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父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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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父亲的散文

篇1:回忆父亲的散文

有关回忆父亲的散文

前几天给父亲打电话,得知在我家地里建变电站一事马上成为现实,心里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父亲年逾花甲,可该享享清福了。

父亲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他的正直善良、聪明睿智、豁达大度与见多识广,使他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显示着他的斯文与气派,以至于我师范同学误认为父亲是教师,抑或是做其他什么工作的,反正不像农民。

我为同学们的误解而高兴。我经常听父亲说他上学时,成绩特好,但因我家不是贫民,而是中农,所以没被推荐继续上学,完小就是他的最高学历。后来,一远房亲戚是我们那一带著名的老中医,看他是个好苗子,欲传授医术于父亲,但爷爷觉得不能好好挣工分养家糊口,硬是不让学。现在想想,父亲真的是生不逢时,被埋没在那个不论知识能力只讲家庭出身的浑浑噩噩且贫穷落后的年代。

但金子总是要发光的。听母亲说,在生产队里,父亲年纪轻轻就是队长,且特有威信,当时我还不记事,对此不以为然。后来渐谙世事,眼见得家族中大小事务,以及谁家兄弟有矛盾、婆媳吵架、邻里纠纷等诸多难题,都来寻父亲帮忙,且一经公平正直的父亲调停,一切便妥妥帖帖,我便愈发崇拜父亲了。

但父亲有一样却让我老不满意了。记得我小时候,他经常与母亲吵架,甚至还打母亲,每每此时,我和二妹只会陪着母亲抹眼泪,毫无办法。曾记得,小学高年级时,我曾为此给父亲写一封信,让他善待母亲,但父亲可能觉得跟我说我也不理解,就没有理会我。及至后来我长大成熟,才清晰地认识到,母亲虽然也心地善良,但与父亲的差距何其大也!一个愚笨且一字不识,一个聪明且能力超常;一个心量狭小,一个宽容大度;一个悲观,一个乐观……现在想来,虽然他打母亲不对,但当时年轻气盛的他能与母亲坚守着这段婚姻已属不易。所幸的是,随着年岁渐长,父亲的脾气已被磨得少了棱角,且作为大女儿的我也经常劝慰母亲少管事,一切听我父亲料理,因为他有能力,家里家外全是一把好手,还老夸她有福气,跟了这么能干的丈夫。母亲其实很犟,但对于我的很多话她却听得进去,于是二人关系也比以前好多了。

父亲虽然知书达礼,豁达乐观,但生在农村,他依然没摆脱那可怕的观念:想要个男孩,虽然他那么地爱我们这三个女孩。我十岁时,三妹出生了,二姑家弟兄俩,所以特想抱养三妹,父亲也心动了些,因为他还想再要男孩,所以很清楚自己一生该有多么劳累。但第二天父亲便去二姑家,果断地把三妹接回了家,说不能把孩子送人,这辈子就算再苦再累他也认了。

天不负他,继三妹出生后两年,大弟出生了,我们全家欢乐异常。我也骤感压力倍增,父亲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二弟在三年之后又出生了,当时我已十五岁,内心早熟的我已异常清楚这个家庭未来的艰辛,于是在二弟出生两天内我都没往近前看看,且无一丝笑容,甚至黑着个脸,只默默地照顾着三妹和大弟,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家务活儿。记不清当时爹对我当时的作为报以怎样的眼神,反正他什么都没说。后来,小弟的可爱慢慢使我消除了内心的芥蒂。现在想来,父亲竟不对我这个他一向认为懂事的女儿发一点脾气,对我该是多么地理解与疼爱啊!

姐妹兄弟五人便注定了爹一生的艰辛与劳累,更可恨的是,在二弟出生后两三个月,又发生了一件无异于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的事一一父亲因卖棉花出车祸了。车上好几个人,有一位年龄大些的本家摔死了。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父亲虽然保全了性命,但右肩的肩胛骨外侧上翘,并且永远治不好,所以每每干重活右肩膀尤其不舒服。

但家庭的重担犹如一支鞭子,催促着身有伤残的父亲没有一丝消停。他起早贪黑,经营着自家的十里地,除此之外,他先后和人合伙包荒地、喂鸭子、开磨坊、开推土机,自己又养羊、养牛……但家里孩子多,且都上学,还是入不敷出,自我记事以来,家里或多或少地没少过外债。

后来我师范毕业,虽然每月只有一百多元的工资,但毕竟能接济接济家里了,且在本村教学,不上班时还能帮父母干干农活,家里大事小情也能帮着处理,内心甚感欣慰。父亲也很高兴,有一次喝醉酒了,他跟我说:“闺女啊,你要是个儿子多好啊!”听了他的醉话我内心阵阵酸楚,若非生活重压,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他多想让人帮一把啊!可他知道女儿大了要嫁人,嫁了人便不再属于他!可他却不知道一直崇敬他的`女儿一刻都没忘记为他分忧解难!

所幸上苍保佑正直善良的父亲,安排给他一个好女婿一一我的老公。我俩每每接济于他,并把姐弟三人都带到我这儿读初中,吃穿住用全由我俩包了。父亲在倍感欣慰的同时经常又会自责与内疚,觉得对不起我,那次因为我给儿子断奶早,父亲竟当着我的面哭了,说是因为弟妹在我这儿上学,我负担重太忙才这样折磨自己的孩子的。我一个劲儿地解释,孩子都一岁了,该断奶了。可他就是不听,只是埋怨自己。唉,我可敬可怜的父亲!

正是因为父亲身体力行的无言的教育,我们姐妹兄弟在邻里中是出了名的懂事,更可喜的是小妹考上了河南财经学院,小弟竟然考上了北京大学,让父亲在全县都出了名。当时学校领导也接见了他,县乡两级领导纷纷到家里问候、资助,父亲还上了电视,十里八村的人都因此认识了他。这时的父亲真的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啊,写满沧桑的满脸褶子也开成了一朵花。这不仅是给他挣足了面子,更是圆了他一生未圆的求学梦啊!

街坊四邻都夸父亲教子有方,家里出了三个大学生,可父亲在哈哈大笑的同时一般都会稍带着夸夸我俩,说要不是大女儿和女婿,小姐弟俩也走不到这一步。邻居习惯称我为大学生,其实我只是一个中师生,一为当时这是初中毕业后最流行的捷径,二为家庭条件所迫,我也打消了上高中考大学的计划。后来每提及此事,父亲便有悔意,我马上劝解,上中专是我们那时流行的,不怪他。

自二弟考上北大,连母校带县乡两级政府资助,还有二弟自己办助学贷款,且领学校的助学金,基本上不花家里的钱,家里便宽松了些,父亲心里畅快极了。三妹和大弟都成了家,且都过得不错。我、三妹、小弟都不在他身边,所以三妹或二弟回来,父亲便召集我们去家里聚会。一家人其乐融融,父亲更是合不拢嘴,孙字辈的都爱亲近父亲,每听到父亲回应一声声“姥爷、爷爷”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父亲透心的甜蜜。

前年过年的时候,父亲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当着弟妹夸我和老公的劳苦功高,并执意要给我两万块钱,说是我们结婚后因为什么什么的借的钱,其实我都记不清什么原因了,他却牢牢记得,并说他们姐弟三人在我们这儿,我们一应全包的就不算了,想我不会要。唉,我可敬的父亲!别说是我,就连老公也是坚决不要,但不接着,父亲便心不安。于是我们公开宣布,暂时给他存着,等他盖房子时一并再给他。

这两年,父亲年逾花甲,体力已大不如以前,家里的十里地对于他来说已力不从心,大弟年轻不通活路,且长年在外打工。现在虽然二弟尚未成家,但他北大博士马上毕业,前途自是无量,我们都不担心。父亲任务不大,也该歇歇了。但若让他把地租给别人种,得少得可怜的租金,他定会不同意。现在变电站占一半地,给一大笔补偿款,那一半用作材料及工人居住用地。父亲今年可以歇歇了,等将来再种另一半也不紧张了。

