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麦黄六月散文(共含10篇),以供大家参考,我们一起来看看吧!同时,但愿您也能像本文投稿人“每天都在做梦”一样,积极向本站投稿分享好文章。
麦黄六月散文
“布谷――布谷――”儿时只要布谷鸟叫,村里人都会奔走相告,“宝鸥”来了,麦子就要黄了,你听它叫着“边黄边割DD边黄边割”。
此时母亲拿出在井房里悬挂了一年的刃架,擦去尘土,磨好刃子,套在刃架上,准备割麦了。开始麦还没黄齐,母亲先是在阳山的地埂边上挑黄的割,随着六月骄阳的炙烤,麦子很快就黄齐了,全家老小都要上阵了。
麦黄六月,每天早上家中第一个起来的是母亲,在天明鸟儿叫第一声的时候她就下炕开始磨刃子了,那几年庄稼长势好,每个人至少要备两把刃子,所以母亲一早磨刃子就要花上一个小时。屋内刃子在磨石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屋外火石匣鸟(黄鹂)嘀嘀的鸣叫,在这交响乐的催促下我们才从梦中醒来。顿时邻居们开门的声音、牲口唤草的声音、狗叫的声音,混成夏日清晨的大合唱,一霎时,整个村里沸腾起来了。
天刚麻麻亮,村里的各条羊肠小道上就能看到一波一波手里拿着刃架争先恐后上山去割麦的人。男人们肩上还扛着一根扁担,中午回家时顺便捎带一担麦子,因为山路来一趟不容易。女人们手里提着前一天晚上烧好的工水和一袋袋干粮。一个个行色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金色的麦浪,开始抢收。
山上连片的麦子黄澄澄的,一派丰收的景象。割麦的人们,在麦沿边上都弯下腰,首先割一小把打成麦腰,然后左手撩开一波麦子,右手挥动刃镰,一波麦子顺势倒在怀里,继而整整齐齐躺在脚下,光亮的刃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三把捆一捆,动作娴熟,连贯自如……不一会儿,麦地里躺满一排排整齐的麦捆,像一排排匍匐前进的士兵。
太阳越升越高,金色的阳光映照出人们弯曲的身姿。吃干粮的时候到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啃上几口馍馍,喝上几口工水,稍作休息,又立即投入紧张的收割中。因为六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早上晴空万里,下午常常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能早点从老天爷手里夺粮,是这个季节人们最大的夙愿,人们总是与风雨赛跑,与雷电抢时。
正午时分,天空万里无云,人们戴上草帽,遮住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一张张晒得黝黑的脸上悄悄滑落,滴在脚下的黄土地里。累了,直一直腰杆,擦一擦汗水,用草帽在胸前扇一扇,望望眼前一望无际的麦浪,再看看身后的麦捆,不由心生喜悦。一阵凉风吹来,轻轻拂过金黄色的麦田,掀起一层层麦浪,送来一阵阵麦香,顿觉心旷神怡。
母亲是割麦好手,割过去的麦茬离地面不过一寸,齐铮铮的,像理过的寸头短发,地面上也很少有折断掉落的麦穗,不到半小时工夫,就会把我们远远甩在后面。落在最后面的总是弟弟,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上,汗水夹杂着泥土,淌满一条条黑道道,可笑又可爱。
割完一天麦,收工时父母留下每个人要用扁担往回挑的麦捆,其余的'在地里堆起小麦垛,十捆麦堆一个麦垛,八捆立在下面,两捆盖在上面,上面的两捆像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父母,呵护着下面的孩子,防止他们下雨淋湿身体。每天晚上回到家,已是天空星星闪烁,月亮也不声不响的爬过树梢,为人们洗去一身疲惫。
俗话说“麦黄六月各顾各,十一腊月亲戚多”,经过七八天的紧张战斗,地里的麦子全割完了,人们开始往麦场上搬运麦捆,起初全靠两个肩膀一扁担一扁担地往回挑。记得我和弟弟开始只能挑两捆麦,挑到麦场上后欣喜不已,特别有成就感,感觉自己长大了,能帮上父母了。后来有了架子车,但好多山地路陡坡长,架子车直接拉不到地里,还是要挑着中转,然而相比以前已经轻松多了,装上车子后,男的前面拉着女的后面推着,一路鼓足干劲拉到麦场。
在这个季节最重要的是要看云识天气,只要看到有急聚的黑云,或听到远处的闷雷,人们便飞也似的跑向麦场,把运来的麦立马堆成麦垛,那时母亲手巧,堆的麦垛不但受看而且防水,坡度适宜,雨水也不易流进去。各家各户的麦垛堆起来了,人们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站在麦场边上眉开脸笑,谈笑风生,相互攀比着,因为衡量一年的收获就看麦场上麦垛的大小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打场碾场了。为了留种籽,就要选上好的麦子一枷一枷地打,打完后扬干净拿回家收藏,以备播种。扬场时,男人们戴着破草帽、光着膀子抄起木锨扎起前弓后箭的步子,铲一锨麦子高高地抛撒向天空,金灿灿的麦粒哗啦啦落在脚下,麦衣和麦秸屑被风吹向远处,一旦遇上风小扬不干净,女人们就用簸箕一簸箕一簸箕的簸出麦子,那“唰唰唰”的声音特别悦耳好听。剩下的麦子就用拖拉机带着碌碡碾,一大早邻居们就吆喝摊场,大人摊场孩子拉麦捆,麦场上热火朝天,接着碾场,翻场,起场,一环紧扣一环,有序进行。起场中,几位壮劳力用木杈把一团团麦草挑到一处,有把式的人把散乱的麦草最后撂成一个拱形的草垛。接着拖拉机带的扬场的风扇声隆隆响起,不一会儿眼前隆起一个大大的金灿灿的麦堆。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歇会了,他们坐在麦堆旁,乐滋滋地抽着烟喝着啤酒吃着西瓜,欢笑声和秦腔声此起彼伏。家里的麻袋、口袋、装过化肥的编织袋全装起来了。此时麦场上的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收获的喜悦拉长到深夜……
