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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父亲背上的日子散文
童年时期,父亲一直在外工作,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在我的记忆深处,一直是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村中的叔叔婶婶经常开玩笑的说:“你有爸爸吗?”我有!可是他又在哪儿呢?
还是一次偶然的事情,爸爸终于回来了,并且说要把妈妈、妹妹和我都带走,去他工作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的我,啥也不懂,只知道从此可以天天跟爸爸在一起了。
事情并非像我想的那样简单。已经上小学二年级的我转学到了新的地方,由于教材版本的不同,我的功课有点难跟上他们。此时的我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上,很少有时间跟爸爸聊天。爸爸呢,除了上班就是做家务,几乎也没时间搭理我。放学到家,我只会叫声吗,这个非常熟悉。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
记得那是一次周末,爸爸很早就做完家务活,笑呵呵的问我和妹妹去不去赶街。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呀,从小到现在,这可是头一回呀。于是我很快答应了。妹妹却撇撇嘴说:“赶街吗,想去,就是走不动呀。”爸爸立即答应可以背她。
我们一家四口轻轻松松地在路上走着,不一会儿,妹妹走不动了,让爸爸背她。爸爸乐呵呵地说:“过来,我背你走。”爸爸蹲下身子,让妹妹爬到他的背上。可是妹妹偏偏爬到了爸爸的肩膀上,硬是叫爸爸扛她走。爸爸问她,不是说好了背你嘛,怎么叫我扛你?妹妹得意的说,我在上,下面的位置留给姐姐,你还要背她呢。爸爸大笑起来,这时他想到了还有一个我呢。于是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说:“老大,过来,今天爸爸也背着你走!”我连忙摇摇手说:“妹妹小,你扛她就可以了,我嘛,自己可以走的,就不用背了。”这次爸爸坚持要背着我走,我只好爬到他的背上。妹妹开心地笑了:“爸爸扛一个还背一个,爸爸好厉害呀,真好呀!”这一次,我第一次感觉到爸爸的背是宽厚的,也是温暖的.,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妈妈也笑了。爸爸说:“今后我们只要有时间就来赶街,背一个扛一个,如何?”姐妹俩都说好。原来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样,我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上升,随之而来的是眼睛下面多了几颗露珠。
“骑”在父亲背上的日子越来越多了,我和爸爸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那是我少年时期最为美好的记忆。
现在的我早已身为人母,工作、生活上的事情也时常困扰着我,爸爸的背也没有以前那样挺直和坚实了。可是,只要我想到小时候“骑”在父亲背上的日子,心中就有一种温暖,一种厚实。
在父亲住院的日子里的散文
1
决定让父亲住院已有许多天了,从江南回来之后,更是三天两头地催,今日父母亲来城上礼,在俺的坚持下,终于把父亲扣下了!
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最近这几年,总是每半年输一次液,而这次已经一年半没有输了。乡镇院觉得父亲年龄大了,不敢输,来城父亲觉得小题大作了,只好平时用药养着!
九月从江南回来,发现父亲明显地迟饨了,有时候叫他半天才有反应,偶然还暂时失忆,动作明显缓慢。
把父亲顺利送进医院,做了心电图,x线,静等诊断结果!
安排好父亲,哥陪着,俺去陪母亲。长大后,第一次牵着母亲的手,去超市,看着母亲坐电梯的惊慌,我心无法平静,母亲真的老了,我在心里确认,而从前,我从来都不承认,哪怕是事实!我紧紧地拉着母亲粗糙的手!
下午,俺去登记合作医疗,由于工作人员没有说清,由于俺习惯床前找床头卡结果没有找到,俺跑了三次,最后还是护士帮忙找到,工作人员一直耐心地办理,感谢美女们!
接着又去了拍片室,那里总是很忙,11点的时候去了一次,见忙就走了,这会医生还忙,等了一会才拿到片子。
大姐在陪着父亲,俺回家取了三姐做的手擀面,父亲吃得很香!
输完液已经下午6点多了,俺向同房的病友拜托了一下,就回家吃饭了!随便吃了一些又返回医院,听父亲说,李医生找自己。
来到办公室,李医生还在忙,签着知情书,委托书,同意治疗书,拒收红包书,仔细看了一下诊断结果,俺头大,哪怕现在一个也记不住!
走出医院,已经晚上8点多了。
你知道吗?俺头一天晚上找你,是因为俺有一种感觉,俺不想说是什么感觉。俺喜欢看你阳光的笑,刚刚和云去给父亲买东西,俺想说,俺想你了!
2
还没有睡醒,就被莫老师的电话唤醒了,结束通话还不到7点,莫老师真厉害,这个时候就在公园锻炼了!
无法入睡了,就继续昨夜的文字。
8点的时候,俺直奔医院,到了的时候,正逢大姐去买饭,俺提着昨晚加班买的拖鞋,上顶楼了!
已经抽过血了,父亲正在休息。
安排好父亲,俺就抽空去办点私事!
俺又挨批了!
玩笑,俺咋能天天挨批!
第一次,俺向你谈起了家事。俺很少向人提起,俺不喜欢说,对你,却不由自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除了能说这,只能无语了!
还有,对某些人某些事,俺真的不想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的随便,也许就是我的缺点,其实,关于这,我想过!我想说,一个人要言行一致。
我决定关闭自己的窗。除此,不想再说什么了!
伸手拉拉时光,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人生本如此,珍藏曾有的美好情感!
抬头看看这个深秋,风已走过!
3
一个人在医院守了一天!
早上八点来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窗口专注每日清单,我一看见,顺手就抽走了,还笑着说,咱不看这,您看不懂!知道父亲在算帐,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又经历太多的苦难,心疼钱!其实,上过学的父亲,什么都一清二楚,但是自己还得哄!
中午,大姐送了饺子!
同病房的43号床上的老人一个劲在唠叨,自己一年挣了两万多,看病住院了儿子却舍不得拿钱,于是派孙子回家取钱,孙子来了,张口就说:没有钱,咱回家吧!老人一听,泪就要出来了,孙子立即笑着说:钱已经交了,您生病咋能不给您看!老人一听,笑着流泪了!这一惊一咋的,怕怕人!
下午4点多的时候终于输完,安排好父亲,俺走出医院,脖子实在不舒服。本来要找云出去溜,结果云感冒了,停了一会,就直接去医院送饭了,烩面一大碗。
陪父亲吃完,再三叮嘱父亲,晚上不要随便跑,会找不到房间的!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父亲偶然会失去意识,所以不能乱跑!不放心,又给同病房的病友拜托!八点多的时候,我才回家。
有些累,却不能说。
4
还是一个人在守着,不过,幸好三姐来城了,俺终于不用买饭了,当然,除了早饭!
还是准时八点来到医院,小米汤加肉包子,每次父亲都吃五个。依然顺手拿走父亲手中的每日清单,虽然这两天数字小了,但还是不想他看,已经开始唠叨要回家了!
同房的43号已经在办理出院了,老人不想离开,但是已经输了一个疗程,身体需要休息,在医生和家属劝哄下,老人终于同意回家了!说服老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年龄大的人,有时候就如个小孩子,需要好好地哄!
5
依然准时,提着小米汤煎饼,父亲已经在外面转了!
42床又换人了,来了一个老太太,戴着眼睛,很像有知识的人。陪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听他们对话,应该是老太太最宝贝的儿子。
那男人安排自己的母亲,就开始抹床边的桌子,柜子,还有床边,然后把日常用品整理好!因为刚走了两个病人,房间有些乱,他问扫把,我就说,你扫我拖!两个人把房间清理了一遍,感觉很明朗!
闲了,听他和母亲聊天,很有意思!无论是轻轻的责语还是玩笑似的细语,给人都有一种很宠爱的感觉浓浓地散发,很自然!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遇到一个大男人可以如此地爱自己的母亲。真的不多见!
