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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兰踪散文
如果问我最喜欢什么花,那一定是马兰。或许尘世有万种姹紫嫣红,只是它与我的童年记忆紧密联系在一起,与我有过情感联系。就象你爱一个人,或许他不是最优秀的,不是最帅气的,不是最温暖的……可是,他与你有情感联系。而别人没有,太多人只是路人。
象胡兰成喜欢张爱玲,他在《今生今世》中说,别人只是被惊动,而他则是想要闻鸡起舞了。
很多人有意义,就是因为他曾参与了你的生活。融入到你的某段日子里。于是那段时光里,有那么一个身影。
小时候,上学的路两边,在低洼处,会盛开着大片大片的马兰花。蓝天碧野,你可以想象它们在水边的倩影。那时还小,不懂得远远欣赏,一定会上前采摘。只是,最美的马兰,通常盛开在水里。只可远观,不能亲近。离了水的滋养,旱地上,叶片小小的,花也小小的,象没长开的侏儒少女,没有那种神韵了。
除了马兰,我最喜欢的就是野百合。马兰蓝紫色,百合浅浅淡淡的红,并不妖娆,并不夺目,可是它们自有令人难忘之处。即使我后来又见过太多不同的花朵,也没有什么能代替它们在我心中的位置。
已经六月,天气刚刚炎热,仍旧日日多风。我一直宅着。不过,即使有几日只是宅在家里,不与外界接触,也自然有朋友没有忘却我。即使你隐居于世界角落,也自然有人来寻找你。
即使我不看电视,不读报纸,还是会知道周围人们的行踪,知道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一些消息。毕竟,还有网络。
看到有两位文友,不约而同提到,去了江北,看到马兰。自然触动我的记忆,想起这两日用电话联系我的闺密,约她一同前往。
自然是都有兴致之人。也是平素兴味相投之人。否则,找了那种不识情趣的,只会笑我一通,还绝对不会成行。
忘了看天气预报。约好早上五点半在我家楼下集合。平时我都睡到七点多才起床的。现在五点多被闹钟叫醒,不觉困倦,或许是早有精神准备的原因,还很清醒。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
错过多少晨光,多少风景。
外面淅淅沥沥,雨声传来。苏告诉我,比小雨要大的雨,还去吗?
中雨么?问她的意思。她:“都起来了,打伞去吧?或许风景更好呢。”
这就是好朋友吧,我绝对不会笑她太浪漫,也不会煞风景地扮演成年人,训斥她有欠周到,万一感冒了如何是好。
而是什么也没有说,答应下来,起来准备。
结果是,三个人在楼下聚齐时,我看着阴霾的天空说,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人就是这样,在某些时候容易知足。如果一早出来就是满天阴云,我们一定会觉得美中不足,觉得天公不作美。而现在,先是下了一场雨,出来发觉雨已经停了,就很高兴,很满意。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觉得有可能会半路突然暴雨,在人迹罕至的路上,被淋成落汤鸡。
远处有雾,还是露?
江水茫茫,水天一色。都是那种素淡的灰白。
很少去江的对岸,看着那一直绵延到远方的路,只想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我有一颗很野的心,如果可以,愿意走到世界的尽头。
是否每一个人,小的时候,都曾伫立,望着落日,想象天的尽头?
长大后才知道,天没有尽头,就象人穷其一生,不能走遍所有的风景,不能拥有所有的向往。
不能贪恋所有的爱情。
龙应台说,一个人走时,可以专心看风景。两个人时,就会分一半心,在同伴身上,只能用一半的心看风景。
那么,三个人的时候呢?尤其是,三个女人的时候?
嬉笑怒骂,溃不成形。
绿茵上,遍布星星点点小黄花。在那留影时,被她俩笑为:“又开始假正经了。”
听完,索性更假正经一点。
结果,她们俩说萌,纷纷也要重照,摆个柔弱造型。本来瑶在花前,亮的是双臂上的肌肉。而苏在花前,则张开了双臂,做笑得风情状。现在看她俩努力含羞带怯,我一边为她们照,一边笑,问她俩,她们所理解的`萌是什么意思,很傻很天真么?
诸位看官,想想这种气氛,如何独自沉思,与自然万物静默交流?
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写上一首诗。两个人的话,就常常在聊天。三个人的时候,就互相贬损,笑闹不休,抢着说话。
路过一片小马兰。不是我期望中的那一种。就继续前行,期望在前方找到自己心中所爱。只是,一个小时后,瑶表示前面只可能是村庄的土地,不会再有什么马兰了。
我原打算是一鼓作气,走到团山的。知道苏必会与我同往。我俩也不会考虑如何走回来的问题。管它体力支不支,能不能走动。到时候再说吧……先走到目标地再考虑。
究根到底,我们还是有些任性冲动成分的。
靠近团山的路边,有几处水洼,或许会生长这种水边植物。
但瑶不赞成的神色。小队伍就是这样,一个不情愿了,如果勉强她继续,她难免有怨言,就算不说,也会腹诽的。
来时,我曾考虑到她俩的体力问题,又都是低血糖患者,不吃早饭,是坚持不了那么久的。嘱她们买了点牛奶和酥饼。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即使是这样,还是因为瑶的反对半途而废了。知道如果前行,前方又确实没有马兰的话,只怕会招来她冷嘲热讽。
三个人无意中搭上了农用小蹦蹦车,一路御风而返。
瑶顿时兴致高涨了。只要有热闹的事情,别让她重复机械,别考验她耐心,她就会快乐起来的。
而与那片不太满意的小马兰,也是错过了。
回来后,问知情的文友,才知,想要看到的马兰,果然在团山脚下。
是可以再去一次,只怕没有了最初的心情。
很多事都是,开始时兴致盎然,渐渐疲倦,慢慢麻木。即使重来,也不再有那么高的期盼,失去了那种浓情。
是多容易犯懒的啊。即使是一年,与马兰的花期相会一次。也有许多年,不曾去寻过它的芳踪。我就是这样爱马兰花的吗?只在心里深藏它的花影,却不曾在生活中好好亲近?
