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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里的乡愁散文
我的娘家和沈英的娘家在同一个村,也可以换句话说我和沈英是在同一个村里长大,从我家走到她家,绕过一个小山包大约一里的路程就到了。
沈英的真名其实叫陈平,按我们老家的风俗,小孩子打小要拜一个“保保”(义父的意思)方可无疾无灾平安长大,“保保”要给自己收来的义子或义女取一个随了自己姓的名字。我的三伯父就是陈平的“保保”,自从大家开始叫她沈英之后,她的真名似乎被左邻右舍渐渐的淡忘了。
我不知道我和沈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腻在一起,我常常绕道等她一起去上学,放假的时候跟她一起去放牛、割猪草。母亲总是在我面前说:“你看沈英那草背篼,快要比她人还高,人家虽然文的(学习)不行,但武的(干活)行,不像你总是文不文武不武的。”
我常常被母亲说成不文不武的样子,也就习惯了。于是,个子高一截的我背了小号的草背篼跟在了个子矮半截却又背着大号草背篼的沈英身后一起去打猪草,她不仅知道哪儿的野草茂盛,还有一项本领是我周围其它小伙伴所不及的,那就是她很会“弄吃的,”当然,这是我们俩的秘密,是不敢让大人知道的。
“我们今天去哪?”我问。
“小河沟儿那边,”她说。
“小河沟儿那边”的确是一个僻静所在,窄窄浅浅的小溪流清澈见底,两边的河岸都生长着一丛一丛的凤尾竹,也许是荫凉和水源充足的缘故,即便是到了炎热的夏天,岸边的野草仍然碧绿鲜嫩。
我们沿着一条小土路一边割草一边向小河沟儿的方向走去。沈英把她肩上的大背篼卸下来放在一旁,就开始在一片竹林的荫凉里忙开了,寂静的竹林里顿时响起她割草的“刷、刷、刷”的声音。不一会儿她的大背篼就快装不完那些草了,这时候她总是直起腰来,向不远处的我挥挥手里的镰刀,朝我喊道:“你快点来装一些去!”起初我并不很愿意接受她的好意,不是因为面子上的问题,确实是看不起她割的草:老嫩不分,其中还夹杂着枯树枝和落下来的竹叶子。我割草的速度虽然慢,但都是“精品”:能放到我背篼里去的,都是野草最嫩的那一部份。
沈英见我迟迟不去装,就又朝我喊:“唉呀,你也太慢了,这是给猪吃的,又不是你要吃的,你整这么干净干啥子哟?”于是我只好去装她的草了,一边往背篼里面放一边还是要习惯性的挑挑拣拣。
沈英说:“竹筒胡豆,你吃过没?”
我摇摇头表示没吃过。
她又说:“那我去砍竹子,你去捡些柴禾来。”
捡柴禾当然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啦,可能她也觉得我这个“不文不武的人”干不了什么粗活。当她拖着一棵手臂般粗的竹子从竹林里钻出来,再用镰刀锯了二个竹筒时,我已经捡了一小堆笋壳。
竹林的另一边是一片沙地,沙地里的冬小麦青中泛黄,还未到收割的时候。勤劳的农家人不浪费一点儿土地,在麦地的四周边缘都种了胡豆。我们便借着冬小麦的掩护,猫着腰去摘那些开始饱满的胡豆荚。在一个土旮旯里,我们把胡豆剥出来装进竹筒,竹筒的一端是有竹节的,另一端就随手摘了二张南瓜叶堵上了。
回到小河沟儿岸边上,就地取材垒了三块石头,把竹筒横放着架在左右二块石头上,沈英划着了火柴开始生火,然后一张笋壳一张笋壳的往灶里添柴,不一会儿,就听到渗出的竹沥被火苗舔食的滋滋声,嫩胡豆的香味儿和着竹子的清香慢慢的在小河沟边弥散开来。
我俩面对着面席地而坐,从竹筒里倒出碧绿的胡豆吃着。沈英一边嚼着胡豆,一边不忘说出她下次的安排,她说:“等天再热一些的时候,我带你去捉螃蟹。”其实,真到了捉螃蟹的时候,我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不文不武的我,惧怕螃蟹那张牙舞爪的大钳子。
小学毕业,沈英没有考上初中,只好在家务农。文不文武不武的我去镇上初中报名回来的那天,正看到她攀在河边的一棵柏树上端鸟窝,她看到我便蹭、蹭几下窜下树来,把鸟窝递到我面前笑盈盈的说:“这个,拿去呗。”鸟窝里,有四只鸟蛋。
童年里,我就是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英带给我的惊喜和快乐。
后来随着功课的加深和远离故土的缘故,我们渐渐失去了联系。在外飘的岁月里,常常想家,也在变幻的四季里,揣了那么一抹乡愁怀念童年。和我同龄的那一群孩子都已各奔东西,也许她们会常常想起烤地瓜和烤土豆的味道,而我,只怀念竹筒胡豆。www.duwenz.cOm