下午的时候,老太太的女儿来了,见面就一个劲地说,老太太装病。听着她女儿调皮的语言,我忍不住地笑。她女儿说,前一段时间才住过院,没有什么大问题。老太太急了,笑着急了,立即就要出院!看看这一家子,真的很有意思!
其实,老人就是需要我们儿女们陪,陪着他,就是这么简单!可惜,在现在的社会,很多人都做不到。用许多所谓的理由去拒绝老人,让孤独闷在他们心里,不病才怪!
让我们从现在起,好好珍惜吧!
用老太太儿子的话说:连父母亲都不能好好地爱,你还能爱谁?
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散文
我的奶奶是1922年出生的,9月6日去逝,终年87岁,卧床不起达23个月;那年我的伯伯67岁,伯母62岁了。在伯伯的精心照料下,奶奶又艰难地度过了两个寒冷的冬天。这个三口之家坐落在鄂西武陵山区、三峡附近一个深井一般的峡谷里,那里的悬崖刀砍斧削一般,从任何一个山头向下看都是阴森森的万丈深渊,从任何一道峡谷向上望都是苍茫雄伟的巨岩耸入云天,所以奶奶的后代都越过这些大山落户到好一些的地方去了。这儿曾经是成吉思汗的一支王姓后代,自1732年落脚此地并繁衍生息后现在都落户山外乃至全国各地去了,只剩下极少的一些土家民族化了蒙古族老人和破败的土房子,我的伯伯就用一生在这儿守候着他的母亲。
奶奶是个裹了脚的女人,解放初期家境相对好点,其实现在看来还是非常穷的,但那时却被打成了地主。听说爷爷是个很懂时代的人,连小孩的尿布都拿去交公了,一家人住进了木柴和树棍围成的茅屋里。我父亲到现在还有哮喘的老毛病,据说就是小时候没铺盖睡在火坑边留下的病根。但真正的灾难还没有开始。
1958年是我们国家三年大饥荒开始的时候,爷爷却在磺矿洞里遇难了他是在呼叫其他工人跑出来后,又进去试图抢救几件工具时被塌在洞里的(到现在也没有谁说过他是烈士)。爷爷的遗体被抬着往家里走,半路上遇到了家里送信的人奶奶最小的儿子病饿而死。一天之内死了父子两个!没有谁认为36岁的弱女子我的奶奶能面对这样的灾难!他们只好在半路上掩埋了我的爷爷。就在那一年的下半年,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过逝了。第二年春天,伯伯的外公外婆又去逝了。一年之内,奶奶痛失6个亲人。我不知道奶奶和他剩下的`五个孩子是怎么度过那个天大的难关的。
那时伯伯才16岁,我父亲7岁。伯伯是长子,长哥当父。伯伯过早地挑起了山一般的重担,他必须得挑起这个本来应该由爷爷来挑的担子。
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伯伯不能让他苦难的妈妈眼泪哭干了又哭瞎双眼。伯伯以他16岁的稚嫩的肩背开始背粪、挑水、扛柴;以他16岁的还软弱无力的双手开始耕田、挖地、施肥;以他16岁还瘦小的个头跑遍漫山遍野,帮他的母亲找野菜,刮树皮和寻找一切可能吃的东西来保证不让弟妹们饿死。要是半夜里偷偷在地里挖到一个隔年遗漏的马铃薯,他会欣喜地叫醒弟妹们,一人吃上一口我无法知道那些细节,大人们都怕回忆那些岁月。我是从父亲他们那些兄弟姐妹是那么心疼伯伯来推测伯伯当年的付出的,那种敬仰只佩父亲才能拥有!我每回说到伯伯对我父亲他们的好,他只是哈哈一笑:我没有照顾好他们,但是还没饿死他们!他们竟然奇迹般地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都活了下来。
接着,伯伯居然还供我父亲和叔叔去山外读了3年书,书费是伯伯打柴背到山外20多里的地方卖了给换的。伯伯帮着奶奶把两个姑姑出嫁了,还把我的父亲和叔叔过继或者倒插门到远处好的地方去了,而他自己却独自留下来赡养奶奶。
如果说父亲他们那些兄妹们都心理很正常,没有缺少了父爱的后遗症,这就是他们的长兄弥补了那份感情;如果说奶奶的后代都是那样温文尔雅,富有爱心和自我牺牲精神,四代人了还那么和睦相处,这应该是伯伯树立了榜样并建立起了一个爱的辐射中心的缘故。每一年的春节和平常的重要节日,亲人们又从山外汇聚到这个深谷中,享受奶奶美味可口的饭菜,听伯伯边喝酒边高声地谈论家常。
现在好了,在我们这辈人中和下一代中,出了好几个大学生,高中生、中专生更多。伯伯的大女儿也在南方教高中,几年前他的大女婿意外死亡,这让他很忧伤,也让他不得不更节约些。小女儿也结婚了,但不在附近。他鼓励孩子们都出去,都到好的地方去。只有他哪儿也不去,他要用一生来守护他生死与共的母亲!
伯伯的善良缘自于一辈子温柔优雅的奶奶,而所有的亲人都会记得伯伯的风范:敦实的中等个子,宽肩膀,大脑袋,如来佛一般的大耳朵,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蒙古族的满月似的面庞上总是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坦坦荡荡的洪亮而豪迈的笑声,大嗓门讲话,绘声绘色,表情丰富,手舞足蹈,充满激情,是地方上的好口才。要是他除下那顶从来都是一个样式的帽檐略微歪斜的蓝色帽子,换上没沾泥土的新装,我敢保证你会觉得他的气质不凡,如果他也有机会读书,一定会超过他的后辈中的任何一个大学生。这时我会为他那双打过铁的粗大有力的手,因为一辈子干着粗活而长满老茧感到悲凉。他把一生都用来守候他的母亲了!所以我的奶奶一直到85岁的时候还是红光满面,眼睛能穿针引线,牙齿能完好无损,耳朵能细辨秋毫。奇怪?灾难的岁月怎么就没有在奶奶的脸上写下沧桑呢?伯伯的孝心就是她长寿的仙丹!
没想到奶奶86岁突发半边风,大量用药后又坏了胃,居然卧床不起了。几次病危之后,又奇迹般地的活下来了。17个月来,伯伯一直在给他的母亲洗屎尿裤,洗脏被子。67岁的伯伯不能让一辈子干净整洁的母亲失去尊严,他和伯母一起帮奶奶擦洗身体,把奶奶的头发梳洗好,把她的那张瘦了许多但皱纹依然不太多的曾经那么俏丽的脸庞洗干净。他勤洗勤换床单,居然还记得洒上的香水。他要让奶奶的五六十个儿孙还是那样亲密无间地贴近她,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抱着她的背,轻轻地拭去她的多情的泪水。或者让奶奶还是那样自尊地偶尔吃上一口因为儿孙劝得太久而不忍拒绝的美食,然后说唉,你劝这么久了,我本来不想吃的,怕你不好想,就吃一口吧,行了吧?然后脸上的表情充满了10万个满意。
奶奶不能下床大小便了,伯伯就一天好几次抱她到便桶上去;有时还要把奶奶移到外屋火炉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儿,还专门设了个软座,放了被子,让奶奶斜躺着感受一下与来看望她的亲人们一同烤火或者吃饭的气氛;天气好的时候还要让奶奶晒晒太阳。这时候,67岁的伯伯没法抱起奶奶走长一点的距离了,就让伯母扶着,他就蹲下身子背着奶奶出去。我第一次看到伯伯吃力地背着奶奶的样子,感动极了,这不就是当年奶奶背着她的孩子时的模样吗?只不过现在背上的是87岁的母亲,弯着腰展开宽大的后背的是她67岁的儿子。我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美的姿态!
