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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布鞋情感散文
前几天,闲着无事,就开始整理衣物,衣柜里从上到下,被我翻了个遍。当我翻到最底层,看到衣服堆里有一个用红色袋子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双新布鞋。白底,鞋面是黑灯芯绒的,鞋底则是由一层一层白棉布和细密针脚混合而成的。脚掌前和脚后跟是密密麻麻的,一行行的针脚,脚心处是一组菱形的图案,整个鞋底犹如布满星星的夜空,细密而有序。原来,这双鞋是妈妈为我做的,那时我刚坐完月子不久,整个人精神不佳,还时常腿疼。妈妈得知后,说是要给我做一双布鞋。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就没在意。两个月以后,我回了一趟家。晚上洗脚时,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布鞋,让我当拖鞋穿。看着鞋子,我问道:妈,家里这么忙,你哪有时间纳鞋底,你的胳膊也不好。妈妈回答,上次听你说腿疼,就开始做了,白天忙,晚上才开始,做了好久呢;布鞋不好看,但穿着舒服,你回去后就在家里穿。当时看着鞋子是新的,还没落地沾过泥土,就没舍得穿。几天后,我就回去了,临走时,妈妈用袋子把鞋包好装在我的皮箱里。回来后,也没穿,就一直放在柜子里了。
关于布鞋,我是有很多记忆的。从记事起,我就是穿着妈妈做的布鞋走过村庄的每一条小路的。那时小,整天在泥土堆里玩,也不懂得爱惜鞋子,一双鞋两三个月就被我穿坏了。为此也没少挨骂。但每一次骂过后没多久,我就会有一双新鞋子。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上五年级,随着年龄的增大,以及学生的增多。我越来越不喜欢布鞋了,觉得它不够好看,土气,比起城里孩子穿的各种颜色的运动鞋,以及女孩子冬天穿的.红色小靴子,我就更不愿穿布鞋了。总想着法子让妈妈给我买运动鞋,是白色的那种。机会终于来了,开学不久学校就组织召开秋季运动会,要求统一服装,包括鞋子。当我把这些消息告诉妈妈时,她说:既然学校要统一,咱们就买,这个周星期五,我刚好去镇上赶集,你放学了,跟我一块去选吧。我确信,那几天,我一都在偷偷的掰着手指算日子,盼望着星期五那一天的到来。终于,在盼望中,我等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双白色运动鞋,应该是双星牌的吧。还记得,第一次穿着运动鞋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连走路都变得缓慢了,总觉得,走快了,就沾上灰了,或是把白边碰脏了。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穿布鞋了,一是因为每次上学要走很远的路,有时会遇上下雨,冬天还会下雪,穿布鞋,很容易打湿,且不容易干。二是,妈妈也觉得我长大了,顾及到了我的自尊心。虽然穿的少了,可妈妈并没有因此不做了。她依然会在空闲时用纸剪好鞋样儿,在天气好的日子,把家里的旧布一点点裁剪成鞋子的样式,然后铺在木板上,一层一层用浆糊粘好,固定鞋样。在农闲时,根据家人脚的大小再次进行裁剪,直到和合脚为止。到此,鞋底才算是半成品,在做好半成品时,还需要用粗粗的白线,一针一针从鞋底穿过,直到把整个鞋底都纳完,才算完成。
纳鞋底可不是一件轻松事,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描述出妈妈纳鞋底的样子,鞋底厚,针也要选大的。每当妈妈纳鞋底时,她都会用几股白线搓在一起,搓线的时候,会让我帮忙拉着线的一头,她自己拉着另一头,往一个方向搓,不一会儿,一根粗而结实的线就好了。只见她一手拿针,一手拿线,轻松的就从针孔中将线穿过去。这时,只见妈妈的手在鞋底上来回翻动,时而还会用针在头发里拨几下,说是那样针容易穿透。这样不用几天,一双鞋底就纳好了。纳好鞋底就该做鞋帮了,如果说纳鞋底是一项力气活儿,那做鞋帮则是一项技术活儿,鞋帮大多数是用黑灯芯绒做的,也有给小孩儿用红灯芯绒做的。鞋帮要提前剪好样子,用缝纫机锁好边,左右两边要安上两指宽的松紧,便于穿起来方便,美观。鞋帮做好后,就该上鞋了,就是用白线沿着鞋底的周围缝一圈,把鞋帮固定在鞋底上,至此,一双鞋才算完工。
小时候,家里人多,妈妈总是不停地做布鞋。每到夜里,吃过晚饭,坐在电视机旁,我们姐弟都在认真的看电视,只有妈妈低着头,手上的针线来回穿梭。那些日子是平淡的,也是记忆最深刻的。
穿布鞋最怕下雨,把鞋底打湿,不仅鞋子会走样,也容易烂。小时,不懂事,下雨也不知道换雨鞋,还穿着布鞋到处跑。每每于此,妈妈看见了,总是带着怒气地说:赶紧把鞋子换了,穿烂了,就就光着脚走路。嘴上说着,手上却拿出了干净的鞋子,帮我换上,随手又把湿透的布鞋放在火盆边烤着。尽管时常听到妈妈的唠叨,但在我的记忆里从未穿过一双有破洞的,会露出脚趾头的布鞋。我的童年是踩着妈妈的布鞋走过每一寸光阴的。
后来,随着上学的缘故,布鞋离我越来越远了。再后来,我也工作了,会买各种各样的鞋子,细跟的,平跟的,坡跟的,还有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靴子,当然也会买不同样式的拖鞋。只是高跟鞋穿久了,脚会疼,拖鞋穿久了,就会出汗,且走路不方便。每当此时,就格外想念妈妈的布鞋。有一年,寒假回家,晚上洗完脚,妈妈给我拿出了一双粉色的,兔子形状的拖鞋。我笑着说:怎么买了这样一双鞋。妈妈没开口。爸爸在一旁接着说:你妈知道你要回来,专门给你挑的,害怕你嫌布鞋难看。妈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我看很多年轻人都穿这样的鞋子,就给你买了一双,在家穿。我还是喜欢穿布鞋,舒服,还不出汗。我说着。那我去给你拿,前几天给你做了一双。说着,妈妈转身又拿了一双崭新的布鞋。快试试,看合适不,妈妈边说边蹲下来,要帮我试穿。刚刚好,挺好合脚的。我说着。当看到我穿好后,妈妈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那个下午,看到柜子的那双布鞋之后,我立刻换上了。脚似乎一下就轻巧了许多,柔软的鞋帮,厚实的鞋底,穿着既踏实又温暖,就连走路似乎也更稳妥了。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黑裤,黑鞋,白底,看着很顺眼,且有那么一些别有的风格。布鞋穿在脚上,妈妈的身影就在眼前,那些旧时光里的缝缝补补,穿针引线,都变换成了头顶上的天空,为我无限的展开……
这个五月,让我在一双布鞋里再次温暖吧。
妈妈的布鞋散文
布鞋,小的时候都是穿布鞋走过了那段童年的路,对于布鞋,我有着特别的情感。
奶奶在世时说,我以后得好好孝敬姑姑,因为我的鞋子大都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
那时我使劲点头。
在大学里,我穿着布鞋,投来的目光,夹杂些须不屑的`意味,我不在意,是的,那是他们的事。
于我,舒服和惬意。
那天上楼,后面的高跟鞋的声音,很有节奏感,我在前,鞋子摩擦的声音很小,心不知怎的很开心。
在大学,几乎没发现什么人会穿布鞋了,街上都很少了。
带来的这双也是姑姑做的,上面有几个韩文,好象在说我还蛮有潮流的呢?
