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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旧工具的散文
【刨刀】
刨刀与木头的对话,是从贴近开始的。这是一种轻率的抵达,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锐利的碰撞。刨刀的动作,不过是想要揭开一层层包裹,去接近真相。但被不断撕去外衣的木头拒绝刨刀的粗暴,最终板着光滑、森严的脸孔出现。这昭示了某种无法言明的意味,当无法摆脱无休止的纠缠时,最明智的选择是,制造出虚假的光滑和貌似无辜的苍白。
其实,在开始之前,刨刀就已犯了致命的错误。它怀着亲近的心情,装出俯就的姿势,只想跟木头贴心交流。可是锋利的刃口闪着寒光,无法掩藏,一旦接近便产生伤害。它一生都在不停地追逐,期盼着木头的理解,却不断缩短自己的生命,剥裂坚实的身躯,在一次次的失落以后,黯然藏身于工匠的工具箱里,最终被人遗忘。
纷纷洒洒的刨木花不断从木头身上被揭去,永远告别母体的它们,怀着对刨刀的憎恨和对母体的眷恋,散落在叙述之外。
但刨刀忘记了,自己也曾经历过撕裂的疼痛和分离的哀伤,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一块木头一旦成为化身刨刀,便仿佛肩负起新的使命,远离过去,永远处在亢奋的状态,只是奔赴,只是抵达。在彼此的伤害之后,把一块新的木头演变成刨刀,而自己从此长眠。
刨刀至死也弄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凿子】
木匠用的工具,几乎都闪着锐利的光芒,在对木头进行破坏之中制造严整和坚实。
一截锋芒毕露的铁跟一段木头结合,简单组合成凿子。工具不需要复杂,只要实用、趁手。凿子,简单至极,线性结构,外观质朴。它顺着铁锤敲打的方向,直抵木头的深处。这个过程,构成最有讽刺意义的一幕,它一边受到锤子的重击和压迫,一边给第三方带来深深的伤害。
其实,作为凿子,它带着明显的目的,一次次地深入木头,甚至洞穿木头,破坏和修改了木头原有的结构。它用力量和固执,要深入木头发现木头的内心,想揭示某种潜藏的真相,但结果除了留下伤痛的凹洞,刨出散落的碎屑,它的努力往往徒劳。
凿子撤离后,木头上留下一个个空空的洞眼,空虚、寂寞、委屈,似张着的嘴正在说着不尽的话语。为了填补木头的空虚,木匠把别的木头楔入其中。凿子辛勤努力,却被别人趁虚而入。这不能不说是凿子的悲哀和失落。
但凿子照样一次次奔赴,一次次掘进,直到身上的木柄碎裂、缩短,直到锐利的刃口崩裂,直到坚固的身躯在反复的磨砺之后逐渐斑驳,它却依然不改初衷。
直到凿子废旧,它还保持着挺进的姿势,物色每一个倾诉的目标,不放弃任何一次与物质交流的机会。当暗夜来临,不知有谁能听懂,它在角落里为失败的一生偷偷哭泣?
【扁担】
竹扁担一定是农人的创造。当他们发现,用粗木棍挑重担容易折断,用铁棍挑担会硌疼肩膀,用整根竹棍挑担太笨拙,他们心思一动,把滚圆粗壮的竹子剖开,两端拗弯,成了一样最趁手、轻便的工具。弯起来的两端,挂上去的东西不会滑落,而竹的坚实和柔韧,又足以保证扁担承载一定的重量,光滑的外表,攀上肩膀,有一种柔软的熨贴。
算起来,在乡村里,竹扁担是经常被用到的一样工具,几乎可以被看作农人的象征,坚韧、耐劳、默然、朴素、有点狡黠、有些灵性……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霜冻日晒,扁担的身影总会在人们身边闪现。被摩挲被浸泡的身躯,固执地反射天光,诉说一些不屈的追求。
当然,竹扁担常常会被派上非它所长的用途,比如撬起重物,比如挥起来劈断一些东西,甚至成为械斗的帮凶。诱发这些举动的起因,是人的心血来潮。这些举动的结果,是扁担的早衰或夭折。这些往往发生在粗心的主人手中,扁担别无选择。
竹子成为扁担,其实算不上蜕变,跟所有能想像得到的`竹制物什比起来,没有值得夸耀的地方。只不过,竹扁担最为得意的地方,是能够经常把人压在自己身下,而成为某种形而上的压迫的象征。有时,事物总是这么蛮横地告诉人们一些真相,当我们自以为掌握、奴役工具时,却在不知觉中被奴役和压迫了。可这并非扁担所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叙述者一种本能的联想。
【秤子】
斤斤计较是秤子的本性,或者应该说是它的职责。甚至,要细微到两、钱。它身上的每一刻度,都可能关系到日子的盈亏,经济的增减。
有关秤子的俗语很多,从另一个侧面可以推知,秤子在生活中的地位。但是在乡村,除了游村串巷的生意人会一直握着秤子,农人家里,秤子常常躲在门后,那用来悬挂物品的铁钩,现在用来悬挂它自己。它量不出自己的重量。
农民把秤子藏在见不得光的门背后,暴露出一种无法明说的微妙心理。日子用得着秤子,可生活中害怕秤子。把秤子请出来的时候,是要用它来称量东西的,便总会有欢乐或悲伤的事要发生。比如,卖掉家养的猪换来钱,可能是欢乐,也可能会因为看到朝夕呵护的牲畜离去,而显得悲伤。欢乐总难持续,悲伤用秤也无法衡量。
在过去的日子,有时我会听到,某某的媳妇是几斗谷换来的,某某家今年收了几担粮食,这都是从秤子的刻度上得来的数字,生活的真相用数字概括,无论如何都是令人辛酸的。数字是枯燥的,背后的含义却那么丰富。
秤秆上的刻度,星星点点,每一处都是一点火星,会烧灼生活中许许多多的细节。可是,人须臾也离不开这样的衡量和灼烧。
【镰刀】
有一种姿势永远保持着谦卑与尊敬,那是似镰刀一样弯曲着身躯。成熟的稻穗向大地低头,收割的农人向作物弯腰,拉车的老牛绷紧勒着的缰绳俯向前方的目标。他们俯下身躯表达感激和憧憬。镰刀的曲线,呈现出虚怀若谷的外在,却在这种形象里,暗藏了搂抱一切的渴望。镰刀的曲线,那是蓄势欲发的表情,仿佛一把弯曲的利剑,时刻绷紧身体,随时都能奔袭一切目标!