相约北溪寻觅桃踪的散文
题记:三月,织一个粉色的梦,约上清风,邀上阳光,相聚北溪,寻觅桃花的芳踪。
一
春天,我与三月有约,为了圆一个粉色的梦,我揣着美丽的遐想,漫步于永春北溪之畔,寻找向往已久的桃花芳踪。
十几辆汽车气势浩荡,一起向目的地出发。这样壮大的队伍,绝对是第一次。一听老公提起学校要组织全体老师前往永春踏春赏花时,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盼啊盼,从晴天盼到阴天,再从阴天盼到晴天,终于盼到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看来,天公也有成人之美,知道我们要出门踏青,也不敢伤心流泪了。
从晋江到永春,走高速公路,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我还没来得及欣赏窗外的美景,我们的车子已经顺利到达了北溪文苑。停好车子后,我们立即兴奋地下了车。
一下车,一个绮丽多彩的世外桃源立即映入我的眼帘。哇,好美的桃花,好美的北溪,好美的文苑!一连串感叹号从我嘴边滑出。清新的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翠绿的大树在风中舒展着柔软的肢腰。极目远望,亭台楼阁,水榭花圃,铺展在湛蓝的背景下,更彰显典雅秀气。一幅幅巨大的广告牌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走近它,才对这里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北溪,是中国最有魅力的休闲乡村,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省级园林式村庄……一大堆头衔看得我眼花缭乱。百闻不如一见,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
等买好门票后,我们一行数十人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原来,我们停下来只是为了购买门票,想要进入景区,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行程。等分到门票后,我们重新上了车,长驱直入景区。车子在笔直的山路上飞快地行驶,一会儿就到了景区大门。门口的保安认真地一一核对了门票后,便放我们的车子进门了。我们找到停车位泊好车后,便下车,开始了今天的北溪之旅。
二
漫步在灿烂的阳光下,抬头仰望蓝蓝的天,低头可见绿绿的水。这里的主要景区都环绕着桃香湖而建,真的是依山榜水呢!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门外看到的信息:桃香湖面积15500平方米,蓄水量达45万吨。想不到这个湖竟然有这么大!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倩影,我不禁被她清丽娇美的样子迷住了。
找了个拍照的最佳角度,我跟儿子随意摆出自然的姿势,跟桃香湖来个亲密合影。桃香湖的周围就是我们今天要参观的景点,拍完照片,我们便继续前进了。沿着湖边的鹅卵石小路步行,我们急切地朝着半山坡的桃林走去。太美了!桃花开得太艳了!这里的景色太迷人了!不管是走在蜿蜒的小路上,还是走在供游人休息的亭子边,无论站在哪个角落,拍出来的照片都是那么清晰。
别人都还没开始拍照呢,我已经对着镜头傻笑个不停了。看来今天的这身装扮是选对了,柠檬黄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乳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则宝石蓝的百褶裙。对比鲜明的色彩,把我欣喜若狂的脸映得更红了。看到大家注视的目光,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太抢镜头了?
久违的惊喜,伴随着与桃花的亲密接触,变得更浓烈了。沉醉在这片艳丽的花海里,我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小心翼翼地走近她,我真生怕惊醒了桃花的美梦。粉的,白的,红的,桃红的,颜色不一的桃花各具特色,风格迥然不同,却都深深地吸引住了每一个游客的目光。
“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也没有比这句诗更合适了。看着一位位曼妙多姿的女子,跟我一样见了桃花就笑,靠着桃枝就拍,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妖娆桃花,佳人爱追。”穿梭在层次分明,色彩浓艳的桃林中,我时而拈花微笑,时而闻香微醉,时而偎枝而立。不管摆出怎样的姿势,跟桃花相比,都显得逊色许多。
三
依依不舍地从温柔的桃林中走出,我们开始了登山的路程。此次登山,是为了寻找山上的九叠泉、石门溪、双溪三大瀑布。
上山的路有点陡峭,但这不影响我们探泉的兴致。走出粉色的桃花世界,我们进入了一片天然的氧吧。高大浓密的树木为我们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此时,已经快正午了,感受有点热。每次爬山,我都是最后一个。还好,此时,大家都还在山下,上山的人并不多。我真怕自己的笨重被人看破。
走在半路上,我们已经隐约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双溪瀑布快到了!妈妈,快点……”儿子跟另一个同伴早已经跑到山上了,而我还像蜗牛般在半山慢慢爬。一听说瀑布快到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鼓作气,再也不松懈,三步并两步,登上了山顶。
“这也叫瀑布啊?”儿子一看到那纤细的水流,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能是最近没下雨的关系吧!”老公在旁边解释着。
“是啊,这瀑布也太小了,怎么跟青云山的瀑布相比呢?”看到这么小的瀑布,我也很失望。
“没事,我们还有两个瀑布可以看呢!”老公急忙打圆场。
“好吧,继续前进!”儿子跟另一个小男孩也不觉得累,在这里拍完照后,又一溜烟地往山上跑去了。
“不行啊,距离午餐的时间快到了!”我一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距离集合的时间不多了。
“那不去了,打道回府!”老公急忙叫住了往前跑的儿子。我们集中后,便往山下赶。
等我们走到山下,看到老公的同事们大部分都还停在桃林拍照。原来,他们都没有上山。
四
等到大家集合后,我们便往中午用餐的酒店走去。
我们用餐的桃香湖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里面装修得非常豪华大气。今天中午安排自助餐。一进入酒店,马上有服务员为我们安排座位。餐厅不是很大,里面可容几十张桌子,我们到时,已经差不多坐满了。爬了半天的山,我们早已经饿得两腿发软了。找到位置坐下后,我们便开始寻找食物了。
餐厅虽然不大,便是食物非常丰盛,炒饭,面线,米粉等主食应有尽有,蛋糕,蛋挞,包子,炸果等副食也不在话下,更别提种式繁多的水果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头截高帽的大厨在为客人现场制作美食呢!我实在太饿了,选了一碗扬州炒饭,外加一些梅菜扣肉,爆炒牛肉,三五两下,便吃饱了。看到其他人不停地起身更换美食,我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吃饭了!