那一年的冬天,回老家处理完母亲的丧事,第二天便下起了小雪。听父亲说起沈英在家坐月子,不过她的孩子死了,她大着肚子的时候去摘桑叶给摔了一跤,之后就感觉不到胎动了,孩子死在了她的肚子里。我便决定去看看她,她嫁得并不远,婆家是从前村里最穷的人家,当初她的婚姻曾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她说她看中的是叫张林的`那个人,家庭穷点无所谓,在她的坚持下她终于嫁给了张林,但是既无彩礼也没嫁妆。
对我的突然到访,沈英显然感到很意外,毕竟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她非常开心,一会儿沏上来热乎乎的野菊花茶,一会儿又给我递苹果。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甚至说起被我俩偷了胡豆的人家有没有破口大骂?然后又聊到当下的现状。
她说:“再过几天我就出月子了,还去重庆打工。”
我说:“你那么勤劳能干,也可在家发展养殖业。”
她说:“试过,养过猪,养过兔子,规模太小了,没什么前景,规模做大成本又高。”
我说:“你不是会开车嘛,现在乡村公路都四通八达的,要不,买个小客车载客。”
她说:“别提了,要钱没人坐,不要钱又挤都挤不下的人坐。”
我知道她有辆小货车停在她屋后的竹林里,敢情她已经尝试过了,只好说:“哦,不管做啥,觉得适合自己就好。”
“还是文化高点好些,我一直都羡慕你,”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就带了一点自卑的情绪。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这些年你疏远我的理由,我会生气的,”我说。
走的时候,她抓了一只自己养的鸡硬要我带上,我说我明早的飞机回厦门,没空吃它,而且坐飞机也不能带着它,再三推诿,她才作罢。不过她说:“你大老远回来,总该带点家乡的东西走吧?还跟小时候一样,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不要客气。”最后我只好拿走了她一大包地瓜粉。
第二年的春节前夕,父亲在电话里很神秘似的告诉我:“沈英和张林离婚了,听说张林在外面的那个女人,都大了肚皮,快生了。”我顿时哑口无言,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意外了,我突然想这是不是一个玩笑?他们一起出去打工,一起回家建房,这些年,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却在幸福起航的时候选择了分道扬镳。
或许,人的一生,最该珍惜的幸福就是贫穷和苦难时的相濡以沫。
我在焦灼的担忧中,拨通了沈英的电话。
“我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她说。
“难道,你们就真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我问。
“不了,既然不爱了,就选择成全。”
“那你现在在哪?”
“长沙。”
“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
“不,二个人,我和一个懂得珍惜我的人在一起,不要笑话我,我不会傻等到头发白完的时候才再嫁。”
虽然我一直说服自己应该替她感到欣慰,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充满了忧伤:我不希望她因为疗伤而陷入快餐一样的爱情。但事已至此,唯有祝愿她得到幸福。
很久了,一直想写一写那个名叫沈英的女孩,我的童年伙伴。不仅仅是为了追忆远去的幼年时光,更是因为这份纯真的情谊,当我还在为她的婚姻惋惜时,她却告诉我她找到了真爱。
乡愁里的春秋散文
一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江湾油菜花,篁岭晒秋彩,理坑古建筑,李坑彩虹桥……中国最美乡村——婺源,蓝天白云下,那一幅幅经典的小桥流水徽居人家,是景,是画,是心,是爱,更是现代人心中魂牵梦萦的幸福老家。
