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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浓是故乡散文
他们说,已经进入冬季了,可不是嘛,看看日历已经立冬多日了。树上的叶子已明显渐少,温度忽然就降下来了。城里的秋天没啥感觉,一眨眼就溜走了,可我还有好多关于秋天的事情没有干完。比如说想去香山看看红叶,比如说想写几篇有关秋天的文字,比如说想回老家帮乡亲们摘柿子。
说起柿子,那就要数我们家乡的磨盘柿出名了,又大又红又甜。霜降过后,漫山遍野便挂起了红灯笼。树上的叶子落光了,只剩下满树红红的果子挂满枝头,远远望去,红彤彤一片,那景色红得耀眼,美得迷人。
想来,已经多年没下过地了。前日,母亲打来电话说,老家的柿子今年不值钱,苦了乡亲们了,又是施肥,又是打药,又是剪枝,又是浇树的,都指望有个好收成,谁料想收成好了,价格低了,到头来总是无法如愿。想当年,柿子树是最省心省力的,什么也不用管,只等着秋天收获果子即可。如今不行了,什么都离不开农药,鸟儿少了,害虫多了,社会进步了,环境倒退了,只有野菜成了无公害的了。
如此,我还是最怀念小时候的秋天的,那时候,我家院子里有两棵苹果树,三颗石榴树,和一架葡萄,后院还种着一架黄瓜和三棵枣树。哥哥总是偷偷摘果子吃,而我总是像看家护院的小狗一样,尽职尽责,咬住他不放,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粘着他,喜欢把他的错误给爸爸妈妈打小报告,直到他满口答应并且发毒誓必须每次出去都带上我才肯暂时停止如实向上级汇报的要挟。
喜欢那时候跟着哥哥他们偷偷掰了人家的玉米或者挖了谁家的红薯在野地里生起火堆烤着吃。喜欢跟他们满坡下岭抓蝗虫,喜欢流着眼泪,满手泥巴尾随他们寸步不离。喜欢在跑不动的时候趴在地上打滚儿,看他又气又恼地跑回来,把我背在背上。我则会在他背上蹭鼻涕,擦眼泪,然后抿嘴偷偷笑。喜欢跟他们在玉米地里捉迷藏,以至于脸上手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甚至喜欢跟着他们因为把人家的谷地糟蹋成了打谷场而在野地里藏到月亮爬到头顶冷得全身冰凉也不敢回家,还觉得很刺激。
而最喜欢的还是在打谷场上,玩枪战的游戏,腰里别一把木头枪,把高高的谷堆当山头,拿一捆秸秆作掩护,用玉米秆做的机关枪把一个个敌人统统突、突、突地就地枪决,扫成僵尸,要多英勇就多英勇,要多机灵就多机灵。不死不行,谁不死哥哥就不给谁抄作业。哥哥就是皇帝,而我则是公主,谁都不敢违背,若有谁胆敢造次,则会立即被封杀,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敢和他玩。小时候若没有玩伴比现在没有电脑手机还要难受。
小时候,还有一件让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等到深秋去捡杨树叶,将这片叶子的叶茎穿到那一片叶子里,一片接一片,穿成长长的火车拉回家。喜欢依偎在妈妈怀里看她一片一片把杨树叶子轻轻塞进灶膛里,看着灶膛里通红通红的火焰往外冒,听到叶子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就会莫名的兴奋和温暖。如今再也听不到这种声音了,液化气,天然气既经济又方便。可是我童年的快乐呢?是不是也被现代化的文明驱逐的无影无踪?那时候的秋天是清新的,热闹的,充满欢声笑语的。我不知道现在村里的小朋友们还有没有这样的乐趣?还能不能跟大自然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故乡的秋天有我太多的童年幻想,我很喜欢在有着大大青石板的山坡上看护着妈妈为我们晾晒的'柿子饼,煮熟的红薯片,以防牛羊鸡狗搞破坏,乌鸦麻雀来骚扰。我们用布娃娃假扮稻草人用木棍高高挂起来,然后用石头将棍子固定好。看着布娃娃飘在头顶,我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我喜欢望着蓝蓝的天空发呆,一坐就是好长时间。我希望看天上的云彩,想象那里一定会有用冰雹做成的房子,用白雪做成的床,用白云做成的棉被,像白色宫殿一样,那里面还住着白雪公主一样的我,还有七个小矮人为我洗衣做饭。类似的幻想数不胜数,一幕一幕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闪现,以至于经常忘记回家吃饭。饿了就吃晒得半干不软的煮熟了的红薯片,吃到嘴里又筋道又香甜,渴了就吃甜甜软软的柿子饼,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故乡的秋天有我太多梦的起源,那个美得像刘晓庆一样的小学老师,给了我最初文字的认识以及对文字的喜爱。这都源于她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朗颂,她总把课文朗读的绘声绘色,美轮美奂,从小就陶冶了我们的情操,培养了我们对文字的热爱。如今,已不知道那仙女般的女老师身在何方?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还会不会记得我,一个当年调皮捣蛋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也是秋天吧?那个长得像刘德华一样浓眉大眼的阳光男孩子如今也快人到中年了吧?
此时,世事喧嚣,人生寂寞,我们的心也日趋浮躁,渐渐失去了原始的快乐,我们的真诚,善良,美好呢?带在身上了吗?是不是也随故乡变了摸样?
我还是喜欢故乡的秋天,因为那里有我太多童年的梦想,有我太多精神的寄托。那里有我文字的起源,有我最初的爱恋。虽是秋声已过,但是故乡如昔,我的梦依旧光洁明媚,伸手可触;我的心依旧纯净如初,日月可鉴;我的爱永远圣洁美好,不可亵渎。
月是故乡明,秋是故乡浓,爱你无以复加,从未改变。依稀中,我明明听到妈妈喊三儿回家吃饭的声音。
秋意浓浓写景散文
又是一年秋天到。
葱绿的诗意,火红的榴花,优美的云朵,丰收的乡野。诗的想象,情的流淌都在这秋天里蓬勃,都在这秋意里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就连天空流浪的云朵,也谛听着秋天这个季节里的丰收歌谣,岁月的清欢,生活的美妙。
这个季节葱绿着诗意,在一片天高云淡里,响起果实成行的声音,响着果子走向成熟的热望,响在一片殷红的石榴树上,那么灿烂、那么自信。推开八月的前窗,秋天的'风儿已经不那么温馨,阳光有些燥热的到达,她是有些烦躁么?为什么那么泼辣的照射着八月的大地?这时,应该为田野所拥有的,应该在农田里体会太阳的心情,体会笼罩的五谷丰登,体会硕果上面那片留连的云朵。云朵的高度,优美想象。云朵凝聚的时刻,稻穗沉默在汗水里,也一同与汗水壮丽着美丽的田野。
约会秋天。八月的地平线上一片忙碌的景象,秋收的庄稼等待着一次壮观的赴约。一粒粒饱满的玉米等待着一双勤劳的双手,将她们捧回,好去屋檐下做一个美梦。约会秋天。且有温馨四溢着,充满力量,充满感动。
秋天,极目远望,空廊高远,碧透湛蓝,凉风送爽,心旷神安。高空里白云悠悠,田野里庄稼满园,那些成熟的农作物,正在等待一双勤劳的双手把他们捡拾。咧嘴微笑的石榴,金光灿灿的各类瓜果,摇头晃脑的豆类,趴在地里默默祈盼的花生,红薯、他们选择一个秋阳高照的日子,在各种机械的帮助下,从土地里蹦蹦跳跳的冒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晒起了太阳。田间,胴体裸露的汉子,花汗衫湿透的女子,佝偻驼背的农人,忙忙碌碌的在田间奔走,收获着属于他们的欢乐和幸福。那些搁浅在季节里的美梦,那些流浪在岁月里的思念,那些镶嵌在日月星辰中的记忆,那些高挂在白云之巅的诗句,那些飘落在馨香里的美妙星梦,那些缠缠绵绵的难忘的故事,都在秋天里化作一副美丽的画卷,惟妙惟肖的展现在眼前。多么美妙的季节,多么绚丽的季节,多么亲切的感觉,多么熟悉的味道!秋风记得,秋雨记得,你记得,我记得。
