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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贾平凹《极花》有感
幽兰
花了三天时间,将作家贾平凹的长篇小说《极花》读完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篇长篇小说,前面两页已经读过两遍了,但最终还是以读不下去和静不下心来而告终,但这次,我坚持读完了,感触颇多。
算上这次,开头已经被我读了三遍,但这次彻底地读明白了,也理清小说的思路了,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这是一篇以一个被拐卖女孩的视角写的小说,因为自身文学功底有限,对于作品的结构和构思还是不敢妄加评论的,只能静静地把它读完。读完之后,合上书页,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因为这篇小说,让我想到了一部叫做《盲山》的电视剧,内容是如出一辙。都是讲述的关于人口拐卖的事情。
小说《极花》中,被拐卖的是一位名叫胡蝶的女子,她和母亲到城市租房收拾破烂,一直是农村出身的她来到了城市,认为自己就应该是城市人,一定要在城市里生存下去。在出租户里,她也遇见了自己心仪的青文,房东大伯的儿子,但始终因为自己是农村人,青文是城市人而感到自卑和害羞。就是这样一个单纯,人生阅历尚浅的女孩,为了找一份工作,而被人贩――所谓的王总,被骗至酒店,最后被卖到一个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的小村庄里。她被关进窑洞里,这在胡蝶的生活里是不曾见过的房子,阴暗、潮湿和极其陌生……这里的一切,让她不断地吼叫、叫骂和反抗。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外面的人也就是买她的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举动。胡蝶是孤独的,她只能看硷畔上的白皮松树,看树上栖息的乌鸦“噗嗤噗嗤”地往下拉屎。我想,这对于自由的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在胡蝶的眼里,它们是用来排除解忧的。
胡蝶每天被锁在潮湿、阴暗的窑洞里,村里的人都很高兴,因为黑亮有媳妇了。而没有媳妇的`男丁也在花钱找人买媳妇。在这个闭塞的村庄里,好多人的媳妇都是花钱买来的,有的因为不愿意呆在这里,企图逃跑但都被抓了回来,甚至弄残他们;有的是生下了孩子,就认命了,不再有逃跑的念头,一辈子就呆在了这个封闭的小地方。而胡蝶也是如此,逃跑没成功,被捉回来关进窑洞,并且穿上铁链。直至被几个愚昧的村里人强压着与自己的丈夫(买家)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才得以自由。她是如此地痛恨这里的一切一切,可是又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山村,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只能在这里度日如年。后来的结局就是同其他被买来的媳妇一样,认命了,在这个地方怀孕生子和扎根。
看到这篇小说,心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山村,这里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法律;怎么可以如此大胆地买卖人口。同时,为小说中的胡蝶感到难过,一个读过书的人,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骗到这个偏僻的山村,面对周围的山,根本无处可逃,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一种怎样人生境遇。
看了小说后记后,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和平的社会下,竟然存在着如此不齿的勾当。每年又有多少妇女和儿童被拐卖,想想真是痛心至极!电影《盲山》也是如此,拐卖、反抗、强迫和认命……
希望和平社会下,不要再有这样不齿的勾当发生……
贾平凹最新作品《极花》
引导语:贾平凹新作出啦,名字叫《极花》。据贾平凹说,《极花》的名字是小说中的一种植物,在冬天是小虫子,夏天又变成草和花。作为中国文坛少有的“劳模”,著名作家贾平凹几乎以一年到两年一本长篇小说的速度在进行创作,其热情精力、文学积累和对社会观察的深度、广度都令人惊叹。记者日前获悉,贾平凹又将推出第16部长篇小说《极花》,这距离他上一部长篇小说《老生》出版还不足一年半!昨日,《极花》后记提前曝光,透露了新书创作的前前后后。
老乡的真实故事引发思考