可父亲闲不住,又去县城医疗器械厂做些建设方面的杂活儿,父亲的组织领导能力又一次显现,干了几天之后被老板看中,自然成为十几个人的领导。我们都心疼父亲,可他说歇着难受,且干这活儿靠的是恒劲儿,倒不像农活抢收抢种的那么紧张和劳累,让我们不要担心。

父亲操劳了大半生,也该享享清福了。我去年就跟二弟安排,等他在北京安住脚,趁父母脚腿还利索,一定要让父母去北京玩几天,也见见大世面!但愿我的愿望能尽快实现。

父亲从没打骂过我们每个人,但他在我们姐妹兄弟面前却极有威严;父亲从没絮絮叨叨地教我们这个如何做,那个如何做,但他的为人处事的朴实厚道却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父亲从没说过甚至想过我们能回报给他什么,但我们姐妹兄弟,包括他的女婿、儿媳及孙字辈,都对他尊敬有加,孝顺备至。

人说父亲是山,但我觉得比山还高,欲与天齐;人说父亲是海,但我觉得比海还深,深不可测;人说父亲是梯,但我觉得比梯还长,直插云霄。

谨以此篇献给我敬爱的老父亲,愿他健康长寿,幸福快乐!

篇2:回忆父亲的散文

关于回忆父亲的散文

9月9日,父亲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此刻,泪水不由得涌满双眼。

十年来,我常常想起我的父亲;十年来,我常常想写写我的父亲。

9月8日夜里,我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脑子里一直很乱,什么也写不了,于是就玩电脑上Windows系统自带的“蜘蛛”游戏。我以为那副牌很容易就能过去,但一次次退回重来,却怎么也过不去。就这样到了9日凌晨一点,更觉得心烦意乱。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听到了大哥低沉的声音:“爸不行了。”我似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点发愣,大哥顿了顿又说:“已经落气了。”我一下子跪在地下,浑身颤抖不已。过了一会儿,我脑子有点转过圈来,就打电话给在省肿瘤医院陪护各自妻子的二哥和弟弟,商量立即赶回新野。

我们上午赶回新野时,父亲的遗体早已被大哥他们移到了他家一楼的大厅里,安放在了透明冷藏棺中。我们到家后,执事的亲友错开棺盖,掀开覆在父亲脸上的黄色锦帕,让我们看了看父亲最后的容颜。父亲因心缘性猝死而去世,脸色如常,非常安详。这使我觉得父亲只是睡着了躺在那里,随时都会醒来,我甚至疑心冷藏棺的低温会冻坏了父亲,使他无法醒来。

夜里,我坐在父亲的遗体边上,为他守灵。当兄弟、亲友们因为劳累躺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静静躺着的父亲,忽然觉得死亡离我是那么的近,忽然对人生有了更深的理解。

父亲讳兆麟,生于甲戌年腊月初四,按公历算应该是1935年元月8日;他去世的这天是庚辰年八月十二,按中国传统的算法父亲享年66岁。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虚龄33岁,33年之后父亲离我远去,我33岁。以前,父亲健在,我一直觉得死亡离自己是一个无限遥远的事情,因为不论什么都有父亲挡在前面,不必自己直接面对。此刻坐在父亲的遗体旁边,我忽然发现,挡在我前面的这堵墙没了,一切都需要我直接面对了,包括死亡。这时我想,如果我的寿命和父亲一样,那我的生命历程已经走完了一半。以前我曾经对死亡充满了巨大的恐惧,此刻我忽然明白,死亡其实就是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生的本质就是这样。于是霎那间,我对死亡的恐惧消失了。

父亲是祖父的长子,但祖父弟兄两个,哥哥没有儿子,所以按传统的伦理,父亲应该过继给祖父的兄长(我们叫大爷),做大爷的儿子。祖父的前几代都是读书人,他的爷爷还中过秀才。以前听我父亲说过,戊戌变法失败后,谭嗣同的侄子好像叫谭遂从京城回乡路过我家。那时已到深秋初冬,谭遂穿着单衣到我家寻求些吃食,吃过之后还写了一首诗。父亲能完整地背下那首诗,曾说给我听,我如今记得的只有最后一句:“天赐暂叫一刻安。”到我祖父这里,因为其父母去世得早,祖父似乎并没有读书。大爷是读了书的,写得一手好字,据说家乡那一带当时的碑刻什么的都出自他的.手笔,他后来做了中医。父亲因为名义上是大爷的儿子,就跟他学了中医。我小的时候,还在家里见到父亲小时候抄写的医书,整整齐齐的小楷。但父亲并没有做医生,新中国成立后,他于1951年考上了河南省供销干校,并在那里认识了我的母亲。

父亲于1952年被分配在了郾城县供销社工作,母亲被分配到了许昌地区供销社工作,他们结婚后母亲才调到了漯河市供销社。当时,供销社的地位非常重要,几乎所有的经济工作都是供销社做,郾城县供销社有两位还是三位主任都是县委常委。父亲有很好的古文功底,写得一手好文章,当时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单位的各种材料也多出自他的手笔,而且也打得一手好算盘,于业务工作也很熟悉。大约当时父亲在单位因为能干是很出风头的。但父亲为人却很耿直,看到不顺眼的事都要直说,而且说话又很直接,不大中听,为此得罪了人却不自知。于是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刚刚22岁的父亲很快就被打成了右派,而且是极右。此后,父亲先后被送到内黄农场、西华农场、三门峡铁路工地劳改。到1962年7月,父亲获准返乡,他放弃了到农场的安排,回到了他的祖居地何坑,作为“五类分子”继续劳动改造。直到1978底,在没有正式平反前,父亲于冬至前返回郾城县供销上班。此时,历经磨难的母亲早已调回新野,我们四弟兄也都在新野。正式平反后,父亲调回了新野。调回新野的父亲本应对口到供销社工作,但县里认为他文章写得好,让他到县广播站做了编辑。后来,父亲又到县地方志主编《新野县志》,在退休后还受聘编写了几本专业志书,撰写了《邓氏族史》,发表了很多文章。父亲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史志办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个很边缘的部门,远不如在县广播站(后发展为县电台、电视台)实惠。但父亲编起地方志却很投入,所编的《新野县志》还获了奖,他也成为全国的史志先进工作者。他喜欢编地方志也不是为了图个虚名,《新野县志》主要由他主编、撰稿,最后主编由别人署名,他只署名副主编,他也没什么怨言。

父亲性格耿直,却是个热心肠的人,非常乐于助人,而且对人十分宽容。他回到郾城后,见到那些当时整他,让他遭受20多年磨难的人,却坦诚以待,似乎完全原谅了他们。父亲回到新野,那些以前整过他的家乡人找他帮忙,他也真诚地帮他们办事。在他蒙难期间远远离开的亲戚,父亲在恢复工作后则备上礼品和我母亲一起一一看望,修好了关系,并帮他们办了很多事。直到今天,想起父亲,我都对他这种博大的胸怀感到由衷的敬佩。

父亲22岁被错划为“右派”,经过了差不多22年的改造,于1979被正式平反,又度过了差不多22年时光,最后离了我们。

他去世后,我常常深有愧为人子之憾。父亲于5月3日发现有轻度心肌梗塞,在新野的医院做了治疗。到10月22日再度出现心梗,由于当地公疗不负责任的治疗,使病情不断加重。后来检查发现,其实他第一次心梗时医院根本就没将血管疏通,我哥哥他们要求使用并承诺可以自费的特效药他们根本就没有使用,第二次又是如此。后来经过县医院的治疗,虽然保住了生命,但心肌大面积坏死,出现了严重的心衰,已不能再承受到郑州治疗的长途颠簸。在父亲去世后,我常常想,如果我早些把他接到郑州治疗,他肯定不会这么早地离开。这一点,从此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子欲养而亲不在。”父亲去世后,我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当我有一些小小的成绩的时候,我希望能说给父亲,希望他能分享我的喜悦,希望他知道由他延续给我的祖先的生命流仍在继续并对社会发挥了积极的意义,通俗地说,他和他的儿子没有辱没祖先。父亲走了,我无法将这些说给我的父亲,于是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意义都大打折扣。当我的人生遇到难题的时候,我希望能说给父亲,希望他能以他的人生经历为我解惑。父亲走了,我只有自己默默地面对一切。