但是奶奶终于还是走了。我当时正离得很远,学校又正开学,没有看到送终的场面。父母他们那一代人都守着的。我们在外忙的人都相继赶回去的。
忘不了出丧那天早晨。按我们这儿的习俗要开棺最后看一眼奶奶然后盖棺送出去安埋的,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世界上最悲怆最苍凉的声音:那么沙哑,那么突然,那么短促,那么低沉,那么撕心裂肺,那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抑制后不得不挣脱出来的声音,像个孩子那么真真切切无法掩饰,那是伯伯的声音,我简直怀疑是不是搞错了,我所认识的伯伯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他张大了嘴巴,眉头和面部完全像孩子一样没法控制伤心,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大部分的眼泪,坚强的伯伯他一生也没有学会流泪。可是这是这是我一生唯一听到过的伯伯最为特殊的几秒种的哭声。屋子里仿佛只有这种声音,没有人还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我看到我的伯伯双手抓着打开的棺材的一头,把头埋在了棺材上,尽量想记住奶奶的面容,他悲伤得几乎有些站不稳了。然后,我看到幺姑跑过去一把拉开了伯伯,说不能让泪水落在棺材里,特别是落在奶奶的头上,这是我们这儿风俗的大忌讳。伯伯很快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这种悲伤,因为他要安排所有的人把奶奶送出去。他没有时间沉浸在痛苦里,于是我们又看到了他很典型的男子汉的样子。
在没有父亲的51年中,伯伯就这样伴着他的母亲一路走来!就这样诠释着中华民族的这个百善孝为先的孝字。
背上行囊在路上哲理散文
有一天,觉得累了,不想看形神交错的脸,不想看世事的纷繁,不想看天地间那份遥远,不想看日复一日的单调频繁。那时,就想准备一个简单的行囊,去感受旅途中的景致。
那里不是桃花岛,不需要漂洋过海,那里没有巍峨高峰,不需要攀援。只需带上一颗放飞的心,行走在路上,聆听古巷遥远的足音,感受少年鲜衣怒马的狂放,楼台轩窗前少女的向往,还有乌衣巷口逐渐沉落的斜阳。
时间,像是由缰的白马,飞驰而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段至深的影像,淹没在历史的沉烟中,留下一些陈年印迹让后人去追寻,感受曾经的云涌跌宕。
端起相机,镜头里闪过的影像里,有山水,有一个个游走的身影,微笑的瞬间,定格在了眼前。
很多时候,只想用目光采集一个个片段,像是蝴蝶标本一样存储在记忆中。在寂静黄昏里,在午夜的`辗转中,在脑海的幕布上悄悄上演。面对一望无垠的水域,滚滚浊浪的奔流,感受浪花淘尽后,英雄遗留在时空的畅想。感受熊熊火焰点燃后,赤壁上空经久不散的黑烟,还有瑟瑟秋风中,逐渐消失的沉烟。
闭上眼,众多的影像从眼前消失,就像是被时光淹没的陈年旧事那样,早已看不见了踪影。只用心去感受岁月涤荡后的精华,在走过多少弯弯曲曲的小路后,回首仍然能看到让人感动的画面,没有过多的语言,不用去经营所谓的关联,只是一个讯息,就可以奔走于尘世间,亦师亦友,一段尘缘,将红尘中的一段相伴,镌刻在心间。
如果人生是一场旅行,能在心中驻留的,是沿途中特别的体验,在生命的颠沛流离中感受的一份温暖,那时,人世的风景,生命的虚空,都不及寒夜中的那份欣喜暖色,在心中铺展。
有时真的是累了,仰头看看窗外的一树青绿,曾经干枯的枝头,绽放了春的消息,四季轮回中,能改变很多。可再怎么变,似乎都是表面的荣光,能轻易失去的,也是没有真正得到的,需要去经营的,从来都不是内心真正的需要。
流于表面的光鲜,很容易被光阴的风沙吹散。抹去印象中痕迹,看一路风景,感受世事的兴衰更替,温暖的人性光辉,用心去体验,开启一双慧眼吧,时空里的景致,永远看不完……
亲情散文《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
父亲去世后,很长时间,梦魇老是缠着我,使我无法解脱。
梦中的情景都好像是出自一个版本。父亲在无可言说的病痛的折磨下,已快要咽气,或已经咽气,直挺挺地躺在被抽下来的门板上。想到自己一生敬重的老父亲就要死了,今后再也见不着了,在这生离死别之时,我不禁悲从中来,痛哭流涕。有时直接哭醒了,有时被凉凉的泪浸醒了,睁眼瞧着黑暗,弄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等愣怔一会方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做梦,其实我父亲早已逝去了。
父亲是突然被病痛摁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父亲的痛是怎样的一种痛,但从坚强的父亲不能承受,大声地喊叫声里,能分明地感受到这是一种痛彻骨髓痛彻灵魂的巨痛。父亲的喊叫声完完全全洞穿了家人的身体,洞穿了家人的心,然而,聚在父亲身边的家人却不能为他分担一丁点儿痛苦,只能背过身去,抛洒着浸透了父亲痛苦的泪水。
村里的赤脚医生对父亲的病无法读懂,对父亲的病痛也无能为力。我们自然不会怨怼他,倘若他医术高明,也不会曾天身背红药箱,在纤细绵长的阡陌上谱写“乡村进行曲”了。
我们意识到父亲的病很严重,容不得耽搁,怕耽搁不起,兴许就在这耽搁的时间里,父亲痛也会痛死的。于是我们赶紧往市里的大医院送,只有大医院才能治好父亲的病。而护送及护理的重任自然就由父亲的两个儿子,哥和我担当了。“养儿防老”,这是我们这儿的一句乡村格言,也是父老乡亲的人生追求的一个目标。如今,哥与我便是这句格言的实践者。
客车上,父亲无法坐着,只能躺着。哥靠车窗坐着,父亲的头便枕着哥的腿,哥用手将父亲的肩头揽住。我站在靠过道这头,为父亲的脚作护栏。因为这公路破破烂烂的,客车行驶其上,摇晃颠簸,像醉酒的人。乘客们得时时提高警惕,不然磕磕碰碰到了,那痛苦与难受的滋味得自个儿品尝。哥与我都很小心的看护着父亲,不让他从座位上掉下来。这时,我才惊奇地发现,蜷缩在座位上的父亲是多么的枯瘦啊!像是被风干了似的。父亲是什么时候瘦成这个样子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是我忽略了父亲,没有去关心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父亲在关心着我们,生活上,学习上,工作上,于是,这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默契,好像父亲就是该关心我们的,而不是我们该关心父亲的。我在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不知是不是太晚了。我很想在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父亲,也为我自己。可车上人多,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父亲也没有像在家里那样大声叫喊,他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我知道他是在极力的隐忍着自身的病痛,他怕影响车上的人。然而父亲还是无法忍受这病痛,一路上都在不断地小声呻吟着。哥和我很不忍心,就劝父亲喊出来,因为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别的人听到也不会说什么的。父亲没听我俩的,仍是小声地呻吟着。我淳朴善良忠厚老实的老父亲!
