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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灶面散文
到昆山不吃奥灶面,等于没来过昆山。在好客的昆山朋友推荐下,走进位于玉峰山南麓的半山桥堍的百年老店奥灶馆,品尝闻名遐迩的奥灶面。
那是一个春雨初霁、朝阳微露的早晨。我们把车停在奥灶馆斜对面的路边停车位上,抬眼向路对面望去,一座状如殿堂,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廊庭回绕,古朴典雅,气势非凡的'仿清式建筑,经过细雨一夜的滋润,妆扮一新,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正门顶端是硕大的金字招牌,出自名家之手。两侧朱红抱住,飞檐翘角似燕穿云;落地长廊古式雕窗,两龙吻脊取水,花岗石阶步步高升,气势雄伟。内设餐座别致,雕花地罩古色清雅,“望山阁”厢房遥对玉峰,独特幽雅,格外增添几分食欲。据说,这间厢房里曾经接待过国级领导。
客人刚刚落座,婷婷袅袅走来20出头的服务小姐,说着吴语侬软的普通话,介绍起奥灶面的由来。
据说跟风流天子乾隆皇帝有关:乾隆皇帝三下江南之时,一日微服远足,未带随从。至晌午忽觉腹饿不堪,至半山桥已不能似往常那样闲庭信步。忽见一村舍前有老妪正操勺烧面,那灶头龌龊异常。于是乾隆皇帝急向前恳请她盛了一碗,吃了一口,顿觉味道极佳。后来天子铭记在心,遂思赐名“奥灶”之名,同“鏊糟”两字谐音。不管传说真实性如何,它曾经被国内贸易部授予“中华老字号餐馆”,却是确凿无疑。
奥灶馆的前身是“天香馆”面店,因为经营不善,老板弃馆而走,债主赵三老太将它交给了绣娘陈秀英,让她自谋生计。半山桥一带历来是文人墨客、乡绅艺人云集之地。陈秀英接过天香馆后,易名为“颜复兴”。心灵手巧的陈秀英,本来就精于烹调。她为了迎合这些高雅之士的口味,经常虚心向食客征求意见。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后,她烹制成“红油爆鱼面”和“白汤卤鸭面”两种特色面点,果然非同凡响。只有三张半桌子的颜复兴面馆,从此顾客盈门,名声四扬。昆山解放时,陈秀英已经是两鬓花白70多岁的老人了,仍经营着30多平方米店面,7张桌子的小面馆。公私合营时, “颜复兴”改为“奥灶馆”,正式挂牌。现在新建的奥灶馆,可安放40多张圆桌,同时接纳500多名顾客。
奥灶面中最负盛名的则是红油爆鱼面和白汁卤鸭面。一盆盆红油爆鱼面端上桌来,汤宽面细,汁红油亮,鱼香扑鼻。还有大排、奥鸭、熏鱼和牛肉等盘碟摆了一桌。友人介绍说,这些叫浇头,吃的时候可以就着面吃。同行者有提出面好象不热。昆山的友人赶紧提醒不要贸然入口,小心烫着舌头。他边说边示范,用筷子将面轻轻一跳,果然热气腾然而起。他说这是红油把热气罩住了。这也是为人称道的“三热”:筷热、碗热,碗内的面、汤、浇头更热。
先是小啜一口汤,顿时,一股鲜热的感觉便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同桌已是一片“咝咝咝”的吸面声。一会儿工夫,一大碗面几乎已见底。回味面的口感,只觉得筋道中带绵软,爽爽滑滑中吞下肚的,似乎是面,似乎又不是面。而那秘制配方制成的奥鸭、排骨、熏鱼和牛肉等浇头,在面汤里浸一浸,更不是寻常所吃的味道,淡淡的腌香伴着丝丝酱香,实在难以言表。
回味奥灶面,心有所悟。回家饺子出门面,对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吃面是最寻常的选择,奥灶面以独特魅力,让人们在果腹的同时享受美味、享受文化、享受乐趣,在各种面食中能占上一席之地,成为“百年老店”。这种创业传奇与奥灶面的美味一样,值得回味。
灶经典散文
火,热烈奔放;土,沉稳厚重。一为心,一为形,一锹锹,一铲铲,垒成了灶。
灶很精巧。一般两口锅,一大一小,大锅煮饭,小锅炒菜。锅与灶天衣无缝,再配上灶口与烟囱,就有了“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景致。两个大锅的中间挖个洞,放上一个小铁罐,装好水。饭好了,铁罐里的水也开了,洗刷的热水全都有了。灶正前面还可以留出一个方形的凹陷处,湿了的鞋子靠上去,一顿饭下来,鞋子也全干了。那份因节俭而生出的精巧,令人叫绝!
灶很智慧。烧好灶并非易事。一个人在灶上忙碌,一个人在灶下添火——兄弟姐妹团结协作的情谊,自然藏在其中。“火要空心,人要实心”,每一个妈妈教孩子添火时,都会这样说,做人的`原则,在这灶下被深植于心中。“做菜没有诀窍,就是火候”,哪里仅仅是做菜,做事不也如此?“大火烧开,小火慢焖”,煮饭的诀窍,就是一颗安静等待的心。“一个馒头蒸熟吃”,这句话,后来竟然成了教育孩子的金玉良言。
灶很香。灶身有泥土的味道,柴草有山野的清香,再加上各色来自菜畦、花园、田野的菜的香味,还有稻香面香玉米香山芋香等等,散发着令人垂涎的味道,灶,成了香味的聚集地,也成了香味再创造的神奇基地。它使我们幼小的心开始相信奇迹。味蕾被香味唤醒,想象力和好奇心也开始萌芽——热爱生活的种子,一定是这时候被悄悄播下的吧?