十年了,我多么希望真的有一个天国,父亲就在那里,有一天我也去到那里,承欢膝下,和他一起幸福地生活。

篇3:回忆父亲的散文

回忆父亲的散文

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他显然消瘦了很多,八十六岁的老人,已经和肺结核及肺癌双重病魔,奋战了一年多,如今他,眼神有些呆滞,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

哥哥递给我一个口罩,我们都知道结核有传染,我们有些许恐慌,这是心里话。坐在床边拉着父亲的手,冰凉刺骨,那一刻眼泪迷了眼。父亲还有些潜意识,望着我挤出一丝笑容,还是那么熟悉,父亲双眼深陷,额头皱纹紧密交错,脸色惨白,嘴唇有些乌黑,消瘦的身体令我心疼。

癌症是生命的终结者,父亲却在用不屈的信念,和不舍的意志抗拒死亡,死亡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我深知,父亲随时会离开我们,那天,父亲很清醒拉着我的`手,小丫头我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儿女,我真的舍不得儿女们,此刻父亲象极了孩子,没有哽咽声,只有热泪奔流,他太虚弱了,也太累了。我抱着父亲,他靠在我肩上,我们都流着眼泪,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缓解之后,父亲离开我的肩膀,用枯瘦的双手替我擦拭眼泪,我静静的不动,任凭父亲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我,父亲伟大的父爱。

父亲是座山,是我的依靠,是我的骄傲,

照顾父亲的那些日子,是我最幸福最难受的日子,我很欣慰能够陪伴父亲左右,看到病痛折磨父亲时,我特别难受,无法言语。每天靠小米粥为持生命,一个坚强的老父亲,让我学会了坚强,热爱生命。

之后父亲始终没有清醒过,迷迷糊糊的度日,我总是拉着父亲的手,自言自语说些从前的事情,说到伤心处,就会哭泣,我总感觉父亲会用力的回握我的手,这是一种心灵传递,我感觉得到。

死亡带走了父亲,在那个平凡的日子,阴历四月初四,零晨一点四十分。

我没有流泪,没有伤心,反而很平静,取下口罩我在父亲的额头,吻了很久,是心与心的贴近,是父女情深的无法释怀,父亲走了,走得那么痛苦,走得多么不舍得,突然间,父亲还在天堂重复那句话,我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们………

其实父亲一直都在,在我尘封的记忆里,在那些快乐的时光中,牵着我的小手,血液里流徜着属于父亲独有的执着。

篇4:温馨回忆亲情散文:父亲

3

“爱是山,是水,是风雨之中的那把伞。” 父亲热爱家庭,对工作也一丝不苟。虽然他一辈子没有入党,但总对我们说:“你们要好好学习,这都是托党的福!”父亲生于一九三八年,长于解放前,童年是极其苦难的。三岁他就没有了父亲,还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奶奶、年幼的姑姑,并且坚持勤工俭学。所以他就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新中国成立后,农民翻身做主人,有了自由支配土地的权利,我们这一代人,在蜜糖里呆久了,对幸福的感知度要迟钝许多。从父亲的泪光中,我能读懂父亲对生命的无限热爱,因为他所经历的苦难,是我们未曾想象过的。在新中国,后来和妈妈结合,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还可以让孩子能无忧地上学。他尤为知足感恩。这时父亲就喝酒,唱他的老调歌。

父亲一辈子艰苦朴素,任劳任怨给公社办的企业木港水暖器材厂做采购工作,从不会以公谋私。哪怕能够自己多花点力气,能为公家省点开支,他就尽量节省。他这一干就是几十年。

早期父亲参加过县办的会计培训,懂材料的核算。所以木港公社唯一一家大型的水暖厂的所有原材料,铜铁、焦碳等厂生产和冶炼所需的原材料,都是父亲从全国各地采购回来的。为了希望成本价更低一点,他就要跑到离家几千里地的江苏,河南、河北,山西去采购,长途来回都需半个多月。而母亲则是独自带着我们姊妹六个,种着十多亩田地。她是村里的女生产队队长,每天天没亮就起床,比公鸡还要起得早,却能哼着小曲去地里干活。

有一次,父亲去山西大同采购一批焦炭,需要几十吨。那个时候,公路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车子也是大卡车。寒冬腊月,因为想着要急着赶回来置办年货,就赶夜路。当时路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父亲在满载而归的时候,却在一个转弯的山路翻了,整个一车焦炭洒一地,父亲和司机昏迷在侧翻的驾驶室内。

那个时候没有电话,母亲浑然不知地独自在家干农活、喂猪,照顾着我们。二十多天都没有收到父亲的任何消息,母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有些慌了:“你爸该不会有意外吧?”可是能怎么办呢?妈妈就在无限渴望中等待,望眼欲穿。

父亲和同事被好心人救起,送到当地的人民医院。第二天醒来,父亲就嚷着要立马去看他的一车货。货早已洒一地,被一些好心人帮忙铲起,车子也被当地的救援队救起,一切又恢复如初。但是父亲,已经受了惊吓,和司机商量,这回要小心慢慢地开才行。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七八百公里的路,走了五六天才到家。

父亲给党了干一辈子,却没有入党,到老了,也没有退休工资。即便不被人看得起和提拔,他也知足感恩、自得其乐。

正是因为父亲拥有如此的厚道的品性,他年轻俊朗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变,肤色偏白,身材伟岸,适中的鼻梁上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加上年轻经常出差,见多识广,所以父亲还有宽厚的胸怀。即便是到老了,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和斑。是陌生人见了他,都以为他是老教授,并且也这么称呼着他,他一听就乐呵呵的笑。有父亲的地方,哪里就有欢乐。他的人缘极好,同事、邻居和亲戚朋友都很敬重他。

4

改革开改之后,我们几个都参加了工作,家里的条件都好了起来。父亲说是托党的福,才有如今这样幸福的生活。他常常用一杯一杯酒来代替。他太好酒了。开始是一日一餐,到后来是一日三餐,自劝自饮地喝两盅。有客人的时候,他就放开胃大喝。他好客,喜欢热闹,呼朋唤友都叫一起来欢聚。让妈妈多炒几个小菜,一边喝,就一边歌颂祖国,我们这些孩子总在旁边看着他们欢笑,我们也就跟着欢笑。

三哥一直在南方广东工作,他说那边天气好,不冷,就把父母接过去,这一住就是十年。突然,有一日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知道即将要和哥哥一起回家乡过年,喜不自禁,晚上,一个人又喝多了,之后就昏睡。半夜从床上摔下来,脑出血,送医院抢救。

父亲已经失去正常的意识。不久,被查出肝硬化,因为长期饮酒导致严重的酒精肝,使他几度陷入了肝昏迷。看着父亲一下子变得那么瘦弱无力,我的心在滴血。我一遍又一遍喊着父亲,他都是麻木的,一直在痛苦地呻吟。

二零一二年五月三十号,父亲在辗转广东几家大医院治疗无效后。三哥租了一部“120”的车子,把父亲从广州一路快马加鞭地送回来。在路上,三哥握着父亲的手说:“爸爸,您一定要挺住,我们回家,我们到湖南了,到咸宁了,到阳新了,不怕,我们已经回来了——”

初夏,微热的空气都在给我们制造紧张。父亲快要与我们永别,他还在一喘一吁中,与生命做着较量。父亲的眼角分明是泪水,他才七十四岁,是多么不舍得离开我们。所有的亲人都在痛苦中,一一与父亲作别。

二零一二年六月八号,凌晨,父亲呼吸慢慢变得微弱,六点八分,我亲爱的父亲永远地安静了,他走了。

生命是一场璀璨的烟花,曾经绚丽的绽放于夜空,如今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于尘世。父亲活着的时候,走路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是如雷贯耳。如今,我却只能竭力地去回忆。我脑中还残存的一丝丝让我无限眷恋的声音,心中满是伤痕。

父亲,愿天堂有您无忧的安乐窝!