住院后,主治医生是一个温和的人。他叫我们先去透片,说是得把病情诊断清楚了才能决定怎么医治。从病房到透片室得上一个很高的台阶,那台阶有两层,真让人望而生畏。连在劳动中锻炼出强健身体的哥,在背着父亲走完那台阶后,也是累得满头大汗,直喘粗气。我见哥累得不行的了,就说我来背,哥说我背不动父亲,不要我背,我知道哥是关心我,他怕累着我,可我想到我背的是自己的老父亲,是我在尽孝道,再累我也得背啊!于是我对哥说,我能背多远算多远。
提到孝。我倒想起我与哥小时候的一件事。有一年下大雪,有许多竹子都被压断了。父亲怕冷,便在床上躺着,母亲在灶前煮猪潲。哥和我是小孩子,不怕冷的,看见那厚厚的白雪很是兴奋,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玩够后,又在屋里追来追去的嬉戏玩耍。父亲便叫我和哥找“烘笼”(竹制的里面放有小瓦罐的盛火的器具,我家里只有一个“烘笼”)到母亲那里去撮火,同时对我俩说,谁先把火撮来谁就有孝心。我和哥一听,为了表示自己有孝心,赶紧分头去找,结果,哥先找到烘笼,给父亲撮来火。哥像得胜的将军,冲着我大喊:“我最有孝心啰!我最有孝心啰!”听到哥的欢呼声,我一脸的灰色,只差点没哭出来了,好像我就是那天底下最不孝的儿子。父亲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满脸沮丧,就对我说:“幺娃儿也有孝心。”我听父亲这样一说,一下子感到无比的高兴,也欢跳着冲着哥高喊:“我也有孝心啰!我也有孝心啰!”。
往事如昨,现在是我们真的尽孝的时候了。父亲虽然枯瘦,成了皮包骨,背在背上像柴块一样的硬,可不知怎么的,父亲却很沉,我背着很吃力。我们那儿有这么种说法,说是要死的人,那身子就会变得挺沉挺沉的。可能父亲就是这种情形。不过,我们那时没往这方面去想,也不可能住这方面去想。我们都觉得父亲的病在这大医院里是能医好的。我背父亲的这段路是平地,所以我咬牙坚持着把父亲背到了透片室,虽然路上哥有两次叫我把父亲放下他来背。
把父亲背到透片室,父亲已完全瘫软了,像是奄奄一息的了,哥和我又照客车上那样让父亲躺着。当我去问透片医生时,医生却说停电,叫下午来。我当时像是被电击中了,呆在了那里,我的泪又要涌出来了。我想到父亲再也经受不住这番折腾的了,像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父亲的病还没弄清楚,这人恐怕就不行的了。我真的怕父亲在我们背来背去中就断了气。那我们可就真的是不孝之子了。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在这里干等啊,于是,我转而恨起这医院来了,好像它是故意与我们作对似的。等医生把门关了,将我们遗弃在这儿扬长而去后,我便走到父亲和哥那儿,哥着急地问:“什么时候透片?”我神情沮丧,好像是受人欺负了一样用带着哭音的声调回答道:“这时候停电了,要等到下午!”哥也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得无奈地将父亲背回病房。
下午,我和哥想到上午父亲的情景,觉得那是对父亲的摧残和折磨,真不忍心背父亲去,可不背去透片,医生不能诊断病情,父亲的病则无法医治,那把父亲送到大医院来又有什么用呢?幸得主治医生的指点,我和哥去借了副担架,这样父亲总算是好受一些了。可当我看到蜷缩在担架里的父亲时,觉得父亲很憋屈,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父亲。
在透片时,医生说要照正面背面左面右面,父亲不能翻身,我和哥便配合着医生把父亲翻过来又翻过去,好像是揉面团一样。终于“揉”完了,父亲也就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了。当我们把父亲用手抬到外面时,父亲用极微弱的`声音对我们说,等他躺一会儿再把他抬回去。我和哥默默地守在父亲身边,心里都闷得慌。这当然是为父亲的病担忧了。
主治医生看了片后,没回答我与哥的问话,却跑去与主任医师反映情况去了。接着,主任医师带领他那科室的一般人马来为我的父亲集体会诊。会诊后,主任医师没说什么,我与哥便去问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说得动手术,要一千多元钱。而且说凑齐钱后,马上动手术。那时是八六年,一千多元钱还算是比较大的数目了,我们带的钱远远不够,得赶回去凑钱。不过,我和哥听说父亲的病有救,都大大地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我和哥回到病房都争着告诉父亲这好消息,父亲听了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出他的气色他的精神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本来,在这世上,谁不想活啊?
我得立即回家凑钱,让父亲早点动手术,病也好早点痊愈。我来到父亲病床前,心里酸酸的,我告诉父亲,我回去凑钱,父亲便点了点头。哥把我送到病房外,我俩都在过道上伤心落泪,这主要是我们看到父亲太痛苦太难受了。我想,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吧!哥叫我凑没凑够钱都要早点转来,我点了点头,哽咽着掉头就走了,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泪。
第二天,我赶到了医院时已快到中午了。当我和哥满怀希望去找主治医生时,结果却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主治医生告诉我俩,说是父亲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已没办法医治了,而且只能活两三天了,得赶快想办法把人弄走,不然有可能死在医院。
我和哥怎么也不相信医生的话,扭着医生,说我们把钱准备好了,请他救救我们的父亲。并说他说了有救的,怎么一下子就没救了呢?这医生到挺理解我们的心情,不过他也没向我们多作解释,只是把结果反复向我们说了。我和哥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俩的精神也崩溃了,当着医生的面就哭出声来了。我们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我们的父亲还能说话还能动,却就要死了,我们今后再也见不着他了,我们真的是接受不了的。医生吩咐我俩不要当着父亲哭,说是父亲知道了病情会加重的,搞不好连人都弄不回去的。
于是,我与哥把眼泪擦掉,不想让父亲看出我俩哭过。可我与哥却想不出怎么叫父亲回去的理由。如果就这样对父亲说回去,那不明摆着父亲的病是无法医治的了,可不说回去,医生说父亲可能就在这两三天就会死的,要是死在医院,会火化的。父亲今年已七十二岁了,是老人了,要是被火化了,乡亲们肯定会说我们是最不孝的了。
等我和哥走到病房时,还没想出对父亲说的话来。当父亲问我俩“医生是怎么说的”时,我和哥怎么也忍不住眼泪了,都背过身边擦眼泪边抽泣着。这下子父亲什么都明白了,他冲我与哥吼道:“哭什么哭?赶快去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去!”看来父亲也是怕死在医院,他怕死在医院会火化的。在乡村,老人们对死并不可怕,他们怕的就是火化。说是火化了的人,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我们听父亲这么说,也就办了出院手续,又想到父亲坐客车肯定受不了,就叫了辆出租车。
因为医院没开药和液体,而父亲的病痛比先前更加严重,加上父亲对生已完全绝望,所以,父亲的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父亲痛苦的叫喊声,村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大家听后都很悲伤,都认为像我父亲这么好的一个人,是不应该得这样的怪病的。
父亲实在痛不过了,叫母亲拿农药跟他吃,还叫母亲拿刀子跟他,还叫我与哥行行好,把他背到堰塘边,他自己滚下去。我们看到父亲痛不欲生的情形,除了流泪,真的是没办法可想的了。
父亲就是这样在病痛的折磨中去世的。父亲的死,渗透进了我的灵魂,是我终生难忘的,在现在过去了二十二年了,每当我想起时,我都仍然会悲泪的。
现在想来,那时怎么没去为父亲弄几支du冷丁,让父亲的死不至于那么的痛苦啊!我们没想到,这应是我们没尽到孝的地方,也应该是我对父亲深深的愧疚。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我父亲的魂灵!
父亲住院的日子的散文
一
父亲半睡半醒,脸色很差。我们不时地叫着他。我抓住他的手,跟他说话。医生说了,刚做手术,两个小时不能让他睡着。
父亲老了,真的老了。我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着父亲的脸。他仰躺着,脸容瘦削,干巴巴的,没有什么肉。他的手掌粗硬,有些硌人。我怕他睡着了,一直抓住他的右手,揉搓着他的手指头、手心、手背。左手的小臂,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要睡过去了。我就大声叫他,“爷,没睏着啵?”
“没呢。”他的嘴唇似乎很艰难地动了一下,吐出微弱的声音。小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很无力很迷离地感觉。父亲离我很近,感觉又很远。
“爷,晓得左手是哪一只吧?”