麦黄六月是忙碌的,昼夜不分,充满活力。尽管忙完整个六月,村里的每个人脸晒得黝黑黝黑,整个人也要消瘦好几斤,但能在龙口中夺回辛苦一年的粮食,再忙碌也是快乐的,而且这份快乐会持续到来年。
麦熟六月的散文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布谷鸟叫了,家乡的麦子就要熟了。
此时母亲拿出在井房里悬挂了一年的刃架,擦去尘土,磨好刃子,套在刃架上,准备割麦了。开始麦还没黄齐,母亲先是在阳山的地埂边上挑着割,随着六月骄阳的炙烤,麦子很快就黄齐了,全家老小都要上阵了。
麦黄六月,每天早上家中第一个起来的是母亲,在天明鸟儿叫第一声的时候她就下炕开始磨刃子了,那几年庄稼长势好,每个人至少要备两把刃子,所以母亲一早磨刃子就要花上一个小时。屋内刃子在磨石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屋外火石匣鸟嘀嘀的鸣叫,在这交响乐的催促下我们才从梦中醒来。顿时邻居们开门的声音、牲口唤草的声音、狗叫的声音,混成夏日清晨的大合唱,一霎时,整个村里沸腾起来了。
天刚麻麻亮,村里的各条羊肠小道上就能看到一波一波手里拿着刃架争先恐后上山去割麦的人。有的肩上还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挂着两根捆麦的用麻线打的带环或钩的绳子,有的手里还提着一罐工水,有的背上背着一袋干粮……一个个行色紧张,迈着箭步奔向金色麦浪的边沿,开始抢收。
割麦的人们,在麦沿边上都弯下腰,首先割一小把打成麦腰,然后左手撩开一波麦子,右手挥动刃镰,一波麦子顺势倒在怀里,继而整整齐齐躺在脚下,光亮的刃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三把捆一捆,动作娴熟,连贯自如……不一会儿,麦地里躺满一排排整齐的麦捆,像一排排匍匐前进的士兵,接受着劳动者的检阅。
太阳越升越高,金色的阳光在割过麦的麦茬地上,映照出人们弯曲的身姿。吃干粮的时候到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啃上几口馍馍,喝上几口工水,稍作休息,又立即投入紧张的收割中。因为六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早上晴空万里,下午常常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能早点从老天爷手里夺粮,是这个季节人们最大的夙愿,人们总是与雨水赛跑,抢时间。
正午时分,天空万里无云,人们戴上草帽,遮住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汗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从一张张晒得黝黑的脸上悄悄滑落,滴在脚下的黄土地里。累了,直一直腰杆,擦一擦汗水,用草帽在胸前扇一扇,望一望眼前麦浪的边际,再看一看身后的麦捆,不由为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沾沾自喜。一阵凉风吹来,轻轻拂过金黄色的麦田,掀起一层层麦浪,送来一阵阵麦香,顿觉心旷神怡。
母亲是割麦好手,割过去的麦茬离地面不过一寸,齐铮铮的,象理过短发的头颅,地面上也很少有折断的麦穗,不到半小时工夫,就会把我们远远甩在后面;而落在最后的,总是弟弟,汗水夹杂着泥土,红彤彤的脸上淌满黑道道。
割完一天麦,收工时父母都要在地里堆起小麦垛,十捆麦堆一个麦垛,八捆立在下面,两捆堆在上面,上面的两捆像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父母,呵护着下面的孩子,防止他们下雨淋湿身体。每天晚上回到家,已是天空星星闪烁,月亮也不声不响的爬过树梢,为人们洗去一身疲惫。
“麦黄六月,各顾各”,经过七八天的紧张战斗,地里的麦子全割完了,人们开始往麦场上搬运麦捆,起初全靠两个肩膀一扁担一扁担往回挑,记得我和弟弟开始只能挑两捆麦,挑到麦场上后欣喜不已,特别有成就感,感觉自己长大了,能帮上父母了。后来有了人力架子车,但好多山地路陡坡长,架子车直接拉不到地里,还是要挑着中转,然而相比以前已经轻松多了,装上车子后,男的前面拉着女的后面推着,一路鼓足干劲拉到麦场。
在这个季节最重要的是要看云识天气,只要看到有急聚的黑云,或听到远处的闷雷,人们便飞也似的跑向麦场,把运来的麦立马堆成麦垛,那时母亲手巧,堆的高高的麦垛除受看外还受用,坡度适宜,雨水也不易流进去。各家各户的麦垛堆起来了,人们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站在麦场边上眉开脸笑,谈论风生,相互攀比着,因为衡量一年的收获就看麦场上麦垛的大小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打场碾场了。为了留种籽,就要选上好的麦子一梿枷一梿枷的打,打完后人们会等有风了扬干净再拿回家,风起时,男人们光着膀子抄起木锨扎起前弓后箭的步子,铲一锨麦子撒向天空,金珠一样的.麦粒哗啦啦落在脚下,麦衣和麦秸屑被风吹向远处,一旦遇上风小扬不干净,女人们就用簸箕一簸箕一簸箕的簸出麦子,那刷刷刷的声音会响彻云霄。剩下的麦子就用拖拉机带着碌碡碾,一大早邻居们就吆喝摊场,大人摊场孩子拉麦捆,麦场上热火朝天,接着翻扬、起场,一环紧扣一环,有序进行,几位壮劳力用木杈把一团团麦草挑到一处,有把式的人把散乱的麦草最后累成一个拱形的草垛。接着拖拉机带的扬场的风扇声隆隆响起,不一会儿眼前隆起一个大大的金灿灿的麦堆。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坐在麦堆旁,喜滋滋地抽着烟喝着啤酒吃着西瓜,欢笑声和秦腔声不断跌起。家里的麻袋、口袋、装过化肥的编织袋全矗立起来,此时麦场上的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收获的喜悦拉长到深夜……
麦熟六月是忙碌的,白昼不分,充满活力。尽管忙完整个六月,村里的每个人脸晒得黝黑黝黑的,整个人也要消瘦好几斤,但能在龙口中夺回辛苦一年的粮食,再忙碌也是快乐的,而且这份快乐会持续到来年。
