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他的村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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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村庄散文

篇1:父亲和他的村庄散文

父亲和他的村庄散文

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大不咧咧不拘于小节的陕北二后生,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生活中,我的确有些过于散漫和自由,但是,只要一提及家乡,那个意识里原本呆板而枯燥的概念瞬间就变得充盈丰满了起来,鲜活生动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总能从别人不入眼的方面或者通过一些细碎的东西去感知它,感受到它的真实存在,那个叫做寺沟门的小村庄。

这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退耕还林都已经很几年了,偌大的村子已经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居家过日子的人,他们已经不配再被叫做农民,看看,而今地少了,双手从土地中解放出来后,就都变得不安生起来,一拨儿一拨儿地,逃命似地往城里跑。一些人进了城,日子过得比乡下更滋润,于是便感慨:要是早出来几年,说不定现在房子车子什么都有啦,那口气、那神情,一律地带上了虚设往事的遗憾与不甘。还有一些人,进了城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如乡下那么称心如意,但总还是不想再回去,开弓哪还会有回头箭哟,出来了再回去,面子上总还有些抹不开,不蒸馒头还蒸(争)口气呢。于是,他们就拿孩子的前途来说事,“农村教育不好”、“莫误了孩子的前程”、……终归算是个体面的托辞吧。他们都一心想着要留在城里,当城里人。然而现实远没有想象的富丽,农村有穷人和富人,城里同样也有穷人和富人,说到底,还是个挣钱的头脑和眼光的问题,婆姨家生娃不生娃,关炕板石的什么事呢?乡村的宽天大地养活了他们,他们却并不领情,心里老是惦记着城里,还要控诉一般地数说着山乡圪崂的诸多不好,乡村要是能听得懂他们说的那些话,免不了要伤心的。

好在总还是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热恋着生活的故土,心甘情愿地死守着那巴掌大的地方,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说,人越上年纪,便越是难离故土呢,我说不准,也许是,也许不是,那些老年人中也不全是守着家园的,有人就跟着儿女们出去了,还有人是自己出去的,甚至有人还老死在了外面,老死了再拉回来,最终还是葬在了这里的某一块土地上。所以,那些看似普遍的真理在遇到具体情况的时候也是要讲求因人而异。

那些刻意要留守家园的人里面就有我的父亲。

去年的六七月份时节,老天爷整天阴沉着个脸,雨呢,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没完没了,没心没肺地,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庄稼虽说不多,但多少还是种一些的,这时正处于扬花的紧要处,天天见不着太阳,哪还有蜂蝶来传花授粉来呢,自然无法结籽坐果,全都长成了一把用来喂牲口的草,那情景看着就恓惶。但有什么办法呢?别说庄稼了,雨水过饱,连最能吃水的黄土也受不了了,到处都是崖塌水淹的,天天都能听到哪儿哪儿又有几家的窑塌啦,死了多少多少人,听得人心里暓乱。很快地,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那怕人的裂缝出现在了自家的窑顶处,很快就有了第二家、第三家,人们奔走相告,空气里弥漫着恐慌的气息。乡里下来人,觉得人命关天,便硬性要求所有的人都住在发下来的帐篷里。眼下,现成的吃住都成为了问题,哪还有心思顾及那些庄稼呢,当真是哭断皇天都无人应。老婆老汉们都眼泪汪汪:老天爷是不是不想让这一茬人活啦,咋恁样凶险?

这一切,就发生在父亲所在的那个村庄,那也是我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父亲在叙述这一切的时候,语气是平静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尘湮经年的旧事。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一种心情,我已经好长时间没顾得上回去了。父亲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现在更是因长时间的不见而加深彼此的隔膜,我不知道当我与父亲再次相见时会说些什么,也许根本无话,只会默然相对,彼此看一眼,一切就都了然,再各做各的事去。

生活中的我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发足向前,生活的鞭子抽打着我前行,总也无法止步。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好好地看一看那个曾经养育过我的那个小小村庄了,有些时候,在经过长时间的工作之后,当我背靠着椅子将睡而未睡之时,毫无预兆地,突然间就会想起我的寺沟门来,然后,慢慢地,就有一些很抒情的东西从心底里一点点地升起、扩大,溢满整个心房,像小时候母亲蒸馒头时缭绕于窑顶上的雾气一般。我根本就没法说服自己不要去作如此之想——我还没老呢,咋竟然也这般地喜欢念旧?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已经远离了我生活的村庄呢?

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很容易动感情的人,我并不将这看作是一种略带贬损的揶揄,相反地,我乐于接受这样的评价,因为这句话于我的确很相称,在没找到一个更准确的词语为自己定位之前,这算是相对最为合理的评价了。作为一个从寺沟门一步步地走出来的后生,我经常会被那不经意的细节而感动得流泪。

“无情未必真豪杰,多情亦是大丈夫。”我能不能就这么说说,为自己开脱呢?

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或者迷失了自我。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一个石匠才对,我打心里喜欢那种锤錾撬杠叮当作响的生活,那种实打实铲的感觉充满着硬度与刚强,看着那一块块原本无规则到近乎于桀骜不驯的顽石在不间断的敲敲打打下逐收敛,规正,变得平整方正,脱胎换骨,有了新的意义和内涵,老成持重了很多,码得整整齐齐。然后,看着它们一批又一批地装上车,拉走,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实现它的价值。我的.心里会很复杂,像一个正在嫁女的父亲一般,听着那响吹细打的唢呐声,幸福而又略带感伤。

铁与石击打的脆响与形变,让我的生命于电光石火间成熟起来,抓住目前所有的,击打与锻造是生命升华的必须。

一个无人居住的的村庄会迅速地破败下来,甚至于三五年就会彻底消亡而不复存在。好在寺沟门目前还有人住,有我的父亲陪它终老。所以,虽然老态毕现,终究还是没有倒下,然而我们已经无法阻止它走向消亡,一如我无法拒绝自己走向中年、走向老年并最终走向死亡。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延缓它走向最终败落的脚步。

仅此而已。

关于这一点,父亲应该感觉最深,然而父亲也无能为力。我的父亲是一个内心封闭的人,要走进他的世界很不容易,我虽然是他的儿子,然而在与他进行深入到内心的交流却从来都没有过,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在他的行动中忖度他的想法,从他的眼神里打捞他内心深处的感伤。以我对农村生活的浅薄经验想和他探讨这样一个问题,我从心理上是怯乎的,那样的话,探讨就已经没有了实质性的意义。尽管说他不会嘲笑我,但我知道自己不配。曾经有过那么一次,是他自己开了口,自然而然地说到了村庄,表达出了对村庄的担忧和不舍。我看着他,他的脸上始终是平静的,虽然他在表达的时候只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客观陈述,但我能体味得到,他的内心是难过的,是悲苦的,这样的话他在内心里和自己不知说过多少遍了,这一次只是出声的发言,说的还是心里的那些话,作为终生扎根在这个地方的父亲,他就是为土地而生的,是为村庄的梦想而生的。