作者:陈丽娟

公众号: 故乡读书会

篇5:温馨回忆亲情散文:父亲

1

每年的农历四月十五,父亲惟一的妹妹,我的姑姑,就要来我家看望他。她一来,从她进门开始,就会泪流不止,一双眼睛已经沉沉地凹陷下去,却饱含深情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哥哥的头发、眼睛、鼻子、脸、衣服,她都不会错过。姑姑不善言辞,她总是用手轻轻为父亲抹平起皱的衣角。如今父亲逝去已经快五个年头,姑姑依然会记住这个日子,大老远来陪我妈。姑姑失聪很多年,耳聋得历害,却能记住他哥哥的生日,年年如是。

当然,父亲的生日也永远镌刻在我们六个子女的心中。早在一个月前,母亲就和姐姐说:“你爸生日的那天,你们都来你爸的坟前和他老人家说说话吧!他都快八十了。”是啊,如果父亲还活着,他今年就是八十。父亲逝去的这五年当中,我们姊妹几年,都六神无主过,父亲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就不会如此的彷徨和无助。我们这个大家庭,是多么舍不得父亲离开!

2

父亲活着的时候,他总是告诉我们:“坐如钟,站如松”,“吃不言,睡不语”。——--父亲虽然只读过小学五年级,但在那个农村年代,能够读到这个份,也不是很多见的。他上的学堂还是我们全木港村最好的小学,叫“何子恕小学”。据说曾经是大地主的房子,里面有三十六个天井。父亲说他的老师总是教导学生要始终做个诚实正直的人。父亲上学所积攒的古训和做人的道理,常常影响着我们,使我们懂得学习和做人。

我是个热爱诗的人,这与父亲有关系。他读过一点书,也爱好一点古诗词。他生性好酒,一喝多了,就来两句:“酒是英雄,财是胆,山是门神水映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等等,这是父亲最乐意的事。父亲有深深的酒窝,白晳的肤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总能把什么都看穿,然后说:“喝,干了再说!”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父亲从来不悲观,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坚强面对。那个时候,父亲每个月才十几块的工资,却要供养着我们六个孩子读书。妈妈一个人做生产,十多亩的田地,收获的粮食,除了上交一部分国家,余下的就只够吃了,有时还朝不保夕。但父亲依然对我们说:“孩子,一定要读书,不读书,就是只猪!我和你妈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们上学,其它的事,都不用你们操心。”

后来,父亲的话得到应验:大哥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考取了市里的财校;大姐连续两次高考落榜,在第三次也考取了市里的师专;接着是二哥,考取了华中师范大学;后来二姐考上市医专,三哥也是,我后来也跟上。父亲像大山一样的臂膀,支撑着我们在学业上一路前行,从不许我们言弃。那时,别人家的孩子早就可以为家里挣工分,或是分担农活了,可是我们兄妹竟然都没有下个田,插过秧。父亲白天在厂里干活,只要不出差,下班后就帮妈妈收割庄稼,常常要到晚上九点才吃晚饭。每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到地干一遍农活之后回来,吃上他一早出门烧起柴火灶上的粥,才去上班。

父亲坚信能够让孩子们读书才是改变贫穷的唯一道路,因此他内心始终充满希望和快乐。每个月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加上妈妈种的一些田和麻地(那个时候,一斤麻也能卖到五六块),养的几头猪。 一年下来,我们的学费,总算有了着落,但是依然很苦。他和母亲两个瘦弱的身子,担负起这个大家庭的所有重担。我依俙记得 ,到了每年九月一,父亲忙得昏头转向,到处东拼西凑,竭尽全力地争取多一点的银子,为我们几个凑足学费。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满脸笑容地对我们说:“不怕,有我呢!”

父亲的脾气不太好,但只要是关于我们读书的事,从不动怒,他热爱文化,喜欢读书人。当然,后来几个哥姐都能“鲤鱼跳农门”,走上读书的道路,甚至以后哥姐有了教书育人的工作,自然是让他一辈子觉得很光荣的事。

印象中,家里的条件特别困难。我最小,但凡我说要买文具或是书包之类的,他都从不拒绝,他用温和的话语,摸着我的脑袋说:“好,我给你买。”其实,这一句“我给你买”,给他肩上增添了多大的重量啊!

篇6:回忆我的父亲散文阅读

回忆我的父亲散文阅读

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三年有半,对父亲的思念就像老屋边的资水流淌,没有一天停止过。这种思念不是暴风骤雨式的来也匆匆去也无痕,这种思念就好像老家的那条河,安静,看似波澜不惊,内里却一直激流涌动。老早就有想写点什么的冲动,觉得应该把这种思念用文字记载下来,当做回忆也好,当做对自己的向上的驱动力也罢,可是每次一坐在电脑边,敲不了几个字,就罢手了,倒不是因为没词可写,而是总觉得它们无法和自己心意相通,言不及义,意在言外。昨天是端午节,对我来说,那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思亲已不在凡尘的凄楚,今天是父亲节,我依然在梦里千回忆父亲,醒来泪水湿衣巾中煎熬,明天是父亲生辰,更是对他老人家生前历历慈祥貌,耳畔时时肺腑音的缅怀。这三天连在一起,让我对父亲的思念像决堤的洪水,于是,再一次坐在电脑边,打开很久以前写了几句话的文档,继续我对父亲的回忆与思念。

我的父亲生于民国三十一年,对于父亲的童年,我多半是从奶奶的口中知悉的,爷爷在那个动荡的时代,精神变得不太正常,家里由奶奶苦苦支撑着,父亲作为家中的长子,担起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那时候的穷困,我是难以想象的,这也让奶奶和父亲的后来的回忆一直定格在酸苦里。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去株洲当过一段时间的工人,奶奶说,她思念儿子,加上家里离不开父亲这个劳动力,父亲很快就离开株洲回家了,所以在株洲的日子也仅仅成了父亲一段短暂而日渐模糊的记忆,后来父亲说起过几次,从他的话里,我听到了唏嘘的惋惜,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是有志向的,这或许是父亲七十生涯里的一个遗憾吧。

父亲的身体一向不好,正当壮年的他患过结核和血吸虫病,这在他那个时代的农村,很多人都得过,在今人看来,这些病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家徒四壁,每天为口粮犯愁的父亲来说,那算得上一段血泪史。其中的细节,我只能想象,每次看望姑姑,她总会念起那时候她为父亲打针,采药时的情景,满腹心酸。再到后来,父亲得了白血病,直到永远离开我们,可怜的父亲,一个一生与人为善的好人,忍受了多少病痛的折磨!