《极花》全书共15万字,在贾平凹的长篇小说中属于字数较少的,但作品对社会现实生活的观察和思考依然力度不减。贾平凹说,创作的灵感来源于发生在一个老乡身上的真实故事。这位老乡的.女儿在十几岁时遭人拐卖,他们苦苦寻找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把女儿解救出来。可当时姑娘已经生了一个孩子,孩子却留在了被拐卖的地方。回到家后,由于媒体宣传公安解救成功的新闻,人人都知道老乡的女儿遭人拐卖,姑娘不再出门、不再说话,整日呆坐着一动不动。再加上思念孩子,半年以后,老乡的女儿竟然背着父母跑回了被拐卖地。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我一直没给任何人说过,但这件事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里。”贾平凹说,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觉得那刀子还在往深处刻。“我始终不知道那个老乡的女儿回去的村子是个什么地方,十年了,她又是怎么个活着?”贾平凹说,在偏远、条件落后的地区,那些没能力也没技术和资金的男人仍剩在村子里,他们依赖着土地能解决温饱,却无法娶妻生子。“拐卖是残暴的,必须打击。可有谁理会城市夺去了农村的财富、劳力,有谁理会窝在农村的那些男人在残山剩水中的瓜蔓上,成了一层不结瓜的谎花。”
最短的长篇收获另一种经验
据贾平凹说,《极花》的名字是小说中的一种植物,在冬天是小虫子,夏天又变成草和花。“有点像冬虫夏草,但又不是,村里的人就用极花冒充冬虫夏草去卖。”新作的创作从冬天开始准备,今年春夏着手写作,“其实不是我在写,是我让主角‘胡蝶’、那个被拐卖的女子在唠叨。”7月15日,贾平凹在《极花》的手稿上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贾平凹表示,自己在小说的写作中不想关注案件本身,更关注的是怎样去挖掘当地人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关注城市怎样肥大了而农村怎样地凋敝着。那里坍塌了什么、流失了什么,还活着的一群人是懦弱还是强狠,是如富士山一样常年驻雪的冰冷,还是它仍是一座活的火山。”
贾平凹表示,小说原本计划写40万字,可最终只写了15万字。对此他解释说,“目前的写法确实决定了这部小说不会太长,这个故事并不复杂,我也在考虑创作该用减法而不是加法。15万字里我试图隐去一切过程,也试图逃出我以往的叙述习惯。”他表示,“《极花》是我最短的一个长篇,竟也让我喜悦了另一种经验和丰收。”
昨日,记者还从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常务院长王立志处获悉,《极花》将在第一期《人民文学》杂志全文刊载,同时单行本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同时他还透露,近期贾平凹又深入商洛、铜川、宝鸡等地采访体验生活、搜集资料,另一部长篇小说正在酝酿中。
贾平凹谈新作极花
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陕西省作协主席,还有书法家、画家这样的头衔,在很多人眼里,贾平凹是命运的宠儿。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日前,在西北大学贾平凹研究中心揭牌仪式上,面对诸多文友,贾平凹吐露肺腑之言,透露了他在《废都》引发争议后的心境。在第四届中国报人散文奖颁奖礼上,他还谈及新作《极花》的创作情况。
“我是西北大学的学生,我对于母校,仿佛归国华侨对于祖国的那种感情。但是西北大学成立这个研究中心,我诚惶诚恐。”贾平凹的发言很真诚,他说他常在想,自己写了什么,就值得别人研究。他说自己回家乡,别人眼里永远是“贾家的老大回来了!”“我的一个朋友曾在街上说,你们这儿出了个贾平凹啊,回应的`是‘噢,像他那样的,这里拿车拉哩!’”贾平凹讲到这里,全场一片善意的笑声。
贾平凹坦言,当年因《废都》,他被批得昏头黑脸,幸亏母校给了他房子,让他疗伤,在此重新上路。“我到底写了什么,竟混出了名,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出版了作品,有人写过几篇评论,还值得再研究吗?总觉得是不是太夸张了,有些做梦一样不真实。我不停追问自己,有时甚至出了一身冷汗。其实现在好像才懂了些文章怎么写,知道了自己还缺什么,自己的软肋在哪儿,命门在哪儿。”
成立研究中心深感惶恐
尽管在外人眼里,他是功成名就的大作家,然而贾平凹人生六十年的无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自己有过黑夜里流泪:“六十年里见过彩旗和鲜花,也见过黑暗和荒凉,为自己写出某个作品而兴奋过,得意过,也为写不出自己向往的作品而焦躁、烦恼和无奈过。我这六十年也是个可怜人,敏感、呆板、孤僻,骨子里又倔得很,做事情又比别人慢一点,常常和人吵架,回到房子里才想‘刚才应该怎么吵。’无论未来我能走到哪一步,我现在觉得我还有写作的饥饿感和强烈的冲动。”