能够明白父亲对村庄的那种深厚情感并认同他是多么的不容易哟!在大部分时间里,父亲其实是非常孤独的,哪怕是他与朋友弟兄们一块儿喝酒的时候,哪怕是他们弟兄姊妹们相聚的时候。

曾经很多次,我为父亲的执意固守而耿耿于怀,认为他抱残守缺就是为了抗拒已经不可逆转的新潮流。单纯地将他“呆着闷得慌”“闲着没事干”之类用于搪塞的借口当作了他的真实想法,从而四处求人,看能不能找一个轻省些的活给他,让他不再束缚在土地上,也享两天城里人的清福。有朋友曾为我觅到一个看大门的活,被他以“不自由”推脱了,后来,延安一个朋友对我说,他那儿需要一个库房管理员,一个星期去一次,其他时间可自由来去,我打电话给他,仍然是那句老话:不去。

我就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读懂父亲的真实想法。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不愿意离开村庄的托辞而已,他只想守着那个真实的村庄。在他的意识里,觉得自己必须为这最后的村庄守住些什么,这是他的责任,尽管没有人刻意强调或明确赋予他什么。

还是那次,他在说到村庄未来的时候顺便地提起了过去,尽管他的神情依然平和,但他内心里的对这个小小的村庄的感情却是真挚而又强烈的,我看到,他那已经有些浑浊的老眼里光彩流转,那不是骄傲又是什么?

我的父亲,还有他一个人守护的村庄,成为了我心底里永远也拔不出的那份疼!

篇2:父亲和他的自行车散文

父亲和他的自行车散文

父亲有一辆自行车,大金鹿的,据说是年轻时当村长的时候公社奖励的,样子虽陈旧骑着却很顺溜。从我记事起,父亲就一直骑着这辆大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为我们这个家奔波操劳,他那高大瘦削的身影也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童年的我,常常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跟他一起去赶集,或走亲戚。车座太硬,他就用海绵垫起来让我坐,让我在这个方方正正的车座上尽情享受着父亲的宠爱。

记得我考上师范以后,每当新学期来临,父亲都要在自行车上绑一大袋玉米、小麦或者大豆到集市去卖了,换回我一个学期的学费。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那么认真,那么专注,那么娴熟,我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忙活,而一点帮不上手。其实,我多么希望他能跟我说几句“学费得来不易,要好好学习”或者“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之类的话语啊,可是父亲却从来不说。从集市上回来大多已过晌午,汗涔涔的父亲总是先在树阴下支好自行车,再把带着体温的几十元钱放到我手里,说一句“钱不多,你先花着,不够了就说一声”,然后看着我仔细地数过钱,对他笑笑,才转身去洗把脸歇一会儿。

我能够想象出父亲这二十里路蹬车的艰辛,心中自然会有一份心疼,一份愧疚,总觉得父亲为我付出的太多,我又欠了父亲的太多,便把这份心思悄悄对母亲说了。母亲却笑着说:“当年你父亲就是骑着这辆大金鹿自行车,每隔五天,便带着他自己编的炕席往返一百二十里路到县城去卖,那才叫辛苦呢。只是你那时年纪小,没有印象了而已。”其实我一直都记得父亲那时和哥哥姐姐编席子的忙碌情景,但在我眼里,那都是艺术,从他们手中造就那些精美的图案花纹,常常让小小的我看得入迷,哪里知道这就是我们全家人的饭碗,又哪里能体味到其中的劳苦呢!至于父亲骑自行车带着它们到六十里外的县城去卖,我都是感到惋惜的,何况我那时根本就不知“六十里”是个什么概念,又哪里能理解父亲养家户口的艰辛!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倒是对父亲又增添了许多敬意。

因为深知父亲为这个家付出的辛苦,所以我一直很懂事,除了上学节约花销,平日也总是想寻找机会做点什么,以帮助父亲减轻一点负担。那年暑假,我瞒着父母,骑着父亲的大自行车,用自己一年来在师范攒下的粮票去粮店批发了一箱桃酥沿村去卖。父亲的自行车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大太重了,加上我的车技实在太差,所以我基本上是推着车子来到了邻村。卖东西我是第一次,怎么也不好意思张口叫喊,幸好遇到我最要好的同学,带着我到处询问熟悉的村人,在她的帮助下,我还算顺利地卖完了那箱桃酥。回家的时候车子空了,口袋里多了五元钱。我一身轻松地骑着自行车行进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想象着父亲得知他最疼爱也最得意的小女儿居然能帮他挣钱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惊诧与喜悦,心儿便随着风一起飞扬;我想象着如果每天卖掉一箱桃酥,一个假期三十多天,我就能攒够一年的学费,从而成为一个小小年纪就自食其力的人,那该是怎样的神圣和自豪;我想象着父亲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去集市卖粮食为我付学费,而只需用那双长满老茧的粗糙而干硬的手数着女儿挣来的钱时,该是怎样的欣慰与满足……

可是,当我满怀高兴地把钱送到父亲的面前,并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伟大计划时,一向疼爱我的父亲却变了脸色。他推开我拿钱的手,问我为什么自作主张而不跟他商量。我惊诧地望着父亲的眼睛,那双眼里满含着恼怒、悲伤和无助。笑容凝结在我的脸上,我定定地傻望着他那复杂的目光,心里揣摩着他发火的原因。父亲无限伤感地说:“你只管念好你的书,将来做个受人尊敬爱戴的好老师。我现在还不老,挣你的学费不在话下。即使有一天我不能动了,也不许你去大街上叫卖东西。”说完走到院子里,“咣当”一声锁上了自行车。

我攥着那五块钱泪流满面。我为我的`父亲哭泣,他活得太累太累。他宁愿扛着所有的苦和难,忍着所有的伤和痛,也不愿让他未成年的女儿来替他分担;他拼了老命也要让女儿过上体面的受人尊敬的生活,却坚决不许她干那些“沿街叫卖”的虽是低层次却也是自食其力的营生;他死死捍卫着心爱的女儿的尊严,也捍卫着一个朴实而伟大的父亲的尊严,他怎能不累?我多么想告诉他,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只要不违法,不管什么方式都是光荣的,职业也没有尊贵与卑贱之分,但我忍住了。我知道,在一个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的农民面前,这些学生式的话是多么的苍白和幼稚,在贫富悬殊、尊卑分明的现实面前,这些话是多么的空洞和无力。在父亲无私的大爱面前,我除了咽下眼泪,听从安排,什么也不需要了。以后的每一天,父亲都用他的大自行车带着我,去庄稼地里除草,去苹果园里浇水,我们父女俩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边干活边谈聊天。就这样,我度过了一个忙碌却很温情的假期。而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却更加精心地伺弄他的庄稼和菜园,更加频繁地往返于家里和集市之间。

