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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河那百亩荷香散文
六月的荷花说开就开,初现水红时,菡萏暗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自有荷花始,郑家驿乡的名号就有些柔美,麦家河村便嫣然了整个夏季。
从桃源县城驱车26公里,经过著名的世外桃源,跨过清澈的澄溪水,沿麦家河抗战飞机场入口,走上两公里,百亩荷香扑面而来。淡蓝的天幕上,流动着雪一样的白云,白云下,硕大的荷叶纵横连属,阡陌不见,展眼望去,一碧无涯。叶儿们用阔大的手掌不停地圆着绿色的梦。他们或长身玉立,浅浅地梳理荷花的心事,或漫卷珠帘,轻柔地滤过阳光的炽烈,或举手为伞遮风挡雨,或一脸深情痴痴地仰望。一帘风雨一帘晴,一帘星空月如冰,待到八月仲秋晚,不悔当年将躯残。
那些个风中摇曳的莲花,花瓣光洁如绸,质感丝滑,高低错落,如大大小小的.琉璃珠儿,次第落到玉盘,叮叮当当,清脆、亮敞,动听极了。花色以水红为主,兼或一朵白色和黄色,或立、或卧、或娇羞、或昂首,低回处,蹙眉含苞,欲语还羞,薄妆浅敷莲步缓,见人羞涩却回头;昂扬时,尽情绽放,振翅欲飞,莫道长袖舞长安,愿与梁祝共彩蝶。有的小荷尖尖,玉指轻拈,有的亭亭玉立,展颜莞尔,似笑非笑,目光纤长,显见是大家闺秀,轻风徐来,裙裾轻摆,环佩叮当,一派古典风范。犹抱琵琶玉颜半,心事底与谁人言,耳鬓缠绵正厮磨,横身侧畔千帆过。
茎杆是从很深、很浓、味很重的腐植质中拔地而起,通常能长到一米到一米四,因了荷花太美,他便生出些密集而尖锐的针刺,不仅储存阳光储存水份,更用它来抵御外来侵略,保护那份至死不渝的美丽。
当花瓣离开花朵,盛夏的美丽涅了一世的清凉,这千手观音便幻出万千慈爱,万千莲蓬中孕育了清且益香的莲米,中间端坐着水灵灵、白胖胖的小子,和着银耳,放点冰糖,承接一杯矿泉,可将甘甜浸润到骨髓,浸透到你的四肢百骸。
麦家河村,一个有着稻麦气息的名字,拥有一处飘洒的雅致,享有一份世外的宁静,让人记忆幽深而绵长。
那河散文
那是我们玩乐时间最长的地方。
那是我们躲避烦恼,和逃避父母挨打最好的场所。
它的美至今还印记在我的脑海里,在这小小的一方土地里承载着儿时无数的欢乐和忧愁。河水缓缓地向低处流淌着,就像一台永不停息的机器,不断地运作。哗哗的流水声,让人心情宁静,平和。小河的水或注入田野,注入湖泊,或者汇入江海。无数的分支,无数的选择,就有无数不同的人生。流逝的河水带走了我们那段珍贵而又难忘的记忆,只是曾经奔腾的河水还会长流不止吗?还会有“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景色吗?还会有河中那不屈而又鲜活的生命吗?
初春,一个万物复苏,大地崛起的季节。空气中还夹带着些许冬季的丝丝寒意,清脆的.流水声,清澈见底的河水,到处还挂着冰溜,透着诱人的光泽。大概是小鱼,小虾,都在冬眠吧!初春的温暖,融化着积冰,冰水顺着冰溜不断地滑落,岸边小树的枝叶正在冒出细细的嫩芽来,河面的积冰正在不断融化,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小河还在轻快地流着。
夏季是炙热的,被村里人称为“泼猴”的我们,三五成群,背着父母,看见清澈的河水,都撒欢似的跳进去,溅起一片片水花,透心凉爽,直呼过瘾,还相互泼水,在水中摸鱼。由于我们经常会将水搅得混浊,在水中嬉戏,打闹着,就算是再好的身手,估计也只有望水兴叹了。更有狡猾的泥鳅,光滑无比。在石块中掏龙虾,捞螃蟹,一不小心就被螃蟹夹子给袭击了,疼痛在所难免,只要用一根棍子转移它的注意力,就可以获救了。在河水两旁的草木里,时常会有水蛙的鸣叫,刚好就暴露了它的位置,我们则小心翼翼地接近,矫健的身手,时常让我们满载而归。毒辣的阳光将我们的身躯晒得黝黑,光溜溜的,像个泥鳅,在水中不断地穿梭着。
秋天的雨总是下个不停,水库漫过堤口,向下倾泻着,混浊的黄泥水奔腾而去。小小的河床硬生生扩大几倍,被撑得饱满。升腾的浪花,怒号着,振耳欲聋,让人感叹大自然的伟大,连平日里温顺的河水都变得势不可挡,别有一番风味。小河积蓄力量,向自由进发着。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就叫嚷着去河里捞鱼,水库的堤口被冲破,鱼儿们不甘束缚,奔向自由,我们就在河里拉着网,拦截鱼儿,丰硕的果实真让人喜笑颜开。
冬季的小河是安静的,不带一丝烟火,冰冷刺骨,在温度很低的时候会在水面结冰,但冰下面水流依然不止。我们经常用石头来试它的坚硬程度,在结了霜冻的地面,一切东西都让人不敢触摸,但我们还是掰开地面的石头,向水中砸去,一双小手冻得通红,不断地哈气,依然玩得津津有味,还用双脚在上面行走,冰大多时候是承受不了的,经常有人掉进里面去,鞋子打湿了,回家照例是要挨父母打的。