他举起打吊针的那一只,轻轻地摇了摇。有时候他轻轻地哼着,问他,说不舒服呢,肚子那儿有点疼。
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今年八十岁了,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正如我回答旁边病床的人的问话,说:“我们一直都没照顾他的,他从来没有麻烦过我们的。去年修屋,他还当得一个全劳力,一百多斤的石头搬起来就走。”
父亲很勤劳,老年人有的坏脾气他都有。固执,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节俭,舍不得花钱。我们门口的路是自己花钱打通的,修到末尾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工程没有完工,哥哥要请人,两只工的事情,大约三四百元吧。可是父亲不同意,骂他,说两爷仔自己做就行了。结果,掉在下面田里的大石头哥哥搬不动,他是老师,一直没有做过农活。父亲跳下去,一百多斤的石头被他举起来,搁在梯坎上。然后两爷仔慢慢地滚动它,把它放在合适的位置。后来呢,父亲说,大腿酸痛,腰酸背痛,走路两三天都疼。我们责备他,不应该自己干活的。他却笑着说:“我以为一点点工夫,自己做得的啦。”
又说,“以后不做了的,真的老了,做不得重工夫了。”
“你还想做呢?八十岁了,你以为还年轻呢?”
去年建房子的时候,他老是跟哥哥吵架,什么都要依他的来。因为现在农村里年轻人很少,也不像以前有亲朋好友帮工,都是请人。可是,父亲心疼两百块钱一天的帮工,不准哥哥多请,要少请一个,他自己去干活。师傅们浪费了什么东西,他看不顺眼的,很心疼,也要骂人;结果那些干活的师傅不肯来了,说老头子太啰嗦。
还有一次,因为哥哥买来的外墙瓷砖颜色不合父亲的意思,他要哥哥去退掉,重买。哥哥说这是熟人那儿买的,不好意思退的。父亲怎么都不肯,说不好看的,骂他,说他没得用。只晓得爱面子,搞的路不合他的意,要不得的。两人闹僵了,停工了好多天。
三姐说父亲吵着要来广东。“我到满崽那里去住几个月……由得你哥哥搞一伙,我不得管他的路了的。”三姐把这件事告诉我,问父亲打电话给我了吗?
我说没有。父亲是一时气话,他不会打电话给我的。真的要他来,他不肯的。我在广东安家了,父亲还没有看过。几次要他来,他都说不得空,没人看屋。
二
这一次住院,父亲是因为肠子上长了一个瘤子,堵塞了肠道,需要做手术割掉。护士给他搽药的时候,我见到他肚子上开了一个二十多公分长的口子。割掉的一截有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用塑料袋装着,血红的。医生拿给我们看,交代送去切片,做病理检查。医生解释说太大了,需要把手伸进去操作。“你们早来就好了,去年割掉就不用这么大的伤口。”
其实去年就来了。在人民医院,可是,固执的父亲说那里服务不好,医生护士冷冰冰的,很难说话,喝下去的药水实在是难受,呕了几次,翻江倒海;而且要做肠镜,父亲怕疼,说是小问题,吃点药就好了的;坚决不肯做肠镜。哥哥只得带着他回去了。
我在这里陪着父亲,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做。只是看着头顶上的输液瓶。太多,瓶子大多是小瓶,输完了就要把针头拔出来,插到另一瓶里面去。过一两个小时倒一次尿液。父亲插着尿管,肚子上还连着根橡皮管,有一些血水流出来。
父亲做完手术不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完全靠输液支持。一天到晚打十几瓶吊针,我守候着,一般晚上都要打到凌晨一点多。医院有陪护床出租,一晚11块。就放在父亲的病床边。美中不足的是,早上必须归还到库房去。有时候我就趴在父亲身边睡着了。
哥哥负责给我送饭。有时候他要上班,我就自己走去楼下买饭吃。
第四天的时候,父亲说:“你只要你哥哥来医院陪一晚,好吧?……你到他屋里去睏罗,也睏一觉舒舒服服的。”
于是我说不如回黄石坳吧。父亲给我做了一袋子茶叶,我得去拿来。一年到头我都是喝父亲做的红茶。每一片叶子都是他自己摘的,他说青叶子的时候他就洗过一次了,泡茶的时候不用洗了。手工揉搓,用大铁锅来炒,烧火,焙干,每一道工序都是他一个人完成。
唉,父亲会的许多手艺,两个儿子都没有传承。
我说过几天直接从这里去益阳,回广州的火车票我早已买好了的。等不及父亲出院了。到时大姐就会从广东回来,接我的班。
“你不要挂到的。我已经好多了。”父亲安慰我说,“再过两天,只要能够吃饭了,就没事了的。”
父亲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他只是想吃东西,想吃饭。医生说还没到时候,总是问他打屁了吧?“老人家,你身体蛮好呢,恢复得很快……莫心急罗,再过两天就可以吃东西了的。”
他就叹息着,唉,十几天没吃饭了,一个人如何有力气罗。
平常时节,父亲每餐要吃两碗饭。见到我们吃一小碗饭就不装了,他就摇头,叹息,“唉,你们后生家,还当不得我老人家……”
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父亲感觉不舒服,老是翻身。我帮他按摩,轻轻地捏他的脊背,臀部,大腿,小腿,有时候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父亲还是很结实很强健的;身上的肌肉白净丰满,当得年轻人;只是小腿肉已经松荡荡了,吊着;皮肤也有些松弛。
他有些不习惯这种亲近方式,没多久就说,“要的了呢。”
“活络的。”我说。换一个地方继续捏。
有时我问他一些村里的事情。也把小孩子读书生活中的趣事告诉他。
住在县城和镇上的几个表哥陆陆续续来看他,说起姑丈在东坪住院的故事,都是大笑。姑丈也是以身体强健出名的,八十五岁了还要开刀做一个大手术。
“他做了手术之后是,在床上大声地骂我们呢,讲他疼得不得了,我们几个害死他了……不如把他扔到资江河里去好过……舅爷,你是蛮安静啦,一点都不吵的.。舅爷,你蛮厉害呢!”
三
房门开着,走廊上有人吆喝着“有糍粑,擂茶啦……有人吃糍粑擂茶吧?”妇人担着一对蒙着白布的担子来回走着,招呼着生意。病人很多,走廊上的临时床位也躺着人,陪护的就靠着病床坐着,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时是一个中年汉子提着铁桶,走到每一间病房的门口,轻言细语地问,有吃茶叶蛋的吗?
这里是六楼。护士对做生意的并不喝止,似乎他们提供了一些病人的需要。医生护士都是本地人,患者是本地人,做生意的妇人汉子也是本地人。大家相安无事其乐融融。到了晚上,走廊上还架起桌子,几个陪护围着打字牌。这是一种只有湖南人才会玩的游戏。
护士来打针量血压的时候,总是亲热地叫着:“爹爹,今天好些了吧?”好似这床上躺着的,就是她家里的老人一样。
听得外面锣鼓喧天,咚咚地响。那是龙舟比赛前的热身。
父亲问:“今天是初五了吧?”
“是的。”我说。
旁边病床上的陪护也说今天就是端午节。他只有二十多岁,高个儿。老婆在这里做肾结石手术,也是开刀。
我记得外面的资江,离住院大楼一百米的距离,就是往年举办龙舟赛的主场。
“我这一世还没有看过真的龙舟赛呢。”父亲突然叹息着,说。“以前年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跑去马轡市看赛龙船,我都没去……现在呢,又行不得。不然呢,挨到这里,去看看也好啦。”
他扭转头,看着玻璃门外面的阳台。阳台是被铁栅栏封闭了的,只看得见外面门诊部大楼的墙壁。
我去找医生,想借轮椅,看能不能推着父亲出去门口看一看。但是医生说龙舟赛主会场不在这里,去到下面很远的酉州了。
“以前不是在这里吗?”我问。记得读书时龙舟赛就在这一段,几十条龙舟奋勇争先,各显手段。围着两岸的人很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这里举行龙舟赛,整个城区塞死了。”医生笑着说,“搬下去好多年了。”
四
旁边病床是一个身材壮实的女人,做肾结石手术,右腹处开了一刀,也插着一根橡皮管子。她老公日夜陪着她。
床位紧张,一间病房只有两个床位。也没有分男女的。
他老婆的脸有些蜡黄,拉得很长。
见到戴着口罩的护士来到这边床“爹爹,爹爹。”叫得很亲热,问寒问暖。“爹爹,还疼吧?……有哪里不舒服吧?”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也是如此,很关切地摸着老人的额头,或者把手放在父亲的肚子上,问候着,客客气气的。她的脸拉得更长了。
护士走了。她对着我哥哥说:“他们对你爷老子好些呢,照顾得周到些。”她的话语里很有些羡慕妒忌恨。
我哥哥笑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回头对坐在床边的男人说:“他们是把了两包芙蓉王给医生的。我看到他哥哥把的……只有你舍不得,连烟都不晓得买一包。”
男人咕哝着,辩解着什么。
“你以为买包烟要得了的呢?你跟他们不熟,送红包都没得用。”哥哥说,“我是认得这里的院长,打了招呼的。主治医师都是他安排的。当然照顾得周到些啦。”
哥哥说我们这里风气还是蛮好的,医生不收红包,请他们去吃饭也不去。住院之前,我特意打电话跟他提过这个问题。
我说家乡的医院还是信得过的。在外面,去那些私人医院,莆田系的,非莆田系的,医生只问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要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搞光才作数。魏则西那样的事情其实是很普遍,很普通的。每日里不知发生几千件几万件。
上面的领导有特供,有高干病房,有风景秀丽的疗养院,谁管你底层百姓的死活呢?