灶很温暖。因为,这儿几乎是妈妈所有的江山。春天,妈妈会去田野采摘青蒿,经过在池塘边捶打揉搓,再将腊肉炒至喷香,与米面一起烫好,做成蒿子粑粑。腊肉米面野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从灶头飘到田头,一直飘到游子的心头。夏天,妈妈会熬上一锅绿豆汤,再用新鲜的麦面摊上几块饼,也是难以拒绝的美味;秋天,新鲜的稻谷变成晶莹的大米,妈妈会焖出一锅带着田野和阳光香味的白米饭,香软爽口;冬天,妈妈会用山芋、泡米、糯米等等各色原料,搓出各色品种的圆子,再用油炸成金黄色。虽然妈妈使劲驱赶,但灶边还是会聚集起闻香而来的“馋猫”们……
现在已经很少有灶了,灶边的孩子们都长大成家了,灶也被闲置下来。而灶的温暖,却成为一股无形的能量,慢慢蓄积,聚集成游子心坎中的“朱砂痣”。
冷下来的灶,一定很寂寞。
南风古灶散文
是不是听名字就很有历史感?不错这里的确是一个市场化了的博物馆,陶的博物馆
其实我的老家也是陶的故乡,只是我们的陶太古老,古老到只能在史前文明的废墟中去发掘,然后被冠以彩陶之乡的美名。我们那里所谓的彩陶也不过是红泥罐子上粗犷得勾勒几笔,而佛山得陶却生动细腻,连人物得发丝都清清楚楚。不过我们得陶是它的祖先,我参观时觉得分外亲切
?下车后迎面是一排青砖小楼,很复古的'样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伪造,没有历史的沧桑。小楼其实是一家家商铺,出售本地的或从外地进货来的陶瓷。有的店专门卖陶,有的店还有瓷器出售,但说实话,我不知道两者间有什么区别,和许多人一样我把它们统称为陶瓷
这里的商铺是最值得细细品味的,还有几家是一些大师的专卖店。不记得大师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代表作看了一次就深刻在心。一家是一个善做草虫的大师,以蚂蚁出名,他的新作是一头酣睡的牛,头上趴着几只蚂蚁,深动刻画除了老牛的憨态。还有一副陶制的菊花,颜色鲜艳花瓣娇嫩,真难想象它是用泥土烧出来的。另一家以刻画古人物出名,门前摆着若干巨大的陶人,有福禄寿三星,也有财神关公。每个人物都表情各异,即便相同的人物也绝对没有重复的表情,衣服的每个褶皱都那么流畅,把它们叫做商品简直是对艺术的亵渎。另一家以做水果蔬菜为主,刚进门就看见一个藤篮里放着若干核桃花生莲子什么的。随意用手一拿,居然也是陶制的。看它逼真得可爱,妈妈忍不住买下了它,我也偷偷从盘里拿了一个花生,想回去后混在花生堆里骗老公玩。估计他牙磕掉了才能发现花生是假的。还有一盘包子也逼真得很,但白白的一盘虽逼真却没什么美感,艺术这东西,光形似是不够的
每家店子门前都堆放着一些处理的小玩意,那些小东西一下子成了女儿的最爱,东跑西颠,一会儿拣个小狗,一会儿要个小人儿,陶做的哨子一下子买了两个。小小的包里塞得满满当当。佛山因为这个古灶而盛产上好的地砖,同样出名的就是女儿喜欢的公仔
?石湾公仔散布于石湾乃至整个佛山,那么南风古灶便是这些公仔们的摇篮。在石湾公园门前的人行道上,有一段透明玻璃的路面,它的下面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制陶运陶人的必经之路。踏着历史的沉淀物,我们去拜访它的遗迹
过小年不辞灶散文
风风雨雨又一年,转眼间马年所剩无几,羊年即将到来了,朋友提醒我小年到了,忽然想起可不?快腊月二十三了呢,北方人大多这天过小年,南方则再晚一天,即腊月二十四,据说这天是送灶王爷上天,也叫辞灶,自古就有官辞三,民辞四,即官家二十三过小年,百姓二十四过小年,所以哪天过得都有,有人说我即使不是官,将来我儿子可以做官的,我过二十三;也有人选择低调,二十四过小年。我理解就是春节的一个前奏,所以两天我都过,喜欢吃水饺,反正放假了没事,干脆就做两次,这个想法和朋友一说得到了朋友的力挺。有人调侃问我:那你那天辞灶来?呵呵一笑,不辞灶,灶王爷自己会走的,自家人无需客气。
记得小时候过年,那时生活贫困,年味十足,一进腊月 就天天搬着指头数日子,盼着过年了。过年可以穿新衣服,可以不用做干不完的活,可以尽情的玩闹几天,可以吃水饺,吃糖快,甚至有压岁钱。越是盼日子越是长,漫长的寒冬腊月幸亏有过年这个美好的期盼,使寒冬不在那么可怕,但是孩子还是心急的很哦,记得常常和妹妹一天天的划去日历上的日子,大概是大家都等不及了吧,于是就发明了一个小年,选在二十三或二十四,恰是孩子最心急的时候,来次预演,何不看做是春节大戏的彩排呢?
