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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层底儿布鞋散文
去年夏天,单位锅炉房因地面下陷,需要进行改造加固,于是,就把土建的活儿承包给了一个山东小包工头。
他平素与我们单位常有工作上的往来,因为他干活儿实诚,所以,单位有什么活计也都愿意交给他来干。那天,他带着几个工人来施工时,我看见他脚上竟然穿着一双千层底儿(布鞋),甚是稀奇。
按说,他在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虽不知道他家境如何,但好歹也是个包工头,带着一帮子人东奔西跑干工程,应该说条件不会差。这都二十一世纪过去十几年了,怎么还穿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才穿的手纳布鞋?着实让人吃惊。
怀着好奇心,就问他怎么现在还穿这种鞋,从哪儿弄来的?他说这鞋穿着舒服,过年时专门从山东老家拿过来的。看着他穿着千层底儿布鞋指挥着一帮农民工忙来忙去,联想他平时干活儿的实诚劲儿,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歌唱演员解小东唱的那首歌曲——《中国娃》。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里面的那句歌词:“最爱吃的菜是那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清清白白,做人不掺假。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的确,这个工头干活很实在,不论我们在与不在场,他都会按程序标准施工,不会偷奸耍滑。他来给我们干活儿,我们都极放心,你若是别的地方有事要走,只需给他交待一声:哪儿哪儿都该怎么干,就行了。他保证给你按要求干好。现在想来,他穿上这样的千层底儿布鞋,倒是真能对得起歌中所唱的那句“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他在忙来忙去,而我的眼光却一直在他所穿的那双千层底儿上转悠,其实,这样的千层底儿布鞋,我幼年时也是穿过的。
记忆里还有它的影子,那是真真正正属于妈妈纳的千层底儿。可那时候还小,对这样的鞋根本谈不上喜欢与否,觉得只要有鞋穿,能不露脚趾头就是幸福,哪还能管得了它到底是什么鞋。不过,当今天重又见到这样纯手工的千层底儿布鞋时,瞬间,母亲给我们一家人纳鞋底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鞋倒真正的是母亲一针一线在煤油灯下纳出来的,在那样一个穷苦的年代里,那一针一线都凝聚着母亲对我们的爱。
按那时候的成份来说,妈妈其实算是地主家的女儿,但因为外公刚一结婚就参加了抗美援朝,去了朝鲜战场,他们家里又积极配合国家进行“公私合营”改造,从而使这样一个成份不好的地主家庭成为那个时期人民团结改造的对象。母亲便也从一个地主家的娇小姐,而转身变为一名普通劳动者。
后来,经人介绍,她嫁给了当兵退伍后的父亲,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虽说变成了农民,但母亲是上过学的,而且是高小毕业,在那个文盲极为普遍的年代,也算是一名知识女性。我清楚地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她在闲暇之余,手上常会抱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在看。那时候的生活是十分清苦的,但母亲对于知识和书籍的喜爱却没有变。只是,这个地主家的小姐在我们家,却不得不努力去适应那种普通穷苦百姓的生活。种地,上班,还得照顾我们三个孩子,抽空了还想看会儿书,可想而知那忙碌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那时候不象现在,只要手里有钱,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去街上买到。那个时期,我们国家还实行的是供给制,日常用的许多东西都是凭票供应,其中当然也包括布料这些现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东西。别的活计父亲可以分担,可一家五口人的衣服鞋袜,日常的缝补浆洗、洗洗刷刷这些活计,都是要落在母亲肩上的。
对于那时的女人来说,你若是不会做针线活儿,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别的不说,仅就家里所有人的穿鞋一项,就够你受的。因为是农民,除了与田地打交道,并没有多少可以来钱的活计,偶尔挣上一点儿钱,仅是日常的各样生活开支都不够花,更不用说想置办件象样的衣帽鞋服。政府一年只是按人头,定量发放一定尺数的布票,所以,不管是床单、被面儿,还是衣服、鞋子,都要从这有限的`布票中挤出来。衣服还好说,你只要有足够的布,扯来请人做或是自己会做都行,但那鞋就不行,这个必须要你自己亲手去做。一双鞋除了鞋口上的松紧口,可以买那种专用的成品宽松紧带,其它的鞋面、鞋底全部要自己手工去做。鞋面,一般家里都会扯上点儿黑条绒布备着,里面再帮衬上一层用糨子裱糊好的布块儿就可以,但那鞋底子则需要你一针一线去纳出来。做鞋底子的布也是糨子裱糊出来的,那时候,常常能见到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块儿大木板,上面通常都会裱糊着一些破布在晾晒,没有专用裱糨子布的木板的时候,就将自己家的门板摘下来代替,反正那时候各家也都穷的叮当响,人也都极为老实本分,你纵使敞开着门出去一天,家里也不会丢东西。于是,门前放一块儿裱着糨子布的木板儿,也成为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门前的一道风景。
糨子布作为制作千层底儿布鞋的专用原料,是每家必备之品。那时候家里人口普遍都多,三四个孩子都算是再正常不过,有的家里甚至有六七个孩子之多。孩子多了,需要穿的鞋自然也就多,所以,那时候的妇女一有空闲,便会坐在一起边纳鞋底子边拉些闲话。之所以把那种布鞋叫做“千层底儿”,就是因为那鞋底子是用很多层布纳在一起做成的。这种纳鞋底子专用的布在我们那儿就叫糨子布,是在一块儿大木板上刷上一层糨子(用面粉或是玉米粉经过小火熬煮后,做成的一种糨糊,因为面粉少,那时候多用玉米粉制作),然后,将那些洗干净的破布片儿一块儿一块儿拼接粘贴上去,接着再刷一层糨子,而后再贴一层布。如此反复,约需要贴三、四层布,这一过程我们称之为“裱”。这样贴好抹平整后,便是晾晒,直到干透后揭下来待用即可。
做鞋的时候,依据所穿鞋子的大小,然后在这糨子布上合理规划,依着平时裁剪留存好的鞋底或鞋面纸样,按在这糨子布上,细心规划,以不使一丝布料浪费。用笔按着纸样画出印子后,然后剪下来即可使用。将许多层剪下来的鞋底样糨子布叠放一起,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纳”的过程了。