小的时候,穿布鞋走在打了霜的地上,不久就会冷得难受,那时侯,伙伴们都说不能走在冰上,因为会把脚冻坏的。
而今,有了买皮鞋的钱了,布鞋易湿,且没有时尚,便被撂一边了。
妈妈纳的千层底,我从来没穿到,因为她做的鞋都比我的实际脚丫子号大一码,她认为我的脚丫会长,可事实不是这样。
家里还是有一大堆的鞋样和鞋底,可我没穿到过一双,老是取笑母亲蜗牛式的速度。
我的思想是传统还是落后呢?
爷爷说,学习,学生,不是学习讲时髦。
我懂,一直都是。为何我会迟疑?虚荣?兴许吧?
爷爷说缺少节俭作风,我承认是的。
关于布鞋,太多想说了。希望我不会遗忘你,代表着深刻的爱意的传媒。
妈妈纳的布鞋亲情散文
今年开春的第一场雨后,妻子就说要给三岁多的儿子买双小皮鞋,让儿子在幼儿园户外活动时不会趟湿脚。匆匆吃完晚饭后,带着儿子来到了市区一鞋城挑选。儿童鞋专区里品牌林立,春夏秋冬款式各宜,琳琅满目,一时让妻子花了眼,也让我感到脚底下生活变迁的飞快……
我出生在70年代后期,那时虽然能填饱肚子,但八口之家的生活依然穷困,要像现在人一样讲求生活质量,讲究吃穿,几乎是一种奢望。回顾一下30年,我们这一代农村人穿过什么,可能每个人脑海都会浮现出妈妈纳的千底鞋,一层一层的布块,如一片一片记忆的碎屑,无论怎样拼凑,都剪辑不成一部完整的怀旧黑白片子,因为那是一个“鞋同装”的年代。人人穿得单调,款式归一,青一色的纳底布鞋,将时尚、将自己统统藏压箱底。
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在农村,一双布鞋通常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直到穿破穿小为止。因此,家里在穿着方面,大姐是占据优势,年年有新衣,岁岁有新鞋。二姐是“二锅头”,捡大姐的,我是“三捞水”,捡二姐的,一年到头几乎不会给我添置一双新鞋。直到我上小学一年级那年春节,才拥有了一双自己的新鞋,那时妈妈第一次为我量身定做的布鞋。
记得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好,经常晴空万里,蔚蓝的天空时常镶着绸缎般的白云,太阳从云块的空处,洒下了明媚的阳光,温和而不烈日。母亲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宜打鞋板,因为用来纳鞋板的糨糊经温和的阳光慢慢晾干,纳出来的鞋底粘性好,不易脱层,打好的鞋板平整耐用。
选好一个日子,母亲早早就催父亲起床帮忙,把家里上上下下的门页拆了下来,抬到家门口一个山塘里清洗干净。父亲忙了几个钟,把十多面的门页用凳子搭平,给母亲打鞋板铺浆用。母亲在厨房也忙得团团转,量了十多斗米,用大锅熬了四五桶的糨糊,并把过滤出来的半熟米饭,用一个大蒸笼放在锅里再蒸熟,供打鞋板请来的帮工吃。打鞋板是个快手活,慢了糨糊会干,影响粘稠性,因此,在我的家乡,每到打鞋板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会错开选个时间,轮流帮忙。母亲这次请了大婶、小婶,还有邻居的李阿姨三个人来帮忙。吃完早饭,母亲就从阁楼里拖了几麻袋我们六姐妹穿不了的破旧衣服,用剪刀剪成一块块放在篓框里,一般情况下,母亲会把磨损较小的布料做鞋面板,磨损较大的做鞋底板。在我的记忆中,全家人穿旧或穿小的衣服是断然舍不得送人的,母亲总是把它们保存起来,等到做鞋时使用。大婶、小婶、李阿姨三个人就象擂台赛上的选手,各自提一桶糨糊,挑选一面门页,铺上一层纺纱布,等待母亲的发号,进行一场打鞋板的技能大赛。母亲说,打鞋板是很讲究手艺的.,涂糨糊时要做到匀称适中,打出的鞋板结实,不容易走位;碎布块搭配不适或者拼凑不吻合,打出的鞋板厚度不一,做出来的鞋底不平整,穿起来脚不舒服。
给三个请来的帮工选好布料后,母亲也选了一面门页,亲自打起鞋板来。只见母亲卷起袖子,双手伸进糨糊桶里对向搅拌,如掬起一捧清泉,把糨糊点而不漏地酒在门页上,双手象给的婴儿抚摸甘油样,匀称平和地打平在门页的每一处。母亲精心选取碎布,并用糨糊把碎布打湿,做到大小匹配、厚薄统一、条条相扣、块块相嵌,从门页的一头平铺到另一头。来回六七次,母亲把布料用糨糊一层一层地粘好,并在平整暖和的地方压平晾干,不到半个钟就把一块鞋板打好了。
鞋板晾干后,母亲一天晚上蹲下来用尺比划我的脚板,量好尺寸。那一刻,心头犹如久逢甘露,心田的每个细胞都被滋润着。看着母亲那弯下的后背,双手也情不自禁妈妈轻晚上轻揉了下肩。母亲在一大块鞋板上划出了一个适合我穿的码数的鞋底模板,并照着这个模板,连续剪出了六块,开始做鞋了。母亲说,最费工的是纳鞋底,因为鞋底需厚实耐用。白天母亲要忙里忙外,没有时间纳鞋底,都是选在我们这些子女睡着后晚上开工的。冬天晚上寒冷,母亲就会生碳炉,坐在炉旁,把事先裁好的五六块鞋底板重叠粘好,用火炉稍稍烤干,然而右手食指戴上顶锥,用带钩的麻钻,将麻绳一针一针、错落有致、密密麻麻地装订纳底,一双鞋底,母亲最快也得在灯下熬两天才能纳完。每纳完一双鞋底,仔细看看母亲的双手,就会发现,原本冻的干裂的手,又增添了血点,那是锋利麻钻刺破的。
母亲似乎也感觉到春节的脚步在加快,整整熬了两个夜晚的母亲,为了赶工,没有歇息,又开始做鞋面了。母亲在鞋面板上粘一层新布做鞋帮,用细针一针一针绣好边缝。大人的一般粘黑色或颜色素雅的面料,小孩的则颜色鲜艳好看为主。母亲为了给我做这双布鞋,专门去卖布的商店给我剪了一块深蓝色灯芯绒布。鞋帮做好后,母亲还要在四周缝一圈朱红的布沿,鞋帮变得美观多了。有时母亲也会用给大人裁剩的布头给我们做鞋帮,因为颜色素雅,母亲还会在鞋帮上画好图案,用五颜六色的线绣出来,做好的鞋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手工艺术品,让我们欢喜不已,甚至舍不得下脚走路。鞋底、鞋帮做好后,母亲就会把他们合定在一起,也叫“上鞋”。母亲上鞋时,我们姐弟几个就会守在母亲周围,等着新鞋“出炉”。