一到腊月二十四吧,母亲就忙着包饺子,我们很高兴的去帮忙,父亲总是会分给我们一些糖块,每当夜幕降临十分,邻居家的鞭炮声就此起彼伏,父亲会告诉我们,这是在辞灶。并且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讲辞灶的由来:话说灶王即灶神,是一家之主,每年到腊月二十三这天,要到天上找玉皇大帝汇报工作,回报这一年来全家的情况,大概事太多了,他想到那就说到那,好事坏事一通向外倒,人们感觉这不好呀,于是就在他将要上天的这天,祭奠他,给他糖瓜吃,意思让他上天时,嘴甜一点,多说好听的,不要讲坏事,嘴下留情。汇报完工作,除夕的晚上再把他接回来,继续当家。所以就有灶王的对联:上天言好事,下地降 吉祥,横批:一家之主。
看着邻居家热闹的放鞭炮,我们曾好奇问父亲:我们家为什么不辞灶?父亲总是风趣一笑说:不是外人不用辞的。我们似懂非懂,但是有糖果吃,不影响我们过小年的快乐。母亲会给我们讲起灶王爷的传说:原来灶王本姓张,曾经花心成性,休掉贤良的妻子,忘恩背义。是所有神仙中品格最为低下的一个,无需大敬,所以民间自古,一个糖瓜就打发他了。自我记事起,我家从不辞灶。
这件事姥姥在时,曾经说过她们家也不许辞灶,她说那年她刚嫁过来的新媳妇,不懂规矩,二十三了,按照自己娘家的习俗,把辞灶所用的东西一切准备好,告诉他的小叔子,说:收拾好啦,你们可以辞灶了。她的小叔子们都特好奇跑来问:怎么辞灶?在这时她的公公,当地非常有威望的中医,一生断吓:谁说辞灶?天下就那一个灶王爷,就上你们家了?从此在也没有人敢提辞灶之事。
我不知道我的祖辈为什么那么抵触辞灶的活动,但是不影响我们的传统家教,记得小时候每年过年都会恭敬的给所有的长辈行大礼,要很早就起来,满村的跑,各家各户的给长辈磕头,长辈会分给我们盼望许久的糖果。带着满心的欢喜迎接新年的到来。或许辞灶只是过年一种形式,农耕时代一种特有的习俗,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期盼。随着社会的文明,科技的`发展与时俱进,一些传统的当然也可以去其糟粕,留其精华,传承本民族的文化,是其更加璀璨辉煌。
如今生活好了,年味越来越淡了,我刚住在小区时试想着,把家乡的习俗搬过来,但是发觉不合时宜,算了。但今年我还是挺开心的过两次小年,仍按惯例不辞灶,灶王爷不要怪哦,因为一家之主不是外人嘛 !
和网上的朋友相处一年了,有缘相识,隔屏相望,虽然我们不能近距离相处,但心灵相同,有朋友相伴走过春夏秋冬,受到朋友的帮助,点滴温情记忆犹新,时光的河流,镌刻着我们走过的岁月痕迹,在回味中散发着馨香,是一树花开的嫣然,芬芳着生命的一程又一程,每当想起内心的甜蜜胜过小年的糖瓜。
借杨柳的征文在此祝福每一位朋友,新年幸福安康,梦想成真。
肥肠面散文
宜昌得胜街与育才路的拐角处的那家面馆的那个一大清早就在热气腾腾的店堂里忙着招呼生意的老板听见有人一进店堂就用纯正的宜昌话在喊:“来一碗肥肠面,味精多点、不放广交(宜昌话:辣椒)”就知道是那个又帅又有些时尚的权先生又来光顾他的生意,就接着也喊了一句:“放糖的来了!”那个老板的宜昌话说的不错,就是像权先生那样的地道的老宜昌人依然还是听得出老板话里的四川尾音。
其实六十开外的权先生除了现在颜值保持的不错,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小鲜肉的,权先生虽然算不上玉树临风,但和同类相比,还算得上英俊潇洒;容貌比不上貌赛潘安,也还是雄姿英发,即便是早就不穿笔挺的西装、也不再油头粉面,可从三十多岁直到今天基本固定的二八开的分头,还是很有派头的。一副大框的墨镜、一顶软边的礼帽,即便是年岁大了,走到哪里依然很吸引眼球,就少有人知道,他不是装酷,而是因为视网膜脱落,有飞蚊症,遵照医嘱而必戴墨镜的。
宜昌的饮食没什么特色是这座城市的吃货们公认的,过早吃面也是老规矩。可是除了武汉的热干面和兰州的拉面,北门和福绥路基本成了重庆红油小面的天下,不过就是涵盖了重庆的麻和成都的辣而已,因为佐料太多、太杂,反倒是掩盖了食材本身的味道,加上麻的过重、辣的厉害,除了可以祛除南方的瘴气以外,也会带来呼吸道和血压方面的隐患。权先生刚刚走过四方堰的时候,看见墙角下已经立有炸萝卜饺子的蜂窝煤炉和油锅了,才想起一晃又快到吃萝卜饺子的季节,而他在外地唯一没看到过的宜昌地方特色也就是那种名字土得掉渣的小吃了。
上世纪那个被说成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期,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权先生来说,过早(宜昌话:早餐)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当时的物价便宜,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大家人绰绰有余),而是粮票的问题,粮食凭票供应,早餐大多数孩子都是在家里炒现饭(宜昌话:炒剩饭)、煮烫饭(宜昌话:煮汤饭),就是外出过早,也就只有一两粮票,也就是说,只能买一两粮票规定之内的早点。在计划经济的时代,粮食供应是随着年龄和工种划分的,到了权先生成了四新路那所四中初一六班的学生的时候,他的定量提升到26斤,过早的粮票也增加到二两。