那时候,纳鞋底子所用的线绳基本都是自己搓制的细麻绳。这细麻绳都是买来麻后,用一个极瓷实的木制纺锤搓制。纺锤那东西有些像沙漏形状,样子就是两头粗,渐次往中间收细,用以在旋转起来时形成巨大的扭力。纺锤正中央处,嵌有一个柄状铁钩,约有二十公分长,最上端铁钩部位用来挂要纺的麻丝。将撕好的细麻丝挂在那个铁钩上后,一手捏好麻丝的另一端,另一只手快速用力将那纺锤一转,纺锤就被麻丝吊着快速旋转起来,这样旋转着,就会把铁钩上面吊着的麻丝拧紧成螺旋状。在旋转的过程中,女人边搓边旋转,然后再渐次添加新的麻丝,于是,那所搓制的细麻绳就越搓越长,待那纺锤快要接触到地面时,女人们迅速将那纺锤一收,然后,再将搓制出来的那一截儿麻绳缠绕在一个线轱辘上。如此这般,便可不停的搓出一大卷儿麻绳来,放着备用即可。
有了布,也有了线,剩下的就是“纳”了!这纳是一个费时费力的过程。因为,要将纳鞋底子专用的大针,一针一针地穿过那约两三公分厚的糨子布,并非易事。手上若无点儿手劲儿,是根本不可能将那么厚的糨子布扎透的,更别说还要在这么厚的布上不不停地纳。这活计要是给现在城市里的女孩子来干,那手上不磨几个水泡才怪,怕是早已经将这鞋底子扔进垃圾堆,自己却躲在父母怀里委屈地哭将起来了。
纳鞋底子时,女人拿针的那只手上都会套一个铁制的“顶针儿”,用以把刚穿进糨子布的针给全部顶过去,不然光靠两个手指的捏劲儿把那针拉过去,几乎是不太现实的。这“纳”的动作要领就是:将穿好细麻绳的大针先往糨子布上用力一扎,顺势再用顶针用力往上一顶,将那大针顶得只剩下一个针尾时,手再快速绕过鞋底子,将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针的中间部分猛地一扽(音deng,意为用力把线、绳、布匹、衣服等猛一拉),胳膊再就着方才的力道顺势一扬,那细麻绳便被扬起来的手扯了过来,此时,拿针的手再回扯剩下的那截儿麻绳,用力将方才扯过来的麻绳拽紧实。拽紧实后,将大针再向下回扎,用同样的方法反向纳过去,如此反复,两个手不停地配合着进行扎、顶、拽、拉、扽的动作。
偶尔觉得针不利时,便将那大针在头发上顺势蹭磨几下。我不知那是为了磨针,还是为了给针上抹上些头皮分泌的油脂,但就是这看似简单的磨了那几下,再纳鞋底时感觉上好象那大针就真的锋利了许多。将这些简单而熟练的动作连贯起来,就成了一幅生动的妇女纳鞋底子画卷。那些女人们一边纳鞋底子,一边拉家常,有说有笑。就是在那样一个贫苦的年代里,人们也从不缺少快乐,开一些半荤半素的玩笑,也成了她们间调节生活的一种方式。为了结实耐穿,鞋底子就必需针脚细密,将麻绳扽得更紧实。但,那纳鞋底的活,却并不是一个家庭妇女可以花整日的功夫一次完成的,而是有空了就拿出来纳几下。经过一些时日后,鞋底纳成了,可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大功告成。因为一家子至少有四五口人要穿鞋,而做鞋的却只有女人一个,所以,女人很少能有空闲的时候。不论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到邻居家去串门,或是去参加生产队的各种会议,总能见到她们手里在忙碌地纳着一只鞋底子,这几乎成了那个时期妇女的标准形象。
鞋底子几乎家家都会备上好几双,以备不时之需。待到需要给家人做鞋时,就拿出剪好的纸鞋样,照着样子将买来的黑条绒布剪下来,里面再衬上一层白布或是晾晒干的糨子布,并在鞋口两侧部分缝缀上专用的宽松紧带,这样,一双布鞋的鞋面就制作完成了。有了鞋底,也有了鞋面,要想制成一双布鞋,接下来的工序就是将鞋面与鞋底子缝在一起,这一工序叫做“绱(音shang,同shàng形声。字从糸从尚,尚亦声。“尚”意为“摊开”、“展平”。“糸”与“尚”联合起来,就表示把鞋垫、鞋帮摊开在鞋底上进行缝合作业)”。
鞋绱好之后,这时候就需要用到楦头(楦,音xuàn:做鞋所用的模型,常用木头制成。新的鞋,要用楦头填紧,或撑大鞋的中空部分,使新鞋外观好看,穿上又合脚)。鞋子的鞋面鞋底绱好后,就将楦头撑到新鞋里面,使之固定成型。过去流行“男人看袖口,女人看脚手”的俗语,男人穿的衣服不论新旧,但袖口不能破,女人手巧不巧,要看做下的鞋帽衣服好看不好看,耐穿不耐穿。所以,所做的鞋好看及耐穿与否,便成了衡量一个女人手巧与不巧的重要标准。
新做成的鞋,因为底子是用糨子布及麻绳靠力气硬纳出来的,所以,刚一上脚穿时,那鞋底子给人感觉是硬邦邦的,并不十分舒服,当然,这只是脚的感觉。而在心理上,却是极开心的,毕竟,那个时候能穿一双新鞋出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于是,当你穿上一双新鞋出门时,就会有意无意地将那步子迈得周正一些,刻意强调脚下的步子,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双新鞋。
待穿上几天之后,那布质的鞋底便会恢复一些布料原本的绵软。这时候的鞋底是极贴合脚的,走起路来轻松舒适,再远的路,走起来也不觉得累。然而,那鞋底子终归是用布做成的,所以并不十分耐磨,况且小镇的道路并不平整,很多还是土路,路上还有极多嵌在土里的有棱角小石头,穿不了多久,那鞋底子便磨毛了,而后再一层层地磨透,直到再也不能穿。女人们就得提早做好一双新鞋给家人备着。
后来,随着社会和生产力的发展,市面上开始出现了塑料鞋底子,价钱也并不太贵。于是,妇女们便将自己纳鞋底子的双手解放出来,改去做其它的事情。需要做鞋时,只需要弄些布做成鞋面,再买上一双合乎脚掌大小的塑料鞋底,配上自己做的鞋面绱好既可,这样省时省力,鞋也更耐穿些。只是,有些人穿了后觉得那塑料鞋底子簿而略硬,而且穿久了会产生脚臭,走路多了还会觉得脚底板儿生疼。便也有人会怀念起女人们所纳的手工千层底儿布鞋来。可时代的发展是不可逆转的,女人因为劳作的关系,也越来越少可以抽出时间,去专门纳鞋底子了。
慢慢地,手工千层底儿布鞋开始淡出人们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塑料平底布鞋和解放鞋,以及后来的那些样子更好看的白网鞋和回力球鞋。只是,这些都需要花钱去买,那被解放出来原本用于纳鞋底子的妇女们的双手,现在则要想办法去多挣些钱来,以满足各种各样的生活开支,妇女们也就慢慢开始从纯粹的家庭妇女慢慢往半工半农的生产、生活方式转变。
再后来,昔日女人们纺麻的纺锤被弃之角落,偶尔也会成为孩子们的玩具。而那鞋楦头最终成了无用之物,多被扔进火里一烧了之,成为某一餐饭食的燃料。社会的发展让昔日承载了无数农村妇女“荣光”的千层底儿手工布鞋走进历史,成为一代人的记忆,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会记起它们,只有当你偶尔听到解小东饱含深情所唱那首《中国娃》时,你才会想起:哦,原来我们的双脚曾经穿着母亲纳的千层底儿,从初学走路时的那种摇摇晃晃,然后一步步走来。伴着我们成长的,是母亲用双手为我们纳就的布鞋,在教我们走路的同时,也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
如今,那些记忆中尚且青春着的母亲,现在已经满脸皱纹,年逾花甲,有多少人还会记得她们用自己的双手纳出一双双千层底儿,在煤油灯下给我们做鞋的情景?如今她们老了,我们是否能够做到,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以及拿着手机瞎玩的时间,去多陪陪她们,让她们的晚年生活因为有我们的陪伴,而变得更加幸福多彩!
