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深处的散文

|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作者:伪装快乐

下面是小编整理的笛声深处的散文(共含9篇),欢迎大家阅读借鉴,并有积极分享。同时,但愿您也能像本文投稿人“伪装快乐”一样,积极向本站投稿分享好文章。

笛声深处的散文

篇1:笛声深处的散文

笛声深处的散文

(一)

石桥静静地矗立着,时值深冬,我轻抚着桥栏斑驳的雕花,凉意渗透指尖,带着岁月的质感。目及处,萦绕着石桥的护城河水也是一片寂然,风吹起了微澜,放眼直觉得浩渺。

沿着河岸追寻着我年少时的步履,旧时的码头已没了痕迹,连同那些来往的运粮船只也已然远去,不远处环城大道上的车水马龙取代了这里曾经的热闹,伫立寒冷里,望着宽宽的河水,这一河水也曾随着船的划行而扩开好看的水纹,这一河水也曾随了那人的笛声而漾开,恍然间,那人正站在舢板处将笛声悠扬。

那船,那人,那笛。

(二)

白衬衣蓝裤子的年代里,我正年少,十二岁,念初一,我哥刚高中毕业,按照规定,独生子可以由国家分配做工,一家两个的,由家长做主,确定哪个务农哪个做工。

机关宿舍的主道上,有一棵很大的松树,撑开浓荫,散了学就和伙伴们在松树底下玩耍,也可以坐旁边的石凳上休息。哥哥那几天绕着松树转圈,拧着眉,手插在裤兜里,松树底下,有一只被继母扔出来好几回了的装着他行李的旧木箱子。

临近国庆,哥带着那只箱子去了外地的一个煤矿做工。

天开始转凉了,有天放学,我去护城河的埠头淘好米,一边在煤炉上熬粥一边看书,忽然,有很细很定的笛声隔着马路穿过院落直直地飘入耳际,飞翔的音符打破平时的单调和沉闷,不由得放下书,寻找那韵律。

河边聚集着密密的人群,忙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肃穆侧耳,那笛声冲入云霄一般,悠远辽阔,几声浑厚的长调起,犹如草原上那红日喷薄而出,俄而天际现出水滴声,小溪叮咚叮咚,潺潺流淌,汇聚成江河湖海,笛声如细浪一般拍打着潮水,一层层汹涌,一卷卷翻动,尔后一切风平浪静,音律柔和地像细柳吹拂,如沐春风,让人久久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人群纷纷散去,听得有人低声议论吹笛人,此人姓谭,是江南笛王的弟子,早年曾上过几天大学,成份不好被退学了,现在沦落到跑船了,哎……

许是年少的好奇和崇拜吧,许是这笛声给我心灵深处的触动,空寂的河边,只有我不肯离去,看他兀自伫立船头处,戴着斗笠,只看个侧脸,黑糙的很。过了会,俯身生炉做饭,那支竹笛横插在腰间。

他并不曾注意到我。

(三)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听到笛声之后不久的一个夜晚。

那个秋夜很美,星子在深邃的天际闪耀,我站在月光点染的松树底下,秋虫的`唧唧声在静谧的夜空里鸣唱,仿佛诉说着思念,不知道远方的哥哥是否安好?

夜很深了,我躺在木板床上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隔窗一看,隔壁的老王回家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两人都背着一个口袋,估计是粮食,那人眼熟,仔细看,就是吹笛子的那个人。

我们家和王家共三间房,各家一间半,我和哥住的房间就是那个半间,中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不隔音。老王原先是八路,立过很多战功,有一回他在院子里冲凉,我无意看见他身上很多伤疤,后来被划分成走资派,现在刚从五七干校劳改回来,恢复了工作。

“小谭啊,你家的情况我都清楚,别急啊。”老王说。

“哦,我没事。”姓谭的说。

“你爸身体还好吧?”老王问。

“还好,就是他想问问,能不能把我家成份改为富农?我家条件够不上划地主的。”

老王没接话茬,划了一根火柴,估计两人点燃了烟。停顿了一会,老王又问:“爱人孩子都还好?”

“还好”。

“还好就行,你要晓得现在啥事都急不来的,人安稳着就好。”老王说完后一阵咳嗽,怕是被烟呛了,末了,狠狠地吐一口痰。

“那,王局,您要没事,我回船上去了。”

“哦,别急,别急,我还有事求你呢,你看,我家六口人,孩子都大了,挤不下,想在庭院空地搭个房。”

“那您说,咋帮?”

“不就是搞不到砖票嘛,听说你经常下水摸砖,所以想请你帮忙。”那个计划供应的年代里,老王也发愁的。

“好说,好说。”

“好说什么,不好说,帮忙归帮忙,钱要照算的,否则,我不会要你的砖。”老王陡然提高了嗓门。

“哦。”

沉默了会,吹笛人起身告辞,我趴在窗户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四)

依旧散学了去河边的埠头淘米,看粘稠的乳白色的淘米水在清洌里稀释,看石桥的静默,看船只的往来荡起的波纹,偶尔也会看见吹笛人在舢板船上用一头带铁爪的竹竿慢慢的扒砖。

冬不着痕迹的来了,寒风吹的万物萧瑟,寂寥的河水透着入骨的冰冷,又是一个傍晚,吹笛人又在河水里扒砖,多是一些小半块的青砖,这会扒到一块硕大的城砖了,铁爪不够力,只得用铁爪把砖慢慢向浅水处扒动,然后脱掉一条臂膀,把城砖捞上船,整个臂膀冻得通红,手指皴裂肿胀,然而,他淡淡的神情似乎毫无痛楚。

我忍不住迎向他,喊他,我说:“叔叔,好久没听见你吹笛子了,你吹的真好听,那次听你吹笛子,粥都烧焦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他看着我,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他说:“喜欢的话,那下次还在这里,吹给你听吧!”我欣喜点头。

没有更多言语的交流,此后的几度春秋里,他站立舢板船上吹一首一首的曲子,我蹲在岸边感受那种广袤、柔情、清婉的绝美,这笛曲声声里牵动了我多少年少的情愫,熨平了我多少年少时的心事,又涤荡了他多少辛酸?