一年之中,两季水稻一季麦,田野里更替着主题。水稻熟了收割水稻,麦子熟了收割麦子,这些都属于镰刀的劳动。
现在,以夏季水稻熟了为例。第一天,农民把藏在角落里几乎已被遗忘的镰刀搜出来,乒乒乓乓扔了一地,有时有四、五把,有时只有一、二把,布满老茧的手在这些镰刀里翻检,才发现它们弯月似的身躯上,早已爬满了暗黄的锈迹。伸一根手指试试刃口,还算锋利,便挪到一边,准备过会儿用清水洗洗锈迹。再拿一把试试,钝了,于是心里着急,期盼着听到曾在村间回荡的叫喊声:磨剪刀、磨菜刀、磨镰刀。很让人觉得稀奇的是,心里正在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叫喊声,便赶紧把几把镰刀拢起来,请人帮忙磨镰刀。
弯月形的镰刀握在躬着腰的农民手里,他们一起面对低着头的水稻。他们共同拥有了这种充满谦逊却又蕴满力量的姿势!成片成片的水稻被放倒,镰刀上、人的手上,都沾上了水稻鲜绿的汁液,倒卧田地上的水稻用自己的鲜血抚慰了人与工具的焦躁和急迫。
水稻很快就被割完了,期盼了整整一季的镰刀,身上沾满水稻的血渍,又将返回那被锄头、畚箕主宰的空间,忍受锄头的嘲笑和簑衣的拉拢。细心的主人会用清水洗去它们身上的污渍,再把镰刀认真收藏好。粗心的主人,却随手一扔,有可能下一个收成的季节,已找不到它们的影踪了。
有些在劳作的过程中就被断定“废了”的镰刀,被随手抛在门背后。有一天被去割猪草的孩童捡到,它很快走向另一种目标。在人的眼里,它变得卑劣了,仿佛高贵的王子沦落成平民,从割倒水稻到割取杂草的堕落。可是,相比于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慢慢接受时空折磨,不断被潮湿腐蚀的镰刀,谁也无法说明,到底是谁更有价值。这些废了的镰刀,没有被遗忘,没有被抛弃,在另一片空间,再次活跃起来。
农人不知道一辈子用废了多少把镰刀,直到眯起眼要细数时,才发现自己佝偻着腰的身躯像极了一把镰刀。
【扫帚】
扫帚是农家必备的工具,扫院落,清堂屋,收晒在埕地的谷子、小麦,都用得上。生活的细枝末节,最能体现农人的勤俭和智慧,在对待扫帚上也如此。从商店买来的总舍不得用,他们更愿意使用自己制作的。从草屋里搬一捆晒干的稻草,掂起一束,从头部扎紧,再拿一束扎紧。把这些扎好的稻草束缚在一起,翻折过来,捆好了,中间安上一把木棍,便做成一把柔软、轻便的扫帚。
在农人的一辈子里,总有一些忠实的朋友,能出声的猪牛羊鸡鸭,默默无语的锄头镰刀扁担,还有日夜牵挂的作物。我以为,对待成熟的水稻,他们是怀着感恩的心情的,俯下身躯收割,像侍弄孩童一般细心搬运。脱下谷子的稻草并不随便抛弃,晒干了收藏起来,除了作柴火,还可以编草垫,搓草绳,扎几把趁手的扫帚。在乡村便常常会有水稻这个词的闪现,被人们感激和自豪的言语承载着。
你便经常会看见这些扫帚劳动的身影,有时握在头发灰白的老人手里,有时横在鼻涕四溢的孩童肩上,灰尘和垃圾被驱赶出人们的领地,却不甘愿地缠上扫帚的身躯。而扫帚的身子(稻草的躯体)在与灰尘、垃圾日复一日的对抗中,变短变单薄了,最终,这把扫帚变得光秃秃了,锋芒尽敛,金黄不再,被扔进灶膛,化成一团火,化为一捧灰烬。它很快就被人遗忘了,某一天孩童想找寻熟悉的扫帚,老人会淡淡地说,用秃了,烧了。孩童会“哦”地一声,转头找别的扫帚去了。
成为扫帚的稻草们,只不过在它的历程中多绕了一些弯路,却仿佛实现了某种升华。
【门】
门是一个家最后的坚守。凭借这项工具,抵挡汹涌而来的生活。当人们发现,门并不能关住时光飞逝岁月流转,门已衰败,人已苍老。
一扇门后面隐藏着什么,外人是无法知道的。跨进一道门,仿佛就侵入一个秘密花园,有些来不及掩藏的隐私可能会从此暴露。每一扇门都能上锁,也许只有一把钥匙,也许会有两三把,锁上门,钥匙在兜里或腰间跳跃,仿佛家已经随身带着。
门作为工具的论调太过武断,它的功能是隐讳的。人站在室内,打开门,无论外面风和日丽或是狂风暴雨,躲在门后面就觉得心安。越过这门,外面世界劈头盖脸包抄过来,失去了门的庇护,你也许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慌乱。
在乡村里,一些我轻易不敢经过的角落,总有一两扇衰败的门让我害怕,门后面的他们都去了哪里?这样的门,能抵挡住那些蛮横的外力入侵吗?甚至,有些该有门楣、门扉的地方,只剩下空空的黑洞,我才发现,房子坍塌了,门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人一生都在制造各式各样的门,用生命和智慧作本钱来维护。但作为工具的门,总有一天是要败落的,跟别的工具毫无差别。
旧经典散文
故友久别,一日重逢,彼此有陌生感。那陌生的,非是人情,而是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岁月,身上的风尘,以及些许无以言状的落漠。
但用不多时,互致寒暄,交换了经历,很快便能捡起当年。就像你很容易就捡起老家的方言,捡起一座失落的村庄,捡起掉在身后的一沓旧时光。
旧的东西,是一种长在光阴深处的植物,在时间的年轮里行走,春一程秋一程,风一程雨一程,日一程月一程,茏葱之后,斑驳了,颓唐了,也荒陋了,但最终没有被光阴带走。
相反,根深蒂固,老木新花。
一个古朴老宅,老宅里的一棵柳,柳梢别着某年的一弯凉月;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一处场景,场景里还漾着曾经的一朵笑容;一件弃置的旧家俱,陈在昏暗的老屋,一缕秋阳破棂而入,还在和它,柔和地说着话。
用过的常物,都会变旧,有人弃之敝履,另取新爱。有人却奉若珠玉,藏箱一隅,偶尔轻轻取出,摩挲玩味,目光柔软,爱不释手。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衣服穿旧了,或者可以换件新的,而感情这件事,却是越老越有味道。
写过的文字也会旧,旧在泛黄的.纸张里,被霉味囚着,想挣扎出来,这需要一个旧人的搭救。
旧有旧的温度,旧有旧的情怀。是一些依稀尚存,是一条未竟的路,一些,未了的缘。
该去的,都给时间拿走了。所以,留下的,也就一直跟在了身后。雨雪风晴,荣枯得丧,多大的恩怨,再无关痛痒,只是默默柔和着,朴素着,光明着,都是那些岁华的包浆。
汪曾祺先生在《人间草木》里,怀念旧人旧事,花鸟鱼虫,草木情怀,饱含了他对旧日生活的无限眷恋之情,“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温的依然重温,在沧桑的枝叶间,折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的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许它流去又流回,改头换面千千万,我认取你一如初见。”
一生的时光不多啊,只够做一场梦的。春去秋来,草木青黄,你在梦是遇见过谁?你在梦里用情几许?人情若如初见,若般般都是好,若初绽,若众里的唯一,若胸口一颗朱砂,若你为谁,写过的第一首,春天的诗。