最近,常看到小区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陪着他的母亲去买菜,偶尔也能见到他们在林荫道上散步的身影,手里有时还会提着一袋自己挖的野菜,那种感觉让人看了好不惬意!每次见面和他们母子打招呼,她母亲都是满脸笑容,精神矍铄,声音哄亮,让我真的好羡慕!在这里,我真心地希望天下所有的孩子,能给自己已经年迈的父母多一份陪伴,可以让曾经养育了我们的老人们能够因了我们的陪伴而多一些幸福感,使他们可以幸福健康,安度晚年!
千层底儿布鞋随历史远去了,母亲们老了,唯有她所给我们的爱如日月般永恒!
千层底儿散文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儿,站得稳呐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中国娃》歌词
刚到江油市,我便依着自己的性子,骑了一辆自行车,开始在这座有着太白遗风的城市里,穿越着大街和小巷。
并不是为了寻找李白斗酒诗百篇的才情,只是想在这座城市里,找一家大点的书城,淘来几本自己想看的书,可是最终的结果让我直到现在想起来,还闷闷不已。
在我用明显的东北口音一路打听,一路行来的时候,却没有淘到自己喜欢的书,甚至说,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书。
而且,这座曾经飘溢着太白墨香的城市,竟然连一家大一点儿的书城都没有,走进那些立着书城,书店牌匾的屋子里,看到的除了那些标有名师辅导字样的题海教材之外,最多的就是那种卡耐基,马云说,穷爸爸富爸爸之类的只能让人在阅读的时候,把自己捂在那些成功人士的事迹里,除了得到一丝幻觉的快感再无一点其他用处的所谓的打开成功大门的书籍。
而转过满是这些书的货架之后,剩下的书也大多是写着或贴着肥臀的字样或照片的书籍,不是某某大官的私生活揭秘,就是某某歌星的自传。
至于那些可以给人类指出真善美的书,却如凤毛麟角,偶尔在一些肥臀的围攻之中突围而出的,也都是那些在八九十年代就可以买到的书,比如泰戈尔诗集或者海子诗集,而这些,我在东北的时候,买的已经不止一个版本了。
就在这种巨大的失落中,颓然地骑着自行车的我,竟然看到了一家挂着老北京布鞋字样的店面,停下车子信步走了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棉布鞋,拿起来看了一下,鞋底儿竟然是手工纳制的千层底儿。
鼻子抽动了一下,似乎闻到了故乡的气息。这是民间的感觉,也是古老中国的感觉。
看了一下价格,上面标着128的字样,听起来只是这么一双土布缝制的鞋子似乎很贵,但是我知道,这绝对比我脚上穿着的这双鞋子在价格上朴实了许多。
虽然,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我也学会了穿一些所谓档次的鞋子,可是,却从来没有在这些鞋子里穿出过温暖的味道,童年的味道。
想想,自己脚上曾经穿过的皮鞋,可能就是当年养的那头老黄牛做的,一想到这一点,心,就蓦然地发紧,感觉到故乡已经从自己的身体上和心理上滑落了。
可是,现在看到这双标价128RMB的鞋子,我似乎看到了童年时的自己。
还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最盼望的就是穿上一身新衣服,一双新鞋子,背上一个新书包儿,如果谁真的做到了,那绝对会引来很多小伙伴们的羡慕的目光。
可是,我的妈妈是四川人,初到东北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做北方的那种千层底儿布鞋,即使做出来,也绝对不会像很多心灵手巧的母亲做的那样板板正正。
所以,即使每次穿上这种手工制作的新鞋子,还是会被很多伙伴嘲笑,因为这,我没少和人打架,也没少回到家里冲着母亲抱怨,为什么不把鞋子做的好看一些。
可是,每一次母亲都是有些歉疚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把身子仄进笼罩着巨大阴影的黑暗中,就着15瓦灯泡散发出来橘黄的灯光,一手拿针,一手将一根早已捻好的线,用目光对着针孔反复打凿了无数次之后,直到确认无误目光对着可以畅快穿过针孔的时候,这才将手中的线,顺着目光的穿过针孔的轨迹,对着针孔穿过去。
如果一次不成功,那么就再来第二次,母亲就像一个顽强的战士一般,在属于她的战斗里,不曾退后半步,直到,手中的线稳稳地穿过针孔,顺利地通过之后,才算是完成了一次爱的凯旋。
以前的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在穿过针孔的线后面系着一根勉强可以通过针孔,但是却是用线麻早就搓好的麻绳。
可是,当母亲将手中的线穿过针孔,然后用力一拽将勉强可以通过针孔的麻绳拽过来很长的一截,又折下去与未曾通过针孔的麻绳拥抱在一起,以增加鞋底结实度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时候的母亲,完完全全地是用一次朴实的劳动,诉说着一个人间的大爱真理啊,就像针和线拥抱在一起,让爱和爱拥抱在一起,然后让它们结伴而行,跟随母亲的目光赶路去了。
这些线顺着母亲的目光深入浅出,直到将剪裁好,并用糨糊粘做一层层的鞋底儿一步步地走遍,这才顺着我的日子,一步步地走下去。
现在的社会,不论什么都讲究感觉,就连幸福不幸福,也会被冠以是否具有幸福感,可是,这真的能够明确地评价某个人是否幸福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并不算好,甚至自己的书只读到了初中的一年级,就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而不得不放下自己喜欢的课本,被迫地离开只要一闻到就准保让疲累的精神为之一振的墨香时,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呢?