贾平凹直言研究中心成立了,他会以此为动力,展开自己的能力向前跑,甚至超能力地跑,才不枉成立这个中心。他放言:“一旦我写不出作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这个研究中心就取消,或者摘掉,换成别的牌子,我就归隐老家深山,销声匿迹,自个去喘息待老。”
心里曾有过挣扎与无奈
在刚刚结束的第四届中国报人散文奖颁奖礼上,贾平凹曾透露,他的新作是《极花》,将于明年初在《人民文学》首发。研究中心揭牌仪式间隙,他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说这次依然用了两个字命名,不是偶然,而是他觉得这样很踏实、很沉稳。
“《极花》其实也反映我近年采风的心得。看到农村很多村子都空无一人,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男的女的都去了,特别是女孩子,哪怕在城里混得再不好,也不愿意再回农村。男人在城里买不起房,回乡娶老婆,却发现已经没有留守的农村女孩了。所以才有了被拐卖的妇女被卖到村子里,让我特别感慨。”他说虽然新作写的是被拐卖的妇女,其实还是慨叹消失的农村,是乡村的挽歌。
有人说他是文坛劳模,一年一部作品,但他说:“也谈不上一年一部,虽然距离《老生》出版只有一年时间,但《老生》从完稿到出版也经历了一段时间,而在《老生》交稿后我就开始创作《极花》了。”
据说新作是一部乡村的挽歌。
读贾平凹作品有感
篇一:贾平凹《废都》读后感
庄之蝶在古都火车站上即将远行而心脏病或脑溢血发作,至今十七年矣。
十七年后,再见庄之蝶,他依然活着。
在此期间,《废都》遭遇了严峻的批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对《废都》的批评成为了重建知识分子身份的一个重要契机:偶然的遭遇战迅速演变为全力以赴的大战,人们终于找到了一架风车:这个叫庄之蝶的人,这个“颓废”、“空虚”、“堕落”的人。十多年后重读对庄之蝶连篇累牍的判词,我能够感到当日诸生诚挚的人文关切,但我也注意到有一件事不言自明地成为了立论的前提:作为文学人物,庄之蝶是知识分子的镜鉴——也不知是不是风月宝鉴,反正,揽镜自照的知识分子们感到大受冒犯。
我当然能够体会受到冒犯的情感反应——为了避免很可能发生的误解,我还是首先表明我在一个敏感问题上的观点:我认为《废都》中的“口口口”是一种精心为之的败笔。当贾平凹在稿纸上画下一个个“口”时,他或许受到了弗洛伊德《文明与禁忌》的影响,那本书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人几乎人手一册,通过画出来的空缺,他彰显了禁忌,同时冒犯了被彰显的禁忌,他也的确因此受到了并且活该受到责难。
但是,在我看来,那些空缺并不能将人引向欲望——我坚信这也并非贾平凹的意图,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和我们心中横亘着的庄重道德感开一次狭邪的玩笑?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读过了《废都》,然后读到了福柯,现在,在福柯式的知识背景下,我以为或许可以更准确地了解贾平凹的意图及这个意图在《废都》中的功能。那些“口口口”形成了一种精心制作的“废文本”,贾平凹在此破去了书写的假定性,在那些特定场合,我们对文本的“真实”幻觉被击破:眼前之事被删减和缺省,因而也是被“写”出来的,那么,是谁写了它谁删了它呢?我们当然知道书写和删节皆是贾平凹所为,但就文本的直接效果而言,却是无名之手在书写,另一只无名之手在删节。
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读者都会明白,这些“口口口”是当代出版对于明清艳情小说通行的处理规则,我认为贾平凹并没有特别的兴趣对这种规则本身作出评论,他只是意识到对这种规则的刻意模仿能够达成他的特定意图。
——在此时此刻,我们的目光从人物身上移开,被引入了一个对照的文本序列:简体横排的、被删节的艳情小说和原版的明清艳情小说,贾平凹的意图正在此间,他在整部《废都》中明确地模仿从《金瓶梅》到《红楼梦》的明清小说传统,在此处,自废文本是要凸显这种模仿的当代语境,庄之蝶这个人的根本境遇由此呈现:他或许竟是一个明清文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被删节的、简体横排的明清文人。
——的确非常机巧,在这样的地方我能够领会贾平凹在《废都》中那种错综复杂的才能。但就这件事而言,它或许复杂得失去了控制,且不说它确实很容易被读成一种低级噱头,更重要的是,它使庄之蝶这个人物陷入了真正的道德困境。
注视着眼前这些空缺,我意识到,此时此刻原是古老声音的回响,尽管是喑哑断续的回响,就好比,在这处私室一系列镜子互相映照、繁衍和歪曲,但镜子之间空无一人。
