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分享的五月麦香散文(共含9篇),希望大家喜欢!同时,但愿您也能像本文投稿人“一级保护废物”一样,积极向本站投稿分享好文章。
五月,麦子一片金黄,整个华北平原成熟成金色的海洋,起起伏伏的波浪里颠簸着农人的希望。浓得化不开的黄,化作缕缕乡愁,扯着南漂北漂人的心。放飞思念,终于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家看看鬓发斑白的爹娘,收麦——虽然那一亩地的麦子不及回家的路费和几天的工钱,但时间和金钱被浪费得心安理得。
布谷鸟的叫声高亢明亮。麦子的幸或不幸,快乐或者幽怨被叫得通透明亮。叫醒沉睡骨子里永久的记忆,从人类儿时刀耕火种到农业科技现代化机器轰鸣,瞬间被滚滚的麦香唤醒。
儿时,每逢这个时候,爷爷就会含着旱烟袋悠悠说:“打场垛垛来了”,在我的家乡,布谷鸟的乳名被喊作喊“打场垛垛”。“打场垛垛(布谷,布谷)”“打场垛垛(布谷,布谷)”从南方一路划过来,满载丰收的喜悦,撩得人心慌慌。人们开始准备麦季子用的东西:镰刀磨得锃亮,拇指肚一刮,锋利无比;簸箕抖落积压满身的灰尘;耙子也要把缺的牙齿补上;再添置几把新镰刀,一把新木锨……等了一年的石磙和磱磰望着去年的那片麦场。
造玚,等布谷鸟一连串亲切婉转的呼喊,家家户户不约而同瞄准去年那片场地,麦穗青呼呼的也要拔去“造玚”。有规划的人家去年种了大麦,长长的麦芒龇牙咧嘴,恰好熟得通透。拔去几十米的空间,黄牛套上石磙,吱吱扭扭就奏响村庄的丰收的梦曲,把松软的土壤压得蛋壳一样油光发亮,麦子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等着石磙、磱磰的碾压。
在我们村,最好的“造玚”场所是学校的操场,拔去上面零星的小草,扫一扫,不用压就是现成的打麦场,地儿可供五、六家用。在这里,家家麦子扯着麦子,麦垛望着麦垛,打场人站在各家的麦场中间,顶着日头唠嗑,黄牛拉着石磙扯着磱磰一圈一圈也不觉着累。
累,是当然的。天还未亮,人们就三三两两来到地里,顶着一头露水割麦子。大人一丈多宽,小孩也帮着割两三垄,镰刀“哧哧啦啦”越割越快,一直到太阳当头,身后留下一堆堆堆放整齐的麦棵。那时,我们姐弟三,我老大,割三垄,妹妹两垄,弟弟最小割一垄,成反比例分配。爸妈一人一丈多款,两亩的地块,一过就是一半,再回来就割完了。但是太阳毒辣辣地射下来,晒得头皮发烫,那个时间真是漫长,不时前后望望,看看身后的成绩,望望前面的征程。再看看星星样散布在地里的人们,他们正抓紧和镰刀狂舞,天越热,人们越干得热火朝天。“去,回家提壶水”,我们姐弟几个巴不得听到这样的命令,一溜烟跑回家,在阴凉处小憩一会。这活通常是我弟弟的,他最小。我们以这样的速度,一上午就能割完一大块。
割完的地块,拉麦子。架子车,双辕把。木制单人床大小的车身,两只轮子载着小山包似的麦垛。装车,是需要技术的。晒了一上午的麦子,狡猾油亮,人上去踩实了,一不小心走到半路也会翻车。就是踩车,也要小心,有一年麦收,我妹妹到车子上踩麦子,一不小心,从车子上栽下来,把我妈妈吓坏了,搂在怀里左右查看,幸好没事。但装麦子再不敢让她踩车子,从此这担子就落在我自己肩上。装好麦子,小心地拉到场里,就不怕它倒。解开绳子,双手驾辕往后一怂,成堆的麦子就滑坐在地上,把它摊匀实,黄牛套上石磙、磱磰,吱吱扭扭,不慌不忙奏响时光的乐曲。
打场,要两遍。人和石磙悠悠地转到正午,黄牛和麦子都疲惫地趴在地上。黄牛被拴在村口阴凉处,用尾巴悠闲地甩着蝇子小憩。人们则又热烈地和太阳一起狂舞,用杈把压扁实的麦草挑起来翻个身,使它蓬松易晒。晒过了午饭,草帽底下的赶场人,以自己为圆心,以牛绳半径,牵着黄牛拉着石磙磱磰一圈圈画圆,也在静静地画着自己的一生。
麦场更是孩子们的天堂,等到太阳躲了,黄牛下场,该我们这些土里长的孩子疯狂,一跃而上厚厚香香的`麦草上,翻筋斗,打车轱辘,折腰,前折后折,摔咕噜……栽下去也摔不疼,美过现在的蹦蹦床。最美的还是蹲在转着圈的磱磰上,爷爷一根绳拉着黄牛转,黄牛拉着石磙磱磰转,我美滋滋地蹲在磱磰上,那个美啊没法言喻!不过这样的游戏也就一会,大人要起场。孩子也要帮忙,男女老少齐上阵,麦场里热闹了,呼儿唤母来来回回,人们忙着起场。我家人更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还有姑姑一场人,起麦草,挑麦草,堆麦草,清麦草。我们姐弟几个也跟在屁股后面,帮着用木锨堆麦子。
麦草堆在一角或指定的地方,成小山样。用耙子轻轻清麦草,把麦粒聚成堆,乒乒乓乓、呼呼啦啦,忙得不亦乐乎。希望在心里,笑容在脸上,又是一个丰收年!
