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的麦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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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的麦收散文

篇1: 1971年的麦收散文

1971年的麦收散文

记忆这个东西并不像心理学中描述的遗忘曲线那么有规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人们对于季节的印象基本上来自对自然的生理反应:“下雪别忘穿棉袄,天晴别忘戴草帽。”但1971年的麦收,却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刻骨铭心的印痕。

那是我们下放苏北农村的第二年,虽然我还在上小学,但断断续续也到生产队参加劳动。那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因为有积雪覆盖,保证了小麦安全越冬。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农谚也有“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说法。春天到了,小麦如期返青和分叉,可以说长势喜人。可农历二月二那天,突然下起了春雨。老农们说:二月二龙抬头,遇雨会连续下七七四十九天。起初我们不信,认为是农村人迷信。可事实却证实了农谚有时是很准的,春雨足足连续下了五十来天,严重影响了小麦的拔节和抽穗。那时的苏北农村以种旱田为主,入秋种麦子,第二年初夏麦子收下来种玉米或山芋。产量不高,缴了公粮后所剩无几。农民家里孩子多,一年到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麦收后可以吃几天面饼,也可以擀面条。秋冬季节也可以吃一段时间棒子面饼,大部分时间还是以棒子面山芋稀饭来填饱肚皮。过年生产队会分一些余粮,国家也会向农民卖一些返销粮。但整个春天就是青黄不接,人们饥一顿饱一顿,都巴望着麦收快快到来。男人们卯足了劲干活,追肥,挑水浇水,挖沟排水;妇女们常常向家里饿着肚子的老人和孩子许愿:等麦子收下来,一定做涨饼和面条吃。

可眼前这连续的阴雨让人愁得喘不过气来。到了五月上旬,天终于放晴了。看到一望无际的麦子在艳阳下抽穗、灌浆,粒粒饱满,人们的心也放晴了。各家加紧喂牛的喂牛,备车的备车,磨刀的磨刀,准备大干一场。

但老天爷仿佛硬是要作弄人,刚晴了十来天,早熟的麦子刚开镰,天上又下起了雨。开始是下一会歇一阵,大家认为这是初夏常有的现象。但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天天下。而且越下越大,狂风夹杂着暴雨和冰雹,一股脑地砸向已经成熟的.麦子。高高的麦秆在地里倒伏,有的麦穗开始发黑、发芽。眼看着到手的粮食就要烂在地里,人们心焦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队长带着社员们来到泥泞的麦田里,无法用镰刀收割,就把一垄一垄的麦子分给各家。各人用剪刀或镰刀将麦穗剪下来收回家。那时还没有使用脱粒机,平时收下的麦子都是先放在麦场上晾晒,然后用牛拉碾子压出麦粒,晾晒后用笆斗扛进仓库粮囤里。可今年的麦场都被雨水泡瘫了,怎么脱粒、晾晒?

我和父亲也到地里剪麦穗。人家社员剪得快,几垄麦子全家老少齐上阵,两天就收完了。可我们爷俩见天下地,虽然穿着球鞋,戴着草帽,但站在泥泞的麦田里,深一脚浅一脚,身上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忙乎了五天才把分到的麦子剪完。再用背篓将麦穗背回家,那带水的麦穗和背篓加起来足有五六十斤重,将我锁骨上的皮肤都磨破了,雨水一浸,疼痛难忍。

麦穗是捡回家了,但望着家里堆着小山似的湿漉漉的麦穗,我们更愁了。没有太阳,不能拿出去晾晒、脱粒。只好学农村人,将麦穗一一放在荆条编成的簸箕里用手搓,将麦粒搓下来,麦草留着烧锅,家里堆不下,只好扔出去。这一大堆麦穗,总有成千上万,一根一根用手搓,太费劲,太熬人了。那麦穗不是很成熟,加上长时间在水里浸泡,柔软潮湿,麦麸子老是黏在麦粒上,不易搓下来。刚开始我们觉得只要能将麦粒搓出来,就能减少损失,所以干劲很大。但用手在簸箕和麦穗上使劲,时间一长,手心就开始发烫、瘙痒,慢慢的,鱼际处开始脱皮,开裂。那时普遍没有手套,也没钱顾得上劳动保护。就用纱布蘸点药水涂在患处,包扎起来,继续搓麦粒。接下来破裂处感染,发炎,化脓。那手钻心的痛。右手不行了,就改用左手;左手不行了,又开始用还没有痊愈的右手。直到两只手都蜕皮,溃烂,才将麦穗搓完。当时父亲还兼任大队赤脚医生,经常给农民推拿。因为感染,手上本来就患有鹅掌风,这一番折腾,手疾更重。两只手溃烂,鲜血淋漓,从绷带里渗出脓血,使人触目惊心。夜里痛痒交加,无法入眠。