等到三哥成家、我毕业以后,父亲肩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我这才忽然发觉他老了,不足六十岁就满头华发,瘦骨嶙峋,挺直的腰板竟然也有些弯曲了。他的大自行车似乎也不再那么大了,而且陈旧不堪,吱呀做响。我结婚那年,父亲患了脑血栓,不能说完整的话,左边身子不听使唤,生活不能自理。母亲来信说,只要把他扶到院子里坐下,他就痴痴地望着那辆自行车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可怜的父亲,我知道你在想过去骑着自行车为这个家奔波时虽苦却有奔头的岁月,想那些虽累却很充实的日子,如今燕子一个个出窝了,飞远了,只剩下这只伤痕累累的空窝,而你,却连窝也垒不动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不能了,你连自己吃饭都很吃力了,更别说骑上自行车重显当年的威风了,所以,你只能痴痴地看着你骑了大半辈子的自行车,让心底的悲哀慢慢地把你吞噬……

我的女儿三个月大时,我回家看父亲,他的头发掉了一大半,身体更是瘦得变了模样,见了我一个字说不出来先红了眼圈,见了女儿倒是一直不停地笑,边断断续续地说边比画,意思是跟我小时候一样可爱。那一日母亲去了地里,我想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去集市买点食品给他改善生活。可是女儿没人看,只好去邻家借了小孩的车座,想绑在车梁上让女儿坐着带她同去。因为我从来没有在这种大车上绑过车座,捣鼓得满头大汗也绑不结实。女儿在院里的席子上边爬边大声地哭,坐在旁边的父亲急得伸出右手,嘴里一直叫着一个字:“不……不……”我知道他是说我绑得不对,可是纵然他以前做这些事情再娴熟,今天也是说不出也做不到了,想到这里我一阵委屈,悄声哭泣起来。父亲憋红了脸,忽然间“扑哧”一声哭出了声,继而老泪纵横,伤心欲绝。我连忙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揽过父亲的头靠在我胸前,老少三人就这样哭成一团。

在我的生活中,父亲就是一座山,如今这座山突然坍塌了,让我着实不能承受这个事实。可是现实是无情的,就在我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父亲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女儿四个半月的时候,临走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想不到这次回家看他竟成了他清醒时的最后一次见面。至此,我心中的那座山就这样彻底失去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在一种僵化的状态中给他烧完了七七,烧完了百日。父亲去世一周年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自行车,满院寻找,却已没了踪影。陪伴了父亲大半辈子,记载着父亲酸甜苦辣的自行车,就这样随着父亲的离去而不知去向。我没有去询问哥哥,睹物只会更伤怀,就让它和父亲一起,永远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吧!但我的心里,却总不能释然。父亲一生清贫,走了以后自然没有什么贵重的遗物留下,现在,竟连他骑了大半辈子了的自行车也没有保存下来,让我如何能心安!九泉之下的父亲如何会安息!

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父亲,怀念他对儿女无私的爱。也怀念他的自行车,怀念自行车座上的快乐童年,怀念它忍辱负重的品格——一如我的父亲。父亲的爱,是我一生的财富。父亲的品格,是我人生路上永远的指明灯。

父亲,女儿想你,九泉之下请安息!

后记:24岁,父亲突然离开了我,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想起他,我便会泪流满面,因此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他。8年后,我开始回忆父亲,尽管每一次回忆都会肝肠寸断,痛哭流涕,但我还是不能抑制自己不去想他。如今父亲去世整整9个年头了,我也人到中年,反而没有出息地越发怀念父亲,怀念在他面前任性撒娇的岁月,怀念他欣赏地端详我的目光,怀念他包容我的胸怀。看来,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离不开父母的爱;无论失去哪一种爱,都是残缺不全的人生。

篇3:父亲母亲的村庄-散文

父亲母亲的村庄-散文

的春天,我忽然心血来潮,在县城买下一处房子,转年的春天,我和妻子、儿子就搬进了县城。刚进城的那些日子是孤独的,每到夜里我会想到老家,想到老家,心里总是特别难受。我其实不太适应这儿的拥挤和喧哗,我曾发誓一辈子不去城里住的,或许是父母都已不在,兄长们又都去了城里的缘故,我背弃了自己曾经的诺言。

我的妻在村子中的人缘比我好,搬家的那天来了很多人,他们为我们送行,替我们拾拣着那些看上去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然后又默默地装车,然后是道别。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一件宝贵的东西,再也拣不回来。刚进城的那些日子,妻子天天给老家的人们打电话,诉说来城里的寂寞感受。儿子上三年级了,已经对老家有了深刻的印象,小小的年纪也染上了思乡病,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念叨一回老家的小伙伴,一到周末,儿子就央求我和妻带他去老家,在儿子的作文里,写的最动人的是老家的人老家的事。我有时夜里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想,我是不是过于草率地做出了搬家的决定,为什么非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十年的小村庄?四十年,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她,上高中在县城住集体宿舍,离村子二十多里,一周至少要回家几次,那时我骑的是一辆二哥从市里买来的二手破自行车,每次骑它都要重新打气,有时半路上就扎胎了,只好推着走,多少次天降大雨,而我依然艰难地行走在通往村子的泥泞的土路上。上大学在天津,每周必要回一次家;工作了,离家三十多里的单位,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然后骑车去单位。那时父母在,他们是我回家的理由,是我留恋小村子的理由,如今父母都不在人世,我是否就能够随心所欲了呢?

住在那个小村庄,尽管我很少串门,不爱群处,但我喜爱这里的空气、水、人气和所有的植物、庄稼、小动物们身上散发着的野味。

让我最不能忘怀的是那几间我住了二十余年的老房子。那是我的父亲在一九八五年建的,它历经风雨,外表看上去已剥落地很不像样子,可就是这几间房子,却见证了我们家所有的荣耀、喜气和兴旺,我和我的二哥、三哥是在这里成家的,我是从这里考上的大学,这是我父亲建造的唯一一处砖瓦房。我的儿子也是在这里出生并在这里渡过了他幸福而又快乐的童年。有时看着那些老房子里的照片,看着年轻的妻子和活泼的儿子,多么希望岁月能够回到从前。尽管那时的我还不够成熟,生活也很拮据,但是,年轻、熟悉的一切,生活美好无比。

而今,怀念却常常纠缠着我,这是一种没完没了的心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它忘怀?