我先选了一只篁岭晒秋彩,又选了一只江湾油菜花,等我看见理坑古建筑和李坑彩虹桥……只好爱不释手地责怪自己太贪得无厌:这么美的麻椒牌风景鞋,可不可以多送我两只,让我每天都可以搭配着在梦里老家徜徉。
二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母亲坐在天井边,一边自在随意哼歌一边按钻抽针拉绳,为我们赶制过年的新布鞋。冬日的阳光暖暖的。那时的母亲,头发乌黑,额头光洁,哼的都是原来在东乡几年任代课老师时,每次做餐敬必唱的《北京有个金太阳》《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等革命歌曲。母亲的嗓音清脆甜润,歌曲的旋律抒情优美,这些歌曲从小我就非常熟悉,有时高兴了我们还会嘻嘻哈哈地全家一起合唱。母亲纳鞋底上鞋帮时,不时会把针或者钻在头皮上摩擦几下。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是因为头发能磨细针钻,还是因为针钻沾了头油更加润滑。
每年夏季,母亲会拿出用纸替好夹在书里的鞋样,自制一碗糯米浆糊,再从老式的衣橱中,翻出不能穿的旧衣和剪裁新衣服时剩下的碎布,用几条长长的新裁剪的白色布条包边,细细心心,一层一层,无数片零星布块,重重叠叠,被母亲的巧手粘成大大小小厚厚的鞋底。然后一只又一只缠绕着针钻和麻绳的千层底,就像舞台上才子的折扇佳人的丝绢,成了母亲忙完家务事后手中必备的道具。
在一根又一根细麻绳的左牵右拉中,我们越长越大,越行越远,而母亲的两鬓也已经泛起了霜花。
三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一双红格鞋面的新布鞋,那是大舅妈送给我十岁生日的礼物。
母亲说,因为知道我天天走那么远的路上学,为了让鞋子经穿些,舅妈特别加厚了鞋底。而纳完这样一双加厚的鞋底,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那天一大早,小小的我穿着新衣新裤新袜,和这双红格鞋面的新布鞋,走在一条用鹅卵石镶嵌而成的古盐道上。
学校离家四五里,古盐道两边都是宽阔的田野,平日里来来回回都走得很轻松。可这次,穿着这双厚底的新布鞋,踩在凸起的鹅卵石上,硬硬的鞋底把脚板硌得生疼,每走一步都忍不住蹙眉惊呼。记不得那天上学迟到了没有,只记得回家后就把鞋脱掉,从此再也没有穿过那双加厚底的布鞋。
人与鞋之间,是不是也和人与人一样,过多的付出,往往适得其反。
四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盛装出嫁的新娘,正站在老街中间频频回首。新娘的前后,簇拥着迎亲的嘉宾送嫁的亲人,身边还有那位自己选择准备牵手一生的爱人。
按照家乡的风俗,年近60的大舅抱起新娘,一鼓作气把23岁的我送出了家门,送出了巷子,送到了街口。
嫁妆已经被迎亲的后生抬着扛着,穿过了长长的老街“摆街”,两只漆成紫罗兰色的大大的樟木箱里,有十六双母亲亲手做的黑色灯芯绒鞋面的布鞋。
为了做这几双嫁鞋,母亲很早就开始准备了。春天,自家菜地边种的苎麻长势正旺,母亲适时的把它剥好晒干,又请来一个满头银发挽髻脑后的干净利落的老奶奶,在厅堂里编织纳鞋的细麻绳。厅堂的两边各架一把木梯,长长麻绳的两头整齐有序地垂搭在两个梯子的横档上,每根麻绳头下都挂着一个棒棒糖一样的小线锤。老奶奶挪着一双小时候包扎过的“三寸金莲”,轻快地在两架木梯之间来回行走,不断地用手掌把一个个小线锤搓得滴溜溜飞转。
该交代的事母亲都已经交代了。该叮嘱的话母亲都已经叮嘱了。可我站在老街中央,不断地回望巷口,我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和母亲说,我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在身上。母亲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巷口?我每次出门,不管是上学上班,还是出远门游玩,母亲都会追送到巷口,只要我还没转过老街的那个弯角,只要我愿意回头,母亲永远都站在巷口满怀慈爱满脸笑容地望着我。可这次,我已经焦急地等了这么久,巷口上怎么还没有出现母亲的身影。
陪送的舅妈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女儿出嫁,母亲是不能送的!”