今天来北溪的游客可真不少,看到餐厅络绎不绝的人流,我对这里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吃饱喝足,一边欣赏超大电视里的风光片,一边端详着进进出出的游客,我心里感到十分惬意。看着远处跟小伙伴玩得笑不拢嘴的儿子,再看看身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老公,我感觉今天真的不虚此行。
大家都吃饱后,我们就离开了酒店。下午的行程是安排上山观看瀑布。我们一家人一听还上山,都感觉有点没劲。“不是还有两个瀑布没看吗?”老公提议继续上山把这两个瀑布找出来。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坐着等吧?”我也同意继续上山。这次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目标是早上没有看到的九叠泉瀑布及石门溪瀑布。经过早上一番探索,我们早已经轻车熟驾,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所有路程,顺利地看到了这两个瀑布。北溪的三大瀑布果然名不虚传,各具特色,蔚为奇观。
从山上下来,我们又回到了桃林。此时的游客比早上更多了,他们把桃花紧紧地包围住了。看到这奇特的景观:人海,花海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我又按捺不住自己爱美的心了。脱掉外套后,感觉有点冷,我拿出包包里的围巾,随意往肩上一披,立即变成了一件漂亮的上衣。这条色彩斑斓的太阳花纱巾,可是我刚从网上淘来的,没想到此时披上它,竟有锦上添花之效,拍出来的照片都非常的光彩夺目。
从桃花深处走出,我把自己的身影留在旁边那不停旋转的老水车上。四处飞溅的水花似乎在诉说着对桃花的情意,而我的心早已经迷失在这片灼灼其华的桃源里……
寻觅奶奶远去的留踪_高中记叙文
你或许会以为他们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抹彩虹,然而在你回头那一瞬,彩虹已融入碧空,镌进我们的心底,仿佛时时就在我们身边。
——题记
上一周,奶奶离我们远去了。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我回到家里,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试图寻找她突然离去而留下的生活痕迹。
上了楼梯一拐角,打开我的房门,恍惚间似乎看到奶奶坐在床上,爬满皱纹的手,在整理着我零乱的衣服。她抬起头来笑着说:“你呀,哪像个女孩儿啊,房间乱得像个跟放杂物的一样。”我羞笑着走到床边,拾起地上的睡衣,挂好;又把奶奶折叠好的衬衣放进衣柜。衣服上似乎还留有奶奶手上的温度,好像在说,“以后你得自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不成话啊……”我如今生活不至于那么凌乱,仿佛奶奶还在我身边絮语。
穿过客厅是奶奶的工作岗位——厨房,恍惚间似乎看到奶奶佝偻的身影。她握着锅铲炒菜,转过身来对我讲她年轻时的故事。“以前的生活哪像现在这么好。我小的时候,天还没亮就要帮家里干活,到集市上去卖东西,一呆就到天黑。还得跑回来给爸妈做晚饭。吃的也没现在好,鱼呀肉啊就别说了,连菜也是早上卖剩下的……从前的日子难过,要省着吃穿。现在生活好了,也不能老花钱在无用的东西上。你看你,又买了新鞋子吧?你要省着点儿,不要只懂开口问爸妈拿。……”我点点头,认真地记住奶奶的话。我的不像一般女孩追求奢华,奶奶的耳提面命是大有关系的啊。
走出厨房,坐到奶奶常坐的.靠椅上,刹那间似乎看见奶奶就坐在我身旁,握着我的手,又开始跟我讲那些人生大道理。她笑着,像每个周末的晚上,对刚刚和妈妈斗气的我说话一样:“做人哪,不要太倔强,脾气要懂得收一收。你身边的人陪着你,不是要来受你的气。你这坏脾气啊,将来嫁出去可不好办呢,没人敢要你呢。是时候该改一改啦。”我点了点头,眼泪不觉的流了下来。我的脾气现在还不算坏,奶奶的教导功不可没啊。
来,奶奶的言行一直影响着我,看到奶奶打打扫扫,把地方弄得干干净净,我也学着做一个爱整洁的女孩;看到奶奶总是穿着那舍不得扔掉的旧布鞋,我也渐渐变得节俭起来;看到奶奶从不与人争吵,总是以一张笑脸面对别人,我也慢慢学着宽容……
奶奶已经离我而去了,但奶奶折叠过的那件衣服,久处的那个厨房,坐过的那张椅子……,都对我潜移默化而又影响深远。它们将陪伴我走过万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
寻觅散文
生活似乎是一直在寻觅。有人在寻觅金钱;有人在寻觅爱情;有人在寻觅地位、权利;有人在寻觅一种欲望;有人在寻觅一种所谓的平衡;也许还有人在寻觅那满簇鲜花掩映下的那片绿叶;寻觅那似锦繁花背后的宁静小屋。其实究其结果人们都在寻觅一种叫做幸福的东东。
远离了都市的喧闹,看那夜空中繁星点点,心绪会跟着一起归于宁静。细细品味幸福的内涵,看人世百态,或喜或忧,或酸或甜,终究逃不过一个“别”字。当昨天还在与之嬉笑言谈时,今日或已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那些所谓的寻觅也将随之烟飞灰灭。每经历一次这种生离死别的凄凉,总会感叹生命的短暂,世界的`变化无常是多么的让人措手不及。
难道幸福只能如此短暂吗?
其实我们真正该寻觅的恰是一种我们平素最容易忽略的健康的习惯:比如饮食、作息、生活细节、脾气、品格,情绪、心态等等,我们缺少的恰是这种良好的健康的习惯,因此有的幸福会显得短暂。健康是人最基本的需要之一,忽略了健康,又何谈金钱,爱情,地位,权利,幸福。拥有健康的习惯,才会有好的体质、好的心态、才会把我们的幸福延长。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福,只是有的人总是在寻觅一种所谓的幸福而忽略了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幸福。在生活中,无论我们在寻觅什么,最根本的一点是我们要最先寻觅到健康的权力,然后才会有寻觅幸福的机会,我们寻觅的结果才会绵长。
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幸福更久长,让我们一起:
发奋图强为觅福,展翅翱翔须体健。疗疾祛病来温泉,养生保健他是宝。事半功倍勤锻炼,业绩显赫人开怀。
寒山僧踪散文
终于闲下来了。在一年的终了。
有朋友提议,去净业寺吧,多次说去都未成行。想想,是应该去了。不仅说了多次,而且说了多年。
早上从城里出发的时候,天气有些阴。午时进山,天上飘来了几星雨,落下了几粒霰。
入终南山沣峪不远,就到了净业寺。净业寺主要建筑在山上,山下新建了一个山门,门额“净业寺”三字为南怀瑾所题,楷书。蜿蜒而上的山路,也多是新修的。石条铺路,倒也好走。但我好久没有上过山了,近年来也缺乏锻炼,没走多远,就觉得累。问来过多次的朋友仵埂,还有多远。仵埂叉腰立在上边山岩上俯视着我说,不远,你这样的速度,最多一个小时就到了。上山的路,每走一段,就能看见路边立一木牌,上边记着一则佛禅故事。行人一边歇脚,一边阅读,也许有所觉悟。
半山上,看到一个佛说放下的故事:有一个人寻求解脱,就去拜佛。佛对他说:“放下。”他放下了左手持的花。佛再说:“放下。”他又放下右手持的花。佛还说:“放下。”他说:“我已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下了。”佛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手中的花,我要你放下的,是你心中的欲念和执著。当你把这些放下,你将从烦恼和痛苦中解脱出来,体味出生活的真意。”读了这个“放下”的故事,我再一次细想人和放下的关系。很早的时候,就听过一段佛语,曰:看破,放下,自在。
可是,人真能放下吗?比如事业,比如感情。不要说放下,就是断一个念头,都是难之又难啊。断念如移山。而移山易,断念难。
儒家讲承担,佛家要放下。人到底是应该承担,还是应该放下?