老家,离县城只有二十多里的老家,我已经多年没有走进你的视野,在你的怀里尽情地撒欢了。虽然偶尔我也会从你的身边走过,偷偷地望着你的'背影。二十多里的距离,怎么也会思念呢?父母都已不在,为什么还会思念那里呢?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想,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忘怀她?原来,那里是我父亲母亲的村庄。每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儿女血脉里流淌的是那里的血液,我们的根就在那儿。那里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村庄、庄稼、还有一头连着庄稼,一头连着家的乡间小路,庄稼是我父亲,村庄是我母亲,无论白天黑夜,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害怕。田野到处都有父亲点着的烟草味,庄稼到处都流淌着母亲的汗水。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我就像一个迷失了路径的孩子,因为离开了庄稼,被村庄抛弃。

走在喧闹的城市里,我肯定会梦见你,因为离开了你的时候,我才懂得什么才是真实的自己。

篇4:父亲和他的弟兄们-情感散文

父亲和他的弟兄们-情感散文

父亲和他的弟兄们_情感散文

父亲那辈,共有弟兄三人,父亲是老大,老二老三从小就闯荡上海,后来在上海安家落户了。父亲是老农,一背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虽也做点小生意,但以务农为主。在我孩童时代,爷爷还在世时,父亲弟兄之间的关系虽说不上十分热络,但每当逢年过节,叔叔们回乡探望爷爷时,弟兄间倒也亲亲热热。记得在五十年代,叔叔曾介绍我父亲去上海打了一年工,每月工资六十元,那时的六十元像个天文数字了。后来,父亲舍不得离家,就辞了那份工作,叔叔曾为此十分惋惜。

我家的祖居是一间门面三进式的旧式瓦屋,据母亲讲,父亲婚后与爷爷不和,一堵气才搬出了那间老屋,住进了另一间堆砻糠的空屋。祖居的家产弟兄三人如何分割?直到爷爷去世也悬而未决,在料理完爷爷的丧事后,父亲与两个弟弟商量,老屋空关也是空关,不妨先让我大哥居住,大哥婚后一直无房,我家的住房又太小实在挤不下,两位叔叔当时满口答应。

就这样,我大哥搬进祖居住了几年,一直平安无事,可后来叔叔们突然变了卦,提出要卖掉老屋,而且一口咬定,老房子我父亲无份,父亲不依,于是兄弟间便出现了矛盾,随后发生了口角,接着就是无休止的争吵。从此以后,父亲弟兄间的关系越来越僵,弟兄形同陌路人。父亲是老大,两位叔叔奈何他不得,事情又拖下去了。我父亲过世后,叔叔变本加厉,为了卖房,他们竟不顾亲情,要赶我大哥一家出门,老屋的事端随之愈演愈烈,后来大哥一咬牙,搬出了那间老屋。从此,亲情间隔起了一道鸿沟,我们也根本不睬叔叔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村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了,大哥盖起了楼房,我们与叔叔的关系也逐渐好转,母亲也消了气,一再关照我们 :亲戚总是亲戚,现在大家条件都好了,如若为了那间老屋断了亲情,实在太不值得了,父辈的恩怨,不能在你们身上再延续下去。你们见到叔叔要喊人,不要不理不睬。是啊,怨怨相报何时了?一样血脉一条根,父辈之间的误会与争执,在我们小辈身上理应烟消云散了。

听弟弟讲,已古稀之年的上海二叔,在一次回乡探亲时,还给弟弟留下了电话号码,并一再邀请我们这些侄儿侄女去上海他家作客,弟弟代我们愉快地答应了二叔的邀请,只是小叔后来从上海调到了无锡,现在不好意思回老家看看。

其实,那又何必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计前嫌,拥抱亲情,我们做小辈的定要以自已的实际行动,化干戈为玉帛,填平阻隔父辈之间亲情的鸿沟。我家的祖先都长眠于故乡的那片黄土地下,叶落归根,盼望本家亲人回故乡团聚,是我们的共同愿望。

篇5:伤感散文父亲和他的儿子

伤感散文父亲和他的儿子

总想给沉痛的思念留点什么,却一直很难下笔,怕粗糙拙劣的文字难以叙尽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玷污父亲的英灵。再难忘却的记忆也就随着岁月的更替逐渐忘却了,父爱如山,它是那样的无私和公平,失去了最值得相信的亲人,从此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娃】这句亲切而又慈爱的话语,便也就成了一个孤独的人,成了只有人喊父亲而没有人喊儿子,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近些日子来,总看见大哥总在网页上发表关于父母的文章,便也试着用朴实的文字淡述几笔,也算是对一生【有劳而无功】的亲人留一丁点我生命中珍贵的回忆。

但,又从哪儿开始下笔?还是从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记去换麻母亲纺绳开始吧!哪时我的父亲正如我现在这般年龄,我还小,父亲只管讲,我仔细听。感谢父母给了我很好的记忆,让我有幸重温父亲生前一些事情。

父亲六行坪(在西和县,我没有去过,听父亲说山很大)换麻回来了,我兴奋的不是背着一百多斤黑麻(没有自家种的麻白,色灰白)步行一百多里山路的父亲的回归,而是黑麻上系着的干粮袋里一路讨来却舍不得吃甩磨的不成形状的杂面馍馍,更顾不上替汗水湿透衣衫的父亲倒一盆洗脸的水。父母亲总是憨厚的笑着,没有指责什么,孩子小不懂事,大了就好了……。有一次父亲换麻回来,母亲因下地锁上了大门,门槛上因困乏歇息便熟睡的父亲迎了风因此留下了头痛和深夜咳嗽的顽疾。

您深夜的咳嗽带起我悔恨的眼泪。

总是在深秋夜里剥玉米的父亲才讲述换麻的琐事,高大的山,零零散散的住着几家人,一家最多的才换几斤(一百多斤黑麻,要奔波多少里山路,得磨破多少双鞋?),饿了就找着吃菠布(一种无味的草,可以充饥),渴了在找不着山泉时就喝路边积聚的水。(不知道现在的人敢不敢吃,敢不敢喝)我曾好奇的尝过几次花叶的草,总是味太苦而最终放弃了,积聚的水无论如何是不想喝的,也就从没想过尝试着去喝。

日头落山了,天黑了下来,找不着住处的父亲不由得大声吆喝,这村子里就没人了吗?终于从牛圈里出来一位喂牛的老汉,娃娃,毛骂了,我是个喂牛的,要是你不嫌了就和我挤一晚夕吧!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父亲说什么也要留下一斤白麻作为店钱,从此,牛圈便成了父亲每次歇息的场所,我从心里感激哪位让为儿女生计奔波劳累的父亲未能露宿旷野。不知道老人住哪儿?姓什么?是该登门拜谢才好!