幸福与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吃苹果一样,无论外人再怎么告诉他那只苹果是酸的还是甜的,都不如自己亲口尝一下,来的直接。
同样的道理,懂事儿之后的'我,哪怕脚上穿的还是妈妈做的那种没有一点型的土布鞋,却感到了满心满肺的幸福。至少,直到现在为止,能够让我为之怦然心动的,就是那种透着乡土气息的土布鞋,记忆最深的也是土布鞋。
而长大之后穿的一些所谓有档次的皮鞋,旅游鞋,到了现在,我只知道自己曾今穿过,但是到底穿过的这些皮鞋旅游鞋,究竟都是什么样式的,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穿的不再是温暖的鞋子,只是穿的是那种冒着泡沫的商业,和带着满是虚荣心的虚拟的幸福感。
现在,我已经很多年不在乡下生活,已经彻底淡忘了在自己的脚上穿着一双由母亲用目光和爱,细细密密缝制的鞋子,到底该是一种怎样的享受?更不敢想像那种土布鞋子在与脚掌的触摸中,开始虽然有些粗糙,但最终会从不变的本质里,究竟会带给我怎样的温暖。
哪怕,我现在手中拿着的这双不知道是由那位母亲缝制的土布鞋子,我似乎还可以透过上面的黑色,看到那位母亲在黑黑的深夜里,挑一盏孤灯,重复着母亲们同样的动作。
母亲的千层底布鞋散文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总有一双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温暖着我的双脚。那时候,我们家在农村,买不起城里人才穿得起的皮鞋、球鞋和塑料底的布鞋。我们姐妹七个脚上穿的都是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一年四季我们总是看见母亲在纳鞋底,以至于如今我只要想起母亲,就想起她坐在炕沿上纳鞋底的模样,她一手拿着鞋底,一手拿着锥子和针线,扎一个眼,引一下线,吱儿吱儿地纳鞋底,不时还把针在头发上抹一抹。
做千层底布鞋是很费时费力的事情。为了制作千层底布鞋,母亲总是在平时就非常注意搜集碎布头,给我们做新衣服的时候,裁剪下的碎布头她要留起来;拆旧衣服的时候,把结实的碎布头留下来。这些碎布头都是母亲用来制作千层底布鞋的原材料。她把这些碎布头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袱里。做千层底布鞋,最讲究的就是鞋底的制作。每到做鞋底的时候,母亲总是把平时积攒下的碎布头都找出来,然后用面粉煮一锅浆糊,再拿一块面板或者是吃饭的小炕桌。这时候母亲就开始工作了。她把浆糊抹在面板上,然后粘上一层布。再抹上一层浆糊,再粘上一层布。反复多次,就制作成了一块多层碎步黏在一起的布板。母亲叫它“疙把”。做好的“疙把”不能马上使用,要放在太阳地晒上三天。晒干了,晒透了,这时候“疙把”就变成了硬的。就像硬纸板一样。母亲小心地把它揭下来,作为半成品放在一边。
这时候,母亲比量着我们的脚,剪裁一个脚印的样子。母亲叫它鞋样。比着这个鞋样剪裁“疙把”,就把新作的“疙把”剪裁成了鞋样。这些鞋样摞起来就是千层底的模板了。这时候母亲就搓麻绳,用麻绳纳鞋底,把千层底的鞋子模板上纳满了密密麻麻的麻绳。千层底才算完成了。有时候,为了穿着漂亮,还要在鞋底的边沿部位表上一圈白布条。这样做成的鞋是黑鞋白底十分美观。用这样的千层底做得布鞋,就是千层底布鞋了。
做千层底的布鞋最费力气的是纳鞋底,母亲长期纳鞋底,劳累过度得了肩周炎,一到晚上就疼得钻心,睡觉都困难。白天还要继续纳鞋底。因为那样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我穿两个月就坏了,这倒不是母亲做的鞋不结实,而是我们的活动量实在太大了。弟弟们要穿着这样的`鞋踢足球;我要穿着它跳皮筋、跳绳、踢毽子。而我们家有七个兄弟姐妹,仅仅是纳鞋底就把母亲累坏了。何况母亲每天除了纳鞋底还要做饭,洗衣服,缝制衣服,补补丁,织毛衣等等。我想:假如母亲做的这一切都是需要儿女支付工资的,那么哪个儿女能付得起清啊?
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美观大方、穿着舒服,是我们兄弟姐妹的最爱。这种布鞋夏天穿不臭脚,不出脚汗。冬天穿用千层底做得棉鞋,暖和、舒适还防滑。弟弟妹妹年龄小,母亲总是给他们的鞋上绣上虎头或是凤尾,做成虎头凤尾鞋。我则喜欢拉带的方口布鞋,母亲每次都满足我。冬天的棉鞋是五眼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就给我带了这样的棉鞋。只可惜,那时候我不懂得珍惜,害怕那些城里的同学笑话我,一直把那双鞋放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穿。
昨天在报纸上看见一则广告,说是卖农家千层底布鞋。我给那个商家挂了一个电话,想买一双穿。我这个脚啊,自从穿上塑料底的布鞋以后,就得了脚气病。每一到夏天就格外严重,如今母亲去世了,再也穿不着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了。卖一双穿吧。一问价钱:280元。好贵啊!顶上名牌皮鞋了。商家说:我们的千层底布鞋是纯手工制作的,比皮鞋好穿多了!我哑巴了。我那亲爱的母亲啊,她一辈子做了多少千层底布鞋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女儿要花280元买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了。
在思念母亲的时候,我就想:中**亲是多么伟大啊,他们勤劳又智慧,在那些物质贫乏的年代里,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做了多少双千层底布鞋啊!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在抗日战场上那些八路军将士们脚上穿的不正是千千万万母亲制作的千层底布鞋吗?至今我还记得母亲给我们唱的《做军鞋》呢:“菜籽油点灯,灯光儿亮,庄稼人有了地脸上发光,一针针,一行行,吱儿吱儿得把鞋上,哎嗨哎嗨吆,我把它送到前线上。”如今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当年的八路军也成了各级领导了。我们怎么能忘记母亲的千层底布鞋呢?
母亲的千层底布鞋情感散文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儿,
站的稳那走的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最爱做的事是报答咱妈妈,
走遍天涯心不改永远爱中华。
这是九十年代解晓东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中国娃》中的两句,一双千层底布鞋,饱含着浓浓的思乡情。千层底布鞋,曾是农家女人必做的一项针线活。
春季,冰雪未尽的农忙前,母亲趁这个时候开始给做全家人的单鞋。千层底布鞋工序复杂,耗时长,一双单鞋最快也要四五天时间。
千层底布鞋的第一步是“打布壳”。母亲把所需的工具搬到院中,一张长桌,一笸箩废布(事先把废旧衣裤沿线拆开的布),一大碗浆糊,一把剪刀。先在桌上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剪去布料边角,再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大概铺七八层,就成了。将长桌晾在院里,太阳暖暖的烤着。阴天里,就只好在屋里打布壳,打好后把桌子侧翻贴在火墙上烤,直到布壳干透。家里人口多,通常要连续打好几桌布壳才够做全家人的鞋。
接着是做千层底,母亲那张大床就成了她的临时工作台。拿出压在床头下的纸鞋样,鞋样分鞋底和鞋帮。把鞋样缝几针固定在布壳上,用铅笔描出鞋底轮廓,描完后拆下鞋样,沿铅笔印裁剪出来。一个千层底通常需要六七层布壳,摞起来要有一厘米左右的厚度。将每一层鞋底边缘用全棉白布条包一圈,用浆糊粘住,放置在顶部和底部那两层朝外的一面要全部用白布覆盖粘住,几层鞋底叠放对齐,顶部一针,底部一针分别固定好。以上工作仅是千层底的一个开端,接下来才是做布鞋最费力的一个阶段——纳鞋底,用大脚针穿上白色粗线绳,先用力把针尖刺入鞋底,再借助顶针使力将针穿透鞋底,翻到另一面,用钳子夹住针尖一侧,拔出针,连带抽出线绳,拉紧。纳鞋底,需针大线粗而针脚细密均匀,这样的鞋底漂亮又结实。
鞋底纳好后,做鞋帮。鞋帮只需依鞋样裁出一层布壳加一层条绒布,两层对齐缝合,鞋帮和鞋底连接的那一圈儿用白布条包边缝一周,鞋面处的边沿用黑布条包边缝合,鞋口处缝上松紧,使鞋面更加贴脚。再把鞋帮牢固的缝在鞋底上,这样一双鞋就完成了!