(五)

1978年的秋,我要去外地念书了,临行前的那个黄昏,还是那样的场景,夕阳染红的天幕下,一人吹着笛,一人专注听,或者一起倾听的还有那一河水,那一座石桥吧!

笛声残,夕阳褪尽,离别的伤感缠绕,在他的祝福和叮嘱里,我们挥手作别,走不远,叔叔又吹响笛子,我没有回头,一任泪如雨下。

带着和哥哥一样的用装茶叶改装的木箱子,我离开家了,此去于故乡竟然是一别三十余载,而那一枝竹管里倾泻出来的清脆却每每在我的内心深处回响,萦回在清梦。

许是上天眷顾吧,前年去外地,遇到一个也是从医的老乡,竟然认识谭叔叔,得知叔叔得了很重的风湿,关节都变形了,看上去很是苍老,也没再吹笛,拆迁后,就没再见过叔叔了。

我的眼湿了。

恍然间如有笛声,细微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篇2:柳笛声散文

柳笛声散文

日历翻到四月。清明将近,万物返青,百虫从冬眠中苏醒。回归的大雁,吟唱着不舍情歌,翻越秦岭飞向南方。暖阳下,无垠的麦苗起身,头顶着晶莹的露珠呈现出泼泼生机。清水河两岸的稻田里,春耕翻起的一领领泥条,在灌满初春第一次透水的田地里,象一群列队齐正的野鸭。阳光下,片片水面闪烁着生动的银色。小蝌蚪就象从泥条下冒出似的,围着泥团黑幽幽,一团一团的簇拥、喜戏。它在予示着万千只蛙的未来。筑巢的燕子,象一个个黑色的精灵,鸣叫着掠过水面,衔一枝泥草,把娇健的靓影映在镜子般的水塘里。不远处,有几只捕鱼的河鸥,正单腿翘首、虎视眈眈。返绿的'河滩上,羊群,正埋头啃食着嫩绿的野草,以满足一个冬天的困惑。几只野狗和小羊羔在玩对阵的把戏。牧羊的顽童在满河滩撒欢,眼尖手快的,在草丛里、石缝间捡拾着大小不一的野鸟蛋。不时的惊飞正在孕育的雀鸟、俊鹂、、、

河道两岸,一色的钻天杨,刹那间换上了嫩黄色的新装,稻田畔、渠棱边柳枝儿垂入水面,稀疏的嫩芽,骄阳里透着柔媚,婀娜惹眼。一群打猪草的少男、村姑甩掉篓笼,胆大的山猴似的,窜上树丫,捡阴面还未发芽的枝条,折几枝扔到地面,手巧的姑娘编柳条帽和花环,男孩子用粗细不一的柳条拧柳笛。随着枝芯的转动,一支支长短不等的柳笛,从滑润的柳枝上褪下。剜猪草的刀铲,成了做柳笛的工具,一会功夫,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柳笛儿制做停当。此刻,一群少年亲手编织的春萌之梦,在各自的心里荡漾。姑娘手中的柳条帽,羞答答的扣在各自心仪的男孩头上,慷慨的男孩子,把所有的柳笛摊在手上,任女孩挑选。

田野里,动时响起了柳笛的声响,虽不悦耳,但很悠扬、、、

经年虽己去远,那羊哞、狗吠、鸡啼,那雁吟,雀燥,柳笛声,仍萦绕耳畔,从未失色、、、

篇3:笛声残雨散文

笛声残雨散文

君就要走了,可外面还下着雨,打在屋顶上,打在屋檐上,打在屋檐下那人青色的发上。

窗外那雨,绵长又绵长,拉彼此进入记忆的画卷,依然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在脸上。

如果有一件事情学不会,恐怕是逗留。

为什么要在窗的薄雾水汽上用手指写下一个彼此都熟悉的名字,这也真好笑。

是吧.....

是吗......

不知道。

希望这里会有阳光流转,这古寂的小巷,从来都不见人来人往,如今铺满了青石板,那青石板的上空下落着无数的雨丝,飘在心里,有涟漪被荡漾开吗。

就算是没有也没关系吧。

就像钢琴的琴音一样,记忆总是这样的短促。拿君怎么办才好。我记得谁对谁也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的,不过君与我似乎又和他们不同啦。

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为什么不驻足,听一曲青色木笛的低吟浅唱呢。

那笛声悠扬而又绵长,一点点,一点点,扩散开来,像细长的透明色水流蔓延上升充满了整个屋子,是的,这矮小的空荡房子,和着窗外打在青灰色地面上的雨声,却不是c大调,缠绕在思绪和灵魂,那一张大大的白纸的周围,别害怕它会将整个人吞噬,因为它,是微笑着的。

那雨声幽静而又轻灵,一点点,一点点,传播开来,像心田上空乌云凝结核汇聚成为柔软的歌,又揉碎了慢慢地降落在心间,君在窗的薄雾写下的熟悉名字依然清晰清晰,但是它不会蒸发的,因为这是雨天啊。

君就要走了,可外面的雨还是不停,打在商店的门玻璃上,打在公园绿如茵的草坪上,打在屋檐下那人青色的发上。

窗外那雨,细腻又细腻,送彼此离开暂聚的港口,依然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在脸上。

如果有一件事情学不会,恐怕是难过。

为什么窗的薄雾水汽上又被写上了另一个彼此都熟悉的名字,这也真好笑。

是吧......

是吗......