那一刻,我忽然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求学,工作,远游……一次又一次回来,又一次一次离开,这儿始终是我的家。而这一次,作为出嫁的女儿,我将永远只是在这个家里住过的“十八年客”。
可是,人生的旅途虽有阳光灿烂,但也多风多雨。走着走着,爱情走丢了,家庭走散了,我成为了一个单身母亲,守护着我心爱的儿女日渐长大。虽然我没能传承母亲做鞋的'巧技,没能亲手为儿女做一双布鞋,但永恒的母爱同样的充溢激荡在我的心田。
是不是因为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嫌弃你做的布鞋不够时尚靓丽,不肯穿上它走过家乡那条长长的老街。
母亲,真真的对不起,走着走着,我还把你亲手为我做的嫁鞋全都弄丢了……
五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在朱熹理学思想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代朱氏后裔中,有一个叫朱江的后生,在文公故里婺源,续写着辉煌的《朱氏春秋》,开创了一个和布鞋有关的叫作“正博”的奇迹。
“正心立人,博物经世”,是“正博”的宗旨。“麻椒”和“正蹊堂”,是“正博”正待推出的两个布鞋品牌。她把婺源的美景印制在精致的鞋面上,打造成婺源的特色旅游文化,把正博时尚布鞋和婺源旅游文化同步推向国内国外。她推崇一只鞋一种景的自由搭配,两只不同景致的布鞋穿在脚下,时尚,个性,舒适,美好。
我给右脚挑选了一只篁岭晒秋彩,我给左脚挑选了一只江湾油菜花,穿着舒适时尚的麻椒布鞋,往前一步是秋天,再往前一步是春天,望着脚下不断更迭的春往秋来、秋去春至,我已然拥有了宁静致远的心态,足以淡定从容地面对人生四季。
当时尚布鞋、婺源美景、旅游文化、朱熹后裔这种种元素碰撞到一起时,一部崭新的《“正博”春秋》,也正在婺源大地上挥毫泼墨地抒写当中。
六
穿着麻椒布鞋,我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我看见——
一步是乡愁。
一步写春秋。
泪珠里的乡愁散文
一、乡村催眠曲
在乡下老家,枕一窗月光,听几声虫鸣,似乎只在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困意如潮般,无边无际地涌袭而来。
不像在城里,我每天都因生计东奔西走,回到住处后全身酸痛,却难以入眠。说来也怪,在老家的那一夜心事竟了无痕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那是乡村夜曲催我入眠。啾啾虫鸣,淡淡月光,恰是一曲舒缓绵长、恬淡从容的乡村催眠曲。躺在乡下的老房子里,看那月儿的光华,从格状旧窗间静静地流过,就像老母亲的那双手,轻轻的,柔柔的,抚摸着我。窗缝里,不时筛进几声蛙鼓虫鸣,融着远一声、近一声犬吠,抑或是多重唱,抑或是协奏曲。静静的梦乡里,我是唯一的主角。
在月夜,我想,不管是谁,倘静心聆听那乡间夜曲,用不了多久,那似梦似醒的边沿会一点点变淡,变浅,很快地,那仅有的一丝缝隙慢慢弥合起来,铺天盖地的倦意会将你紧紧地裹入梦乡。这,在城里,你是享受不到的。
城里的夏夜,水泥森林间偶尔也会传出三两声虫鸣,但那似乎是热浪里挤出来的,嘶哑,枯涩。间或,声音戛然而止,疾驰而过的车子扔下来几许尖叫,夹杂着夜行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全无一点节奏感,甚至噪杂喧嚣,让人烦躁不安,不像乡村的虫鸣,舒缓跌宕,热烈奔放,赏心而曼妙。城里的月光,也似无韵味,触摸上去冰冷彻骨。
听打工的堂兄说,他在外地也常常失眠。我不解地问他,家里老婆孩子都好好的,怎么还放心不下。他萘艘豢诰疲略带一丝羞涩:“也没啥,就是觉得在家里睡得踏实。”
我想,他定也想到家乡的虫鸣,家乡的月光吧。尤其是明月之夜,对远离家乡的游子来说,思乡情结会愈加强烈。我曾疑惑古人为何不吝笔墨,借助明月描摹乡愁,现在终于懂了。“故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看来古今是相通的,那月光下的思乡别绪,虽跨越了千年的历史长河,还一直延续着。古人“我寄愁心与明月”,今人“明月千里寄相思”,想那相思和愁绪里的人儿,倘没有乡村夜曲相伴,断不会酣然入眠的。
十年前,我在千里之外的兰州求学,我最爱也最怕听那曲《九月九的酒》。深夜里,我将收音机的音量拧到最小,用心倾听那心语低诉,“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儿漂流在外头。”每次听,我都会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更加辗转难眠。假期回到家中,我望着窗外夜月,听着满是乡土气息的虫鸣,不知不觉间就滑进了梦乡。
有乡村月光的地方,那是我们的家,那是我们叶落归根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熟悉的虫鸣犬吠,有我们热爱的乡村夜曲――那是一曲绝妙的天籁之音,它犹如一壶酽酽的浓酒,醉得你酣畅淋漓,醉得你早入梦乡。
二、泪珠里的乡愁
感觉中,孤身在外,世上再没有比想家更让人心痛的了。小时候,蜗居在小村,我对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点了,到都市求学,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时隐时现,丝丝缕缕,缠绕在我的梦里梦外……