在权先生的记忆中,那时的一两粮票过早的'品种有:可以在四新路与中山路拐角处的小馆子里买到7分钱一个的肉包子、3分钱一个的馒头,除了肉食,当年最崇拜的就是从滚滚油锅里用棉油炸出来的油货,自然有油饼、油条、油香、油炸酥卷子(没卖完的花卷炸一下就成了油炸酥卷子),还有一种叫油馍的早点。就是在面团里洒入适量切碎的花椒叶、葱,边揉边涂上油,再撒上白芝麻,用擀面杖将揉好的面团在平底锅内用油淋好,用小火煎成色泽金黄即可出锅,切成两半或四半出售。当年中山路三派出所旁边的一家和解放路口的松鹤村做得最好,从一菜场走过,就能闻到那家餐馆后门传来的香味四溢,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那种诱惑几乎是无法抗拒的。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二次元,当权先生伸手在得胜街那家羊杂面馆的筷筒里去拿筷子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穿越时空,瞬间回到从前读初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物价稳定,几分钱过早不稀奇,如果有二两粮票一毛钱,就可以吃到一碗酸辣小面、醪糟汤圆、糍粑油饼、半边油馍等等,一毛五可以吃一碗包面,两毛五可以在陶珠路与光前街拐角处吃到豆饼,还有云集路与解放路交叉处的回民馆子的牛肉面。不过,在这座城市过早最有特色的还是用刚压制出来的水湿碱水面下的面条,包括陶珠酒楼的三鲜面、锦春餐馆的肉絲面和回民馆子的牛肉面都堪称当时的一绝,都是只要提及,就可以流一嘴的口水的。
权先生就在二次元里看着自己目不斜视的走过四新路与肖家巷路边的那个烧饼摊,那个师傅偷偷的捏一把鼻涕、再偷偷的擦在围腰上、根本不洗手就继续贴他的烧饼的习惯动作他早就见多了;他也看见自己的同学念时从日新巷走过来,这个人委宿舍的男生是去买了蒸饺的,十二个,二两粮票二毛四分钱,过早似乎有些奢侈;那个县委干部子弟的建设过早吃的是那种武汉叫欢喜托、上海叫麻球、宜昌叫炸口麻圆的油炸食品,一路嚼得津津有味……
羊杂面馆的老板将10元钱一碗的肥肠面端到权先生的桌上的时候,他在墨镜后面眨了眨眼睛,时光就从遥远的回忆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现在的早点虽然丰富,但自己的感觉和味觉都已经变得迟钝,对那些因为商业化而变得粗制滥造的食物也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渴望和向往了,一碗肥肠面就可以打发。而且要吃得快一点,憨(han)了(宜昌话:放的时间久了,坨了的意思)就不好吃了。
面鱼儿散文
面鱼儿,其实就是面疙瘩。
今天,我做了。我做得很讲究。老鸭过水后,先用电压力锅压了一压,然后用铁锅慢慢小火炖,差不多三个小时一锅老鸭汤出锅了。汤,撇去表层清透的鸭油,没有佐料的打扰纯粹得很,乳白乳白的又比乳汁香浓。家养的老鸭,我不喜欢用葱姜酒来掩盖它自然的淡淡腥味,何况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腥味,要不,我这刁蛮的食客丫头怎会大呼小叫“香啊!香!”。
面粉加盐加水加鸡蛋调制待用。
院门打开,嫩嫩的鸡毛菜还挂着夜里的雨珠呢,轻轻掐上一把,嘿,泥香菜香和着风雨的味儿太阳的味儿一并来到了我的厨房。
拔菜的当口,鸭汤加了父亲种植的芋艿丁儿小火滚着。正好,面鱼儿下水喽!和好的面软硬适中,沿着碗边,斜斜倾倒,在快离开碗口的当儿用筷子果断地划清界限,一条,一条,跳入汤底,扎个猛子,浮出汤面,淡黄色的小鱼儿游来游去的'好不热闹,饿了吧,小鱼儿?好,青青的“鱼食”来也!
白的水(老鸭汤),及淡紫色的石子(芋艿),翠绿的水草(鸡毛菜),暗红的水草(鸭肉丝),黄色的小鱼(有鸡蛋的面疙瘩),哈哈,锅成了鱼缸(其实是一锅面疙瘩汤)!
女儿,头也不抬地吃着,毫不在意我没有坐在餐桌上。我呢,又忙开了,我要为自己做碗面鱼儿__父亲做过的。
小时候,虽然家境不是太好,那个年代有多少人吃不饱,可我却不爱吃,母亲说我从月子里就像个呆子,不给喝奶绝不会哭着喊吃。人家愁孩子吃不饱我父亲愁我吃不香。于是心细的父亲常常做面鱼儿吸引我的目光。青菜榨汤,面粉里加只鸡蛋做成鱼的模样。一碗吃食就像一幅图画,清爽的水面,绿色的小舟,淡咖色的小鱼,冲着这份色彩我会多扒拉几口。对吃没欲望的我倒是把“面鱼儿”留下了一点向往的念想。
随着年龄的增长,才知道自己是棵瘦苗,一路的成长父母倾注了更多的饲养。特别是做了母亲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爱吃,愁滋味这才疯长。慢慢地,厨房成了我的战场。一道道菜,一锅锅汤,在做的过程中细细体味父母当年的情长。
我的清汤面鱼儿一直有父亲的慈祥,不知我的鸭汤面鱼儿女儿长大了能否记得我现在的模样?