每次回家后总喜欢看看小河,看潺潺的流水声,但是看到的是人们一次次将垃圾往河里倒,动物的死尸往里扔,用尽稻田除草剂的农药瓶往河里丢,拿着电鱼的工具在每个角落里探寻。是什么时候记忆中那条轻快、美丽的小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只有一条臭气熏天的污水沟?是什么时候小河会经常断流,可能是太累了吧!就算是机器也会有罢工的一天呢!小河里再也没有自由自在,鲜活的生命。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怎么忍心向它,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下手?细想下来,是垃圾堵塞了河道,是污水脏了小河的流水,是毒药害死了鲜活的生命。再也没有我们在小河里嬉戏、打闹的身影了,我们一再抱怨小河的肮脏,可是它本来不是这样的呀。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席慕容散文《那一条河》
我的祖先们发现这一块地方的时候,大概正是春初,草已经开始绿了,一大片一大片地向四围蔓延着。这一条刚解了冻的河正喧哗地流过平原,它发出来的明畅欢快的声音,熔化了这些刚与寒冬奋斗过来的硬汉们的心。而不远处,在平原的尽头,矗起一层紫色的山脉,正连绵不绝地环绕着这块土地。
祖先们就在这里终止了他们疲倦的行程,流浪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家。春去秋来,他们的孩子越来越强壮,他们的妇女越来越姣好。而马匹驰骋在大草原上,山岗上的羊群像雪堆、像海浪。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的外婆就在这条河边诞生了。这个婴儿在她母亲的眼中一定是最美丽的,外婆一定也很爱地的母亲。因为每一次,在我们不听话,惹妈妈生气的时候,外婆就会说:“你们这些孩子真没孝心,我小的时候,总想着法子帮母亲的'忙,照顾弟妹。”或者:“我母亲对我说什么话,我都从来没有顶过嘴,总是规规矩矩地答应着。”
当时,外婆的这些话总是听过了就算了。真正能体会到她的意思的时候,我已经长得很大,离她也很远了,就像她离开那条河已经很远了一样。
但是,那条河总是一直在流着的。外婆曾在河边带着弟妹们游玩。每一个春天,她也许都在那解了冻的河边看大雁从南边飞过来。而当她有一天过了河,嫁到河那边的昭乌达盟去了的时候,河水一定曾喧哗地在她身后表示着它的悲伤吧。
小时候爱求外婆讲故事,又爱求外婆唱歌。可是每次听完以后,都不能很清楚地把内容完全记下来,等到第二次外婆要我们重述的时候,我们总是结结巴巴地,要不然就干脆一面笑着,一面跑开了。外婆一定很失望吧。
但是,那条河总是一直在流着的。而在外婆黑夜梦里的家园,大概总有它流过的喧哗的声音吧。“大雁又飞回北方去了,我的家还是那么远……。”用蒙古话唱出来的歌谣,声音份外温柔。而只要想到那条河还在那块土地上流着,就这一个念头,就够碎人的心了。
所以,她仍然一遍一遍地和我们讲述那些故事,故事之中总有一条河,有一个孝顺的孩子,有一个可爱的母亲。有时候,我们听出她活里的教训的意味,我们就会笑着要求再换一个。每一次,她的故事都没能讲完。大概如果不是因为小孩子们已经跑远了,就是因为她的思绪又在那条河前面停顿下来了吧。
而我今天多么渴望能重听一遍那条河的故事呢!谁能告诉我,六十年前,那十八岁的少女的面貌曾有多少飞扬的光来?谁能告诉我,那草原上的男孩子们曾几次驰马掠过她的裙边,谁能告诉我,那一颗年轻的心里,曾充塞了多少对这一块土地的热爱?而在她转身离开这条河时,是不是也以为明天又会再回来?我能问谁呢?我想,大概就只有问这一条河了。
于是,这条河也开始在我的生命里流动起来了。从外婆身上,我承继了这一份对那块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土地的爱。离开她越远,这一份爱也越深,而芳草的颜色也越温柔。而希喇穆伦河后面紫色的山脉也开始庄严地在我的梦中出现,这大概是外婆生前没有想到的吧。
那年那河那时光散文
我的家乡有条河,靠着山,倚着岸,缓缓的流淌,穿过我青涩的童年。