麦黄杏的散文
年轻的时候常年坚守工地,很少有休假的想法,渐渐地年龄大了,总觉得欠家人点什么,于是最近两年就有了每年请假回家探亲的想法,钱这东西一辈子挣不完,时间这东西一辈子都总是缺短。因此人生路短,偶尔给自己放放假,回家和家人团聚团聚,或许内心里会觉得是一点点安慰,也算是赎了自己的罪孽吧。
每一次回家的心情都是激情满满,总想把自己的假期打理得井井有条,尽量让自己的假期过得特别有意义,让每一天都认认真真地度过,然而只要家在乡下的人们,只要是农民身份,只要家里有耕地,那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供自己去浪漫潇洒。因此每一次回家都是围着家里的农活和日常琐事打转转,假期结束了才发现自己回家啥事都没干成,只是偶然的小住或者歇歇脚而已。至于什么老家的细微变化,还有故乡的美好风景,基本上都没有心思去仔细理会。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上车后的疲劳中一晃荡就成了一片模糊,远远地消失在了群峦和尘烟里。
这次回家,稍有不同的是临行前一天下午偶尔闲暇,于是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和小孙子逗圈,一阵打逗疯玩后浑身是汗,所以就蹲着地上,把自家的院子详详细细地端详了一遍,不祥细端详倒还罢了,经过仔细地琢磨后,倒让我吃惊不小,原来麦黄杏不但熟透了,而且已经开始瓜熟蒂落。其实放在过去,麦黄杏熟蒂落,杏树她根本是没有什么感想,我也没有必要无病之呻吟。可今年的麦黄杏确实落了,却让我特别地伤心,特别地情绪低落……
麦黄杏,在老家就是人工嫁接的家杏,这种嫁接杏成熟时间恰好就是老家的收麦时间,因此麦黄杏仅仅是和其他杏儿在成熟时间上的区别。再要说和其他杏有区别,也就是人工家养和野生的区别,这种嫁接的家杏比起山里的野生杏,个儿大杏肉多,味甜皮薄没有柴丝脆嫩,算是杏中的佳品,吃完杏还可以取杏仁,杏仁还可以入药,杏仁露就是苦杏仁制作的。麦黄杏杏仁不苦个头大,实用无毒可以做油茶,当然野生杏也有麦黄时节成熟的,不论野生杏还是家中养植的麦黄杏,虽然都是水果,但不能过食,过食对胃不好,可以引起呕吐、胃酸、头晕、浑身发软等等症状。
土地承包联产责任制以后,家里的水果还不是很多,也因为经济短缺的原因,在老家收麦子期间,往往也就是南方的雨季,因为雨季当地或多或少会受大气候的影响出现小雨或者连阴雨;另一方面我们家的地理条件,正好处在彬县到宝鸡麟游这段路程的中间,距离西庙头国营林场只有三四十公里,山多大沟,森林茂密,因此各种野果树多也不在话下。每年的麦黄时节,收野杏、木瓜、野草莓、野葡萄。到了八月份又去收野生海棠、梨、核桃、木耳,猎人们就开始打野兔、野鸡和獾等等,山里的野味特别地多。从小大山在我心里的位置特别地神秘,如今的大山更是充满了迷人的魅力,这已经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为了吃到麦黄杏,为了搞到很多杏仁卖钱给自己赚学费,也算是勤工俭学的'一种形式吧,可以说在我们当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几乎很多人和很多家庭都在麦子收割时间,去山里收获麦黄杏。成熟的麦黄杏遍布山野,到底去哪一座大山上去收摘野杏,要看你对大山的熟悉程度了,我和父亲几乎都去山里收过麦黄野杏,收麦黄杏的经历今生难忘,可以说溃不成军,一言难尽……
那时候的我只知道杏好吃,村子里男女老少拉着架子车、担着担笼去山里打杏,我的身体里就像打了鸡血,匆忙给自己在厨房准备上吃的馒头,用绳子捆绑好担笼,拿上打杏的必要工具,虽然打杏天都在下雨天,但是大家一路有说有笑,风起云生,不觉得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进山了。
永寿梁北坡的关山、黑牛窝、后沟、红花沟,背后坡、九只窑、刘家沟等等那些熟悉的名字,这些山头距离西庙头国营林场都不远,洋槐树林、松柏林、灌木从林环境湿润,碧绿的深林简直就是一个绿的海洋,是一个花的世界,森林里边的野鸟、野兽、野花、野果可以说目不暇接,层出不穷,根本数不清说不完,一个渺小的人走进绿色的自然世界,简直渺小得连颗微尘弱粒都不是,那时候幼小的我没见过世面,总觉得我们的老家西庙头林场已经是世上最美的世界,不过现在也是我心里的最美世界,那里没有污染,那里天蓝水清,那里是没有开垦的处女地,那里是人间的世外桃源,那里是我的天堂……
山里的杏树一般树冠都不是很大,因为是自然生长,树型都和普通灌木没有太大区别,因此打杏的伙伴们只要走进树林灌木丛,随手就可以摘下来杏,年幼的我,不知道吃杏的过量会给自己身体带来麻烦,饥饿了就着馒头吃杏,口渴了林子里的清泉里喝凉水,等吃的差不多快饱了,才发现前方的杏儿更大更好吃,不理智不节制地吃杏,最后终于身体不支倒在了杏树下。夕阳西下,村子里一起打杏给牲口割草的邻家大爷用他的马拉车把我送回了家里。因为食用杏肉太多,几天我都没缓过神来,从此进山再不敢冒然放荡不羁。
打回来的杏家人品尝到夏果,自己心里喜悦不提,更让人喜悦的是吃不完的杏肉晒成杏脯吃,杏核砸碎取出杏仁卖钱,虽然一斤杏仁两角钱不是很多,对于那个物质经济紧张缺乏的岁月,杏仁所卖十几元钱也是一个很丰厚的收入,既可以补贴家用也可以给自己交学费,不能说不是一件童年最有意义的美事,如今回想起来细细品味,觉得自己的童年比起城里孩子一点都不差。
到了九十年代家里粮食够吃了,家庭经济已经开始复苏,家家盖了新房,加上提倡种植果树致富,父亲也学会了嫁接技术,因此房前屋后的各种果树成荫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诸如梨树、苹果树、核桃树、李子树、麦黄杏树等等多得数不过来。我也曾经用自家的架子车拉着卖过杏。只是如今时代,只要是农民出产的农产品拿到集上十元钱五斤都没人正眼相看。曾记得父亲有一次在街道里去卖自己家里的彬州酥梨,有买梨者跟父亲搞价钱,一斤彬州酥梨给父亲五分钱,父亲拉着架子车赶集回家,个个硕大的酥梨送人的送人喂猪的喂猪,春天园子土地还没有解冻,父亲就把所有梨树挖了当柴火烧,地里又种上了小麦。粮农果农菜农,沾农都不行。梨园柿园菜园,是园成监狱。三农难啊!