面味散文
车辆停在副站贤士二路北口的时候,有十至二十分钟的等候发车时间,我会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去吃早点。
起先去的是站台旁的一家叫“云辉早点”的铺子,招牌上的这四个字的底色,都有脱落的痕迹。铺子坐北朝南,长方形,大约三四十个平方,墙壁灰暗,地面凹凸不平,几张长方形的简易桌子一字排开,显得拥挤,给人的整体感觉如走进了民国。老板娘是个高大的胖女人,嗓门高,做事干练利索,递给人面时附加一句“拿面去”,急促有力,敢情像个东北女人。而老板却是个中等身材的瘪瘦男人,有时胡子拉碴,小尖脸上的头发蓬乱,如原野里的干枯草,不修边幅。但无一例外的,她们夫妻俩都很随和,喜好家里长屋里短,彰显黏合的亲和,老板一听我们没带零钱,就马上说“下回给”。
老板娘拌的面条,令我忘不掉的是那酸咸菜,味道还算过得去。老板熬制的肉饼汤,如一碗山石中流淌的清泉,中间悬浮着均匀的油珠子,显出瘦肉的原味,大抵是这的特色了,我自认为。
不过,离站台稍远些的地方,不知道啥时也开出了一家面店,吸引我去的是它的亮丽招牌——红色打底,显得喜庆;左上角印有“君来”的中国印字样;中间一排黄色“大骨老汤粉”字样,右下方有解释说明,“有好汤,才有好粉”,意味着美味了。可见,老板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红色代表生意兴隆;金黄色,代表财源滚滚。
其店铺也不大,才二十左右平方米,长方形,虽说不大,但装潢布局,小巧精致。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左边的长条形的射灯与右边圆锥形的吊灯;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圆形的时钟;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台挂式空调与两台电风扇;最令人意味的是台面上摆放着的古色古香的饭煲;白色的墙壁映衬的红色瓷砖地板亮堂……老板娘是一位扎着马尾的'三十几岁的女人。她说话轻言细语,做事井井有条,彬彬有礼,却自食其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身上有自己的影子,或许,是因为她也架着一副黑边的眼镜,倒像个知识分子,令人遐想开店前她干过什么体面的文职之类的工作。老板是一位面色清秀衣着干净的中年男人。
男人总穿梭于店铺与后面楼栋的厨房,不是拿来作料,就是送来煎好的荷包蛋,偶尔也停下来帮忙下面,收拾碗筷。他熬制的肉饼汤,汤汁呈浅黄色,却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他问:“汤,如何?”我答:“有味!”他笑了,并说:“我啊,想方设法做出味来。”我又问:“放了什么,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他却调皮了起来:“不告诉你。”我笑了,用筷子挑了挑女人拌好的面。面里放了适量的油、酸豆角、熬好的辣椒以及其他作料。而我,总是要求女人多放些香菜。与在“云辉早点”里吃的不同,我会将面吃得一干二净,大有意犹未尽之感。末了,女人会说:“吃好了。”我用餐巾纸擦着嘴唇,答:“嗯。”女人接着说:“好走!”
“云辉早点”与“大骨老汤粉”都是粉面店,却让我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滋味。走进“云辉早点”,就走进了城里巷子;走进“大骨老汤粉”,如同走进了都市繁华的品味店,赶了时髦。如此经纬分明,令我的跑车生涯增色不少。不过,再次想想俩家的面味,却又体味出“传承”与“发展”的脉络,亦如两样人生,精彩纷呈。最后,我自个傻笑了!
地灶腊月二十三散文
农历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这一天出远门的人都会赶着回家,和亲人团聚。
而每个家庭主妇也要在这个晚上举行一个传统的仪式--祭灶。
打开电脑才知道今天小年,也才想起了祭灶这档事来。
在我的记忆里,祭灶在那时的农家是个很庄重的事情,也真的有年的味道,不只因了团聚,还在它能带给我一次吃白面馍的机会.也是因了那一生难忘的每每相同的仪式吧!
到每年的这天,吃过早饭,平时省吃俭用的母亲就会拿出纯麦面和面,然后把它细细地揉光放在盆里,端到烧炕上,放到炕角,盖上被子.到下午的时候再看就会变成很大的一块.爱问问题的我奇怪面为啥会变得很多,妈就笑着说是发起来了.接下来就开始了仪式的第一项--做灶镆坨坨.
妈会舀一碗干面,用手麻利,均匀地撒在案板上,然后再把那发满了的一盆面用手挖下来摊在雪一样白的干面上.再把热水化开的碱水倒在满是蜂眼窝的起面上,撒些干面,用左手轻快地入揉几下,等碱水也差不多均匀了,再用右手撩起往上一和,左手跟着再一和,便开始揉面了.(那时的母亲比我现在的年纪还小吧,那左右手相换的姿势,在那时的我眼里就如同观赏一场精美的舞蹈.)
揉匀了面,便开始烙饼了.和蒸馍一样先把面搓成长条,然后用手均匀地拧成一个个大小一致的面块,再揉成和礼馍一样的圆形,用擀杖擀成一个平平的圆,等做到这道儿,母亲就会吩咐大姐点火,锅热后,母亲用油布把锅底一抹,那油的香味立马就窜到了鼻子里,惹得我垂涎欲滴.然后母亲会用早洗净泡在水碗里的梳子麻利地在每个将入锅的面饼上像我上学打格子一样均匀地压几下,再用手稍微一转,再那样均匀地压几下,那用点排成的两条相交线就构成了一幅简单而别致的图案.如同母亲做的一日三餐,简单而温馨!压好一个花形,就往锅里放一个,然后依次不住地边放边翻,一会锅里就放了十来个,等最先下锅的那个熟了,便拿出来再放一个下去.那时的.我总觉得奇怪,那么多的馍,母亲是怎么知道那个先入锅的,就像她时时照顾我们的生活一样,那样胸有成竹,更是有条不紊.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祭灶用的饼子就全完工了.这时,母亲把早早准备好的香蜡纸拿出来,在案头的灶神板上面点燃香蜡,然后就会跪下虔诚地叩三个头.(这时的我们也会和母亲一起下跪叩头,因了对神的敬畏,更因了他们能给予我们每天和现在一样的麦面白饼子吧!)紧接着母亲把那扫屋时揭下来的灶神像连同"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的话语一起焚烧掉,然后把案板上放得整整齐齐的砣砣馍一个个依次拧下一小块来,再把那些灰烬和拧下的馍连同剪短的麦草一起用纸包好,拿到厨房的外面,抛上房顶.(据说这样灶神就真的上天了,那馍是人们孝敬灶神让他们上天言好事的,而那麦草则是给马匹准备的草料了.)母亲说这个晚上要早早地祭灶神,早早地送他们上天去,去得迟了,别家的灶神会抢着说了别家的好话,也就抢了来年自己家的幸福了.