期盼这里会有流云飞舞,这冷清的长街,从来都不是车水马龙,如今积满了透明雨水,那透明雨水的上空依然是无数朵碎云块组成的大荧幕,一直上演,有哪一幕在心里是珍藏吗。

就算是没有也没有关系吧。

就像世界的大海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上面驾驶着自己的帆船,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谁,也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失去谁,生活中太多的'帆是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的帆又是别人的过客,不过我们总是可以鼓起帆的简约白色,在生命的大海中,眺望着远方,向着那里航行而去。

那笛声深邃空明,慢慢地,慢慢地,像河流洗过的清澈天空在阳光的折射下现出七色的虹,也像那雨缓缓地流进心间,的确又是夜空里繁星闪烁的唯美声音。

那雨声干净而又昏暗,慢慢地,慢慢地,算是心的世界里一杯放在木台上的水倾倒下来,激起整齐的椭圆形水花,高高地飞起来又触摸到幽暗遥远又临近的星空。

君就要走了,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是房顶依然存在着积雨,落下来,打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打在门口前的淡蓝色旧地毯上 ,打在屋檐下那人青色的发上。

君的背影,走得很缓慢,却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中。

雨停了,可那也不算是,那也不算是晴天吧。

篇4:深处散文

深处散文

草原深处没有起伏的高楼,没有奔跑的汽车,没有连绵的大山。有的是无际的青翠,成群的牛羊,和银环般的小河。草原深处的景色是神秘而朴质的,脱离城市的喧嚣,化成一丝宁静,它匍匐在无际的草原深处,悠然自在的滑着时间的轨道。

草原深处是一片色彩浓郁的画廊。

初进草原,看到的是无际的青翠拥抱着蔚蓝的天空,远处若现着牧人和那朵朵羔羊。被窃语的青草吸引,踏着探索的步伐前进着。耳边时时传来天籁一般的蒙古长调,那是放牧的牧马人与草原的对话。他们策马奔腾,手里握着套马杆在草原上自由的飞驰着,没有阻碍,没有边框,随心所欲。他们的笑声爽朗,歌声悠扬。与这浓郁的草原布景紧紧的镶嵌在一起。

遥远的草坡后面,袅袅炊烟正缓缓冒出,那清雅的白色圆形建筑便是蒙古包,这袅袅炊烟便是出自蒙古包里。随着步伐的前进,渐渐看的清楚了。身穿桃红色蒙古袍的妇女正在包旁给奶牛挤奶,挤奶可是力气活,那妇女的.手劲却大得很,只见一股又一股的鲜奶落进木桶里,不一会便盛了大半桶。女人嘴角带着丝丝笑意,一边满意的看着这半桶鲜奶,一边用手腕拂去额上的细汗。烈日下的妇女皮肤是小麦色的,凸显的额头,凹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两旁带着稍许红晕。这就是标准的蒙古女性,她们的样貌带着异国风情,她们的音容相貌让人沉醉。

成伙的孩子一边喊着额吉一边嬉笑着跑向挤奶的妇女,在母亲怀里挨个撒完娇,扭头摸摸疲惫的奶牛便又嬉笑着跑开了。任何地方都是他们玩乐的场所,他们不知道过山车,不知道旋转木马,但这并不能阻碍他们的童年失去色彩。男孩子们从小就喜欢博克,这也造就了草原孩子健康皮实的身体。女孩子们心灵手巧,家里做衣服剩下的布料在她们手里可以变废为宝成为一件新的成品。

这些是蒙古人家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可这场景却成了一幅幅斑斓的画,它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草原深处有人家,草原深处是诗画。

它神秘,因为它有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看似宁静却不宁静。

它朴质,因为它简单到让人放松,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互相攀比。从一而终,一心相待。

它安静因为没有机器的轰鸣,它聒噪因为是大自然在窃语。

它造就了淳朴善良的蒙古族人民,哺养了优质健康的牛羊马驼,抚育着辽阔纯净的草原土壤。

夕阳转眼已落在地平线上,它似乎残留着余晖,照耀牧人的归路。

成群承影,长调音落,牧人归途,草原深处。

篇5:笛声里那些远去的散文

笛声里那些远去的散文

故乡的声音是一支清远的笛,悠扬在每个有月亮的晚上。

故乡的记忆是一缕飘渺的炊烟,总在每一个静静的黄昏袅袅升起。

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场景,会在某一个瞬间,在脑海里骤然闪现;

总有,那么一些沉积的往事,像流淌的小河里,一朵偶而涌卷的浪花,荡起些许微澜。

五月的风,轻轻软软,吹拂着曼舞的窗帘,月亮在云里穿梭,星儿在银河里眨眼,这时候,

最适宜找一支舒缓、清幽的曲子,听过一遍又一遍,思绪就会飘得很远、很远。

有没有听过一首歌,会让你情不自禁的盈盈欲泪!有没有一支曲子,会让你听到柔肠欲断、百转千回!多少次,听到这支《思乡曲》,翻阅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风景和画面 ,总会使我心思婉转,也总会让我泪眼潸然。

沉浸在这悠远的笛声里,忧伤细腻的曲调,撩拨着心弦,直抵内心深处的柔软。有一种柔 情,在心间升腾、弥漫,也有一丝酸涩,如鲠在喉间。 思绪万千,一种无以名状的多愁善感, 就在这一刻蔓延。。。。。。

飘飞的思绪随悠扬的笛声,回到那个早已泛黄的岁月,那些陈旧的故事,那些逝去的流年,又依稀陈现。在这个五月,仿佛又嗅到一树槐花的甜蜜芬芳,又闻到田野上的青草麦香。

故乡的味道,是一坛陈年老酒,醇厚、绵长。。。。。。

无论多少年,无论你走多远,故乡的水,故乡的山,故乡的泥土,故乡的方言,无一不在牵扯着你的心弦。那一缕乡愁,那一抹乡情,在静下来的时候,像电影里播放的镜头,一幕幕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像是一个迷离的`梦,亲切、熟悉、也很遥远。笛音悠长,水滴声远,可否,让你追忆起?那些或深或浅的残存片段。。。。。

故乡的记忆里,母亲是永远的主角,母亲年轻时美丽聪慧的模样,永远不会忘,无论多少年过去,母亲勤劳忙碌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无数次的回放。。。。。。

而今,每一次,匆忙间,回家探望年迈的母亲,就感觉,在母亲眼里,儿女无论多大,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声嗔怪,一声唠叨,无时无刻不在把你挂牵,每次离家,走出多远,再回头,母亲孤独的身影依然站在门前,一直,把你送出去老远,老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回转身,心里就一阵阵酸楚,母亲是真的老了,老了,她多么希望儿女能常回家看看,只需陪她,多唠唠家常,聊聊天。