忙了一年,其实何止一年,是一年又一年啊。忙,其实是在承担。承担责任,承担道义。
如今走在这上山的路上,朝佛的路上,佛又要放下。放下也好。放下了也就闲下了,就像今日这样。闲下了也就轻松了,轻松了也就自在了,自在了眼界也就宽阔了。不再烦恼,不再痛苦,也不再疲惫不堪,累得要死。
可是,真能做到长久放下吗?我想,不能。至少,我不能。
承担是有道理的,放下也是有道理的。看你选择什么,看你此刻选择什么。此刻我选择了放下,并不等于我明天还能放下。我今天放下了,我明天则必须承担。我明天承担了,我后天也可以再选择放下。承担,放下;放下,承担,周而复始。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我们的命?光有承担,身和心都有受不了的一天;只有放下,也会觉得生命有不能承受之轻。
这样想着,不觉间就到了山上。
上了一个平台,迎面一个大殿,门上方悬一匾额,上书“以法护法”,行楷,有些拙笨。进了院子,里边并不很大,道旁挺立一棵大腊梅树,繁花满枝,开得正灿烂。边门里有一石碑,不大,上书赵朴初题字“律宗祖庭”。时值年终,寺内几无游人,甚是清净。仵埂说去客堂,看他熟识的一个知客僧在不在。他去找人,我在门前闲看。客堂门两边有联,道是:归山来清净如斯,出门去悠游若云。意思好,书体也清逸洒脱,我很是喜欢,看了好一阵子。心想,心静如水的高僧出门去可能会悠游若云,我等在红尘中摸爬滚打,悠游若云只能是想象中的事情。正想着,仵埂来叫,说他认识的那个知客僧恰好在,请我们进去。客堂右首有一个推拉门,门首立着一位清瘦的僧人,仵埂介绍这是天律师父。我合十礼敬,天律把我们迎了进去,里边却是一个地炕,上面铺了褥子,中间放了一个小炕桌,有几位先到的客人正在喝功夫茶,看来跟天律很熟。我们坐下后不久,先来的客人起身走了,我们就和天律闲聊起来。
窗台上置了两个瓶子,一个开片瓷梅瓶,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子,一大一小,里边各插了一枝腊梅,室内就有暗香袭人。天律背对窗户光盘腿端坐,瘦脸灰衣,俨然魏晋僧塑。他不时把壶沏茶,面带微笑,跟我们讲这两天寺里的礼佛活动。我注意到他眼不斜视,目光澄澈,不慌不忙,话语得体,感觉是一位很有道行的僧人,亲切,也很可敬。我们啜着功夫茶,随便地聊着,寺里寺外,山上山下,丛林清规,红尘现象,话像一段云,随意地飘着。话说深入了,天律说到他现在的心境,心中也许还有所想,但已不为执著所苦,也乘公交车入城,看见灯红酒绿的市声,能以微笑视之。
这种饮茶说话的清静与清闲,在我,是许久没有了的事。不觉间,已是下午三四点。我提出到寺中再看看,天律就导引着我们转。来到一个石洞前,洞边石岩上有一细流蜿蜒而下,洞前有两条狼犬守护,我问里边可以看吗,天律说,可以,里边是该寺的圣地,律宗的祖庭。我们进去,拜了供在洞中的律宗祖师道宣律师。又到崖畔的半山亭坐了坐,看了看远山。这里很险,亭悬半崖,下面即是万丈深渊,但视野却极为开阔。我看着远山,忽听山下隐隐有呼叫声一呼一应地传递上来。我身边的天律也呼叫着应答。我很是奇怪,问这一呼一应是干什么,天律笑答,本如师回山来了。后来转到一间宽大的客房,临窗有一画桌,上边铺着宣纸,仵埂谬赞我书法如何了得,天律就请我留下墨痕。我提起笔,写道: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月下披云啸一声。书后题字:丙戌岁末书唐人李翱诗于净业寺。
仵埂说,山上还有一个白居易的衣冠冢。白居易曾任秦岭北麓的周至县尉,当年足迹遍及终南的'山水。白居易亦曾皈依佛门,号香山居士,他的衣冠冢为什么置于这终南山的净业寺,至今无人可解,但可以肯定,他与净业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因时间关系,我们没有上去看。
天色向晚,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下了一点雨。是雨,不是雪。我在院子里站着看梅花,那里有一树梅花,腊梅,开得正好。这时候我看到一个人,矮矮的个子,戴了一副眼睛,肩上还披了一个披肩,灰灰的颜色,跟古代——我们在古代,大约是晚明那个时期的山水画里边看到的山中隐士那样的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走进寺来。仵埂说,这就是本如法师,他随即过去与本如说话。在客堂喝茶时,听天律说,本如法师云游去了。问去了哪里,天律笑说,云游就是像云一样在天上飘,风吹到哪个方向,它就飘到哪个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对本如早有耳闻,听说对佛法深有研究,也云游,也闭关,也与南怀谨对话。这样的一个僧,不是一般的僧。仵埂是西安音乐学院的文学教授,也很有学问。仵埂说,本如法师,能否请你在你有时间的时候,到我们学校去给学生们讲一讲佛的道理。本如呵呵笑着,说,“佛的道理,是能讲的吗?那是需要体验的啊。”一边看梅的我,听了深有感触。佛的道理,不是讲出来的,要体验,要在体验中领悟。人生的很多道理,不也是这样吗?
仵埂介绍我和本如认识,我向本如合十,没有说什么。本如也向我合十,没有说什么。
下山的时候,仵埂说,本如还住在山的上头,他在那里修行。我向上看,惟见那里一片苍翠。
寻觅一朵花散文
早晨散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朵花,一朵远离花丛的花,一朵不再站直的花。这朵花的枝躺在地上,躺在地上也不是直的,而是弯曲的。
弯曲的,还不是一般的弯曲,它的弯曲,尽然在地上划出一个圈,又在圈上延伸出来,向更远的地方延伸而去,在更远的地方,它竟然又抬起头,开出一朵花来。
见到这朵花的时候,我的心就为之一痛,又为之一震。痛是为了花枝的弯曲,究竟是什么样的磨难,能让一朵花的枝弯曲成这样?它遭遇了什么?是自己长成这样还是外来的力量迫使它这样?震是为了它的花,就是这样的一种磨难,它还是开花了,而且,是向上开出的花,是颜色鲜艳的花。这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让它能战胜一切的不幸而开出这样鲜艳的花来呢?
但我这一痛一震,却也只是一个瞬间,我身前和我身后晨练人们的匆匆脚步声,不停地走近我,又渐渐远离我,远离我,又渐渐走近我。我环顾着晨练的人们,一痛一震的感觉也就慢慢淡了、消失了。
我本想用手机拍下这朵花的,但晨练人们的匆匆脚步声让我有些踌躇。我怕别人看向我的眼睛里,会因为我去拍这样的一朵花而流露出异样的光来。因而我有些胆怯起来,便悻悻地,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朵花。
我离开了这朵花,但这朵花却没有离开我!这朵花就像一粒种子,深深地在我心中扎下根来。不论我走向何处,不论我看什么样的风景,我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这朵花,我的心中也总会因这朵花而痛着、而震着。于是,我掉转回头,向着我看到这朵花的地方急奔而去。
但是,我却再也找不到这朵花了。在我见到这朵花的地方,残存着园丁们从花丛里薅下的一些杂草和一些花朵,这些花朵中,有的快要枯萎了,有的却还鲜艳着。我的心不觉一凉,也更加痛起来。
这些薅下的杂草与花朵中会有那朵我寻找的花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让我痛、让我震的那朵花不见了,消失在了我离开它的短短的一段时间里。
它为什么要消失啊,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拍下它呢?我怕什么呢?别人都在匆匆地走着、锻炼着,我拍一朵花又有什么不妥呢?
许多事啊,都是事后才知道后悔的。
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来,大意是有人很想到一个地方去看望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但因种种原因,直到那个恩人去了,他才匆匆赶过去,却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他了。悲痛悔恨愧疚中,他深深自责。难道自己真的就那样忙吗?就真的抽不出去看望恩人的时间吗?可他的自责却永远只能是自责了,一切都晚了……
那个没看到恩人的悔恨与愧疚,应该就是我现在的心境了吧。假如见到这朵时我果断地拍下它,又有谁会去笑话我、用异样的目光去看我?就是别人笑话我、用异样的目光看我,那又怎么样呢?会让我像现在这样后悔懊恼吗?而现在,当别人看到我这样一个失魂落魄般的人站在一片杂草前,别人的目光是不是也会有异样?那又能怎么样呢!