麦粒下来了,可外面仍然是连绵的阴雨,只好将麦粒放在簸箕里、澡盆里。没有那么多器皿晾,只好放在睡觉的大床上,下面垫着席子。晚上睡觉,再将席子连同麦粒抬到灶台和饭桌上。即使这样,那麦子也没全部抢下来。因为雨下了好多天,慢慢的,麦粒开始生芽。先是一根两根,三根五根,渐渐地连成一片。那整匾的白色麦芽就像春天育的菜苗一样蓬勃生长。发芽以后就生虫,一种是黑色的小细虫,还有一种是蛾子。蛾子有翅膀,到处乱飞,令人生厌;黑虫据说是跳蚤,能跳一米高,还叮人。人被它咬了以后浑身起疙瘩,先是一个个小圆点,有点痒。因为有毒,圆点迅速蔓延,变成一个个圆巴巴,此时奇痒难忍。就用手抓痒,这一抓就破,最后连成一片。

面对发芽又生虫的麦子怎么办呢?吃吧,吃下去也许能减少损失。于是我们就将半湿的长着胡须的麦粒送到加面机里加工成面粉。面粉也是半干的,而且因为浸过水,蒸出的馒头有一股酸味。这还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人吃下去不易消化,肚子胀,放屁,老想大便,可又解不下来。人人都得了鼓胀病。大队医务室坐满了挂水的病号。

记得那年夏天,人人身上都长满了疮疤,都得过便秘,家家都吃一种霉变的小麦度日,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这就是1971年的初夏,麦收时节。

篇2:那年麦收散文

那年麦收散文

盛夏的骄阳,透过撑开绿伞的老槐树向大地筛下片片碎银;夏日的暖风,也在热切地吻着老槐树的脸,摩挲着老槐树的身,老槐树经不住这样的诱惑、这样的温存,一激灵,铺洒的碎银便晃荡摇曳起来。站在家乡这千年的老槐下,望着这扑朔迷离的光影,思绪像断线的风筝,飘向了一去不复返的少时田园,落在了那年的麦收时节……

吃了五月粽,那些青绿色的酸杏就比赛着,从绿叶下露出艳红、淡黄的脸庞来,菜园里的菜瓜也赶趟儿的,穿着绿黄条的外衣,带着它的香甜味儿,吵着庄稼人的甜梦。

吵着庄稼人甜梦的,还有生产队那一大片脱去绿衣换上淡黄衣裙的麦田。

距夏至还有半个月,老槐树上的喇叭里就传来生产队长的吆喝声:“各家注意啦,麦子还有几天就要成熟了,快抢快收的时节就要到了,赶紧把收麦的家什准备好,该缝补的缝补,该磨刀的磨刀,家里没人磨刀的,中午在大槐树下由老金头负责打磨……千万不要把到口的白面馍馍让老天给糟蹋了……”

以种田为生的庄稼人那里会忘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这不,趁晌好的中午,老金头爷爷这一磨刀好手早早地吃完了午饭,放好一长条的磨刀石候在了老槐树下,东家婶子西家大娘把藏了一冬的镰刀找了出来,交给了老金头爷爷,只见他弓着背弯着腰磨起了镰,淋了水的磨刀石上立刻发出了清脆的“霍霍”声;女人们则施展开了缝补的本领,找出了咧嘴的口袋,用五颜六色的布缝缀成了色彩斑斓的花儿;男人们坐在一起抽着旱烟,憧憬着今年的收成;生产队的保管将扫把、筛子、木锹、簸箕、推刮等一件件夏收物件收拾齐备、整理停当;饲养场里饲养员给吃夜草的马添足了草料,车把式为胶皮大车紧紧闸,把破损的马鞍修补好,把断了的缰绳赶快接长;电工忙着检修打麦场的线路,给脱粒机松松皮带、紧紧螺丝;担任“麦场主任”的父亲在偌大的麦场上牵着蒙着眼睛拉着碌碡的枣红马,在麦场上转着圈来回碾着,几天下来,麦场就被整修得瓷实紧致、平滑如镜。

“杏黄一时,麦黄一晌”只几天的工夫,麦浪滚滚,滚滚麦浪,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那耀动的金色,是曾经播种的希望,那翻滚的麦浪,是庄稼人的命脉,那厚重饱满的麦穗上,系着庄稼人殷殷的期望。

放学的孩子高声吟唱着:“六月里,麦子黄,公社社员收麦忙,小学生来拾麦,颗颗麦粒都归仓”的歌谣。夏至麦断根,学校放麦假了。

晨露很重,小鸟还未歌唱,大地不曾苏醒,老槐树上的喇叭里生产队长高声催促着:“大家赶快起床啦!出工啦!割麦啦!”