如今,我远离父母,在偏远的小城谋生。夜深人静时,常会点上一支烟,在缥缈的烟雾里想着家乡,若有若无的甜蜜里夹杂着点点酸楚,于是会猛吸几口烟,找寻着家乡土烟叶的味道,直呛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那家乡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垄,放电影似的,依稀闪现在脑海里。和朋友小聚,不知谁不经意提起家乡的话题,那湿漉漉的思念便会悄然洇开,涩涩地渗透到心底,举起酒杯却无语凝噎,任烈酒顺着喉咙一路火辣,流入五脏六腑,眼角的泪花兀自掩饰着撕心裂肺的痛。
当年,生性旷达豪放的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方回,乡音未改但鬓毛已衰,想来不管身居何处,始终有一根线在牵着他引着他,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呼唤着他:老了,走不动了,回来吧。那线的另一头一直拴在那里,剪不断,理还乱,那便是故土。老贺是幸运的,他的乡愁虽历经千百年,依然诗意地栖居着,把我们这些后人想家的心也牵到了一起。
我不曾外出打工过,没有常年颠沛之苦,自然体会不到打工者辗转南北、流离东西的酸楚,但有一点可以想象得到,那就是他们的乡愁,如同酽酽的老酒沉淀在那里,愈久愈浓。不是么?那首歌唱出了想家的柔肠寸断,“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啊漂流在外头。”对许许多多的游子来说,登高望远的重阳是这样,中秋月圆和春节除夕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想,他们会和我一样,想念着家乡的白雪,想念着煦暖阳光下的那份闲情逸致,正午的太阳闪烁着耀眼的光华,自己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或许还可以躲在暖暖的被窝里,随意地揉着惺忪的睡眼,那是怎样的幸福啊。这种念想让人激动不已,但现在却无法享受得到,只好任它绵延着,酝酿着,心痛在九月里夕阳西下的黄昏。
好想找个落脚处,衣破了会有人代你密密缝,腰酸了会有人帮你捶捶背,体累了会有人为你揉揉肩,心痛了会有人替你分分忧……那歇脚最好的去处便是那个叫家的地方,是游子一直拿得起却放不下的地方,是让他们思念发酵、离愁归依的地方。别的地方再好再繁华,终究不是自己的世界。
现在已是深夜,曾经喧嚣的闹市终归于平静,不远处的酒吧还没有打烊,高音喇叭里流动着那曲熟悉的萨克斯――《回家》,如泣如诉,那份感觉被演绎得酣畅淋漓,我的思乡之情又一次被点燃,泪水又一次盈满眼眶。只是那泪珠里的故乡是否安好?可否知道有一个游子,他那无穷无尽的思念犹如层层波澜,已荡漾成一曲缠绵婉转的乡愁……
炊烟里的乡愁散文
小时候,炊烟是村庄的魂。
我一直认为,炊烟升起的时候,那是一个村庄最温暖的季节。在乡野玩耍的孩子,在大杨树下扎堆的人们,在田里禾锄的父辈,下班的工人;他们踩着绺绺炊烟,唱着民间小曲,欣欣然的涌回村庄,此刻的村庄活在唐诗宋词的炊烟里。活在父亲的喇叭烟上,活在女人恬静地眸子中,檐瓦上的狗尾草和炊烟展开深情的交谈。
炊烟一年四季,弯曲或者笔直的袅袅在村庄上空。炊烟,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炊烟,我们常常在时光的地平线上,追逐炊烟的升起又落下,这是孩子眼睛里纯净无比的世界,或许,随着炊烟,孩子们可以走出茫茫苍苍的大山。随着淡白,浅蓝的炊烟,我们幻想着小鸟一样飞翔,在村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闻到炊烟的味道,炊烟召唤我们归心似箭的脚步。
炊烟,慢些飘,带上我们,小小的心灵,渴望小鸟般拥有整个天空。我的成长与炊烟有关,有村庄有关,男人女人只要有家,就有炊烟,所有母亲们,不管日子怎样清贫,晨钟暮鼓,她们必然升起炊烟,让日子活色生香,放学路上,贪玩,抬头望见村庄上空一绺绺炊烟,赶紧往家跑,炊烟中飘荡的饭菜香。
对于炊烟,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我眼里的炊烟,那是值得敬畏和尊重的,它不仅仅是村庄的魂,更是几代代人,生命的写照,炊烟无声的交流着对世界的态度,风不解风情,总喜欢以它的意志转移炊烟对村庄的爱。很多年,我就是枕着这一绺炊烟沉睡的,我希望自己也是炊烟,在物欲横流尘世,守着我的村庄,久久的不肯消散。每一次离别,对于行走在高楼大厦之间的游子,没有了炊烟的地方,哪里可以清澈的安眠,每一次和村庄依依惜别,我的脊梁弯了。
一个离开村庄的人,在霓虹闪烁的城市,迷茫,焦躁。而一旦双脚踏上村庄的土地,那种暖,惊涛拍岸。
炊烟是村庄的魂,我这么说,是因为一次次被陶醉,在雨中,炊烟缭绕盘旋,你可以看到炊烟的美,如女子的娥眉,淡淡地横旦着,这样的一位女子,在无限的烟雨中,举步轻盈,和村庄,和这雨,卿卿我我,令我心生妒忌。
悠悠然的雨,扯起一池蛙。起风了,风摇曳着炊烟,跌跌撞撞地飘向远方。
母亲,安静地纳着布鞋,给我们讲着故事。屋檐下的广播,正在播放《杨家将》。一窗的斜雨轻风,裹挟着房顶淡淡的炊烟,一川烟雨庄重,接近神明。
还是冬天的炊烟,粗线条的.泼墨,炉火旺旺,加上灶火,并驾齐驱的挤到烟囱处,炊烟的喘息有些厚重,倔强地伸向高空。一家人围炉,吃着火锅。所谓的火锅,不过是一只铝钵填些水,放上切好的白菜,五花肉,奢侈的搁点红薯粉丝,山芋,一块剔净肉的猪骨头。
围在火炉旁,眼巴巴瞅着钵子里的汤水沸腾着,望一眼檐瓦上被风雪推的踉踉跄跄的炊烟,父亲呷一口散酒,夹一口白菜。稠密地暖色调,栽种在心底,挥之不去。
雪纠缠着炊烟,温情脉脉地凝视着村庄。世间还有比这更纯净的炊烟和雪吗?