是的,这正是我的感觉:庄之蝶这个人在此时恰恰是不在场的,他从那些“口口”中溜走了。
这才是问题所在。似乎底本已经写定和改定,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身体和心灵边界之内,似乎他不过是被动地扮演一个“山寨版”的社会和文化角色,似乎他自己对此无能为力不能负责。
我认为,那些“口口口”之根本的不道德就在于庄之蝶的这种溜走,这种不负责。贾平凹强烈地感觉到在这个人物的身心之中有些事物是他无力触摸和言说的,他无法让庄之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明确的个人责任乃至公共责任,于是,他机巧地使出腾挪大法,招来昔日幽魂,让这个人变成了不在。
所以,必须注视庄之蝶这个人。他是谁?他如何看待他的世界和他自己,他如何行动如何自我倾诉和倾听?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人们把庄之蝶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展开争论和批评时,批评者们实际上是借此确认自身的知识分子身份,那么,对庄之蝶来说,他的问题是他和我们不像吗?我们又凭什么认为他应该像我们?也许他的问题恰恰在于他太像过于像呢?——这不也是人们感到遭受冒犯的一种理由吗?也许情况更为复杂:庄之蝶是像我们的,但这种“像”不符合我们的自我期许和自我描述,这个人在我们的话语系统中无法顺畅运行。
但无论如何,贾平凹不应埋怨别人误读了《废都》和庄之蝶,庄之蝶这个人无疑有所指涉:贾平凹给他起个名字叫“庄之蝶”——庄生的蝴蝶,是蝶梦庄生还是庄生梦蝶?谁是蝴蝶谁又是庄生?最直接的答案是,庄之蝶是贾生梦中之蝶,但每个阅读者也有权自认为蝶或自认为生,在这个开放的绵延的镜像系统中,误读是必然之事,也是被作者充分纵容之事。
庄之蝶是既实又虚的,他既是此身此世,也有一种恍兮忽兮,浮生若梦。这种调子直接源于《红楼梦》。在《红楼梦》中,贾宝玉是大观园中一公子吗?是一块遗落的顽石吗?还是一个浇溉灵草的仙人?他都是,都曾是;那么甄宝玉又是谁呢?这个人似是而非,在亦不在。——关于“这一个”如何同时又是广大的无数个,曹雪芹有一种远不同于欧洲十九世纪现实主义的思路,《红楼梦》的天才和魅力就在这虚实相生之间,不能洞晓此际者皆非《红楼》解人;贾平凹是《红楼》解人,他在《废都》中的艺术雄心就是达到那种《红楼梦》式的境界:无限地实,也无限地虚,越实越虚,愈虚愈实。
但想到了和做得到是两码事。二十世纪至今,“红学”蔚为显学,端的是开言不谈红楼梦,虽读诗书也枉然,但相形之下,《红楼梦》对于中国现代以来的小说艺术其实甚少影响——曹雪芹那种眼光几乎是后无来者,大概只有一个张爱玲,但张爱玲的语境、她的上下文与曹雪芹是若有重合的,而其他作家和红学家皆是以自己的上下文去强解《红楼梦》,不学也罢,一学便丑。
然后就是贾平凹,他的上下文和曹雪芹同样不重合,但他做了一件惊人之事,就是创造一种语境,与曹雪芹仍有不同,但在这种语境中《红楼梦》式的眼光竟有了着落。我相信贾平凹是认真地决心要写一部《红楼梦》那样的小说的,评论家的滥调是力戒模仿,但你模仿一个《战争与和平》试试看!一个有才华的.作家深刻地感受着他与伟大前辈之间的竞争关系,当他暗自对自己说,我要写一部《战争与和平》、写一部《红楼梦》时,他是认真的,他尽知其中的巨大难度。对二十世纪的中国读者来说,任何当代作品中《红楼梦》式的虚至少在叙事层面上都难免装神弄鬼的不诚挚,就《废都》而言,那个口唱段子的拾垃圾的老人就已是勉强的符号,更不用说广受诟病的奶牛思想家和庄之蝶老丈母娘的满天鬼魂;《废都》之虚在艺术上极为冒险,即使是张爱玲也主要是发展了《红楼》遗产中实的一面——顺便说一句,张爱玲的人情洞晓其实是阴毒刻薄的姑嫂博谿,一面是破落贵族,一面是小市民,所谓精致的俗骨。——而贾平凹的虚,也只是在庄之蝶这里令人信服:这个人同时具有此岸和彼岸。
庄之蝶是一位作家——他后来被一群治文学的学者痛加修理不是没道理的——而且他享有巨大的名声,至少在他生活的那个城市,从父母官到贩夫走卒,几乎无人不识庄之蝶。人们熟知、关注、溺爱着他,虽然很少有人搞得清他究竟写了什么。
除了一些应酬文字,我们也不曾见过庄之蝶写什么,也不知道他曾经写过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一直力图写一部作品,他一直在为此焦虑,最后他终于要去写了,但这部作品将是什么样子,我们无从想象,或许也就是这部《废都》。他几乎从未谈论过文学或他的写作,尽管他为此以可疑的方式从公家弄到了一套房子,但那房子里的事后来被证明皆是胡扯和胡搞。