随即传来马车吱吱扭扭的咕噜声和长鞭清脆的噼啪声,大人们拿着麦收工具,揉着惺忪的睡眼,快步走向麦田。放了麦收假的孩子被大人摇醒,忒拉着鞋拿着拇指粗的麻绳走出家门,来到老槐树下集合,等着白老师带队。

天空刚刚泛白,静谧的麦田里庄稼人就展开了抢收阵势。麦秆挺着锋利的麦芒,收割的人弓着近乎折叠在一起的腰,在他们的手中随着镰刀的舞动,传来了麦子片片倒伏的沙沙声。

露水打湿了割麦人的裤脚、袖口,锋利的镰刀割破了手指、划破了脚,就挤点刺棘水(一种边缘有锯齿的植物,据说有消炎功效)接着继续割;装麦子的老汉长长的手臂挥舞着钢叉,将一捆捆麦子有序地在马车上摆放好,不小心钢叉捅到脚上,钻心的疼,随手从地上抓一把细绵土洒在翳血的伤口上,接着继续干活,这时沉浸在丰收喜悦里的庄稼人,苦、累、疼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小孩子在拉完的麦田里捡拾遗失的麦穗,按照白老师的安排,每人在麦田占三行麦棱,那割断的麦茬、挺直的麦芒,不时捅破了捡麦穗的小手,有种隐隐的'疼,咬咬牙不敢吱声,生怕被别人说太娇气了,我们心里都知道交学费买抄本是要靠捡麦穗的钱换取的。

太阳渐渐升起,云在蓝天流动着,手在田里流动着,汗水在脑门上流动着,阳光在这些流动中穿梭着,已经劳作了近四五个小时的庄稼人饿得前心贴着后背,将近十点多才伸直弯曲了几个小时的身体,捶捶僵硬的腰,揉揉酸麻的腿,将手在裤腿上一擦,陆陆续续地走到地头,走到送早饭的担筐前拿起自己家的饭罐或饭盒,三三两两地蹲在一起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捡麦穗的学生也歇在地头,掏出家长给带的打尖吃的饼子、窝头,就着凉水啃起来。休息十几分钟后,需将一小把一小把麦穗汇集成一大捆,白老师用麻绳捆好勒紧,湿漉漉的麦穗放在弱小身体的后背,背着像小山一样沉的麦穗,拖着疲惫的双腿,在白老师的带领下向打麦场走去。

割麦的大人们在田头吃完早饭,还要抓紧时间再大干二个时辰。五黄六月,太阳像火球一样,肆虐地吐着鲜红的火焰,烘热的大地仿佛一点就着,庄稼人照例低头弯腰双腿下蹲,头上顶个草帽,一刀刀地割着麦子。壮实汉子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了,死死地贴在身上很不利索,干脆就脱掉了,露出捂了一冬一春的光脊梁。不一会儿,脊梁开始泛红,泛红的皮肤被流淌的汗水浸泡,用手一摸起皮了,那含着盐渍的汗水流淌在皮肤的破裂处,如无数的小虫在爬,又疼又痒;爱美的婆娘尽管用围巾严严地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可依然阻挡不住紫外线的入侵,脸还是被晒成了朱红色,皮肤白的女人更是不经晒,只一会儿就有了晒斑。干渴的喉咙,如淋了雨水点不着的柴,丝丝冒着青烟,难受呀!

一连几日,阳光暴晒,庄稼人暗自思忖,再这样连续个十来天,就可换来个赢实的麦收。对于庄稼人来说,太阳的炙烤,夜以继日的劳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像猴子一样的脸。他们知道用双手收割的速度,远跑不过老天那喜怒无常的脸。

怕啥来啥,先前还毒辣辣的太阳转眼就下起了雷阵雨,再刮一股风,饱满的麦子就遭受了极大的摧残,金黄的麦子倒伏于地面,看着谁不心疼呀!

竟然,地面上的雨水冒着水泡,“冒水泡,连阴兆”,有经验的老农心里不禁一咯噔,老天爷莫不是要下连阴雨?果真,一连几天,太阳躲在厚实的云层里,天空就像被捅破的水缸,哗啦哗啦流个不停。眼看,沉甸甸的麦穗杵在地里割不回来,真是不开眼的老天爷呀!

庄稼人坐不住了,三三两两地披着破旧麻袋或顶个草帽,到麦田里打量。看着金黄的麦穗被雨水糟蹋了,看着到口的粮食被雨水蹂躏着,捶胸顿足,唏嘘不止。

看着老天不开眼,大槐树喇叭里生产队长就放开了嘶哑的嗓门:“社员们都注意啦,有的麦子已发霉了,但芽芽麦也是麦,不能让烂在地里,大家伙准备冒雨收麦!”