大年三十,母亲把一双新的布鞋给了我。虽然母亲交待过,雨天不要穿布鞋,可那一年的春节,我几乎天天都穿着,趟湿时,晚上就把它放在炉火上,象守护天使般,坐在炉旁等着烤干。记得有一次,和几个要好的伙伴去放孔明灯,在追赶孔明灯时,不小心一脚踏进了水沟里,鞋底弄得湿漉漉的,鞋帮上的灯芯绒全部粘满了泥浆,我赶紧跑到山塘里,脱下鞋,把它洗干净,鞋底由于被水浸泡过,鞋尖的板层脱糨,张开了小口,穿了五天的新鞋弄得不成样,心里又心痛又担心回家被母亲训话,打赤脚走回家。
吃完晚饭后,家人都睡了,我拿着火钳叉开放在炉子上,把布鞋搭在上面烤,由于里外都湿透了,天气又潮湿,烤了一个多小时,鞋帮还是只冒湿气,没有出现一小处的脱水块状。我加了些木碳,想把火烧得旺些,鞋干得快些。那时家里没有电视,孤零零等待的日子似乎更漫长,在温暖的火炉旁,不知什么时候我就靠在凳子上睡着了,等被烟熏醒时,右脚的那只布鞋掉在了炉子里,鞋帮已被烧了一个大大窟窿,我赶紧用水把暗火灭了,试穿了一下,脚指头裸露在外面了。鞋子还没烤干,又被烧破,雪上加霜,让我的心都揪住。母亲后来加了一块布,用针线补好了,虽然补回不了原样,左右脚穿起也不那么对称,但我还是爱不释手,只要稍稍弄湿都会及时晾干,让这双布鞋陪伴我更长的时间。
如今,“鞋同装”的时代已被高速发展的鞋工业浪潮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高档的皮鞋时常也是两三双摆在家里,但穿起来总觉得没有母亲纳的布鞋那样冬暖夏凉、透气干爽。或许是因为穿布鞋的那段生活,是童年的一个成长片段,记录着点滴的母爱;或许穿布鞋的那段岁月,是童年趟流的一条河,造就了母亲生命中美丽的情感之境。
母亲的千层底布鞋情感散文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儿,
站的稳那走的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最爱做的事是报答咱妈妈,
走遍天涯心不改永远爱中华。
这是九十年代解晓东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中国娃》中的两句,一双千层底布鞋,饱含着浓浓的思乡情。千层底布鞋,曾是农家女人必做的一项针线活。
春季,冰雪未尽的农忙前,母亲趁这个时候开始给做全家人的单鞋。千层底布鞋工序复杂,耗时长,一双单鞋最快也要四五天时间。
千层底布鞋的第一步是“打布壳”。母亲把所需的工具搬到院中,一张长桌,一笸箩废布(事先把废旧衣裤沿线拆开的布),一大碗浆糊,一把剪刀。先在桌上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剪去布料边角,再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大概铺七八层,就成了。将长桌晾在院里,太阳暖暖的烤着。阴天里,就只好在屋里打布壳,打好后把桌子侧翻贴在火墙上烤,直到布壳干透。家里人口多,通常要连续打好几桌布壳才够做全家人的鞋。
接着是做千层底,母亲那张大床就成了她的临时工作台。拿出压在床头下的纸鞋样,鞋样分鞋底和鞋帮。把鞋样缝几针固定在布壳上,用铅笔描出鞋底轮廓,描完后拆下鞋样,沿铅笔印裁剪出来。一个千层底通常需要六七层布壳,摞起来要有一厘米左右的厚度。将每一层鞋底边缘用全棉白布条包一圈,用浆糊粘住,放置在顶部和底部那两层朝外的一面要全部用白布覆盖粘住,几层鞋底叠放对齐,顶部一针,底部一针分别固定好。以上工作仅是千层底的一个开端,接下来才是做布鞋最费力的一个阶段——纳鞋底,用大脚针穿上白色粗线绳,先用力把针尖刺入鞋底,再借助顶针使力将针穿透鞋底,翻到另一面,用钳子夹住针尖一侧,拔出针,连带抽出线绳,拉紧。纳鞋底,需针大线粗而针脚细密均匀,这样的鞋底漂亮又结实。
鞋底纳好后,做鞋帮。鞋帮只需依鞋样裁出一层布壳加一层条绒布,两层对齐缝合,鞋帮和鞋底连接的那一圈儿用白布条包边缝一周,鞋面处的边沿用黑布条包边缝合,鞋口处缝上松紧,使鞋面更加贴脚。再把鞋帮牢固的缝在鞋底上,这样一双鞋就完成了!
即便经济条件非常拮据,母亲也不会为了省布料而减少工序,做出的鞋,总是白净的鞋底,精致的鞋面和鞋袢,美观舒适又耐穿。有时赶得急,也会买塑胶或泡沫鞋底,这样就省去了纳鞋底的功夫。但只要时间充裕,母亲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做千层底,并在款式、颜色和用料上都有独到的创新。在传统样式上稍加改动,就成了独一无二的新款,还会做全布制的凉鞋和拖鞋,鞋面上缝一朵旧头花,或旧裙子上拆下的装饰物;颜色和布料也不限于当时主流的红色或黑色两种单调的条绒布,桔的,粉的,绿的,碎布拼接的,有时鞋面上还会出现彩色丝线绣的一串梅花、一只鸣叫的鸟儿,或者是一丛花草、两只翩翩的蝴蝶。
最激动的时刻是新鞋快要做好的时候,眼看着母亲手中的鞋马上完工了,就守在跟前不肯走,耐心的等着缝完鞋帮的最后几针,钉好鞋袢的扣子,一双鞋递在我面前,“小娟,拿去试一下!”我飞快的找来纸铺在地上,脱掉旧鞋,才开始试穿新鞋。“脚拇指有点挤。”母亲接过我脱下的鞋,用钳子伸进鞋里,用力往前顶几下,再穿上时,就不那么紧了。新鞋一般都会有一点挤脚,但纯棉布鞋柔韧性非常好,穿一天就非常贴合脚部曲线,轻巧又舒适,还有着天然的透气性。
天暖了,脱掉笨笨的棉鞋,换上新单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新鞋只在上学的时候穿,在学校也避免跑动,一回家马上就换回旧鞋。春季化雪天,上学路上道路泥泞,为了护着新鞋不被泥水弄脏,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踮起脚尖蹦跳着选择下脚的地方,竟成了上学路上的一种乐趣!