到今天,村子里年轻人进城务工安家落户,家里就剩下了弱老病残,就是这金黄的麦黄杏也未能免受冷落,别说进山打野杏摘野果子吃,就是家里人工嫁接的麦黄杏,麦子收完落了一院子,年迈的父亲佝偻着身躯,每次弯腰都是那么艰难,一个,两个……干枯如竹棍的手终于捡拾了满满一篮子,看不下去的我接过父亲手里的麦黄杏篮子,爬上院边的杏树,使劲的摇晃,终于一树的麦黄杏落了一地,夕阳西下晚照,我手里的麦黄杏全部变成了一筛子的杏核……
如今这个物质丰富的时代,我一直在想,乡愁又是什么呢?物质的肆意浪费,又怎么就没有人感觉到是罪过呢?
麦黄杏儿香散文
麦子黄的时候,杏儿就成熟了。孟夏时节,布谷鸟在天空咕咕叫着,金黄的麦田随风拂过,掀起阵阵迷人的麦浪。这个美妙的初夏,火红的石榴花尽情绽放,枝头的杏儿已经熟透,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杏儿,是带着春夏两个季节的大自然精华而来的。早春之时,细雨霏霏,小小的杏花探出脑袋,用一种清纯之美迎接春天,继而杏花变成青杏,仿佛青涩的二八少女。到了五六月的初夏,杏儿由青变黄,一个个圆润而丰腴,就像是成熟的少妇,风姿无限,美丽迷人。
故乡的麦黄杏,是杏子中的早熟品种,深受人们喜爱。麦子黄了,大片大片的原野处处金黄,麦香的氤氲弥漫中,混合着一股别样的香甜气息,那是熟透了的'黄澄澄的杏儿。麦收时节,勤劳而辛苦的乡亲们顶着烈日骄阳,让麦子颗粒归仓,渴了饿了,在自家的院子里或者房前屋后的杏树下摘几个杏儿吃,生津解渴,劳乏顿消。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院子中有一棵大杏树,暮春时节,枝头上坠满了一颗颗青青的杏儿。我看着眼馋,趁着大人不在,爬上去摘杏儿吃,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酸味,吃饭时牙齿还是麻酥酥的。一旁的姐姐笑着说:“你这个小馋猫,太心急,杏儿还没熟呢。”我问她:“那杏儿什么时候成熟呢?”她回答:“这是麦黄杏,你看到麦子黄了,就可以吃了。”
于是我天天盼望麦子变黄。终于,这一天来临了。仿佛施了魔法似的,一夜之间树上的杏儿全部变熟,金黄而饱满,压弯了枝头。赶忙摘下一个,来不及清洗,放在衣服上擦拭几下,就吃起来。熟透的杏儿软软的,含在嘴里,汁水饱满,酸甜适中,味美醉人。
沿着季节的方向,凉爽的夏风轻轻地吹着,麦子再一次变黄,杏儿沉甸甸地挂在枝头,预示着丰收和希望。麦香阵阵,杏儿甜甜,漫步在如此美妙的初夏时光里,我的心儿已醉……
杏儿黄,麦飘香散文
当妻子把一盘水灵灵,黄橙橙的麦熟杏放在茶几上让我品尝时,才提醒我时间已经步入了六月。看着这些麦熟杏,我仿佛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麦香,品尝到了太阳炙热的味道,耳边回响着那句古老的歌谣:“杏儿黄麦飘香,新媳妇的间叉轱辘到门上。”流年记忆中夏收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
那时,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每到小麦成熟季节,十几亩大小的麦场就肩负着收获生产队七八百亩小麦的艰巨任务。这不,一进五月,生产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割场。如果老天有眼,在五月份下一场透雨,那就省事多了。人们只需把去年的麦场一耙一耱,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麦间,然后套着老牛拉的碌辏,碾过几遍,一个平整黝黑的麦场就割好了,只等着开镰拉回的小麦。若果苍天无眼,久旱无雨,生产队只好发动所有男女劳力,担水割场。男的担,女的泼,热火朝天。麦场像一位高傲的公主,也很娇贵,须泼到泼透,不然就不能把她割得平坦发亮。
这时候,谁家有娶的新媳妇,娘家人就会来到女儿家“看麦熟”。来时少不了采摘一篮子麦熟杏,烙上几个又圆又大,又白又厚的间叉轱辘(馍馍)。这个民间风俗寄予着娘家人对女儿的祝福,希望女儿到婆家生活圆圆和美。婆家人也不会独自享用这些杏儿和馍馍,公婆总是把那些亲家母烙的间叉轱辘切成一牙一牙的,用篮子一提,来到村道,逢人就发上一块。大家吃着香甜的馍馍,免不了赞扬媳妇娘家几句,说上几句美好的祝福。馍馍虽然发完了,公婆空空的篮子里却盛满美好祝愿和乐呵呵、美滋滋的感受。
时间步入六月,浓浓的麦香就给农家小院的一颗颗又圆又大的杏子,着上了一层金黄,麦熟杏熟了。当人们吃着酸酸的甜甜的麦熟杏时,田野里便掀起了一波一波地金黄色的麦浪。这时,女劳力拿着毛巾,挥动着明亮锋利的镰刀蘸着汗水抒写着一行行快乐的田园诗;男劳力套着大马车,荷着铁叉,伴着马脖子上铃铛的阵阵脆响,用力量咏唱着一车车的丰收的歌谣。