天就要黑尽了,可我每年只是在回忆里想着小年要祭灶这档事情,却从来没有亲自再去做过了.只不过对于父母那辈人那种传统美好的愿望,依旧会年年在我心底出现,萦绕心底,挥之不去……
灶台前的姨娘散文
姨娘生病,卧床不起。说是椎间盘突出的老一毛一病又犯了。我和母亲安顿好家中的事情,起程去看姨娘是三天之后了。我以为会看到一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唉声叹气,甚至眼泪吧吧的姨娘。
一进门,姨娘没事人似的在厨房忙碌着。我进去问候一下她的身体,她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老一毛一病了。“不要紧”是姨娘的口头禅,听起来似乎是一句令人安心的回应。她的手背上零星缀着几个青色的针眼,脸有些浮肿,眼袋耷一拉着,像挂着两个白色小布袋。我挽了挽袖子说我来给你帮忙吧?“你到外面打牌去!”,她嗔怪道,慌忙推开我,像推开一个侵略者。这里是她的领地,我,包括姨父,表哥表妹似乎全都靠边站。一扇高大豪华的落地玻璃门把厨房和客厅一分为二。我们手上一搓一着麻将,享受着暖空调,还有脚下火炉的温度,我和表哥表妹互话别后长短。
姨娘贴在玻璃门上的身影孤单清瘦。记忆中,姨娘的身影总是和灶台分不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表哥表妹们要上学,姨娘和姨父在田里,地里刨不出希望。祖祖辈辈靠打鱼为生的姨父,手中的渔网越来越空。迫于生计,姨娘不得已在镇上开了家小餐馆。是租的门面,姨娘请人新砌了水泥灶台,再放上两张小桌。餐馆靠近汽车临时停靠点,每天人来人往,倒也热闹。姨娘从没拜过师,手艺无师自通。小镇清晨第一声鸡叫响过头遍,姨娘便披衣起床,生火、和面、剁馅,蒸包子馒头。一拨又一拨吃早点的客人走了,姨娘又开始着手准备中午的饭菜。买菜,择菜洗菜,煎炒烹炸,姨娘对待每一道菜肴都倾尽了心力,像艺术家对待他的作品那样专注、细心。姨娘有一副好手艺,餐馆自然生意兴隆,宾客盈门。中午忙完了,接着又是晚饭。姨娘成天像个陀螺,忙得脚不粘地到天黑。天黑,并不意味着结束,短暂的休息后,姨娘又迎来下一个忙碌的开始。
几十年的时光里,姨娘站过很多灶台,从农村的大锅土灶,再到餐馆的水泥灶,最后到城里的燃汽灶。当姨娘还是个小姑娘家时,就开始向姨外婆学站灶台。那时,姨娘挥舞的刀铲里,轻扬的小勺里,都深藏着一份希翼-希望自己能炒出美味的饭菜,将来嫁个好婆家。那个年代出生的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做得一手好饭菜比拥有一副漂亮脸蛋更能取一悦人。
为人一妻,为人母后,姨娘依然离不开灶台-她始终为了一份希望而活,希望在灶台前为这个家站出滋润丰富的日子。灶台的样子变来变去,可姨娘的守候不变,她站在灶台前,用手中的锅铲炒出美味的饭菜,换来孩子们的学费和家中的日常开销。日子,在她的手中日益丰润起来,家里慢慢添置了电视机,洗衣机……孩子们吃了姨娘烹饪的饭菜,个个身健体壮,学成之后踏入社会,在社会各个领域成就一番事业。而曾经丰润的姨娘迅速衰老下去。大自然就是这样,当你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以失去另一样东西为代价。对于姨娘来说,这个东西就是健康。如今的姨娘各种病痛缠身,关节炎,胃病,糖尿病。
水壶里的水开了,腾腾地冒着热气。姨娘不时出来给我们的空杯子里续茶,脚上的拖鞋“哒哒哒”地拖着一地琐碎和滞重。她偶尔往我们手里塞几颗糖,往牌桌上倒一小把瓜子。饭菜终于端上桌,姨娘端出满桌的流光溢彩:撒了葱花的清炖土鸡、红亮的干锅牛肉、红绿相间的青椒炒河虾……我们围桌而坐。姨娘这时却不上桌,劝她,一个劲儿说肚子不饿,手里却没闲着,开始给半岁的孙子喂饭。面对满桌色香味诱人的菜肴,我们个个如下山的小兽。大家直夸姨娘厨艺好,做的`菜比五星级酒店的菜好吃多了。姨娘听了,满脸的幸福,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等到姨娘吃饭时,桌上只有一点残菜剩羹,饭也冷了。姨娘只是象征性地端了一下碗。姨娘有糖尿病,在饮食方面有很多禁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的药比吃的饭菜还多。等到姨娘慢慢腾腾收拾碗筷时,我们已经在麻将桌上打了两圈。打我们进门,姨娘就在厨房忙碌,吃完饭,再到收拾停当,整整用去五个小时。姨娘失却了原来的麻利和灵活,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手脚。
我们去看姨娘,姨娘是病人。可我们包括表哥表妹们,却心安理得吃着她煮的饭菜,烧的茶水在麻将桌上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我想,没有人会去注意她疲倦的面容,叹息的声音,疼痛的腰背。或许表哥表妹们听信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不要紧”,而对姨娘要紧的身体熟视无睹。突然觉得表哥表妹们身为儿女的失职,趁姨娘去房间休息的机会,我不自觉地把这种情绪流露了出来。表哥也不申辩,不紧不慢地告诉我一些事关姨娘的细节。
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表哥表妹们担心姨娘劳累,一家人到外面下馆子。可姨娘对餐馆的饭菜横挑鼻子坚挑眼:这个咸了,那个淡了,“不就几根肉丝么?怎么就成了鱼香肉丝?还卖18块?我的辣椒炒肉比这个好吃多了!”姨娘满腹的牢骚里,暗藏火药味。有段时间,表哥表嫂在外面下馆子时学了新式菜肴回来做,这一做就是三四天。原来的领地――灶台,由表哥表嫂不由分说地占领。细心的表哥表嫂发现,姨娘打那天开始,突然显得茫然无措,整天沉默不语,眼睛也暗淡无光,像一株脱水的蔬菜。这和从前站在灶台前神采飞扬,轻松快乐的姨娘判若两人。
表哥表嫂至此不和姨娘争灶台,只是在姨娘做饭时,替她打打下手,吃完饭,再帮忙收拾一下碗筷。这样,既让姨娘站住了灶台,又避免让姨娘为灶台所累。表哥表妹们终于明白,
母亲守候的不仅仅是灶台,那是花甲之年母亲的一种习惯,一份寄托和快乐啊!