小学时在大队上读书,同学们大都穿布鞋,五花八门,有的鞋面款式简洁,做工上省事,但穿起来不稳当,容易脱跟;有做工粗糙的,鞋底边沿没有包边,导致一圈线头毛边,不够美观;有图快而鞋底纳的针数不齐不足的,鞋底就容易磨损;有的只用塑胶底或泡沫底,穿起来不舒适且容易变形损坏;也有做工细致的,但从裁剪上看,怎么都觉得比不上自己脚上的那一双,常常暗自欣喜。从一双布鞋上,大致也能看出各家女主人是否勤劳手巧。
三两双单鞋可以从春穿到秋。棉鞋则是在农忙结束后的深秋开始动工。棉鞋的复杂程度远高于单鞋。鞋底是同样的做法,而鞋面就要多几道工序。鞋面上要絮上厚厚的棉花,还要锁鞋眼儿,工期就长得多。母亲通常会用整个深秋到冬季的.闲余时间做全家人的棉鞋。而过年前,我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双新棉鞋。
读大学后,几个姐姐都已经离家外出工作了,母亲仍会在空闲时间做布鞋,就是为了我们回家那几天,能有布鞋穿。大二暑假回家,母亲得知我寒假要去二姐家,就提早做了两双布鞋给我和二姐。八月底,这鞋被我千里迢迢从新疆福海带到西安,又在寒假时从西安带到上海。最后一双布鞋,我一直珍藏着,毕业后几经辗转,竟不知遗落到了哪里。
几个姐姐嫁人了,母亲总会在外孙出生前开始准备一双双艺术品那样精致的小鞋子,等差数列一样,一双大于一双。遇到家人有谁去姐家的机会,就顺路带过去。我们一家人分散太远,新疆、四川两地相隔,鞋子带过去,也许孩子已经长大穿不了了。
如今,千层底布鞋已经成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制造业发达的今天,工厂生产一双鞋的成本远低于一双手工布鞋,大概除了部分农村,已经极少见到这纯手工的布鞋了。现在网上也有手工布鞋,部分被冠以“保健鞋”,赋予了中华文化的卖点出售。网上同时也有售布鞋加工机器,想来这布鞋也不会是真正的手工鞋了。
从小到大,不知穿坏了多少双布鞋。一年又一年,鞋码越来越大,母亲的风湿病却越来越严重,手指关节不能用太大力,手开始颤抖了,眼睛花了,穿针时总是瞄不准针眼,一双鞋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现在,皱纹深了,头发也花白了,母亲手里的鞋码又回归到几个月大婴孩的尺码。在不懂事的年龄,曾做过为了要新鞋,故意破坏旧鞋的事;有过为了让母亲买鞋,赌气不肯穿布鞋的任性;也有过对母亲做一堆看似没用的婴儿鞋的埋怨。这所有的叛逆、脾气和埋怨到了母亲那里,就像一股汇入大海的浊流,被无声地包容和净化了。
时常回想起母亲纳鞋底的模样,窗户边或煤油灯下,母亲左手握鞋底,右手捏针,专注地一针针穿梭着,不时用针尖划一下头发。我们姐妹几人像麻雀一样在房间里穿梭喧闹,却不曾打扰到母亲的安详。有时兴致来了,母亲也会听着收音机,哼着歌儿做活。一不小心,顶针一滑,针脚扎在手上,鲜血流出,用嘴吮吸一下,继续一针针的缝。
母亲瘦小的身子,是用怎样的力气把针穿过一厘米厚的千层鞋底?那时家里连一个纳鞋底用的锥子都没有,只能靠两只手的力量。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短小粗糙,每日操持家务,干农活,养猪鸡养牛羊,手掌已经是厚厚一层老茧,手指一道道裂缝里是洗不掉的黑色,还有几处新鲜伤痕。
现在少了孩子们的吵闹,孤灯下的母亲又在怎样的劳作呢?也许会想起我们小时候一些趣事,一个人笑出声;也许想起电视上看到的某个案件,对离家在外的我们产生担忧;也许会想还要给外孙准备些什么?想到这些,一定会忘记手中的活儿,一个人静静的长久的发呆吧。母亲将她所有的关心,叮咛,担忧,想念,期盼,一一收集起来,密密的纳入鞋底。
这千层底布鞋啊,层层思念,针针凝情!
怀念妈妈情感散文
去年的今天,七月二十五日,妈妈永远离开了我们。尽管我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每一个人都会死,但是对于妈妈的去世,我还是很难过,感觉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我的一个闺蜜告诉我,当年她的父亲去世时,她也是这种感觉,现在我知道这就是一种失去最最亲的亲人的感觉。
妈妈是七十五岁左右开始记性不好的,刚刚跟她说过的话,一会儿就忘了,但是很久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老是说找不到自己的眼镜、找不到打电话用的通讯录,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放的,她只是想不起放在哪里了。医生说这是老年痴呆病,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病,目前世界上没有一种药能治愈这种病,只能吃点延缓病情发展的药。从此妈妈的生活变得一团糟,遭受这种病的折磨长达十年。
那时候为了使妈妈的病情发展的慢点、再慢点,除了按时吃药,我们还让妈妈进行记忆训练,让妈妈照着字帖写字,我在网上选了几篇简单的唐诗,把字体放大,下载到优盘里,让我哥拿到单位里打印出来。每天我教妈妈读唐诗,妈妈读的很认真,还能把唐诗背出来,不过第二天就忘了,简单算术题也能做,她知道一百减七等于九十三,但是九十三减七就不会算了,乘法口诀能背出来,除法不会做了。
一年一年的过去,妈妈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老年痴呆病就像一块橡皮擦把妈妈的记忆一点点地擦掉。字写的越来越小、唐诗不肯读了。不会看时钟,数字还认识,我们问几点钟?她只会说针指在什么数字。吃的药也没有什么效果,病情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发展着,渐渐发展到生活不能自理。冬天不知道添加衣服,夏天不肯减衣服。我们只好采取一些办法:冬天时我们经常摸摸她的手,感觉手冷了,就给她加衣服,夏天就摸她后背,有汗了,就给她洗澡,换衣服。我帮她洗完澡,她会说谢谢,我哥每次帮她剪发,她也会说谢谢。
随着病情的进一步发展,妈妈开始不认识我们了,嘴里时常叫着我哥的小名,我哥站在她面前,她却不认识,只是说有点眼熟。我们带她出去散步,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她都说很眼熟。此时她还能说出自己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一天半夜妈妈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旁边躺着的爸爸问:“你是谁?”,爸爸说:“你说呢?”,妈妈想了想说:“你是我的同事”,爸爸苦笑的说:“真是这样我们就犯法喽”。
一天下午,妈妈对我说刚才她看见一个男人在哭,我就问爸爸:“你刚才哭了吗?”爸爸说,你妈妈突然走到我跟前说:“你不要离开我”,我听了很心酸,所以掉眼泪了。
一次,我把在阳台刚晒好的棉鞋拿进房间,准备等会儿放在鞋盒里收藏起来,就一会儿,等我转过身一看,棉鞋不见了,就问妈妈:“棉鞋呢?”妈妈回答:“不知道啊?”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妈妈不会把棉鞋放在大衣柜的抽屉里吧?于是我就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去看,结果棉鞋真的放在抽屉里了,还好棉鞋底我用肥皂清洗过了。我没有责怪妈妈,我知道妈妈是在帮我做家务,只是记性不好,把棉鞋放错了地方。
有一段时间,妈妈喜欢不停的按抽水马桶上的抽水按钮,马桶就不停的在放水,我就在按钮上放上一个硬的塑料盖子,妈妈不会脑筋急转弯,不会拿掉这只塑料盖子,她只是使劲的按这个塑料盖子,按了几次,觉得按不下去,就不按了。那时候,卫生间的卷筒卫生纸用得很快,一天一卷都不够,通过侦查,我发现是妈妈把卫生纸一张一张的揉成团,然后丢到自己卧室的角落里,我就把卫生纸换了地方放,妈妈在原来放卫生纸的地方找不到卫生纸,也就忘了丢卫生纸的`事了。
又过了几年,一天,我们发现妈妈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问妈妈为什么不肯坐下来休息,妈妈说:“走走人感到舒服”,后来妈妈还不停的唱歌,晚上不肯睡觉,我们意识到妈妈的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说妈妈的病进入到中后期,晚上要给她吃点镇静药,否则全家人都不能休息了。
但是这些药吃下去都有副作用,妈妈经常有幻觉。一次我们忘了锁门,妈妈就跑下楼了,我们家住四楼,等我们发觉追出去,妈妈已经跑到一楼了,真是惊魂一刻。事后我问妈妈:“为什么要跑出去?”妈妈说:“刚才有人叫我出去,这个人跑的很快,我拼命的追,还是没有追到。”
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吞咽功能减弱了,吃饭时总是把饭菜含在嘴里,不肯咽下去,我们用干净的厨房剪刀把菜剪碎,方便她吞咽下去,主食只能喝粥,由于吃的少,妈妈的体重只有六十几斤。看到妈妈这种情况,我们焦急万分,买了食物粉碎机,只是妈妈走的太快,没有用上。为此我一直很后悔、很后悔。
在妈妈去世的前一天,我们和妈妈坐在一起说着话,突然妈妈问:“二啰呢?二啰在哪里?”我听见了激动的上前抱住妈妈,“妈妈你认得我啦”妈妈没有回答,只是朝我笑笑,我知道妈妈并没有认出我,但是我坚信,妈妈叫我小名时的瞬间是想我了!