后来,住进了城市。在鳞次栉比的楼层间,我怎么也找不到一绺炊烟。因此,很多回,我脚步钻入一条低檐瓦的老街。在他们关着的院门处,默默地递去眸子,触摸我很久没有亲近的炊烟。
我闭上眼,大口大口呼吸着,炊烟里驱不散的乡愁。只是,泊在城市的炊烟病恹恹地,仿佛林妹妹。我可以听到它孱弱地呻吟,完全没有村庄炊烟的活色生香。
不在故乡的人,到哪里都是一种流浪。没有炊烟的地方,如何繁华,灵魂也无法抵达。
我清楚,我的每一次跋涉,疲惫或者忧伤。我必会悄悄来到这条街,借助檐瓦上宁谧的炊烟,为心疗伤。
我想我还是会返回村庄,倚着炊烟的岁月,慢慢地老去。
精品散文:雪花飘里忆乡愁
雪花迎面飘来,漫天飞舞,洋洋洒洒,在云南这样的南国之都,能见到这样的雪极为罕见,满眼的绿色,绿树绿草还没有退去绿装、小虫小鸟还没有换上冬装、大人小孩还在秋风里徜徉,但雪花已经满天开了,没有人知道今年他们怎么来的这样早、开的这样绚丽、飘散的这样自如……,而人们的笑脸已经迎接到了这冬的精灵。
水人皆爱之,因人类是来自于水,娘胎里是水,最早的动物单细胞也是来自水,而雪则是由零度以后进化而来,比水经历了更多,人们由此更喜欢吧!有人要问冰了,也是由水蜕变却来?雪比冰而言,她是灵动的,又有谁不喜欢轻歌曼舞、掌上起舞的雪花了!有了人们特殊的情愫。这也里我一点妄加揣测,也不知对否,仁者见仁吧!
这样美丽大方的白雪,到她落入凡间,就没有了足迹,就像美丽的仙女,嫁给凡人之后,也只有了传说。是啊!是仙女,就不能用凡人的目光去看,她是南国的“仙女”,白衣飘飘,入水即化,大地之上无处寻觅,当你抬头时,她又在你周围嬉笑欢跳,甚是调皮,给戴头巾的树大妈,一顶小白帽;给结结实实的车小伙,一件白西装;给羞羞答答的草姑娘,一条白裙子;给遍地撒欢的花孩子,一个白皮球……。这就是魔法百变花仙子,给予了人间许多许多!