相比今天,在那物质生活比较匮乏的年代,对美的追求和向往,依然充满着渴望,生活的清苦,并没有让精神世界单调、荒芜,绣在花朵上的时光,是那样的明媚、灿烂。

一束扎在辫梢的绒绳 ,一方鲜艳的丝巾、一副五彩丝线纳缀的鞋垫,都会绽放成美丽的

花朵,摇曳在少女甜美的笑靥里、盛开在少妇灵巧的指尖。。。。。。

时光如绣,岁月结茧。远去了,远去了,那些曾经稚嫩的模样,那些青春飞扬的梦想,还有那清亮的双眸,纯朴清秀的面庞,长辫及腰,三五成群的姑娘。。。。。。

记忆中的老屋,前庭和后院,矮矮的土墙,窄窄的小巷,承载了太多的欢乐和忧伤,那是一种永远不能忘怀的幸福与苍凉。沉淀在光阴里的故事,总在心灵的原乡里珍藏。童年的记忆, 青春的时光,会一直镌刻在心上。

很想,让思绪回到从前,回到遥远的乡间小路,水渠沟边,回到儿时的伙伴中间,去寻找飘逝在风里的童年。。。。。。

很怀念,那些青涩而又绮丽的青春时光。难忘的、远去的日子,不知何时,尘封在角落里,再也不曾触及。或许,是真的不想,去回望那甜蜜里的一丝忧伤。

一方鱼翔浅底的小池塘,几棵闲栖水边的老垂柳,都是,大自然赐予的田园风光,那些随处可见的,穿过村子,弯弯曲曲的小河,路边陌上,清清浅浅的小溪,田间地头,架着辘轳的水井,不知何时,故园的踪影早已不见。只成了,留在记忆里永恒的风景。

文字,此时显得是多么苍白无力!听一支曲子吧,看一幅幅朦胧而又清晰的画卷,那故乡的土屋,爬满屋檐的青藤,门旁那株歪脖老树。。。。。是否,会勾起你浓浓的乡情,会把你带进遥远的曾经。。。。。。

从六、七十年代走过来的我们,已到了知天命之年。那些难忘而纯真的岁月,追忆起来,有一丝苦涩也有一丝甘甜。

岁月,磨砺了曾经的锋芒,经年的风雨,又增了几份沧桑。念旧,似乎也就顺理成章,将记忆润色,去追思一段,童真里单纯的守望,怀念一程,刻骨铭心的美丽情殇。

只是,还很难静下来,把时光温成一壶酒,去慢慢回味、慢慢品尝。那些流年的碎影,那些昔日里的点滴过往,不知何时,才能整理成册、装订收藏。也许,再过几年,等自己不再为世俗而繁忙,那时,是不是还会有这份逸致闲情,再去打捞,岁月吟咏的词曲断章。。。。

远去的笛声里,丝丝念念,都是对乡情无边的眷恋。。。。。。

篇6:吹向天堂的笛声散文

吹向天堂的笛声散文

到小城上班第一天,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吹笛子的男人,三十多岁,胸前挎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黄挎包,挎包里装着一二十支自制的短笛。男子旁若无人,边走边吹,吹的全是与黄挎包一起流行的老歌。后来我在城里经常碰到那个男子,一身行头、神态举止与第一次碰到他时一模一样。一年四季,不管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小城人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笛声。刚开始时我以为他是街头艺人,但十多年过去了,我从没见他卖过一支笛子,哪怕是停下来与人侃价的事都没碰见过,更没见他在固定的什么地方停下来献艺收钱。他总是不停地走,不停的吹,足迹遍及小城的大街小巷,笛声响遍小城的大街小巷。提起小城吹笛人,小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吹笛人姓甚名谁,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他家离城不远,是个农民,他在小城吹笛的历史接近三十年。

一个农民,三十年如一日在城中吹笛,这是为什么?没人知道。那天在办公室谈起这事,一位同事说,里面肯定有故事。

那天我又碰到他时,站到他面前问他的.笛子怎么卖。我的问话大概令他感到很突然,他微张着嘴,短笛上面的八根指头也像嘴唇一样,一时间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短笛从唇边拿开,疑惑地望着我问:“你要买笛子?”我点点头。他还是很疑惑地说:“这是我自己做的,做得不好。”

“难道你不是卖笛子的?”我忍不住问。

他静静地望着我,笑了笑说:“现在,商店的笛子都没人买。我这样的笛子,谁愿买呀?”

“那……”我一时不知该怎样表达我的疑惑,但我马上投其所好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笛子,只是,参加工作后就基本没吹过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吹。这样吧,我请你喝茶,说说这笛子。”

他摇摇头说:“坐茶馆我不习惯。你想说什么,就这样说吧。”

我们俩走到小河边,依在石栏杆上,我说:“听说你在城里吹了三十年笛子?”

“差二十一天三十年。”他说。

“不仅仅是爱好吧?”我说。

“当然不仅仅是爱好。”他两眼望着河面,平静地说,“当时她爱上我,就是因为我能吹笛子。她说过,要让我的笛声伴她一生。”

“她!”我吃惊地望着他,“现在,她呢?”

“去了天国。差二十一天就三十年了。她是为我而死的,准确地说是为我们的爱情而死的。她在那边很寂寞的,所以,我天天用笛声陪伴她,相信她是听得到的。”

“肯定听得到的。”我说。原来这里面果然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可惜,当时的工农差别太大了,如果是现在,就不至于成这样的结局了。”他伤感地说,“当时她是下乡知青,我是农民,因为笛子,我们就爱上了。后来她回了城,全家人坚决反对她与我恋爱,而她,态度也非常坚决,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是……后来她坚持不下去了,就用极端的方式……”

“后来,你就天天吹笛子给她听……那……为什么一定要进城来吹呢,在乡下吹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他说,“城里才是她的家,我们乡下……”他说着摇了摇头,“我就是投错了胎,不然的话……”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吹下去?”

“对,直到吹不动了,我就带着笛子去天国,那时我们就团聚了,我还是天天吹笛子给她听。”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问:“你的笛子,能送我一支吗?”