漩水的河很大,一架用木柴搭成的简易木桥孤零零的架在上面。哪时父亲三十多岁,正值年青胆大,背炭回来的父亲正准备过桥,一位好心的老人边喊边跑着拦他,

娃娃,你要干啥去哩?

回家,

别过去,

一定要赶着回去哩,

娃娃,你咋不听话沙,河佬叫唤里,要过赶紧过,毛回头。

等父亲刚过了河,汹涌的洪水冲走木桥,父亲和老人隔岸相互摆了摆手,感谢哪位不知姓名的老人 (连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在我幼小时救了父亲,让我有山可靠,有大树可依!

深夜的灯光确实有点昏暗,母亲正在厨房为去深山割柴的父亲准备干粮(也就是烙几个馍馍,拌点酸拌汤),父亲总会留一些给他的孩子们。够吃就行了,多了还要背回来,不如留给孩子们。可曾知道又是一路的挨饿,却给他的孩子捎回来涩涩的山柿。辛苦养大的儿子几曾想起他们的父母?哪怕一片小小的止痛药片,就更别指望躲着媳妇犀利的眼睛而捏出汗水的半块点心!可悲啊!竟然在父母去世才想起亲人并加以歌诵,哄几句毫不知情的阅读者几声赞誉……。亲爱的,写诗时你可曾捂着愧疚的良心?

哪年,用架子车拉麦的父亲因牛拐弯太急而翻车了,整车麦压在了父亲身上,村民们都以为很难活着起来,也是啊,一千多斤压在身上又恰恰是高崖,父亲却在众人的帮助下笑着挣脱了死神!秋天河边拉麻时又翻车了,整车麻压在父亲身上,父亲挣扎的身影却很像在浅水里学着游泳 ……。

七十年代的电确实稀罕,一根电线掉在地上,慈善的父亲怕玩耍的孩子们碰着,捡起来打算缠在电杆上,却因此中电差点丢了性命。

儿子出门挣钱去了,父亲给分了家的儿子往墙上抹泥,儿媳一锨沉重的泥扣在了灰盆,突然的摇晃让父亲在高高的架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脊椎,父亲忍住了冷汗直冒的疼痛,歇缓了一会儿继续抹泥。从此,父亲就有了腰椎间盘突出和骨质增生,从此,剧烈的疼痛便缠绕了父亲的余生,带进了坟墓。可曾偷着递给父亲一粒止痛的药片啊?不错,父母在我身边,照顾父母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亲爱的,你可曾知道父亲深夜疼痛的呻吟?

从此的,我逐渐老去的父母以药当食!这就是我平凡的父亲,勤劳朴实仁慈的父亲,他辛苦喂养大的儿子永远只关心父亲水烟瓶里的几口水烟和父亲泡酒缸里泡制的药酒而忽略了父亲枕边有没有止疼的药片,药酒是活血止疼的,亲爱的',不喝几盅药酒难道你的心很疼吗?最终,失望的父亲把酒缸连酒一起送给了另一个负心的人!

父亲总跟我念切他寄以厚望的儿子在父亲给他家地里忙碌一天后晚上却端来的一碗二面饭(哪时已经不缺吃了呀!白面不再稀罕,而且哪时我又确实很能挣钱),我笑着回答父亲,哪是你愿意为一碗黑面饭去晒太阳吧!这样的一家人却也会有人爬着说他思念父亲?看来鬼真的能蜕变成人!

那是我十六岁哪年,好像在秋天,大嫂把她的俩个女儿和她家的钥匙扔给了正在烧火的母亲转身走了 (交钥匙等于交家),劳累一天的穷苦人整整找了一宿,当时我就在其中,胆小的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娘家有没有说话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步行去十字路(离家三十里,哪里就有去天水的班车,记得哪时的班车是国营的)守候。傍晚步行才回家的我才听说娘家她妈来大闹了一通,拍着桌子大骂, “瘪三,一家子的瘪三!”父母只管说尽好话,低头陪笑。是谁?是谁让辛苦仁慈的父母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后来才知道是他懦弱无能的儿子一句毫无边际的口讯,让邻家猜测又给父母捎来多少多少的钱,这话在今年又听侄媳妇说起,哪时她爸挣的钱全给了父母,亲爱的!我笨,我该用怎样的言辞把这莫须有的枷锁洗清?

我总忘不了母亲身患癌症却不得不抱着孙女哄着入睡流露出的哀愁,父亲坐在椅子上的叹息,儿子门后筒着袖子的可怜和可悲。病听说能治,酬钱却成了难题,哥哥的丈母娘从抽屉里拿出

钱朝手心里甩了甩,钱有哩,就是不借给你穷鬼。街上的信贷员说,你们只管去看病,这病耽搁不得,钱他想办法。母亲得以活了过来,哪年母亲四十六岁。此后父亲总告诉我,别忘了恩人,要记得报恩,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成了我的恩人,我欠他家世代一个救命的恩情!

哪次以后我就下定决心娶个贫穷人家的女人,帮助所有向我求助的人,让父亲口袋里装上钱,即使父亲从舍不得花,必须让父亲挺起因劳累而弯曲的脊梁,抬起那次曾经因贫穷而低下的头颅!

难忘的,正今邻村磨面忍受饥饿的父母和孙子回来迎接他们的一把牢固的大锁,从此父母被二嫂赶出了家门,无奈的父母只得在我家来生火做饭,女儿说哪次母亲做的没油的饭特别香,至今还记得葱花在锅底爆起的香味和响声 (哪年我在河北孟村县管件厂,父亲喜欢雕漆家具因此欠下厂债我为了还债过年不得不放弃了回家),我听了心如刀刺一般,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过了之后才又听说,大嫂说老二家不要老人了她只要父亲,不要母亲,父亲地里能干活而母亲哪的已经得了脑梗不能下地,还要人照顾。

此后几年,母亲便在二嫂的追骂中度日,直到我们俩口子不再出去打工。

这就是如牛般任劳任怨抓养大的儿子,可能心里所受的伤痛要比鞭子的抽打疼痛多了,永远忘不了父亲拉车赶牛时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养儿不如喂牛,说话时,我们三个都在身边,哪年我十四岁。

父亲从此对牛非常偏爱,直到一场疾病,老牛死了,父亲因此流了几次泪,不再喂牛……。

为天下父母寒心,为什么在亲人去世后才晓得歌诵,歌诵什么?无非给自己亏欠的良心描一点色彩,好掩饰自己。为什么非得绕过父母去走亲串户,怕什么呢?怕父母的索取,还是怕父母的眼神?为什么非得等到父母去世的确切消息,才向家人请示该不该回来,怕什么?难道你不是儿子?为什么在活着时不闻不问,却在去世后频繁的提及父母,图什么?难道还让父母九泉下为你再去又一次受辱?