那是一场美丽的打劫,谁也阻止不了,岁月阻止不了,经历也阻止不了。
有些旧,可以旧情再续,可以重整河山,像冬眠的草木,俟泥融沙暖,去鸟知还,就会被春风温柔地摇醒。而有些旧,早已江山易主,再放不下的事情,也会一经流水朱颜改,物是人非事事休,弃在了那里,无人认领。
或者,只恐已倦得再也拾及不起,也只好,搁浅在记忆的深处。
杨绛先生暮年曾沉缅于对丈夫钱钟书和女儿钱媛的美好回忆。回忆起一家人,曾经共度的那段艰难而温暖的岁月,她只能在《我们仨》里说,“现在我们三个失散了。往昔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再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在红尘中彼此相遇,从此风雨兼程,不离不弃。相爱这一场,纵然他日岁月使我们离散,你仍是我回首中的,那个最深的依恋。
人至老,越活越旧,也越发留恋旧的东西。路走得远了,久了,总想往回走一走了,越来越往旧里赶,像黄昏里的一段归乡路,像暮归的老牛。
暮然回首,身后忽然老了那么多时光。走到了最后,你要停靠的,或许就是一段往事;你要遇见的,或许只是一个旧人;你要回返的,或许只是,一个从前的地址。
红尘如梦,浮生若水。
到后来,所有的繁华,终成过眼。有朝,我只愿一人,背靠着一段往事,抚摸着一些旧,一个黄昏,一窗老月光;再平淡而反复地去想念一个人,一个时间,一句,温情的话。
整个世界,就剩下这么多了。
那些时候,光阴旧了,自己也旧了。旧在一个故事里,旧在一些味道里,旧成一座城,旧成一浑不再流淌的水,一条,不再延深的路。
你才知道,历尽尘埃都作客,万般千种皆浮云。原来,一切均为身外之物。
除了那些,一直一直,搁在心底的旧。
质量管理的旧七种工具是:
1、分层法
分层法又叫分类法,是整理质量数据的一种重要方法,它是把所收集起来的数据按不同的目的加以分类,将性质相同、生产条件相同的数据归为一组,使之系统化,便于找出影响产品质量的具体因素。
2、排列图
排列图也叫巴雷特图、主次因素分析图和ABC法。它是用来找出影响质量的主要因素的一种方法。它一般由两个纵坐标、一个横坐标、几个长方形和一条折线组成。左边的纵坐标表示频数(如件数、金额、时间等);右边的纵坐标表示频率;横坐标表示影响质量的各种因素,按频数大小自左至右排列;长方形的高度表示因素频数的大小;折线由表示各因素的累计频率的点连接而成。
3、因果图
因果图是整理和分析影响产品(工程、工作)质量的各因素(原因)之间的关系,即表示质量特性与原因之间的关系的一种工作图,
它又称因果分析图、树枝图或鱼刺图。
4、直方图
直方图又称质量分布图和质量散布图。它是将数据按大小顺序分成若干间隔相等的组,以组距为底边,以落入各组的频数为高所构成的矩形图。直方图是用来整理质量数据,从中找出规律,用以判断和预测生产过程中质量好坏的一种常用工具。
5、管理图
管理图,又称控制图。它是用于分析和判断工序是否处于稳定状态,带有管理界限的图。它有分析用管理图和控制用管理图两类。前者专用于分析和判断工序是否处于稳定状态,并且用来分析产生异常波的原因;后者专用于控制工序的质量状态,及时发现并消除工艺过程的失调现象。
6、散布图
散布图,又称相关图。它是在处理计量数据时,分析、判断、研究两个相对应的变量之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并明确相关程度的一种方法。
7、调查表
调查表,又称检查表、统计分析表,它是为分层收集数据而设计的图表,用来进行数据整理和粗略的原因分析。可根据不同的目的要求,设计多种多样的调查表。
工具一个都不能少散文
自加盟吉林航空维修有限责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师傅要求我首先看管好自己的工具。同时强调,干飞机维修这一行,不错装不漏装零部件固然重要,工具的管理也是马虎不得的。假如由于自己的工具管理不善遗留在飞机上,将会给飞行安全带来隐患,乃至飞行事故。给国家财产造成不可挽回的经济损失,对飞行员的生命安全构成严重的威胁。
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听了师傅的嘱咐后对于工具的管理从不敢掉以轻心。十几年来,始终如一地按照公司管理规定的要求去认真清点工具。即:“工作前清点,工作后清点,变更工作场地清点。”尽管如此,我觉得有必要再加上一条:“一个都不能少。”无论是谁借走了他的工具,我都会在收工之前亲自去把工具要回来,防止工具借出的时间长了,记忆模糊了,给后来的工具查找带来麻烦。哪怕是对待像老刘那样的老朋友也不例外。
老刘与我性格迥然,整日大大咧咧。若是让他每天不厌其烦地去清点工具,倒不如让他去干些个力气活。所以,他在自己的工具管理上可是没少出毛病,当然,车间哪一任领导都批评过他。然而,老刘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一天,老刘背着工长将平时不经常用到的工具都给退掉了,工具箱内空空荡荡的清点起来可真方便。如果工作时缺少了工具 就到我这里来借,他知道我的工具齐全,人又老实不会不借给他。这样做既方便,又可以规避责任,真是两全齐美。为此,老刘曾经得意过好长一段时间。然而,我却为此伤透了脑筋。其实,工具互相串换着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老刘却有一个致命的`老毛病,他借了别人的工具从来都想不起来去还,甚至是压根儿就不去还。而且,他又非常要面子,脾气酸。向他索要工具一定得讲一点策略,不能正面“进攻”,若是为了一个工具与他闹个脸红脖子粗的划不来。
“工具用完了就告诉我一声,一会儿我也要用。”每一次老刘拿走了工具,我都要用类似的语气提醒他一下。
“别那么小气,丢不了呀!”老刘拿着工具走了。
下班的时间又要到了,老刘当然没能来还工具。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去要,只好找个借口与老刘唠会儿嗑。如果,对方仍然没有还工具的意向,我只能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余光在老刘的工具箱内搜寻着自己的工具。待确认自己的工具还在,便可以放心地下班了。
久而久之,老也摸透了我的意图:“又来要工具来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工具放在我这里绝对丢不了。”说着,用手指了指工具箱旁边放着的一把雨伞:“看见没有,这把雨伞就是上一次抽查工具的时候奖励我的。别看你的工具看得紧,就是没人奖励你呀,真是点儿背又命苦啊!”我听了不以为然::“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等着用工具干活呢。谁不知道你的工具退掉了一大半,换了我照样得奖。”老刘得意地:“这个我可不敢跟你犟!”