也就是说,这个人基本上是有名无实的,红火热闹立于浮名之上。如果我们断定庄之蝶就是生活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初,那么,他这一笔巨大的象征性资本应该是来自八十年代,那时的文学声名是有可能达到如此地步的。但是,尽管所有关于《废都》的评论都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分际上下手,但在《废都》内部,庄之蝶其实从未流露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他并无八十年代之乡愁;有太多的论者在他身上搜寻九十年代知识分子身份和精神变化的征兆,并在一种集体建构的历史论述中以时代的变迁解释他的生活和命运,但庄之蝶本人对此似乎毫无领会。他通常是在另一个层面上领会自身:一种浩大难逃的宿命。似乎《废都》如《红楼梦》仅仅是一个世间故事,久已有之并将继续流传,并不属于特定年代——这是非历史,但也是非历史的历史化,贾平凹寻求的不是以历史解释人,而是以人的恒常的命运和故事应对变化的历史,在这一点上,他与八十年代末的“新写实”一起,开启了当代文学的重大转向。但贾平凹与“新写实”又有根本不同:他的“恒常”不仅是生活被勘探的底子和被发现的“真相”,更是一个文化和意义的空间。
恒常如新。十七年后重读《废都》,我感觉 庄之蝶先生很像一个现在的人——也许比九十年代初更像,他是一个“百家讲坛”上的说书人,一个“名人”,他戴着他的光环游走于世间,精于象征性资本的运作和增值。他也很像一个传统生态下的“文人”:结交达官,掺和政事,诗酒酬唱,访僧问卜,寻香猎艳,开设书肆,等等,就差开坛讲学了。
如任何名人一样,在他周围聚集了一批“食客”——一条社会生物链,在这个链条上,各个环节相互依存,有“食客”在,庄之蝶才成其为“名人”,庄之蝶反过来必须提供和分配“食物”,他像个小朝廷的君主或小帮会的大哥,他当然不能去打人,但他显然有义务“罩”着兄弟们,带领兄弟们参与更大范围的社会交换。
一部《废都》是一张关系之网。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合,人在社会关系中获得他的本质,马克思的教诲贾平凹同志是深刻地领会了。《废都》一个隐蔽的成就,是让广义的、日常生活层面的社会结构进入了中国当代小说,这个结构不是狭义的政治性的,但却是一种广义的政治,一种日常生活的政治经济学:中国人的生活世界如何在利益、情感、能量、权力的交换中实现自组织,并且生成着价值,这些价值未必指引着我们的言说,但却指引着我们的行动和生活。
——这种结构或许就是生活的本质和常态,它并非应然,但确是实然,而认识实然应是任何思考和批判的出发点。
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贾平凹的这份洞见,我们可能都把这视为自然之事,以至它无法有效地进入我们的意识;更可能的是,在一套对生活的现成论述中,这种结构被忽略了被径自超越了。比如,对《废都》的另一种诟病恰恰就是,贾平凹并不了解城市生活,他笔下的城市更近于一个巨大的农村。
对此,贾平凹也算是自食其果——他大概是中国作家中最长于动员误解的一个——他反反复复地强调自己是个农民,时刻准备退守到农民的堑壕中自我保护——谁能欺负一个自称农民的人呢?但是,让我们放过城市生活中那些浮云般的符号、时尚和经验表象,直接回到最基本的层面:这里不正是声名、利益、财富、雄心、欲望的集散之地吗?那么,有谁能说贾平凹不曾透彻地领会和理解这一切呢?
乡村无故事——不要忘记,在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从三言二拍到《红楼梦》,没有一部是“农村题材”,乡村中人走出去,进入现代境遇,或者现代性降临乡村,乡村才能够成为小说想象力的对象——贾平凹在《秦腔》中证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在这座大城之中,复杂的社会生物链活跃地蠕动着——那是红火热闹,是兴致勃勃的俗世,是请客吃饭:如同《金瓶梅》、《红楼梦》,《废都》中一些最见功力的大场面几乎都是请客吃饭——请汪希眠老婆吃饭的那一场,是第一个大场面,楼台重重,小处腾挪,人情入微如画。
冷冽的秋风裹挟着你残破的身体,和破碎的、遗憾的梦。无力的身影在残阳下随风远行……不知不觉间,又入秋了。等来的,却总是一季落叶飘黄。
一阵秋风吹过,那些倔强的、执著的秋叶,宛如一尾尾折翅的蝶,那翩跹的身影,一片,一片,一片,在亘古不变的宿命中飞扬、零落,斑驳了岁月的苍凉。转眼,满目苍翠在一夜的秋风中消失了大半,残酷的手,将曾经属于它们的一切一片一片收去,失去美丽,却无人再爱……让我想起了《老男孩》里有一句歌词:“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其实,我们不必感伤这生命的轮回。新旧更替是生命的节奏,丰盈与凋落,从不间断。璀璨的丰收之上,晕染着一层凋零的花纹,那是生命的谢幕,是无限忧伤阴霾中透出的光,映射了来年那个漫天飞花的季节。来年的春,还是那一只手,却不是剥夺,而是赠予,赠予它绿色的嫩芽,勃勃的生机,唤醒它内心深处的灵魂,焕发出属于它的那份荣耀。这棵树成长了,不再是那拱出地面的嫩芽,它已成为狂风暴雨中最挺拔的法桐。