夏天,山上一片翠绿,妈妈每到周末都会手端一大盆换洗的衣服领着我去河边,瘦小的我,抬起手,只能抓住妈妈的衣角。河边几个早起的阿姨已经挑选好各自的领地,妈妈挨个打完招呼便找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随手拿一件我换下短裤,轻轻的在河水里漂过,然后放到另一块大石头上,不断的搓洗,白色的泡沫在石头上恣意绽开,沿着纹路缓缓的流到石头边,再滴答滴答落到河里,跟着水流,流向不知名的远方。我坐在离妈妈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夏日的阳光晒得石头暖暖的,小脚丫在河水里一上一下,不时有水滴溅到岸边的石子上,顿时湿润了一小片,妈妈和阿姨们聊天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欢快,偶尔爆发的清脆笑声伴着缓缓的水声,合着轻微的蛐蛐叫声,谱成一段幸福乐章。
长大一些,周末的时候我不在跟着妈妈,而是约上三五个小伙伴,拿着偷出来的毛巾,带着形状各异的小盒,手牵手,奔向河边。河水轻抚着我们的脚裸还有来不及挽起的'裤脚,彩色的凉鞋在水光的折射中,散发出五彩的光,我们踏着石头肆意奔跑,我们扬起水花嬉笑打闹。稚嫩的小脸仿佛盛开的花,放肆炫耀着无二的时光。
跑累了,直接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摘一朵蒲公英,嘟起嘴,吹口气,看着它们飘向天空,然后放声大笑。石头剪刀布,选出两个小伙伴,每人攥住毛巾的两个角,小心翼翼的走到小河的中间,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小鱼,心里泛开一阵窃喜,随着毛巾一起一落,原本在河里的小鱼转瞬就到了形状各异的盒子里,捡几块鹅卵石简单装饰,另一个乐园由此而生。
在太阳下山前,抹着额头上的汗,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沿着河岸走回家,远处的丛山慈爱的看着我们,随风摆动着手臂,温柔的说着再见。
工作,离家,在城市中的柏油马路上奔走,在精装修的办公间中徘徊,家乡成了回不去的远方。
多年后,在存放儿时玩具的纸箱子里,无意间掉落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少的我,梳着短发,穿一身蓝色棉布裙,站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手里还拿着一只吃了一半的冰棒,神情略微紧张的注视着相机的镜头,咔嚓一声,时光就这样静止在那一刹那。
湖北鹤峰 郭淑静
横空银线,环村大道。新楼绣院争华。栅闹埘欢,橙黄桔绿。晴光惠照千家,黎庶福无涯。竹依“农家乐”,幽雅清嘉。野蔌山肴,美醇香茗足堪夸。
平畴远嶂青纱。更凌波玉树,带露奇葩,魂醉碧流,心牵画舫,憨姿趣态哈哈。鸳鹭竞嬉霞,鲫鲤频吹浪。撩客情赊,狂舞轻歌,任由烟柳拂归鸦。如此一曲《望海潮》何足以表现董家河之旖旎?何足以寄托我于董家河之无限情思?
这座秀美的村庄,这条流韵的河流,在三月的雨季,在含羞的薄雾下,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拨动着我的心弦。你看,那隐隐的翠绿从袅袅的雾中悄悄的挪了出来,像出浴的少女,像娇美的新娘,当你还来不及深情打量的时候,她却早已偷偷的侧过面庞,莞尔一笑已倏忽间飘向乳色的雾里……
车行驶在董家河的路上,我怨着窗外嚓啦啦、啪嗒嗒下个不停的雨,好想自己就是董家河美丽的精灵!
我想自己就是一只叫不出名的小兽,一头扎进这葱茏的森林里,春秋冬夏一茬茬红艳艳、甜丝丝、脆嫩嫩的野果、野草滋养着我,与那金黄的烟叶,滴翠的蔬菜,飘香的稻菽,快乐的农妇,健硕的黄牛一起踩着四季的韵律舞蹈着,我要安营在那一栋栋黄亮黄亮木板壁、精美雕花方格窗前的高大嘉木之上、或莹绿如梦幻清澈似明镜的河边之水草中,或摇曳生姿风情万种的竹林之梢……生养一大群儿女,时时代代在这繁衍生息。哦,不,我要做那有着一双花翅膀时而贴水滑翔时而潜入水下的小野鸭,我要久久长长的嬉在董家河迷人的水里!
你看啊,那狭长的坡立谷地形,藏着一泓蓝绿得不忍碰触不忍惊醒的河水,在轻柔的雾里,在潇潇的雨里,在三月融融的春色里,这条河就是一个熟睡的胖乎乎的小宝宝,憨憨甜甜的做着七彩的梦;又像仙姬自远天飘落下来的碧纱霓裳,悠悠的,滑滑的,柔柔的带着缕缕幽香向黄绿相映的远方逦迤。在这曼妙的水中,在这诗意的水中,在这瑶池相比也羞涩的水中,一些老的杨、柳,奇丑得那么可爱,也奇美得那么可爱。臃肿的树干怪怪的屈着,把如羚角的枝桠放浪的伸向蓝天,一蔟蔟带着些许嫣红的叶凝着晶莹的颤颤的水珠,一朵朵粉嫩嫩的含着淡黄的蕊镶着紫边儿的花,绽放在这山之隈水之浦,有些躲在叶下,一如依恋妈妈温暖怀抱的婴儿,只微微的睁开眼睛迷离的向外张望着,还有一些已经像十七八岁的少女,或露出羞答答的芳容,或轻启朱唇欲说还休……不时有几只鸟儿从这叶下掠过,留下清越的啼鸣撩起你无限的向往!那些老树蔸裹上一层青苔、茸草,半截潜入水中,或向外探出滑稽的大脑袋,张牙舞爪的与你嬉戏,或胖乎乎的身子顶一头夸张的犄角,微风拂过水面,像在随着波纹得意的.摇摆,其憨态令人开怀畅笑。还有八戒探海,悟空降妖,青猴拜月,小龙寻母…….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造型让你生出无限遐思,让你惊叹,让你心动,让你沉醉,让你穿越时空冯风飞翔。