好景总是不长。国庆节前夕车间在东平湖分鱼,我是工会组长,需要早走一会儿。我一边清点着工具,一边提醒着老刘:“我的5x7开口扳手放你那里吧!别忘了收起来。我分鱼去了!”老刘头也没有抬,仍旧干着活儿:“放心吧!别磨叽啦。”
然而,下午一上班,突如其来的工作现场会彻底改变了老刘的工具管理观念。
某架飞机旁,老刘的工作现场,员工们整齐地站在一边。车间主任板着脸,手里拿着一把5x7的开口扳手:“这是谁的工具!”我顿时全都明白了:“是我的,上午出去分鱼走的太匆忙,忘在了飞机上。我接受批评,请求处罚。”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刘真地站不住了,他刚想要对工具的事做一下解释,我赶紧抢过话题:“没错,是我忘在飞机上的。”此时的老刘红着脸低下了头。
现场会结束了,挨了批评的我顺理成章地收到了一张罚款单。爱面子的老刘一脸的内疚,反复地:“老孙呀!实在对不起,对不起。这帐单让我来买。”我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千万别往心里去,罚款是小事,吸取教训才是大事,今后咱们的工具都要加强管理。类似的问题可不能再发生了。”
第二天,老刘悄悄地把以前退掉的工具又重新配上了。
打这以后老刘很少向他人借工具了,清点工具也特别地认真。我见了调侃道:“你也知道清点工具了!”
老刘认真地:“咱的工具也是一个都不能少!”
关于旧时光散文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
他经常和同事,朋友,战友,同学在一起,很多年没有和母亲在一起了。
母亲知道儿子奔波劳累,一心想孙子有一个好的环境,有一个好的未来。
他每次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就是担心牵挂。母亲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老是担心我,你也该担心自己了。母亲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身体消瘦,几十年的风霜雪雨,几十度春秋年华,白了华发,淡了青春。
他心里始终有愧,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这一生无法报答。
春节临近,他决定,再忙都要回家看看母亲父亲。衰老的皱纹爬满了他们的脸颊。
他翻出一本发黄的照片,看看自己小时候的傻样,母亲抱着自己,仿佛母鸡在呵护小鸡一样,仿佛山羊在看护自己的羊羔一样,仿佛母牛在养活自己的牛犊一样。
那时候的母亲是一个美女,算得上村里的村花。很多男人都夸耀,母亲是一朵玫瑰花。
母亲说,每一个人都有年轻时候呀,每一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
他说,时间你慢点,再慢点,别带走母亲的青春年华,岁月你不能老去,你还我年轻时的妈妈。
春节假期几天时间匆匆而过,父母那眼角的`忧伤真正坍塌。
他和母亲,寻找旧时光,三岁的合影,又一次将儿子抱在母亲怀抱,母亲的皱纹舒展开了,依恋着儿时盛开的鲜花。照相机定格在了时间的光亮里。
儿子来去匆匆,将远离家乡,踏上新的征程,去闯荡,去创造,去打拼。
母亲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儿子的身影又一次渐行渐远……
那些旧时光散文
我并不像从前,那么怀念旧时光。
突然地,想写那么些东西,来祭奠跚然远去的那些岁月。
我已不善表达,不再像以前那么,安静如水地勾勒那么些华丽的文字。
从未像现在那么,躲在静好的时光里,看着岁月静好。
我是怀旧的女子,很多我所害怕失去的,害怕遗忘的,终究渐渐沉淀在旧时光里,微微安暖。
我那么努力地记住,那么那么多,我所遇见的人。
回头,才发现,时间已悄然走远,那些可爱的人儿,曾经华丽的身影,如今模糊的'背影,都渐渐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
我想怀念从前,却不再依恋。
很多人,都如厮般想回到过去的岁月,多么美好。
却不曾想,过去,也有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想躲开的现实。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意回到咿呀学语的年代,一切重新开始。
旧时光里,我的想念,我的纠结,已不再那么纠葛明晰。
回头看看,常常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怎样。
偶尔,会一个人难过。偶尔,喜欢一个人静静想念,那些已不属于我的人和事。
现在,我,依旧安好。不哭,也不闹。
不期待,生命里,会出现那么一场华丽的盛宴。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世界,你会懂。
旧时光里,有只属于我的温暖。不过,那只是从前。
如今,你给了我一束阳光,一抹永不褪去的暖色。
已走远的,不再想念。
在身边的,分外珍惜。
旧照散文
闲暇之余,随手接过一本书,此刻,书中奇怪地窜出一张熟悉但似乎又很模糊的照片。熟悉:很庆幸我的生活中还有她的影子;模糊:呢喃过的,经历过的,留恋过的,被可恶的梦魔吞噬,一干二净,很是可怜。
照片模棱两可,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了年轻的模样。穿着依然简朴,白暂的皮肤毫不畏惧沧桑的岁月。表情嫣然,笑与不笑,庄重与淡明,表面与内心,我只能猜测。殊不知,照片的主人又回到了平静,就连心跳声都无法察觉。很难知道我是怎样得到这照片的,粗鲁的,亲和的手段吗?但,结果是:它属于我。
如果一个人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那么,我的代价是沉重地。又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把晚上时常做的梦变成了现实。或许,自作自受。内心的答案:我甘愿,敲响了鸣钟。真的很失笑,连哭的眼睛也睁不开,是肆无忌惮的风沙迷了双眼,让我在蓝天白云下远远的徘徊。