即便经济条件非常拮据,母亲也不会为了省布料而减少工序,做出的鞋,总是白净的鞋底,精致的鞋面和鞋袢,美观舒适又耐穿。有时赶得急,也会买塑胶或泡沫鞋底,这样就省去了纳鞋底的功夫。但只要时间充裕,母亲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做千层底,并在款式、颜色和用料上都有独到的创新。在传统样式上稍加改动,就成了独一无二的新款,还会做全布制的凉鞋和拖鞋,鞋面上缝一朵旧头花,或旧裙子上拆下的装饰物;颜色和布料也不限于当时主流的红色或黑色两种单调的条绒布,桔的,粉的,绿的,碎布拼接的,有时鞋面上还会出现彩色丝线绣的一串梅花、一只鸣叫的鸟儿,或者是一丛花草、两只翩翩的蝴蝶。
最激动的时刻是新鞋快要做好的时候,眼看着母亲手中的鞋马上完工了,就守在跟前不肯走,耐心的等着缝完鞋帮的最后几针,钉好鞋袢的扣子,一双鞋递在我面前,“小娟,拿去试一下!”我飞快的找来纸铺在地上,脱掉旧鞋,才开始试穿新鞋。“脚拇指有点挤。”母亲接过我脱下的鞋,用钳子伸进鞋里,用力往前顶几下,再穿上时,就不那么紧了。新鞋一般都会有一点挤脚,但纯棉布鞋柔韧性非常好,穿一天就非常贴合脚部曲线,轻巧又舒适,还有着天然的透气性。
天暖了,脱掉笨笨的棉鞋,换上新单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新鞋只在上学的时候穿,在学校也避免跑动,一回家马上就换回旧鞋。春季化雪天,上学路上道路泥泞,为了护着新鞋不被泥水弄脏,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踮起脚尖蹦跳着选择下脚的地方,竟成了上学路上的一种乐趣!
小学时在大队上读书,同学们大都穿布鞋,五花八门,有的鞋面款式简洁,做工上省事,但穿起来不稳当,容易脱跟;有做工粗糙的,鞋底边沿没有包边,导致一圈线头毛边,不够美观;有图快而鞋底纳的针数不齐不足的,鞋底就容易磨损;有的只用塑胶底或泡沫底,穿起来不舒适且容易变形损坏;也有做工细致的,但从裁剪上看,怎么都觉得比不上自己脚上的那一双,常常暗自欣喜。从一双布鞋上,大致也能看出各家女主人是否勤劳手巧。
三两双单鞋可以从春穿到秋。棉鞋则是在农忙结束后的深秋开始动工。棉鞋的复杂程度远高于单鞋。鞋底是同样的做法,而鞋面就要多几道工序。鞋面上要絮上厚厚的棉花,还要锁鞋眼儿,工期就长得多。母亲通常会用整个深秋到冬季的.闲余时间做全家人的棉鞋。而过年前,我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双新棉鞋。
读大学后,几个姐姐都已经离家外出工作了,母亲仍会在空闲时间做布鞋,就是为了我们回家那几天,能有布鞋穿。大二暑假回家,母亲得知我寒假要去二姐家,就提早做了两双布鞋给我和二姐。八月底,这鞋被我千里迢迢从新疆福海带到西安,又在寒假时从西安带到上海。最后一双布鞋,我一直珍藏着,毕业后几经辗转,竟不知遗落到了哪里。
几个姐姐嫁人了,母亲总会在外孙出生前开始准备一双双艺术品那样精致的小鞋子,等差数列一样,一双大于一双。遇到家人有谁去姐家的机会,就顺路带过去。我们一家人分散太远,新疆、四川两地相隔,鞋子带过去,也许孩子已经长大穿不了了。
如今,千层底布鞋已经成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制造业发达的今天,工厂生产一双鞋的成本远低于一双手工布鞋,大概除了部分农村,已经极少见到这纯手工的布鞋了。现在网上也有手工布鞋,部分被冠以“保健鞋”,赋予了中华文化的卖点出售。网上同时也有售布鞋加工机器,想来这布鞋也不会是真正的手工鞋了。
从小到大,不知穿坏了多少双布鞋。一年又一年,鞋码越来越大,母亲的风湿病却越来越严重,手指关节不能用太大力,手开始颤抖了,眼睛花了,穿针时总是瞄不准针眼,一双鞋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现在,皱纹深了,头发也花白了,母亲手里的鞋码又回归到几个月大婴孩的尺码。在不懂事的年龄,曾做过为了要新鞋,故意破坏旧鞋的事;有过为了让母亲买鞋,赌气不肯穿布鞋的任性;也有过对母亲做一堆看似没用的婴儿鞋的埋怨。这所有的叛逆、脾气和埋怨到了母亲那里,就像一股汇入大海的浊流,被无声地包容和净化了。
时常回想起母亲纳鞋底的模样,窗户边或煤油灯下,母亲左手握鞋底,右手捏针,专注地一针针穿梭着,不时用针尖划一下头发。我们姐妹几人像麻雀一样在房间里穿梭喧闹,却不曾打扰到母亲的安详。有时兴致来了,母亲也会听着收音机,哼着歌儿做活。一不小心,顶针一滑,针脚扎在手上,鲜血流出,用嘴吮吸一下,继续一针针的缝。
母亲瘦小的身子,是用怎样的力气把针穿过一厘米厚的千层鞋底?那时家里连一个纳鞋底用的锥子都没有,只能靠两只手的力量。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短小粗糙,每日操持家务,干农活,养猪鸡养牛羊,手掌已经是厚厚一层老茧,手指一道道裂缝里是洗不掉的黑色,还有几处新鲜伤痕。
现在少了孩子们的吵闹,孤灯下的母亲又在怎样的劳作呢?也许会想起我们小时候一些趣事,一个人笑出声;也许想起电视上看到的某个案件,对离家在外的我们产生担忧;也许会想还要给外孙准备些什么?想到这些,一定会忘记手中的活儿,一个人静静的长久的发呆吧。母亲将她所有的关心,叮咛,担忧,想念,期盼,一一收集起来,密密的纳入鞋底。
这千层底布鞋啊,层层思念,针针凝情!