扬场,是一项技术活。风小了扬不出,风大了糠里裹麦粒。爷爷是扬场高手,一扬木锨麦粒成一条直线,麦子雨点样从容落下,麦糠都飞到了一边,粒是粒,糠是糠,干净利落。爷爷的笑容也如麦子般饱满,被一同收进仓里。
黄牛、石磙、磱磰、爷爷、蓝天、村民还有翻飞的布谷鸟,那是一副古朴的画啊,永远画在我的心里,常常触景生情地翻出来看看,有温度有色调的亲情,酸酸楚楚地常常惹得眼泪在眶里打转转。“举头望明月”,那一轮明月常常成了我的寄托。月色澄黄如麦,赶着千年的脚步和梦,一步步蹒跚起步,矫健行走。如今,一切都是机械化,可我仍旧怀念镰割车拉的时代,那里,留着我最美好的童年。
机器轰鸣热火朝天。瞧,人们仍旧爱拿着磨得光光的镰刀,在地头站一站,即使一棵麦子不割,那也是一种享受。太阳一定要在这几天营造气氛,要么热辣辣地爱死人,要么阴郁郁地吓唬人,加快收割的步伐。越热越干汗流浃背,手一刮,汗珠四处飞溅。
小时候特别盼望那一片云,或者呼啦来场雨,也好歇歇几垄麦前磨出水泡的小手,隐去晒得头发滚烫的太阳。那时当然体会不到爹娘想要颗粒归仓焦急的心。现在体会了,爹娘却不让干:“去去,你不行,别晒黑了。”我当然愿意晒黑,恢复我祖辈人种田的本色,更愿意再回到麦田里重温儿时劳累的快乐,但镰刀下岗,架子车淘汰,那已成为一种奢侈。我不得不感叹科技前进的步伐! ?
站在地头,我想多温习一下这美感,但只一闪,麦子就收完了,只剩下满原野齐刷刷的麦茬,等着黄豆、玉米又一世轮回。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作诗一首种在田地里,等着它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麦子一望无际,金黄
高空里,布谷鸟叫声浑厚绵长
屋后,爸妈小试镰刀
弯腰
一镰割出我的童年
一镰割出祖辈的故事
一镰割出村庄的希望。
机器轰鸣
抱起麦子,装车
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用脸亲近麦芒
粘一身的麦芒、麦叶
我从土里长出来了
地道的麦香从身体里流向远方
镰刀又挂在了天上。
哦,五月麦香,永远流淌在我的躯体里。
麦香散文
曾经你说你嗅到梦想的味道
攀爬是睡在麦田里远望未来的晨星
你说你的世界像芒种
远远地望去片片金黄好似金色宫殿
富丽堂皇建筑更芬芳的麦香
慢慢的游走你又是否还依旧记得
麦香田里的蛙声的咕咕对吟歌唱
欢唱麦香芳香与快乐
现在你说对世界你又太多的怨恨
失败让你无力前进
你说你的未来失去了麦香
再也找不到童年奔跑在金黄麦田的欢笑
你说你想逃
像泥鳅躲进淤泥,像青蛙寒冬里选择休眠
再没有麦香,没有憧憬
可还记得新麦的芬芳,童谣的理想
再次回到最初的梦想,你会嗅到麦香的清馨
记得麦香是你的`依靠,家就在梦的初想时刻
要记得麦田里你远望的每一颗晨星都是你的启明星
照亮铺向你走去城堡的每一条道路
珍惜一切,就算你还没有拥有
但你却已经拥有了麦香的清馨
不要失落,想你说的你找到了梦的味道
像你手里的折叠的每一支梦船
它会载着麦香带你回到最初的梦想
难忘麦香散文
小时候,自家院里有一棵老杏树。听奶奶说那是她嫁过来之后栽的。每每杏花开放,那一抹抹粉红在我的记忆里飘洒着淡淡的幽香。
奶奶说它是麦黄杏,当布谷鸟拖着急切的声音,“赶快收割,赶快收割”,杏子也开始成熟了;所以我的记忆里,是在一份甜甜含酸的氛围里,嗅到了麦子的香味。
临近小满,麦子穗头上开始结满点状的粉点儿,老人说那是麦子开始延花。微风一吹那散落后的小小碎黄充盈着一年的希望。
柳絮开始飘落,它们纷纷扬扬象一朵朵盈盈的雪花沾满一份欣喜。我们这些小玩皮不厌其烦地追赶着这些小小精灵。在风丝的围裹里把我们缠绕成梦幻的童话。
春旱也是我们农村最不愿看到的,此时的麦子最需要一场透雨。可老天爷不知发了什么脾气就是不下雨。早晨在露水的滋润里麦子倒精精神神的,每到中午你在看那麦叶子蜷缩成廋廋条状,昏昏欲睡。大人们叹着气,咒骂着老天爷。
延花时的小麦不宜灌水,那样会影响产量。花期过后,若再不下雨,到小满的时候,麦子有可能会绝收。花期一过,大人们就开始浇地。包产到了户,每家每户各显神通。机器隆隆工作啊,那一条小白龙(塑料管)蜿蜒盘绕象一条条长龙深入到各家各户的麦地。
浇地可是个累人的活,记得那一年,干旱严重,上边翻到河沟的水是不够用的,晚上还好一点。父亲早早地下了地,母亲要看机器,所以我也派上了用场,帮父亲浇地。
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淡淡的银灰撒向人间。摇曳在月光下的麦子,似乎有了点精神,在风儿的推动下沙沙作响。深呼入那种甜甜的清香,沁人心脾。“喝吧!喝吧!喝饱了快快长。”父亲欣慰地念叨着,脸上舒展的皱纹流露着一种幸福。那是一个农民对庄稼产生的.一种忴爱,和对生活的深深解读。
当小满过后,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穗,在阳光里随风飘动,起起伏伏象一首波澜壮阔的诗篇。我们一些小伙伴相约一起,偷一些颗粒饱满的麦穗在背风的河坡里,用火烤着吃。那香甜的味道也许是当时最美的零食。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芒种刚到,那金灿灿的麦子,迎着毒辣辣的太阳向人们显示着它们的收获。
“开镰了!”人们在期盼的喜悦里,磨刀霍霍。”看似还有点熟得不太透的麦子,一夜之间盈满了金色。人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就着早晨凉凉的露水愉快地收获着一份辛勤与幸福。
上午,瞭望田野金灿灿的,天地相间一片金黄。随风吹来,一股股热浪侵袭着身体的每个关节。麦儿在风的引导下,连绵起伏,就着风的意向,吟唱着一首丰盈的歌,荡气回肠。收割的人群散布在田野的每个角落,场面十分壮观;五颜六色的蝴蝶也在麦田里翩翩起舞,它们顺着节奏,一会儿高飞,一会儿低语,忙得不可开交。
在田埂边的小路旁,偶尔看到用自行车卖冰棍的孩子。它们顶着草帽,用羞涩的声音叫卖着,不时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仰望着天空,一切的一切在乡间麦田的海洋里,将我带回小时候的岁月!