照片的背影后面是颗颤抖的心,一个孩子背对着我,孤零零地站在松松栖栖的人群中。我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深情的看我一眼,让我来倾听他的心声,分享他的童年。执着带给我孤意,他的世界我怎么会去懂。祥和再一次升华,把自己托上了空旷的宇宙,暗熙的星宿此起彼伏地偎依在身旁,任然,孤独袭扰。不由得想到:星星是发育不良的童养媳,憔悴并且忍气吞声,似乎,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狠狠得把照片塞进书中,极力地想把画面中的人物从脑海中抽调。突然发现,这个举动异常的艰难。
诧异地听到,这首音乐竟无意间成了我的心声。彷徨将自己带到空中楼阁的同时也把自己推向了悬崖,于是,欣然的接受,义无返顾的将自己抛进阴霾潮湿的沟壑,等待着春夏秋冬的交替。
烦意再一次裹住了我,将这张没完没了的CD藏在床底下,盼望它如满月的孩子安逸的睡去。目光移向窗外,高高挂起皱的发黄的棉被遮住了视线,气急败坏地想要把棉被掀翻,不料一位中年妇女打量着我,冲我坦露一笑。这种慌张的笑,难道她知晓了我的心声。妇女急促的拖走了棉被。
心中愤愤不平,忽然意识到我的.思绪有了寄托。离窗户再近一些,强烈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阵阵余热,四处倚望,想要找点什么?除了陈旧毫无庄严地房舍和没有欲望与色彩的天空,一无所获。正要作罢,一只麻雀落在屋檐上,灵动的舞着身体,眼睛肆意的望着我,无比的深邃,我收到了微妙的信息,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心口隐隐作痛,用手划拉着身体,想让这种痛尽快的消失,怎奈,确愈加的深沉。
撒地一席间的辉煌,却收获了凄凉。这种心境何时了,何时生,时间会让它沉浸,会让它咆哮。
照片添补着一个人的青春,同时,也过滤了我的期待,滤掉的仅仅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精神也会好一点。
一块旧手表散文
那年我十四岁,我住在大姐家。
一个秋天的中午,我三大爷家的大儿子——方子大哥匆匆来了,进门就坐到了炕沿上,掏出烟包便开始自己卷烟抽。我仔细端详着他:三十岁左右的他鬓角已经生出白发,头上包了个黑色围裙,腰上捆了个同样的围裙,黑黑的双手笨拙地捏着烟丝,眼睛一边瞟着米柜上的饭锅,一边用舌头舔着卷好的烟卷,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火柴把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朝着天棚,一圈一圈的烟雾吐出来……大姐跳下地,到厨房拿了个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合拢条(一种用玉米面做的面条)递给他。大哥连忙接过来,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望着已经空了铁锅,大哥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碗。
木讷的大哥跟大姐没说几句话,就把带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块很旧很旧的手表摘了下来,说:“你帮我把这个给卖了吧,家里实在太难,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好在还是苏联货,挺值钱的。”大姐接过表看了看,问:“你想卖多少钱?”“你看着卖吧,多少都行。”说完,他站起身,拿起竖在门口的赶车鞭子就走了。
大姐捧着那块表,左看右看,反看正看,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从大姐的手里接过来也看,尽管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件非常珍贵的物品。那是一块圆型的、不大的手表,表的前面已经划了很多的痕迹,表的后面已经发黄,里面的数字也很旧,金属表链都磨掉了颜色。但大小指针走得很有力,震动得我的手都在抖,仿佛在一字一顿的诉说自己艰辛的历史,也好像在哀叹自己离开主人悲伤的心情。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大姐说:“你去跟咱爸说说,给留下吧,这是个好东西。”
等我的父亲回来,我真的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很为难,说:“等你长大再说吧。”望着大姐给我递的.眼色,我不依不挠地撒起泼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想得到它的愿望。父亲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决定买下这块手表。父亲翻箱倒柜忙活很久,终于将五十元钱放到了大姐的面前,说:“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跟方子商量一下吧。”
那是一叠五元一张的纸币,是那种旧版的五元钱,整整十张。大姐将钱数了数,又叫我再数了数,确认无误,就庄重地放到了箱子里的一角,用包袱压住后,再盖上箱盖。手表终于戴在我的手腕上了。
自从戴上了那块手表,我突然感觉自己比别人优越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每当看见有人的时候,我不再往人群的后面躲了,而是高高的擎起自己的手腕,装作看时间;干活的时候,我也要将戴表的那只衣服袖子挽得高高的,好露出手表;在等待电影放映时,我也不停地抬起手腕看手表,装作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姐一再让我把表摘下,可我不但不听,而且总是用另只手摸着手表才能入睡。
那只表在我的手上已经戴了很长时间了,可大哥还没有来。自从家里放了这五十元钱,我的家仿佛一下子变得沉颠颠,放钱的那个躺箱子也变得神秘而珍贵。贫困和饥饿,使这五十元钱对我产生了异样的诱惑。这样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去看放在箱子里面的钱。一天,我偷偷的拿出一张,央求大姐说:“大姐,咱俩花点吧,大哥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钱,花一张他也不知道啊。”二十几岁的大姐经不住我的缠闹,说:“行,就花一张啊。”这一张五元啊,让我和姐姐还有大姐的两个孩子着实过了一段很殷实的生活,记得最清楚的是大姐买了一斤桃酥,每人分了四块。买了一斤月饼,每人一块。大姐还格外给了我五角钱。