又是一个秋浓,秋韵,秋梦的时刻,怀揣一颗蓬勃向上的心,感受秋风的抚摸,秋雨的柔情,秋月的缠绵。一缕沁人心脾的秋风,徐徐吹起,清清爽爽,让人紧皱的眉突然松开,也散去生活中的许多烦意。侧耳聆听,隐隐约约蝉儿嘶鸣,声声惊秋。真正的田园生活莫过于眼前的风景。每一天,都是人生的一小段插曲,朴朴素素、简简单单,一如清清的山溪,潺潺地静流过心田。一丝清凉的风,牵来几滴小雨,缠绵了一季幽梦,一缕缕淡淡的水雾弥漫在牧野的上空,遮住了远处的高楼大厦,也遮住了远望的心。抖掉发丝上的几滴雨珠,静坐听雨,用一杆素笔,轻描一帘墨韵留香的风景,含笑浅思一路过往的美丽。
夜已渐深,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也敲击着一颗柔软思念的心。
浓浓秋意,深深想念散文
编辑荐:秋渐渐深了,思念愈发浓了,情谊也更加坚固了,惟愿天涯一方的你,一切安好。期待共赴冬季之约,圆你我一心所愿。
萧萧寒叶,落落秋风,风急天高之间,送来了丝丝秋意。
辛苦了几个月,终于可以稍微闲暇片刻,静下心来,去心灵的栖息之所享受片刻恬静。
白天下了场雨,下班之后走在路上,才觉阵阵寒意袭来。
清风吹来,一片泛黄的树叶飘落下来,落在了我的肩上。抬头一看,不远处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绿色,换作了红色、黄色或蓝色,已然成了一幅水彩丹青图。
是啊,秋天已经来了!真真一个浅秋深念花也懂,匆匆一年又是秋。
秋天,充满了思念,充满了遐想,也充满了收获。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此情此景,使得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驻足在这番秋意浓浓的景象里。
秋天的颜色,多属金灿灿的,就如一场长途的跋涉终于到了终点,一场紧张的拼搏终于露出了分晓;秋天的景色,浪漫温婉,如歌如诉,就如一场为人所期待的爱情,终于开出了美丽的花朵;秋天的雨,温情脉脉,惆怅缠绵,似燕语呢喃,熔炉着每一个的心灵。
所以,我总是对秋天有着不同于春天、夏天和冬天的情感。
我喜欢秋天,她总是拨动我内心深处的情感,思念浓浓,想念深深;她总是带着我寻找他的印记,回忆绵绵,期待缠缠;她总是让我想起那些心底里最柔软的人、最温暖的事。
行走在熟悉的羊肠小道上,静静地听着关于你的歌,想着关于你的事,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释然。
闲暇之余,心情愉悦之际,喜欢寻一安静清幽之地,听一曲山水纯音,写一笺小楷,心里轻轻的想着你,嘴角不自主的.上扬,便是我最大的满足。却原来,想你,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当我因为生活受挫,处于迷茫、失落、难过之时,你的安慰、关怀与真心,甚至只是开口说话,就能给予我力量与勇气,那一刻,世间所有的不可爱都可以被原谅,被战胜,甚至变得可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些人在心中已经变得那么重要,重要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遇到一些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后,分外明显。
感恩上天眷顾,感恩有你,从相遇,相处,相交,相识,相知,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深深的欣赏,淡淡的喜欢。浓浓牵绊,浅浅的迷恋。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急不缓的日子,都如此美好。
秋渐渐深了,思念愈发浓了,情谊也更加坚固了,惟愿天涯一方的你,一切安好。期待共赴冬季之约,圆你我一心所愿。
孔明灯、河灯都是我最美的期待。
浓浓故乡情散文
有道是血浓于水,而情又浓于血。有了一把年纪,有了一番阅历,过了无数沟坎,有了几回伤心欲绝,你才能深刻体会到那浓浓的故乡情,就像炊烟般永远缭绕在你的脑海,与亲情、友情、爱情缠绵不绝;就像血液般永远流淌在你的血管,与成长、生命、良心相依相伴。
人之初,性本善。而故乡情比血缘的传承还要长久,比亲情的胸怀还要博大。有了浓浓的故乡情,才会有拳拳的报国情,才会有天生良善的人文情怀,才会有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济世远志,才会始终心存太平盛世人类大同的美好期盼。
故乡情浓,是因为故乡是每个人祖祖辈辈生存养息的地方。尽管我的故乡没有家族祠堂可以训诂,没有族谱可以显耀,但我相信自己诞生的这片故土下面,深深掩埋着祖先那不为人知的故事,我相信在这片土地之上举首三尺有神明,即使是我一个人走着,我仿佛看到有千百双智慧的眼睛在盯着我,鞭策着我要我虔诚学好,努力做人做事。人的一生会懂得很多道理,但根深叶茂的道理千万不能忘记,祖先是我们的根,这根就深深扎在故乡那片泥土里。
建国后经历了那么多次政治运动,很多传统的好习惯也被当成封建迷信给烧没了割尽了。比如族谱,那是家族这棵大树的成像。我是二十五岁那年,才在亲戚家看到厚厚一本《陈氏族谱》,那古色古香泛黄的草纸令人望而起敬,那祖辈传承的清晰脉络,令人习而震撼!那一刻,我想到了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回家我就问父母家里有没有族谱,父亲摇头后告诉我,他小的时候也关心过族谱,听爷爷说我们这一支人是从李虎庄迁移来的,李虎庄距离我村不到十公里,父亲去那里问过,从祖上的名讳看的确是同属一个老祖先的,但没有查到族谱。因此,你从哪里来的问题,我只能从家里敬的牌位上知道高祖、曾祖的名字了。后来,我留心问遍了村里的老人,有李、宋、陈、楼几家原来是有族谱的,文革中付之一炬后再难恢复了。四年前,我再次为没有族谱而遗憾,就征求众兄弟意见,由我起草了《王氏家族占字辈拟定十代族谱》:辉县市吴村镇王展村王姓多矣!而与我一族有血缘关系的仅三支,可从目前所敬祖宗牌位获知。经查,自新中国建立后,顺应破除封建迷信的政策,我王氏一族已无家谱可考,仅从家族所敬祖宗牌位知晓高祖名讳王柏林、曾祖名讳王清连。从祖父辈起才略知详情:祖父辈兄弟二人,祖父王名禄育有四子,曰太运、太平、太亮、太广;祖叔王名寿早夭无嗣。至我占字辈兄弟盛达16人。经众兄弟倡议,决定自太字辈起排列出十代族谱。王氏姓名历代以三字为准,辈份区别在中间一字。因太字是四划,以每代增一划拟定如下:太、占、宇、寿、奉、胜、真、爽、富、煜。
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我是王氏家族里面,是具有血脉传承的这样一个人。我是从我的父亲那里来,我的父亲从我的爷爷那里来,然后我的爷爷从我的曾祖、高祖这样一路下来,从自己的祖先那里来。我更知道我要到哪里去了,我也将进入祖庙,我也会成为后来人的祖先。所以当这三个哲学基本问题解决了以后,人的生命就得到了安顿。人的生命得到安顿以后,整个社会就比较地少一些纷争,少一些戾气,多一些祥和之气。所以有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一说。慎终、追远这两件事做好了,老百姓的灵魂生命都能够得到安顿,那么这个社会才会是和谐的,老百姓的品格才会是忠厚仁义的。浓浓的故乡情就是如此淳厚的情感。
如果说家族亲情是血脉相连的`关系,而毗邻而居的乡亲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浓浓故乡情,使我很早就明白了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喜欢思考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同村不同姓的一千多口人,即使是文盲,也能叫出来那么多人名,也能分得清相互之间的辈分,这就是超越血脉的传承!或者说,五百年前是一家,能同村而居该是多么传奇的缘分啊!