“你选吧。”他说。

我随便拿了一支。我当然不是要吹笛子,而是用它做个留恋,以见证这世间的真爱,是任何力量都不能摧毁的。

篇7:石径深处经典散文

石径深处经典散文

着布鞋走过十里长街,石板路旁简陋小店,一杯淡茶,慢慢啜饮。依石壁,落晚照,挥袂流云,看回风随叶舞动,心静的时候,有些道理,真的可以从老街的石头缝里缓缓悟出来。

曲水流觞,环境静怡处所,无不是一些拙朴或者粗粝的青石板铺地,寺庙如是,山道如是,江岸如是。

靠在青石阑干旁悠闲阅读,细嗅清茶,一低头,一拂袖,极致简约,石桌,石凳,即使未经修饰,未经雕琢,却已依竹凉春,风情万种。

直的路总是很少,因为规则的青石总是不多,没有两块石是有相同的纹路,没有两块石是相同外貌,铺就的路不可避免的总是带着些不规矩的弯和曲,或者一些坑洼,或者一些倾斜,多少的石聚在一起,才有了石板路,有了竹杖芒鞋轻胜马的心情,有了淡淡的浅春思绪。

此身已经许给俗事,即使远上寒山石径斜,也不敢稍离凡尘!

青石板边上长着苔藓,像似铺上了一层地毯,踩上去柔柔的。指间触摸城墙的坚石,任脸颊贴在冰凉的石上,有一刻屏气凝神,不敢高声语。斜倚围栏,眺望老街,隐约里,这天地间,有一份牵挂,有一份等待,似雾透长街,飘渺未明!那一袭藏青色的旗袍,走过,素雅似荷;那一撑油纸伞的女子,走过,飘渺如烟。

你我在世间来走一遭,找了无数的麻烦,惹了无数的牵绊,染了无数的杂念,是否,还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去?

漠漠衣襟,丝丝缕缕,也许青石感受到了来来去去的悲喜,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多年以后,抚摸这些久远的石头,一点刀刻的'印记,一方斧削的瘢痕,是谁还一样的爱不释手,还如初的柔肠百转,心砌千结?

看看远处那些回不去的路,在山巅遥望江际,一片孤帆远影碧空,才体会到那已守候无数年的无边无际寂寞。“望来已是几千载,只似当时初望时”,或许,只有在经历风霜雪雨中,尝试酸甜苦辣后,这个世界才会认同你,才有一席之地属于你,才有一颗星辰点亮在心底深处某个地方。

倘若生命真的有轮回,那你为什么宁愿化作一座石做的山峰,恒远的站在三峡之巅,守着一个方向,任千帆擦肩无数,也不转世,不回身,不低眉!

珍而重之,大道至简。石,铸就了巴山的厚重,巴峡的深度,巴国城的规矩!

能承载跌宕的历史,几千年如一日,只有这一块块不规则,无雕琢的青石。珍惜一方石,更惊叹那些刻在石上的文字,一份传承,一份见证,一种冰凉的思绪,在时间的流动里翻涌。通远门城楼上那些由青石堆砌的刚劲和硬朗,远看或者近触,总感觉带着些不屈的出尘,沉淀着莫名的过往。

朝夕间,爱看巴山峡谷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爱看繁华都市的石壁梯坎,江堤城垣。总喜欢在青石铺就的悠闲步道上漫步,总爱坐在条石横砌的长椅上数星辰。一座山,一座城,不舍的迷恋。

一个繁华的地方,最古韵深厚的建筑,一定会有石砌的台阶,一定会有石修的护栏,甚至会有最老的水井,井边一定是石砌的井沿。

因为石的深厚沉淀,所以才有井水的清冽甘甜。

有一刻,眼中只有那一方青石,至于山山水水,花草树木,都在视线外虚拟。千万年一瞬间,不管岁月怎样,石壁千仞就这么立在天地间;不管时光如何,石板路就那样的在风雨里蔓上苔痕。拙朴的石头沉默,大江边,思绪偶尔刻在危礁,轻描淡写几句,即使不经意淹没水底,在起起落落的江湖里,往往也会流传百世!

时间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淌过无数年,斑驳不平的表面下,是依然细致的纹理,春风秋雨拂过石上,凹陷处,一汪清澈的水,一尘不染,飘透衣衫,醉了尘念!

浣沙溪外,是谁许下十里挑花,对长亭晚?老街那头,琴台路上,还有文君当垆、相如涤器的故事在流传;磊个白堤,一场相遇写就千古传奇,西子湖畔的断桥,似还有身影映塔,雷峰夕照,故事醉人。

石头的房子比砖房少了一些周整,却多了一份古朴,一份雅致。房檐下,石磨推出的豆花,甘之如饴,比机器打出来的,为何多了那么一股原始的清香?青石灶台旁,是谁布衣钗裙,在夕阳余晖里张罗宵夜?在那座石头山里,水帘洞中,石制的锅碗瓢盆等用具,轮回三世后还在么?即使身处天外辉煌的殿堂,玉盏金杯交错间,为何还不停的魂牵梦萦?

海市蜃楼不需要石头来堆砌,所以飘渺,出现即预示消失。只有青山不墨,淡然如石,才能镂刻清浅思绪。流水似刀,自然拙朴,石上那些粗糙的纹路,魅惑着手去触摸,入手的冰凉,述说着过往------记忆是流去的斑驳!化砂飘逝风中,耳边,隐约还有谁的传说!

悠突出现在紫禁城,悠突出现在乡下院,悠突在华表的顶端,繁华和山野,素色和丹紫,视线里,石表现得如此自然!

有块石,化作通灵宝玉,乱了红楼一生;有块石,化成神女峰,在巴山江流天际处,站成永恒!“行人悠悠朝与暮,千年万年色如故”,最美丽的景致,有石头的背景;最精灵的溪流,在石上流过才显清澈。过往是书,石头如笔,离人的脚步是那趟动的墨,把所有的感受和感动,刻录永恒!城墙如是,梯坎如是,老街如是……

因为石头上的印记,轮回数次后你有缘还能触摸前世的刻痕;因为石头上的印记,多年后你还记得和谁一起在石上停歇过。行走间,在青石外,总有些恬淡适静的风拂过,一竹影,一袭衫,一座石拱桥,一片晚霞,固化了一小段时光。啜饮里,尘封了半世烟火,七分牵绊,三分洒脱.

一方青石的清凉,总能让人心平气静。石窟刻思绪,载不完过往山长水远;清泉石上流,流不尽许多的岸红烟白!河流边那些细细碎碎的砂砾,原来,都是青石的千锤百炼,江湖浮沉后,脱胎换骨的精华凝结!