家有老,不远行。

呵呵!听说亲房的女儿考上了大学,恭喜恭喜!大学就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四年的学业下来学会顶尖的寡断,偏激和愚蠢!呵呵!听说亲房又喜添外孙了,恭喜啊!老牛旧路,愿你一路慢走!

我因病不能种地了,却总在父母曾耕耘过的土地上凝望很久,哪里有父母的足迹和父母的身影。

母亲,您生前爱花,我为您养了一院子的花,有的已经开花了。

父亲,您一生朴实正气,虽不识字却坦荡如君子,我在您灵帐脚底下放了一盆君子兰,寸草我心!

父母亲,隔世安好!儿子想您

篇6:父亲的村庄

今天给妈妈打电话,知道父亲又回山里了。

我不能想象父亲面对荒芜的老宅将是怎样的心情,许多年了,我一直在本能地回避一些什么,比如一种声音、一段故事、甚至一处所在。也许回避对我更有利,如果不是固执的父亲经常要回到山里,我几乎做到了忘记。

快二十年了,哥哥们纷纷以优异的成绩完成鲤鱼跳龙门之后,我家也顺理成章的远离了那个山村。老宅就成了古朴的名字,散发着天荒地老的气息。然而,我家的老宅实际是个三面环山囫囵挤迫着的五间石屋,用大小形状不一的花岗岩垒就的院墙上长满了杂草,到处剥落出天长日久的衰败气息,甚至在我离开它的时候,还有过类似逃离般的欣喜。

父亲的工作已调转到现在的城市,哥哥们给他准备了宽大的楼房,无论居住面积还是环境与老宅相比已是“天堂”,本以为二老能高兴的接受儿子们的孝心,然而,在父亲退休之后,一次一次地,父亲还是要经常回到山里,尽管那里的残垣断壁早在时光的流转中回归了泥土。

那时的老宅,就像一座石头垒就的城堡,无法坚守,也无法突围,是我某个成长过程中最仇恨的地方。读高中的时候,寒暑假仅仅意味着一条红尘十丈的几百里羊肠山道,以及尽头的那个村庄,疲惫的公共汽车永远塞着两倍的人和三倍的行李,像蜗牛一样爬行于蜿蜒的山道,而我只能沉默着承受着拥挤。也许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晃眼,也许青春本就像一段乱世岁月,一座被欲望、诱惑、骄傲轮番袭扰攻略的城池,走出那山那水的欲望填满了思绪,老宅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成了我逃离的对象。

当然我得承认卧龙泉是一处山清水秀林密的好去处,而老宅正是掩藏在山沟深处树梢里的院落。整个山沟除了山就是树,没有几户人家,如果没有风的时候,寂静地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儿时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崎岖的山路,因为它和学校间的路太长,导致我每天上学都要和公鸡起的一样早,等我沉默地收拾好饭盒和书包走在碎石路上的时候,隐隐都有母亲尾随的身影,每当那个时候,我就被深重的罪恶感攫住了。

说起来父亲很苦,八岁时丧母,十来岁就得支撑一个家,关于这些,父亲从来不说,也是我家共守的秘密。我只听长辈们约略提起,为了活着,父亲很小就得下地干活,由于家族排行的关系,父亲没有上学的权利,别人向学校走去的时候,他知道他不属于那里。当他成为村里第一个高学历的人才时,有谁知道他是在放羊时逃跑的牧童,后来又是怎样的靠出卖劳力在外乡养活自己和供自己读的书。要论这些,我想父亲一定比我更仇视那个村落。

可能是因为那个村庄是父亲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向远方的,如今他们也连他也带走了。我仿佛又见桃李芬芳的果林,那可是父亲一个教育工作者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晶。父亲老说,他一见山里的树梢,心里就亮堂。

也许因为这种关联,父亲执着地坚持返回山里,不知道他是回去拾找孤苦的童年,还是他对老宅的思念让所有现实的优越都显得无足轻重。现在我才稍许的明白,一个人和一片土地的缘份是不可言喻的,正如七十多岁的二伯父每年都要从台湾飞回大陆一样,也许这就叫落叶归根吧。

印象中父亲一直留给我好多的迷题,我想不清楚他的行为为何老与常人相驳,本来他是可以留在毕业时那个美丽城市的,而他仍然选择了曾遗弃他的村庄,尽管那个村庄的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暖意。有时候他就像一本线装的古书,很难叫人读懂他。_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和成分不好外祖父断绝关系,还一直坚持把粮站领的粮食按时接济他们,宁可叫我们兄妹几个饿着。满满几个教室的大字报也没能拉回他的固执。他很少说话,和我一起玩的孩子都怕他,我也常用“怪”字来形容他。父亲很喜欢给爷爷买爱吃的东西,有时候买的东西,我们都叫不出来名字。更叫我不懂的是他很愿意替困难的学生交学费,还叫我们送人家蔬菜有时还要送人家农具。他都不想想给我们买个练习本的时候,母亲都是怎样算计的。

数年以后,当我最小的哥哥也成了村里仅有的几个大学生的时候,一向不爱张扬的父亲却跑出几十里外请了场电影,买了纸钱和香烛,硬拉着哥哥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坟上,严肃的命令他们跪下去,像对真人一样说几句,看上去很滑稽,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个人和漫长的历史又接上了,或者说从没有断过,只是受了内伤,需要康复的时间。

哥哥们开学了,父亲很隆重地送他们,平时紧皱的眉头就在那个拥挤的站台,瞬间舒展开来,破天荒地看见父亲眼睛是湿的,原来父亲也会流泪。我找不到安慰的话题,只是个沉默的旁观者。

其实,在我逃离了父亲的村庄的许多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很像迁徙在城市与山里的候鸟,我不知道我在逃避或追寻什么,就像父亲从没有真正的离开老宅一样,我也没有真正的进入城市。人有时候就如飞鸟口中的种子,一旦滑落到某个地方生根发芽,很多的东西再也不能改变了,这就是宿命。

爷爷故去三周年后,忽然间我意识到不会再回到老宅了,那一刻我才前生来世般恍然记起来,开在山坡上美丽的石竹花和那条铺满槐花香的碎石路,我们在水塘里的游泳嬉戏和砍柴时背下的唐诗宋词……

原来童年的村庄也是快乐的,我明白了,却晚了。有时候我也想,等我老的时候能去哪里呢?可惜,有条路在我这一代砰然的断开了。老宅成了梦中相寄的地方,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只能找些借口才能回到父亲的村庄,再去簇拥站在老宅门前的那棵百岁白杨。

篇7:村庄散文

村庄散文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处于永恒无际的黑夜;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亦处于永恒无际的黑夜;唯一不同的是后者让我有了对光明的回忆!