人啊,真的说不清楚,很多重要的选择,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花儿,真的对不起了!我看着眼前的杂草和花朵在心中默念着。
其实我自己清楚,真正对不起的,不只是花儿,还有我的心。
远行寻觅散文
冬意绵长,深情念往。你的双眸,曾为朦胧的岁月流连,寻找着光的方向。你的脚步,曾果敢踏平成长的坎坷,登上无悔青春的毕加索。光就在穹顶,梦就在长空,为那情怀踏遍光年流痕。
远行的你,同我一样,一份情怀,一个梦想。背上行囊,告别故乡,作别过往,奔赴远方。漫漫的长途,游离在异乡。向光的梦想,徜徉在高山河流。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默语伴随。心中深藏的憧憬,能否在大山外高飞?满怀着的期许,是否会在异乡放彩?跨过山川,趟过河流,迈出青涩步伐,远行去寻觅。
村太晦涩,留不住闪闪星光,谁?来为我挣脱肃杀着的黯淡?我从大山走来,向大山外远去。遇见的都市,发现那异彩纷呈的繁华。不怪黑夜太绝情,都市的霓虹灯太耀眼,谁?愿许下三分心灵的宽慰?仰望星空,让晦暗的星光点亮自我。
走过的每一步,度量着每一个不敢虚度的日子,用热诚去积累力量,使自己变得与众不同。在每一个转瞬即逝的时光里,进取不止,厚积蓄力,用文字发出生命可敬的新章。
曾经流连于岁月的缝隙中暗窥:怀念那遥远的家乡,山林原野,溪边湖畔,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水花跳跃着的溪流,那禾田金黄舞动的稻浪,那写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牌楼,那鸟鸣协奏的山林……还有那温暖心灵的泥土,吻着夕阳,涵养着不竭的肥力。
秋风乍起时,铺地的枫叶掩盖瑟瑟尘嚣,为解新愁,为枫细纹旧火。岁月匆匆,路人百忧。谁来解我严容下淡淡的忧愁?谁会注意我眼中凝结泪水微漾流光?心中的凄凉,冰痛的惆怅,谁来抚慰?走吧,继续前行!
月辉如霜时,古风的.蒹葭作陪苍苍风情,独立高楼,掀开那份纯真。灯光争辉,月容失颜。是平凡中的不甘,让人自我迷醉。远离那尘世的不屑,隔绝那虚伪的风光。远行的你,星光作陪。不论世俗庸扰,还是车水马龙的阻绝,风里雨里不留恋。你是否记得自己曾说“不论来自哪里,选择远行,便不回头。”
天寒欲雪时,集结的北雁传书绵绵相思,念着过往,抚慰不变的长情。庄周梦蝶,梦里梦外,还解今生一世。常年的流离辗转,不忘耳边乡音未改。用一生去寻觅的光,用心去探路。归去的心,再也寻不到栖息的巢;寻找着的光,成了梦中的远方。
常年在外地流浪,散去了乡土依附的馨香,烙印在岁月的流痕中,静待绽放。时光的流痕,依旧朦胧。前途茫茫,道阻且长。你虽忘我,依旧有人惦念,漫漫长路,学会坚强。
远行的你,同我一样,归来便是星光。每一颗流浪孤旅的心,都要回到家乡。我知道:纵使所有的道路封闭,有一条路永远通畅,那便是回家的路。故乡的牌坊,从未对远行的孩子设防。家,始终深深扎根故乡。
远行寻觅,遵从内心的方向,追逐着有光的地方。我要双手拥抱星光,对过往说无悔,对青春说无恙。让岁月见证成长的积淀,让文字倾听寻觅的故事。
向着心的方向,远行。终有一天,我将携手星辰,凯旋归来。
有关寻觅的散文
这是秋日的一个黄昏,太阳在天际努力地洒着自认为醉人的橘红光彩,却分明已经是一副困倦不堪的样子。
天已经冷了,这一天中因着这太阳所给予的最后一丝暖意很快也会淹没于那泛着淡淡星光的夜里,当然也可能没有星星,也可能没有月亮,就只是一抹穿不透的黑,那么不久之后的我也就会跌入在这一片黑里……
然后更加烦躁!
我在这落日的余晖里穿梭于一片果园,我在一片从南至北,从东往西都看不到尽头的果园里焦急地奔走。那或柔韧亦或坚硬的树枝时不时因我的前行碰撞而抽打着我,从我的衣衫划过,从我的脸颊划过……
我烦躁地拨拉着身前数也数不尽的枝条,在这若迷魂阵般的田间盲目地寻找着,我不知道记忆中那可以容纳七八孔窑洞之多的那个人为坑穴它到底在哪儿?那在坑穴旁竖起的老宅门楼它又在哪儿?即使那被冠名以地窑的大坑因为雨水的冲刷早已塌陷,破败得不成样子,可是那不成样子的样子我怎样才能看到?即使那废弃的门楼最终只剩了一捧黄土,可是这仅存的一捧黄土它又在哪儿?
它们真的如此绝情地沉没于记忆的长河中了么?沉没地那么彻底、干净,一丝念想都不愿留存于我,在我如此深切地怀念,极力想找到它的时候,我却没有一点头绪。
是因为我丢失了那把钥匙,那把打开老宅厚重木门的那把钥匙,因此要和我开这令我心痛的玩笑么?那把钥匙它如今又在哪儿?
或许在我曾经追随着祖父,追随着父亲,追随着我的母亲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快乐地离开这所院子时,我曾对老宅依然有着一丝眷恋,偷偷地将那把钥匙藏在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门框一角的那个小洞是不能放的,我曾无数次拽着门环,蹬着门扇,努力地扬起稚嫩的手臂在那个小洞中摸索过爷爷或者奶奶搁在那儿的钥匙;门槛下也不能放的,那儿同样也不安全。我想墙角的那几块废弃的土坯或许能作为我藏匿钥匙的最佳所在吧?!我一块一块将它们搬起,惊扰了本游戏于其下的几条蜈蚣,我曾惧怕了这种多腿的生命,却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地方,我用树棍将它们轻轻地挑出,我将我们家的钥匙压在了其中一块的下面,我想风吹不走它,雨也淋不到它吧?!
我在那众多的土坯中费尽心思地选中了那一块,我努力地记着它的模样,我努力地记着它的位置。当时的我一定还想着有一日,就像现在这样回到那所院子吧?!可是我真的将一把钥匙埋在某个土坯下了吗?我真的曾经努力地记过它的模样吗?我却已经忘记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块土坯,岁月渗人的雨、凌厉的风或许已将它摧残为一块微不足道而且易碎的土坷垃,但即使这样我那小小的寸许的钥匙也应该安然地躺在它的身下吧?!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土坷垃,真的有那么一把钥匙,或许在我跌跌撞撞走来的路上我已经错过了它。这田间数也数不清或大或小的土坷垃,它究竟是我跨过的哪一块?具体又在哪儿?或许在我某一次慌张地落脚后已经被我不慎踩碎了,这踩碎的土坷垃便变成了一堆松散的,轻易便可被风儿吹起的尘,在我走过之后,或者在以后的某一日兴奋地扬起,快意地飞走,我那老宅的钥匙便坦然于天下,不知会被谁捡到?