难得到世间流浪一次,更难得有缘被匠人的巧手琢磨一次!或者为寒门石板路,或者为盛世向阳玕,风雨里或卧或立,烟波中或繁或闲,不过是一场历练罢了!或者被一场雨淋湿,或者被一阕词安稳,雕栏玉砌应犹在,你和你所求的,或许就隔着一块青石的距离!

然后,朱颜已改!

石径深处人寂寞!这个城里能让人牵挂的人和事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放掉一个都不舍!这恋恋的红尘!

是否,趁年华未老,重聚所有的砂、和水、和石灰,在城市转角处搅拌磅礴岁月,再度风干成石?凭栏处,任长街的流速,被石头上厚重的纹路拨慢了样,即使弯曲铺垫跌宕,彩霞光影下,亦卓尔不群!

篇8:小巷深处散文

小巷深处散文

那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街上处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抬眼望去,淡紫色、乳白色的小碎花一簇一簇地挂在树冠上,一阵风吹来,零零落落地随风飘落几片,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那花香沁人心脾。

一条狭长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青砖青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小路两旁,每隔几步,就有一种不知名的树,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把一间间小店拥抱在怀中。绿色,青色,不经意间就显出一种古朴的气质,但是在现代化生活的影响下,古朴的房屋里已经没有古朴的内容,变成了一间间各具特色的礼品店。里面兜售些女孩子喜欢的物件,可爱的,小巧的装饰品琳琅满目,堆满了小店的橱窗,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门框上的各色风铃,有淡紫色的,有天蓝色的,有嫩粉色的,微风吹来,“叮铃铃”“叮铃铃”响个不停,好像在说“进来吧,进来看看吧”!还有一间间小小的音像制品店,门板上张贴着当季流行歌手的大幅海报,包装的花花绿绿的碟片摆满了架子,功放机里昼夜不停地在播放蔡琴的《你的眼神》“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小巷就在两所大学之间,平日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学生都在上课,平时挤满了人的台球厅里此刻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猫慵懒地的卧在门前的一把椅子里,独自享受着些许自在时光。平时三三两两,亲密无间的小情侣吃饭的小饭店此刻也是空无一人,店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店门敞开着,只有挂在门口的鸟笼子里的鸟儿还在欢快地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永远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这条幽深小巷竟然显现出一种和平常大相径庭,十分别致的情调来,那么悠闲,那么惬意,连同空气中弥漫着的丁香花的味道,耳边飘过的靡靡之音,一切让人迷醉。

青石板路上走来一位年轻的女子,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皙的面庞;颧骨高高的,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更加显得一双眼眸深不可测。上身穿一件乳白色的短袖背心,下身是一件紫色碎花的裹裙,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小巷的一头缓缓走来,眉头轻蹙,神情落寞。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有些茫然和忧郁,整个人就像盛开的丁香花,浑身散发着泥土青草的`淡雅方香,让人迷茫,让人心碎。

路边的一切似乎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走过礼品店,路过音像店……一个人走过幽深、空旷的小巷,又一个人慢慢地原路返回,高跟鞋敲击青石板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敲得人心思萌动。这么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为何一个人在这里信步?她为谁伤情?她为谁惆怅?她窈窕的身影,落寞的神情,深邃的眼眸,一瞬间使我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动,甚至萌发了浓浓的爱意。

就在那个丁香花盛开的季节,那个幽深的小巷里,那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我默默地注视着一个丁香花一般的女子,猜想着她的一切。后来,女子走远了,再没有返回,我痴痴地目送她走远,消失在了青石板路小巷的深处。

哦,那小巷,那丁香花一般的女子哦!

篇9:狂野深处散文

狂野深处散文

1

倏忽如来。

一种季候的风卷起残云,收割后空荡荡的土地剩余一片狼藉。激情消退,木兰溪逐渐拘谨,透明的胸脯压迫着无数清晰可观的鹅卵石。远处,不祥的山林徒然举手向冷淡的狂野抛出无解的谜语。

此刻,你直立的身躯被命运之手放倒在僵硬的木板上,冷冷的嘴唇微启,暴露出死神无处不在又扑朔迷离的形迹。

你的四肢汇聚脸色愈加浓厚的幽暗,好像停电的夜晚抽屉里赫然亮出的白蜡烛。

于是,整个夜晚蜡烛在燃烧,烛焰在摇摆;天堂之门为你宽大地敞开。

阻绝了铁门紧闭的店铺檐廊下所有过路眼睛的形形色色的窥探。

好了再见,我的兄弟,咱俩的情分到此为止。再见,不,永不相见!

不垢不净,爱的路上闪烁点点灵明。

死亡让你无所不能,呵,天煞的预言家,我的兄弟,而你并不能把握我某年某月确切的死期!

2

五号窗口,这是殡仪馆的玻璃为你特制并一口咬定的信号灯。

手拿入场券,许多人排着队进去,出来全都输得干干净净!

时辰已到,火来了!兄弟快跑!不要回头,记得棺材之内我塞入你牙缝里的茶香;记得千万不说这里的坏话。

到了那里,有人在说好的一颗大榕树下迎着你……

说完这些,现场你曾经的亲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记忆,一把刀削平皱纹的隔阂……

电影序曲。迷人的音乐来自邻村晒谷场的放纵,飘渺的旋律牵引石子路黄昏的村口。

走开,你讨厌的脏东西!流着鼻涕,哼哼唧唧,还妄图拽紧我的衣摆,闭嘴闭嘴!哭哭哭,走开啊,别想用你的眼泪留住我向往自由的脚印!再不松手,瞧我怎么揍你!滚,滚!滚回你又黑又冷的鸟窝——是的,咱们家。

我们的家,屋内除了坐着一位耐苦的女人,似乎不朽的门槛门框,深刻着道道条纹,把贫穷和羞愧暴露在昼夜挑剔的眼神之下,没有,什么也没有——

“阿哥哟,求你带我,别把我丢在路上,我也想去看电影,求求你了,别不理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