这种浓浓的故土情,对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有更多生动的记忆。那时候有太多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街坊邻居都是相互帮衬着过日子。比如谁家生了孩子,乡亲们这家送一升好面,那家送一升小米,有的送二十个鸡蛋。记得我小妹出生的时候,就收了乡亲两篮子鸡蛋,妈妈看一眼就能知道谁家送的鸡蛋有几斤,等人家坐月子的时候,妈妈就一定要多送还几个。原来,大一点的鸡蛋,8个一斤,小一点的鸡蛋,10个一斤。正是这样的相互照顾,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投桃报李,互通有无,浓浓亲情葳蕤绵延,使那些坐月子的母亲们才难得有一个多月的好日子过。就是平时过日子,谁家都有揭不开锅的时候,谁家都有家里来了稀客没有好东西招待的时候,街坊邻居相互挪借是很寻常的事。还有农具、交通工具,更是在大忙季节救人于水火的援助。正是这千丝万缕的亲密交往,将故乡情编织得如锦似缎,清香溢远。
在咱老百姓的心里,更有一个很厚道的标准,因为饥饿在地里吃了别人家的黄瓜啊茄子啊红薯啊什么的,都不算偷,只有拿到自己家里才是偷。记得那时候,还有一样东西,偷到家里也不算偷,那就是棉花。因为那时候不计划生育,家家都是孩子多,靠人头分的布票和一斤棉花根本不够一人一身衣服的,那就要靠偷棉花多织些粗布。那时候我还小,摘棉花的时候也学着大人挑好的棉花往夹袄里塞。可是生产队长在收工的时候会很严厉地说:“有的社员很不自觉,往自己衣服里塞棉花,这是小偷的干活,我希望你在路上悄悄地掏出来算完,我就不点你的名了。”天呀,我以为队长看到我了,吓得出冷汗。谁知往别人身上一瞅,我直想笑,明明是大男人,腹部塞了棉花就像怀孕五个月的孕妇了。原来这叫“队长该说要说,出了问题自己负责”。因为乡里在收获季节都派干部下乡突击检查,谁要是碰上了就活该倒霉了。记得二队有一位大婶在村口被乡干部逮住了,她篮子里的野菜下有几块红薯,就被乡干部监督着游街示众,还把她偷的红薯串起来挂在她的脖子上。我记得大婶一路都在哗哗地流泪……那时候我心里可恨乡干部了。
说到故乡情浓,就不得不说初恋和婚姻。我想,出生在农村的人,初恋和婚姻多数都和故乡息息相关。我亲弟兄五个,虽然只有四弟媳是同村的,但同村曾有两个村姑爱上了大哥,爱上我和三弟、五弟的村姑也不止三两个,所以都没娶上本村媳妇,都是因为家里人口多穷得叮当响,女方父母不同意才初恋夭折的。而我有叔伯姐妹七个,也只有一个妹妹嫁在本村,其他的姐妹也都有同村的小伙子追求,他们也都是因为一个穷字被我家长辈拒绝的。但不管成与不成,初恋的印记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尽管嫁娶不是本村的姑娘小伙,但和自己步入婚姻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本土的,亲家都在二十里方圆之内。现在都步入老年了,那些留有遗憾的兄弟姐妹,见了面还会开着认真的玩笑说:那时候我差一点儿就成了你的媳妇了啊……我差一点儿就做了你的老公了哈……
说到穷,那时候还有很多真实的笑话呢。比如裤子屁股上破了洞自己不知道;捡拾地上的“食物”结果发现是驴粪蛋蛋……有个哥们把新裤子套在破裤子里面穿上街,被人笑话,他还骄傲地炫耀说:“内穿新裤子一条!你有吗?”乡亲还自创一条成语“一分钱掉在泥地里,八面下撬杠”,很形象地道出那个时代一分钱对一个家庭也是重要的,俗话里就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说法。村里有父子俩爱喝酒,好不容易有了两元钱买回一瓶酒,儿子在进门时被门墙绊倒了,酒瓶摔破了,父子俩立即趴在地上喝起洒在地上的酒来……
在村干部“家和万事兴”的长期熏陶下,村里虽然没有发生过刑事案件,但街坊邻居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骂打架的还是时有发生。尤其是那些四合院杂居几户的,更容易因为鸡娃丢了、狗不见了、猫没影儿了而相互猜疑,开始是指桑骂槐继而引起明确指责,从而纠纷频生。尤其可笑的是,一年夏天有一位我叫大娘的,和邻居一位年轻大哥吵架,大哥恼羞成怒,竟然把大娘按倒在地,大娘毫不手软,两只手攥紧了大哥的命根子,疼得大哥连连求饶,大娘在下面还高喊着“掐住你的喉咙系,不让你出气!”逗得前来劝架的乡亲笑个肚子疼。从此两家再没发生过纠纷了。
正因为故乡情人人都很在乎,所以有时候也会被她伤害。我终生难忘的就是村支书因为误会对我家多年的报复行为。我13岁那年晚上从外村看电影回来的途中,和村电工发生口角,电工把我的布衫扔在沙坑里,我父亲去找电工说理,村支书竟然诋毁我父亲打了电工要捆绑我父亲法办,幸亏有群众见证没有得逞,支书又指使电工装病要我家拉着他三次去医院为其看病;村支书还把我家房后种的树归了公;在我和四弟当兵问题上百般刁难。还有一件事,是我祖奶奶去世的时候,邻居李大爷不让祖奶奶的灵柩从他家门前过……更有一件令我寒心的小事,那年我从部队回家探亲,去王叔叔承包的果园买杏子,他称杏子的时候秤杆高高低低竟然添添去去三五次,当时我真是眼没流泪心却在流血啊!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做生意这我理解,可是那会儿真的是伤心了,后来想明白了,原来故乡情和亲情一样很容易被无意识的薄气伤害至深的。但故乡亲情无论因为什么造成过伤害但都能自然修复抚平,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后来我参军每次探家,都会去村支书家里坐坐,他对我家的误会慢慢就消除了。村支书老的时候我还请假回家为他吊孝送了挽幛。邻居李大爷病卧在床的时候,我还买了一篮子鸡蛋去看望他老人家。
原来父母在世的时候,我每月都回去住十天八日的。现在父母不在了,但故乡还有很多亲人,家里有喜庆的事或节日还是会常回家看看。从村头一路走到四弟的家有二三百米远近,每次都会遇见很多乡亲,他们都会喊着我的乳名亲切地和我打招呼,询长问短,那一刻心里的暖意就像寒冬坐在暖炕上一般惬意,甜美!
故乡的一草一木都蕴含着柔情蜜意;故乡的一山一水都孕育着含情脉脉;故乡的一砖一瓦都浸染着丰富故事;故乡的一颦一笑都呈现着幸福温馨!
故乡是一盏灯散文
唐朝诗人崔颢日落黄昏时发长影瘦回到故乡,他用凄楚的嗓音面对昏黄夕阳吟哦出千古名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乡关在何处,举头有明灯。无论是迷途的风雪夜归人,无论是人在天涯途穷末路,总会有一盏灯在指引回乡游子,这盏灯便是故乡。
我家的三叔浪迹天涯五十七年后也回到故乡。但他不是衣锦还乡,也非行囊空空落魄回门,而是装在儿子双手捧着的骨灰盒里,由故乡这盏灯招魂引路,从日本石川县飘洋过海,朝着日落方向向西,再向西,回到故乡贵州省大方县。
三叔与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女儿从福州赶来,与“第二任妻子”所生的非婚女从常州赶来,同父异母的三姊妹第一次相见竟然不觉得生疏,血缘亲情跨过国界、跨过万里河山相拥而泣。姐弟三人同跪生父灵前,同上三柱香悼念回乡亡灵……
中国漆器之乡贵州省大定县(今大方县)汪氏家族世代以漆器为业。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都是以经营漆器为生,以漆器工艺世代相传。大方县南门凹腰街鼎新漆器社是全县城一十三家漆器社之一,曾因其精工制作的隐花脱胎漆器“金瓜捧盒”入选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获得银奖而蜚声中国漆器界。曾记得父亲在店铺柜台左侧立一红底金字牌扁,由大定县书法家绕继吕先生之父撰文并手书:“大定漆器,誉满全球。始于汉唐,盛于明清……”脑海中至今仍留下儿时所见云南滇西马帮在店铺门前往马驮上装漆碗的情景,尤其是彪悍的云南马锅头脚上那双花草鞋,草鞋尖上缀一对红绒球,鞋帮上贴有金黄色亮片,直到如今一直想不通这有何用?