方子大哥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没有来。由于生活的艰难,我们先后从箱子里又拿出两张,添补了家里生活用。望着渐渐薄下去的那叠钱,我仿佛看见大哥那渐渐瘦弱的身影,仿佛看见大哥那哀怨的眼神,我的心涌起一丝不安和内疚。我每天都在期待大哥快来呀,再不来,我……
方子大哥终于来了,是在第二年开春。看见大哥一进门,我慌忙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心“咚咚”地跳起来,像一个逃学的学生突然被老师撞上那样的不自在。当大姐地从箱子里拿出那二十五元钱时,我看见大哥的眼睛一亮,两只手在围裙上使劲地擦了擦,接过钱后,右手食指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就开始数。大哥数钱的速度很慢,几乎是一张要数几遍,不时地用手反复地捏捻着,生怕两张粘到一起。五张纸币在大哥的手里不停的上下交换位置,大哥的脸上渐渐地露出笑容。他终于把钱数完了,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从兜里拽出一根小麻绳,把五张钱卷成一个卷,用麻绳把那卷钱捆上,揣到棉袄的里面,然后用手又摸了摸放钱的位置,说:“这下好了,种子的钱够了,剩点再买点粮食填补一下就差不多了。”
大哥当年的那块手表早已无踪影了,而对大哥的内疚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它让我明白,做一件错事只是瞬间的事情,而想忘掉这个错误却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如果说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当属这件。它尽管给我带来一时物质上的满足,可留下的是无尽的忏悔和自责。望着大哥那日渐衰老的面孔,我总要努力地弥补当年那永远也说不出口的遗憾。可我那憨厚的大哥总是眯缝着一双眼睛,朝我报以感激的微笑……
那笑容是满足的。
梁实秋散文《旧》
“我爱一切旧的东西——老朋友,旧时代,旧习惯,古书,陈酿;而且我相信,陶乐赛,你一定也承认我一向是很喜欢一位老妻。”这是高尔斯密的名剧《委曲求全》中那位守旧的老头儿哈德卡索先生说的话。他的夫人陶乐赛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一点高兴,这风流的老头子还是喜欢她,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愠意,因为这一句话的后半段说透了她的老。这句话的前半段没有毛病,他个人有此癖好,干别人什么事?而且事实上有很多人颇具同感,也觉得一切东西都是旧的好,除了朋友、时代、习惯、书、酒之外,有数不尽的事物都是越老越古越旧越陈越好。所以有人把这半句名言用花体正楷字母抄了下来,装在玻璃框里,挂在墙上,那意思好像是在向喜欢除旧布新的人挑战。
俗语说,“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其实,衣着之类还是旧的舒适。新装上身之后,东也不敢坐,西也不敢靠,战战兢兢。我看见过有人全神贯注在他的新西装裤管上的那一条直线,坐下之后第一桩事便是用手在膝盖处提动几下,生恐膝部把他的笔直的裤管撑得变成了口袋。人生至此,还有什么趣味可说!看见过爱因斯坦的小照么?他总是披着那一件敞着领口胸怀的松松大大的破夹克,上面少不了烟灰烧出的小洞,更不会没有一片片的汗斑油渍,但是他在这件破旧衣裳遮盖之下优哉游哉的神游于太虚之表。《世说新语》记载着:“桓车骑不好着新衣,浴后妇故进新衣与,车骑大怒,催使持去,妇更持还,传语云,‘衣不经新,何由得故?’桓公大笑着之。”桓冲真是好说话,他应该说,“有旧衣可着,何用新为?”也许他是为了保持阃内安宁,所以才一笑置之。“杀头而便冠”的事情,我还没有见过;但是“削足而适履”的行为,则颇多类似的例证。一般人穿的鞋,其制作设计很少有顾到一只脚是有五个趾头的,穿这样的鞋虽然无需“削”足,但是我敢说五个脚趾绝对缺乏生存空间。有人硬是觉得,新鞋不好穿,敝屣不可弃。
“新屋落成”金圣叹列为“不亦快哉”之一,快哉尽管快哉,随后那“树小墙新”的一段暴发气象却是令人难堪。“欲存老盖千年意,为觅霜根数寸栽”,但是需要等待多久!一栋建筑要等到相当破旧,才能有“树林阴翳,鸟声上下”之趣,才能有“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之乐。西洋的庭园,不时的要剪草,要修树,要打扮得新鲜耀眼,我们的园艺的标准显然的有些不同,即使是帝王之家的园囿也要在亭阁楼台画栋雕梁之外安排一个“濠濮间”、“谐趣园”,表示一点点陈旧古老的萧瑟之气。至于讲学的上庠,要是墙上没有多年蔓生的常春藤,基脚上没有远年积留的苔藓,那还能算是第一流么?
旧的事物之所以可爱,往往是因为它有内容,能唤起人的回忆。例如阳历尽管是我们正式采用的历法,在民间则阴历仍不能废,每年要过两个新年,而且只有在旧年才肯“新桃换旧符”。明知地处亚热带,仍然未能免俗要烟熏火燎的制造常常带有尸味的腊肉。端午的龙舟粽子是不可少的,有几个人想到那“露才扬己怨怼沉江”的屈大夫?还不是旧俗相因虚应故事?中秋赏月,重九登高,永远一年一度的引起人们的不可磨灭的兴味。甚至腊八的那一锅粥,都有人难以忘怀。至于供个人赏玩的东西,当然是越旧越有意义。一把宜兴砂壶,上面有陈曼生制铭镌句,纵然破旧,气味自然高雅。“樗蒲锦背元人画,金粟笺装宋版书”更是足以使人超然远举,与古人游。我有古钱一枚,“临安府行用,准参百文省”,把玩之余不能不联想到南渡诸公之观赏西湖歌舞。我有胡桃一对,祖父常常放在手里揉动,噶咯噶咯的作响,后来又在我父亲手里揉动,也噶咯噶咯的响了几十年,圆滑红润,有如玉髓,真是先人手泽,现在轮到我手里噶咯噶咯的响了,好几次险些儿被我的儿孙辈敲碎取出桃仁来吃!每一个破落户都可以拿了几件旧东西来,这是不足为奇的事。国家亦然。多少衰败的古国都有不少的古物,可以令人惊羡,欣赏,感慨,唏嘘!
旧的东西之可留恋的地方固然很多,人生之应该日新又新的地方亦复不少。对于旧日的典章文物我们尽管喜欢赞叹,可是我们不能永远盘桓在美好的'记忆境界里,我们还是要回到这个现实的地面上来。在博物馆里我们面对商周的吉金,宋元明的书画瓷器,可是溜酸双腿走出门外便立刻要面对挤死人的公共汽车,丑恶的市招,和各种饮料一律通用的玻璃杯!