“谁是你哥!哥是什么东西?你才六岁就这么邪乎,想用什么‘哥’来给我下套。走开啊,再说了,阿妈说要我照顾你,我当场同意了么?什么哥啊,弟啊,不,我拒绝承认这玩意!我仅仅比你大二岁,凭什么我要处处由着你,累赘,胆小鬼!滚回去,滚,免得阿妈找不着人,回头又拿我撒气。”

夜色逐渐深入,木兰溪两岸的树林笼罩着昏沉的暮霭。走出村外,急需启蒙的野性被更深的夜色所垄断。

小步快跑——忽然听见身后时断时续的哭泣声,折磨我的耳膜——我回头一看,顿时气炸了肚皮!好家伙,你竟然暗地里偷偷跟踪我!回马枪杀回,又快又狠,把你撂倒在地,我只花了三秒钟。把你抵押给石子路,像戴着眼罩的黑牛,我转动磨盘,一圈两圈,三圈,每一圈都把你的绝望打磨的更圆、更亮,直到回忆深处的意味悠长——

“阿哥哟,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疼死了,我听话,我自己回家。哎呦哥啊……”

就这样,平生我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上体验到了暴力的快感。那一年,你六岁,我八岁。

八月的台风无约而至,刹那间阴风怒号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往饥馑的岁月头上火上浇油。仿佛千军万马厮杀在无人的古战场;越狱的逃犯集体打开了镣铐。透过被狂风强行拉开的一扇劣迹斑斑的木门,透过厚重的雨帘,我时而望见阿妈的影子映像在前方牛棚屋外墙,壁虎似的,她踏着爽滑的竹高高在上,一手撑开甘蔗席子,一手把竹签逐个敲入泥土剥落裸露的墙壁。

叮咚叮咚,沉闷的声音悲凉了整个下午的恐慌。屋内,妹妹在酣睡。

阿弟的头颅埋进自己的双膝,半蹲着萎缩在鸡窝旁边。但脚踩摇篮十岁的少年却迎着岁月的的锋芒,目光冷峻而飞扬,昂首逼问老天爷如此猖獗的动因。

不知什么时候,阿弟的小手悄悄搂住我的腰。

“哥,我怕,我不敢看——”

扶着摇篮裹紧阿弟我的心里翻腾着熔岩的愤怒。可是睡吧,渺小而柔软的妹妹;还有你,阿弟,不要老在我的眼皮底下抖颤!风雨人间,有母亲与我们同在!瞧啊,我们的母亲驾驭者黑色闪电,像无穷的变化出没于乌云滚滚雷霆震怒的惊涛骇浪之中——可是,人呢,人影哪去了?喂,阿妈,你快下来,危险啊,下来,回来,快啊,你快回家——

不久,被英雄的母亲彻底击溃的八月台风,拖着庞大羽翼乌鸦一般从空中坠落。尽管地上一片汪洋,我们的母亲却安然无恙!

1

风度。识途老马沙漠里踢出的一口泉眼;青春的鸟鸣历来被大象的臀部所推崇。冒着轻烟的情欲在人之初的迷宫内寻找同气相求的心灵感应。所有花儿在夏日吹牛中怒放。

十六岁的你上衣兜斜插一支笔,仪表出众,文采斐然;善意而腼腆的四肢播送来自校园歌曲,民间小调、以及且歌且舞组成的活力与潇洒。

是的,这位俊朗多情的少年便是我去年死去的.阿弟。

此时,他并不知道他的竹笛怎样通过情感的荡漾,把一个个音符化作心中清晰可见的不远的蓝图;不知道他生命密码怎样在初三的课堂上被同学们所倾慕。只晓得一味地把欢乐和闪光的挥洒收录在青春洋溢的脸庞。浑然不知独角兽之恶,暗地里早已谋划好,要把他彻底打入深不可测的黑暗的深渊。

呵,笛手,在家庭与校园奔跑中成熟的美少年,我的弟弟,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你。你竟然那么轻而易举地获得高年级女生的青睐。她面容清秀笑颜动人,你俩往来密切的照片,证明了这一点!她倾心于你,全是因为:期待今后的某个良辰能与你的心灵息息相通,合二为一。

2

顺利通过音乐基础知识的考核后,只需半月,或更少的时间,你就能美梦成真,稳稳坐在泉州音专的教室里。

在遥远的北方捧读你意气风发的来信,你在我眼前得意忘形的喜悦神情,我是怎样的感同身受,为你飘逸的灵性、优雅的禀赋而喝彩;为你选择的道路加油,为你即将铺展的锦绣前程祝福——漂亮的,我的好兄弟,为了梦想,永不放弃。

这是你我之间达成的人生第一份富含憧憬的美好协议!

可是,风云突变——

风云突变,意味着兀鹰的羽翼已经丰满,它从天而降,梦想以人类昂扬的热血为食,以便脱胎换骨,变成人的模样,混淆造物主最初的良好设计和心愿的远景。

那是六月闲暇的星期日。

烈日当空,火苗窜动。在城里,你拒绝邻村一对熟稔夫妇稍事休息的建议,怀揣一盘音乐录音带毅然骑着单车,喜滋滋踏上回家的旅途。离家五公里的地方——啊这是魔鬼设伏的地方;无名指击穿葵花头颅的地方——一阵剧烈的晕眩,你连车带人卧倒在路旁的一条臭水渠里。

你能活命多亏附近施工队工人们及时的援助。

在医院,你头顶硬币大小的伤口,总共只缝了七针,却足以为一旁伺机待动的魔鬼的入侵,提供一扇宽泛的方便之门——清兵山海关长驱直入!

什么声音?风在门下面。

大约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从惊梦中醒来。房内一旁黑暗。怎么回事?喂阿弟,你怎么啦?干嘛弄得楼板轰隆隆直响。开灯,掀开蚊帐一看,但见阿弟浑身哆嗦,牙齿上下磕碰,双眼紧闭,一边嘴里喷出唾沫,一边意外地扭曲身体,并且越来越浓缩,好像被雷电击中;又像在竭力躲避着什么。可怕的梦魇。

寻医问药,结果是:癫痫病。从此,自救与他救伴随他短暂的一生,并随时危及他可爱而又可怜的生命。

与命运抗争,帮助阿弟战胜内心的恐惧,成了全家人的当务之急。阿弟,我要还你理性的清明,攘除强加在你身上的魔咒,千万,你不要放弃,相信我们,你的亲人们全都爱着你。我们行的!