如今想起妈妈那些年受老年痴呆病折磨的一些往事,我就伤心的泪流满面,心像针扎般疼。我恨自己对妈妈关心不够,如果早一点让她练习写字、动动手指、动动脑筋,也许妈妈就不会生这种病了。
前几天卫生间里挂卫生纸的盒子无缘无故的掉下来二次,爸爸说:“你妈妈回来过了。”我很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昨晚我梦见妈妈了,梦见她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我猜想妈妈在天堂里肯定把老年痴呆病治好了,不然,妈妈怎么会织毛衣呢?
漂亮妈妈的情感散文
那头长着一对绵羊角的老母牛乱了步子。它每走一步就要回过头来看一看操犁的人。它一直挺为难。因为驱使它的人没有使用标准的口语,且连牛鞭都没有拿了。
它是第一次如此困惑。从前它总是四蹄生风,让犁后翻滚出笔直的泛着银光的泥浪。它的两眼只顾望着前方,肩把轭头撑得满满的,肚边的绳子绷得紧紧的,一丝一毫的松弛也没有。
是的,它的两眼被困惑和怜悯灼着。
驾驭它的人光着一双小脚丫,起初是白净净的,一忽儿就失了它的白色,被泥土涂了个遍。裤管高悬在脚脖子上,裤子很单薄,有几块醒目的杂色的补丁,每个补丁都是星星状的。在她的腿脚紊乱的移动时,星星状的补丁就一跳一跃,一闪一烁的了。她的褂子也很单薄,天蓝色,袖口只齐她的胳膊肘。那该是她两年前穿的衣服。
对了,她有两条光溜溜的齐肩的辫子。辫子的颜色有点黄。金色的阳光在上面静静的泻着。
单独地看上去,她多像一个跳芭蕾舞的小演员啊!
她的双手握着齐胸的犁柄,像握着奋里挣扎的公鸡的尾巴。她的步伐踉踉跄跄,像一只蹒跚学步的羔羊。在她的身后,是一条蜿蜒的时高时低还有几处中断了的泥垄。艳艳秋日如一只金盘,高挂在她的前方。
这个刚满十岁的女孩,在她的生命的田亩上画下了惊心胆寒的第一笔。她的爹——也就是我的外公,他醉醺醺地卧在田边的草地上,鼻子里发出呼噜噜的溢着酒香的酣声。
六年之后,女孩出脱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一顶花轿载着她去做了别人的新娘。一年之后,她有了孩子。那年秋天,她的丈夫病卧在床。秋播在即,刚巧下过一场及时的透雨。
也是艳阳高照,地里升腾起淡淡的热气。男人们挥动着鞭绳,粗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沉睡的土地被翻耕过来,生机昂然。
这片土地,一直被男人们所主宰着。但是这铁律要被打破了。看啊,村子骚动了。连太阳都驻下足来做惊异地注视。这姑娘用十字背带把孩子捆在背上。她的孩子舞动着小手,冲着面前的牛哇哇直叫。那是一头黄牛。它乖乖地站在地里,悠闲地摇摆着尾巴,任凭姑娘把轭头牢牢地套在它的肩上。她套牛的动作真是太娴熟了,犹如她在闺房里绣花一样。一会儿,牛、犁和人就站成了一条线。姑娘用脚蹭掉鞋子,现出一双白净净的脚来。牛侧过头来,静静地也有点迷惑地等着她的口令。她的右手将牛鞭一甩,“唰”一上声发出尖利的脆响。牛便迈开四蹄,拽着犁笔直地从田野之腹划过去。滋润的土地从犁铧上波浪似地翻过来,延伸成一道粗壮的墨线。
姑娘只用她的左手扶着犁柄。她的孩子在她的背上蹬着脚,哇哇直叫。
全村男年老少的眼睛一下子增加了亮度。
三十多年后,姑娘变成了一个有五个儿子的老妈妈了。而且,她做了奶奶了。她的最后一个儿子也要下地劳动了。时令恰好也是秋季。
儿子把牛牵到地头,肩上扛着犁。望着不见边际的田亩,他一筹莫展。那一阵子,他的.父亲驻在山上砍柴。
健壮的水牛不安份地在地头转悠。他拽紧牛绳,只向它吼着,不知所措。
老妈妈风风火火地赶到地头。她没有指责儿子。而是帮他从肩上把犁卸下来。
她吆喝着牛,把轭头套在它的肩上。她实在是上了年纪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绳索套牢。犁铧也调好了。她已经握住犁柄,要对牛发口令了。“妈,还是让我来吧!”她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把鞋子蹭了,甩到田堤上。
“走!”老妈妈向牛发出了口令。牛拽着犁轻飘飘走向前去。她只踉跄了几步,就稳住了步伐,双脚在犁沟里很快地舞动。那白净净的皮包骨的脚在生命的舞台上坚劲地律动着。
她的儿子紧跟在她的后面,哑然无声。
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一字形的队伍飞过来。它们突然乱了阵,在他们的上空“嘎嘎”地叫起来,盘旋飞翔。一会儿,队伍重新还了原,依然“嘎嘎”地叫着。它们带着惊奇和欢喜远去了。老妈妈的舞蹈将扎根在它们的记忆深处,伴随它们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季。
太阳无声,只静静播撒它的热量……
我激动地写下上面几段文字,心底涌出无限的自豪和崇敬。因为,那跳芭蕾舞的小演员,用十字背带背着孩子犁地的姑娘,以及花甲之年辅导儿子劳作的老妈妈,就是我的敬爱的母亲!
她的一生是多么的漂亮啊!
我的妈妈情感散文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跟随父母在父亲工作的农场生活,我们一嘴的山东话,总成为当地同龄人的笑柄。每当听到人家大声喊“妈,妈妈”的时候,我就是满心的羡慕和嫉妒。急匆匆地跑回家,扑到娘的怀里埋怨为啥人家都叫妈,只有我们姐妹叫娘,娘则用袖口擦着我额头上的汗珠,轻描淡写地说:叫娘亲呀!