或许它已经锈迹斑斑了,已经不可能再做为一把钥匙使用;或许那个曾经掩盖着它的土坯化为土坷垃之后仍然要承受风雨的冲刷,早就已经被岁月风化,与大地融为了一体,这埋在它下面的钥匙也便因此愈发地深埋下去,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在那黑黑的夜来临之前我是否能够找到那所院落,那所每当我走近趴在门缝往里张望时,那面对着大门粗壮的皂荚树下,拴着的唤作大黄的狗儿总是要将铁链绷起,狂吠几声;那被柴房隔着的羊圈里高大的山羊一边咀嚼着杨树叶子,一边也不忘懒懒地应答一下,自不必说那北墙根下猪圈里永远都喜欢嘟嘟囔囔的猪了……
可是我丢了我的钥匙,我在这黑夜即将来临的时候,即使我站在了那所庄院前又能怎样?
越过崖背上低矮的围墙,看着逐渐淹没于黑暗中地窑的天井,那幽深已无法看到地面的天井若一张诡异的脸冷冷地也看着我,我会多么的慌张;面对着崖背旁紧锁着的黑漆木门我该是怎样的一种不知所措?我将如何去开启那扇久远的门?那迫切的、单调的拍门声,那被我疲惫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动着的厚实门板,它们抱着怎样的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冷冷地,或许又满怀抱怨地看着我的到来;那门下扣在门槛上的冰冷的铁环儿该是发着怎样一种嘲讽的笑往外推着我这失信的人?
我知道,即使那所老宅子依然还挺立在那个我还没有找到的地方,可是我的爷爷去了天国,我的奶奶去了天国,在其中艰辛或者快乐地生活过的其他人也同我一样已去了更舒适的地方安居,开创着各自崭新的生活。
即使我在这万千个土坷垃的底下翻找出了那把钥匙,又能怎样?
我拿着锈迹斑斑的钥匙,我试探着插入同样锈迹斑斑的锁孔,我掌握着力度,我用十二分的小心轻轻地将其扭动,即就是在我的努力中产生了一个奇迹,那把多年不曾开启的锁扣“咔”一声令我心颤地弹出,可是又能怎样?真能了了我寻根的心愿么?
迈过几近腐朽的`门槛,自然没有了皂荚树下那只忠诚的大黄,我想它一定等烦了,等倦了,等得没有了一丝耐心;没有了那咀嚼着杨树叶听到开门声不忘扭头对我打招呼的老山羊,它也与北墙根那个啰嗦透顶的猪做了无数次的商量之后决定放弃了等待一路叹着气去寻找更好的生存之处了吧;天已经黑了,早已过了鸡上架的时间了,可是那曾经奔跑着,相互追逐着,或者安然地在院中的角角落落踱着自信的步子寻找着某一只不幸的小虫的那些鸡们也一定不在了!
一路的死寂!
我站在漆黑的院落中对着同样漆黑的祖父母房间大声地喊着,那破旧的木质方格的窗户因着我不安的喊声簌簌地颤动着,可是我再大的声音又有谁来应和我这焦急的呼唤?我的祖母,我的祖父他们都已不在了。我在呼喊中落泪了,泪眼涔涔!
那棵挺立在院子正中非得儿时的两个我才能抵指环抱的椿树也不在了吧?那巨大的枝干举起的那一树散发着涩涩气息的叶子,如今在哪儿宣泄着它的生机勃勃?那栖息在上面的雀儿又在哪棵树上安了家?它们或者它们的后代有没有某一日想起了这个院落,想起了曾经在院落中奔跑、欢笑的我?
我在这望不到边际的果园中穿梭,我在虽已落的所剩无几,但依然顽固地挡住了我的视线的叶片缝隙中寻找着我故乡的老宅子。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不久就会彻底地沉入那死寂的若墨一般的黑中,可是我没有开启那扇木门的钥匙,可是我找不到我儿时玩耍过的院落,我哭了!
……
夜来了,窗外小园子里一只不知是美是丑的虫儿竭力地发了一声感慨,那音儿颤着,特别的轻,特别的淡,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凄凉,或许聪明的它猜透了我的心事,也诱发了它那小小心思的某一种愁吧!
我躺在床上在一盏暗淡的灯光下想着我们曾经的老宅。
并非寻觅散文
天地间,远远近近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平常日子里清晨喜滋滋地渲染了天空玫瑰色的霞光,不知道融入了浓浓的云雾,还是飘飞到九天凌霄殿里织女的身边。大概是浓淡不匀的雾气氤氲出来的,环顾四周,朦朦胧胧的一片,可是似乎感觉到雾气里存在着什么。努力地四处搜寻,甚至慢慢地凝视着周围,仔细地想看清楚,可是眼前又是一片茫然。轻轻叹息一声,不经意间,朦朦胧胧中又好像看到了大概是心中丝丝的惦念;模模糊糊地流连在身边,就连新春第一天远远近近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也驱之不散。
风虽然寒冷,但是骨子里的凛冽好像已经减弱了很多;一阵阵地飘过身后,就悄悄地融入了昏暗的雾气。脚下一丛丛枯黄的荒草努力顺应着轻风的情意,扭过纤弱的身体,伸出柔软的臂膀,好像在盛情邀请着。可是,漫步过去,也看不到它们多大的热情,也听不见诚恳的邀请。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慢慢地落在身后,很快就消失在灰暗稀疏的林子边缘。可是,凹凸的小路又在眼前不慌不忙地延伸,慢慢地爬上山坡,无声无息地隐藏在灰黄的草丛里、稀疏的灌木丛边。小路两边的深浅不一的水沟里,水落石出,弱小的溪流颤颤巍巍、蹒跚地穿过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块,缓缓流过。溪水原来就很清澈,此时因为渐近干涸,更加显得澄澈,稍不留意,溪水恍若无有。留神身后,或者仔细搜寻未来,水沟里好像微微有些白光在轻轻颤动;但是丝毫没有耀眼的感觉。
不知道是在寻觅眼前似有似无的惦念,还是应着轻风虽然不热情,但是连续不断的呼唤,或者是看着身边络绎不绝的身影喜气洋洋地飘过的感应,步子不快不慢地在羊肠小道上移动着,但是却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踪迹。看看身后,怅然若失,似乎有些遗憾;但想到若是留下踪迹或者深深浅浅的脚印,一定是在泥泞的旅途,或者漫天飘雪的苍茫大地上,这样的情景无疑是异常艰辛的。人世间任何博大的辉煌的背后,都隐藏着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苦痛和艰辛。既然身后一片茫然,好像一直都是舒适与平静。