我们那每年都放麦假,因老师大都是本乡本村的。也许那时我有十多岁,我们一帮小不点,用柳枝条编成头圈戴在头上,这样即防暑又遮凉。大人们忙着收麦,我们就象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野天野地地把那份岁月升华成一份绝版。
我们村有一条老河,在我们村西就到了尽头,向东通到哪里,我们一概不清楚。但我们知道此时的河水很浅的,清澈见底。那些河贝走的痕迹隐约可见。河坡上种满了编筐用的柳条,它们拥抱在一起,给小河增添了诗情画意。我们穿着小裤衩在河里捉鱼,把捉到的鱼用细柳条穿起,然后在用稀泥一条一条糊好,挖一个简单士灶,用火烘烤,烤得差不多,把它们埋在带火的灶内,过上一会儿再扒开,剥开泥块便是一顿喷香的美味。
有一次我和大东,小三烤过之后忘了把火弄灭,凑巧又刮了一阵大风,也许是那风把带火星的枝条刮到了河岸上,两岸是成片的麦地,火辣辣的太阳几乎把麦都烤焦,被风吹散的火星燃着了麦杆!先有一点淡淡的烟丝升起,还没等我们有所反应,那火腾地燃起,顺着麦垅烧了起来。
随着一声惊呼,割麦的人群都往这边狂奔,他们用盛水的工具,还有防火的水桶一字儿排开从河底往上传水。老队长叫几个割麦能手在火前方几十米处把麦割断,并且招呼着把小孩领到安全地带。
经过一番紧张的战斗,火被截断并扑灭,损失并不大。晚上,被烧了麦子的人家,过来询问我当时的情况,人家问我,是谁点的火,我摇摇头,不说话。僵持了好久,我被吓哭了,这才收场。
第二天,我知道大东被他老爸揍得很惨。我们三家共同赔付了人家损失,这场**才算过去。
再大一点,我上初中后,麦熟季节,我便领略到了割麦的辛苦。
望着前面被父母割倒的一排排麦子,再望望他们捶背弯腰的表情,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酸酸的味道。我弯下腰来,挥舞起镰刀,左手往麦杆上一挥,一把麦子拽几下才能割倒,我一字儿扒拉到刀下,右手伸出镰刀从麦秆底部往后一拉,手中的麦子就被放到右侧,再继续往前割。一边割,一边捆,还不时地往前方看,平常看似不长的麦地,为什么今天这么长,老是割不到头。
那时候年轻,割麦也不必特意去学,撑握要领之后,很快就顺畅了许多,不愿人下,更不惜力气。开始一二天,握镰刀的右手掌里很快就会窜出一片片血泡,用一块布条包一下继续割。腰部也很快受不了了,酸疼得如同骨头脱了筋,站立时都直不起来。再加上天气炎热,干燥的麦田尘土飞扬,嗓子眼里如同塞进了棉花,干咳起来像冒了烟似的,脸上鼻孔里全是黑黑的麦油。一天下来,如此往返,人象是抽去了筋,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我想没亲身割过麦的人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
俗话说:“蚕老一食,麦熟一晌”。麦收时节,天气不等人,麦子一旦成熟,就得“白加黑”连轴转地抢收。因为麦收时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眼看到手的粮食,谁也不想因天气原因毁了。因此,趁着天气好,赶快将麦子收割完毕拉回家中的场院晾晒,成了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
你看吧,大路小道上,无不是手推车、毛驴车和马车的队伍,有的干脆用扁担自个往家里挑。场院里,堆满了小山般的麦垛。
我认为最累人的要数给麦脱粒,那时候是十几户人家联合一块买一台脱粒机,那种用电动机作动力的。共同抓阄,排定顺序,轰隆隆的声音一直会伴你十多天,弄得人也不知白天黑夜,甚至过后睡觉时老是觉得那声音不曾离去。
刚脱粒的麦子,还需要借着风力和人工把麦粒与麦糠分离开,这叫“扬场”。扬场可是个技术活,老手扬场,没有风也能把麦与糠轻易分开,新手有风也总是把糠在那转圈圈无法分离。
其实累归累,当那饱满的麦子被收获归仓,那满屋的清香溢满整个房间,心内的那种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现如今,过去那种靠手握镰刀收割麦子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当机器代替了手工,当乡村田头人头晃动的那幅画面被岁月掩埋,当季节流失成一种回忆。在我心里的某些感动依然刻骨铭心。
离开家乡近二十个春秋,也只是每年春节回家待几天。有时真的记不得家乡的春、夏、秋、冬,但那金黄的麦香却时常在我梦里叩嗑着心内的那份柔软。
又是一年麦儿成熟的季节,很想在此时节回一趟故乡,看一看那清清的麦穗,搓一把带刺的骨粒,放进嘴里尝一尝那童年的滋味。
麦香优美散文
我的故乡是平原上一个极普通的小村,最大的特点就是周围都是庄稼地。对世界来说,它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对童年的我来说,它就是我的世界。特别是到了麦季,那悠远的麦香,让我至今难忘……
麦香是汗香。麦穗在骄阳的催促下成熟了,那越来越浓的麦香,给人们带来了丰收的希望。父亲早已磨刀霍霍,然后全家手拿镰刀在麦浪中鱼一样游动收成。直到烈日当头,再用架子车把麦拉到打麦场里。那时生产队只有一台脱粒机,要抓阄排号。打完麦,趁有风赶紧扬场,除去麦糠,再装到编织袋拉到家里,背到平房上凉晒。这样边割边打,至少要累上十天,但这些天,看着人人脸上露出的喜悦,我知道所有的汗味早已被浓浓的麦香所替代。
麦香是梦香。麦子打完了,打麦场上只剩下一个个高大的麦秸垛。这时的打麦场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我们约好小伙伴来到打麦场里,翻跟头,摔跤,从麦秸垛的高处往低处跳,到处是柔软的麦秸,怎么玩都不会受伤。最好玩的是捉迷藏。把麦秸垛挖一个洞,人钻进去再用麦秸堵上,天衣无缝。只有细心的人,看麦秸垛上有一片麦秸很虚,上去一扒,十拿九稳就抓到了人。玩累了,我们顺势往麦秸上一躺,闻着甜甜的麦秸香,很快就进入了梦境,小小的梦里竟也充满着麦香。
麦香是情香。那时每年春天青黄不接,家里来了客人借左邻右舍几碗面是常有的`事。现在麦子收到家了,赶紧磨出白面,第一碗就要偿还别人。借的是一平碗,还的时候总要使劲挖一下,白面高出碗沿一大截,像山尖一样才行。有的当初借了人家一袋麦种,现在要还上人家两袋。被借的人嘴里说着,不用急着还,谁还没有个三慌四急的时候,说不定哪一天我还要借你家的东西呢。借的人玩笑般地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说笑中麦香飘荡,邻里之情更香了!