啼血的千层底散文
她喜欢靠在他胸膛,听他指点星河。说什么没有多少记忆,只知道她的情已穿透胸膛,停在他心里。那时蛐蛐醉在草丛,草丛醉在蛐蛐的呤唱中。她喜欢双手托着腮,靠在他腿上静坐着,听他用竹笛吹一双蝴蝶相恋的曲子。吹什么真的不经意,只知道她的心已醉在笛音中。那时星星在月亮怀里,他们在星星眼里。
他喜欢她用手当尺,量他脚掌时的感觉,那是久违的母亲般的轻抚。幸福睡在他梦里,甜美填满她心间。她把一生的爱恋,都做成一双绣有白杜鹃花的千层底,羞涩地连同自己一起塞进他怀里……
贫穷不是罪过,但贫穷是一个牢笼,是一把枷锁。为了对她的承诺,他怀里揣着那双千层底,毅然踏上去往异乡的客轮。两年过去,生活赠给他的不过是草房变瓦房。而她势利的父母,早已看上村长家的三层洋楼……
就在她结婚的.当日,他怀揣着那双千层底,站在他们欣赏星河醉倒笛音的崖顶。吹完那首一双蝴蝶相恋的曲子,然后如同蝴蝶一般飘下悬崖。闻讯赶来的她,抚摸着那张曾经那样熟悉,而今血肉模糊的脸,泣不成声。从他怀里掏出那双千层底,杜鹃花已被血染得鲜红。她把那双千层底紧紧贴在胸口,血早已染红了她的婚衣……
出殡那天,她把那件带血的婚衣,放在他遗体旁,让她的心一直陪他上天堂。她亲自为他穿上那双,他一直舍不得穿的千层底。那朵啼血的杜鹃花,在封棺的刹那开了,开得那么娇艳。那是他告诉她,天堂的路有阳光,他不会迷路。
那一双千层底散文
那时还小,过年的时节虽然家里穷,家里孩子多,但是母亲依然想着每一个孩子,想让每一个孩子都有新衣服穿。没有全新的衣服,起码有一件新的,即使自己不出门,也要让孩子们在大年初一高兴地出门,在小伙伴的羡慕中度过新年的第一天!
年三十了,热腾腾的花样馒头,各种馅的包子、大肉大葱的、大肉萝卜的、白菜大肉的,即使有很少的肉,也要多包几样。自家孩子吃个热乎,等到亲戚来,也不会显得日子过得寒酸。豆沙的、地软的,都是孩子们特别喜欢的。当母亲和奶奶,或者家里男人整好了一桌或简单,或丰盛的年夜饭时,一家人围在一起,首先是下几个饺子,按照家里已故的先人人数,这个一般就是上两三代,派出家里的孩子王,门外放炮,请先人回来吃饺子过年。放完了炮孩子回来母亲一般也就将饺子分好了,一般一个小碗三个饺子,筷子横摆碗上,一家人开始吃年夜饭!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父亲就会说,老先人尝气,咱们尝味,于是大家把饺子就着菜汤吃完!
年夜饭收拾完也就十点多,母亲开始把每个人的新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父亲的衣服不会是好布料,但是有一件新的上衣或者裤子,也就将就着过年了;奶奶的新衣服都是妈妈按照上一年的尺寸做一件,因为每次要做奶奶都会说,有衣服呢,要做给娃做。作为妈妈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给孩子看,所以奶奶的衣服不能少了,最次也要给奶奶做一件上衣!
等到分完了所有人的衣服,妈妈突然发现,家里的老小竟然没有一样新的,连双袜子都没给老小准备。看着哥哥姐姐脸上的笑容,老小不吭声,眼泪在眼眶打转转,妈妈看在眼里,背过身抹了一把泪。父亲感觉到了,有点责怪母亲:“给你说不用给我做,给娃做好就行了,过年过啥呢?就是老人跟娃过呢,老人过一年少一年,娃们过一年长一岁。”
“我娃都睡觉,妈,你也去睡,”母亲把所有家人都撵着睡觉去。三个孩子在炕那头,父亲和母亲在炕这头。
母亲打开柜子,找出夏天做好的背子(布鞋鞋底用浆糊把做衣服的下角布沾在一起晒干的四方块鞋底料)。照着老小的正穿得鞋底剪出来大小一样,一片两片甚至三片,摞在一起,两头用针先纳两针,防止转动。
坐在灰暗的灯下,母亲开始一针一针纳鞋底。父亲睡不着,看着母亲手里的针线,一下一下用力地扎进鞋底,点起一支烟抽着。寂静的窗外如果走过一个人,只能听见母亲纳鞋底的绳子嘶啦嘶啦的声音。纳鞋底的大针时不时在母亲的发梢划过一下,那是母亲在用她头发的油和摩擦功能让针更锋利些,纳起来省点力气。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母亲说着地里的庄稼,孩子的学习。可是不管父亲的烟雾缭绕,还是忧心的话题,都不能减慢母亲手里一针一针的速度。当一只鞋底纳好的时候,父亲接过去,从母亲手里接过递过去的顶针,使劲在鞋底四周擦着,使鞋底四周的毛边少些,等会上边的时候母亲能顺手点。
“你少抽点,娃都睡着了。”母亲纳着鞋底数落着父亲。抽到最后一口的父亲看着母亲手里的鞋底纳过一半了,小声问“鞋帮子在哪呢,我给你取。“炕头上柜子右手从里往外第四沓,是老小的,你取第二个,那是我给娃专门留了一块条绒做的,轻点,不要把娃惊醒了!”
父亲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轻手轻脚打开柜子,按照母亲的吩咐拿出鞋帮。好心的揉着,想揉得软一下母亲绱的时候就不会膈手了。母亲却一把抢了过去,“不敢揉,揉软了娃还以为是旧的了!父亲憨憨地冲母亲笑着,“不知道还有这门道呢!”
窗外鸡打头道鸣了,这个时刻是夜里最冷的时候了。母亲纳好了鞋底,把鞋帮四周用白布裹起来时,父亲也在炉子上熬了少半碗浆糊给母亲端了过来。看着母亲灵活的把一只鞋底做好,顺手放在了父亲枕头下边,让父亲躺好盖好,睡觉。母亲眨了眨眼睛,搓搓手,继续着手里的活,沾好了这个鞋底,扶着父亲的头把两个鞋底换过来。刚才放进去的已经干了,鞋帮子还是先固定两头,然后转着圈开始绱鞋帮,这是一个比纳鞋底要费神的事了,一针一针不能距离大了,也不能太密,更不能歪七裂八,不然看着难看事小穿不进去就麻烦了!
细心的母亲按着习惯的鞋帮边,一下一下绱着鞋帮,走过一半针线,鞋的样子已经基本好了。倒过手继续,可能母亲有些困了,一使劲抽绳子,手打着了已入梦乡的父亲,警觉的父亲一睁眼,“还没好呀,歇一下再绱吧!”“睡你的,天亮了娃么鞋穿咋出门,老小脾气硬,爱生闷气,快好了,你睡!”
无奈的父亲坐起来,揭开窗帘向外看了看,“鸡快叫二遍了,我起来到院里看看!”