爷爷育有三子一女,三叔是兄弟姐妹中最最与众不同的怪人,生下来时象猫一样干叫两声后再也不哭,睁大双眼四处观望。他自幼生性好动聪慧过人,三岁半时即可背诵三字经,五岁时能背诵千字文;喜绘画,捏泥巴小猴小狗栩栩如生。七岁时便能跟着爷爷学绘漆画。十九岁时因不满包办婚姻借故离家出走去千里之外福建拜师学艺,在福州与一家漆器老板独生女成亲育有一女,后因忍受不了妻子彪悍性格弃家出走,去另一漆器之乡江苏常州重操旧业。在常州认识一流落街头胭花女子后又生一女,终因女方旧情复发与它人有染而又分手独自谋生。四十七岁时以一幅漆画“宁静秋色”参加日本国际工艺美术展一举夺得金奖,受邀到日本漆器之乡石川县漆画研究所讲学传艺,并因此而认识漆画艺术家伊藤秀子。事业上的共同爱好,艺术上的相互交流,日本女性的天性温顺,年过五十的三叔终于有了一个真情实感的家,心胸宽宏的伊藤秀子时常关心丈夫留在中国的两个女儿,时时予以经济资助。和睦家庭环境让三叔得以静心从事漆画艺术创作,终于在七十岁生日实现毕生愿望举行个人漆画艺术展,将中国漆器之乡大定县隐花推磨漆画艺术推向一个高峰,让漆画艺术从漆器商品中脱颖而出,延续并发展这门几乎失传的中国工艺奇葩。
三叔一生简衣素食,不嗜烟酒。清贫时,安于贫。富裕时,不淫于富。他生性崇尚自由,痛恨欺压放荡。在异邦虽无衣食之忧,然时时思念祖国、思念故乡。一生在异乡异邦漂泊,心底里一直暗暗请求父母原谅,请求妻女原谅,也深知经济上的接剂远不能替代丈夫和父亲责任,心是凄楚的、孤独的,时时受到良心遣责。三叔的一生在自责中渡日,直到暮年……
故乡在哪里?故乡在梦里。老城门,青石板街,斗姥阁老银杏树,七七四十九眼井,九层衙门宣慰府,奢香墓,万寿宫,城隍庙,玉皇阁,笔架山,百里杜鹃……如一幅幅湿漉漉水彩、一张张笔触厚重油画、一卷卷淡墨山水在冥冥之中飘若浮云……
故乡在哪里?故乡在看得见的青花瓷碗里。日本妈妈生的儿子用生硬的中国话对父辈们说:“爸爸在弥留之际想吃沙坝臭豆腐干,想吃豆豉粑,还有什么木姜花蘸酸菜豆汤……”于是,在死者骨灰盒前,增添这几碗亡灵生前日思夜想的家乡菜。
人在年青时是不太思念故乡的。青春的脚步都想远行,都想去闯一闯外面世界,试一试刚刚丰满的羽翼有没有力量向远方飞翔。直到暮年腿脚不能再长途跋涉时,就往回走,往生命的起点走。人生轨迹画了一个圆圈后又回到起点,这个起点便是故乡。
三叔并非仅仅是叶落归根,他要对薪火相传七千年的中国漆文化添薪加火,他留下遗嘱要儿子把国外漆画技艺融汇祖国福州脱胎漆器金钩隐花、融汇常州、平遥推光漆画技艺的秘诀借携骨还乡之机带回故乡。得到父亲真传的儿子随身带来一幅题为“风”的漆画就是中国四个漆器之乡特有专长并融汇日本漆画特技的杰作。画中表现一位日本艺妓顶着一把被风吹破的油纸伞疾步回家情景,侧面反映日本艺妓生活的艰辛。画面构思新颖,鲜丽的粉红色雨伞、被雨水冲淡脂粉后的靓丽面容、色彩绮丽的日本和服、樱花二月的'烟雨,被漆画特有效果表现得淋漓尽致。似油画而胜过油画,似摄影而胜于摄影……
儿子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他曾不远万里到祖国新疆北部高昌古回鹘王国故地写生采风,回到日本石川县后创作出一幅题为“十二木卡姆”漆画。画中九名维族老艺人手拿沙塔尔、弹拨尔、热瓦甫、独它尔、手鼓等乐器一边演奏一边放声歌唱。九名老人胖瘦高矮不一服装各异,面部表情生动奔放。在加拿大温哥华展出时得到的评价是:“十二木卡姆(漆画)让展览大厅的空气为之颤动……”,“让人想起俄罗斯油画大师列宾的《查波罗什人给土耳其苏丹的信》一画中的生动人物……”特别是漆画近景中矮木桌上的爪果,哈密瓜瓜皮上几可乱真的天然纹理就是父亲漆画“冰纹”特技真传。开裂石榴中的玫瑰红籽粒则是妈妈独创的“发磨透色”漆画工艺。一幅画浸透着两国一家世代心血。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儿子的漆画杰作“阿曼尼萨汗”(古回鹘王国汗王妃子),那位绝代佳人燃烧着情欲火焰的蓝宝石眼睛,就是儿子采用“嵌石推磨”特异技法、用中国国画颜料“石绿”作底,用精炼大漆透润凝固后再用人发蘸木腊油细磨而成。而薄如蝉翼的、若有若无的、披在王妃玉肩上的纱巾则是大方隐花漆器工艺之精髓。感谢上苍!中华民族的勤奋聪颖得到天才发挥,传承七千年的漆艺后继有人。这仅仅是叶落归根携骨还乡吗?这仅仅是古代徽商晋商们那种发财后荣归故里光宗耀祖吗?何为“反哺之恩”?何为“让中华民族立于世界之林匹夫有责”?游子们离乡背井,除了为求一口饭食,除了为积存一点钱财养家糊口,除了仅仅是远行飘泊,能不能在返乡行囊中装一点对故乡有益之物:一本书?一粒良种?亦或是一句信息?一门技艺?
故乡,当我们在鬓凋发疏、垂垂老矣的暮年朝着那盏灯寻找到日落黄昏中的乡关时,不再凄惶,不再酸楚,而是热泪盈眶喜极而泣,大喊一声:“故乡,我回来了……”
故乡何处是散文
夏天,为方便女儿读书,全家搬进这个位于河畔新开发的居民小区。小区其实挺大,当初买房时看规划模型,有四五十栋楼房的规模,但建成的仅有三分之一吧,其余的尚为在建或未建的状态。我家所住的这栋楼的后面几乎全是建筑工地。白天夜晚不间断的施工噪音、没有硬化好的小区路面、公共垃圾箱远在一里路之外的种种不便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一些困扰。好在家人都是适应能力强的人,现在连七十多岁患轻度失眠症的老母亲在嗓音的轰鸣里每天也能安然入睡,我和丈夫、女儿更是乐得住在刚搬的新家里,远离闹市的喧嚣,晚上可以到安静清幽的河边散步,吹吹清凉怡人的晚风。
周末的中午,家人都在午睡,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家务,提了两大袋垃圾、几个纸箱子下楼去扔。小区的公共垃圾箱较少,转过两幢楼才找到。垃圾箱靠近附近的施工工地,垃圾清理得挺及时,很干净。抬眼望去,几幢高层楼房主体已经竣工,后续工程仍在紧张地施工。我刚要丢下垃圾,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怯怯地问我:“阿姨,这几个纸箱可以给我吗?”转身一看,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站在我身后,上身半旧红短袖衫,下着蓝色短裤,瘦瘦的,扎着两个马尾辩,小脸有点脏,一双大眼睛清澈无邪。我连忙说:“行行,你拿去吧。”她接过纸箱,跑到旁边一棵大树下,熟练的把纸箱拆开,用脚踏平,整齐地码成一摞。我这才发现,树荫下堆着不少矿泉水瓶、旧报纸之类的东西,两棵树之间还扯着一根橡皮筋。哦,这个小女孩在跳橡皮筋时顺便将垃圾箱里有用的废品捡拾起来。现在还有这样的小孩子啊,真懂事!我不禁心里感慨。便走过去问她:“小姑娘,你家也在这里住吗?”