现在,收麦用上了收割机,没有了当初的汗味;麦秸就地粉碎,麦秸垛无处可寻;人们生活也富裕了,谁还会借面呢?那童年的麦香,却时时飘荡。
梦中麦香散文
我拿着带有浓郁面香的面剂子,心急火燎地从故乡的院子穿过,院外,一大堆亲人正聚集在大槐树下快乐地嬉戏、闲聊,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正跑着,忽然四爸喊我:你要干啥去?我回答:我得了一剂环保的面团,我要赶紧把它煮出来,好好吃一顿,好多年都没有吃过带有面香味的面条了。四爸说,那给我也来一碗吧。我说,好吧。我径直走入老屋的房子,只见门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子,我正纳闷着:这门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上过几次锁啊!如今可为何要锁起来呢?而且那把明晃晃的锁子似曾相识!迷迷蒙蒙中,一眨眼的功夫,我不知怎么就进入了屋子,只见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陈列有序,瓶瓶罐罐、坛坛钵钵皆铮铮发亮,一如往昔!屋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喜庆的光环,那锅,那碗,那大大的带腿的案板,几口盛水、盛面的大缸、老式雕花的椅子,一对大红的油漆木箱,一个奶奶出嫁时陪嫁的低矮的面柜,所有一切都让我有种久违、熟悉、缠绵的温情和感动,回转身,雾气缭绕中,我看见一个我梦魂牵绕的身影:只见我亲爱慈祥的奶奶如往昔一般站在那张古老的由二爷亲手做的风箱前正在往大铁锅里专注地拉面,香气弥漫中,我望向我已魂归天涯的奶奶,她竟然如此淡定,如此冷漠!她看见我没有惊异的感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默默地看向她,她居然比在世时年轻了些许。在她66岁生命走到尽头时,她是一副怎样的境况啊:被病魔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身体、被孤独渗透的内心世界、被亲人疏远的无奈、被相思牵绕却又无法表达的残酷、右半个身子不能动的悲哀、生活不能自理的凄凉......所有一切的不幸偏偏发生在一个善良敦厚、与世无争的老人身上,我曾经怀疑过:上天真有眼吗?上帝真有悲天悯人之心吗?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过,祈祷我的奶奶能够逢凶化吉,我在庙宇里的香烛飘逸中面向苍天悲切:让我的奶奶能够奇迹再现,如果可能,我可以用我的时光换取奶奶的健康、让痛苦远离她无助的身体,在成百上千次的祈祷与默念中,我可怜的奶奶还是在一个多雨悲秋驾鹤西去,徒留一腔遗憾与悔恨在我心底,那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悔与痛时刻吞噬着我的灵魂,让我寝食难安,我痛恨自己的虚伪与懦弱,我知道,与奶奶给我的爱相比,我是一个冷酷无情、毫无担当的人,我只是在嘴上说着心里念着:我爱奶奶!可当她真正无助地躺在病榻之上,望眼欲穿地渴望有人能够围绕在她的膝前,能看到她牵挂的人的笑脸时,亲人在哪里?她爱的人在哪里?爱她的人又在何处?又有几个人在她的床前精心伺候过?在她卧病三年期间,是我瘦弱多病的爷爷一直伺候着病中的奶奶,不离不弃。爷爷说,我这是给你的奶奶还功呢,她伺候了我半辈子呢!事隔多年,爷爷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奶奶那温驯无助的目光便一直深深烙在我心底,难以忘怀!爷爷抱着奶奶上厕所时因力量不济被拉脱臼的胳膊肘,不能活动的胳膊上那一层层剥落的皮屑,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撞击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在心底常问:在她有生之年,儿孙绕膝伺候她的情景在她的眼前显现过几次?她一生付出了所有,而得到的有几何?我能想象到她那种望眼欲穿的思念与苦楚,我也时常因这种想象而痛彻心扉!我知道,这种刻骨的痛,只有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也只有在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后,自己尚未尽到应有的责任而遗恨终身。人,永远都在用未来的梦掩饰当时的责任,逃避一些应该承担的义务。在失去时,又追悔莫及、遗恨终身!
我轻轻地问奶奶,你要吃饭吗?她点点头,继续下着面条,她将一些面条挑进了已经盛满臊子汤的碗里,继续往另一碗里挑,我说,奶奶,能不能给我一碗,奶奶摇头,18年不见,我的奶奶确实变了,她可以将心房上锁,让人猜不透她的心事,而且,她居然还学会了拒绝别人。
我想,奶奶这样做是对的`!在梦中,那一抹携带麦香的面团将我与奶奶的距离穿越时空融汇,将我对奶奶依依不舍的牵挂与担忧在瞬间释然!我想,奶奶在那个世界里是快乐的,至少她有一种自我的意识。她不会再去全心全意为别人着想,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她不会心里装满了对别人的爱唯独没有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可以安然自怡地享受自己的一份生活,不去在意别人碗中是否有食。如果早如此,也许,她还活在这个世界,她会受到别人的重视和关照,也不会让我时常心结难平,思念懊悔!
39年前,在那个麦海飘扬的季节我来到了这个尘世,和您,有了这一世情缘,我想,您是否已真正了结了浮华尘世的羁绊,回归本性。今夜,在梦中的一抹麦香中,我们,又完成了一场生命的邂逅。
,当是您生命中的第七季,在这万马奔腾的年份,在8月15的月圆之夜,我们,又将会来一次心灵的再度神会!梦回故乡,遥忆亲人,那一缕缕麦香承载着我生命的启航,在我生命的摇篮里,奶奶那一双勤劳忍耐的手将一粒粒麦粒变幻出五彩的光环,在这生命的光环里,永远藏着我对她的感恩与思念,连同愧疚与失责!