雨下得很大,董家河沿途的景色强烈的诱使着我不顾被雨水淋湿,决然按下车窗玻璃。我欣喜的看见山崖上、斜坡上绿荫丛中一堆堆火红的粉白的淡紫的映山红在雾的缭绕下向我诡秘的笑,她是在笑我像个傻孩子吧?抑或是说:天啦,董家河比这美的东西多着呢!平畴如茵,薅草锣鼓欢快的催熟庄稼的夏;层林嫣红,谷物泛金的秋;漫天飞雪,千峰万壑素葩怒放的冬;翘角飞檐的干栏式吊脚楼;香喷喷的腊肉;黄澄澄的炕洋芋,美味的和渣,陈年的包谷酒……
“董家河水哟,清悠~悠啰,两岸烟柳那个掩~画楼哦…….”悠扬的歌声自河里游船上飘来。收回一腔遐思,远远的我看见河中有三五只小船在飘缈的乳色雾里时隐时现,凡间那有这般景?我急切的叫司机停下车来,打开车门,迎着三月的春风,忘情的奔向雨中,奔向梦幻似的董家河。
童年的乐园杨家河散文
我的家乡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紧挨村子的东边有一条小河,叫杨家河。
溯河而上,便会发现是几处山泉流出来的水汇聚到了一起,就形成了河的源头。秦岭的山峰层层叠叠、逶迤苍茫,远处太白山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隐匿山泉的山体绵延起伏,顺着山体极目远眺,发现这里的小山居然与太白山一脉相承。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每逢盛夏时节,河两岸的竹子、刺槐、松柏郁郁葱葱,,河水汩汩流淌清澈见底,甚至可以看见河里的小鱼小虾和叫不上名字的水虫子游来游去。
从记事起,我们常去河里玩耍,它伴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是我们孩提时代名副其实的乐园。
暑假——,自然是小伙伴们盼望已久的心愿。每逢假期,在娃娃头昭的组织和召唤下,我们一行七八个分别挎着竹篮或拿着敞口瓶,去河里摸鱼、捉螃蟹。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踏着清凉的河水,顺着河道而走。见到碗口大的石头,掀起来,里面必定会有螃蟹出现;在青绿的苔藓、水草丛中抓一把,便会带出一只或几只拇指粗的小鱼,有黑的、红的,还有带着花纹的小青鱼。在那个贫穷而又疯狂的年代里,人们都非常崇拜红色,所以谁抓的红鱼多,我们都会很羡慕和佩服。在喋喋不休的吵闹声中,便是对他最大的褒奖了。小伙伴们眼疾手快,个个都不服输,争先恐后,很快便收获不菲,我们把“战利品”聚到一块儿,昭指派我们,有回家拿盐的,有拿火柴的;油比较珍贵,只有让胆子大、家境好的回家去“偷”;昭回家拿了一口我们谁也拿不来的小铁锅。理所当然,昭就是主厨,我们则在旁边用小刀剖鱼,或用小竹筒吹火。既无优质的佐料,也无高超的技巧,可那时的我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居然一扫而光。乐此不疲,每年暑假期间我们都会如此这般。弹指一挥间,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那种咸咸的腥腥的味道,好像依然弥留在唇齿之间,让人油然而生颇多的感慨和些许惆怅。
其实,杨家河里有很多的好玩的地方,“黑水潭”便是其中之一。当时没有人知道潭里的水到底有多深,里面的水总是显得绿绿的深不可测的样子。天热的时候我们常去那里凫水,大人们却说水里藏着水怪,是专门吃小孩子的。我们都非常好奇,总想见见水怪的模样,所以胆子也变得忒大,从来没有人说害怕不愿意去的。到了目的地,昭总要命令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没有他的.发话谁也不许私自下水;他拿着个木棍围着水潭转一圈,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继而搬起碗口大的石头朝水里扔去,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就是水花四溅,水潭里荡起一圈圈漂亮诱人的涟漪。最终,水怪没有出来,我们欢呼雀跃!下水以前,我们都先要尿一点尿摸到肚脐眼上。昭说,这是大人们传下来的规矩和经验,只有这样才不会受到风寒侵袭。现在每每想起来,我总觉得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可那时缺少常识的我们信以为真,在懵懵懂懂之中居然产生了保护自己的意识!