她用力点点头,骄傲地用手一指:“喏,在那个楼上。”
顺着她的手望去,是一幢未完工的楼房的二层,尚没有安装门窗,阳台的窗框外一根白色尼龙绳上晾晒着许多衣服,其中大部分是婴儿的衣物。原来是建筑工地民工的孩子,看来这里是他们暂时栖身的家。
没等我说话,小姑娘又说:“我们住大楼上呢,我老家的小伙伴他们都没见过这么高的楼房。”
我摸摸她的头,说:“真好,你老家是哪里的?上学了吗?这大楼真气派!有十几层吧?”
“四川,上二年级了。我爸爸说二十一层呢!”
“有这么高啊!”我用手遮住前额,抬头向楼顶望了望,感叹地说。忽然想起家里还有购买冰箱和电视机的包装纸箱,连忙又说:“小姑娘,你先等一下,阿姨家里有几个纸箱再拿给你啊。”
“谢谢。”她有点害羞地笑了笑,快乐地转过身,像只小燕子一样轻盈地跳起了皮筋。
回家到车库里拖出旧纸箱,又用一个大袋子装了几件女儿小时候穿过的衣服,都是八九成新的。想了想,从旁边旧书柜里找了一摞女儿小学时的课外书《爱丽丝漫游仙境》、《父与子》之类和几个没怎么用的旧笔记本放进了大袋子。虽然特别想再给她多一些东西,但又有点隐隐的担心,怕因这种廉价的施舍万一伤了小姑娘的自尊心。
我背着大袋子、拖着纸箱刚转过楼角,小女孩就远远地看到了我,轻盈地跑过来。小脸兴奋得通红,又有点羞怯。
我笑着大声说:“看,都是给你的,快拿着呀!”
她惊喜地点点头,扭过头冲着她家的方向喊:“妈,妈!快看――”
随着她的声音刚落,有位中年女人从阳台晾晒的衣服“丛林”中探出身子,手里环抱着一个婴儿,用很重的四川口音喊:“娃娃,多谢谢这位阿姨哟!”并远远地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我帮助小姑娘把旧纸箱整理好,又把大袋子放在地上打开,弯着腰把衣服和书籍让她一样一样看。我以为她会先对那些衣服感兴趣的――小姑娘都爱漂亮,谁知她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本书来津津有味地翻起来。看着阳光下她不停地拨动书页的小小的手,我不禁有点感动而心酸。
此后,家里的废品、旧衣物和旧书籍,隔段时间我就会给小姑娘送去,有时她没有在垃圾箱旁,我就送去他们家。他们家,的确安在未完工的楼房里。
我第一次去时一家人刚吃完晚饭,我的到来让他们非常意外。小姑娘的母亲非常热情地往家里让,边拉着我在一个简易的木凳上坐下,边吆喝丈夫倒茶。近看她的母亲,个子不高的外地女人,黑红的脸,朴素的穿戴,但其实挺年轻,应该没有三十岁。小姑娘的爸爸非常木讷老实,递给我一杯水后,便搓着手在一边默默地坐着。小姑娘抱着她的弟弟,用小鹿样的大眼睛真诚地望着我,小弟弟依偎在姐姐的怀里,啃着手指。
她妈妈一直在说感谢的话,又催我喝水。我边捧着杯口残破的水杯喝水,边打量这个临时的简陋的家,两居室的房子,刚建成的毛坯房,墙壁是石灰的,地是水泥的,两个卧室里打着地铺,地铺上撑着白色的蚊帐,没有安装窗户的窗框上,拉着一根细绳挂上旧床单做窗帘。锅碗瓢盆、面粉、奶瓶之类全放在地上,一个旧电饭锅的插头,插在从墙壁上引出来的长长的移动插座上。
就这样与这家人认识了。他们来自四川大凉山山区,小姑娘的父亲在这个建筑土地干瓦工一年多了,母亲本来也干些建筑小零活,但今年刚生了二胎,在家带孩子,暂时没法继续工作。小姑娘是留守儿童,平时跟随年迈的爷爷奶奶在老家上学,暑假才来到父母身边团聚。她母亲说起孩子的时候非常骄傲,说在学校里总考第一呢,而且非常懂事,看到父母赚钱辛苦,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在老家时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她干。一年里只有过年和暑假时与父母在一起,来到这边也不闲着,一个假期她捡的废品供自己半年买学习用品足够。我问她母亲为什么不让孩子跟在身边读书呢,现在国家有政策,民工子女也可就近读书的。她母亲叹口气说,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住很久,家是要经常搬的,如果这幢楼房交工验收,他们就得搬到另外一幢未建成的楼房里去。或者随着父亲打工的工地不同,可能还要搬到别的城市去。但看得出,虽然常年在外漂泊,远离家乡故土,一家人能够相守在一起,仍然非常幸福。家,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欢乐的源泉啊。
节气不知不觉过了立秋,天气不再躁热难当,早晚都会感受到一丝丝凉爽的秋意。一个早晨,我下楼准备开车上街,意外地看到小姑娘的母亲站在我家楼下,身后用背带背着婴儿,一手提着一个旧方便袋,好像已等待多时。看到了我,她立即走过来。
她说:“大姐,这是我们在空地上种的一点菜,刚刚摘下来的',没喷农药,你带回家吃吧。”说着把一个旧方便袋塞给我,里面有茄子、辣椒、豆角什么的,星星点点的还沾染着清晨的露水和泥土。
我赶紧接过来,忙道了谢。只因一些旧物的施舍和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怜悯之心,这家人却这么念念不忘,且将辛勤劳作的青菜作为回赠之物。我知道,这沉甸甸的,何止仅仅是青菜,更是这家人善良而知恩的心。
她看了看我脏脏的车,又说:“大姐啊,你今天不着急出去的话,我给洗洗车吧,我在洗车行干过,一会儿就洗完,保证洗得干净。”
盛意难却,好在今天没什么急事,我打开车库,拿出水桶、洗车擦子和抹布。小区里有开放的水井,她提着水桶麻利地打来清水,浸湿洗车擦子开始洗车。我看着她背着孩子干活,有些不忍心,便要帮她抱着孩子。
她说:“没事的哟,我们那里的女人都背着孩子上山干农活,这点活算得了什么哟。”
的确,孩子在她脊背上的粗布背带里,非常乖,不哭也不闹,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丝毫不影响妈妈干活。
我忙拿起抹布,和她一起擦起车来。我嫌手腕上的玉手镯碍事,顺手褪下来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她洗车确实挺专业,动作娴熟,车底、车顶、车厢内、轮胎都洗得干干净净,我用抹布只擦了两扇车玻璃和后视镜,就累得满头大汗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的爱车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光洁如新。
我真诚地向她道了谢并挥手道别,发动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后视镜中,看到她站在原地目送我远去,身影缓缓地变得越来越小。
先去银行取钱,又去修鞋铺给女儿修完了运动鞋,我在街上东逛西逛,买东买西,不知怎的,总感觉失落了什么东西,心中莫名地若有所失。在菜市场买菜伸手从挎包找钱时,才猛然发现一直戴在左手腕中的玉镯不见了!那可是丈夫特意托人从新疆捎回来,送给我结婚十周年的礼物,真正的和田玉镯,陪伴我五年时间了,是我的珍爱之物。看着光光的手腕,脑海里回放电影片段般拼命想会丢在哪里,放在家里没戴?洗澡时摘下来了?还是刚才逛街时遭了小偷自己没有察觉?好像都没有。突然想到洗车的事――早上洗车时嫌不方便褪下来放在车库旁的一块石头上了!遂急急地发动车子,一路奔回家。可是,令我失望的是,那块石头上没有我的玉镯。
回到家里,心里闷闷的。母亲问我怎么了,没说丢玉镯的事,她年事已高又神经衰弱,怕她担心睡不好觉。只悄悄告诉了丈夫,他安慰我说丢了就丢了吧,有机会再买一只。我胡乱猜测着,或许是某个路人捡走了,又或者是,帮我洗车的四川女人捡走了?我开车走后她在原地又呆了一会儿,捡到的可能性比较大,可这,又不能确定。心里的失落如同遗落在沙滩上斑驳的脚印,虽浅浅的,却怅然而零乱。
以后几天我再去倒垃圾,却一直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身影,两棵树之间空荡荡的,也没有扯着熟悉的跳皮筋。垃圾桶旁,一位七十多岁腰身几乎弯到九十度的老汉在用手翻捡着稍有价值的垃圾。抬头望望她楼上的家,晾晒的衣服依旧在阳台上随风起舞,一只燕子停落在晾衣绳上自得地拍着翅膀。
女儿快开学了,仅剩余几天假期,我们打算带她去内蒙大草原游玩一次,放松精神,开阔眼界,养精蓄锐,迎接新学期繁重的课业任务。晚上,我正在收拾外出的行李,当拉开化妆台的小抽屉时,意外地发现我的和田玉镯用一方白色缎巾密密地包着,安稳地躺在首饰盒子里。我惊骇万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眼睛花了?再次细细确认是我的玉镯后,便不住声地大喊母亲和丈夫,他们不知何事,忙从客厅来到房间。
“你们看,这是我丢的玉镯呀!”我拿起首饰盒子让他们看。丈夫也很惊讶。
母亲说:“就是你的玉镯呀,前几天一个四川女人送来的,她还背着个孩子,说是帮你一起洗车,你摘下来放在石头上忘了。我就帮你收起来了,记得告诉过你呀,瞧我这记性……”
“我的妈妈呀,噢,您老的健忘症!肯定忘记告诉我了。我这几天还正为这只玉镯烦心呢,以为它丢了。”
……
等我们全家从水草丰美的大草原游玩回来,已经是一周以后了。稍作休整,我从行李袋中拿了两个在内蒙购买的套娃准备送给那位四川的小姑娘和她的弟弟,又从书架上抽了几本儿童课外书放上。心底,好像总有一丝隐隐地愧疚。当我来到他们临时的那个“家”,却发现已经换了主人,住在里面的是另一位四十多岁的民工和他的女人,他们诧异地问我要找谁?