一缕麦香散文
五月的下旬,布谷鸟鸣叫的声音清脆而辽远,布谷的劝耕之声,是麦收在望的喜庆。麦子静静地等待着,北方的小麦从秋站到夏,吸足了光照,接受了各种节气的洗礼,而有种特别的香味,氤氲于田野路畔。
一群一群的鸟儿在地角沟沿徘徊,期待的眼神飘过片片有待收割的庄稼地,它们再也不用四处奔波,那些遗落的麦粒,足够它们美餐到立秋,难怪布谷叫的如此欢畅呢!
昨日落了立夏以来的一场中雨,下了一天一夜,地里湿了个透。也许午夜里还起了风呢,清晨,农人们奔向自家的田地,在齐刷刷的麦海里起了漩涡似的倒伏了成片的麦子,顾不得脚底下滑泥,查看着,扶也不是,不扶又不甘心,一时半会儿又扶不起,就这样懊恼着。这是麦收之际,农人最担心的事情了,好在不是大面积的,但因为倒伏,收割时许多麦子便会被遗落,那满心十成的收获,恐怕也要减去几勺了。
村里的广播喇叭又在传达什么,听不清,被风扯的忽远忽近,听不真切便不去听了。
下午,久不登门的三婶推开我的家门。她真的老了,头发花白,因为瘦弱腰愈发弓的总像下腰拾东西的样子,一脸浸透了人间烟火色的核桃纹,完全一个农村老妇的样子。当她说起话来,从那慢条斯理的语气,一顿一挫的节奏中,分明流露出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农妇的不同,三婶毕竟是教过学的。
原来,上面刚下了通知,摸底调查过去的民办教师。这么多年都无声无息地过来了,一下子被关注了,我想象不出一个老妇内心里的波澜,兴奋,忐忑不安都溢于言表:“要写申请,还要证明人。这么多年不摸笔了,拿起笔手就发颤几十年前的事了,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找谁证明去?同事老的老,退休的还不行,而那些教过的学生干着什么,也没打听过,还得是吃国家财政的在职人员才能作证”她数落出那些条条框框,每一件都似压弯她的石头,万事开头难呀。
我宽慰她:“这是好事,说明国家没忘了咱,反正还有时间,我也帮你想想看,找一找吧!”三婶喜忧掺半地走了,不知道过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她,如何硬着头皮去求人。她心脏不好,腰还疼,为了证明那段岁月,她只好卑微地在艳阳下奔走了。五月末的日头可是烤熟庄稼的日头,只是机遇面前,哪怕一点点,任谁也不想错过的。
这一消息,肯定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想来,村里的民师,代课教师真不少,一个县市几十年间你来我去的,少说也流动着成千上万的人,难怪上面调查的如此严苛。尤其那些民师,村人一提起就替他们惋惜,教了一二十年,没熬到转正的那一天,老了还是老无所依的耪大地的。
本家的田叔也是,他曾教过我语文,爱讲故事。实行责任田后,我和班里的同学放学后,到他家边听故事边给他家剥玉米,那么多地,玉米堆的小山似的,地里家里他老婆一人揽着,活紧了,一发愁就撒泼骂他。
风吹来,村里的街头巷尾又多了可议论的话题。田叔教过学,村里没有不知道的。年纪大的孙子都抱上了,年轻些的也似我人到中年了,他的学生一抓一大把,可就没有他要找的人。那年月,在农村考上学的不多,吃上皇粮又没走远的,更是寥若星辰。听说田叔在大队里都急了,村支书,会计他曾经的弟子们,正忙着给他扒拉老户口呢!任他们是村里的头面人物,这会儿也深感人微言轻了,好在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折腿的活,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日子跟卷席筒似的,眼一睁,带着光影,声息的席子铺展开来,一张席子不是被此时占据,便被彼事消磨。眼一闭一张席卷起,夜把席子放在了门后面,忙碌的众生,心事如风,时左时右,使希望处于飘摇,席子卷起来多少美梦,又展开了多少期待
几天之后,三婶由堂弟搀扶着,央我为她起草那份申请。老人家靠在沙发上,看来,这件事拖得她很疲惫,最初脸上兴奋的神采也磨得黯然了。她瘫坐在沙发上,那被岁月淘空的身形一滩泥似的,身上一股难言的疲乏杂拌着汗酸味受了惊似的,隐约地在客厅里逃窜。
堂弟一边扇着风一边抱怨:“看我妈,不愁吃穿的,折腾这玩意干啥?还不够到处求人,看人脸色,跟讨饭似的”三婶懒得搭理他,我忙宽解着:“人老了,跟个孩子似的,咱做儿女的多顺着老人的心意,就算是孝敬了。”
写到教龄,三婶有点拿捏不准,写十五年吧,觉得有点亏,十六呢,又怕多写了。堂弟听得不耐烦了:“什么一年两年的,人家多写的有的是,无凭无据的,查谁去?”三婶不听他那套,辩解着:“咱要对得起良心,心底无私才不怕查的!”她固执的像个稻草人,守望者微微南风翼彼新苗般的记忆。说实在的,我是敬着老人心里这份朴质的坦诚的。
人老了,心里越是装不下个事,堂弟心疼着三婶吃不香,睡不着的跑来跑去,也只好请假护驾了。事赶着人,人赶着事,事情渐渐有些眉目了。三婶的证明人找到了俩,第三个有些推三阻四的。也难怪,一张张表格让人家填,鲜红的手印子按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家的饭碗都抵押了似的,谁情愿担待这个风险,政府磨得就是他们的责任感和耐心,何况是别人家几十年前的旧事,为别人杨白劳似的签字画押的,犯得着吗?