当拉回的`小麦在麦场上堆成一座又一座小山的时候,田野的小麦就收获完了。这时,人们的主要任务就成了碾场。早晨,黎明。生产队的铁铃刚刚敲响,人们便不约而同地从家里扛着木叉,纷纷走向麦场。小伙子用麦钩从麦山上把一堆堆麦子拉到平整的麦场中,其它劳力便很快把这些麦子摊好。当夏日的朝阳斜映在麦场上时,十几亩的大场就在人们的汗水流淌中摊好了。这时,阳光的味道变得炙热起来,大家都云集在老柳树底下栖息。生产队想得周全,一桶桶半热的开水早已放在了老柳树下,旁边放着几十个喝水的老碗,只等着渴急了农人狂饮狂喝。你饮完了他饮,她喝完了你喝,谁也顾不得嫌弃谁的嘴臭,谁的嘴干净不干净,只为解解口渴,只为心里滋润。
吃过早饭,人们没等生产队里的铁铃敲响,有不少人便早早来到老柳树下,等候着捲场。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大家一字儿摆开,一个跟着一个,用木叉把平摊在麦场上的小麦轻轻挵起,目的是让太阳能晒到,风儿能吹到每一根小麦。
当小麦在太阳的照耀下,在暖风的吹拂下干透后,这时的农人是最惬意的。等待翻场的人都坐在老柳树下喝水乘凉,麦场上只有十几个老农套着牛或骡子拉着碌辏在碾场。十几个一字摆开,各占一片,任务分明,互不侵犯。老人们头戴草帽,一手执着长鞭,一手拉着一条长长的绳索,吆喝着牲畜转着圈碾着场。牲畜在一圈一圈地转着,他们听着碌辏碾过发出悦耳的吱吱声,心里也乐滋滋的,有的竟惬意地吼着“王朝马汉一声吼---”那粗狂的秦腔一浪一浪地回荡在麦场,和着淡淡的麦香飘出很远很远。
头遍碾好,大家开始翻场,翻完场再碾,直到碾过第三遍小麦的颗粒多数落在了麦间底下,才算把场碾好。最为忙碌最为壮观的场面就是下午起场。仿佛是一场大仗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只见男女老少齐上阵,翻场的翻着,挑麦间的挑着,大家根据自己的特长,把功能和力量发挥到极限。那时,最有效最先进的武器,就是间叉。只见一个小伙子推着间叉,在两个妇女的掩护下,朝着一大堆麦间用力地插去,那堆麦间就乖乖地躺在间叉上,等待着把它送到周围的麦间堆。就这样一下一下,满场的麦间在几个先进“武器”的作用下,不大功夫就被这间叉吞噬完了。麦场的周边隆起了一道道高高的麦间堆。有力气的女人们用撒叉撒过长麦间后,这时,我们这些小不点就出场了。大伙推起拥板,把留在场面上的小麦颗粒和麦糠一起推向麦场的中央。初生牛犊不怕虎,起初我们还飞快地推着,不大一会,就推不动那厚厚的麦糠和颗粒了。这时,不用人指挥,总有大人们主动会接过我们手中的拥板,用力地向前推着。
当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一大场小麦颗粒被人们用汗水和智慧堆在了一起,场,起完了。这时,红红的晚霞刚刚收敛了她那炙热的余晖,一阵阵风儿便携着缕缕清凉习习吹来。劳累一天的大人们坐在杈把上、扫帚上、拥板上做暂短地歇息。我们这些孩子就愉快地玩起来。捉迷藏的、老鹰捉小鸡、打闹的、翻跟头的...经过若干次碌辏碾过,麦场平展展的,黑黝黝的带着丝丝的凉意,带着清新的麦香。孩子们尽情地表演给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们倦意的脸上写上了些许的醉意。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的夏收用上了收割机,它无形中缩短了夏收的时间,也让麦场和那些特有的农具永远定格在人们的记忆里。但是那酸甜的麦熟杏和那浓浓的麦香味却让人们忘不了那过往流年的记忆,让人们永远怀念着、咀嚼着。
麦黄杏熟了散文
小姨家的表妹给我发来微信说:“我妈家的杏熟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吃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又到了麦收的季节,又到了“麦黄杏”熟的时候(人们也搞不清这种杏子的品种,它只是随着麦熟的季节,它也熟黄了,干脆就叫它“麦黄杏”)。难怪昨天晚上,已分明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那声声“布谷,布谷,打场晒谷”是那么的熟悉和悠长。前两个“谷”字是催农人播种,应该是稻子、玉米之类的春季作物;后一个“谷”字是催人们打扫场地,准备收获麦子、油菜了。
小姨家的麦黄杏,在南风的吹拂下,随着麦子的泛黄,它也从阳春三月白白的花骨朵,长到手指盖这么大的青疙瘩,再长到乒乓球大小的金黄,仅仅生长了几十天,就变成了酸甜可口的美食。此时,母亲总是意味深长地说:“你姥姥最喜欢吃杏了!”
在众多水果中,姥姥尤喜欢杏,她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以至于她认为只有麦黄杏才是最正宗的杏。其它过了麦季以后熟的杏,她说,就像大棚里种的换季节的菜,不好吃,她也不吃。每当这个时节,听见布谷鸟的叫声,姥姥就会念叨:“你小姨家的杏该熟了吧!”她坚决不要母亲在市场上买给她吃,就要吃她小女儿家的。其实她是怕我们花钱呢!