父亲是个急性子,怕吊针打不完一样,眼睛总是看着头顶上的输液瓶。有时候还伸手抓住输液管,晃动着。
“唉,还有古多,不晓得么子时机才打得完?”他叹息着说。
有时候他又埋怨起护士来,“白天就不急,慢慢地磨,到得夜间十二点还要打。”
“爷,你莫操心呢。有些药是定了时间的,就是白天打完了,也要到夜间十二点才可以打的。”我说。陪了几天,知道有些是消炎药。护士说了要隔开时间打的。
有一个女人静悄悄的走近床边来,把手里拎着的一点点东西交给哥哥。我见到哥哥取出钱包数钱给她,一千三百元。
什么东西呢?我接过来一看,人血白蛋白,很小瓶的,一瓶只有五十毫升。
哥哥说这种药没有入医保目录,不能报销,医院没得卖。可是医生说要打,去外面买来的。
这女人便是专做这生意的。也是主治医生介绍的。由他打电话给她,便会送来。
我大吃一惊。这样,外面送来的药,信得过吗?
这种药每天都要打一瓶。父亲早就有意见了,很不情愿,说打得太慢了,半天才滴一滴;打完这一瓶要两个多小时。听说650元一瓶,他更加不想打了。
我之前还劝慰他,要听医生说的。我们也不差这一点钱,不要你操心的。
而且这种药要交给护士放到冰柜里面去。我特意问护士要来里面的说明书,仔仔细细地看着。
“关键是两点。一是人血制品始终有未知的风险;二是需要低温储藏。这些私人贩子能够相信吗?就算它这个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这么多流通储藏环节,低温储藏运送,做得到吗?如果是医院拿出来的,多少还好一点……可是。”我跟哥哥说“你不知道今年山东的疫苗案吗?”
“这简直是逼良为娼。贵的药品你不能报销倒还罢了,还不能在医院卖……逼着患者去外面买……”
“医生介绍你去买,有自己利益的啦。”哥哥笑着说,表示很理解这种做法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提供权力寻私的机会。”
早两天他特意打电话给人民医院一个很熟的主任,看能够搞到便宜一点的白蛋白吧。也是这个价。说不定也是这些人提供的。
两兄弟商量的结果,是不再买这种人血白蛋白了。跟医生就说是老人家的意思。直接说这种方式买来的东西不安全,于医生的脸上不大好看吧。
主治医师来看父亲的时候,我说了这件事。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脸圆圆的,笑容满面。听说他出自医生世家,老爸是某镇医院的院长。
“老爹爹啊,你的身体恢复得蛮好呢!今天的血液化验我也看了,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医师很大声地跟他说,“不过呢,你还是多打两瓶罗……好吧?再巩固一下罗。”
医师转过脸来,对我说:“你明天再买两瓶,打完了看看哒好吧?到时候再决定用不用罗。告诉你,我这里最多的打过二十多瓶呢。”
他笑容满面,我无话可说。父亲躺着,很大声地答应着:“要的呢,听医生的安排罗。”
五
父亲节的前一天,是父亲出院的日子。早上十点多,我打电话回去,哥哥接的电话。他说已经到家了。
“是请的车子啦?”我问。
“是请的车呢。”哥哥说。
跟父亲说话,他说回到家里,比在医院里舒服多了,也自在些。也可以吃饭了,只是煮的比较软一点。
我告诉他,我已经买好了下个月回来的火车票。等一放暑假,就送云嫣她们回去。云嫣煮饭炒菜洗衣服都会的,可以照顾他了。
远在广东,心里却挂念着父亲。他养好了身体,又得一个人过日子了。想起来心生愧疚,古语云,儿孙满堂,侍奉膝下,我们是一点都没有做到。从来没有好好陪伴父亲的。父亲年纪大了,不愿意出来。为了生活,我们离开了故土,在异乡打拼。望着北方的天空,希望上苍保佑父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罢。
父亲嘴里的日子经典散文
父亲生于1969年,可以说看过了新中国的大半个崛起过程。于是在物质生活水平如此之高、之丰富的当下,他有些担忧,然后又小心地紧跟着时代的步伐,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快速变迁的社会落下。
父亲的脑子里有两股思想在斗争,一股是现今社会下的物质富余程度造成了各类资源的浪费,但却是顺应着发展趋势的;另一股是他成长过程里经历的贫苦,让它养成了节俭保守的生活习惯,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他要顺应趋势,势必得容下这个世界前进时抛下的诸如浪费、沉迷、权利等负面的副产物,这又势必与他骨子里的省吃俭用、小心翼翼、刚正不阿的性格背道而驰。
无奈之下,他便时常与我坐而谈些他的`成长中的事情,多是我在听,他在讲。
在父亲的语言里,奶奶是个与我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人。
当时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好的避孕措施,所以奶奶为我爷爷生了七个孩子,中途夭折了一个。从那时开始,爷爷奶奶和家里的老大老二就要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奔走。可是一家人口那么多,再奔走又怎么够呢?
奶奶开始没事就翻翻米缸,算计着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米还满满一缸的时候,就要开始煮些米粥和米饭搭配着,将饭留给爷爷吃,因为爷爷是家里的顶梁柱,然后剩下的米粥才是她和孩子分着喝了。等米缸见底的时候,锅里和碗里就很难找到些饭粒了,父亲他们也就经常饿肚子。一年的稻子总是撑不够一年,甚至半年。
下半年,奶奶就要开始借米度日。她早晨起来,将锅灶点着,等火势稍定了些,就拿着装米的簸箕出去,但到底是去哪家呢?她也不知道,她只能出去,她的眼里往往噙着泪水。整个村子该借的能借的都已经被她都借过了,她只能从村头往村尾走。
当时村里只有一家的生活稍好些的,对奶奶的帮助最多。奶奶走在她家门前时走得很慢,她看到了奶奶灌铅的步伐就会走出灶房的门,对着奶奶说:“仙花呐,家里又没有米了吧?到我这儿舀两升吧。”奶奶一听则会有些欣喜又迫不及待地去舀点回去,生怕下个瞬间她就变卦了。
如此反反复复,第二年的稻子用来还前一年的债,然后这一年又重复着借米的日子。后来爷爷早逝,奶奶的日子更加难捱起来。父亲没说,我也有些不敢想象缺了顶梁柱的家庭是怎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腊月。
以至于后来,父亲最小的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姑――经常惹事也会被我的奶奶包庇了,她从来不会像我的二伯伯一样犯些讨打的错。
小姑姑很聪明,从小就有做生意的想法,所以在我父亲话里,她是在山上的玉米地里除草挖地的时候也要想着怎么才能买三轮车出去跑生意的人。小姑姑会经常半夜里和奶奶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因为她和奶奶是睡一个床的。后来知道了,小姑姑上学的时候就在当地乡镇的布店里佘了些布料,准备倒手,然后又拿了回来,让奶奶缝衣服穿。那时过年有新衣服简直是富贵了。奶奶是穷怕了的人,既然有布料子,当然是先做几件衣服了,哪管得了是借的还是偷的。
让人不知道的是为了还债,小姑姑偷偷用自己家晒在祠堂门口的稻子抵账,带着店主就去用称称了。要说她也是厉害,竟让她知道了哪堆稻子是自家的,估计也就是先称了再说。她也不敢多称,只是当时算是还了一部分。这样一来,自家的稻谷更不够吃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店家居然还上门要账了,奶奶虽气,也只好认了,还账。
奶奶带我读小学的时候,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当时只有我一个孙子。她教会我各种道理和品德,不能偷摸骗害,不能骄益淫奢,不能铺张浪费……尤其深刻地记得她从荷包里的手绢里拿出硬币给我的情景,也尤其深刻地记得她因为我的骗人行为而打得我满地打滚的情景,她那瘦弱的身子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如此慈祥与高尚的人,为何在父亲嘴里也是一个包庇着小姑姑的人呢?