三婶交代着儿子:“人家不图麸子,不图面的,咱就别难为人家了。”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想,支撑三婶的那根拐棍是什么?自古是有数的,人愈老愈爱财,何况是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那仨瓜俩枣的补偿,小道消息里也没传出个所以然来。
一转眼,这个月又迈了出去。响晴的天,终于把麦浪涂抹金黄,麦子搭镰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地头上渐渐飞来一些不同寻常的鸟类,麦子成熟的浓郁气息,引来它们落脚于此欢腾,仿佛收获是天地万物的,谁都有份,来分一杯羹。
机器开到地里,农人到自家地头站一顿饭的功夫,那些麦粒就迫不及待地鼓满一个个蛇皮袋,掸一掸身上的灰尘,就可以领着收获的麦子回家了。稻草人见证老人,孩子,大人们在麦地里厮磨的光景,已成为老黄历上的记忆,那麦田的守望者――稻草人,一个时代的落伍者,也消逝在收割机的阵阵轰鸣里了。
地里一片清旷,光秃秃的的麦茬浮现地表,在阳光里晃眼睛,秸秆的清香味混和着土地的湿气,随风飘送,鸟雀一群一群地数点着被遗落的麦粒。它们获取简单的食物,哗然飞起时,更像顺风扬起的麦雨,带着一道亮丽生命的喜悦,飞过人们劳碌的云天,农夫农妇倚着农具歇息抹汗的间隙,有时也羡煞鸟雀闲云般的自由自在了。
一天,三婶笑眯眯地来串门,那是一个人怀里揽着金疙瘩的喜气,深藏浅喜的'眼睛分明告诉我,她的事都办妥当了。忙扶她坐下,倒一杯热水,她好像有许多话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似的,我等着那些话题的自然涌现。
还得从第三个证明人说起,一些事的转机往往应验了那句老俗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三婶都快准备放弃时,打听到我们村当年的老校长,老人还健在,八十多了,上面也放宽了政策,证明人的在职子女可以作证了。人家一听三婶的情况,老校长坐上公交车,亲自跑到儿子的单位,检察院的大红章都盖好了。以这样一种方式,寻找并见到各奔东西的同事,令三婶不胜唏嘘着时间的无情,还有世事连带勾起的人情冷暖。
三婶一度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终于有心情与我分享事件之外的那些收获了,她感慨着:“我教的那些学生都是小学生,如今都变的我不认得了,可他们还记得我,老师长,老师短地叫着,端茶倒水地敬着,那热乎劲真暖心呀!有的还翻出一些当年的毕业照,送给我做原始证据呢。”我看到了她内心里溢于言表的欣慰,也看到一个在农村执教多年的老民办教师,无怨无悔的释然。这世间,真正暖心的东西往往是物质之外的馈赠吧。
“如果补偿下来了,我想捐给希望小学,你想着帮我联系一下吧!”我一下子愕然了,三婶连日不辞辛苦的奔波,就为这样一个结果吗?从我的无语中,她似看出了我的疑惑。
“当初教课,虽然一个月才几块钱,队里还拨工分,都是自觉自愿的,国家现在给的,真是多给的。何况,我也一直愧对教过的最后一期学生。也是这个时节,学生面临着结业考试,自家地里还躺着十多亩麦子,就这样被你三叔从课堂上拽走了,那时常常心挂两头,教学上不够安心,后半辈子,连梦都时常回到课堂上,与那些孩子们在一起”她沉浸在水流云在般的回忆里,即使抿嘴悄不作声了,一束光阴也追光似的照亮了苍颜白发间的盈盈泪意,落英缤纷的岁月正等在那里泅渡,重新着色。
“其实,我也不是早有此意的。去交材料回来的路上,听几个年轻些的代课教师商议着:看看补偿多少,少了就跑北京去闹。听了真让人寒心,人怎么这么不知足啊!现在的日子,是几十年前梦也梦不到的好过,闹来闹去的,还不如趁着年轻自己多挣些。我们老了,不能再为社会做些什么,但起码不要再给国家添乱吧!我也劝不了他们,而我那些教过三年五年的同事早就放弃了,他们都愿借花献佛,权当支援国家建设了。世道人心,准星都戳在良心上,就没有什么亏与不亏的。我这么做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从那谦然的语气里,我眼前仿佛重现了当年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的女教师的美丽身影,洗尽铅华的素姿溢着满心的欢喜,是我的,也是她的。
起身送走了三婶,她的事也有了完结,我祝福着她,从此,每天可以吃饭很香,睡个安稳而踏实的好觉。
还常到田野里走一走,在一缕挥之不去的麦香里,怀想那些被遗落的麦子,给了鸟雀,给了虫豸,或者化作了蚁肝虫背,也有不愿腐烂的,就独自儿枕着生它养它的这片土地,生根发芽,在美好的梦里,染教世界都香
一缕麦香,飘散在花丛里五月的天。
五月,温馨芬芳的麦香记忆散文
五月,是我记忆中的花开,温馨且芬芳。
一一题记。
五月,麦子飘香。大型的联合收割机在麦田里奔跑着劳作,乡亲们几个人一起的蹲在地头,聊着麦子的收成,聊着现在或过去收麦子的事情。看着眼下乡亲们轻轻松松就把麦子收回家的情景,我除了感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更感恩农民的辛苦减轻了,日子好过了。同时,那些旧时光里,五月天里的温馨记忆,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在我的记忆中,五月是忙碌而温馨的。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而五月的乡下,正是麦收的时节。在我年少的时候,收麦子可没有现在轻松,不象现在大型收割机在麦田里跑几个来回,一家的麦收时节就结束了。那个时候,收麦子是忙碌而热闹的,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每当爸爸把家里的几把镰刀拿出来,在磨镰石上用力的磨来磨去的时候,我就知道麦子要熟了。爸爸总是把镰刀磨的在阳光下一晃就明光闪闪的,才满意的挂在墙上。我知道过不了几天。那些镰刀就会跟随爸爸,妈妈扑向麦子,收割希望,收割幸福。要知道对于农民来说,麦子就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幸福。那个时候,还没有兴起打工,农民就靠田地里的收成过日子,收成好不好直接关系着家的幸福指数。