不多久,小姨总是捡些熟透了的,亲自或撵自己的孩子到我家送来一大“圆子”[注](姥姥住在我家居多)。看到女儿家给送的杏,姥姥就会乐开花,两手轻轻一掰,肉核分离,递给身边的那个吃,这个吃,而她自己最后才吃,吃几个后还会教导我们说:“可不要贪吃多了, 吃多了上火,鼻子好流血。俗话说‘桃保人,杏害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母亲就会说,你吃了一辈子杏,不也活了八十多了吗。姥姥就会沉浸在幸福之中。我们都会跟着莞尔。
想当初,小姨的那几棵杏树熟的比较晚,要到农历七、八月份才熟。那年的春上,母亲跟小姨闲聊时说,你家这些杏熟这么晚,咱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吃上几回你家的杏?回头让你姐夫给嫁接早熟的麦黄杏吧!而我爸爸正是果树嫁接的好手。早些年在生产队时,他曾试着在公家的李子树上分别嫁接了桃树一枝、杏树一枝,创造一棵树开三种花,结三种果的壮丽场面。就这样,嫁接后的第二年姥姥在麦黄的季节真的'吃到了小姨家的杏。那时她的身体已经不行,各家收麦忙得不可开交,她硬是坚持到我们家收、种完了,才离开了这个爱她的世界。母亲经常说,你姥姥死时都恬静人呢!
至如今,又到了麦黄杏熟的季节,忽然就又想到了白居易的“杜鹃啼血猿哀鸣”的诗句,原来是想念姥姥了。已作古多年、在天涯又在咫尺的姥姥,我们喊您吃小姨家的麦黄杏呢!
[注] “圆子”农村用一种软草编织的圆圆的盛具。
六月,站在乡村路边,看到田野上一片片成熟的麦子,立时有一种触动:金黄。
那种金黄,是画家也无法调合的色彩;是诗人感慨中不能吟哦的光芒。就是那么朴实的颜色,在乡村的田野,默默地变成金黄!
六月的田野,麦浪翻动。熙熙攘攘,推推搡搡的在风中前赴后继的奔跑,麦收的浓浓气息就不遮不掩散发出来。在很稠的麦杆上,目光也随之噼啪响着,惊飞几只麻雀,倏然腾起,斜飞远去。
现在的六月,再也没有起早贪黑的忙忙碌碌。田里的麦子,该熟就熟,该黄就黄。你看着饱满的麦穗就要蹦裂出来时,人们也不着急,只需一晌,小麦联合收割机轰隆隆一过,黄灿灿的麦粒就颗粒归仓了!望着齐刷刷的一地麦茬,让人想起老人剃光的头。老人站在田边,还想着曾经弯月一样的镰刀,辉煌的身姿,是怎样一天天暗淡下去的。
乡间的麦子,不再是漫山遍野的单一色彩。那些葱葱郁郁的棉花苗,受到人们的新宠,温饱之外,棉花地和麦子地泾渭分明,像一把刀子锋利的割开。麦子,还是永远不会灭迹,一块块,一片片,年年的葱郁,年年的金黄!让人想起乡村的人们——默默地青春,默默地老去。金黄的麦子,普通得就像乡村的人们。
躺在六月麦田里,看阳光在麦穗上闪耀光芒,聆听麦子们启程的声音。麦子黄了,晴朗的天空就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搓动麦穗,一阵麦乡随风飘荡……
六月,麦子黄了。
六月,我的思绪却葱葱郁郁,吐出新绿。
那年麦黄时的散文
时值五月,看到“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的麦熟景观,不由想起那些年的“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的抢收情景。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逢麦黄时节,田野充满繁忙和紧张的空气。人们要与好天气赛跑,在龙王爷嘴里抢粮食。在收割麦子时,生产队长总是反复叮嘱社员们,收割要仔细,小心轻放,莫要“天一半地一半”地到处掖!为了颗粒归仓,大人们在前面扎“晒口”割麦,我们小孩就在后面捡拾漏掉的麦穗,一斤麦穗能挣一个工分,一天下来能捡上四五斤麦穗。
我到了能挣半个以上劳动日的年龄时,就跟着大人们去麦地,跟着已有几年工龄的人去割麦和挑麦。割麦是两人合作,谁先割好一大把麦的人就准备来扎小麦捆,把齿镰叼在嘴上,右手拔起一小撮麦子在右脚上磕去麦根上的泥土,绾成“腰子”准备去“逮”另一个人手中的一把小麦。另一人赶紧把手上的一把麦子乘势塞进他的麦捆子之中,扎捆的人把两把麦子合起来,握住麦“腰子”两端交叉部位,麦捆在手中飞速旋转二三圈后就打好了结,于是,二人合作的一个小麦捆子就扎好了,扎好的麦捆全部立放,以便晒得更干燥。
挑麦是一个人活计。肩扛着一根两头尖的扁担,扁担上绾着长约一丈的一对“花子绳”。好的挑麦子用的扁担都用桑木做成,两头都戴有状似梭镖一样的铁嘴,以便能轻易地“刺”进用“花子绳”捆好的大麦捆。“花子绳”是一根特制绳子,最好的是用牛皮做成,在绳子的一端绑着一个“卜”字模样树钩。捆大麦捆时,绳子另一端从这个树钩中穿过,然后用脚掌顶住树钩下端,双手使大力拉紧绳子,直至拉不动为止,此时脚和手不能松劲儿,将绳子头儿向上绾起,与树钩一起打一个“活扣”,这“活扣”很像一朵梅花,故曰“花子绳”。挑麦的人来到了麦地以后,把满地立放的小麦捆用“花子绳”扎成大麦捆。码放这些小麦捆时要讲究技术,同一个麦捆要码放得一头轻另一头重的圆锥形,这样的麦捆重头能始终朝下,挑在肩上不会随意翻转而伤肩。一般43小捆麦子扎成一大捆,一根扁担一次可挑两大捆小麦,这样,一人一趟就可挑回去80多小捆麦子。
有“工龄”的人告诉我一个窍门,他说,割麦和挑麦时就像打仗一样,都要抢占有利地形,即“镰刀甩在坳坳里,挑担插在包包上”,意思是割麦要在地凹处割,这样地方的小麦长得深,容易割;挑麦时则要把扁担插在地凸处,插上了扁担等于告诉了别人,此地方圆的麦子只能由这根扁担来挑,这样地方的小麦长得浅,挑着轻省——那年月的“大锅饭”的确吃出了不少“精明”人!