经过昭的默许,我们一个个像泥鳅一样光着屁股“噗通噗通”跳进水里,仰游、蛙游、狗刨、钻闷各显其能,又是一阵水花四溅。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吓跑了水怪,或许就根本没有水怪,为了便于管理,大人们用善意的谎言编了一个吓人的故事。总之,我从来没有见过水怪,几十年过去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人见了水怪。
我们玩兴正浓的时候,跛子张老汉总会出现在河岸上。他是生产队里的看管员,负责看护河道两边的玉米和苹果园。他站在河岸上吆喝着,叮咛我们别淹着碰着,接着便讲起了天方夜谭的故事。他说,这“黑水潭”是水磨房的遗址,过去的时候,四乡八邻的人们都到这儿来磨面,还说河对岸的那片庄稼地在很早以前的时候是一条很热闹的街道。明明是荒草野岭乱石头滩,怎么可能会住人呢?当然,我们没有人会相信他的“鬼话”,大家伙做着各种鬼脸哄笑一片,撩起水赶他走。张老汉不愠不火,擦掉脸上的水珠,说:“瞎小子们,注意安全!我有事,先走了!”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我们这群浑浑噩噩的混小子们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喊叫和哄笑。
白驹过隙,星移斗转,当年的小玩伴都已年届不惑,早已为人父母了。张爷爷也已作古,岁月的沧桑化成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可是他和他讲的故事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并讲给我的孩子听……
荫家堂,那一抹乡愁散文
有人说,乡愁是一枚邮票;有人说,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远不会老去;我说,乡愁是苦,是甜,是眷恋。――题记
许多年以前,荫家堂只不过是一座古老的房屋。
青砖、青瓦、灰褐色的木门、雕刻着花草的木窗、雕刻着各种动物的大理石柱脚、长着青苔的天井、被坐得光滑如镜的石凳……所有的一切,都留有被岁月抚摸过的痕迹。
屋外的景色却是不沾人间烟火的。三座小山呈“品”字形把老屋环绕其中,山上绿树成荫,时而有悦耳的鸟叫声,悠悠扬扬,划过屋顶,消失在蓝天。屋前的大池塘,碧波荡漾,塘边上那几株桃树,不知是谁种下,花开时,芳香扑鼻,妖娆撩人;一丛翠竹,却似传说中的君子,不媚春光,不惧寒冬,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房屋东西两头那两条小路,像一双张开的神奇手臂,一头牵着远方,一头牵着老屋。小路旁偶尔能看到一朵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在孤芳自赏。路两边是农田。农田里,有时稻花飘香,有时开满金黄的油菜花。再远处就是蒸水河,像一条玉带,缠绕在佘湖山脚下。河里有又细又白的河沙,有形态各异的鹅卵石,有呱呱叫的青蛙,有一群群小鱼,有横着走路的螃蟹……
那时候,人们把荫家堂叫做“108间”。“108间”似乎成了本地一张名片,我们这些住在“108间”的人也跟着沾了光。在外面,有人问:“你家住哪里?”我说:“‘108间’。”那人点点头:“呀,‘108间’,知道,知道!”问路的人问:“‘108间’在哪?”回话的人就会说:“‘108间’都不知道?你沿着蒸水河边一直走,看到一座最大的院子就是。”
荫家堂是不是最大的院子,当然没有人会去考证,荫家堂有108间房子却的确不假。108间房子分成十排,整齐排列,每排房子又相互连成一片,中间的堂屋成了名副其实的轴心,从外面看,像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堡,里面状如迷宫,走廊、暗弄、天井纵横交错。当然,荫家堂除了108间正房,四周还有几十间杂房。
108间房子里住着三百多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现在想起来,还恍如昨日。
每天早晨,人们还在酣睡,不知谁家的公鸡一声长长的“喔喔喔”首先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其它公鸡也争先恐后地叫起来,“喔喔喔”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约好的大合唱。此时,雕花木窗上还看不到一丝亮光。公鸡叫过三遍,窗户上终于有了一丝晨光,人们开始起床,开门声、喊叫声又响成一片。这边叫:“雅妹子,还不起床扯猪草!我和你爹做事去了。”那边喊:“柳伢子,你要不要读书了?还在‘摊尸’!”还有些哭声和骂声也特别刺耳:“妈妈,我不起床,我还要困。”“妈妈,我的裤子不见了,呜呜呜……”“你这个宝崽,昨晚又尿床了,这么大了,羞不羞!”
这样的“剧情”,不分春夏秋冬,每一天都在荫家堂重复上演,仿佛在诠释“鸡犬之声相闻”的真正含义。
吃饭,在荫家堂又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别人吃饭,是围桌而坐,荫家堂的人吃饭,喜欢到屋前的大坪里“聚餐”。男女老少,都端着饭碗,或站或坐,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这个说:“我今天吃炒茄子,油放少了,不太好吃,你尝尝。”那个伸筷子在这人碗里夹了一点菜,说:“他杀猪的二舅昨天捎了点猪头肉来,我炒了一小半,来,你吃点,看好不好吃,回头到我家拿点给小孩吃。”有时,大家也讨论一些生活上的事,或讲些传闻、笑话。教书的祥云和当生产队会计的福叔喜欢谈论国家大事,不过,他们的“政见”不同,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像斗架的公鸡。