我是家里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近不惑之年,母亲常开玩笑的说道,要是没有我这个满伢子,他们就会少辛苦一点。母亲的话不假,养儿难,农村养读书的儿更难,但是我是何其幸运,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满满的爱,满满的幸福。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话不多,一辈子与人为善,不与人争,不与人吵,不管是对母亲和我们这些儿女,还是对周围的邻居。父亲几乎从不打骂我们,母亲脾气有些暴躁,父亲便提笔写了个大大的忍字,我知道他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家和万事兴,更是为了让我们能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我对父亲最大的记忆,就是他的勤劳。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没休息过一天。为了这个家,为了支撑起四个子女的一片天,为了我们的大学梦,他起早贪黑,从无怨言。那时候,大姐在读大学,哥哥在读高中,我也在读初中,一个贫苦农村家庭供三个孩子读书,在我们那是不多见的。为了供我们读书,父亲没日没夜的劳作。每天我起床,父亲总是不在家,每晚我入梦,父亲还在奔波。养牛,养猪,种地,都不够支付我们姐弟三人的学费。父亲和母亲经常为此而烦忧。那时候,我们那的人很多做起了鸡蛋生意,就是从周围农村收购鸡蛋,然后卖给城里人,赚取差价。其中的辛苦恐怕我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父亲负责外出收购鸡蛋,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冬天,母亲会给父亲准备煎炸好了的糍粑,夏天则带两根黄瓜。出去就是一整天,冬天,糍粑会变得很硬很硬,父亲只得向路边的人家借口水才能下咽,所以,父亲的胃一直不好,因为他从来舍不得花一分钱在外面吃点什么好的东西。为了能收购到更多的鸡蛋,父亲要靠双腿走很远很远的路,多收购一个鸡蛋,这个家就多一分希望,冬天的天黑得很早,父亲基本都是天黑才到家,我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在河边的大堤上守望父亲回来,冬天的风异常地刺骨,我盼望着父亲的身影,祈祷着父亲的平安,那颗悬起的心直到看到一个远处疲惫的熟悉的身影才放下,那情景到如今想来都是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父亲在后来的回忆中,几乎对他的那段经历一字不提,对他来说,那是他的义务,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对我们来说,他是在用生命点燃我们的希望。为了挣更多的钱,家里种了凉薯,很多很多,多得父亲都卖不完,每年中秋节,父亲都挑着满满一担的凉薯,走很远的路,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冬天,父亲又去卖荸荠,一直要卖到过年前一天。父亲还给别人耕地,每天很晚才结束一天的劳作,那条老黄牛走在前面,后面是我的父亲还有他那一声一声的吆喝……回到家里,我从没听过父亲有一声的抱怨,父亲永远是乐观的,支撑他的更是对我们的无声的爱。父亲的付出,我们看在眼里,酸在心里,我们唯有好好读书来报答他,于是,从那个小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大学生,两个博士生,这在我们方圆百里都是极其少见的,我知道那是父亲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记得第一次离开家上大学,父亲送我,我在前,父亲挑着我的行李一路送我到湘潭,一路上父亲言语依然不多,几句话,嘱我好好学习,当天下午父亲就返家了,我知道他舍不得花钱住宿。送父亲上车的那一刹那,我发现我的父亲真的老了很多很多……

大学四年,我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年年拿奖学金,四年后,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研究生,并且成了湘潭大学的一名老师,哥哥也到美国攻读博士后,那段时间,我知道父亲是快乐的,因为他的辛劳总算有了回报。在邻居们羡慕的眼神里,我读到了父亲的骄傲。不久,哥嫂把父亲和母亲接去美国,在那里待了一年,在美国,父亲收获了儿孙绕膝的欢乐,在美国,父亲第一次接触了一个农村人从未接触过的信仰——耶稣基督。后来父亲一有空就读圣经,自己还写体会,我觉得父亲的晚年有了精神的寄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父亲给我的第二个最大的记忆,就是他的节俭。父亲一生都没真正享过一天的福,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给他买新衣,他总舍不得穿。母亲总是当我们面奚落父亲,说要他出去买点什么,几乎是很困难的,他一辈子就这样,节俭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湘潭和我住在一起的日子,母亲老是埋怨父亲,说他每次扫地,扫到厕所里的垃圾总是不冲水,对此父亲并不争辩什么。但是我知道,父亲这是在节约用水啊!

正当我们几个子女憧憬着让老父老母过幸福晚年的时候,病魔再一次向我的父亲伸出罪恶的手,就在父亲从美国回来不久,他便检查出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对我们是个毁灭性的打击,我们不知所措,我们憎恨老天如此不公,我们觉得头上的天都快塌了!为什么好人总不长寿,我的父亲,就在他看到希望的那一刹那,老天给他关上了那扇门。即便如此,父亲还是很乐观,每天能吃能睡,依然不抱怨,生怕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在父亲的眼里,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后,恐怕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白血病也不例外。每天依然读圣经,参加教堂的活动,我想他是真的懂得了生命的真谛,感谢上帝给了我父亲那么大的精神支持。

父亲的白血病似乎并没有对他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到了后来,由于药物的副作用,他的听力越来越差了,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父亲的乐观。但是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父亲在与病魔的博弈中,越来越处于下风。夏天,我们的母亲去世了,享年六十四岁,母亲的离世对父亲打击很大。父亲常常会一个人发呆,发很久很久的呆,对着母亲的照片,思念着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父亲常说,你们的母亲命苦,跟着他,没享过福,为子女她操碎了心,遍尝人间的酸苦,到终老还忍受病痛的折磨。对于母亲,我们是有遗憾和歉疚的,每次想来,心都会很疼很疼,却只能发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喟叹,这种遗憾和歉疚会伴着我们一辈子!

端午节,我们为父亲过七十大寿,宴请四方亲朋,父亲很开心,儿孙满堂的幸福让这个和白血病搏斗了六年的老人忘却了一切烦恼和不快。只可惜幸福总是太短暂,是年冬,父亲便一直住院,春节过后,父亲从益阳市中心医院转到湖南省人民医院。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父亲临终前已然说不出话来,唯一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流出的两行眼泪,诉说着父亲对儿孙们的千般不舍,那两行泪也同时烙在了我的心里,永远永远。

我很想念我的父亲,多少次我看着父亲那熟悉的手机号,拨过去却无人接听,那种伤痛真的无语言表。父亲不在湘潭的时候,只能通过打电话来排遣他思念亲儿的离愁,每次他打过来,我立马回拨过去,父亲总是先问小孙女是否安好,然后说说他最近的做的事,和他的身体状况,久了我竟然会觉得父亲老了,变得有些啰嗦,有时候我在上课,父亲都会打电话,没回拨便再打,我竟然会有些生气,现在想来,我是多么不懂得珍惜,多么希望还能再和父亲说说他的小孙女长大了,懂事了,能一个人上学了,多么想告诉父亲:我爱您!天国的您能听得到吗?

都说父爱如山,我对山见识不多,我更觉得我的父爱如水,如老屋边那条大河里的水,那么清澈,那么平凡,平凡的外表下又那么激荡。大河的水从年头流到年尾,默默无声,一如父亲对我们的爱,从开始到现在,默默的流淌在心底,伴随着我们到永远。

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遗产,没有钱,没有房产,但父亲留给我们人世间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勤劳,善良,乐观。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父亲是个有信仰的人,他穷其一生都在用他的行动践行着他的信仰。

写到此处,我抬头看看父亲以前的照片,我哭了,像是在梦中和父亲相见后醒来一样,父亲,我真的很想您!明天是您的生日,天国那边有母亲陪着您过生日,您应该不会觉得那么寂寞,儿子先给您老人家拜寿了,祝您老人家生日快乐!您许愿的同时,儿子也想替两个姐姐和哥哥许一个天大的愿望:下辈子我们还想当您的儿女!

愿我的父亲在天堂一切安好!父亲,我们梦里再叙!

篇7:回忆父亲抒情散文

回忆父亲抒情散文

今天是12月24日,父亲去世整整一个月了。

上个月23日,我正在南昌女儿那里,哥哥打电话给我,说父亲近来身体不太好,虽然吃饭正常,但总是说四肢无力,老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饭也是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吃,而且老在念叨着我,那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尽快回去看看他。

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两个月前,我才回到老家,父亲的情况还不错,精神很好,红光满面,似乎比以前还胖了点,拄着拐棍还能在房屋周围走走。他喜欢热闹,我特地开车带他到附近的天雷和米贝的两个集市去赶场玩,看风景。由于腿脚无力,他好几年没有去集市赶场了,看到集市建起了许多新房子,马路也加宽了,增加许多新店面,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面貌焕然一新,赶场的人熙熙攘攘,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不住地感叹:“现在国家的建设真是太快了,隔了几年没来赶场,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父亲身体向来很好,不生什么病,连感冒都少有。然而现在却……

我问哥哥:“满满是不是病了,比如感冒什么的?如果是病了,送他去医院或请个医生到家里来看看?”

在三个兄妹中,父亲排行最小,按照老家的习惯,我们叫他满满。

哥哥说:“满满没有病,也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就是浑身没有力气,起不来床。”

既然如此,我决定当天从南昌直接回老家。“领导”从桂林打来电话,她说要与我一起回去看望父亲,于是我决定先回桂林,再从桂林开车回老家。因为老家是在乡下,自己开车还可以省却中途换车而更快回到老家。

女儿说:“现在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今天走是不是仓促了点,要不明天再走吧?”