于是,庄稼人顶着淅淅沥沥的雨脚踩在泥水里收割被雨摧残的麦子。身上脸上沾满了汗水、雨水、泥巴,马车不能进到田里,人们只好把麦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扛到地头再装到车上,费时费力,但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这样,只好这样。

心灵手巧的妇女并没闲着,她们找来一截好的高粱杆,把杆的外皮一头用刀扯开,一头还长在杆上,三两下就扎好一个酷似人形的东西,左手拿纸糊的小簸箕,右手拿几根笤帚枝,称其为“扫霁媳妇”。扎好的“扫霁媳妇”挂在各家的屋檐下,在风里摇来摆去的,成为雨天一道别样的风景。

我们小孩子也被阴雨天憋在家里,家里的大人就让我们跑到院里找一块没有被雨淋湿的砖立在院里,说是叫“旱砖”,意思就是期盼老天快快放晴,由阴天转成旱天。不管怎样,“旱砖”也好,“扫霁媳妇”也罢,都带着庄稼人急切的虔诚的期盼,希望它们让老天快快地雨过天晴、云散日出。

庄稼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老天终于在连下一周后放晴了,就马不停蹄地收割脱籽。

打麦场上脱粒机隆隆,没淋雨的麦子与淋雨的麦子分开脱打。尽管尘土飞扬,入口处快捷的手大把地把麦秆送到传送带上,忽然脱粒机卡住了,随即听到有人叫:“快合电闸,手被绞进去啦!”原来是站在脱粒机前面的白老师伸出双手使劲往外拽卡住的麦捆,可不通人性的机器死死咬住了老师的左手,当我挤进人群看到老师脸色煞白、纤长的手指被嚼得血肉模糊时,吓得我汪汪大哭……

晌午炙热的太阳,热情地亲吻着光滑的麦粒,均匀躺在麦场的麦粒享受着阳光的暴晒,这样热烈的阳光,只需几天麦粒就会清爽爽地睡在庄稼人的瓮里了。

不管怎样,那年繁忙的麦收结束了。家家户户满屋盈满了麦香,蒸出的馒头喷香,做出的拉面劲道。男人们四脚朝天躺在炕上,放松被麦收摧残的疲惫的身体,女人们也开始展示自己的厨艺,做好长长细细的拉面。男人们一咕噜爬起来,惬意地享受着新麦做的饭食,几口下肚,美美的一个饱嗝,算是对自己麦收辛劳付出的回馈。

开学后,见白老师失去手指的左手一直戴着雪白的手套。不久,老师被大队推荐上了师范。

村头那棵大槐树见证了那年的麦收情景,庄稼人忙碌着、哀怨着、喜悦着……

炎炎的烈日,发霉的麦芽,殷红的手指,雪白的手套,定格在了我记忆的深处……

篇3:难忘当年麦收时散文

难忘当年麦收时散文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印象中春天来得格外的晚,又似乎走得特别的早。刚刚褪去棉衣,沉醉在莺歌燕舞、柳绿花红中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怡人美丽的春天就从身边悄悄溜走了,人们只好失落无奈地换上了薄如蝉翼的夏装。

虽是初夏时节,人们却有一种被投进蒸笼的感觉。好在,昨夜的一场降雨,总算赶走了把那令人窒息的闷热,给人们带来一丝凉意。乘着这难得的清凉正在午休的我,突然接到了三姐从老家打来了电话。姐俩一阵寒暄后,三姐兴奋地说,她家的麦子长势特别的好,眼下麦子已黄梢,再有十来天就开镰了!

三姐说的开镰就是收麦子,是故乡的一种通俗说法。其实,什么春耕夏收,秋种冬藏,故乡现在已全部实现了农业机械化。麦收哪还用得上镰刀呢?像三姐家那几亩麦子,只需几个时辰就能收割完毕颗粒归仓!

听着三姐的讲述,我脑海中竟不由地浮现出这样的景象:烈日当空,一望无际的原野满目金黄,流光溢彩。微风拂过,麦浪此起彼伏。蓝蓝的天上盛开着洁白的云朵,那云朵白的如棉似絮,如雪似雾。那云卷云舒千姿百态,变化莫测,时尔像草原上游牧的羊群,又像奔驰的骏马;时尔像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又像轻描淡写的田园写生图……成群结队的鸟儿在蓝天白云间翻飞穿梭,一阵阵清脆的布谷声,好像从幽远的山谷传来。每当听到这布谷声,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凄惋与苍凉。

布谷鸟,这大自然的精灵,经年的光阴里谁也说不清它栖身何处,但只要麦季一到它又准时飞来。布谷声只属于这个麦黄的时节!我似乎恍然大悟:布谷声声,那是这只吉祥的鸟儿在为庄户人祈求麦季有个好收成;布谷声声,那是它为辛劳的庄户人献上的一曲丰收歌!

冒着青烟的收割机轰鸣着从田间掠过,那一垄垄麦子霎时齐刷刷倒地,收割机漏斗出口处,那黄澄澄、金灿灿珍珠般的麦粒像潮水一样倾泻而下。收割后的麦田里,留住齐刷刷的麦茬,也留住了庄稼人喜悦与欢欣!

的确,科学技术的进步,提高了生产效率,推动了农业发展,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农民终于挺直了脊梁,麦收不再像过去那样弯腰弓背、挥汗如雨了,但想起当年麦收时,总有一种温情从心底泛起!