旧的东西大抵可爱,惟旧病不可复发。诸如夜郎自大的脾气,奴隶制度的残余,懒惰自私的恶习,蝇营狗苟的丑态,畸形病态的审美观念,以及罄竹难书的诸般病症,皆以早去为宜,旧病才去,可能新病又来,然而总比旧疴新恙一时并发要好一些,最可怕的是,倡言守旧,其实只是迷恋骸骨;唯新是骛,其实只是摭拾皮毛,那便是新旧之间两俱失之了。梦
庄子·大宗师:“古之真人,其寝不梦。”注:“其寝不梦,神定也,所谓至人无梦是也。”作到至人的地步是很不容易的,要物我两忘,“嗒然若丧其耦”才行。偶然接连若干天都是一夜无梦,混混噩噩的睡到大天光,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但是长久的不作梦,谁也办不到。有时候想梦见一个人,或是想梦作一件事,或是想梦到一个地方,拼命的想,热烈的想,刻骨镂心的想,偏偏想不到,偏偏不肯入梦来。有时候没有想过的,根本不曾起过念头,而且是荒谬绝伦的事情,竟会窜入梦中,突如其来,挥之不去,好惊、好怕、好窘、好羞,至于我们所企求的梦,或是值得一作的梦,那是很难得一遇的事,即使偶有好梦,也往往被不相干的事情打断,矍然而觉。大致讲来,好梦难成,而噩梦连连。
我小时候常作的一种梦是下大雪。北国冬寒,雪虐风饕原是常事,哪有一年不下雪的?在我幼小心灵中,对于雪没有太大的震撼,顶多在院里堆雪人、打雪仗。但是我一年四季之中经常梦雪;差不多每隔一二十天就要梦一次。对于我,雪不是“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张承吉句),我没有那种狂想。也没有白居易“可怜今夜鹅毛雪,引得高情鹤氅人”那样的雅兴。更没有柳宗元“独钓寒江雪”的那分幽独的感受。雪只是大片大片的六出雪花,似有声似无声的、没头没脑的从天空筛将下来。如果这一场大雪把地面上的一切不平都匀称的遮覆起来,大地成为白茫茫的一片,像韩昌黎所谓“凹中初盖底,凸处尽成堆”,或是相传某公所谓的“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我一觉醒来便觉得心旷神怡,整天高兴。若是一场风雪有气无力,只下了薄薄一层,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依然暴露,房顶上的瓦栊也遮盖不住,我登时就会觉得哽结,醒后头痛欲裂,终朝寡欢。这样的梦我一直作到十四五岁才告停止。
因为旧时光散文
她在步行街开了一家咖啡店,取名旧时光。
那条街自兴建起,好几年都没有太多的人光顾。她的店也是。
她的店装裱得很古旧,古旧得让人一眼见着就会想起从前,想起那些过往。进门,是一盏老式马灯,一座暗紫色的老式挂钟,还有一些发黄的黑白老照片。桌子和凳子,也都是老旧的暗色,连同长条几案上放着的那几支英雄牌钢笔和几本日记。这里的旧,是那种让你看了就想停下来的旧,旧得很安静。
门口,悬着一块古色古香的小木牌子。约三尺长,一尺宽,十二公分厚。牌子上写着一行钢笔字,字体很娟秀,似乎雕刻得很深:走累了,就回来,这里是你最初的时光。
起初,经过的人,没有不胡乱言语的。这样的一条死街,开着这样的一间旧店,怕是早晚都得关门。这别是一家什么黑旅店吧,来的可别都不是些什么好人。还有人要取笑。
开始,大家似乎都觉得奇。只远远地看,不敢进。我也是。
来这座城,找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开一家这样的店,莫不是看淡了红尘为了要虚度一段时光?好多人与我一样,似乎深信不疑。
一年年过去,咖啡店也未能招揽太多的人。即便有三两个常来,也是站一会,或坐一下,就走。一些人来,似乎觉着稀奇,像是一来看看老板娘,二来看看时光的旧。
每有人来,她都要笑脸相迎,让人有种回家的温馨感觉。
越是没有人来,小店越显得冷清。她不怕冷清。隔着窗,常能看到她一个人,两手支颐,似乎要想起从前。
之后。更有人,要出高价钱盘下她这个点。她没同意。她说,再多的钱都不卖。
一个女人,一条街,看似孤单,其实不然。没人的时候,总见她,一杯咖啡,或一杯茶。坐在有阳光的窗前,翻一卷书,或写一些文字。阳光一朵朵照进来,照在她的秀发上,照在这间屋子里旧旧的物什上。光线特显柔和,又极其亲切。远远看上去,就觉她是一个极其有品味的女人。
散步时,经过那间咖啡店,好几次想进去,我都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虽然满心窝怀有旧意,就觉这是年轻人的天堂,不再是自己这个年龄要去的地。
有同学从远方回,请我出去坐坐,就选中了这家咖啡店。
进去,一屋子旧味,似乎连气息都是旧的,这让我一下子回到三十年前。我们肆意地回忆着过往,回忆着从前的那些美好。慢慢光阴里,就觉只有在这个地方,似乎才能找到自己的当初。
迎门,是一串风铃。聆听,一心的暖意。风铃下,是一个闪着蓝光小字的荧屏。屏不大,上面的一行字很会琢磨人。这里总有一段美好的时光让你想起!因为这行字,我就不愿意离开。屋子里的摆设,像平常人家,既落落大方,又干净得体。屋子不太明亮,但很是舒心。坐下来,只一会,你就想起要安静。每一个坐位上,都挂着一个小牌子,木质的,上面密密麻麻地书写着一行行小楷。我坐的那个位置,牌子上写着:拾年,不长,更不算短,你还会记得我的好。朋友坐位的木牌上,一行小字安静地照过来: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我走。回眸,不忍离开。就觉这一屋子里,殷殷地都是诗意了。
那次之后,我便经常去。我去不是要看老板娘,而是因为时光里的旧,还有那些诗意的美好。去那儿,要一杯摩卡或卡布奇诺,找一张桌子临窗坐下。每一次,都要安静地想起从前。
从前,时光很慢。读书,剜菜,拾柴,谈恋爱……样样都慢。
窗外,灯红酒绿处,似乎只剩下疲累、喧嚣和浮躁。这里,仿佛只有安静。
不知怎么了,怀旧的人日渐多。
之后,一些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来,因为这里的旧。走进来的每一个,仿佛都是一些有故事的人。来了,似乎又都不愿意走。要一杯咖啡,或一杯或浓或淡的.茶,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位子,默默地坐下来回味一段时光。匆忙里,也许大家都忘了自己,忘了从前。迷茫间,更多人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红尘烂漫,似乎只有来这儿,才能够唤醒自己,才能够找回自己当初的美好。
在这里,能听到笑声,也能看到哭泣,是特别真实的那种。
之后,来这里歇一歇,似乎成了好多人的一种习惯。
一朋友告诉我,老板娘是他的初中同学,三年前就离了婚。人贤惠,特能干,又会写一些小文章,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女人。离婚时,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感诧异。这样好的女人,也要离婚。她对丈夫那样好,好到不能再好。一年春天,丈夫偏偏要离她而去。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就说有一个女人对他比她还要好。她哭着说,那人对你好,能对你好多久?男人不听,执意要走。她伤心欲绝,一个人回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这座小县城。朋友还说,上学时因为她太好,很多人都没敢追。后来,有人给她提过亲,她一个个都拒绝。她一直坚信,他会回来,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她对他更好。
开了这家旧时光咖啡店,莫非就是为了等那个要等的人。
她长得并不差,快四十岁了,依然皮肤白皙、风姿绰约,又带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时光很旧,但很美!