我说:“不行。你公不太好,我不能再等了!”

坐高铁当天傍晚我就回到了桂林。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晚上我老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难耐,直到天亮。父亲的状况让我很是担心,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打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和昨天差不多,我这才稍稍放心。

天气不太好,从桂林出发就一直下着毛毛细雨。傍晚时分,当我们走到距离老家约五十多公里的一个服务区,我打电话向哥哥询问父亲的情况,哥哥说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到达离老家仅二十公里的梨溪水库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哥哥打来的,我心里顿时咯登一下,感觉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哥哥打电话来肯定有事。果然,哥哥在电话里说:“满满刚刚已经不在了!”尽管这两天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哥哥这句话时,突然悲从中来,巨大的伤痛让我无法自已。我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领导”也不断安慰我:“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对待,不要着急,稍事休息一下再走吧!”

“就差这么一点点路了,紧赶慢赶,还是不能最后见上父亲他老人家一面。”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夺框而出。

停了一分多钟,心情稍稍平静些,我们才重新上路。天完全黑了,雨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浓雾弥漫,老天也在泪水满面。

赶到老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家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乡亲邻里。按照老家的习俗,父亲的遗体已经穿上了老衣,被放置到了堂屋右侧用板凳支着的一块门板上。人们进进出出,忙着安放棺木和其它事情,个个神情悲哀,话语不多。我站在父亲的遗体前,端详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和蔼、亲切的脸,父亲容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然而,我与父亲,就这样突然间阴阳两隔。我的老父亲啊,我再也不听不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你再也听不见我对你的呼喊了!面对父亲的遗体,我扑通一声,突然双膝跪下,再也控制不住那奔涌的悲情,放声地痛哭起来。

在众人的帮助下,父亲的遗体安然入殓了。由于长途奔波和极度悲痛,这时,我才感到疲惫不堪,没吃什么东西便忽忽睡下了。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父亲的音容笑貌,以及他那许许多多的往事,在我脑海里清晰地电影似的不断上映着,悲痛似乎渐渐远离了我,我又回到了父亲那无边无际、慈祥仁厚的爱怜与温暖之中……

由于家境贫寒,父亲没能上学,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在五十年代的合作化时期,村子里开办了夜校,父亲和妈妈才上了几个月的夜校,认得不多的几个字。那时,父亲和妈妈去夜校上课,我也跟着他们去,夜校的课还没结束,我就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回家时,我总是在父亲那宽大、厚实的背上睡得似醒非醒,模模糊糊地听着父亲和妈妈说着上课的内容以及他们夜校里的一些趣事。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父亲早就没了人影——下地干活去了。

父亲个子高大,身板结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我们村子最有力气、最能干活的能人之一,什么重体力活,什么难做的活,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为此,在我幼小的心里,父亲不但是我的保护神,更是我的骄傲。父亲十二岁时就学会了犁田,砍柴、割草、栽田、打谷,农活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的活做得很漂亮,而且效率也高,在村里被称为干农活的高手。比如说割草吧,是农活中比较不好做的,特别是大太阳天,草干燥、柔滑,不易上手,那就更不好割了。而父亲却割得又快又好,别人一担草还没有割好,父亲却早已割好挑着上路了。

后来,父亲学会了鋸木板,我们家装修房子用的木板都是父亲和他的撘档锯的,农活不忙时,他们还常常去给别人锯木板挣钱,这是父亲会的农活外唯一的手艺活。专门锯木板的人,被称为锯匠,干锯匠这种活,不仅费体力,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比如磨削锯片、调整锯齿,都得自己动手。锯木板时,不只是要有较好的体力、耐力,而且要掌握相应的技巧,使用什么样的锯法,比如是用一字锯法,还是盘式锯法,是大有讲究的。拉锯的两个人要配合默契,身体随着锯子的来回拉动,有节奏地前后微微摇晃着,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只要看看他们脸上雨一样汗珠,你就会知道干这活是多么的辛苦。在我们老家,很多人都会锯两下,但要锯得好,能长时间坚持,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父亲和他的撘档锯木板,可以一天接着一天地连续进行,木板锯得又快又好,非常平整,没有任何“挖瓢”等缺陷,木匠都夸他们锯的木板漂亮、好用,用他们锯的木板做木工,轻松又省力。

农闲时,父亲也偶尔也做些牛的买卖。父亲凭着他长期喂养牛、使用牛、观察牛的经验,对牛有他一套独到的“牛经”,他通过牛的长相、身姿、四肢、气质、牙齿,就能断定一头牛的年龄与优劣,而且看得比较准,从没有失手过,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他买得最多的是一年左右的嫩牛,公、雌不论,只要他看中了的,他就买回来,养它几个月,最多半年左右,看准机会就果断出手。这是父亲做事“见好就收”求稳、不贪的风格。对于牙口稍大一点的牛,如果父亲认为确实不错,他也买。不过,对这种牙口较大的牛,买来最多养一、两个月就出手,决不久养。这其中的道理,虽然没听父亲系统说过,我想,应该就是他的“牛经”了。

父亲慈祥、和蔼,脸上常常挂着笑容,说话也轻声细语,很少见他发脾气骂人。就是在犁田时对牛的“不听话”也是和颜悦色,不出粗口呵斥。在父亲面前,哥哥和我都没有任何畏惧感。多数情况下,父亲只管田地里和山坡上的活,家务事以及管小孩之类,都是妈妈料理。对于哥哥和我,最多也只是口头上督促我们要努力学习,不要和人打架之类。学校放假,我们把学习通知书拿回来,得知我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时,他也只是嘿嘿地憨笑着,脸上露出满意和放心的神色。从父亲这些简单而深情的表达里,我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对我们亲兄弟俩那深厚如天的牵挂和关爱。

在公社化之后,父亲做了差不多二十来年的生产队长。他虽然没识几个字,凭着他精湛的农活手艺和丰富的经验、以及对农时的准确把握,他总是把生产队的各项活路安排得井井有条,恰到好处。最苦最累的活,他总是干在前头,生产队的男女老少,对父亲都极为尊重、佩服,很少有为派工派活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高中毕业后在公社做了广播员,父亲经常到公社开会就住在我那。他对上级安排的工作任务,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从不打折扣。工作中有什么困难也是尽量想办法自己克服,不轻易向上级叫苦。他说:“上级要管的地方那么宽,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如果大家都向上级叫苦、伸手,上级的工作就没办法做了。上级有时间有精力把大事考虑好、管好,我们底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父亲对党和政府有深厚的感情,他常对我说:“要不是来了共产党,我们这些在旧社会靠给人打长工的人,哪有今天这样好的生活?我从内心里拥护共产党,感谢毛主席!”