看着父亲下炕,母亲把已经做好的第一只鞋塞进了父亲起身后还暖和的被窝。拿起第二只鞋,有一只刚才沾白布的角翘了起来,小拇指勾一点浆子抹进去,用手压平了开始上鞋帮。已经没有了精神,只是机械地一针一针纳过去,拉过来,在头发上轻轻一滑,纳过去,拉过来。
进来房门的父亲也让家里的大黄进来了,母亲让父亲从盛馒头的筐里拿一个肉包子给大黄的时候。父亲半开玩笑说,“这也是一口人呢,过年也要改善一下伙食!”
大黄叼着包子就出去了,吃完了再进来坐在母亲在炕下边的鞋上时,鸡叫第三遍了。东方的鱼肚白已经有了一点点了,母亲手里拿着两只鞋,端详着,微微一笑,收拾了针线。
当孩子们起床,老小穿着母亲放在他枕头边的新鞋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少年含羞的笑容,当孩子们出门的时候,母亲看着他们,父亲看着母亲!
出门的千层底是母亲用心血纳成的,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是母亲对孩子的心愿,一针针的细腻里满满的是妈妈的爱,可孩子们不知道,母亲过年没有新衣裳,没有新鞋,唯一新的,是她那一双充满红血丝的双眼,还有攒着舍不得穿的那一双廉价袜子!
千层底不写作文
现在我有很多双鞋子,鞋柜里总是“鞋满为患”,但在我的心中,只有妈妈做的千层底最暖和,走起路来最舒服。
在20世纪的7、80年代,我们农村的孩子都是穿妈妈做的千层底。春秋是黑色的条绒面的'或者黑色布面的松紧布鞋,冬天是黑色条绒的匝眼棉鞋。再后来,鞋的布面便多了些,孩子们可以穿上红条绒、粉条绒等布面的鞋子。
千层底做起来工序很多。母亲们把旧衣服拆洗干净,把一块块可用的布抚平,打好一大盆浆糊,找出饭桌、门板或者大些的木板刷洗干净,用浆糊一层层把布粘在一起,这叫“抹家织”,要选在艳阳高照的天气,这样才能在天黑前晒干取下来。每到夏天,中午或者傍晚,妇女们便会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纳鞋底、搓麻绳…..孩子们也聚在一旁,大点的帮妈妈搓绳,小点的则在一旁自娱自乐。乡村的大槐树下、门洞底下、转角的阴凉处,时时传来人们的说笑声。
妈妈的手很巧,会做各种各样的鞋,她还会根据城里人穿的方口鞋给我们做,样子很漂亮,穿上很“洋气”。
1990年的冬天,学校组织我们到沧州实习,正是数九寒天时节,外面冰天雪地,在野外作业真的很苦。我上面穿着妈妈做的小棉袄,脚上是一双千层底,虽然显得很臃肿,其实却轻便暖和。尤其是那双千层底,不仅暖和还防滑,脚一点都不冷。那是我穿过的最后一双千层底,那种舒适、温暖、踏实一直却陪伴着我。
千层底,一层一层都是温暖,
万里路,一步一步踏实前行。
千层底——写母爱作文
对于母亲的印象一直在变,而母亲似乎未曾变过,除了年龄。
小时候,总觉得母亲是天底下最能干的女人。白天,炙热的阳光下,她始终忙忙碌碌;晚上,昏黄的灯光下,总是母亲陪我写作业,但也并不闲着,而是为我纳千层底。母亲的动作很娴熟。母亲不理我,但我却忍不住望望母亲,有时竟忘了摇动手中的笔。入神时,便觉得母亲就像电视里的织女一样,飘逸的长发更显出她的美丽和能干。
她将一层层布叠加在一起,足有一手掌厚。她将针插入,又抽出,一针一针,直到鞋底布满一排排整齐而又密集的针脚。越往后,抽出针的难度越大,也便越吃力。她会戴上顶针,同样,插入,用顶针一顶,再用嘴咬住针尖将其扯出,拉线与鞋底摩擦发出的`哧哧响声成了我童年的睡眠曲……
第二天起床,便会发现床前整齐的摆放着一双新布鞋。我喜出望外,为母亲的速度而惊奇,更为自己拥有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布鞋而欣喜。哼唱着“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一路蹦蹦跳跳的去上学。母亲无言,但笑得很幸福。
慢慢长大才明白,并不是母亲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在我睡着后,母亲仍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纳,直到夜深;慢慢长大才明白,我脚下踩的并不是一双简简单单的千层底,而是母亲对我“踏踏实实走天下的希望”;慢慢长大才明白,母亲当时的微笑并不是无言,而是她的小小幸福在绽放。
后来,便愈发觉得母亲是天底下最知足的女人。高考临近,家长们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看望孩子。母亲从未来过,但她清楚,我是想她的。前日,哥带来一封母亲的信:“孩子,最近家里忙,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茶也要采了,不能来看你。高考临近,你要好好加油……
如今,我已长大,而母亲依旧忙碌,茶园里她一片一片的采摘,从早到晚,辛苦着,但幸福着。幸福依旧如往常一样简单:听到我感冒好的消息她便幸福;接到我一周一次的电话她便幸福;幸苦一天能为我挣七八十块钱她便幸福;乘几个小时的车来学校听女儿的一次演讲她便幸福;为我纳千层底她便幸福。
我在长大,千层底的码数也在长大,而母亲始终未变,除了年龄。
布鞋经典散文
在小学四年级之前,我从没穿过从市场买过的鞋,那时总在想,母亲什么时候不再做布鞋了,我就会像其他孩子一样穿上色彩斑斓的运动鞋。
每年夏天,母亲从地里砍麻,每次砍麻的时候,母亲总会说,但愿麻里不会有蛇。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总想,不种麻不就完了吗?每年这么弄来弄去烦不烦。
每年秋天,母亲总会准备好棕叶,把它细细洗过,轻轻刷过,然后晾在壁子上。每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棕灰色的棕叶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反感,为什么古铜色的壁子要粘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每年冬天,母亲就会坐在火盆旁,戴一个顶针,对着鞋底扎一针,然后就用针在脑袋上挠两下。每当我看见鞋底还有大片的白白的面积,我就会问母亲鞋底什么时候才能扎好,母亲总是那几个字,快了快了。
母亲从娘家没带什么过来,奇怪的是带了几本小学课本,母亲上过一年学,却不认得字,我问母亲学是怎么上的,母亲笑着说“傻呗”。
母亲带来的课本在我到三年级的时候才见到,有些发黄,里面夹着的很多鞋底与鞋面的模纸,我问母亲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母亲说是外婆在过世前留给姨妈的,后姨妈给了她。
母亲每两年给我做两双鞋,我那时总期望鞋快些破,但母亲做的鞋实在太结实,三年内能穿破就是奇迹。而且母亲给我做的鞋面永远是蓝色,我问母亲为什么不能给我做双黑色的,她总是不回答。
做鞋的工序很多,一只鞋底就会刷上几十道的浆,后来到高中才知道所谓的千底鞋就是母亲做出的那样的'鞋,是一针一针地扎出来的。但当时看见母亲扎鞋底实在是一件不耐烦的事。
四年级过后,母亲再也没给我做鞋了,我也懒得去问,反正穿上从市场买回的鞋,感觉心里有些平衡,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等到大学的时候,母亲在我临走前,从挑箱里拿出一双棉鞋,黑色的面,她说沈阳太冷,带上它,用得上时就穿,用不上就算了。其实母亲并不知道沈阳在何方,也不知道那地方冷还是不冷。
我在沈阳的第一个冬天没敢穿上它,怕太土,就那么地塞在柜子里。第二个冬天,突然感觉身体有些抵不上上年,就拿出母亲做的棉鞋,我躲着把它穿上,正合适还很温暖。我当时想,这双鞋是母亲何时做的,为何这么合脚?