夏天的晚上,在屋前的坪里乘凉,那可是荫家堂人独有的“待遇”。那时,屋前的大坪是一个草坪,每到晚上,老屋的人都出来了。有的躺在竹椅上,有的躺在草席上,人人手里摇着蒲扇。天上,皓月当空,星星眨着眼睛。地上,凉风习习,蛙声、虫鸣,响成一片,农作物的清香沁人心脾,萤火虫也飞来凑热闹。我们这些调皮蛋,是闲不住的。跳啊,闹啊,捉迷藏啊,“捉特务”啊,玩得天翻地覆。有时,我也乖乖地躺在草席上,听奶奶讲梁山伯,或听福叔讲“张飞杀岳飞”。
最热闹的时候是过年。过了腊月十五,荫家堂的人就开始做糍粑。做糍粑的场所没有讲究,谁家方便就在谁家。做糍粑时,荫家堂的人“全民皆兵”,烧火的,管蒸笼的,捣蒸熟的糯米的,把捣成泥状的糯米制作成圆圆的糍粑的,各负其责,谁都不会偷懒。常常是东家做完西家做,灶膛里的火三天三夜不熄灭,蒸笼上的热气三天三夜冒不停,欢声笑语半里外都能听到。贴春联,是荫家堂人的传统。写春联的人一般是五爷。五爷是个老秀才,写得一手好字,他不只写春联,寿联、婚联、挽联都写。他写对联是不要报酬的。但是,你送他一包烟,或请他吃一顿饭,他也半推半就地接受。等到各家各户门口都贴上五爷写的春联,年味就更浓了。到了初一,拜年就成了荫家堂人最重要的活动,大人带着孩子,男人拽着女人,挨家挨户拜年,人流络绎不绝,祝福声不绝于耳。那情景,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又热闹又温馨。舞龙舞狮也是过年的重要节目。带头的人叫有福,跟随的有大人也有小孩。那时生活苦,没有“龙”,就用草绳代替。弄一根草绳,一端扎成龙头的样子,用几根竹棍挑起,我们也耍得有滋有味。耍狮子则简单得多,几个壮汉脱*上衣,跳几轮桌子,打几通老拳,也能博得阵阵喝彩。
这样的场面,在当时的荫家堂实属平常,在现在的乡下,实在是罕见。
荫家堂住了三百多人,有时难免“牙齿碰舌头”。东家丢了只鸡,西家少了只鸭,这些都会引起争吵。所以,荫家堂隔三差五就会有“戏”看。不过,不管是“演员”还是“观众”都知道这是“戏”,从来都不会当真,“戏”完之后,又做回邻居。我们这些孩子有时也干架,交战的地点在屋前的大坪,对手是“那头屋”(以堂屋为中线,彼此把对方称作“那头屋”),武器是土块和小石头。每次干架,少则十几人、多则几十人参加,真是“弹如雨下”,打得天昏地暗,常常有人在“弹雨”中头破血流。当然,这样的“战斗”往往时间不长,大人一发现,“战斗”就立马停止,一些“战士”少不得要挨上几巴掌。
住在荫家堂,日子过得就像平静的蒸水河水,感触最深的是荫家堂人的善良和乐于助人。那一年,我奶奶八十岁生日,准备办酒席庆贺。院子里的人知道了,不请自来。这个说:“我帮你借桌凳。”那个说:“我帮你借碗筷。”一些妇女则帮着扫地、洗碗、洗菜。一场生日酒席,在大家的帮助下,办得热热闹闹。其实,荫家堂的人,不管谁家有事,都会尽心相助。我记得田土刚分到户那年,“双抢”的时候,有一户的女主人得急病住了院,男人又要照顾女人又要照顾小孩,眼看着“八一”过了,田里的稻子还站着。荫家堂的人急了,大家不顾自家的活还没干完,都拖着疲惫的`身体,连续加了三个晚上的班,帮那人抢收了早稻,插完了晚稻。
我那时想不明白,觉得荫家堂的人有点傻里傻气,奶奶就给我讲起了荫家堂的来历。奶奶说,荫家堂是一个叫申承述的人所建。申承述是个财主,在佘田桥街上有几个商铺,在乡下又有几十亩田地。可他没有一点财主的架子,经常穿一件旧长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拾粪。乡邻生活困难,他也常常接济。有一年,一个做大米生意的商人装了十几船大米,顺蒸水河而下,准备运到衡阳卖,恰逢天旱,船到荫家堂地段时,再也不能前行。半个月过去了,天上还没有下雨的迹象,眼看盘缠用尽,这样下去,只怕会血本无归。商人着急,央求申承述帮忙。申承述二话没说,买下了他的船和米。没想到当天夜里,大雨倾盆,第二天,船队顺风顺水,到了衡阳。申承述因此发了大财,从此做起了大米生意,后来建了荫家堂。
“申承述是我们的祖先,荫家堂的人傻里傻气,是祖上传下来的。”奶奶说。
我听了,似懂非懂。其实,我那时不懂的很多,比如,荫家堂人的那些生活习俗。
时光流转,几十年眨眼过去了。
我再一次站在荫家堂前的大坪里,竟然有点不知所措。破败不堪的房屋,冷冷清清的院子,荒草,在房子四周蔓延。这就是今天的荫家堂――我生命的摇篮――我魂牵梦萦的家乡。
母亲说:“你在外面这些年,荫家堂好多人不在了。五爷走了,有福走了,柳伢子走了,祥云和福叔也走了……年轻人都出去安家了。唉,现在整个荫家堂,只剩下二十几个老人,等到这些老人都走了,荫家堂就会没人住,会变成一座空屋。”
听着母亲的话,我想起了荫家堂昔日的热闹景象,想起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时光一去,再也难回!一阵微凉的风从荫家堂破败的门洞里吹出来,母亲苍老的身影沐浴在夕阳里,我的鼻子一酸,眼睛有点湿润。
荫家堂距今已有两百余年历史,两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荫家堂真的已经“面目全非”。人生,总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荫家堂,又何尝不是?