我把她轻轻的接到手里面,想看一看他们的真实容貌,但他们脸一红,就不见了,他们怕是感觉到了我的温度,不好意思,躲起来了。我赶紧戴上手套,慢慢的接着他们,这下子看清楚了,一颗一颗的小粒,聚在一起,就像春天的柳絮,但比柳絮有质感;从不同角度看,有青青爽爽的光泽;轻嗅一下,湿润的味道扑鼻而来。但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是了,就是缺少家乡的味道。
家乡的雪,没有这样的重,也不是一小颗一小颗的聚成一大坨,他们是有规律的六角形,所以古人有“草木之花多五出,度雪花六出”的说法,也非常轻,有人说单个重量只有0.2—0.5克,我也没有称过,只知道放在嘴里很凉,下雪天不冷,但融雪天真冷,雪夜都是亮亮的,踩在雪地上,就也发出小夜曲,有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样归家。
披着一身白装,做一个风雪夜归人,家里那一窗明灯总是亮着,年迈的父母总是给远行的孩子留有一盏照路引路的.明灯,让摇曳的灯光增舔着你的勇气和力量,好让孩子们回到家里时,轻盈的抖落身上的雪花,放弃沉重,说一声:“爹妈,我回来了”,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听着他们甜蜜的数落,感到雪花融化的真切,慢慢的,我陶醉在雪花的真实中,陶醉在家乡的味道中,陶醉在浓浓的乡愁中……
乡愁里的年味心情散文
离开北京的时候,大街小巷已经飘起了浓浓的年味,火红的灯笼、阴沉的天空、萧瑟的寒风、还有车站、机场步履匆匆的归乡客,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那份藏不住的快乐,深深地感染着我。
子夜时分的北京城,灯火依旧灿烂,飞往荷兰的飞机在紫荆城上空盘旋之际,想象着春节,在热带明媚的阳光下点燃爆竹,始终不如在故乡寒风里来得畅快,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便紧紧地缠绕着我。
年味是什么?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噔噔噔的剁饺子馅声、是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圆翻滚、是窗户上喜庆的大红窗花、更是孩子们明媚的欢颜……
古老的传统自有力量穿越千年,无论你身在何方,都能够感受到这些与年有关的元素微妙而又清晰地凑在一起所产生出来的神奇的年味。对年味的追寻还是一个对古老传统习俗的复盘和回顾:元宵、舞狮、年画、香火,这些古老的东西有些正在悄然淡出我们的视野,但却是民族最传统宝贵的财富,每每想起都会勾起温暖而又遥远的记忆。
严格地来说,我们的春天是从过年开始的,人们把对春天所有淳朴的希冀、虔诚的祝祷、热辣的激情都皈依了引领春天的这个盛大的节日—春节。
一直固执地认为,年是北方的节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隆冬时节,最有韵味,也最美丽。喜庆的春联贴起来,火红的灯笼挂起来,嘹亮的鞭炮响起来,这纯正的年文化,是一种苍茫和悠远、是一种原生态的醇香、更是一种虔诚的精神图腾。我在想,只有过年这个节日才真正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魂魄。年味,催促着天涯游子的归家的步伐,年味,萦绕着舌尖上永恒的'乡愁,年味绽放着和谐祥瑞的吉祥如意,年味更是无数人记忆里不变的美好。
落笔成字的瞬间,遥远的记忆再次苏醒,浓浓的年味又一次远隔万水千山跋涉而来,涤荡心扉。
想起年味,就一直混合着腊月的味道,那种味道混杂着:腊肉、雪花、鞭炮、忙碌、欣喜、期盼,还有那阴沉沉的天空、萧瑟的寒风,母亲忙碌的身影、孩子们穿新衣的喜悦,这一切形成了一种特别的味道,不仅是舌尖上的享受,更是顽固地占据了你对年全部的记忆。从远古到现在,在漫长的时光中,这种混合的记忆中的味道已经成了一份难解的情怀。正如《舌尖上的中国》所说:“这是盐的味道、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人情的味道,这些味道,才下舌尖,又上心间,让我们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记忆里对年的期盼是最幸福的。那种感觉,至今想来依然妙不可言:从二十三祭灶开始,母亲便开始了幸福而辛苦的忙碌,孩子们则在各种幸福的期盼中等待着年的到来,厨房里每天都会飘来各种的香味,开花的枣馍、动物造型的豆沙包、飘香的卤肉、丰盛的蔬菜和水果也被父亲辛苦地一一送到了厨房,或许对于过年,大人是相当的辛苦和劳累,记忆中每当到了年三十的晚上,一切准备就绪,母亲都累得直不起腰。清扫房间、粘贴对联、准备三十晚上丰盛的午餐和饺子,购买鞭炮,这些事情让大人忙碌而辛苦,却给了孩子们关于年最幸福的期盼和回忆。想来,我们谁没有儿时关于年美好的记忆?团圆饭里的欢声笑语总是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飞扬,压岁钱里的欣喜写在每个孩子的脸上。那份藏不住的快乐让年味有了一种浓的化不开的美好和甜蜜。