人生亦是如此,当我们还在挫折困难中暗自神伤时,树木早已为我们诠释了生命的真谛——想要进步,就必须经过蜕变。悲伤、开心、挫折以及成功,有了它们,人生才会完整;在欢乐与凋落的轮回中,成长随之而来。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分别与重生,大概树与叶都已坦然了吧?既然如此,我们亦不应停下成长的脚步,而是应该充满希望地向前看,利用秋的换装来完成自己,然后,大步地走向未来更多的挑战。下一个春天,正在孕育之中……
一棵法桐,在窗外伫立,金黄的日光,把深秋的倒影拉长。呵,我笑了,凄凉的一直不是秋天而是人心,我对着大树,对着天地,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这,等待下一次叶落……
粗读贾平凹的《落叶》时,并不觉得它有特别之处,但细细品读后,才明白作者揭示了一个有关生命的哲理和规律:“欢乐到来,欢乐又归去,这正是天地间欢乐的内容;世间万物,正是寻求着这个内容,而各自完成它的存在。”
这篇文章共分为七个自然段,而每个自然段有中心意思和关键词,如:第一自然段的中心意思是描写“我”家窗前一棵法桐叶子的颜色、姿态、形状,关键词是“丰满、娇嫩而端庄。”文章开头详细介绍了法桐的模样和它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从春天到夏天再到秋天、冬天,就像人生四季——春天是法桐的青年时期,夏天是法桐的中年时期,而秋天和冬天则是法桐的老年时期。生命就在这样循环往返中运动、成长、衰落。在文章的中间部分,作者用富有感情的笔调抒发了对秋天落叶的惆怅、伤感和怜爱之情,同时对春天充满生机的绿叶寄予了无限的希望和关爱……文章的结尾作者顺理成章地点题:“我”敬仰法桐、祝福法桐,法桐年年落叶,年年新生,永不停滞。“而目标在天地空间里长大成才了。”干净利落,寓意深长。
《落叶》的语言朴实、优美、婉转。文中运用了大量的比喻、拟人和排比等修辞手法,并采用递进式结构,层层深入,最后悟出了“落叶”的内在含义,它向我们揭示了这样一个真理:人如树木,生命的目标在不断地推陈出新、去旧迎新,不要哀叹衰老,那是世间万物的规律,无人能违背。
这个看似简理平凡的道理却让人回味无穷!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落叶是秋的象征。自古关于落叶的文章也不可胜数。而贾平凹的《落叶》,不仅为寂寂凋落的落叶发出了叹息,更是诠释了生命的真谛。
虽说落叶,但文章却大多把文笔用在了法桐的绿上。它绿着来到世上,在风的吹拂下,鸟的陪伴中,尽显生命的活力。然而,这样充满生机的法桐,终究也是逃不过自然的规律,叶落归根。作者也免不了一声叹息,叹息生命的残酷。但是来春,风吹叶起。在春风的沐浴中,法桐得到了新生!它依旧是绿着来到了这个世界,这就是生命!“欢乐时须尽欢乐”,想必这就是贾平凹此时最大的感触吧。
是的,生命正如这法桐,精神抖擞的来,在自然的规律中消逝。无论是人,还是叶,都无法避免这种规律。既然如此,何不欢乐而来,欢乐而去呢?
平凹先生的小说我看过几部,在目前浮躁的中国算是大作了,我以为;他的散文不是很多,但我以为《天气》是一本值得读的书。它可以让你静下来,慢慢的想,用你的知识解读祖国的博祖国的伟祖国的生门;
在中国,最具文化特色历史特色的`地域在甘肃,山西,陕西这几个省,看看先皇先帝,先贤先圣们,他们的足迹都在这些地方亲历过;现在无论是地上或者是地下,这些地方的物产是何等的丰盈;可我们珍惜先祖的遗产了吗?开发,发展,豪夺。蓝天很难见;呼吸戴口罩;喝水难寻水;
正如平凹先生说:天气就是天意。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的一颤:眼前涌起玛雅文明的衰落的原因,我只好闭上眼睛,不敢想;
谢谢你,平凹先生写了《天气》
读《贾平凹作品》有感
李春艳
读了贾平凹的作品,使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贾平凹的《丑石》,不是作者的生花妙笔,而是还有丑石所蕴含的那种不屈于寂寞的精神。
虽然丑石是很丑,她的模样也是像石一样这丑石既派不上用场,也不能刻字雕花,更不能浣纱捶布;都没有孩子喜欢他,大人们都咒骂他,然而,正是这块遭人唾骂,也在荒草和污土里沉睡了几百年的石头,却被天文学家偶然的机会认为是块陨石,说它是件了不起的东西,之后又将她运走去研究。现在这时,人们对丑石另眼相看。
所以我觉得人也是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出光芒。
著名的电影舞星艾斯尔1993年到米高敏电影 公司首次试镜侯,在场导演给他的评价是:毫无演技,前额微凸,略懂跳舞,但是艾斯特尔并没有丧失信心,他将些写有评语的纸裱起来挂还住宅中,并通过勤奋的努力最后成为一名电影舞星。
可以说,贾平凹笔下的丑石和艾斯特尔很像,尽管收到很多人的歧视。他的才能没能遭到众人的承认,但最后还是显示了它内在的才华,所以说金子总会发光。