于是娘比妈亲,在我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待到长大后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夫君,夫君家是农村的,娘一视同仁地对我说:你要先跟他说好,如果真的有结婚的那一天,一定要答应可以轮流在娘家过年,你娘家没有兄弟,女儿像儿子一样的用。
夫君不敢轻易做主,于是打电话跟他的父母商量,说实话,我以为夫君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在农村,儿子回家过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父母的权利,是绝对不允许抢夺的。
但夫君很快传来他父母同意的消息,这着实让我意外。欣喜之余,对当时那个瘦瘦的、丑丑的、没有房子,没有存款的他顿生了很多好感。认识刚刚月余,我们就定下婚约,不足百天,我们就花九块钱领取了结婚证。领结婚证的日期是的6月5日,我到8月才第一次跟夫君去他家,当时我什么都不懂,拎着一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就去了。路上还问夫君,到了需要改口吗?夫君看着有点胆怯的我,安抚我说:不用必须,你愿意就改,不愿意就喊大姨。
结果我一去,就看到满院子的人,大家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夫君挨个帮我介绍,这个是大姑、二姑、三姑,这个是大姨、三姨、四姨、老姨,还有三婶、大妗子,二妗子,老妗子,还有三叔、大舅……我像鹦鹉学舌一样挨着叫,却一个也没有记住,终于轮到夫君的父母时,那么多人围着我,看着我,我的脸腾的红了,嗫嚅了半天,跟蚊子哼哼一般地喊了一声“大姨,叔叔”。
夫君的父母很开心地大声答应,然后一大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饭。之后夫君跟我说,他父母原本以为我会改口的,没有想到我没改。还说没事,慢慢习惯了就好了。夫君的话里没有一句埋怨,但我却很不好意思,于是再次跟夫君回老家时,鼓足勇气,我小声地叫了一声“妈、爸”。
其实,我是藏着小心眼的,我仍然记得,娘比妈亲,那么我叫这一声“妈”,实则是把她当婆婆看,并不敢奢望她和我会像亲生母女一样彼此疼惜。
夫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看我叫“妈”,于是他也叫我娘“妈”,这样,结婚之后的我们,各自多了一个“妈”。
我和夫君像所有的新婚夫妻一样,从爱情走向婚姻之后都会感觉到无所适从,在一旁单独居住的我们,并没有什么甜蜜的二人世界,而是经常吵架。我们各自高八度的嗓门,真是变成收音机的电波,让整个楼都听得真真的。但我们吵架不骚扰双方父母,凡事自己解决,今天晚上吵破天,第二天依然过正常的日子。
婆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经常过来,我们会偶尔回去,也算相敬如宾,相安无事。直至我怀孕、生子。婆婆安顿好家里,才赶过来伺候我的“月子”。因为相处很少,我们之间甚至有点陌生,很多话,她不好意思跟我说,就让丈夫转达;很多活儿,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说,总催促丈夫去做。婆婆这时发挥出她的勤劳能干,把我乱乱的小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看着我因为奶水稀少,总是愁眉苦脸,还不停地安慰我,说没事、没事,还说没有奶,孩子一样可以长大,让我不要有压力。
孩子的尿布她洗了,我的内衣则藏着不让她洗,找不到她就主动问我,非要帮我洗,看着她拿走,细细地清洗,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妈和娘没有什么不同,她疼我,也会像疼她的孩子一样。通过这一件小事,一下子就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之后因为孩子,婆婆来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她每次都带很多笨鸡蛋,还有很多家里自己种的小米、白面,甚至还会带馒头和蒸熟的'红薯。当时自己还没有车,她需要公公骑摩托车送到她镇里,然后再坐公交车到市区,到了市区我们再打车去接她。这样需要倒很多次车,我当时真不懂为什么要带这些,市区那么大,那么繁华,什么没有卖的呀!而婆婆则只是淡淡地说:我带来了,你们就不用花钱买了。
一句话说得我脸很红,我只想到接婆婆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麻烦,而没有想到,负重前行的婆婆,她只是一门心思地替我省钱,一门心思地帮我过好日子。
慢慢熟悉了之后,我也会给婆婆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天,有时我和夫君吵架了,不告诉我的父母,也要告诉我的婆婆。我发现,告诉她比我告诉我娘管用,我娘每次只知道说我,数落我,然后在夫君面前替我道歉,而婆婆则是一直宽慰我,然后很快致电给夫君,将他一顿臭骂。
但即便如此,在我的心里,婆婆还是妈,是跟娘不一样的人。那一年我娘下楼时扭伤脚,正好夫君在家,他毫不犹豫地用瘦弱的肩膀背起胖胖的娘,嘴里还说着:妈,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伏在他背上的娘一直念叨,你放下我,放下我,你这么瘦。而我则急得一直哭,根本没有注意到夫君每下一个台阶就会颤抖不已的双腿。
之后娘跟我说,让我不要再任性,将心比心,不要总是欺负夫君。听到她这样说我,我才意识到,对于夫君来说,妈和娘是不是也不一样呢?可他的所作所为来说,他决定是将妈和娘放到同样的位置去疼惜,那么我又怎么能将“妈”放到第二位置呢?
紧接着,婆婆因为腘窝长了一个囊肿需要手术治疗,我从住院到她出院就一直在医院照顾着,手术前宽慰,手术后贴身照顾,当我帮她擦臀部的血迹时,婆婆很不好意思,我轻唤一声:妈,我可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婆婆出院后,我因为旧疾复发住院,婆婆很自责,逢人便说是她拖累了我,把我累病了。当我出院,回老家看望她时,她拖着病腿一直忙东忙西,我去帮忙她却说什么也不让我做,一直念叨我让我去休息,她没事,她很好。
中午躺在婆婆提前晒好的充满阳光味道的被褥上午休,婆婆公公一家人在旁边屋子聊天,他们高声一句,低声一句的,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我知道,在这个家,我是一个外姓人,但并不是外人,在他们的心里,我就是他们的孩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婆婆所在的村子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婆婆为了将原本很好的房基地让给需要结婚盖房的大孙子,就搬到村边,盖了三间砖房,守着鸡房菜地过日子。原本我是感觉这房子太偏僻了,四周邻居很少,很少有人上来闲话家常,这样公婆的日子会很冷清。
但婆婆和公公却不这么想,院子里的鸡房里,养着一千多只鸡,公婆两个人,配合着粉碎鸡饲料,除鸡粪,然后婆婆喂鸡,公公去卖鸡蛋,闲暇之余,还将院子中的小菜畦弄得生机盎然。每次回家,能摘的都摘,能带的都带走,而婆婆公公穿上我们买回去的新衣服,一边数落我们乱花钱,一边故意站到街道旁,主动跟南来北往的乡亲打招呼,炫耀自己的这份欣喜。
前段时间奶奶婆婆病重,我们一次次地回去看她,每一次都会问奶奶想吃什么,爱吃什么,需要什么。婆婆则有些歉然地说,这是他们的义务,还让我们受累。我说,孙子辈疼惜奶奶是应当的,这也是替父母分忧呢!有何不好呢!