那时候“小满”刚过,庄户人便开始为麦收忙碌起来,什么“叉耙扫帚扬场铣,碌碡簸箕使牛鞭,筛子抬筐麻袋囤,犁耧锄头和扁担”,这些必须一样不能少。乡村的集市上卖各种家什、农具的也逐渐多了起来。人们早早赶集买来斗笠帽、草腰子(一种捆扎麦子,用麦秸、稻草或蒲草拧成的绳子)镰刀和用来晒麦扬场的木铣木叉木筢子。待一切准备停当后,人们便开始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腾出一块地,用钉耙将地上的土松动后洒上水,趁着地上湿润人们套上牲口拉着碌碡一圈一圈地碾压起来。这碌碡是一种如牛肚状的大滚石,滚石两端中间有一个柱形的凹孔,两根连接木框或铁框的楔子分别嵌入凹孔。它是农村最常见、最原始的一种轧谷物、平场地的生产工具。在先民们长期的刀耕火种中,在一代又一代庄户人的传承中,人们愈加认识到了碌碡的重要,也自然形成了一种对碌碡的膜拜。在我国北方地区的乡村,民间社火中就有一种广为流传的歌舞——“拉碌碡”。几个化了装的庄户人,拉着一个用彩布或彩纸糊起的大碌碡,伴着鼓铙载歌载舞,嬉戏逗闹,其滑稽的舞姿,有趣的腔调,不时引起围观人的暴笑。长此以往,“拉碌碡”也就成了民间社火的代名词。经过碌碡无数遍的碾压,那片空地结实而光亮,从此也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场院。宽敞的场院拾掇好,只等新割的麦子运进来了!

“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这时天气越发的闷热难耐,田里的麦子也由青变黄、灌浆成熟起来。麦芒变得坚硬刺手,麦壳变得圆润饱满。开镰的时侯终于到了,庄户人家熬了一冬吃糠咽菜的日子到头了!

这时,村子里也像过年一样热闹起来。天刚朦朦亮,男人们牵着牛、拉着车,带上木叉、草腰子和磨得贼亮锋快的镰刀,女人们则怀抱孩子,拎着早早备下的饭菜、开水,一家人便满心欢喜地奔向了麦田。

那年月,在农村素有“割麦、收秋、挖河、覆堤”四大累之说,年幼的我虽不晓得那“累”的滋味,但我却真切目睹了爹娘和姐姐们割麦时历经得那份艰辛。爹是村里出了名的种庄稼的好把式,眼下的割麦更不在话下。只见他走到一垄焦枯的麦子前,朝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两掌紧握使劲一拧,他右手挥起镰刀,左手揽过一搂麦子,只听“嚓嚓”两声,那搂麦子应声离地。爹带领姐姐们不停地割着麦子,边割边嘱咐:割麦子千万不要老起身抬头,看不到麦垄的头就会发怵、心急,这一大意走神,镰刀就容易割破脚趾头。

缠着裹脚的娘,那脚活像个圆锥,走起路来左摇右晃。跟在娘的身后总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娘一个趔趄就会摔倒。像割麦子这样的活儿,娘是万万干不来的。娘只好把一捆浸湿的草腰子系在腰间,麻利地将割倒的麦子捆成捆。一天下来,爹娘和姐姐们都变成了黑脸包公,口鼻内也吸满了黑黑的灰尘。因强光、小咬、麦叶炙咬而变得红肿的手臂上,被麦芒划满了血道子。我割不了麦子,只能帮娘递递草绳什么的,累了烦了,就在新割的麦田里捉蚂蚱、追野兔。有时干脆约上三五个小伙伴到地头的水沟里摸鱼虾。有一次,刚下到水里便隐约感觉有东西在屁股下乱撞。我轻轻地用手一摸心中狂喜不已:原来是一条大鱼!我双手悄悄地掐住鱼的腮,慢慢地起身猛地一拎,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被我猛地拎上了岸。那天,我竟一气捉了三条二三斤重的肥鲤鱼,把伙伴们馋得不得了!本队的二叔见状,非要买走我的鲤鱼,我说啥也不卖。因为我虽割不了麦子,但爹娘和姐姐们付出的那分辛苦,我却看在了眼里、记在心里,我要让娘做鱼吃,给爹和姐姐们好好补补身子!

俗话说“麦收时节等一等,风吹雨打一场空”,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本是晴朗的艳阳天,转眼间就阴云密布大雨滂沱起来。这是庄户人最担心的事情,收割的麦子一旦赶上阴雨天,麦粒就会很快发霉生芽,这一年的辛苦可真真“一场空”了。

为确保颗粒归仓,爹娘和姐姐们不分白天黑夜地连轴转,更顾不得吃饭和睡觉。收割的麦子总算进了场院,又经过数次的摊翻晾晒,爹套上牛拉起碌碡一圈圈地碾压起来。烈日下,爹站在场院中间,一手扬着鞭子一边拽着缰绳使劲地吆喝着,那黝黑裸露的脊背上不停地滚动着豆大的汗珠。这汗珠滴落在场院里,也滴落进我的心里。几十年过去了,这汗珠一直储藏在我的心间,并且还要储藏下去直到永远!