我一直很庆幸童年是在乡下一个小村庄度过,延绵不断的小山丘,肥沃平坦的庄稼地,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就在多年后我依旧晚上做梦会梦见我在有露水的田地里奔跑,裤脚冰凉却被沾上一层油绿,夜有多久,我就能在梦里跑多久,从未觉得累,只有满满地亲切。

那时候每到夜晚,小村庄的夜空是清澈无垠的,真正繁星满天银河弯弯,密密麻麻的全是一点一点。其实书上骗了我们,大多数星星并不是一闪一闪,它们一动不动,静静漂浮在宁静的夜空,俯瞰着我们安详的村庄,俯瞰着这个数星星的孩子。数星星是我在课本上学了张衡那一节才开始的,我不是想去模仿人家,也不是想考验自己的数学基础知识,而是我想把头顶的星星数清楚,以后就可以在别人面前有自豪和炫耀的资本了。然而,事实是我从未数清楚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之所以我没有张衡聪明,可能的.原因就是我当时没把头顶的星星数清楚吧,多多少少有点遗憾。

在小学毕业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将来也会像村上的老人,一生在这个村庄度过,种种庄稼,喂喂牲口,一年四季为那些可爱的土地忙碌,然后生老病死,再被埋葬在那些可爱的土地里,从此简简单单无声无息的消失。所以每到晚上我总会幻想黑夜里的土地,想象着雨滴落在上面摔碎的样子,想象着山里杂乱无章的碎石子,因为我总是怀疑它们会背着我偷偷呼吸,偷偷交谈,甚至大笑亦或哭泣。

白天总是充满无限生机,从清晨一声鸡鸣,村庄里所有的生命都拉开了忙碌进行曲。唯独村庄周围的山是沉默不语,我没有走进过深山里,因为我害怕,害怕山里住着野人,特别是山风吹过的时候,我总会提防一下,免得他们跑到村庄来偷袭。可是后来我还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从此改变了我怀疑山里住着野人的诡异,那就是白天有鹰在村庄上空盘旋,特别是在夏天,有时候一只,有时候一对,我感觉这鹰肯定有个目标要准备袭击,只是不知道它们住在哪里,终于有一次,我发现他们飞回了南边的山里。这下好了,我终于放心了,山里肯定没有野人,就算有的话鹰也不至于跑到村庄来找食物,它们肯定会打一架,然后赢者就将败者吃掉,很明显在这场战争中,鹰是胜利者,可是随即而来的却是我开始了对天空中鹰的提防,因为我害怕我就是它们的那个目标,毕竟小孩子容易抓走。

直到有一天,我离开那里,再到后来就连我爷爷奶奶都离开了那里,别了,村庄,别了,生我的土地。起初我还以为我会常常回去住在村庄的小院里,可是后来,连回家都变成了一种机遇,更不要说那个遥远的小村庄,所以,更多的时候它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在被卷入繁华喧嚣之后,没有了什么特别值得我深藏的回忆,曾经一度年少轻狂的认为自己可以征服世界,为所欲为。可是,就在经历轻狂的时节我找到了我爱的东西,几度陷入迷茫,几度纠结不已,在多个无法睡眠的夜里,我想到了那个村庄的夜晚,想到了盘旋在上空的老鹰,它们自始至终都沉默,悄悄孕育着一切,让我去成长,让我去猜测,让我去幻想。直到后来我才从其他孩子口中得知,那时候他们嫌我老实,不机灵,在他们心里,那些璀璨的繁星点点再正常不过,他们也早就去深山里耍过,还掏了鸟窝。原来,我认为的那些快乐和神奇紧紧是我一个人的快乐,是我一个人的神奇。

现在的我总是熬夜,所以那个村庄也很少出现在我梦里,唯一没有变的是有些快乐依旧是我一个人的快乐,有些坚守是我一个人的坚守,还有就是多了一份承受。直到下一个永恒黑夜来临,一切都讲化为我永恒的回忆,或多或少!

篇8:父亲母亲的村庄短文散文

父亲母亲的村庄短文散文

20XX年的春天,我忽然心血来潮,在县城买下一处房子,转年的春天,我和妻子、儿子就搬进了县城。刚进城的那些日子是孤独的,每到夜里我会想到老家,想到老家,心里总是特别难受。我其实不太适应这儿的拥挤和喧哗,我曾发誓一辈子不去城里住的,或许是父母都已不在,兄长们又都去了城里的缘故,我背弃了自己曾经的诺言。

我的妻在村子中的人缘比我好,搬家的那天来了很多人,他们为我们送行,替我们拾拣着那些看上去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然后又默默地装车,然后是道别。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一件宝贵的东西,再也拣不回来。刚进城的那些日子,妻子天天给老家的人们打电话,诉说来城里的寂寞感受。儿子上三年级了,已经对老家有了深刻的印象,小小的年纪也染上了思乡病,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念叨一回老家的小伙伴,一到周末,儿子就央求我和妻带他去老家,在儿子的.作文里,写的最动人的是老家的人老家的事。我有时夜里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想,我是不是过于草率地做出了搬家的决定,为什么非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十年的小村庄?四十年,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她,上高中在县城住集体宿舍,离村子二十多里,一周至少要回家几次,那时我骑的是一辆二哥从市里买来的二手破自行车,每次骑它都要重新打气,有时半路上就扎胎了,只好推着走,多少次天降大雨,而我依然艰难地行走在通往村子的泥泞的土路上。上大学在天津,每周必要回一次家;工作了,离家三十多里的单位,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然后骑车去单位。那时父母在,他们是我回家的理由,是我留恋小村子的理由,如今父母都不在人世,我是否就能够随心所欲了呢?