那段穷苦的日子已经在改革开放的步子里远去,只留下时代的缩影,只留下父亲的记忆和我的倾听。
父亲的脑海里还在想着扯上时代的衣角,而他又每次都重复地跟我讲着这几个故事,就如同奶奶以前重复着去借米一样。
怀念骑自行车的日子的散文
小时候生活正处在个物质贫困的年代。常听大人们说,乡镇的姑娘出嫁要的是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男方就算是不错的人家了。那时第一次听到自行车,家里贫穷没钱买得起自行车,连自行车都没摸过,所以就更不说会骑自行车了。
真正学骑自行车的那年,我已经是十七岁了。记得那年夏天,父亲骑回一辆单位的公用车,是最老式的28型号的大自行车。第一次摸自行车,我和姐姐感觉十分的新鲜好奇。得到父亲的允许后,我和姐姐俩人便高兴的把自行车从院子里摇摇晃晃了推出来。大门外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窄小泥土路,小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及一些树根乱杂石之类的东西。我和姐姐开始学自行车了。俩人约定好一人骑一来回就算一次。当时年龄大,初学自行车老觉得腿脚笨拙,于是先从掏小弯梁学骑,脚一往上蹬,自行车就象不听话的老牛,没等轱辘转动,连人带车就被摞倒了,揉着膝盖的疼痛,很不服气的爬起来,一回又一回,两人不知摔倒在树根多少次,正值是夏天,浑身上下全是汗水,裤子都要粘到一块了。但俩人的兴致很高,难得父亲借回一辆自行车。天黑的时候,我和姐姐终于驯服了它,随着轱辘的转动歪歪曲曲的能碾出一段小土路来。
自从学会小弯梁骑车,看见自行车就总觉得手脚痒痒总想上去欢蹬两下。有一次,父亲又骑回单位的公用车,这回我和姐姐学会了上大梁骑车。过了几年后,父亲也买了辆自行车,牌号是鸳鸯车子,车两旁还有两个支架,是父亲专门用来驮东西的。这回我有了骑自行车的机会了。记得一次,我和表妹各自骑一辆自行车去公路上玩。第一次骑车在宽敞平坦的红泥公路上,只觉得脚下轻轻一蹬,两只轱辘欢快的就转动起来,碾出长长的一段路。那时车辆很少,一天只有一两趟的班车,没事的人也不在公路骑车悠闲乱转。在偌大的公路上就我和表妹,俩人来了兴致,兜着清爽的凉风,两眼兴奋的注视前方,脚下欢快的蹬着,说说笑笑的,你追我赶,骑车的欢劲是一阵比一车蹬得快,不知不觉走了三十多公里竟然骑到了县城,两人擦着脸上的汗水,不禁傻笑了,于是俩人只好在县城的奶奶家里住了一晚上。
待我长到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自行车成了回县里办事的主要办事的交通工具。父母对我很放手,我常常一个人当天往返在来回六十多公路的小县城路上。回县城考试、看望奶奶,都是一个人骑自行车。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一个骑车在返回家里的公路上,看不见一辆车,前后路上看不见一个人,我一个人迎着呼呼的寒风,我埋头拚命的蹬着车,突然前面看见个人影,于是我兴奋起来,赶快蹬车死劲的追赶着,终于追上了前面的那个人,后面顺风捎来一句话:这个女娃还真厉害。我一阵得意,飞也似得冲出了很远。也许我从小练就了骑车勇敢的性格,所以下雪后我也照样骑着自行车,那时候年轻气盛。滑稽的是有一次下雪后,我骑车摔倒在大街上,连车带人仰面倒下,可没顾及疼痛,我就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窘态,抬眼悄悄看看街上四周有没有人在注意我,然后又飞也似的骑上了车。
成家以后,老公给我买了辆时髦的26女式赛车。在那个年代,满街都是骑自行车的。我上下班都骑车,混合在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伍当中。每天一下班,和同事们一路说说笑笑的,随着着清脆的滴铃铃响声,大家一起冲在了马路上,和着明媚的阳光,头顶着蓝天白云,清清爽爽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年轻调皮的同事的还顺势表演个高难度骑车动作,看得同事们既羡慕又敬佩的。忽而前忽而后的,好技术的顺势搭着你的背,大家一路不停逗笑着,不知不觉就到家里了,一天四趟骑车,轻轻的出一身汗,晚上睡觉也很香甜。
随着人们的物质水平提高,自行车开始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出现了摩托车,以后又有了各式各样的轻骑、电动自行车。我也买了辆电动自行车,骑了二年,充电的麻烦且车又笨重,总觉得不如骑自行车方便轻巧。
以后人们的经济日益发达起来,通往了公交车、出租车、私家车逐渐多了起来,满大街都是跑的车,方方框框各种颜色的一大片。人们眉飞色舞的谈着各种车,车成了人们当前最时髦的话题。自行车被人们淘汰了。我也学着人们的样子,也搁起了电动自行车,两手插在兜里装模作样的充当在上班族的队伍中,不是坐公交,就是老公上下班接送。有时坐在老公的车上巧遇上个高峰期堵车,就会看见有人抢占道的、压道的、从边缘插过来的,后面是刺耳的喇叭声鸣个不停,再看前面堂而皇之插进来个豪华车,后面的小车只好乖乖的自动往后退下,有骂娘有骂爷的,老公有时难免在车上也骂骂咧咧的,发几句牢骚,此时我倒想虽然每天开着个车阔气,但心里却生的闷气多了,脾气也变大了,坐车的心里也极不舒服。现在人们有钱买车了,物质水平提高了,可人们的素质修养道德水平却越来越差劲了,变得自私蛮不讲理了,而且人们也越来越懒了,健康意识越来越差劲了,不论路程长短出行都大张旗鼓炫耀似得开着车。人们的攀比心里也越来越厉害,社会上形成了欺穷趋富的风气。有车的讥讽没车的,名车的欺负二流车的。
因此我很多时候选择步行在路上,常会迎面遇上一位学生小姑娘汗水涔涔奋力蹬车的模样,她就象我当年骑车的影子。让我不由自主的怀念起当年我骑自行车的感觉,一路清清爽爽,尽情的享受在蓝天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迎着和风,和同事们说说笑笑的。骑自行车那段的日子,是我最快乐最单纯也是最朴实的时光。每当我看见马路上车辆拥挤不堪入目的景象,我就会更加怀念起骑自行车的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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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亚的日子散文
(一)爱,像三亚的阳光一样暖暖的
从小鱼温泉出来,已是万家掌灯时分。难得有一个如此清闲雅致的时光。缘于朋友的一份热心,送来几张去泡温泉的门票。那晚我带了母亲和朋友一起去泡温泉。
小鱼温泉位于三亚的城郊,环境优雅安静,有来自中国及外国各地的游人,在这里渡假,享受着南中国海温热的海洋气候。季节已然秋未了,而三亚却没有一丝秋的凉意。虽然我们驱车到达那里时,已接近黄昏,游人依然如织,穿过茵茵黄竹婉约的方阵,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份清幽和宁静。
这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忙碌的奔波,让我已然平淡了许多热闹的过往,学会了淡定的面对人生,关爱家人,甚至愿意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母亲。因为人生于我们能陪伴家人的时光,真的就是那短暂的几十年。我将母亲送至池边,安顿好之后,坐在岸上的小茶楼里,品茶听歌,一曲舒缓的轻音乐,此时此刻弹响了我的思念,如絮,在这个寂静的黄昏飞舞着……旋转着……
越过天涯的距离,记忆之手又将我牵回多年前的黄昏,那是故乡三月的春天,冰雪正在悄悄融化,我与你坐在街角的咖啡厅里,一个下午都在聊着彼此的人生,那样的感觉就像已经相识多年,犹如一次人生里的久别重逢。我安静地坐在你的对面,一杯咖啡已喝到极致,我倾听着你的故事,也在你悲欢离合的人生轨迹里,看到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那个下午我们彼此坦诚地交出了各自的內心。夜的灯火迷离,我嗅到了咖啡凉却之后,你给我的味道,淡雅,芳香,还有言尽之后甜蜜而苦涩的回味……
起身离别,已是多年后的天涯,为此因了你的缘故,我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轻易的碰触咖啡的味道!