大学毕业的那年,正好看见母亲晒她的挑箱,我好奇地一看,里面有很多双小孩子的鞋,大多数是皮的。我问母亲这些鞋是谁的,母亲说是我两岁前穿的,我感觉有些不相信眼前所见,问母亲为什么还保留这些,她说,等你儿子出来了就能派上用场。我冷笑了两声。
去年回家,母亲订被子,我见她拿着针和线穿了半天还是穿不进,我接过来,十秒不到就搞掂,母亲说年轻就是好呀!
晚上与母亲坐在火盆旁闲扯,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再做鞋了,母亲说爸不让种麻了,我说家里不是还有一大捆吗?母亲说扎不动鞋底了,我抬头看了看母亲的头,已是银丝丛生。
布鞋散文
一双老北京布鞋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久远的记忆里。
我小的时候,母亲还很年轻。她像大多数农村的大姑娘一样有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做起农活来又灵活又好看。母亲的手很巧,七邻八舍的都夸她茶饭好,针线也好。
我们姐弟仨小时候穿的最多的是母亲亲手做的布鞋。布鞋穿在脚下,软绵绵的,很舒服,还不怕硌脚。那时候,母亲做的布鞋穿在家中七口人的脚上。
做布鞋最重要的是纳鞋底。布鞋的鞋底也叫千层底,因为鞋底是用很多层布纳起来的。纳底先要袼褙,这时,我就可以帮上忙了。
农村里虽忙,但一年四季下来总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农闲时,找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就可以袼褙了。这样的日子大抵是在春季或秋季,因为这两个季节的太阳都不甚强烈,袼出来的禙柔软耐穿。早饭后,母亲忙着翻箱倒柜的找她一段时间来收藏的旧布,我们姐弟几个就将装粮食的小仓贵盖子搬到太阳底下,洗刷干净。奶奶用一把细筛筛一些细细的玉米面,在火上制作成黏稠适宜的浆糊。这样的浆糊比小麦面的好多了。这时候,母亲也把选好的布搬到院子里去。这些布大部分都是自家穿旧了的衣服,也有一些是邻居送的,母亲把布洗干净了收拾在家里,现在就派上用场了。布以棉布为上,若有旧床单是最好的。我们帮着母亲把浆糊均匀的涂在木板上,母亲把裁剪好的布料整齐的铺在浆糊上,碾平。一层铺满后就铺第二层,如此三到五层就可以了。木板在温和的.太阳下晒上一两天,等内里的浆糊干了,禙就袼好了。这时,母亲会把整张禙从木板上撕下来,存放在比较干燥的地方,等到秋里或农闲时做鞋子。
纳底很需要力气,费胳膊又费手。母亲会比着我们脚的大小剪好鞋样,然后把鞋样缀在前两天再次晾晒的禙上,依样剪好实物。纳底也很费时,一双鞋底需要整整的好几天的时间,而母亲断断续续的耗时更多。入秋后,母亲一有时间就纳底,那时,她还要给我们织毛衣。在不能下地干活的下雨天,或者是晚上,甚至是农忙时歇闲的时候,母亲的手总停不下来。
父亲在外打工,每年都在年末才回家。我的胆子小,每晚就和母亲一起睡。冬天的晚上很冷,但母亲的屋子里却很暖和,一盆烧得很旺的炭火驱走了冬夜里的寒冷。两个姐姐早已在隔壁屋子沉沉睡去。母亲就在灯下的火盆边纳着鞋底,我穿着往年的旧布鞋,坐在火边陪着母亲,手里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一千零一夜》。很多个夜晚,我就和母亲这样度过,很少有话语,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呼呼的寒风和簌簌的落雪声被一道塑料窗帘挡在屋外,这一挡,就是两个天地。盆子里的炭火断断续续的发出“噼啪”的声响,有时还能听到母亲的钢针在顶针上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揪心。每到这时,母亲总会小声抱怨针的质量太差。母亲啊,这哪里是针的质量不好,就是再好的钢针也经不起您日日夜夜的使用啊!
有时候晚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就对母亲说:“妈,睡觉了。”母亲总会抬起头来,温和地道:“我还不瞌睡,你先睡吧。”这时,她会暂时放下手上的针线,帮我盖好背角。有一晚,我在书中看到蓝胡子的故事,讲的是一个长着蓝胡子的男人,取了好几任妻子,每一个妻子都被他杀死后藏在黑屋子里。黑屋子的门锁着,蓝胡子也不把钥匙藏起来,但只要打开这道门后钥匙上就会沾上血,怎么也擦不掉,他就会发现有人打开门了。他的好几个妻子都因为发现这个秘密被杀害。这时我心里就会凉飕飕的,觉得蓝胡子太诡异了,但抬头看到正聚精会神纳鞋底的母亲,心又安宁了。
后来,我慢慢长大,母亲却一天天老去,身体也越来越差。高中时,母亲给我做了最后一双布鞋,那以后,母亲的右胳膊就因病使不上劲来,再也纳不了厚厚的鞋底了。想来,我最后穿母亲亲手做的布鞋距今已经六七个年头了。农村的孩子,穿着布鞋行走在形形色色的运动鞋之中,我却从未自卑过。我很爱惜自己的布鞋,下雨时,我就呆在教室不出去吃饭,因为布鞋底打湿后容易腐烂。记得那时班上换了一个新来的语文老师,也是农村的孩子,穿着很朴素,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上课也穿着一双布鞋,和母亲做得一样。也许是因为同为农村人的朴实,也许是都喜欢穿布鞋的缘故,我们成了谈得上心的朋友。他曾拉着我的手诉说人生的不易,告诉我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我也常找他谈理想,诉苦恼。现在想起那位老师,心理还是满满的感激和亲切。
这以后,母亲也还做鞋,在市场上买加工好的泡沫底,却再也不是一针一线纳起的千层底了。
现在,我长大了,母亲却老了,年轻时那一根乌黑的辫子早已成了夹杂着银丝的短发。穿着动辄好几百块钱的运动鞋,我还时常想起母亲亲手做的布鞋。每一次,眼前便一阵模糊。这恩情,怕是永远难以报答了。
是啊,做儿女的,就算给母亲买再好的鞋子,也比不上一双布鞋的温情。
母亲从未带过戒指。那枚陪着她大半辈子被磨的蹭亮的顶针就是她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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