我忙说:“前几天还住在这里的一家四口,四川人,有两个小孩子,大点儿的有十岁左右。哦,我们是朋友,我来给他们送点东西。”
那个男人说:“是四川小郑一家呀,走了,搬走啦,别人介绍去了即墨的另一个工地。我们这些人,哪有个固定的地方?”他一边摇头一边垂下了充当门的旧布帘。
这个夏天,与这家人相识一场,突然发现竟没有他们的任何联系方式。有些人,就这样偶然路过你的生命,留给你一个或浅或深的、温暖而美丽的印痕。我惘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夕阳极尽力气渲染着余霞的灿烂,将我的影子拉长,铺展在地上,宛如一声长长的叹息。
故乡是一道菜散文
在吉林,过了九月,晚上出门,就会有人问你冷不冷。
天渐凉,当地人开始疯狂买菜,什么土豆,地瓜,萝卜,统统往家里搬,好像过完九月,早市会消失了一般。有人调侃,北方人买白菜,张嘴最少五十斤。南方人憋足劲,来半棵。
我就是买白菜只买半棵的主儿,虽然不是南方人。
儿子又想吃牛肉炖山药了。
换在以前,我只买一根,九月买山药就不能买一根。入乡随俗,买两根吧。卖家拿眼睛翻我一下:来砸场子的么?最少五根。
买卖自由好不好?谁惯的他们。
我不买了。
不是还有土豆么,土豆炖牛肉也不错。再看土豆,已然不论斤,论堆了。一堆多少钱,少了不卖。好不容易买到几个土豆,把我感动的,都快哭了。
秋天买西红柿,你一定要忍着不哭。每一个西红柿都惨不忍睹,好像出来之前,被人家丢地上踢过好多遍一样。换在老家,凡是品相不好的西红柿扔到地头儿都无人捡。
卖家说,西红柿好吃,没打农药,没打农药就可以衣冠不整,狼狈不堪么?谁愿意透过邋遢的`外皮去尝试它内心的酸甜?我是不买。牛肉炖山药里的西红柿就这样被我移出菜谱。
人在他乡,心是怯的,容易妥协。一道菜,三样食材轻易间少了两样。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如果,我举家都在吉林,别说白菜,就算买根葱,我也会豪气冲天。
天儿一点一点往下凉。
我在别人的城市过着早穿皮袄午穿纱的生活,走在路上,感觉满大街的行人都是一家人,只有我是他乡客。在老家葫芦岛就不一样了,路上行人,互不相识,即使走碰头,谁也不看谁,也没关系,就是亲,衣袖带起的风都是亲的,让人踏实。
我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每个城市都有灵性,而且神通广大。它似乎知道有人要走,会变着法哄你。这个吉林,竟然把我老家的海搬过来,波澜壮阔地铺在天上讨好我。天那个蓝啊,海水洗过一般,云也漂亮,漂亮东西往往让人担心,吉林的云不会,特别懂事,让人看着省心。
如果你觉得有一块云像莲花,不用怀疑,就是莲花,只要闭一会儿眼睛,再睁开就是了,一朵硕大的莲花,蓬蓬地开在云端,六根清净。你会发现整个世界都藏在云里,让所有的惊喜变的唾手可得。
我对儿子说,我不走了,来年春天再走。
“为什么非要到春天?”
因为,我还惦记吉林的雪。在雪里行走的安静是无法言说的好,可以幻想一树一树的花开。吉林因为有了“吉”字,城市也跟着万事如意。我在吉星高照的地方等待春天,暂且忘了想家的事儿。
吉林待我不薄,商贩多卖我几根山药也不过分。
炖牛肉的山药和西红柿一定要买。因为,要想原滋原味,每一道菜里的每一样食材都无可替代。
如同故乡,少了谁都不行。
母亲坟头是故乡散文
今天是的元月5号,旧历腊月十二,儿子已经给我预定了10号的机票,离再次见到母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一片归心更加热切。
以脚的尺子丈量,一万里,母亲和我距离似乎太遥远,一边是祖国最西的边陲城市,另一边是大西南腹地的武陵山。
伏龙山脚,那一片热土,母亲安息的地方,十一年来,我已经把她作为自己安放心灵的港湾,多少次梦回故土,都是在母亲身旁。
而我和母亲的对话,十一年,十一个除夕,以跪的姿势,把每一年最想说的话和最不能说的话,告诉母亲。即便我走遍天涯海角,心的归宿,依然在母亲怀里,只在母亲怀里。
,实在压抑了太久,终于去母亲坟头畅畅快快地哭了一场。《八年一哭》之后,原来从不敢碰触的那根最敏感最悲切的母亲弦,慢慢变得明朗,变得亲切,亲切得就像母亲健在时一样。
伏龙山那一片黛色的'松林,庄重的,是我西域最西城的凝望;龙潭河在冬日的原野上无声蜿蜒,潆绕的,是我帕米尔一样雄浑的期待。
过去的,好几次想母亲。那一夜,东归路上,于田315国道,差点去阴世陪母亲的车祸那夜,死神不敢取我,当时就知道是因为他们接受了母亲的祈求;那一夜,喀喇昆仑深处《哭泣的狼》,让我在跌下悬崖时,以九死一生的奇迹告慰母亲……
流浪的心,太久,太远,太需要亲情慰藉的时候,我常常轻声地呼唤“妈妈——!”在夜里,在昆仑山巅。这一声呼唤里有叶尔羌河一样奔涌的血液,这一声呼唤里甚至还有儿时的娇柔与依恋。所谓西部牛仔王,最脆弱的一面,只让母亲知道。
再有几天,就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十二个除夕,马上又可以跟母亲在一起。喀什今年的雪比往年多了好几倍,这一下就是一个月,断断续续,天色也阴郁了一个月,把我思亲的心,一再地渲染。于是,归心更浓,恨不得此刻就到母亲身边,抚摸墓碑,倾心静默。
——天涯何处无归期,母亲坟头是故乡。
且将这一年的烦恼搁下,把心情整理得尽量恬适,一如二十年前一样,把最惬意的一面给母亲,带上儿子儿媳,带上鲜花,还有母亲喜欢的新鲜草莓……
母亲关怀我,让我在有生之年一直把这样的幸福与温馨延续,在每一个万家欢乐除夕,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
——“妈妈,我们爱您!”