姨娘一辈子的操劳离不开站了一辈子的灶台,一辈子的辛劳融化在千万个站灶台的日子里。姨娘从灶台前收获希望,得到快乐,可她背后所要承受的必是苦和累。可是对于姨娘来说,只要站在灶台前,她就是坐拥快乐的王者。突然对姨娘心存敬意――再多的苦和累在拥有快乐的人面前永远是那么微不足道。
温暖的送灶粑粑散文
送灶粑粑是巢湖南岸以及西南边所有村庄的人家每逢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时普遍制作的一种米面食物。我家在巢湖东岸,虽说和巢湖南岸最近的村庄相距仅仅区区百米,村庄之间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鸡犬之声相闻,可是风俗习惯却存在一点差异。两边习俗微小的差异,却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送灶粑粑的温暖。
在我的家乡,以巢湖东南岸边一面临水的小集镇为界限,分为南北两边。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天,相同的习俗是家家户户全都揾米糖果。乡亲们朴实的愿望是,揾米糖果的山芋糖稀非常粘稠醇香,甜腻得简直可以沾掉牙齿。传说贪吃的灶君菩萨吃了糖稀,粘住了牙齿,到了天上见到玉帝,即使昧着良心想制造谣言说说人间的坏话也说不出来;再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总不能刚刚吃了人家甜甜腻腻、温润胸膛的糖稀,转身就翻脸如同翻书,到了天庭见到玉帝就胡言乱语吧。稍微有点不同的习俗是,集镇南边的村庄人家揾米糖果之外,家家户户不论穷富全部把一部分糯米掺和着粳米在石臼里舂成米粉、或者在石磨上磨成米面制作送灶粑粑。集镇北边的村庄不论贫富,都从不制作、也没想过在过小年这一天制作送灶粑粑。
我读初三那年,国家恢复高中考制度已经将近一年。为了全面提高初三学生的学习成绩,在来年的中考中取得好成绩,寒假开始后,学校安排初三学生冒着严寒仍然在学校正常上课。每天清晨六点以前,初三学生们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床。晚上十点半以后,才能回到宿舍休息。真是眼睛一睁,忙到熄灯。忙忙碌碌中似乎忘记了悄悄流逝的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清晨,我因脚后跟冻伤化脓步履艰难,被几位同学搀扶着在黑暗里一瘸一拐摸索着刚到班级坐下,几位昨晚回家的同学打着手电筒也进了班级。一位要好的同学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带着轻微炫耀的神色在书包里掏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笑眯眯地递过来。我一脸的`疑惑不解,刚要问;他已经一层层地打开纸包,最后露出两个手掌大小的米面粑粑。粑粑用香油煎过,金黄油亮。大概包得很严实,一打开纸包,几缕热气立刻嫋嫋娜娜地升起来,随即一股诱人的甜香扑鼻而来,早就因为寒冷而饥饿难忍的肚子里立刻咕咕地响起来。
诱人的香气顺着鼻孔钻进喉咙,荡漾在心里,迅速化作一股暖流,潮水似的在心里翻腾着。我正要说几句感谢话,一时却不知道说啥才好。他微笑着说:“前几天我们在一起闲聊时,听说你们湖东边的村庄过小年习俗和我们南边的村庄大多一样,但不做送灶粑粑。昨天过小年,我知道家里做了送灶粑粑,特意回家,今天带了两个给你尝尝。”说罢,把粑粑放在我手里就回座位上读书去了。
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两个送灶粑粑,咕咕作响的肚子催促着我迅速咬了一口,一股暖流迅速地溢满了全身。顷刻之间,两个送灶粑粑就填进了我早已抗议不止的肚子,整个身心顿时感到温暖无限。
上午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时间,我特地忙里偷闲跑到要好的同学身边,十分激动地表示感谢。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他总是无精打、愁眉苦脸,情绪有些低沉。我觉得很奇怪,他平时一贯开朗活泼,今天怎么了?问了很多遍,他才吞吞吐吐地说,今天上午后两节课数学测验。他父亲最近几天要到学校了解他的学习成绩。他的数学成绩一贯较差,害怕不及格挨打。
大清早吃的送灶粑粑的甜香还在嘴边愉快地萦绕,金黄油亮的色彩还在眼前闪烁,一股“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的豪气在青涩年少的心灵深处陡然升起,立刻得意地拍着胸脯说:“我到时候给你抄袭几题,不就行了吗?”
