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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散文
小黑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多了,但我常常想起它,怀念它:一条很不起眼,但非常有灵性的黑色杂交母犬。
20xx年,我在温州公司担任负责人。一日去文成县一位朋友家,他家有一窝出生才二个多月的小狗,一只只肉嘟嘟的,非常可爱。“我想要一只小狗”,我对朋友说,朋友指着一只小黑狗说:你要就送你一只。”就这样我将小黑抱上汽车带回了温州公司。小黑不知道从此将改变它的命运,它将离开山沟沟,去美丽的大都市了。因为小黑全身除了两只前掌是白色的,其余通体是黑色的,我就叫它“小黑”。
过了几天,我要回杭州,我将小黑装进一个纸箱,为了给小黑透气,我在纸箱上用剪刀戳了一排透气孔,当时温州到杭州还没有动车,做的是大巴车。我对小黑说:“你别发出声音,如果你发出声音,车上人会有意见的,到时我就没法把你带回家,”小黑,好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杭州到温州5个多小时,一路上我是又啃面包,又喝农夫山泉,但小黑却什么也没有吃,连水也没法喂它;我心里也担心,小黑会不会有啥问题,毕竟它还小,但我也没其它办法,只希望客车快点到杭州。
阿弥陀佛,总算顺利到了杭州汽车总站;我急忙下车将纸箱打开,还好,小黑安然无恙,它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纸箱里,我叫它:“小黑,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它似乎听懂我的话,睁开柔和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继而还是很温顺的趴着。很快,我打车回到家。之前,我在电话中已经告知妻子:我这次带小黑回家;妻子、儿子都是喜欢狗的,在养狗的问题上,我们的观点非常一致。当我将纸箱打开,把小黑抱出来放在院子里,小黑先是很紧张的看看环境,还好我家院子大,和它“娘家”差别不大,只几分钟的迟疑,小黑就迈开小腿,先在院子里的小树下撒了泡尿,随后在我的引导下,跨进家门,妻子已给它准备了几片火腿肠和一小碗牛奶,也许真的饿了,它不客气的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小黑就这样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了。
小黑很会管家,妻子上班去之前,会放一张藤椅在房门口,“小黑,家家要管牢的哦,”妻子用杭州话和小黑说,小黑似乎听懂了,很自觉地“嗖”地一下跳到藤椅上,就这样从上午8点到12点,整整4个小时,小黑它一动不动,中间无论谁喊它,给它吃什么,它都不会跳下来,直到我妻子中午回家,它听到她打开院子大门的声音,就飞速跳下,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去热情迎接她了。“小黑,家家管牢的,”妻子用表杨的.语气和它说,这时小黑的尾巴使劲的摇,感觉快摇断了,直到我妻子说,“好了,好了,小黑乖,”小黑才慢慢安静下来。
小黑的胃口不大,但最喜欢吃牛肉粒,妻子就去超市买整袋的绿盛牛肉粒,一买就几十元,每次都给它吃7粒,小黑会记得你给它几粒,假如少给了它,它会一直仰着头盯着你,直到你给的牛肉粒达到或多于7粒。然后,它会慢慢地将牛肉粒的外包装剥去,一粒粒的细嚼慢咽的享受牛肉的美味。
小黑很讨人喜欢,我的岳母生前并不喜欢狗,但却喜欢小黑,也常常给它买牛肉粒。我觉得这源于小黑非常听话,它从不乱拖乱咬东西,卫生习惯也非常好,小黑从不随地大小便,都在指定的位置解决,并且非常爱干净,常常趴在那里用嘴把两只白前爪添的干干净净。
如若天气晴朗,或晨或晚,我们会带小黑出去散步,小黑不需要牵狗绳,它会紧紧跟着你,你停它也停,你走它就一路小跑紧相随。如果看到其它狗,小黑一般是视而不见,也从不主动去打招呼,这真是一只很特别的,充满灵性的狗。
……
岁月荏苒,时光如水,一晃小黑在我们家已经8年了,小黑8岁了,据说狗的这个年龄相当于人类100多岁的高龄了。我们渐渐老了,小黑也老了,它的曾经黑的发亮的毛色也暗淡了,胡须也斑白了;步履蹒跚的小黑胃口越来越小,哪怕是牛肉粒也没有以前吃得香了,也越来越不爱动,老是趴在那里发呆,小黑真的老了。
……
20xx年6月17日的凌晨,我因为膝关节骨折,手术后的疼痛无法入眠。小黑病了,已经几天没吃食物的小黑,喘气都困难,它只能像人一样,屁股着地,眼睛望着窗外(此时因为拆迁,我租了东山弄的一个60平米的小套房间),也许它想出去,寻找一个可以长眠的地方。妻子说:“它可能难以熬过今晚”,我明白她说的意思,可这么多年了,我们与小黑有了很深的感情。我想带它去看兽医,但我膝关节骨折,自己走路都困难……
就这样小黑闭上了这双对我们留恋的眼睛,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与它相伴8年,并且视它为家庭一员的我们。
儿子很少流泪,此时它抚摸着小黑渐渐变冷的身体,也无声的流泪了。我和妻子都流泪了,为了小黑。
窗外,雨下个不停,妻子和儿子商量,趁着天黑,悄悄地把小黑葬在老屋旁边的竹林里。雨越下越大,妻子用一块旧床单,将小黑一层层包裹起来,外面再用塑料袋包扎好,嘴里低声说:“小黑,我们给你去安个家,”儿子含泪抱起小黑,走出屋外,走向雨夜,走向竹林。
我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望着天花板,眼含热泪,目送着妻子和儿子抱着小黑走出门外。