麦子快熟时,乡亲们就盼着能下一场小雨,但最好别下连阴雨。因为下一场小雨,人们好去准备打麦子的麦场。麦场一般都选在离家最近的麦田里,方便看场。
往往一场小雨下过,麦子挑着水珠伫立在田地里,散发着好闻的麦香。而乡亲们就开始观察什么时候盘场(用石滚把地面盘碾平整)合适。待到时间合适,爸爸和妈妈就会去离家近的麦田里。先把靠麦田的一头麦子割了,割的面积要足够做场面才好。割完的麦子就趁势垛在了地头,捂上几天。因为此时割的麦子有点生,捂上几天就会熟的。有的为了麦子能多长几天,就把麦子连根拔起,这样麦子吸收根子上的营养又能多长几天。而用镰割的麦子,留下了根,那些根还是要拔去的,以便好做场面。要知道打麦子的场面要平整光滑,这样收麦粒才好收。
爸爸妈妈把做场面的地里的麦根拔完后,爸爸就会牵着我们家的老黄牛拉着石滚在上面碾场。别以为碾场轻松,其实也是需要技巧的。我常见爸爸使唤着牛在上面一滚套一滚的碾,直至平整光滑为至。盘场时不能这碾一下那碾一下的,否则盘出来的场面就坑坑洼洼的,一点儿也不光滑平整。场面盘碾好后,就等着割麦子了。
麦子说熟就会熟的,几天热风吹过,地里就已经是一片金黄。麦香随风飘荡,拂过每一个乡亲们喜悦的笑脸。丰收总是乡亲们的一件喜事,虽然劳作时会累,但依然满心的欢喜。我知道,每到收麦子时,爸爸就满心的高兴,跟妈妈讲着哪块地的麦子长势好,肯定产量高。然后就商量先从哪块地的麦子收割。
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小型的麦子收割机。不过一个村子也没有几台收割机,所以一个村的麦子,单等收割机割是等不及的。所以有时候,还得用镰刀一刀一刀的把麦子割倒。但不管是人力割的麦子,还是用小型收割机割的麦子,都只是把麦子从根部割倒了,麦穂还在麦杆上,还需要用牛车把麦子拉到打麦场上晒干。
拉麦子,那可不是简单的活。首先要把麦子一木杈一木杈的装上车子。装的好的话,不容易翻车。装的不好,说不定走到半道就翻车了。一翻车就麻烦了,麦子乱了一地,即容易掉穗,再装车又费事。一般谁的麦车翻了,只好耐着性子把麦子装上车再拉走,地上剩的少数散乱的麦子就不一根一根的捡了。我想,大概是怕面子。因为过往的乡亲总是会问翻车的人,咋弄了,咋就翻车?而被问的人总是有点不好意思,车翻了,就证明自己的装车技术出了问题,多少总是丢面子的。不过,我们小孩子看到哪里有翻倒的麦车就高兴,因为可以去那拾到很多麦子。当然那时候还小,不知道那样的高兴是多少有点不对的。我们只知道,老师吩咐麦假期间要到田地里拾麦子,开学要拾够老师吩咐的斤数交到学校。不过,我很少拾够斤数,大多都是从自家麦圈里拿的。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给学校交麦子后来就被取消了。
我的爸爸可是一个装车的好手,他常常把麦子一杈一杈的排列好,压好茬口。装好的车子即大又漂亮,几乎没有翻车的时候。乡亲们常常夸爸爸装的麦车即好看,又拉货。每当此时,我就会看见爸爸一脸的喜悦和自豪。其实,爸爸不光是装车子漂亮。爸爸干的农活都漂亮,原因是爸爸是一个细致,有完美主义思想的人。他做事总是力求更好,否则心里就不舒服。
麦子拉到麦场后,如果是晴天,就把麦子用木杈抖擞开,摊到场面上晒。摊好的麦场就象一个松软的大地毯。踩上去软软的,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有时候,我喜欢跟妹妹捉谜蔵,就故意蔵在麦秸秆堆里面,让妹妹好一阵找。等她找到我,我们就会笑的咯咯的响。妹妹就会让我闭上眼睛,她去麦秸秆堆里面蔵起来。当然,我很快就会发现她。但我故意绕来绕去的装着找不着,妹妹就躲在麦秸秆堆里面偷笑。她还以为我真的找不着呢,不知道我是在逗她玩。
妈妈看见我们蔵来蔵去的,就会叫我们快点出来,说一会儿身上就会刺挠着痒呢。往往这时,我和妹妹才会从麦场里走出来。
等麦场上的麦子晒干后就可以打场了。那时候打场,大多用牛或者驴拉着石滚碾麦子。因为那时,一个村也就一两辆三轮手扶车和四轮车。有钱的人家就拿着钱去找有四轮车的人家来碾场(就是把麦粒从麦穗上碾掉)。不过等着碾场的人太多了,有的好几天也排不上。
那时候,我家喂养着一头牛。爸爸大多都是用牛拉着石滚碾麦子的。爸爸和妈妈都是勤劳能干的人,干活从来不叫苦。爸爸常常牵着牛,很熟练地碾着麦子。初时,麦子蓬松的很高,不好碾。等碾过几遍,麦子就塌下来实落了,也就好碾了。这时,爸爸让石滚一滚套着一滚的碾。就象用石滚画着无数的同心圈,看起来挺好玩的。
麦子碾好后,就要起场了。就是把碾过的麦秸秆用木杈抖擞着丢到一边,而且要排着排,有规律有技巧的抖擞。不过,起场是很脏的活,麦糠和尘世随风乱飞,荡的身上脸上都是。即便这样,还得耐着性子抖擞。因为抖擞的不好,就会把麦粒夹到麦秸秆里面,这样就减少了收成。等所有的麦秸秆抖擞完了,就把麦秸秆都挑到场面的一处空着的地方垛起来,等以后再打二遍场。因为第一遍打过之后,会有些麦粒顽固的呆在麦穗上不下来。为了颗粒入仓,就需要再打一遍场。
我们家起场时,都是爸爸妈妈起的。因为我还小,干不了起场的活。但爸爸妈妈起好场后,我和二妹就会帮妈妈拢麦子。此时的麦子是和麦芒,麦壳混在一起的,拢起来很轻松,大一点的小孩子都能干。拢好后,就等着有风时,用扬杈(扬场用的小木杈)一杈一杈的在风中扬一下。那样,轻轻的麦壳和麦芒就顺风飞到了一边,而沉甸甸的'麦粒就落到了一堆。不过,麦堆里还会夹带一些碎麦杆,这就需要再细致的扬一遍。再扬时,就需要一个人扬一个人打掠(把碎麦杆掠到麦堆外面去)。那时,我们家的麦子大多都是爸爸扬,妈妈打掠。爸爸首先先看看风势,然后找到要站哪,往哪里扬,让麦子落到哪。之后,爸爸就用木铲一锹麦子,用力往空中一抛,金灿灿的麦子就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就落到了爸爸看好的地方。而妈妈则戴着草帽两手拿着大扫帚在麦子的表面上轻轻的,有技巧的打掠。打掠也不是轻松活,要两臂轻抬,轻轻的扫,轻轻的掠,用力大了,就伙同麦子一起扫跑了。那时候,我最爱看爸爸扬麦子,觉得那是最美的风景,而扬麦子的爸爸最潇洒,打掠的妈妈最美丽。