接下来就是扬场了,这扬场可是有讲究的,当年爹教给我的扬场决窍,我至今仍记得:会扬场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大片。顶风高扬场,顺风颠簸箕。那时,尚小的我尽管干不了什么活儿,但天天泡在地里身子也实在吃不消。夜晚来临时,娘就把我抱到场院边的草苫子上哄逗我,嘴里还哼唱着好听的歌谣:

打箩箩,筛箩箩

下来麦子蒸馍馍

蒸了馍馍给谁吃

给小吃

吃了馍馍干嘛去

上学去……

打下麦子当天,爹就急不可耐地跑到村里的磨房里磨了半袋子面,娘大大方方地给全家擀了顿炝锅面。这面尽管有些黑粗,可是开春以来全家吃的最饱最香的一顿饭……

终于和三姐煲完了“电话粥”,我的绪心仍难以平静。难忘当年麦收时,难忘麦子留给我的一切记忆。我记起了当代著名作家吴克敬先生关于麦子的一段话:“麦子是最具备沧桑感的庄稼。一是因为至亲至爱魂里命里的那个人有一个好听的笔名儿:麦子。所以,麦杆麦草麦苗麦穗,所有跟麦子有关的东西都是能在心里头牵出一片柔情溢出一段香的。”真的,麦子同样是我生命里最感亲切、最值得敬仰的一种植物。我惊讶于她只是一粒小小的种子,一抹弱弱的绿色,便抵御住整个寒冬的侵袭,也需一缕春风,她便扬起高昂的头颅,姿意地分蘖、拨节、生长,顽强地吐露出生命的芳华。她怀揣一颗感恩之心,默默地回报着大地的深情、呵护,永恒无悔地向人们奉献着丰膄的果实。

又是一年麦收时,天天吃着白面馒头的我,心生几多感慨与赞叹。麦子养育了我的爹娘我的女儿和我,也养育了我的祖祖辈子,麦子养活并且继续养活着地球上亿万人的生命,如果没有麦子,我不敢想人类将会怎样?!我想,我应该以我独有的方式赞美她、歌唱她!

篇4:一年一度的麦收时节散文

关于一年一度的麦收时节散文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麦收时节了。行走在田间,极目四望,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荡漾,深吸一口气,闻一闻新麦的馨香, 充满了沁人心脾的凉爽与芬芳.虽去冬今春经过罕见严寒的洗礼,细看麦芒四射的麦穗,饱满的籽粒,告诉我们的是农民的辛劳和成熟收获的喜悦。农民兄弟们笑了,今年又是丰收年,麦熟季节享受着丰收的喜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桨。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唐朝诗人白居易的《观刈麦》是对麦收的真实写照。那个时节的农民忙忙碌碌的操劳,最后到家的收获寥寥无几。

忆往昔,回眸党的好政策,我们这代人是多么的幸福。社会进步了,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现在不但是顿顿白面,而且副食品种类繁多,山珍海味也不稀奇,有的孩子能吃进个馒头,大人们都很费劲。没有人再会想吃白面馒头,但是一到麦收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些日子。

在生产队的`记忆

曾记得,我的母亲讲述。70年代初的时候,那是在生产队,还在大集体。到了一年一度的麦收时节。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挨饿的农民们,夹着包袱去田间为家人打“食”。背回即将成熟的,绿黄色的麦穗,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灶上烧上一把火,把那麦穗烤熟了。然后把它们放在簸箕上搓出麦芽粒。孩子们站在旁边馋的不时向前抓上一把儿,把麦芽嚼在嘴里又甜又香,令人垂涎欲滴。就是吃这麦芽,也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那时生产队里有“看青”的,如果谁家烟筒冒烟了就要登门拜访,看看你家的吃食。发现问题马上请进大队说个明白。

“黄金铺地,老少弯腰”,收麦开始了,钟声一响,为了这一年的收成,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出动,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涌向麦田。炎炎酷暑下,大家伙飞舞镰刀抢收小麦。收割下来以后,秉灯夜战,不分白昼,用驴车,马车一车车运到麦场。收下麦子后,队里先留够上交的公粮,然后按各家各户的人口,在麦场分成一堆一堆的。人口多的分粮多,人口少的分粮少。

当时全家的口粮要在母亲的算计下料理一日三餐。在那个时节,谁家每天中午如果能够喝上碗热面汤儿那将是无比的享受。村里人如果谁家能够吃上一顿饺子,那是孩子们无比快意的事。

包产到户的记忆

曾记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农村实行了包产到户。那年,我家分了自留地。从那一年,我们全家告别了享受“饥饿”的年代。

那年,我家分了3亩地,因为我的父亲在县里工作。知道一些科技信息,第一次用上了优良品种,第一次用上了化肥。在上化肥的时候,有的人说“金肥银肥不如自家的土肥”。

收获的时节到了。农民们利用乡村的公路做麦场。那时我年幼,哥哥刚刚十几岁,父亲、母亲把麦子收割下来,然后用人力拉到公路上,利用过往的车轮碾压脱粒。扬好的麦粒装入袋子,一亩地比别人家里多收许多。别人家都来盘问我家的收成,从那以后我们村人知道了化肥的好处。