记得看到奶奶虚弱地躺在炕上,属于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家的挽留都是那样的徒劳,我忍不住流泪了。回到婆婆家,我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娘”,婆婆也是下意识地答应了。在我心里,“妈”和“娘”是一样的,她们都是自己的亲娘,都把自己捧在她们的手心里。
我跟娘说了我对婆婆的感谢,娘对我说,这样就对了,多一个像自己一样爱着孩子的人,是孩子的福气。她还说:娘和妈原本就一样亲呢!娘还说:你看,你婆婆对你好,为什么呢?是为了让你们两口子都好好的,这样你对她儿子也好,究其根本,她还是最爱她的儿子。有些媳妇想不通,凭啥儿子都结婚了,你还一心想着儿子呀!其实,你就想想,对于自己的夫君来说,多一个爱他的人,不是很幸福吗?换换位。比如我对姑爷好,也是为了我闺女呀!这都是一样的。虽然出发点不同,但爱是相同的,转了一圈,都是为了爱,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娘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是呀,不管为了什么而爱,付出了爱,就是无私的,就是伟大的。又想起前不久的一个电话,婆婆和公公两个人吵架了,婆婆嫌弃公公干活不要命,临到中午了,也不吃饭,自己一个人把一大堆土都摊平了,累得一下午都不舒服。婆婆说,没法和他生气,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我则笑笑说:爸不是舍不得让你干吗?人家一个人都干了,不也是心疼你嘛!
婆婆听了,半晌没说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是都老了嘛,也不服老。
挂断时间之后,我想了很久,婆婆跟我唠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她絮絮叨叨地可以说上一个小时,偶尔会抱怨公公如何如何,偶尔也会叮嘱我要如何照顾大树,有的时候我听了,就忘记了,就像我娘经常对我的唠叨一样。同时,我又非常珍惜,如此的吵吵闹闹的,唠唠叨叨的,不就是娘吗?
还记得那年婆婆公公来我家过年,我特意安排双方父母一起去饭店吃年夜饭,偏巧三十那天下午我值班,待我下班已经六点半了,我骑车匆匆赶去饭店,饭店大厅里,一团喜气洋洋,各家都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当我来到我定的雅间时,看到一大家人都在闲话家常,一桌子的菜,原封未动。我看到忙说,咋不吃呢?我有点就够。我娘看着公公说:你爸说了,上班辛苦的没有回来,谁也不能吃。娘这样说着的时候,公公婆婆连忙安排夫君帮我整理碗碟,然后几乎所有的人,老老少少,把他们认为好吃的,都堆到我的碟子里,看着这一大家人,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慢慢地,我也步入了中年,双方父母已经年近七旬,每个人都身体不好,需要定期检查,常年吃药。但我有时感觉挺幸福的,他们都在,不是吗?我现在已经懂得双方父母的不易,我会慢慢地回报他们的抚育之恩,我相信,此刻我的懂得,对于双方父母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娘和妈最近都有点抑郁的倾向,但凡是遇到一些小事,她们就总是走不出来,自己很辛苦,我们劝慰也没用。但即便如此,两位母亲依然记得爱我们——即便忘记自己,忘记全世界,也会记得爱我们。我也有点小苦恼,我不知道到底如何爱他们,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那日晚饭后,我问夫君,夫君说:你希望你儿子咋样对你呢?我不经大脑就说:他好我就好呀!夫君敲我脑门一下,你真是笨蛋。
说着夫君又要像遛狗一样地遛我,我则心满意足地跟着,一只手被他牵着,一只手拨通了婆婆的电话:妈……
更年期的妈妈-情感散文
更年期的妈妈
老爸周日要出差,问我能不能回家趟,他说放心不下老妈,更年期的老妈一直是我和老爸的一块心病,算算已有三个多月没见到爸妈,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的不期而回让妈妈惊喜不己,可我在她的眼睛里依稀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忧郁,为了调节下气氛,我让她换上新卖的睡裙,妈穿上这种很像和服的睡衣便有一种我未曾见过的'风情,只是,妈妈没像以往那样在镜子里摆来摆去,而是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二个月没来了!
空气一下子沉重起来,我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我已经不是那个扎着二条长辫子,就因为一个新发卡也能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个半天的小姑娘,我是她唯一的最心爱的女儿,却让时间在一年年的流逝中与她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我感到心隐隐着痛。
小时候总是缠着她问东问西,有时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我要是个男孩子的话,就不会这么烦你了。”“谁跟我换都不行,女儿多好啊,女儿是妈妈的贴心棉袄呢!”
可是,在我青春蓬勃的时候,她却按部就班的老了,有了皱纹和白发,眼睛渐渐浑浊,现在又无奈地与“老朋友”告别,记得有位女作家说过:在女人一生中有二次地震,一次是初潮,一次是绝经,前者是一个真正女性生活的开始,后者则意味着某种生活的结束。
想当年,妈妈领着我顺利地渡过了那茫然、心慌的所谓女性生活的开始阶段,今天,到了她茫然心慌的时候,我却想不出用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她。
好丰富的晚餐啊,菜里飘出来的汤里溢出来的全是妈妈的昧道,只是,菜比以前的都咸多了,妈吃得很少很慢,更多的时间,她都是看着我在吃,看着看着就笑了:都给人家当媳妇了,还是这个吃相!完了又加一句:要是你爸在家就好了!
妈看我的时候是温情的,提到爸爸的时候是多情的,此时的妈妈真美啊!