后来土地包产到户了,这位当年“有工龄”的人,一个人在自家麦地里挥汗割麦,我笑问,现在应该怎样割麦和挑麦呢?他笑而不答。
那年月,我们最盼望的美好时刻是“午季”。现在说“秋季”大家都懂,秋季,是收获的季节。说“午季”未必好懂。午季,农人俗称是“龙口夺食”的季节,最好吃的细粮都要在这个季节里抓紧时间抢收,与好天气赛跑,在能呼风唤雨的龙王嘴里抢夺粮食。否则,在午季收获的粮食就会在地里出芽子,成熟了的.粮食颗粒再长出嫩芽就吃不成了!有一年,好不容易小麦丰收了,我家分了300多斤,可惜全生了嫩芽,做馍吃格外粘牙齿,甜甜的全成了麦芽糖!
午季之所以美好,令人期盼,是因为这个时节有几次小规模的“决分”。“决分”就是决算农户的累计劳动日和总人口,按人口与劳动日七比三的比例分配粮食。生产队一年有两次规模较大的决分,秋季是大决分,决分的是玉米、红薯、高粱等粗粮;午季为小决分,决分小麦和豌豆之类的细粮。若人口少劳力也少的家庭,分得的小麦就会少得可怜。分得的小麦平时舍不得吃,都要放到过年时才吃,到了年跟前,把小麦背到集体的磨坊里磨成面,小麦分得多的人家,还能磨个“二八面”,即每百斤小麦磨出80斤细面20斤麦麸;小麦分得少的人家只能磨出连麦麸在一起的“一落儿”面,这样的连麸面颜色灰黑,故而也叫“黑面”,用“黑面”做的馍就叫“连麸面馍”。其味道与白面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但是,连麸面馍毕竟是细粮小麦做成的馍,比包谷面馍还是要好吃一些。
有一年,我家终于在也能去磨“二八面”了。这是1983年午季以后的事情,这件事得从令人万分纠结的前一年说起。
1982年农历9月,集体的土地先由“联产到劳”改为“包干到户”,各家各户都很担心,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吃了几十年的“大锅饭”的人们现在要开始“单干”,哪个心里有底?特别是那些给我传授给集体干活的“小窍门”的人,心里更是十五只掉桶打水——七上八下!农历9月,正是“豆熟种麦”之时,人们把分得土地立刻全部种上了小麦。人们抛弃所有偷工减料、躲奸耍滑的“小窍门”,起早贪黑,薅草施肥精耕细作,加上这一年龙王作美,风调雨顺。天遂人愿,1983年午季,人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收获的小麦装满了家里所有的容器,有的人家立马请木匠打木柜来盛装多得骇人的小麦。
记得这一年第一次去磨面,我把母亲淘洗好晒干了的小麦装成两大蛇皮袋,总共足有两百斤。我很轻松地挑着往当年集体磨面机房里一放——往年来磨面的小麦哪里用得着“挑”,用手“拎”来就足够了!相比之下,也足够骇人,连磨面师傅也露出吃惊的神气,小心地问我打什么样的面,我大声对磨面机师傅说:打“三七”面!
说罢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这是从“连麸面”,越过中间“二八面”,跳级到“三七面”,回家要不被母亲骂作是“青身彪子”才怪呢!
小麦在轰鸣的磨面机里几进几出,磨出“三七面”不是一般的白,那是相当的白,简直白得耀眼,白得在我眼前仿佛有无数个白胖白胖的发面馒头在跳跃舞动,心里喊道,让丑陋的黑不啦肌的“连麸面馍”见鬼去吧!
回家果然被母亲责骂,我刚才的满身嚣张气焰在母亲的严肃神态面前渐渐熄灭,心里自骂道,果然是“青身彪子”,刚有细粮吃就忘乎所以了!
母亲把面粉倒到腰盆里摊开,再把单另装的麦麸子铲了一些掺到白面里,然后像犁地一样用手一个来回一个来回地划拉均匀,不一会儿,耀眼的白面摇身一变为灰面,几近过去的“连麸面”。
母亲“像犁地一样用手一个来回一个来回地划拉”的神态至今难以从脑海中抹去,这神态一遍又一遍地絮叨着岁月的毛边和本色,提醒别人也是提醒自己:劳作仍很艰辛,收获弥足珍贵……
麦黄时节想起父亲散文
父亲教会我的第一个字是个“粪”字。
当时父亲坐在场边休息,他捡起一根树枝,自己先在地上写了一个,用手抹去,抚平土,然后把着我的手,一笔一笔写。父亲的手上有老茧,硌得我手疼。父亲只会写“粪”字。父亲常常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教我写“粪”字的父亲,耐性比平时好许多倍,古铜色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素日里少见的慈爱。不善表达的父亲拿用胡子扎我的方式来庆祝我学会了写“粪”字。
父亲一生只把两样东西当孩子疼,一样是土地,另一样是大黄牛。养土地养大黄牛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事。
养土地的方法首先是积肥。父亲闲了出去转的时候,粪笼从来不离肩膀铁锨从来不离手。沿途零星的牛粪呀人的粪便呀都会用铁锨铲到粪笼里,用土盖得严严实实的挑回来添到自家的粪土堆上。我们兄妹也常常被命令一人拎一个父亲用藤条编的小篮子去山洼里捡羊粪豆豆。
积好的土肥我们得用架子车一车一车运到地里,一车一堆散布均匀,一铁锨一铁锨散开。粪土散好后父亲就犁地,把粪土翻到土壤里去沤着,若犁地后恰有一场透雨,父亲就会笑眉笑眼一段日子。父亲不喜欢用化肥,他总说那玩意儿伤土地。运送粪土和散开粪土都是辛苦的活,我们力气小也觉得枯燥无趣,便偷懒便糊弄。被父亲发现后果很严重,总会被骂上几天,教训我们的父亲眼睛瞪的吓人,话语凌厉的吓人。