收下麦子,我和哥偷偷地拿着麦子去换馒头吃。那是哥哥和我放学后的上等的“零食”。从那以后,我家真正过上了每天三餐吃白面的日子。

现在的好日子

俗话说:“一麦不如三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现在的农民,已很少有人打麦场了。一望无垠的小麦,在数台联合收割的歌唱中,吐出黄黄的彩缎,绵绵延续。几天的功夫就把麦场打扫的干干净净。联合收割机代替了手工作业。不用再头顶烈日“猫腰撅腚”的劳作了,备好口袋,等在地头就可把粮食装入口袋。然后用拖拉机运回家。

不用再为“吃啥喝啥,大伤脑筋”。现在家家户户有了自己的小粮仓。白面已成为家家户户一日三餐的日常便饭。现在的孩子们,吃白面膜都觉得不好吃,争着吵着要吃各种各样的小食品。

斗转星移,回眸我的童年,展望现在的生活。党的好政策,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麦子在感情上,和农民是融为一体的, 诗人海子曾把它称为“粮食中的粮食”。现在农民收麦,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繁琐,全都是机械化操作。可能是过于执拗的缘故,我始终感觉,唯有挥舞镰刀的麦收才算真正的收麦,现在的孩子们不可能感悟那些情景了。在收获的季节,磨好锋利的镰刀,站在金黄的麦浪里,弯下腰,用最虔诚的姿态,最深沉的情感,梦回萦绕那遥远的,模糊又清晰的童年,习习的凉风伴着香香的麦香那是一种无比的惬意。

篇5:又到一年麦收时现代散文

又到一年麦收时现代散文

长在关中,每年六一过后不久便是麦收大忙季节了。先前绿浪翻滚的麦田今儿这儿黄一块,明儿那儿黄一块,收割麦子便开镰了。这是农人们累并快乐的时节,有着收获的成就感。记得多年前还要赶这一场农事,大约经过一周左右的收割、拉运、打碾、晾晒归仓等程序,待白衫子变成黑白相间,头发中夹满尘土和麦草,上身晒出背心的轮廓时,这夏收便告功成了。这些年地包到了户,且都采用了机械化操作,将一场尘土飞扬汁流夹背的农事简化成直接脱粒晾晒了。之后的乡野又回归平静,于是又各自回到麦收前的状态。在外的人大多不必专程奔赴回家收麦子了。

早先父母还在老家种地,每年的麦收时节总拉扯我往回走,一则能助上些力气,二则脸上也好看。似乎要让人知道,娃都从外地跑回来帮忙夏收了。父母年纪稍大些,体力活已吃不消的时候,仍坚持种着麦子,我还是得告假回乡参与麦收。多次我劝父母将地转给邻人,年老力弱干不动了,我也不再为每年的夏收奔波了。我知道种几亩麦田的利润是很少的。父母说呆在农村不种地会让人笑话,没个营生也很单调,直到近年父母身体患病才将地转包了。这几天又念叨快收麦了,麦收成了识别季节的标志性事件。

我虽长在农村,因一直读书,对麦收仅是熟悉程序而已,麦田的`印象也仅是麦苗青青,麦浪滚滚等。实际上对父母这辈人,麦田是生活的舞台,丰产与欠收直接关乎着全家人的温饱,更关乎着小家经济,当然从小麦下种到粮食归仓这漫长的时期里,投入大量的劳动汗水和希望,也会因某个环节的劳作与邻人发生各种纠纷或合作,麦田的一切都牵涉着村人的方方面面。种田是个体力活,靠的是精耕细做,天时地利人合的因素也很要紧。有时谁家的猪啃了邻家的青苗,谁家种地过了界畔,谁家买了增产的好种子,谁家买了假化肥等诸多事件便成了村人的话题。田地都种着麦子,投入的种子、人力、肥力不同,地块的肥沃不同,雨水不同,收成自然也不同。关中主产小麦,麦收在农家乃大事件,有龙口夺麦之说。

待我年老时,我忽明白这麦收不仅是出力流汗这般表面的简单,如每年的高考一般,各自寄托着不同的梦想要在此时实现呢。如同文化人的笔会一般,要有个大雅的题材相聚一场。农人则借麦收这场农家盛事,彼此评价收成,互相帮忙支援,忙后还要按传统习俗看忙罢走亲串友,这无疑是一种农人的走动互动模式。我想祖先是有大智慧的,许多习俗都是让人加强联络增进亲善感情的。