住在那个小村庄,尽管我很少串门,不爱群处,但我喜爱这里的空气、水、人气和所有的植物、庄稼、小动物们身上散发着的野味。

让我最不能忘怀的是那几间我住了二十余年的老房子。那是我的父亲在一九八五年建的,它历经风雨,外表看上去已剥落地很不像样子,可就是这几间房子,却见证了我们家所有的荣耀、喜气和兴旺,我和我的二哥、三哥是在这里成家的,我是从这里考上的大学,这是我父亲建造的唯一一处砖瓦房。我的儿子也是在这里出生并在这里渡过了他幸福而又快乐的童年。有时看着那些老房子里的照片,看着年轻的妻子和活泼的儿子,多么希望岁月能够回到从前。尽管那时的我还不够成熟,生活也很拮据,但是,年轻、熟悉的一切,生活美好无比。

而今,怀念却常常纠缠着我,这是一种没完没了的心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它忘怀?

老家,离县城只有二十多里的老家,我已经多年没有走进你的视野,在你的怀里尽情地撒欢了。虽然偶尔我也会从你的身边走过,偷偷地望着你的背影。二十多里的距离,怎么也会思念呢?父母都已不在,为什么还会思念那里呢?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想,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忘怀她?原来,那里是我父亲母亲的村庄。每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儿女血脉里流淌的是那里的血液,我们的根就在那儿。那里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村庄、庄稼、还有一头连着庄稼,一头连着家的乡间小路,庄稼是我父亲,村庄是我母亲,无论白天黑夜,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害怕。田野到处都有父亲点着的烟草味,庄稼到处都流淌着母亲的汗水。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我就像一个迷失了路径的孩子,因为离开了庄稼,被村庄抛弃。

走在喧闹的城市里,我肯定会梦见你,因为离开了你的时候,我才懂得什么才是真实的自己。

篇9: 父亲和他的宝贝旱烟斗散文

父亲和他的宝贝旱烟斗散文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就记得父亲每天旱烟斗不离手。那圆圆的、黑红色的烟锅头里面填满了烟草,被父亲吸抽的是一亮一亮的,缕缕向上漫舞的白青烟,把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滚满了层层的烟雾浪,味道是特别的呛人。可是在父亲的嘴里却吧咂的是那样的津津有味。那装满了父亲满身苍桑的旱烟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伴随着父亲走过了他一生的人生旅程。

父亲从十几岁开始就学抽旱烟,那时候因为贫穷,从爷爷辈上的上几代人都是庄稼人,都没有抽过洋烟卷,都是自己种烟叶抽,不管走到哪里这些在庄稼地里刨食的老爷子们儿,手里都是统一的旱烟斗。

父亲和他的同龄伙伴们在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龄中,也背着大人们悄悄的学着抽。那辣涩涩的烟味和爷爷的棍棒也没有让父亲把旱烟斗扔掉,反而更加不离嘴了。父亲是嘴里叼着烟锅斗,手里提着旱烟袋走进晋剧团的。他在学徒的时候累了 困了就用旱烟提神。学不会功夫挨师傅打骂了,他就在一边裹着烟雾反思。不管到哪里演出,旱烟袋就是他的“护身符”。

父亲三十几岁的时候为了生存来到了煤矿工作,已经是抽旱烟成隐了。抽烟简直比吃饭都主要。他每次在下井前先把烟锅斗一次又一次的装满,饱饱的享受一顿,然后下井工作。等到下班升井以后,什么也不管不顾,先抽几锅烟过过隐。和工友们在一起闲聊或开会的时候,父亲从来没有被工友们递过来高档的烟支所诱惑,都被父亲手拿着他的宝贝烟斗笑着给挡了回去。

平时在家里 父亲坐在炕沿边,一边抽烟一边给我们姐弟两个讲神话故事,烟锅斗里的条条银龙从父亲的嘴里缕缕腾空,我们就像是故事中的人物一样,也跟着“腾云驾雾”。一天下来父亲的脚下就堆起了一个小小的烟灰山,我和母亲每天都打扫不干净。

那时候弟弟7、8岁正是讨人嫌的阶段,他看见父亲每天手握烟锅斗,也想模仿着试试。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拿起烟斗学着点火,学着吸抽,当学着磕烟灰的时候弟弟掌握不住手劲,由于用力过猛,那可怜的烟锅斗 咔 的一声就被“斩首”了。这样弟弟也顺理成章的被怒火冲天和一项宠爱他的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父亲的烟斗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朋友送的或者在烟摊上买的,无颜六色的都挺好看,但是父亲嫌不耐用就自己动手做。烟斗的材料需要坚硬结实的木质材料,这种材料长在大山里,是一种叫荆材的野植物,它的枝条被人们砍来编筐和背篓,它的根部圆宽坚硬,正适合做烟锅斗。

为了弄到这些材料,父亲就和他的工友们下班以后,一起拿着镐和撅头上山去寻找,他们把这些东西刨回来以后就凉晒起来。等几个月后被风吹日晒的一点水气也没有了,父亲就像小木匠一样锯子、锉子齐上,在屋子里面摆开了战场,把那些小木块和木末弄的满屋都是,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母亲碎碎叨叨的埋怨声丝毫没有减轻父亲的热火干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以后,一个个烟锅斗的造型初步的成功了,父亲看着他的第一步成就,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下一步细心的父亲又把它们的表面锉的圆溜溜的,用沙布把它们慢慢磨的光泽泽的,再用铁锥子一点一点的把烟锅头的通气管道输通好。最后一步程序更独特,就是把那些做好的烟锅斗都放在麻油盆里渗泡。泡过十天半个月以后,在看这些烟锅斗颜色像红枣一样艳丽,细看上面如一道自然风景区一样:有山有水也有树,有鸟有鹤也有虎。植物和动物样样齐全。这些天然的美图活灵活现的'。

父亲的这些作品:玲珑精致 美观大方,一点都不比百货商场买来的差。他的工友们看了都赞不绝口,纷纷的向父亲索要。父亲很大方的尽量满足他们。久而久之 做烟锅斗是父亲除了工作和唱戏以外的又一大爱好。屈指算来出自父亲手里的烟锅斗至少有100多个。父亲虽然抽了一辈子旱烟,可是父亲一声也不咳嗽不肺喘,身体一直是结结实实的。

日月不知疲倦的交替着,也催促着父亲一步步的跨入了风烛残年的门槛,他不管走到哪里,那满身的旱烟味就跟随在哪里,永远也洗不掉的。温柔的斜阳抚摸着父亲晚秋的身影。无聊的上帝不和我们任何人商量,就给父亲发了驾鹤西游的“请贴”。当父亲快要“启程”时候,手里还是牢牢的攥着他的宝贝旱烟斗。我们心有灵犀,在给父亲收拾“行李”的过程中,把他的旱烟斗一起带上。

现在每当在大街上看见那些坐在 日暮风里 打盹的老人时,我就想起了我父亲,也想起了他的 旱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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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村庄散文(集锦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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