晚饭后去公园散步,走到一棵高大的木棉树下,妈妈站住了,我知道,是满地的落花引起了她的伤感。我情不自禁地拾起一朵儿,哦,我的妈妈也象它一样灿烂过,怒放过,如今也在凋零。但,这就是生命。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烂到平淡,一切情绪上的激荡终会过去,一切色彩喧哗终会消隐。如果你爱生命,就不要怕去体尝。因为到了这一天,树高千丈,叶落归根,一切终要返回大地,消溶于那一片深沉的泥土。
既然是人生的必由之路,那就勇敢地面对吧!相信妈妈,相信亲爱的妈妈经历了更年期,会以一种宽爱无求的目光面对生活,做一个慈祥的奶奶,做一个知足的外婆,即使眼里再无妩媚和多情,那也是生命里一段不可缺少的美丽和幸福。
妈妈的影子的情感散文
临睡。满满的一窗明月,突然我想您了。
这样俗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泪珠盈落。我想您了,我是那样的想您了。
妈妈,我的妈妈。
一辈子很长,可在我的眼里,短暂的如一场风,所有的繁花似锦的盛事,是在妈妈膝前承欢。
那年,做了母亲的妈妈,即便是很年轻,端坐在婆婆的绿荫里,也是恬静的如水的神态,那略有些严肃的表情,有些拘谨和害羞。向我注视而来的黑亮黑亮地眼睛,微微有些眯起。于是,整张脸就出来一种年轻女子特有的妩媚。
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张迷人的照片的时候,我眼里的妈妈,已经是一个眼神已经有些疲惫的女人了。灯下,妈妈弯垂着雪一样的脖颈,低头缝衣服的情景,即使过去很多年后,我还记得。妈妈每缝完一件衣裳,都会把崭新衣服的一角,放在嘴唇上,用牙齿咬断线头。
妈妈的嘴唇新鲜而饱满,就像绽放的花瓣,带着温柔女子的芳香与温馨。妈妈歪头注视灶膛里烧着火苗的神情,总是那样的专注而从容。铁锅里煎着的鱼,发出滋滋的响声,与另一只锅里煮着的米饭香味,飘满整个房间。让在屋里写作业的我,总是心神不安的咬着铅笔头,忘了写字。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我就会马上回过头去,以为是爸爸回来了。爸爸只要是一进屋,妈妈就会立刻把饭菜摆到桌子上。那张早已沾染了我们家特有气味的方桌子,早已经不知道遗失到了那里了。
妈妈从风中走来,总是走得很匆忙的样子。总有一些发丝扑打在他那红润的脸夹上,眼神灵动,腰身婀娜
妈妈习惯笑吟吟地一路与邻居打着招呼,走进家门。只要是开门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就会欣喜地狂跳起来。妈妈肩上的挎包里,总会掏出来一两个水果,或是几块糖。有时候还会有一小包饼干,妈妈分饼干的时候,总是多分给弟弟两块。妈妈的.骨子里还是有些重男轻女。
过年最大的喜悦,就是看着妈妈跪在床铺上,注解着霜花的玻璃上贴窗花。然后,从柜橱里拿出两块盘子,一盘子放花生,一盘子放水果。为我们换上新衣裳后,才在床上换上崭新床单,铺好床单后,妈妈总是端坐在铺好的床沿上,双手在铺好的床单上摩挲一会儿,那神情,好像是在抚摸自己流驶而去的青春年华。
妈妈拿梳子梳头的神情,总是很认真的样子。粉白的手,像一只蝴蝶一般,在漆黑的发丝间飞舞。
每一次疏好头发后,妈妈都会冲着镜子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那时候,妈妈光洁的额头上,还没有一丝皱纹就像所有年轻的妈妈一样,起身出门。她出门时,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早春的陶醉芬芳。
妈妈是在我的眼中,一点一点的老去的。
晚年的妈妈,总是把新衣裳仔细地叠好,平放到枕头旁边。身上总穿一件旧衣服的妈妈,很瘦的脖颈从衣服领子里露出来,僵硬地弯向她面前的小桌子,小桌子上铺着白纸。
窗前。有一颗山丁子树,在山丁子花飘落的寂静里,妈妈手里的笔,没有声响地移动着。从妈妈的笔下缓缓出现的一幅幅花骨朵素描,是已经就要失传了的绣样。那些绣样,就像岁月里斑驳的痕迹,留了下来,最后成为了妈妈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遗物。
回望妈妈干净的一生,也只是记住了妈妈那恬静的模样。我不知道随着年岁的流驶,还会记不记得妈妈把一只湿热的手。放在我的头上的温度。是不是还能记得妈妈把我大多的头发,抓在手里编辫子的情景。
也许有一天,我忘了,可是,我想我心里是不会忘记的。
我的妈妈,那个即便是做了奶奶,也得持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的女人,就这样也留在了我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一辈子。
不只是那一日,从悲伤里走出来。我一直喜欢着这句话,无论你走出去多远,你都在我注目的视线里……
到底是这样的,晚年,很短。想念,向丝一般,很长,在手尖上拉扯,无穷无尽,缠绵…………
妈妈,您好吗情感散文
“咱妈,还是昏迷的,你慢一点开车,回来吧”拿着手机听着二姐的声音,我连忙跟领导请假,拿着车钥匙走出单位,也许那时我的心智是空白的:早晨走的时候,母亲已不能说话,只知道睡觉,看到此景已打电话叫了当医生侄儿看看该怎么办,妈妈这样已经历了多次考验,始终觉得对于老太太87岁的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过几天就会好的。
当我停稳车子,走进老院的大门时,看到院子里我的兄弟姐妹都在,看到张老师(风水先生)似乎在说着什么,我的两腿发软,浑身发冷,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回到母亲的卧室,看见母亲已静静的穿着她的寿衣躺在炕上,就像睡着了一样,哥哥扶着母亲的脸,我哭着喊着:妈妈,两腿不由得跪在母亲身边,却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应声,亲爱的妈妈,没怎么不等你最小的女儿回来就走了,听到我的哭声,哥哥放慢声音流着泪说:别哭了,不然妈走的也不安心,起来再陪陪妈吧,没想到妈这次没挺住,不过,走时挺慈祥的,没怎么痛苦,看着老母亲,不仅想起了这几年的一些事情。
母亲,进入16年以后,小脑萎缩特别的黏人,就像三岁的小孩,时常得有人陪她说话,因母亲年事已高,眼睛看不清,耳朵不好使,我们商量着让大姐白天陪着给母亲做好一日三餐,洗洗涮涮,让按时吃药,照顾好身体以防摔跤,晚上有一人和大姐陪着母亲睡觉,母亲睡觉时,必须握着一个人的手才能安然入睡,有时睡到半夜,母亲会在四周摸索我们,生怕留下她一个人,或者会开始叫她的孩子们,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我们姐妹睡觉都轻,往往母亲还没开始叫就醒了,告诉她是谁陪着她睡,害怕她摔下土炕,就买了一个迷你常明灯,一整夜亮着,也许人老了,觉也少了,天还没亮,母亲就会叫:迷了,起来该上班走了,好叫俺孩迟到了。这样叫时往往是夜里3、4点钟,然后迷迷糊糊的拉着母亲的手凑在耳朵上说:离天明还早呢,睡吧,然后摁倒母亲睡在褥子上,盖上被子,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睡,每晚都有这样的插曲。
母亲爱吃饺子、包子,姐姐一个星期至少要给母亲包两次饺子或包子,记得有一回,我下班回的迟,那时大姐已伺候的母亲吃了饺子了,小外甥和我一起吃,但小外甥想在炕上吃,母亲看见姐姐端回一小碗饺子,说时迟那时快,她从小外甥手里抢过了碗,独自背着小外甥吃了起来,听见了哭声一看,原来母亲已分不清谁是小孩了,真的成了老小孩了。大姐有事时,母亲就会吃多,来不及去厕所时,就拉在了裤子里,母亲觉得难为情,自己看不清还要自己清理,最后弄得到处是,姐姐回去时稍的洗,稍的说,看见母亲悄悄的不开口,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
越往后,母亲有时认不得儿女,只记得儿女的名字,儿女小时的模样留在了她的心里,清醒的时候又对你拿她舍不得吃的`东西给你吃,我回家为了照顾母亲方便,就穿了一件二姐留在家里的衣服,母亲就拽着衣襟不撒手,一直念叨着:这是我姑娘的衣服,丢了好一阵了,那意思是非得让我把她姑娘的衣服脱下来,但就是不知道我是她的女儿。
八月初,母亲感冒了,但精神特别好,可能是因为快十五了,老院的石榴接的特多,树枝都底下了头,月季开满枝头,每天母亲都要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她的花草,嘴里还自言自语,生怕她摔跤,跟在她身后。
没有任何征兆,母亲过了初八,就不想吃饭,大姐觉得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调着花样给母亲做,但都只尝点,直到初十早晨,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办完母亲的丧事后,按照村里的风俗,我的兄弟姐妹又在老院住了一百天,给母亲烧了百日,才不去老院了。
一夜思亲泪,天明又复收,恐伤慈母意,暗向枕边流。母亲节快到了,也是母亲离开的第一年,在天堂的父母亲,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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