一段时间之后,那个男人总要想起从前,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旧时光,想起旧时光里的那些点点滴滴美好。那个要对他好的人,总不如从前那个她。从前的每一寸光阴,寸寸似乎都值得珍惜。所以,他决定要回来找她。
一天,他回来了。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走。
现在,她很幸福,他们的生意也特火爆。
旧时光散文
晚上陪儿子写字,却也是一段很惬意的好时光。信手涂鸦处,不自意时写了旧时光三字,字色大红,触目惊心般的遥远。尤其在这幽寂的台灯下,总想拉伸一些记忆,收回一些念索,那渴望很穿越也很急切。
日子很丛缓,时光依然那么快。有着太多的琐事缠绕于来去交错的日夜,有时都没有时间让自己刻意去想想那些恍如隔世的旧年往事。唯有在这心意静落之时,那些遥远的景象便在夜幕里哗然闪现,有着红色的温暖,漫溢在心田。
这夜幕的空旷,思绪是毫无阻挡的。犹如泛黄的老照片它就存在最安全最稳妥地方,随意打开,看见的便是昨日的种种。依在旧时的屋檐下,一页页的翻着昨日的某一天,也许下着雨,也许有风声,房间的铃铛估计依然在作响。完完全全的穿越的感觉,但不陌生。仿佛一下就站在老家门前那有着狮子头样的大方石凳前似的。我说是狮子其实大人那时说是麒麟,脖子上垂了长长的毛发,齿牙咧嘴,很凶猛的样子。据说有这神兽守门,家宅安乐。当有时梦里遇它,它会瞪大双眼瞅着我,似曾相识吗?还是会感觉阔别已久陌生恍惚?我明明看到仿若一颗久盼我回归的心的跳跃,如放学归来的孩子,伴着家狗在旁欢快的狂吠,蹦跳的欢迎着我。我笑着轻抚它的毛发,离开了这么久,依然是昨日的冰冰凉凉的温度。我曾是每天都会坐在它身上和它耳鬓厮磨。快乐了和它嘀咕,委屈了就依在它身上哭泣。穿梭在时光的门楣中,它见证了我幼时的风雨四季,青春葱荣。失散的时光,总在某个梦里会不期而遇。
旧时光里没有我父母此时鬓边的白发。
院子里有棵老槐,我小时候都觉得它老。它粗壮而斑痕褶皱,像历经了多少沧桑的老者,像我父母额头的白发。它应是我父母的旧时光,见证了他们的心酸和步步为营。而今也成了我的更老的旧时光,承载了多少寄托和期望。时光催人老,那棵老槐,它的白发生在何时?
还有老家那中门上的刻痕,门是黑色木质的。刻痕是我们兄妹五个的那天的身高,最低的那个是我。忘了是多大时刻的,当时兴高采烈的气氛还记得,说多年以后再看看谁比谁高,当时最高的是二哥,如今最高的是四哥。刻痕里有太多的欢声笑语,哭闹打斗。梁上的燕子出来进去飞的从容不迫,我会大喊一声吓唬它们,它们会熟视无睹我的存在,自顾自的衔着草泥在我的家搭建它们的家。是啊,我的老家原来上面也是泥草上面盖着红瓦的那种,冬季没觉得暖和,夏季却是凉爽有加。门敞开,两面通风,还有老槐遮J,不亚于空调了我觉得。我们家的燕子家逐渐建好,有一只就不出来了守着窝,偶尔会探出头来斜着脑袋看我进进出出奔走的欢快。偶尔一天早上我就听到它们家传出啾啾的童音,有只大燕子飞的愈渐匆忙。有时雨很大,看着它湿漉漉的飞回来,嘴里擒着一条虫子。那时感觉大燕子挺辛苦,觉得这燕子是好燕子,便不在吓它。有时会呆呆的仰头注视它们半天,直到脖子酸疼,多少的时光就与它们为伴的走过了。
在梦里常常会有那些旧年往事,常常会伫立在那些热闹的逝去场景里。隔壁的王大爷七十大寿那天,他家的小儿子从深圳急匆匆赶了回来,给王大爷磕了头。记得大爷当时眼角是有泪的,嘴里却笑呵呵。还有响了鞭炮,还有门口挂了长长宽宽的'大红寿联。偶尔也看见我大伯家姐姐出嫁的那天了。没有现在的豪车接送,没有婚纱,记得姐姐穿着大红的棉袄,坐上了那个不太帅气的姐夫的自行车。陪嫁的只有两只枣红颜色的长方形箱子,还有几床被子。记的姐姐走了以后我大妈从房间出来的眼睛是红红的,我也跟着感觉没有姐姐家的大伯家有些伤感的气氛。女儿嫁于别人家,自此有了自己的家,就好像雠燕长了翅膀,扑}}自己飞进了风雨里,不在需要大燕子的呵护,其实不习惯的是大燕子。我记得我结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心境是也有所不同的。自此以后有了两个家,一个是我家,另一个还是我家。记得回家的那天母亲笑着对我说,结婚的那天下午,我的那个一起长大的邻家同龄闺友在我的房间放声豪哭,好像自此以后真是天涯两隔了似的。我在想父母在我走的那天她们是怎样的难受呢,还有门前的石狮子。人生有太多的分合聚散需要经历无法躲避。唯有亲情友情永不言散。
挽回不来那些旧时光,随着记忆只能在心里风化为坦然。在父母黑发的时候他们整日都很匆忙,像那两只飞走于风雨里的燕子,有着无穷的力量和希望。不知疲倦的劳作搭建付出。皱纹在年复一年中累积,也像极了伫立在院中的那棵沧桑老槐,斑驳却坚毅,迎着四季的灼焰和冷萧沙沙作响,给予我们兄妹无比的自信和坚实的依靠。
旧时光里没有我父母鬓间的白发。
有时看他们年轻时的照片,我会不忍想他们现在苍老的样子,时光压榨的一切都萎缩斑白。我有时不愿想这一切与我们赠与他们的负累有关。心会疼会慌乱会愧疚。多想重蹈一次那旧时光里,多付于他们一些欢笑,多给予他们一些安慰安稳的时光。可一切都回不去往事里,唯有在这幽寂的台灯下,慢慢的让思绪穿越迷留在那年那月燕子绕梁的旧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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