溪水的尽头是一拐弯的地方。看着滴滴溪水静静流下,慢慢地在小小的凹凼里聚集,慢慢地溢出,形成了潺潺流淌的水流,心里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蜿蜒的小径在眼前慢慢地显出曲曲折折的身影,身边不断漾起的一阵阵轻松舒畅的笑意仿佛是召唤,小径隐身处深浅不一、疏密不等的荒草灌木似乎是诱惑,两边高高矮矮但都遒劲有力的苍松好像就是一首首壮美的生命之歌在吟唱,身不由己地继续迈步。
荒草已经极为枯萎,浑身几乎都是焦枯暗淡的灰黑。灌木挺立着矮矮的光秃秃的细枝,灰黑的身体呈现出一片令人敬佩的倔强。不过,凡事到了极致,其实也就到了重新开始的前夜。像不像雪莱说的“如果冬天已经来到,春天还会遥远吗”?是不是白居易笔下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应该都是吧。
脚下的荒草丛里,不需要仔细寻觅,时而可见一棵棵郁郁青青的野蒿,用全身的新绿,无声地展示着生命的倔强,默默地吟唱着卑微而又执着的生命之歌。让人哭笑不得、欲罢不能的大概是灌木丛上,或者草棵里偶尔现身的长条荆棘,青如碧玉的柔长躯体惹人怜爱,若是喜滋滋地挨过去,它就会施展开浑身的手段,久久不忍放你离开。不知是固执地占有,还是深情的挚爱。轻风飘过,泥土淡淡的腥香,鞭炮爆炸后火药的醇香,以及流淌在羊肠小道上、飘逸在山坡的喜气,无声地簇拥过来。
小路不断地展示出隐藏在草丛间的苗条柔美的躯体,掠过身边的风好像也变得渐渐强劲。恍恍惚惚间,心中的惦念隐隐约约,好像就在眼前,伸出手去迅疾地一把握着,小心翼翼地舒展开手心,空空如也。正在茫然的时候,似乎觉得一阵阵涛声滚滚而来。慌慌忙忙地抬起头,汹涌澎湃的涛声好像已经到了身边,猛然一看,啥也没有。阵阵而来的冷风里,弥漫着轻轻的'雾气。滚滚的涛声却已经肆意地在身边激荡起来。
心里虽然微微一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迈开大步,迅速拾级而上,转眼间一片苍翠的松林跃入眼帘。青灰色的天幕下,一幅浓郁厚重、色泽凝重的苍松图清清楚楚地在天地间舒展开。粗细不一的枝干,宛如饱经沧桑的智者,默默地肃立着。不论严寒酷暑、冰霜雨雪,或者是风云雷电,一直毫不屈服,以不屈的形象昭示着生命的坚强与执着。枝桠上一簇簇亲亲热热的松针,用浑身的清亮,显示着生命的耀眼的光彩。
置身松林里,一阵阵松涛在耳边激荡,迅速地落入心底,在心灵深处酝酿成满腔的热血,在全身徜徉着。慢慢地环顾松林,想寻找出涛声到底来自哪里,眼里的迷蒙却越来越浓。激情昂扬的涛声好像就在身边,又好像来自灰蒙蒙的云层,又好像来自遥不可及化外洪荒之地。是玄玄妙妙的昆仑,还是虚无缥缈的蓬莱?是浪漫悲情的青埂峰,还是滔滔不绝横贯天际的银河?迟迟疑疑地伸出双手,轻轻一捧;匆忙间凝神细看,手心上似乎微微激荡了几下,就迅速地从指缝间倏然而去。
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鞭炮声混合着淡淡的檀香的香味,羞涩地从小路隐身的地方微微闪现着。迷迷蒙蒙的惦念好像也在心底里不住地催促着,挣脱涛声多情的拥抱,聆听着激荡的声音,呼吸着微微的诱惑,像是追寻着天籁一般,继续拾级而上。
很快,就和一棵粗壮却不高大挺拔的松树在巅峰并立着,微微有些得意的空隙里,“比路长的是脚,比山高的是人”两句话闪现在眼前;但是却丝毫没有萌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般居高临下俯视天下的自傲,更没有滋生“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的得意、甚至倨傲。轻轻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峰巅凹陷处寺庙里升起的袅袅青烟。
佛祖释迦牟尼眼见天下苍生苦难重重,几经深思决定抛弃荣华富贵的生活、美丽温柔的娇妻、至尊无上的王位,离家出走,寻求解救世人脱离苦海的法子;苦苦寻思、亲力亲为,终于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在朗朗的月光里,在菩提树下清澈的泉水里,洗去尘垢,悟出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教义从此传遍天下。不过,两千五百年来,时光已如流水一般冲刷了往事,即使在偏僻的山巅,年初的第一天,寺庙里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求财求利求名者,趋之若鹜,纷至沓来。想想佛祖创教的初衷,不禁哑然。
内心里虽然闪现出丝丝不屑,随即漫步来到一片荒地上。虽说是荒地,大概也只是暂时的荒凉,是辛辛苦苦一年之后暂时的修生养息。黄土地上,枯死的荒草很稀少,孤独地、零星地、很不规则的散布着。让人看了,既不觉得厌烦,也不觉得荒凉寂寞。不需要仔细寻找,随处可见一点点惹眼的青绿。走近细看,是一株株小小的野蒿在寒风里执着地闪耀着生命的靓丽。
荒地靠近寺庙的一侧是一大片茶地渲染的蓊蓊郁郁的浓绿,宛如倾倒了一瓶浓绿在一张年代久远蜡黄的宣纸上,浓得使人心醉,在峰巅的寒风里似乎在微微地流淌,悄悄地四处氤氲着。紧挨着茶地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另一番淡雅的绿色以轻快明丽的风采和茶地的浓绿亲亲热热地生活在一起。
心里迅速闪过去看看的念头,步子随即抬起来。谁知抬起的步子还没落下,眼光已经牢牢地聚集在一簇青绿上。还没走近,就清清楚楚地看见,这簇青绿上有一朵刚刚绽放的明黄色的鲜花。蹲下细看,确认是一株蒲公英,已经到了蒲公英开花的时节。花虽然很弱小,好像也没有香味,甚至连淡淡的清香也丝毫没有。但是,不能证明蒲公英的花没有香气吧。有位诗人赞美说迎春花开的最早,是大地的微笑。实际上蒲公英的花在寒冬就已经悄悄地绽放,这才是大地最早的微笑。还有人也许会说梅花开放的更早,这话也是正确的。只是,梅花开放的时候,虽然馨香浓郁,可是枝干上的绿野凋零殆尽,好像梅花没有合作精神,孤单单地绽放在枝头。尽管“寂寞开无主”、以及“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还是显得过于孤傲。眼前明黄色的小花在青绿的映衬下就是一首歌,一首春天的赞歌,一首生命的赞歌,一首执着不屈的赞歌。
站起身遥望远方,迷迷蒙蒙,莽莽苍苍。恍恍惚惚里忽然想起爱尔兰剧作家贝克特的荒诞戏剧《等待戈多》,我寻觅的是不是另一个戈多?