希望,绝望,热爱与怨恨组成巨大漩涡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六年。当所有的人离你远去,只有我,你的阿哥,永远和你心跳在一起。

雨后村庄,灯光恍惚蒙昧不清如魅影的秋冬之夜,

“回来,阿弟,别干傻事,站住,给我站住了……”

没有任何征兆,阿弟忽然大吼一声跳下主屋向街道延伸的平房。

呵,脱缰的野马,迷路的羔羊,带着镣铐的囚徒,我小小的弟弟,天网恢恢,你能往哪儿逃啊?夜色昏沉,地面坑坑洼洼,在这个不祥的时辰,我手拎一只拖鞋,在粮站最后一级台阶追上了他。但我又硬生生停了下来。惯性擦出的火花烧焦我的恐慌。桥头,隐约的光影中,阿弟猫着腰回头咆哮:

“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哎呦哥啊,我全完了,芳芳看不起我了,学校也不要我了,我的一切该结束了。”

芳芳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仰慕阿弟才情的高年级女生,她的姐姐正是我们家邻居的新媳妇。

进退两难。我手指着远处阿弟的影子,一句话安慰的话也没敢说出来。半蹲着,抓紧一只拖鞋一个劲地拍打泥泞的路面。黝黯深深,我仿佛看见死神若隐若现的侧翼。只有无声的抗议,回荡在凄凉的天地之间:

“回来,你给我站住,阿弟,别,不要啊,你别做傻事……”

无助;却不敢越雷池半步;沙哑的干嚎,与混沌僵持着,末了,我把心一横,选择者了逃避:去死吧,疯子,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结果!看天自然,也许,阿妈的话才是真理。可是阿弟,你最好给我滚回来——

下了台阶,我闪电一般跑回家里。“阿弟完蛋了,爸,妈。可他不是我干得……

我不晓得那一夜,阿弟怎样摆脱魔鬼的控制:不晓得在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阿弟他是怎样学会了自救。只记得往后的岁月里,我对他承载着丰沛情感的肉体,加倍的珍惜!包括他体内蠢蠢欲动的魔鬼。除此之外,我又能怎么样呢?爱,滋养着我的痛苦,而这,仅仅是我为他流出的第一滴血,仅仅是对我伤害的开始。

想想孩童时期我对他的残暴和狠心,天老爷啊,我接受您随意的惩罚,真的,我无怨无悔!

原始的绿色中心,山峦叠嶂,林木葱茏,像偶然手指捡到的一枚自然的宝石。远离故乡上班,在当地小村镇的繁荣森林里,我的心灵时时被惊喜的鸟语花香所包围。

是的,我是地质队员,狂野秋意九月生,便是我格外喜欢的别名。

老乡篱笆墙围拢的屋内,当晚的月光入定老僧似的怔怔地斜照着一片空旷的水田。

夜半,我坐在床沿,刚刚过去的一个噩梦像一道无形的紧箍咒锁住我即将膨胀的脑袋。梦里,在一片琉璃质粘稠的昏黑的背景下,我忽然看见阿弟浑身是血,拖着残腿艰难地爬到我的脚下,像流浪狗想抓住茫茫人海中的一根漂浮物那样,拼命喊叫,眼泪汪汪地哀求:

救救我,哥啊,你要救拔我……

这感觉使我恍然回到遥远的北方。那时,我时常趴在教室的窗口,眺望淹没在雪花飘摇之中闪闪躲躲的故乡,独自落泪——

走出小木屋,穿越灌木丛之间涧水潺潺的方向撒了一泡尿后,我忽然觉得有一份浓重的寒意自脚心升腾而上。辞职!是的,什么野外工作者,我要回家,我要把阿弟看死在我的眼皮底下!儿时的缺憾必须得到弥补,绝不可以让悲剧重演……

说干就干。不久,我下岗了。(下岗这个借口是为了应付当时新婚不久的妻子的,死去的母亲倒也罢了,但愿被蒙蔽的妻子不要通过本文知晓这个秘密)需要特别补充的是:这个梦境在十五年之后,也就是前年的五月得到了实实在在的验证,情景一模一样,仿佛雪花渺茫的两面。

为使自己的私心有所安放,不再把轻微的声响当做阿弟第九十九次晕倒的讯号,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羸弱的身体变得强大起来,在我不厌其烦的教授和监督下,阿弟开始挥拳踢腿,蹲马步,习练易经筋十二时式。在经营小书店的同时,他日夜揣摩,坚持不懈。当然,也没忘记按时吃药——卡马西平,时间机器偶尔失效的润滑剂!期间,阿弟虽然也昏迷过多次,但曾经萎靡不振的抑郁消沉的恶劣情绪,逐渐被扭转过来。

一种跃跃欲试的新生的力量终于就要浮出水面。

一天,当阿弟当着我的面,一拳将一块青砖砸为两半时,我才意识到,阿弟身上隐藏的潜力有多么可怕!啊,要是结实的身躯能有效封堵遏制他潜伏体内的魔鬼洞府的出口,要是人类创造的精华药物真能控制疯癫的频发,要是我一厢情愿的判断就仅仅是以反作用力的形式惩罚我一人——错误,不可逆转的愚蠢的偏见和谋划!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恐怖血腥的事件,我承认,都是我一人罪过。阿弟啊,若我能预知未来,我当时就该撒手不管,让你自生自灭,衰竭而死。像花落成泥完成季节自然的交替。后悔啊,阿弟,恶灵与毒蛇的替代品,我精心打造的强壮肉体不过是为魔鬼的爆发力提供一种更加接近现实的捷径。

记忆深处散文

狂野深处散文

笛声教案

随笔散文:记忆深处

散文鉴赏:秋天深处

误入大山深处散文

石径深处经典散文

笛声何处抒情散文

在时光深处读你散文

梦在红尘深处-散文

笛声深处的散文(共9篇)

欢迎下载DOC格式的笛声深处的散文,但愿能给您带来参考作用!
推荐度: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推荐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