“暖榻与新被,只待游子归。”团圆是年味中最美好而温暖的感受,收拾行囊,踏上归乡路,回家过年是我们最强烈幸福的希冀。
窗外异域的阳光明媚而强烈,大海的涛声涤荡起满腹的乡愁。望得见的山、看得见的水,触摸得到的乡愁,在键盘上静静地绽放着归乡的路。远方的家在记忆里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年味更是有一份说不出的醇厚扑面而来。
风起了又停,云开了又散。Ipnema海滨的椰树让你想起旧居墙外傲霜的寒梅,一望无际的晴空会叫你怀念过年时节连绵不断的鞭炮声。除夕夜在热带温暖的风中点燃爆竹,你总会觉得充满了遗憾。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故乡的年是越来越近了,远在异域,我知道今年的年味又增添了一种新的味道,叫乡愁。
琦君散文《粽子里的乡愁》
异乡客地,越是没有年节的气氛,越是怀念旧时代的年节情景。
端阳是个大节,也是母亲大忙特忙、大显身手的好时光。想起她灵活的双手,裹着四角玲珑的粽子,就好像马上闻到那股子粽香了。
母亲的粽子,种类很多,莲子红枣粽只包少许几个,是专为供佛的素粽。荤的豆沙粽、猪肉粽、火腿粽可以供祖先,供过以后称之谓“子孙粽”。吃了将会保佑后代儿孙绵延。包得最多的是红豆粽、白米粽和灰汤粽。一家人享受以外,还要布施乞丐。母亲总是为乞丐大量的准备一些,美其名曰“富贵粽”。
我最最喜欢吃的是灰汤粽。那是用旱稻草烧成灰,铺在白布上,拿开水一冲。滴下的热汤呈深褐色,内含大量的硷。把包好的白米粽浸泡灰汤中一段时间(大约一夜晚吧),提出来煮熟,就是浅咖啡色带硷味的灰汤粽。那股子特别的清香,是其他粽子所不及的。我一口气可以吃两个,因为灰汤粽不但不碍胃,反而有帮助消化之功。过节时若吃得过饱,母亲就用灰汤粽焙成灰,叫我用开水送服,胃就舒服了。完全是自然食物的自然治疗法。母亲常说我是从灰汤粽里长大的。几十年来,一想起灰汤粽的香味,就神往同年与故乡的快乐时光。但在今天到哪里去找旱稻草烧出灰来冲灰汤呢?
端午节那天,乞丐一早就来讨粽子。真个是门庭若市。我帮着长工阿荣提着富贵粽,一个个地分。忙得不亦乐乎。乞丐常常高声地喊:“太太,高升点(意谓多给点)。明里去了暗里来,积福积德,保佑你大富大贵啊!”母亲总是从厨房里出来,连声说:“大家有福,大家有福。”
乞丐去后,我问母亲:“他们讨饭吃,有什么福呢?”母亲正色道:“不要这样讲。谁能保证一生一世享福?谁又能保证下一世有福还是没福?福要靠自己修的。时时刻刻要存好心,要惜福最要紧。他们做乞丐的.,并不是一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有的是一时做错了事,败了家业。有的是上一代没积福,害了他们。你看那些孩子,跟着爹娘日晒夜露地讨饭,他们做错了什么,有什么罪过呢?”
母亲的话,在我心头重重地敲了一下。因而每回看到乞丐们背上背的婴儿,小脑袋晃来晃去,在太阳里晒着,雨里淋着,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当我把粽子递给小乞丐时,他们伸出黑漆漆的双手接过去,嘴里说着:“谢谢你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我一身的新衣服。他们有许多都和我差不多年纪,差不多高矮。我就会想,他们为什么当乞丐,我为什么住这样大房子,有好东西吃,有书读?想想妈妈说的,谁能保证一生一世享福,心里就害怕起来。
有一回,一个小女孩悄声对我说:“再给我一个粽子吧。我阿婆有病走不动,我带回去给她吃。”我连忙给她一个大大的灰汤粽。她又说:“灰汤粽是咬食的(帮助消化),我们没什么肉吃呀。”我听了很难过,就去厨房里拿一个肉粽给她,她没有等我,已经走得很远了。我追上去把粽子给她。我说:“你有阿婆,我没有阿婆了。”她看了我半晌说:“我也没有阿婆,是我后娘叫我这么说的。”我吃惊地问:“你后娘?”她说:“是啊!她常常打我,用手指甲掐我,你看我手上脚上都有紫印。”
听了她的话,我眼泪马上流出来了,我再也不嫌她脏,拉着她的手说:“你不要讨饭了,我求妈妈收留你,你帮我们做事,我们一同玩,我教你认字。”她静静地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没这个福份。”
她甩开我的手,很快地跑了。
我回来呆呆地想了好久,告诉母亲,母亲也呆呆地想了好久,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周全,世上苦命的人太多了。”
日月飞逝,那个讨粽子的小女孩,她一脸悲苦的神情,她一双吃惊的眼睛,和她坚决地快跑而逝的背影,时常浮现我心头,她小小年纪,是真的认命,还是更喜欢过乞讨的流浪生活。如果她仍在人间的话,也已是年逾七旬的老妪了。人世茫茫,她究竟活得怎样,活在哪里呢?
每年的端午节来临时,我很少吃粽子,更无从吃到清香的灰汤粽。母亲细嫩的手艺,和琐琐屑屑的事,都只能在不尽的怀念中追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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