篇6:又到一年麦收时初中散文

又到一年麦收时初中散文

又到一年麦收时

五月,农事正忙,又到了一年麦收时。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又是一个忙碌的时节。

走进五月的乡村,一派丰收的景象。蔚蓝的天空下,一垄垄麦田,一坡坡麦地,涌动着一道道金色的麦浪。那一粒粒麦穗,颗粒饱满,沉甸甸的。夏风掠过,麦浪起伏,麦香袭人。那淡淡的甜香,肆无忌惮地在空中飘荡,弥漫开来。这金色,总那么养眼,这味道,总那么熟悉。猛然间,“快黄快割、快黄快割……”一只布谷鸟飞来,扔下了这一阵阵急促的叫声,转眼便没了踪影。此时,我轻捻一粒麦穗,嗅一嗅,思绪纷飞,禁不住回到了童年的.麦收季节。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我依稀记得,那个年代,一进入五月,一把镰刀,一顶草帽,一壶凉开水便是乡亲们干活的标配。端午前后,热浪滚滚,大片大片的麦子被热风吹熟,收割在即。乡亲们忙着割麦子,打麦子,晒麦子……其中,割麦子,脱粒,是大人们最为辛苦,最为忙碌的农事了。

说起收割小麦,那可要“龙口夺食”。因为这个节骨眼上,老天爷就像顽皮的孩子,常来捣乱,暴风,骤雨,连雨天,时不时光顾。要是麦子不及时收割,遇到大风大雨,麦穗就会折断,长芽,收成就会减少。因此,这当儿,乡亲们得瞅准时机,抢天气,抢时间收割小麦。于是,家家户户全家总动员,男女老幼齐上阵,抢天时,抢农时,抢收割,可谓热火朝天,如火如荼。那时,天还微亮,就有人提着水壶,带着干粮,来到了地里,挥舞镰刀大干。不一会儿,金灿灿的麦子齐刷刷被撂倒了一大片。还有的人披星戴月,趁着月光,加班收割,名曰“夜战”。只听得“嗖嗖”的声音,不到一个时辰,一垅一垅 的麦田被他们拿下,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襟……这是乡间一场自发的劳动竞赛,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老幼,全员参与。范围之广,人数之多,程度之激烈,有目共睹。

麦子收割完了。小孩也不能闲着,在地里捡麦穗便是我们的活儿。我们提着笼子,在麦地里来回穿行,寻找掉落的麦穗,生怕落下一粒,要颗粒归仓呢。这期间,我们也会进行“拾麦”大赛,谁捡的多,谁就会得到家长的夸奖,同伴的羡慕。那时的我们,真正体验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正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

割麦子,捆麦把,担麦子,这一系列的农活,让乡亲们忙的不亦乐乎,可谁也没有叫苦叫累。麦子担回了家,或堆成一座麦垛子,或把它竖着放在院坝,或靠在房前屋后晾晒。遇到阴雨天,盖上帆布、塑料纸,防雨防潮。天气晴好,又得把麦把子抱到太阳下好好暴晒。因为这样,麦子才不会发霉,长芽,变质,也利于脱粒机“脱粒”,打出麦粒来。

说到“脱粒”,这是夏收中最忙碌的农事了,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活路,一般放在晚上进行。这“脱粒”,可不是一两人就能完成的事,得用脱粒机,还得找人“帮忙”。晚上,灯火通明,机器轰鸣,脱粒开始了。你看,男女老幼,十来号人,带着帽子,拿着工具,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割麦把子的,喂机子的(把麦子塞进脱粒机),挑草的(挑粉碎的麦秆),筛麦子的,码“草脊子”的(草垛子)…….你看,麦把子被镰刀割开,放到案子上,摊平,均匀放入机器中,粉碎,麦粒和麦秆分离。接着扬场,再用风车“车麦子”,(把麦粒中的灰尘、杂物除去)。约莫个把小时,麦子脱完了,一堆堆黄澄澄、干净的小麦呈现在眼前,一个偌大的“草脊子”也码起来了。看看大伙,个个灰头土脸,一身污垢。然而,谁也不嫌谁脏,相视一笑,稍作歇息,准备投入新的“战斗”。那些“熊孩子”们,在“草脊上”翻滚,跳跃,嬉戏,有的还打一个草洞,玩捉迷藏,欢呼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每每这个时候,主人家会摆上一桌酒菜,犒劳这些“帮忙”的人,庆贺今年的丰收。一会儿,男人的猜拳声,推杯换盏声,夹杂着浓郁的酒香,久久飘荡在乡村的夏夜…….

麦子脱粒结束,接下来,选择好天气晾晒,入库,乡亲们的心里才踏实了。这丰收的麦子,被乡亲们酿成“麦子酒”,喝上一大碗,醇香可口,回味无穷。磨成面粉,蒸出白胖胖的馒头,尝出有滋有味的生活。

想着,想着,我似乎闻到了一股股麦香,看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民们……其实,忙碌也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快乐。忙碌了,乡亲们才有希望,才有盼头,才有好的生活。麦子年年收,年年景不同。如今,时代变了,过去那种忙碌的生活已悄然淡出我们的视野。但是,对于我们,一帮生活在农村的70后,那些记忆依然铭心刻骨,回味悠长。热爱劳动,敢于吃苦,团结协作,互帮互助依然是我们秉承的传统。因为,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幸福!

又到一年麦收时。这记忆,绵延不断,将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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