我清晰的记得,三月故乡的春天,还是微凉的,在断裂的冰层下,会有融化的冰水,沾湿你的鞋子,穿了一双高跟鞋的我,很怕走在那样的冰道之上,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当我们走出咖啡屋的时候,也是像现在我独处的这样的夜晚了,街灯散发着微黄的暖意,站在我对面的你,露出灿烂的笑容,与我握手,并且轻声说:要当心哦……
相识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吧,你走进了我的心中,从此我的世界满是春天的暖意,那个三月的某一天也刻进了我今生的记忆中……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人生有多少美丽的相逢,会在花开时有萍,花落去时无踪。那青春年华的守候,谁还会记得呢?在多年之后,曾经相识相知的你我,如今又在怎样的异乡,有着什么样的世事和苍桑……
我不愿是谁的风景,也不愿只是今生你的过客!站在那些闪烁着夜的灯光的窗前,遥望那星星般的灯火,在异乡的长夜,我多想那无数扇亮着灯光的窗子,有一盏会属于我,属于我的温暖。
一声叹息,轻轻滑过我的眉间,椰树环抱的小小茶楼,没有了咖啡的.味道,却多了一份茶香,我那异乡的友人笑容可掬的坐在我的对面,和邻桌的老乡侃侃而谈。我抽回我的记忆,安恬的笑容,重新落座,我知道此时此刻,那份落寞的心境并不属于我。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离开小鱼温泉时,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偏辟的乡村,本来就是安静的,又没有街灯,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当我们的车驶出村口时,我们遇到了手牵手,在小路上行走的一对年轻人,看样子一定是情侣吧,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小路,是没有车可以打到的,看来他们是准备走出几里外的小路才能走到市区的街道去打车了,朋友停下了车,我摇下车窗,温和地问:“要坐我们的车不,载你们一段可好?如果相信我们的话。”我换上了满脸柔情的笑意,真怕他们误会了我们的好心,两个年轻人犹豫了几秒钟,欣然上了车。
路上我们通过聊天才知道,他们是来三亚度假的新婚之侣,浪漫的三亚一直是他们神往的人间天堂,所以新婚远择了来三亚度蜜月。很快就熟悉起来,我们从美丽的三亚谈起,谈到了三亚的旅游景点,也谈到海南的美丽风光,谈到了热闹的步行街,当然也谈到了美丽的景点,仍会有一些让人不开心的欺客宰客现象,让人心很添堵!这时我和朋友相视而笑了,我们心有灵犀的知道,但愿我们今夜的这份善意的好心,能够让他们有所转变,在他们有生之年,在以后的记忆里,能够想起今夜,在他们刚刚起步的人生之旅中,爱给予的温暖。不求他们记得我们,但愿他们可以记得美丽的三亚。
送至他们下榻的宾馆,我们说着祝福的别语,愿他们在三亚度过美丽的蜜月,并祝他们玩得开心。
此时此刻,满天的星眸眨着迷人的眼睛,我的心有着像微黄的街灯般暖暖的感觉,有一种让我豁然明朗的心境,在深秋的午夜,静静涌来,我仿佛听到海的低吟,在日夜将爱的人间包容。
爱原来就是一片辽阔的海域,敞开心扉你就会拥有这一片暖暖的,满满的人间烟火,静静的燃亮人心污浊的世间,爱会照亮我们阴霾的世界。
请给爱多一点温暖,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已是深冬了。故乡的友人,打来电话,说是故乡已是呵气成霜的季节了,我站在三亚姣好的阳光下,开着一扇心灵的窗子,我满心里都是融融的暖意,因为我在键盘上看到了这样一行字:你在他乡请多保重!我回:你给我的爱像三亚的阳光一样暖暖的!
(二)海上月·故乡月
确定了离开三亚的日期,忽然之间我对这座秀美的小城,充满了依依不舍的眷恋!
今夜三亚的夜空,只有弯弯的月牙,像一根银色的丝线,串起我如潮的思念!或许每一个身在异乡的游子,都会有一份对故乡明月深深的剪不断的情结!这一轮天上人间共享的明月,它照在哪里,哪里又何尝不是故乡的模样!
记忆中的月夜,只有身在异乡的人,才能真切地感知,一个孤独的他乡客,当把一天奔波的疲倦丢在床上之时,抬头仰望窗前的月光,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寂寞的夜,席卷而来的是长夜漫漫的思念,无眠,痛彻,也让游离的梦,更多了岁月流逝的酸楚!像此时此刻的我,伫立在九楼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看着街道上霓虹的璀璨,三亚河上反射的灯火,看到鳞次栉比的楼群,亮灯的窗子越来越少,这座候鸟迁徙的温暖小城,它张开自已热情的双臂,迎来送往了多少他乡的旅人,始终用友好的微笑,接纳着每一位佳朋!夹杂着乡音醇厚的方言,我能在那些温暖的祝福里,听到来自故乡的召唤。想着站在海边的月下,无数次遥望着海天一色的夜空,像母亲站在村口的槐树下,等待她远归的孩子。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季节,驶进故乡的那趟晚点的列车,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准时的到达过……
夜的风是寒凉的,每一次的再见与离去,都是一次锥心的痛疼,岁月是这般无情,它一次再一次,染白母亲的黑发,一次又一次吹开她单薄的衣衫,在那一轮清明的满月里,我看到柔情的月光,如母亲的等待,暖暖的照亮了我回家的路。看到母亲弯驼的身影,在月色里越来越清晰,我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潸然而泪下。抱着母亲的肩,那些不能注解的离愁别绪,如风吹散,微笑似的弯月,伴着幸福的相聚,也陪着揪心的离别,点点滴滴在时光的记忆里流淌……
皎洁的月光下有母亲疼爱的牵挂,它如一根穿肠的红线,缝补着我的乡愁!当我走在三亚湾的椰风里,走在海浪叩响的心弦里,我就一遍遍的仰望那一轮明月,我多想托明月寄去我对母亲的思念!我想在那苍茫的月空里,找到属于母亲的那双温柔的目光,这样,我就可以在辗转无眠的夜里,踏实地睡去!
今夜,当离别的日子临近,满窗摇曳着如水的月光和椰树那片片宽大的叶影,夜的风里我听到海浪的低语,今夜是有月亮的,无论月缺月圆它始终都是我思念的那枚圆月,高挂于我的心中,即使天涯,即使海角,它是三亚的月,也是故乡的月!
★ 在海边的日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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