“拉懒干家么!”父亲总这么说。乡亲们把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日子过的一塌糊涂的人叫“懒干”,相当于懒汉二流子。懒干是被乡亲们所唾弃的人。拉懒干的生活是被乡亲们唾弃的.生活。
父亲爱土地的每一道工序都严谨——施肥不马虎,犁地很认真,种地不含糊,护地不偷懒。
父亲是撒麦种的好手,他左手端盆,右手抓麦粒,一把麦粒扇形撒出去,撒一把走几步,麦粒匀速出手,均匀落地,父亲干得投入而享受。麦田里有草是被父亲视为耻辱的事,“懒干”麦田里的草才会疯长,父亲是决不允许草跟麦苗争肥的。麦子抽穗转黄时,父亲一天几遍念叨麦田的麦子,他提前碾好场地,提前把家里所有的镰刀都磨得闪闪亮,提前把不多的钞票交给母亲念叨着要把生活办好点。父亲割麦也是把好手,毒太阳在头顶晃着呢,他在麦田里一蹲就是一天,镰刀闪啊闪,麦杆落了一怀又一怀,抽出一束,分成两半,麦穗头对头一拧,一捆一捆麦子就站在地里了。摞麦垛、碾麦子、扬麦子父亲都是把好手,他赶着拉石碌轴的牛在麦场里整天走,不吹风他也能把麦粒儿扬出来。收麦的时候父亲对我们比平时更苛刻,地里的麦穗得一穗不拉的捡回来,碾进场院里的麦子得一粒一粒剥出来,晒麦粒的时候我们得过一会儿就把麦粒翻一遍,直至麦囤装得圆圆尖尖,父亲的心才入了胸怀。
父亲说土地也得缓劲儿,于是早早翻了地晾着。有些人家割了麦子又二茬种上糜子,父亲便不耻,私下里说人家心狠,说地也得喘口气才行。一块地,麦子长几年又换了种玉米,不厌其烦地鼓捣。地也争气,我家的收成总比别人家好一些,父亲就有点小骄傲,侍弄土地也更精心。
对黄牛父亲是打心底里疼爱。一年四季他一把梳子把黄牛的毛梳得顺顺溜溜,边梳牛毛边跟黄牛絮絮叨叨。家里人吃的胡麻油都限量,却隔一段时间就煮一大盆飘满油花的白萝卜片喂牛吃。母牛生的牛犊子卖了被人家牵走,他跟了好一段路才折回来,我瞧见没人的时候他还用袖子揩眼睛,那么凶的人竟然哭了?!父亲爱黄牛胜过爱自己的孩子,这是让我们兄妹很生气的事情。
父亲是对土地对黄牛狠劲施爱的人,他爱的主动,爱的深情,爱的快乐,爱的感恩不尽。我们这一辈与父辈们比,更长于索爱。索爱的人,像追着太阳走的向日葵,响晴天风姿无限,阴雨天垂头丧气,收获靠天气碰运气。
田地里金黄的麦子勾起我对父亲的想念。想念之时,常常去田野里、麦埂边走走,看着渐渐褐黄的小麦,想起父亲收麦时无尽的欢喜,那时候他常常说丰衣足食就是好日子,他期盼我们兄妹长大后都过上好日子。田野广阔,金色遍布,麦香阵阵,我在麦田边坐了很久,明白自己永远走不出这田野,这麦香,这期盼。
离开的那天晚上是四月一号,星空一片璀璨,而我的心里却是无边的黑暗。我打了她一整天的电话,却说已停机。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大巴在黑夜里一路飞驰,我开大窗户,任风肆虐的狂撕着我的头发,刮伤我的脸,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自己没有流泪,可以不让别人看见,可是我错了,整个夜空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还能用什么来骗自己、骗别人?车上有人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大概是给风吹的。然后我慢慢关上窗,那些人转过身并就睡着了,原来他们并没有在真正关心我,只是在好奇。天黑了,象不会再亮了;心碎了,明不明天也所谓了。可是这一走,没有了我爱的人在身旁,这世界会是多么的荒凉。
车上的人都睡了,我醒着,抱着手机一遍一遍不死心的拨着,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带给自己的只是更加的失眠。
汽车一路颠簸,路边偶尔有几家店铺零星的亮着些灯。时间一秒、一秒在过,我想我们要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一路不知方向的走下去该多好啊,可漫长的颠簸过后,天亮了我们就得下车,然后朝着自己的方向继续行走……
四月二号晚上十一点,我到达了公司,我想我累了,已经两个晚上没睡了,我真的累了。感觉好累,却不想睡,整个晚上我就坐在朋友的床边聆听他甜美的鼾声。
原本以为在昨天(愚人节)离开,就可以有理由安慰自己少去伤心一点,也可以使自己心中的爱和恨都会少一点,可事实证明,我比想象中要脆弱得多,在这么累的深夜,因思念而枯坐不语,倍感寂寞。
就在我准备全身心付诸于事业,努力工作来使自己没有闲暇工夫去考虑感情那痛心的问题时,天意弄人,三号的下午公司通知我被辞退了,我有些气愤,因为自从我请假回家后他们就一直的催促我回来上班,现在却说要辞退我了。我没去找任何人理论,早已经习惯了去心平气和的接受命运了。这样也好,我想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还不想回家,决定在这里停留片刻,这片刻可能是几天,也可能会是很久、很久……
这个地方的冬季走得很慢,都四月天了还是特别泠,我在家乡春末初夏四月麦黄的季节离开,一路走来却回到了冬季,我靠着窗看着道路两边那青青的麦田,都四月了,原来四月也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麦黄的。
我流浪在春去秋来之间,却将整个寒冬塞进了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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