月是故乡圆散文
入秋以来,小时候故乡的月亮总是亮在我的心里,任何闲暇的时候只要闭上眼,它总是那么明晃晃地亮在那里。我似乎看到田野里的月色,牛奶似的倾泻在成熟的稻穗上,还有墙壁上的树影,一叶叶如水墨画,明暗相间,就连桂花树上的花香都沁着月光,明亮亮地香味侵占每一处空隙。闭上眼,那一种情景总是那么温柔地占据着我的心,此刻心里就会荡漾着一汪清泉,几乎要漫出眼眶,我知道我又想家了。
其实我住的这个地方见不到月亮,也见不到太阳,可以说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没有故乡那种一下雨就拎不动鞋子的泥泞,没有早晚放学被露水打湿裤脚的草棵,更没有下雪天滑进池塘的危险,但是我就是想念故乡那个地方,特别是有月亮的晚上。
初十了,月亮应该半圆了,但是应该很亮,亮的足够可以在月光底下玩,藏猫猫只有大点的孩子敢,我们一般在围着一大片月光的院子里玩“踢房子”的游戏,或者是“好大月亮好卖狗”的游戏,哦,最热闹的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秋天,不热也不冷,似乎刚刚好,一疯疯到晚上快十点,总有一家大人把自家的孩子拧着耳朵拽回家,剩下的也就央央地各自回家了,但是一到第二天晚上,他们准又是整齐地来报道。我们那时候似乎没有做不完的作业,不像现在的孩子熬夜到十二点,我们的童年很开心。
我总记得中秋节前后村里都会放露天电影,那更是好几个邻村大小狂欢的日子。早早地吃好晚饭,当然还是孩子们早早地搬去长板凳占位子,等候着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忙完家务去看。我们很少能把一部影片完完整整地看完的,多半中途就悄悄地溜走,又聚到一块跑跑闹闹,惹得大人吆喝的。我们对那个高高挂起的布幔很是好奇,那人为什么就能那么逼真地在上面说说笑笑呢?有时候也跑到背面去看,指手画脚地学着里面的人物都是反手撇子。这些似乎都是在有月亮的晚上进行的,好像月亮一直那么安静地照着村庄里的一切,似乎村庄里的一切活动都是因为有月亮而设置的,没有它,村庄的夜晚是安静的漆黑的没有一点生气的。
月亮也曾引诱我当过贼。小时候桂花树特别的稀罕,一个围有好几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十几户人家,我只记得十八生产队有一户人家有棵桂花树,她家的桂花树特别的大,反正大到我们都不容易够得着。那晚也是趁着大家都去看露天电影的时候,我和妹妹还有隔壁家一个姐姐一起溜进她家的院子,踩人梯才取下几颗树丫丫,怕被人看见,只好把花瓣瓣摘下来装进裤兜,但是那香味怎么也捂不住,一出门就被逮住。大概窃花和窃书一样也不为偷,那家大人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告诫我们:“如果喜欢花就正正规规地来向我讨,我会给你们的,以后不准翻墙头,小姑娘家的。”我们脸都羞得火燎燎的,好在月光总是那么白,掩饰了一切不该有的颜色。
月亮也害过我湿过鞋子。那双鞋子很精贵,我家只有我奶奶会做鞋子,到妈妈那里已经不会做鞋子了,何况妈妈总像汉子一样在外忙,根本顾不得缝缝补补,所以我们小孩几个很少穿到手工纳得鞋子,都是买的塑料底的鞋子。我唯一的一双布底鞋是三洋的妈妈给我的,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单单给了我,也许只有我正好能穿上吧,那时候我已经上了中学。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村好几个人组队去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电影院去看电影,我还记得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院里看电影果然是和露天的不一样的,一个人一个靠椅,很整齐地一行行排列着,进去以后自然也不能东跑西跑的,都规规矩矩地认真地从头看到尾,还像模像样地努力做着淑女的样子,不低头说话不大声喧哗,文文静静地端坐了一个多小时,一时间似乎自己长大了。回来的路上月光很亮,白花花的,我走在前面,明明看着是白花花的`被晒干的灰白的泥巴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水沟,一脚儿踩进去,“噗通”就滑进水沟,好在水沟很浅,湿了一只脚,这些都是小事,可恨的是被他们一路笑了去,莫名其妙地就被扣上书呆子的名号,其实这跟书呆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要怪就怪那晚的月亮,那么大那么亮,可是它只照在我的心上,照不到我脚下的路。我走路特别爱走神,我又特别喜欢走神,所以我特别爱走路,爱走夜路,爱走有月亮的夜路,让思绪自由的飞一会儿。
我常常在上完晚自习的时候回家。其实学校里有寝室,我实在是喜欢走在月光底下的感觉,有和风,有秋虫,它们和月光组合成一种温厚浓稠的夜晚,走在里面,心里就有一种特别的熨帖的感觉,十分的快慰,就像享受一块奶油蛋糕一样一点一点地体味。我的学校和家正好穿越一个围心。“围”这个单位大概很多人不明白,住围上的人都是知道的,平原地带,住户多半是围着一大片耕地,就像围心是一个原点,而住户就是围成一个圆。所以就是夜晚走在当中,并没有不安全的感觉,四周人家的灯光温暖地拥护着你,何况有那么明亮的月色。在那么纯净的夜色中,一切如仙境一般,我自然忘乎所以地把自己当成仙女——爱丽丝梦游记,我喜欢在仙境里做梦。
后来我丢了故乡的月亮,走进拥挤的城市,楼道与楼道的间隔不足以见到月亮,霓虹灯的闪耀不足以见到月光,关于月亮的故事在我的记忆里隐退,成了心底的一道背景……
故乡是岐阳散文
故乡是岐阳,一个坐落在岐山箭括岭脚下周原黄土地上的农村小村庄,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几千年岁月的风尘已淹没了昔日的华丽辉煌。如今,生活在这里的乡亲们还在延续着几千年前老祖先们耕读传家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时候,我只知道故乡的贫穷,不谙她过去曾经的辉煌,只是从围裹她的村庄名字中隐隐约约闻到了历史的烟云,也给孩提时的我带来了无尽的遐想:如果说我的故乡岐阳是一个王朝京城的话,那四周围绕她的沟壑就是护城河,没准她北面的村子“宫里村”就是后宫,南面的“驸马庄村”也许招过驸马,东边的“衙里村”就是断案打官司的地儿,而西面的“戢武村”也许就是驻扎军队的地方。孩提时,故乡岐阳就是我的乐园,东河里耍水摸过鱼虾,北坝边摘过柿子放过羊,还有那“八月二”古庙会上飘香的羊肉、沙瓤的西瓜……
长大后,我才真正认识了我的故乡——岐阳,方才深刻领悟到了“历史悠久、积淀厚重”这些词语的真正分量。
岐阳,岐山之阳,位于箭括岭(即岐山)南(稍偏东)8里,因在岐山之南,所以名之。三千多年前,古公亶父(周太王)率姬姓氏族两千乘,循漆水、逾梁山,来到岐山“箭括岭”脚下的周原。周原岐阳北依岐山,东靠岐水,这里水源丰富,土地肥美,适于农耕和狩猎,背面的岐山山脉是天然屏障,经占卜后大吉,随决定在岐阳定居。从此,姬姓的部落就自称为“周”人。周人在古公亶父的带领下,疏沟整地,划分邑落,开发沃野,造房建屋,营造城郭,设宗庙,立太社,设官分职,官职庶务,一改游牧习俗为定居发展农业生产,使周逐渐强盛起来。周原一带人,视古公亶父仁厚,纷纷扶老携幼前来归附。因地处周原,初具国家雏形,定国号为“周”,随后周王朝统治800余年,演绎了“泰伯奔吴”、“文王礼贤”、“武王伐纣”、“握发吐哺”、“制礼作乐”、“甘棠遗爱”等历史典故。《诗经?大雅?绵》记载:“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茲。”讲述的就是“周太王迁岐”的这段历史。可以说,故乡岐阳是周室肇基之地,中华文明的源头,周文化的故乡。