眼前的浓绿和青绿,以及正在绽放的鲜花,都喜滋滋地显示着生命不屈的精神,欢快地吟唱着生命之歌。眼前的朦胧似乎在慢慢地凝聚,在鲜花绿野的映衬下,愈加清晰起来。我寻觅的是心灵深处的希望,是心灵深处的鲜花。
其实,并非寻觅。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生命存在于每一时刻,从来就没有间断。新的变化,新的希望,每个时刻都有,就好像鲜花,自在地绽放着精彩,而且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绿野荒踪的散文
绿
那一滴春绿,渲染了整个心灵,睡梦中的魂魄欣喜的伸直懒腰站立。
那一滴春绿,染透整个春风,大地是绿色,苍空是绿色,姑娘小伙眼中都是绿色的青春。
那一滴春绿,洒向巍巍兴安,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狂舞高歌,燕子衔来江南的绿色,环志鸟带着往复的尘埃,蹲在绿色的山崖,吐着绿色的空气,唱着绿色的情歌,鞑子香独竖一帜,它把绿色变成漫山遍野的灿烂花海。
那一滴春绿,把草原的牛羊抚慰得膘肥体壮,沙漠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大漠姑娘欺着骏马飞驰在美丽的草原上。
野
野草戚戚漫无涯,野岭荒山处处家。野兽横行野兔走,野花野果共鹤鸦。
大野无边,野渡嫩水,微微兴安,森林茂密,亘古荒凉,月冷人稀,炊烟孤缕,拓野的人们在这片古老的大地生根开花结果,茫茫大野变绿洲。
荒
荒凉的处女地,荒芜的的心绪,走在荆棘丛生,坎坷崎岖的山路,我奋力攀登。
荒村野店,夜宿酒家,可有把酒共诉的.知己?人生在世能几时?冷落,荒僻都不可怕,怕的是没有人敢于迈出脚步,踏碎那沉寂百年的荒凉,走出荒芜的心海,把阳光洒满大地、
踪
歪歪斜斜的踪迹,深深浅浅的葡葡前行,你像燕子一样的来去么?你像杂草一样往复求生么?熊的足迹踏地三尺,狐狸的足迹轻盈狡诈,狼的足迹像利剑一样插入泥土,野兔的足迹像梅花一样美丽。
朋友,你想留下怎样的踪迹?让我们在这绿色的大漠,荒芜的原野,开辟我们自己的家园,写下我们的心声,留下我们深深浅浅的踪影。
二月兰散文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这真是多此一举,然而没有法子。人自己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在校园里,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二月兰是不会变的,世事沧桑,于它如浮云。然而我却是在变的,月月变,年年变。我想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办不到。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正是在二月兰开花的时候,我被管制劳动改造。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到一个地方去捡破砖碎瓦,还随时准备着被红卫兵押解到什么地方去“批斗”,坐喷气式,还要挨上一顿揍,打得鼻青脸肿。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像是在嘲笑我。
我当时日子实在非常难过。我知道正义是在自己手中,可是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人生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兰香散文
这些年,四爷追的女孩,晴川是流水无情,若曦是步步疑心,甄嬛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唯有世兰,痴心守候,真情以待。
她是世家的女子,难免骄纵。然而,正是这带几分娇气的傲慢,才更打动四爷吧。无论是出于何种利益考量才将她纳入王府,四爷永远都无法否认,从见到世兰的第一眼起,他就怦然心动了。在世兰之前之后,四爷喜欢一个女子,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人像他死去的爱妻。可是,只有世兰不同。她不是纯元皇后那般娴静典雅的女子,她嚣张跋扈、桀骜不驯,却又格外地明艳动人。她可以热情如火,也可以柔情似水,那有别于一般大家闺秀的独特气质瞬间就虏获了四爷的心。那一刻,四爷的眼里只有这一朵兰花。是世兰,让四爷继纯元之后,再次感受到了爱情的炽热。
世兰深深地爱着四爷,用尽一切力量保护着这份爱,哪怕遭到千夫所指。从王府到皇宫,她变得心狠手辣,绝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四爷,残忍地迫害四爷中意的女子,只为守候那一片深情。她向甄嬛决绝地宣告,敢跟她争宠的女人都得死,便是爱之深、恨之切啊。偌大的后宫,唯有世兰,每日精心烹制着四爷爱吃的菜肴,苦苦守候着四爷的到来,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守到天亮。她不在乎名分地位,只在乎四爷的心。她是真的爱四爷,爱得热烈、爱地深沉、爱得执着。
世兰虽有狠心的一面,但她的本性并不坏。她是至情至性的女子,只想留住四爷的宠爱,并没有害过四爷的孩子。她爱自己的兄长,可以舍弃性命去保护哥哥。当她落寞地倚在门边,望着月亮诉说自己对四爷的思念;当她无力地脱簪待罪,恳请四爷相信自己的清白;当她绝望地跪在乾清宫前,哀求四爷赦免自己哥哥的时候,那一份哀怨让多少人为之动容,她不过是红瓦高墙内一个可怜又可叹的女子啊。
世兰是可悲的,因为她的一片深情换来的只是一场灭顶之灾。虽然四爷对她动了真心,但四爷更多的真心交给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他绝不会手软,骨肉至亲也可以舍弃。所以,当世兰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中时,四爷已无情地扼杀了这个小生命,并永远地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力。世兰哪里想得到,是她最心爱的人造成了自己一生的不幸。只因为她是年家的女儿,四爷非但不允许她生孩子,更要将年家置于死地。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爱支离破碎,她赖以生存的爱情已然破灭,她的柔情蜜意已然付诸东流。她爱得绝望,毅然选择离去,只留下一声悲怆的呐喊“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道不尽心酸与悲痛。
我常常在想,如果世兰不是年家的女儿,她会不会早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她若不是年家的.女儿,只怕终其一生,都无法见到高高在上的四爷,那个她倾其一生去爱的男子。而这个男子,用他的寡恩薄情,让世兰从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蜕变为手段凌厉的华妃娘娘。没有四爷,世兰何至于此。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注定世兰要为爱而生,为爱而亡。甄嬛曾说她的真心错付了,事实上,真正错付真心的是世兰。她的浓浓爱意,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生前,四爷伤透了她的心;死后,无论四爷再追封她多么荣耀的封号,都无济于事了。四爷,你终究是有愧于心的,而你也必然遭到报应。只因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骨肉,上天便不会再让你有更多的孩子;只因你亲手粉碎了一个女人的款款深情,你便再也得不到真爱。
电视剧《甄嬛传》里,我对孙俪饰演的甄嬛没什么感觉,倒是演华妃的蒋欣吸引了我。蒋欣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华妃的扮相也漂亮,她很好地诠释了华妃的寂寞、深情、痛苦和绝望,引得无数观众为华妃唏嘘叹惋,惆怅不已。孙俪则是在甄嬛二度入宫后,将熹妃的狠毒与心计演绎得很到位,前期单纯善良的甄嬛,孙俪在表演上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而扮相也稍显臃肿,尤其是菀嫔失宠生病的时候,并不能很好地表现出她的病态美。所以在本剧的前半段,华妃最是出彩。到了后半段,孙俪的表演虽渐入佳境,但眉庄更是异军突起,以她“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高贵气节吸引了许多观众的眼球,还是略胜甄嬛一筹。
听说在原著中,描述世兰自尽的一章名“兰逝”,是一个非常动听的名字。斯人已逝,那一缕兰香却永远留在了观众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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