话说回来,打场最怕遇到突然而来的雷震雨。五月的天,有时候说变就变,刚才还太阳高照,一会儿大风一吹,乌云一来,雨就下来了。
记得有一年,我们刚刚起完场,就见起了风,远处乌云密集着冲来。爸爸惊呼,要下雨了,快,快点扰麦子。于是,爸爸妈妈抢着拢麦子,我和妹妹抢着拿遮雨的薄膜。拿完薄膜,我和妹妹就帮爸爸妈妈拢麦子。就在我们快拢完时,雨点下了起来,最初还小,下着下着雨滴子就大了。不过此时,拢起的麦堆已经盖好了。不一会儿,雨哗啦啦的就下的象瓢泼的一样了。我们躲在看场搭的简易小屋里,看着雨在麦场上疯着开花。爸爸说,真是抢收的及时啊!不然就被雨淋了。也多亏了两个孩子帮忙,快了一些。
爸爸说完,摸了摸我和妹妹淋湿的头发。问我们,冷不冷。因为又下雨又刮风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我和妹妹笑嘻嘻地说,不冷。受到爸爸的夸赞,我们乐着呢。
妈妈赶快找来一件干衣服,把我和妹妹的头发擦了又擦。
雨下的小了,零星零星的下着。我和妹妹高兴地就跟着爸爸妈妈回家了。
等到田地里所有的麦子收完后,所有的麦子也打过了场,乡亲们就开始垛麦秸垛了。有的垛成了圆形,有的垛成了方形。而我爸爸喜欢垛方形的麦秸垛,而且垛的又高又大。因为我家有七八亩地的麦秸呢,爸爸都把麦秸垛到了一起。爸爸垛的麦秸垛非常美观,一个长方形有角有棱的,外围用小木杈刷的麦秸杆一根一根的呈现出来,就象是在向爸爸竖起大拇指。
麦秸垛垛好了,麦子也晒干了。这是乡亲们最开心的时候,是检验麦子平均一亩地打多少斤麦子的时候。那时候,装麦子都是用的化肥袋子,每家装好袋子,总会数一数打了多少袋麦子。然后互相询问打了多少袋麦子,平均一亩地打了多少斤,之后就互相夸赞打的麦子不少。不过,装袋子也挺辛苦的,但我从没见爸爸妈妈喊累。每次装袋子,似乎爸爸妈妈就有用不完的劲。装完了,爸爸就开始开心的数袋子,我也会跟在爸爸后面再数一下。之后,爸爸就开始驶着牛车往家里运麦子。麦子归仓,心内欢喜,忙碌了很久的爸爸妈妈总算可以悠闲地吃一顿安稳饭了。那顿饭,我们一家人总是吃的特别舒心,温馨。
多少岁月悄悄地流逝,时光无影无踪的变换。麦子收了一茬又茬,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当初的小丫头已变的成熟稳重。而爸爸也因病离开了我们十一年了,我再也看不到爸爸装麦车的身影,再也望不见爸爸扬场的潇洒。可是,那些五月里,关于爸爸,关于妈妈,关于麦子,关于一家人在一起的简单而幸福的时光,却永远定格成了我心中幸福而温馨的记忆!
五月,艾草香散文
草木枯荣,春风易帜改弦。指尖轻舞季节的流年,辞别春天,走过小满,芒种撑起季节的令旗;南山埋下繁花,东山舞起青色的裙裾。
布谷啼翠,林蛙弥漫,江南的五月,一袭青翠水墨。芒种交令,农林作物抢种,在土里涨芽,在风里拔节。雨水将至未至,酷热崔生百草繁茂,一野生机盎然。
青青的山峦,农田一陇碧绿;一旷野草疯狂卖弄,绿袖长舞,迎风招展。最茂不过房前,埂边的艾草,因近水湿润,长势繁茂。碧绿的艾叶,沁人心脾的艾香,留驻五月,牵起太多的记忆入梦……
儿时的五月,耕牛不在田里,就在地里深耕,少了放牛的差使。一群小伙伴们潜伏在艾草丛里捉迷藏,结草绳,编草帽。用艾草精编的草帽,戴在骑竹马阿香的马尾辫上,历经岁月,仍是未抖落灰尘的记忆。
五月初五这天,奶奶准会一大早摘一撮艾草,一叶菖蒲,挂在大门上。嘴里念念有词,两手比划一些令人神奇的动作。听隔壁异姓爷爷说:奶奶念的是长生咒,挽的是北方真武大帝的天师决;能驱瘟避邪,佑一家康健……
挂好艾草,奶奶又再上山,见草就摘;以艾草主,菖蒲为引,熬一锅百草汤。烧好盛入洁净宽大的浴盆,调试好水温,亲昵地把我抱进盆里。柔声道:“三伢子,烫”。轻轻从头到脚为我擦洗,一会又嘀咕:“三伢子,冷不冷……”洗完后,我挣脱臂弯,一溜烟跑进林子,捉青石蛙,摸鸟蛋,一会又是一身臭汗。野够了回来,准会吃上用棕叶包得三尖八角的棕粑。软软的,糯糯的,入口一嘴清香。我好奇的问奶奶:“为何每年今天都吃这棕粑?”奶奶迟疑半天,柔声道:“这是祖上传下的节日,吃了棕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十岁那年,奶奶走了;百草香熏浴再也没亨受过了。从当初的不耐烦,化成一层深深的念,每念及泪角酸酸。
打奶奶走后,每值五月初五,采艾草,包棕粑,就由妈妈接担。不过,妈妈可少了奶奶那神奇的天师决传承。吃棕粑时,我又问妈妈:“为何端午节,挂艾草,吃棕粑?”她柔声:“你奶奶传下来的'”
再深问,妈妈直摇头;我知道她俩都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认。
十二岁那年,我上了初中;从课本上得知,有那么一条江叫汨罗江,历史上有一个伟大的爱国诗人一一姓屈名原。
待我成家立业,我从妈妈手中接过五月的艾草挂在大门上,学会了包棕粑。可惜我既没学会奶奶的“天师决”,也没继承妈妈“长生咒”。多了一样她们不会的,给女儿讲关于屈原的故事,端午的由来,嘱咐她长大后学做他那样的人……
五月,带走思念的背,漫游楚辞的故地;汨罗起风,一页故事,怀石殒落江底;一曲《天问》,牵痛,“香草美人”的记忆;一江龍舟号子声,敲醒心窗,一夜梧桐雨,打湿一笺历史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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