在故乡岐阳村北300米处有一坟冢,我们村子人叫“冢疙瘩”。小时候妈妈带我去沟北的外婆家时常要路过,我不知道那里面埋的是谁,只是觉得它比一般人的坟墓要大许多,曾勾起我许多的遐想。长大后,我才知道它就是全国独一无二的周太王陵。前不久,我陪珠海电视台《解梦周公》摄制组回到了老家岐阳,来到了周太王陵。昔日的荒冢已经绿化成荫,松柏翠绿,陵前增建了清代风格的高大碑楼,中间镶嵌由清代岐山知县平世增立石、清乾隆48年陕西巡抚毕沅亲笔题书的“周太王陵”四个大字,左右石刻楹联“岐阳肇基八百载,姬周子孙四海朝”,横批“功同日月”。同行的珠海电视台周导十分虔诚地祭拜了周太王,不停的说这是我们共同的祖先,当听说我就是出生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时,对我伸出了大拇指说:“作为岐阳人,你应当骄傲!”。
周太王陵南、村子西桥头原岐阳村小学的旧址就是有名的周三王庙,据史料显示,庙内供奉的是古公亶父(周太王)、其子季历以及其孙周文王姬昌。目前仅存有大殿在,二殿、三殿曾是我孩提时的`教室,早年我在那里曾用煤油灯做光,砖垫木板做桌读过书(那时常停电,就是那个条件),现在已经拆掉了。三王庙管理员水怀叔已经六十开外了,见到我是十分高兴,他介绍说,大殿内原有的三王塑像毁于文革,浙江吴氏家族前来寻祖时,村里乡亲们在殿内重置了彩色的三王画像,并供奉了泰伯、仲雍的木牌位,殿内柱上有原岐山县文化馆老馆长庞怀靖先生所做对联一副“为避戎狄走马迁居岐下岐阳地望耀千古,欲翦殷商契龟卜宅周原周家皇基肇三王”。在大殿的中间,我看到了木刻的横额“绵绵瓜瓞”,随行的周公庙讲解员王鹏解说道,“大瓜小瓜瓜蔓长,周人最早得发祥,这是表示周人后代就像瓜蔓上的瓜儿子一样,绵延无尽的意思。”
从陕西岐山脚下岐阳到太湖之滨无锡梅里,蜿蜒千里,跨越千年。三千年前,一驾飞驰的马车连接两地,使文明的火种照亮了锦绣江南,商朝末年,周太王长子泰伯为成全父意让位于三弟季历,携二弟仲雍南奔,定居江南梅里,建立了江南第一个文明古国“勾吴”,江南文明由此滥觞;三千年后,一支雄壮的车队跟随先贤足迹,重温泰伯奔吴壮举,将泰伯三让天下、开辟江南的丰功伟绩永世流传。3月,江苏无锡新区梅村街道与华东旅游报社联合举办了以岐阳周太王陵为起点的“重走泰伯奔吴路”活动,在故乡岐阳,我见到此次活动专门印制的画册,不禁爱不释手,梅里人称,这是一次弘德之旅、思源之旅、文化之旅,我则认为这是一次“文化反哺”之旅,泰伯奔吴路,实际上是一条中华文明史中的“文化丝绸之路”。我很自豪,我的故乡岐阳是当年泰伯奔吴的起点。
故乡是岐阳,这里的水土养育了我,曾几何时,我就想为她写篇文章,但多少次都因为对她历史的模糊而停顿。就像母子连心一样,我对她存有太多的眷恋和思念。
岐阳是故乡,我为你厚重的历史而自豪!更为你绚丽的未来而祝福!
故乡是一棵酸枣树散文
故乡的印象,我以为,我已经把它藏好,藏在我深不可测的心底。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一棵酸枣树就在我的睡梦里枝横桠伸,蔓延开来,与记忆缠绵。
离开故乡三十多年,我以为,只要我绝口不提,那棵酸枣树,就会消失,成为一个秘密。昨天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家里的酸枣熟了。又勾起我无穷无尽的思念。
一个人,怅望故乡,而故乡,仿佛如那棵酸枣树,兀立悬崖峭壁,正向远方的我招手呢。此时,月色恰好的柔,又恰好的清,夜色正浓,母亲或许端坐老宅前望月。月亮踩着一片薄薄的云絮,轻轻滑过母亲的门前,被一棵酸枣树挂起。那是母亲点亮的一盏心灯,照亮我回家的门。灯下的母亲,应是霜发如雪,额前布满沧桑的山川,曾经的青春火热早已熄灭。
云絮好象被月亮踩疼了,躲藏开来。天空是片寂静的`蓝,就在人们不经意间,狡猾的月亮悄悄地溜走了。今夜,无法入眠,夜仍旧那么长。异乡的我,无法返回母亲的怀抱,我将怅望一一收拢,卷起,一切与清愁有关的词语,装订成册,存放心底一隅。
那棵酸枣树,是否,如我的乡愁一样。只要春雨一过,就滋生出来,发出一身油油的绿,缀满嫩嫩的新叶,换上春天的新妆,静待花开,俨然成一道风景。
当初,是怎样的缘故,它投身这片悬崖峭壁,已无从考究。或许是一只苍鹰从千里衔来,它不甘坠入鹰的腹中,于是,奋然一跃。或许是一阵狂风从山外挟来,它不甘坠入长河,于是,拚死一挣。一道悬崖峭壁救助了它,一捧贫瘠泥土养育了它,在这里生根、发芽,长叶……
最初的发现,是随母亲收拾这片果园,旁边的峭壁一丛杂草小树遮住了果园的阳光,母亲准备挖掉它们。我正挥舞柴刀,也许是它不甘身死根绝,也许是它不甘烈火焚身,才忍无可忍,用坚硬的刺向我猛刺。母亲说:这是棵酸枣树,留下来吧,来年或许有果子吃。于是,这棵酸枣树逃过一劫。
那年的冬天,风雪很猛很烈,足足下了三天,以严寒来摧折它乖乖就范,以凛冽来逼迫它低头折腰,以雷霆来驱逐它逃逸远遁。果园里许多果树倍受摧残,没有熬到春天。当第一缕春风吹来的时候,酸枣树竟奇迹地活下来了。先是睁开松醒的睡眼,接着羞羞答答捧出黄茸茸的小尖芽,像触角一样,试探春天的信息。晨风中,阳光侧着身漏了进来,摸过树影下的脚趾。躺在叶片上的露珠,阳光下一闪一闪,玲珑可爱,象一颗颗翡翠珍珠。
在狭缝中生存,在磨难中挣扎的酸枣树,终究,高不过及米,阔不足盈怀,干细枝弱,叶疏花迟。母亲说:要想吃枣子很难,必须堆土施肥。于是,在母亲的带领下,我捡来石片,围着酸枣树筑起一道石墙,一担担肥泥沃土,在母亲的接引下,堆叠起一棵树的家园。从此,一棵酸枣树,在这里安家落户,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不为雾迷,不惧雨抽,不畏霜欺,不稍风摧,安然成长。
一个春夏秋冬奔向又一个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轮回,重复无数次新生。酸枣树终于顽强地活下来,长大起来,茁壮成为一树参天的风景。上演自己生命的美丽,点缀季节的变化。春来,换上翠绿的新妆,清婉的容颜,玲珑如少女。初夏,酸枣树挂起了无数含苞欲放的花苞,那黄黄的、米粒般大小的酸枣花,在绿叶的映衬下,像深蓝色的天空缀满了小星星。一颗颗小酸枣,由青变绿,由小变大,晶莹如玉。孩子们的期望也一天天膨胀起来。
到了深秋,枝头上一颗颗熟透了的酸枣,红红的,亮亮的,像玛瑙,像珍珠,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像一片浓缩的丹霞云霓。母亲用她的小竹筐一颗颗拾起,一片片裁剪回家,吃着母亲洗过的酸枣,酸酸甜甜,清凉的滋味,至今不忍触碰。那是故乡春光秋色日月星辰的馈赠,那是母亲倚门眺望凝泪的结晶。
今夜的故乡,那棵酸枣树,应被无情的岁月点缀上了无痕的沧桑,枯瘦枝干里写着遒劲。有谁能透过它那粗糙褶皱黑黑的老树皮,读出了它昔年的茂盛与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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