早几年,荫家堂成了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上过县、市、省、中央电视台节目,各级报刊也都对它进行过报道,荫家堂精神也升华成了“邵商精神”。春天,由胡艺川导演的《城市那边有座山》在荫家堂拍摄,一时,荫家堂名声大噪,每天观光的人络绎不绝。也就在这年,国家拨款重修荫家堂,也许不久的将来,荫家堂又会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又会出现另一种热闹景象。
然而,这一切对我这个荫家堂的子孙而言,又有什么用?我年少时,她呵护我成长,给我快乐,我却不懂;我长大后,开始懂她,却要弃她而去。我和她,注定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
或许,不管季节如何变换,荫家堂永远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屋,正如她的建造者和那些曾经生活在房屋里的人。
可是,荫家堂正在慢慢失去什么,却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愿意面对,包括她的子孙,包括那些来来去去的游客。
我那遥远的孙家垸散文
那时,很多个星期天的下午,大人们在下田之前都会将小孩摁在床上午睡。午睡,对大人来讲,那是一种强制性的保护措施,可以省去他们对孩子溺水的担忧。可是对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惩罚比这更叫人难受的呢?反特片中敌人的老虎凳辣椒水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无论如何,我是闭不紧眼睛的。等父亲母亲的脚步声远去了,我便撑开一双小眼睛望着南墙上机枪眼似的窗口,然后支楞起一对招风耳,开始等待那些歌唱一般的吆喝声响起。
“铲磨子啰……铲磨子啰……”
来了来了,近了近了。那歌唱一般的吆喝声从窗口飘进来,和着缕缕阳光,在墙壁上屋顶上着闪耀着跳跃着,于是,少年的心房便与他家低矮的土坯房一下子都敞亮了起来,喧腾起来……
这些手艺人的吆喝,于我,从来都不是一种叫唤,一种讨扰。他们那空灵高远的调门,他们那迤逦曲折的拖腔,于我,简直就是一支支走着的歌。
铲磨佬是一个黑皮大汉,貌虽粗犷,磨虽笨重,人却甚是温和,手上的活路亦甚是精细。
那时候,在村子里拥有一副磨子的人家是要被人无限巴结和仰视的。试想,全村几十户人家,经年累月都要上你家来熬糖、打豆腐,磨小麦粉、磨糯米粉,你能不受尊待么?
我家就有一副祖传的磨子。
磨子是石头做的,水滴石也穿,何况我家的磨子少有停止旋转的时候。自然,磨子的牙口要经常洗换。不然,磨子磨不碎豆子和米粒,推磨的.人也推不动磨子了,即便是鬼也推不了磨。所谓洗磨,就是请铲磨佬来铲磨子。磨子有上下两块,上面的是磨盖,下面的是磨盘。磨盖上铲出来的是磨齿,磨盘上铲出来的是磨槽。好的磨齿要锋而不利,好的磨槽要圆而不润。磨盖与磨盘必须做到外形浑圆而周正,齿盘差互而吻合。
关于民间手艺人,有“九佬十八匠”之说。“九佬”指“站三佬”——赶仗佬、打榨佬、弹花佬;“坐三佬”——铲磨佬、补锅佬、阉猪佬;“勾腰三佬”——渡船佬、杀猪佬、打挂佬。“十八匠”则指“金银铜铁锡,木瓦窑石漆;雕画弹染篾;外带毛箍皮”。
在这“九佬十八匠”之中,唯有铲磨佬有饮食上的特殊要求,那就是东家必须给他吃鸡蛋。我至今不知道铲磨佬要吃鸡蛋有何说头。我只知道,要吃鸡蛋的铲磨佬给我们家带来了生活不能承受之重。
那年月,各家各户的日常开销全都指望着“鸡屁股银行”,一枚鸡蛋对于我们家来说,不啻于一锭银子。这铲磨佬每次来我家铲磨,都要先吃蛋后开工,不吃蛋不开工。他一张口就要吃掉四枚蛋!——要知道,虽然贵为家里的独苗,但是不逢年不过节的,我是连想不要想!