“可是,你我离得那样远,我怎么抄到?”
是的,我因为成绩好,座位在班级前面第一排,他在倒数第二排,中间隔着五排,他没有千里眼,怎么能够抄得到?
他一筹莫展,我急得团团转。真是围绕着困难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三转还没转过来,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得意地对他说:“你找支不用的旧钢笔给我!”
他一怔,还是狐疑地递给我一支钢笔。我立刻把中间部分拧下来还给他,手里只剩下一个空笔套;随即向他神秘地一笑。他一见先是愕然,随即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
我做题目的速度一贯比较快,离结束考试大约还有半小时,我已经顺风顺水地答完了试卷上的每一道题,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同时,趁着监考的数学老师不注意,把最后几个大题目的答题步骤、答案,用小字清清楚楚写在早就准备好的小纸条上,然后偷偷地把写有答案的纸条卷成一小卷,塞进空笔套里。
估计他这时一定很焦急,我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瞟了一眼趴在隔壁桌上的数学老师,见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试卷,正在做标准答案。我心里一乐,迅速交了试卷;略微向后排走了两步,尽量装出十分自然的神色,轻轻地把装有答案的笔套扔给他,还自我掩饰地说:“还你钢笔。”
谁知,考试还没结束,有位同学在操场找到我说,数学老师叫你快回班级去。我一瘸一拐地回到班级一看,我刚才递给同学的纸条不知怎么已经被数学老师拿在手里。看到我进来,数学老师犀利的目光一闪,严肃又有些得意地批评我,你刚才若是不自我掩饰地说一句,我还想不起来你在作弊,耍小聪明。随后,数学老师严肃地批评了我一顿。
虽然被数学老师轻易识破“阴谋”,重重地挨了一通批评,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懊丧,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释然和微微的得意。只是转瞬又想了想,后悔平时对要好的同学帮助的太少。因为送灶粑粑的温暖和甜香,一直氤氲在我心里,给处在饥饿寒冷中的我带来了永远难忘的温暖。
第二年冬天,读师范一年级放寒假时,应一位外县同学的邀请,到他家玩玩。他家在巢湖西南距离长江不远的一个大圩区,是个天然的大粮仓。那时,我父亲正好在那边工作。我利用这一便利条件,经过一番并不艰难复杂的辗转,我顺利地找到那位同学的家。那天,恰好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到他家时,他家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吃午饭时,早晨做好的送灶粑粑还有很多。看着金黄油亮的送灶粑粑,一年前的往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不知不觉一块块地大快朵颐。吃着吃着,觉得越来越香甜。同学的父母见此,不住地劝我多吃。想起来真得惭愧,那时真是年少不懂事,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两碗多。直到实在咽不下去,我才感觉到不好意思,红着脸意犹未尽地说:“唉,真的吃饱了!”
吃完中饭,我原来准备返回父亲工作的地方。谁知那位同学已经变戏法一般拿着一个竹篮、一把铁锹、一把铁筢子,闪身在我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你家在巢湖边,岸边的湖滩上满是光溜溜的鹅卵石。一望无边的大圩区你没见过,我带你一起挖莲藕和荸荠去,顺便让你见识一下圩区冬天一望无垠的景色。”我从来没挖过莲藕和荸荠,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兴冲冲地接过铁锹跟着他往田冲里奔去,早把回父亲所在地的事忘在脑后。
两人在田冲里忙忙碌碌一下午,挖了半篮子十分瘦弱,看起来无限羞涩的莲藕和看似不好意思躲躲藏藏的小荸荠。看看已经夕阳西下,冷风一个劲地吹来,我和他颇有成就感地扛着工具,拎着竹篮兴冲冲地返回他家。他的父母笑着连声夸赞我俩能干,接着吃晚饭。端起饭碗,我才想起来下午应该返回,免得父亲担心。心里有事,脸上立刻清楚地流露出来。同学和他的父母得知,连忙安慰我,说休息一晚不要紧,明天回去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在同学送我出门的时候,他的母亲拎着一个白布口袋递过来,亲切地说:“孩子,你昨天中午说送灶粑粑好吃,你家那里没有,我下午做了这些,你带回去,给你父母和弟妹们尝尝。”
我一愣,很想说几句感谢话,脑子里迅速转了好几圈,竟然一个表示感谢的词语也想不起来,只是涨红着脸,嘴里嗫喏着。同学的父母见此,微微笑着说,不要不好意思,你俩离得这样远,能够在一起读书亲如弟兄,都是缘分啊!收着吧,孩子!
同学连忙接过口袋,笑着说:“我送你一程吧!”分手时,我接过白布口袋,挺沉的,足有十多斤;摸一摸,口袋上还带着温馨的暖意;嗅一嗅,一股醇香扑鼻而来。顿时,满心暖洋洋的,宛如沐浴着春日的阳光。须知,那时的国家工作人员每月的粮食定量只有三十斤,这十几斤,就是一位工作人员半个月的口粮啊!
将近四十年的时光转瞬而去。多年来,我陆陆续续吃过不少送灶粑粑。有用油煎成金黄色的,洋溢着诱人的甜香;有清蒸的,弥漫着浓郁的醇香。但是,在我心灵深处,一直觉得这两次吃的送灶粑粑香味特别浓郁,特别温暖。直到今天,都一直暖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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