后来,父亲年纪大了,不当生产队长了,后任的队长对他也是尊重有加,重要的事情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也总是热心相助,知无不言,从不袖手旁观。在他看来,生产队的工作事关村民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把生产队的事情做好,也等于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父亲虽然讲不出多的大道理,但他的那些简单、朴素的言语,热情、大方的待人态度,周密、细致的处事方式和公正、守信的做事原则,对我的影响很大,并深深地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

在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子,父亲是个少有名气的栽田高手,他栽田又快又好。我读高小时,学校放农忙假我都回到村里参加栽田。有个年轻后生想要与父亲比赛栽田,他哪是父亲的对手,几下就落在了父亲的后面。另一个年轻后生不服气,立刻加入,两个人接龙迎战父亲,虽然只落后父亲一、两行秧苗,但始终没办法超过父亲,而且栽的秧苗远不如父亲栽的漂亮。最后,这两个年轻后生拱手向父亲认输。这一场比赛,让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我也从未看到父亲有这等高超的栽田手艺。在栽田中,父亲还有另一手绝活,那就是扯直汪。所谓扯直汪,就是在一丘较大的田栽秧苗时,往往首先要在田的中间栽出一幅直线秧苗,把田“劈”成两半,既要栽得直,不能栽出蛇形弯曲,又要栽得均,间隔得当,这样不只是为了美观,也便于今后的田间管理。田的顺向越长,栽这个直汪的难度也就越高。当我们栽到一丘三亩多面积的大田时,谁也不敢来扯这个直汪,都怕栽不好丢人现眼。那两个曾经输给父亲的年轻后生极力推举父亲来破这个局,父亲客气了几句,也就爽快答应了。他用一根扁担在田塍边一插,瞄了一下,拿起秧苗就唰唰地栽了起来。父亲不时抬头看看插在田塍上的扁担,腰都不伸一下,一口气就往下栽。父亲栽出的直汪,横竖都笔直如线,就像是木匠弹出的墨斗线一样。看到如此情形,其他的人都纷纷跳进田里,在父亲的两侧一字儿排开栽了起来。一个多小时,这丘大田就栽完了,大家站在田边,议论、欣赏起田里刚栽下的秧苗,纷纷称赞父亲的直汪扯得实在是太直、太漂亮了。

“马马虎虎吧。”父亲只是笑笑,并不怎么在意,淡淡地说:“田我都栽了几十年了,累也该累出来了,这算不了什么。”

一个累字,道出了父亲干活的认真与辛苦。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也成了栽田好手,速度比一般大人还快。为此,我虽然还不是一个全劳力,干栽田这项活生产队却给我记的是全劳力的工分,按劳分配的精神在我身上得到了体现。

我后来就读的初中距离家里有三十多里路。我所用的粮食、蔬菜都是周末回家时自己带到学校的。一次我刚下课,有个老师就来告诉我,说我父亲来找我。在学校门口,父亲身边放着一担东西,看到我来了,父亲说:“我给你带了点米和菜来。”他指了指面前的一袋米和一把干菜。

我很激动,又有些意外:“满满,那么远,你还专门给我来送米和菜?”

父亲笑了笑,说:“我要给供销社去禾滩挑脚,顺便弯到这里给你送些来,下次你回家时就不用自己挑了。”

那时,我们那地方还没有公路,货物进出都是人力挑,这就是挑脚,是个大强度的体力活、苦差事。

家、学校、禾滩处于三角形,为了给我“顺便”送些米和菜,父亲竟要多走三十多里山路,看着父亲脸上不断流淌着的汗珠,我心里感到有几分心酸。为了我读书和少受些累,父亲真是太辛苦了。父亲说完,转身就匆匆赶路去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前面拐弯处的大山背后。

初中毕业时,父亲本希望我考师范,读两年毕业就出来当老师,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家里比较拮据的经济重负。然而,受到语文老师即班主任的影响,我一心想要上大学,于是我报考了高中。对此,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我考得怎么样。对于这个,我也说不好,尽管对考试有一些把握,心里也确实担心可能出现意外而落榜。一次我和父亲去姑妈家返回路过公社时,顺便进到邮局,问有没有我的信。当我报上我的姓名时,邮局的人随即递给我一封厚厚的挂号信。我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正是我报考的地区一中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父亲问:“是哪个给你来的信啊?”

我说:“是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啊,你考上了,什么学校?”父亲眼睛一亮。

“地区一中。”

“哦。”父亲畅快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开心的神色。“你还老担心考不上呢,我说你一定考得上的你还不信。不过,没想到你一考就考得那么远。”地区一中在地区所在地,是地区的重点中学,离我们家有三百多里远。知道我考上了高中,父亲嘿嘿地笑了笑,他略一停顿,又说:“远就远一点吧,考得越远,才越有出息呢。”在父亲的观念里,人要出门才有作为,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不出门身不贵嘛!”

去地区一中读书,要走二、三十里山路,后面一段六十多里虽然有公路,但是不通班车,要步行到县城去坐第二天的班车。因为担心我年龄不大,路也不熟,开始几次,父亲总是坚持要送我到有公路的.地方。那是一个山坳,公路从坳上盘旋到沟底,然后沿条小溪通到县城。父亲就站在山坳上,看着我沿公路前行。我走出了五、六里远,回头还看见父亲站在那里凝望着我,再走远一点,山坳逐渐模糊了,父亲与山坳融为了一体,我这才不再回头,大步朝前赶路。我知道,我背负着的,是父亲的希望,是他那颗热乎乎、跳动着的心。

文化革命的兴起,大学停止了招生,我的大学梦也因此而破碎了。直到文化革命结束,恢复了高考,我才圆了大学梦,而这个梦的实现,被整整耽误了十一年。耽误了十一年,大体相当于人的整个生命的七分之一到九分之一,对于一个人,这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了外省桂林的一个国家部属单位。当我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时,全家人都高兴极了,祖祖辈辈大字不识几个的我们家,破天荒地终于出了我这个大学生。当时,我已经三十出头,可父亲仍然把当成小孩。他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感叹地说:“靠着党的好政策,也靠着你自己的努力,你终于有出息了,在我们周围这几个村子,大学生你是第一个,我的脸上也十分光彩。我这一辈子的苦啊累啊真是全都值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动情地对父亲说:“我有今天,全靠家里的培养,特别是妈妈和你的辛苦培养。这我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心里真是甜啊。”父亲爽朗地笑了起来。

在后来的三十多年中,父亲先后四次来过桂林。这之前,父亲没有去过大城市,只是到过邻近的县城,桂林是他到过的唯一大城市。在桂林,他住得最长的一次也就是两、三个月,再久他也呆不住了。一方面可能是生活习惯问题,没有什么他熟悉的人,口音不同,别人说话有的他听不大懂。我们上班去了,就他一个人在家,没人说话,不免有些憋闷。另一方面是来的时间久了,总是惦记着家里的那些事,特别是放心不下的是家里养的牛啊、猪啊什么的。他说:“我要是在家里,我虽然老了,做不动什么了,就是伸伸手你哥也会轻松些啊。”

父亲来桂林时,我们对面的甲天下广场正在修建,工地上巨大的推土机、装载机等工程机械你来我往,机声隆隆,工地热火朝天。父亲被那些施工的工程机械迷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工程机械施工。每天在工地边,他一看就是大半天。我下班回来,他就津津乐道、绘声绘色地向我讲述他所看到的那些神秘施工机械是如何施工的。他特别感兴趣就是推土机、装载机。他说:“那些推土机、装载机啊,怎么就那么灵活、那么大的力气啊?一铲下去,一个小土坡就不见了;挖两斗泥巴,把个偌大的汽车车厢就装得满满的,呜的一声拉着就运走了。怪不得现在的马路啊、房子啊,几家伙很快就建好了,原来有这么些神通广大、蛮厉害的机械啊。如今的国家呀,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我说:“是啊,要不,那么大的工程,都要靠人工手挖肩挑,不知要搞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父亲说:“记得打日本鬼子时期,我参加了芷江机场的修建,那时哪有这些机械啊,靠的全是人工苦力,施工的人在工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处是人,但工程进展就是缓慢,几万人差不多忙了一年时间,才把机场修好。”

父亲对桂林的映像好极了。在公共车上有人给他让座,他既惊奇又感动,他说:“桂林的人就是好,这在其它地方是很难见到的。”再就是桂林不但山清水秀,风景漂亮,而且街道干净,整洁,看不到什么垃圾,对此,他啧啧赞不绝口。

桂林的风景名胜,我陪父亲都去看过。他说:“这桂林啊,到处都是好看的画,有的比画还要好看。来了桂林,哪里我都不想去了。”有一次我陪父亲去爬叠彩山,想让他看看桂林城的全景。他看到我掏钱买门票,有些不解地说:“在我们那里,万千的山啊,看都看不完。天远地远的,跑到这里花这个钱,有点划不来哦。这个叠彩山有什么好看的呀?”