还有贝多芬的老师说贝多芬绝对不是当作曲家的料,爱因斯坦的老师也说他“反应迟钝脑子里面不切实际的幻想,哲学家都曾被人贬为”让青年坠落的腐败者,但是现在,他们都收到人们的`尊敬和受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有着不服输的精神,有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而在最后也显示了他们的才华。
但在今天,有人因为一时的没有被重用,没有发挥自己的长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抱怨,其实受挫折的人都是对人的意志和信念的严峻考验,经不住考验的人,永远都是世界的最底层,有的人,没有真才实学,也不能脚踏实地钻研,总觉得自己是块金子,抱怨着这个世界总是对他不公平,这种其实是自欺欺人。
只有自己把自己当成泥巴,然总有人把你踩成一条路。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地耕作,所以你辛劳的双手会将自己的生命装回五彩缤纷。
丑石并不丑,因为内在价值为它的生命度上来了一层美丽的镁光。丑石还告诉我们,踏踏实实努力才是真真切切的。
作者简历:李春艳,土家族,贵州省铜仁市思南人,3月出生。现就读铜仁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笔锋文学社成员。比较喜欢运动,最喜欢的运动是打羽毛球和乒乓球,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读贾平凹《老生》有感
贾平凹佳作颇丰,而且各有千秋。《老生》作为他的新作,以浓郁的陕南风情,独特的叙事方式,引起了读者的广泛关注。正如“横看成岭侧成峰”一样,一万个读者眼里有一万个《老生》。在笔者看来,贾平凹洋洋洒洒地讲述陕南农村一百多年的民间故事,看起来纷纷杂杂,其实无非是在阐述生与死的哲理。
《老生》的主人公就是一位处于“生死两界”的唱丧人。一个人能像庄子那样,在死者面前歌之舞之,他肯定是像庄子那样看透了生死。只有经历了岁月的砥砺,经历了人间的众多悲欢离合,唱丧人才能淡然于生死,不追随世风的变幻,不理会众生的毁誉,甚至不追求强加于生命之上的尊严、成功、财富、意义等各种主观评判。也许正是因为他不怕死,所以他才能得到永生;正是因为他不恋生,所以他才能长久不死。生死就是过一座桥,来自大自然的人终归要回归大自然。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难以跳出。那些写于生与死之上的重于泰山抑或轻于鸿毛、惊天动地抑或贱如蝼蚁,如此等等,在生与死的铁律面前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唐朝诗人李白面对生与死的哲理,发出了“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的感喟。捧读《老生》,生与死的哲理自然流淌,让人更加珍爱生命,也更加藐视死亡。
《老生》对《山海经》的解读,正是在大视野里俯瞰万物的生与死。一山一川,一草一木,千奇百怪,林林总总。但是,此物之生与他物之死,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必然联系。如草木不生之山,必然是蕴藏宝物之地。这是五行相克之理也,大抵是“金克木”吧。尽管世间的万物既不是从来就有的`,又不是永远存在的,但比之“石中火”、“隙中驹”般短暂的人生,还是相当漫长的甚至是永恒的。大自然的沧海桑田有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身规律,是任何人难以逆转的。
《老生》中描写的人物,生命或长或短,或贵或贱,但都有着自身的传奇。从这里我们看到了无涯的人流,他们在人事更替中铸就了历史。生与死是人生的两大环节,这两大环节把无涯的人流紧紧地箍在一起,让人站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经度上,与山川草木形成的空间纬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历史的天空。
孔子说:不知生,焉知死?其实,生与死是相辅相成的一对儿,单论哪个也都是勉为其难。想绕过死来阐述生的道理,孔老夫子想得倒美,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与之相反,贾平凹的《老生》既说生又说死,把生与死的哲理阐述得风生水起,叫人不得不服。
这世间最神秘的莫有过于书者。书籍,不过字纸耳,却足以怡情,足以增智,足以撼天动地,足以触怒圣意。书是武器,但书本没有锐利的锋刃;书是源泉,书页间却不会有涓涓细流;书是财富,我却未见藏书者有如坐拥万贯家财。世间神秘而似是而非者,莫有过于书也。
书是何物?书的力量何在?唯心论者必曰:书的力量在于传授智慧;唯物论者必曰:书的力量在于催人作为;宗教信徒必曰:书传递神的光辉,盖因文字便是神的造物?书的源头远可溯至楔形文字泥版和罗塞塔石碑,近可溯至古登堡圣经。关于书的神秘伟力,世人必定还要纷纭多年,然书籍引发变革和进步,惟此一点乃颠扑不破之理。