说来也怪,这铲磨的黑皮大汉吃完鸡蛋之后,他的黑脸便开始泛起红光,那无神的眼睛也像被拨过捻子的桐油灯有了光亮。
“铲磨子啰……”他冲着围观的小孩吊一声嗓子,然后夸张地打完一个鸡蛋嗝,便左手磨盖,右手磨盘,蹬蹬蹬,从我家堂屋里将一副沉沉的磨子拎了出来,拎到门外的那棵歪脖子柳树下。
开工了,他便不再言语,只是勾着葫芦瓢似的脑袋,一錾子一錾子地轻凿慢挑。
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小伙伴游戏开锣的时候了。
我们七八个小伙伴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将铲磨佬团团围在中央。我们一边跳着自创的赶鸡舞,一边冲着铲磨佬反反复复地唱:
铲磨佬,吃鸡蛋,
把我的磨子瞎铲铲。
铲磨佬,吃鸡蛋,
把我的磨子铲稀烂。
……
此时的铲磨佬,任凭我们怎么吵扰他,他既不乐,也不恼,连头不抬一下,只是一门心思鼓捣着磨子。直到大功告成,他才摸一把脸上的汗水,直起腰来。
他直起腰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的游戏收锣的时候。我们呼啦一下松开手,给他让开一条道。
“铲磨子啰……铲磨子啰……”
等着他的吆喝声起,背影慢慢悠悠的远去,伙伴们这才悻悻地四下里散去。
现在仔细想来,无论是黑皮大汉,还是猴瘦的老儿,几乎所有手艺人都是这样,拥有一颗温吞吞的魂灵。
我还依稀记得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穿着一件灰色的老头衫,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似的辨不出颜色的毛巾。但他的手中却长着一株色泽鲜艳的树——插满糖葫芦的草把简直就像一株结满果子的山楂树。这老儿与铲磨佬所不同的是,他去去来来,从不吆喝。有小孩跑过来要买一支,他才拖长了声音应一句:“好嘞——”
卖豆腐的阿婆,踩了三轮车来。车的轮轴之间发出打击乐一般的声响:“况且况且,况且况且……”而她自己却一声不吭,擎着一柄木勺,只是时不时敲一下木桶:“梆!梆!梆!”清脆而富有节奏感。众人便知,这就是卖豆腐的来了。偶有村人急吼吼地催促阿婆快点快点,阿婆依旧要紧不慢,用被日子淘洗过的细声悠悠地说:“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然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如歌的吆喝声,那些让孩子们听了心跳加速的吆喝声,那些穿透了生活本真的或温润或绵长或清脆或酥甜的吆喝声,消失了,从我们的村头消失了,如同屋檐沟里下滴的雨水,一滴一滴掉进了土里,掉进了岁月的沟渠里,再也寻它不着。
“菱角菱角,西湖的老菱角,用杉木甑蒸的……”
“发糕发糕,不吃长包……”
“活乌龟换洋火针线啊……”
……
我怎么也忘不了最后一次见到那个铲磨佬的情景。
那天,他给我家铲完磨子后,没有像以前那样续一句“铲磨子啰”,而是自说自话地叹了口气:“收手了,收手了。”我母亲问他什么收手了,他说,现如今还有几家要铲磨子的哟,这豆浆机呀绞肉机呀电磨子呀,什么都有买的了啊……说完,他将他的工具褡裢往肩头一搭,然后回过头来冲着我笑笑:“你小子再也不用担心你家的磨子铲稀烂了哟。”然后就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村子的尽头,消逝在夕阳的余晖里。
现如今,随着铲磨佬背影的离去,村子的另一头开来了货车,开来了客车,开来了桥车,开来了车轮滚滚,开来了浓烟滚滚。
从此,在这被时光置换了风景的日子里,那些如歌的吆喝声,那些如歌的让孩子们听了心跳加速的吆喝声,那些如歌的让孩子们听了心跳加速的穿透了生活本真的或温润或绵长或清脆或酥甜的吆喝声,只能荡漾在我少年失落的梦里了——
“铲磨子啰……铲磨子啰……”
那河那松那路灯下的美心情散文
夏季深夜中沉睡的美,我静悄悄的走在两旁满是松桂的校道中间,当夏季的暴雨洗涤已被白天尘土弄脏衣服的时候,美在此电讯————题记
这是一个夜晚,整个校园还没有被黑夜笼罩,两旁的路灯衬托着这里的点点滴滴,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点点虫鸣声,对了,这就是夏季,夏季的夜,我喜欢夏季的夜,晚上走在校园,感受着微风拂面带来大地的芬芳,带来道路两旁的桂花香味,我独爱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感觉心中的空明,能感知周围一切是那么的美,我爱这美,因为我在这校园中踱步,忘却了回家的路,因为我在这里感觉到了家乡的'气息,以使我认定这就是我的家乡。沉淀在这美丽的遐想中,慢慢的醉倒在这这美丽的夜色中,不知过去了多久小桥下的流水的打断了我的思绪,河面上还有些熹微的灯光,路两旁的松太高太高了,挡住了灯光我面前变得越来越黑,唯有那河流还在些许的光明,此时我就沿着河道慢慢的往上游走去,我想找到河水的源头,但是眼前的松一直阻挡着我的视线,阻挡我去的路途,使我偏离了轨道,偏离了那熹微的灯光,我惊醒了,是哪催促我们会寝室的铃声,我笑了,原来我还在做梦。
唏嘘的夜,淡淡的灯光,幽静的小道,只有一个人行走,没错那就是我了,在回寝室的路上,正在向两旁张望,记得我还没有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就听人说在这个校园最多的是葡萄,没错,最多的就是葡萄,总面积占到了我们校园总共面积的三分之一,当时我还不信,认为校园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葡萄了,随后我坐着学校打大巴来到了这所学校的校园,我看着窗外,我信了真的信了,太多了,我这一生都还没有见到这么多的葡萄,醉了,醉了,看着满园绿叶下泛着微红的葡萄时,我喜欢上了这里,每当夏季的时候走在小道上品味着满园的和朋友谈论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别是一番情景,别是一种品位,还有什么比的上这种的时光了,我愿时光能定格在这里,使它永远的定格在我的大学时代,让我沉醉在这满园绿中透红的校园中吧!
夏季深夜沉醉的美,淡淡的清香,伴我入睡,愿我梦中也能这景色中,在满园探索这校园另外的美,另一幅画。希望有人,有景,有欢笑,也有也许的烦恼。此情此景伴我一生,梦回一世,睡了睡了,梦中在忆,校道两旁的路灯也快睁不起眼了,微弱了,微弱了,最终熄灭了,关闭了这美丽的画卷,收起了这迷人的景,淡去了我还没有探索完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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