我说:“这山与山不一样嘛。这是桂林市内最美丽的一个景点,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市,而且山上有很多古迹。朱德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登过这个山,山顶上还刻有他们登山时互相唱和的诗呢。”

父亲对古迹没有什么兴趣,听说在山上可以看到桂林全景,而且朱老总和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都来过,他兴致倍增。我们拾级而上,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我指着风洞上方一幅陈毅的石刻:“愿做桂林人,不愿做神仙!”并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父亲高兴得开起了玩笑:“呵呵,那你就比神仙还神仙了哟!”

我也笑了起来:“满满,你是神仙的父亲,就更神仙了啊。”

“好,好,都神仙,都神仙啊!”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上到山顶,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仔细欣赏着桂林城的景致。我指着一些地方告诉他,那里是漓江,那里是象鼻山,那里是伏波山,那里是我们家住的地方……。父亲感叹起来:“啊,桂林真大呀,密密麻麻的房子,山峰似的高楼大厦,蜘蛛网似的街道,横竖都看不到边,整个城市该住得有偌十万的人吧?”

“大约八、九十万吧。如果包括流动人口在内,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万人。与那些更大的城市相比,桂林只算得上是个中等城市。”我解释说。

“桂林的山与其它地方的山还真是不同,你看那山,一个个平地而起,像什么的都有,尖溜溜的,一个挨着一个,好像一大片刚刚出土的竹笋一样。”

桂林的山像竹笋,这很新鲜,从来没有听人这样比喻过。人们形容桂林山水,大都是引用唐朝韩愈“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这千古名句,父亲的比喻,土是土一点,倒也贴切、形象而又生动。父亲识字不多,但他对一些事物的观察,有他独特的视角,比较准确而又别有新意。

自那以后,父亲就没有再来过桂林,主要是因为年纪太大,不想再出远门了。好在已经有了长假,我每年至少要回去看他两次。我退休之后,回去看他的次数就更多些。次数虽然多了,因为各种原因,但我每次回去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都不长,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这些,父亲从不讲究,也不在意,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只要回去了,见到了,他就高兴了,就好像什么都有了。由此可见父亲的大度与开明。

去年国庆节,我和“领导”带着女儿和外孙女一起回到老家。女儿早就提出要回老家看望公。我上大学时,我们把女儿放到老家,父亲背着她,走亲戚,赶集市,走遍了老家的山山水水,可以说,女儿就是在父亲和妈妈的背上长大的。一次,父亲做了一个扛猪的架子,放在某个角落,被两个七、八岁的侄儿发现了,于是他们用这个架子抬着女儿到处玩,开心极了。不想,架子的木料是生漆树,女儿经不起漆树气味的刺激,生起了漆疮,身上好多地方都红肿了,女儿痒得哇哇直哭。妈妈被吓倒了,将父亲和两个侄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多年以后,妈妈还常拿这事来数落父亲。父亲懊悔不已,默不作声。三、四岁时,为了上幼儿园,女儿才到了安江城里她外婆家。

这次回去,看到父亲身体虽然很好,但明显苍老了许多,背也更弯了,我心里不免涌起一阵酸楚。父亲的背,为了他的子孙们,背过数不尽的艰辛与苦难,也背来了无数的甜蜜与幸福。父亲的背,承受了太多的重负,是活生生被累弯的。而我们回报给他的却是那么的少,不及他给予我们的万分之一,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女儿回来,父亲特别高兴,也许他又想起了女儿在老家的那些趣事;见到刚一岁多的重外孙女,他更是心花怒放。依据谐音,他把重外孙女称为“虫崽”。“虫崽”倒也大方,见面不久,就围着父亲“太太呀、太太呀”的叫个不停,这可把父亲乐坏了,一天到晚那张嘴总是笑得合不拢,吃饭时也要将他的“虫崽”搂在怀里。我们和父亲一起照了张合影,可惜侄儿、侄女们和另外两个“虫崽”没能回来。没想到,这张合影竟成了绝版。

父亲是平凡的,平凡得就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土地。在这块土地上,可以长出绿野,开出鲜花。

父亲是普通的,普通得就像是一阵随时可遇的清风,清风吹过,给人以凉爽、清新和快乐。

一辈子,父亲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用自己厚实的肩膀,撑起了子孙们的天堂,他对子孙们天高地厚的恩情,足可以让天地动容。

父亲是山,永远在我的心中巍然屹立;父亲是河,永远在我的心中悠悠流淌。

父亲的墓地,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山坡正中,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环境优美。前面是层层叠叠、越远依次越高的群山。山峰如黛,绿树成荫,翠竹低垂,百鸟和鸣;山脚下,一条清澈如练的小溪自西向东蜿蜒而来,绕山脚流过,流水淙淙,如泣如诉。好一幅动静有度、美轮美奂的山水画卷。父亲,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青山绿水之间。山下那条弯变曲曲、飘在翠绿丛中的小公路,是我回老家的必经之路。回去时,可及时向父亲报到、问候;离开时,也便于向父亲辞行,就像他在世时一样。

在父亲去世满一月之时,特写此文,是为祭。

篇8:回忆父亲作文

光阴似箭,岁月峥嵘。流星虽美,美在刹那间:日子虽长,只是过眼云烟罢了。站在夕阳下望着山那边,这时不禁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他勤劳的一生,他的这一生是我最值得回忆的一段美好时光……

那个时候,因为都是农村人嘛,家境也必然是贫苦的。我们家左邻右舍都是一些老老实实的农民工,祖上几辈人都是农民工。父亲有两个儿女,大的一个是我,其次是妹妹。那时妹妹还很小,后来听父亲说是我快要上学时才有的妹妹。

父亲没有读过书,一辈子都是一个文盲。据说父亲在小的时候,那时我的爷爷去世了,奶奶手脚不灵活,眼睛又不好使,做不了什么。所以父亲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在家照顾奶奶。长大后,奶奶去世了。父亲也特别后悔自己没得去上学,因此父亲还有些记恨着奶奶。一生只干农活的父亲极普通,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极宽的肩膀,两三岁时的我都能坐在父亲的单肩上了。父亲手指粗糙,脚板很大,干起活来特灵活,特快。

父亲是个好劳动的人,从我记事起,总是天不亮就去干活了。而母亲呢,常年身体带病,所以父亲只要一有空就东奔西跑的到处问药,最后却不能医治好母亲的病。但还好,能干些家务活之类的。只不过,母亲总是时不时的从厨房里传出几身咳嗽声。母亲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小,看起来经不住摧残的样子。正因此,父亲是家里唯一一个结实的顶梁柱。

父亲能干的事情特多了,他整日这样的劳碌着,我从四五岁时就很自然的跟在父亲身边帮忙,再后来,十一二岁时,能干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不但能学会种地,还能背能挑了。每天放学回来,放下书包就很自然的跑去帮父亲的忙。到了芒种季节,哪儿也不去,便整日的帮父亲的忙。农民家的生活自然都是艰苦的。不过由于奶奶的事,便让父亲学会做很多东西,为此我们也勉强过得下去。

父亲常常教育我,他总说:“要好好读书,将来有钱了,过上好日子,离开这两三亩地。”父亲这么说是因为这几亩地缠上了父亲的一生,父亲为了生活不得不为这两三亩地而奔波劳碌。

十几年后,我进了高中,上了高三,以学习为重,多日未回家,满脑子想着念家,想着我的父亲,曾多次深夜泪枕。同年秋天,家妹来到学校找到我,让我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可哪知母亲实在是熬不住,最后不得不走了。只留下了父亲一人。母亲的走,使父亲变得越来越孤独寂寞而又空虚。

以前父亲特别爱说话,更爱开玩笑,经常逗得家里人哈哈大笑,如今再见到父亲时,父亲说不了话了,已经老了,走不动了。不再像多年以前年轻气盛的父亲了。满额的皱纹越来越多了,满头的发丝黑白交错,曾经把整个家给扛下来的那结实的双肩,如今再也支不起来了……多年以后,父亲一声不息的离我而去,他的这一去,我将永远不能和父亲再见一见了。

我想要感谢我的父亲,感谢父亲教会我做人的道理,还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让我在这个社会上能够立足,并永远的生存下去。这将是我无法忘却父亲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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