读书足以怡情明智;嗜书亦使人成瘾发酸。此瘾与吸毒的'唯一区别在于,嗜书瘾君子“嗜并快乐着。”敢问那类瘾君子能与嗜书瘾君子相比?一杯茶,一本书,便是西天极乐世界也不想去了。
不好书的人定要嫌嗜书者荒唐。读书而不成瘾者也要怪瘾君子颓废,却不知好书者自有自己的小宇宙,哪里顾得了闲言碎语。他的时间只有自己和作者能共享罢了,何必多费口舌。
好读书就得受穷。心用在书上,便不投机将广东的服装贩卖到本市来赚个大价,也不取巧在东市买个肉鸡针注盐水卖到西市;车架后也不会带单位几根铁条几块大板回来坐沙发,饭盒里也不捎带工地上的水泥回来修个浴池。
好读书就别想着当官。心谋着书,就没有时间串门到上级领导家联络感情,也没有经济基础走通关关卡卡。使当了官,也没有整日开会的坐功,签发的文件也不能像在新书上写读后感那样随心。
好读书必然没个好身体。因为没钱买蜂王浆补补身子,用脑过度头发稀落;没权住上大房子,和孩子争书桌扰乱心绪;白天黑夜不停地倒腾,神经衰弱。
好读书有很多不和社会时宜的坏处,但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会好读书呢?因为追求眼前的利益虽然是社会的主流,但是一个社会要想长久的生存发展下去,还必须要有深层次的东西要思考,要追求,那就是精神。比如人的忠诚,人的交往,人的追求。
好读书
文/贾平凹
好读书就得受穷。心用在书上,便不投机将广东的服装贩到本市来赚 个大价,也不取巧在市东买下肉鸡针注了盐水卖到市西;车架后不会带单 位几根铁条几块木板回来做做沙发,饭盒里也不捎工地上的水泥来家修个 浴池。钱就是那几张没奖金的工资,还得抠着买涨了价的新书,那就只好 穿不悦人目的衣衫,吸让别人发呛的劣烟,吃大路菜,骑没铃的车。但小 屋里有四架五架书,色彩之斑斓远胜过所有电器,读书读得了一点新知, 几日不吃肉满口中仍有余香。手上何必戴那么重的金银,金银是矿,手铐 也是矿嘛!老婆的脸上何必让涂那么厚的脂粉,狐狸正是太爱惜它的皮毛, 世间才有了打猎的职业!都说当今贼多,贼却不偷书,贼便是好贼。他 若要来,钥匙在门框上放着,要喝水喝水,要看书看书,抽屉的作家证中 是夹有两张国库券。但贼不拿,说不定能送一条字条:“你比我还穷?!” 300年后这字条还真成了高价文物。其实,说穷也不是穷到要饭,出门 还是要带10元钱的,大丈夫嘛,视钱如粪土,它就只能装在鞋壳里头。
好读书就别当官。心谋着书,上厕所都尿不净,裤裆老是湿的,哪里 还有时间串上级领导的家去联络感情?也没有钱,拿什么去走通关关卡卡? 即使当官,有没有整日开会的坐功?签发的文件上能像在新书上写读后 感一样随便?或许知道在顶头上司面前要如谦谦后生,但懒散惯了,能在 拜会时屁股只搭个沙发沿儿?也懂得猪没架子都不长,却怎么戏耍成性突 然就严肃了脸面?谁个要整,要防谁整,能做到喜怒不露于色?何事得方, 何事得圆,能控制感情用事?读书人不反对官,但读书人当不了好官, 让猫拉车,车就会拉到床下。那么,住楼就住顶层吧,居高却能望远,看 戏就坐后排吧,坐后排看不清戏却看得清看戏的人。不要指望有人来送东 西,也不烦有人寻麻烦,出门没人见面笑,也免了有朝一日墙倒众人推。
好读书必然没个好身体。一是没钱买蜂王浆,用脑过度头发稀落,吃 咸菜牙齿好肠胃虚寒;二是没权住大房间,和孩子争一张书桌,心绪浮躁 易患肝炎;三是没时间,白日上班,晚上熬夜,免不了神经衰弱。但读书 人上厕所时间长,那不是干肠,是在蹲坑读书;读书人最能忍受老婆的咕 囔,也不是脾性好,是读书入了迷两耳如塞。吃饭读书,筷子常会把烟灰 缸的烟头送到口里,但不易得脚气病,因为读书时最习惯抠脚丫子。可怜 都是蜘蛛般的体形,都是金鱼似的肿眼,没个倾国倾城貌,只有多愁多病 身。读书人的病有治其病的药,药不在《本草》而直接是书,一是得本性 酷好之书,二是得急需之书,三是得未见之书。但这药医生常不用,有了 病就让住院,住院也好,总算有了囫囵时间读书了。所以,约伙打架,不 必寻读书人,那鸡爪似的手没四两力;要欺负也不必对读书人,老虎吃鸡 不是山中王。读书人性缓,要急急不了他,心又大,要气气不着,要让读 书人死,其实很简单,给他些樟脑丸,因为他们是书虫。
说了许多好读书的坏处,当然坏处还多,譬如好读书不是好丈夫,好 读书没有好人缘,好读书性情古怪。但是,能好读书必有读书的好,譬如 能识天地之大,能晓人生之难,有自知之明,有预料之先,不为苦而悲, 不受宠而欢,寂寞时不寂寞,孤单时不孤单,所以绝权欲,弃浮华,潇洒 达观,于嚣烦尘世而自尊自重自强自立不卑不畏不俗不谄。说到这儿,有 人在骂:瞧,这就是读书人的酸劲了,为什么不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 书高”呢?真是阿Q精神喽!这骂得好,能骂出个阿Q,来,便证明你在读 书了,不读书怎么会知道鲁迅先生曾写过个阿Q呢?!因此还是好读书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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