现在,每当路过这一片翠绿的竹林,我就会很自然地想起小黑――条与我们朝夕相处8年的狗;一条曾经给我们带来许多快乐的小黑狗;一条很有灵性的小黑狗。我们会想你的――小黑。
大黄小黑散文
能淡忘记忆的或许只有时间,我们曾经试图用新的代替旧的,用她代替你,但事实证明,我们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些事,有些人一旦在生命里出现了,就再也抹不去了。
当然,我今天要说的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也不是英雄的故事,但它的的确确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大黄
大黄是母亲年轻时养的一条狗,因为它通体黄色的毛,母亲就叫它大黄,这也就是它的名字了。
听母亲说,大黄是很有灵性的,当然这些我是没有一点印象的,等我记事的时候,大黄已经没了。
大黄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算是母亲嫁妆的一部分,那个时代我们北方的嫁妆都是两只大木箱子,里面放几件廉价的时髦衣服,然后是笨拙的艺术家在外面花花绿绿的画上图案,有鸳鸯戏水的图案,也有龙凤配的图案。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就是这样的两只大木箱。除了这两只大木箱子,大黄也是在结婚的那天和母亲一起来的。
母亲后来说,大黄是她从小就养大的,那时候缺吃少穿,但她还是会从她的口里挤出一点留给大黄,大黄就是母亲这样省吃俭用养大的,所以它和母亲很亲,母亲也喜欢大黄,母亲出嫁的时候就把大黄带过来了,大黄从此就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那时候我们家也不富裕,刚刚解决温饱问题,大黄的到来让原本拮据的家更是捉襟见肘了,所以除了母亲,家里人并不待见大黄,但碍于母亲的面子,没有人为难大黄。
大黄是个好狗,除了作为狗最基本的.看家护院之外,大黄还能帮母亲看孩子,这是村里其他狗不具备的。为此,大黄成了村子里所有狗的公敌,就如同人一样,一个人太优秀,反而就会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甚至身边的人也就不待见他了,在我们那个村里,大黄就是这么骄傲的孤单着。
父亲和母亲相差好几岁,那时候我们家成分不好,被划为“富农”,天知道是按什么标准划分的。因为头上这个帽子,父亲迟迟成不了亲,长辈们为此跑了很多地方,但只要女方一听父亲是“富农”子弟,就一口回绝了。父亲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又在公社上了初中,那时候在村里他也算是个文化人,要知道,那时候能拿着报纸很顺利的读文章的并没有几个人。或许父亲能和母亲相识,并组建家庭,他要感谢他读了几年书,认识几个字。
母亲现在时常会说起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每每说起,母亲嘴角还是会泛起一丝涟漪,看的出来,母亲是很欣赏父亲的。后来,村子里有很多男人出去打工了,父亲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时间久了,外面的男人都会写信回来,顺便给家里寄点生活费,每每这个时候,父亲的笔迹就出现在全村人的家里,这也能让母亲骄傲很久,在全村妇女面前倍有面子。
父亲因为母亲的缘故,对大黄也是客客气气的,虽然大黄用掉了一个人的口粮,但父亲从未说过什么,他总是当着母亲的面夸大黄机灵,通人性,大黄似乎也明白主人对它的夸奖,它照看姐姐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父母亲出山的时候,可以放心的把姐姐留给大黄照看了。
大黄在我们家生活了很多年,它的能干也人人皆知了,可惜的是,大黄并没有善终,在它晚年的时候,它惨遭不幸。
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外面黑的厉害,姐姐那天晚上哭个不停,家里人怎么哄都哄不好,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大黄消失了。或许是因为姐姐和大黄之间的微妙的关系,姐姐幼小的心能感受到来自大黄的呼唤,可惜的是姐姐无法用语言说出来,她只能用哭声来表达,可父母亲不知道姐姐哭是因为大黄。
母亲是第二天一早发现大黄不见了,她不知道大黄去了哪里,她大声地呼唤大黄的名字,没有回音。大黄脖子里系着一个铜铃铛,走路的时候会发出声响,只要听见母亲呼唤它,即便是看不到它的身影,也会听到它脖子里铃铛发出的声音。这个早上,母亲怎么呼唤,也听不到哪个熟悉的声音了。
母亲知道大黄是被黑心的人杀了,那时候狗皮很值钱,尤其是像大黄这种毛色纯正,色泽鲜亮的,更是盗狗者最想得到的。平日里母亲看得紧,那些人没有机会下手,在哪个暴风雨的晚上,母亲一时疏忽,就让那些人趁了空子,大黄就这么没了。
盗狗者通常只是剥了狗皮就完事了,他们从不要狗肉,而被剥了皮的狗就被随意丢弃在荒山野岭,让蛆虫去吞噬。
母亲找了村子里大大小小的沟壑,终于在一个水冲出来的坑里找到了大黄的尸体,大黄脖子上的铃铛被丢弃在不远处。母亲看着大黄的尸体,欲哭无泪。母亲埋葬了大黄的尸体,把铜铃铛带回了家,如今铃铛还躺在抽屉里,母亲每每看到铃铛,就会说起大黄。
过去很多年了,我和姐姐都长大了,都在外面有了自己的生活,母亲和父亲也老了,我和姐姐都知道大黄的故事,商量着再为母亲买一条狗。母亲知道我们的想法后,沉默了很久,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养狗了,有大黄在她心里就够了,再也不会有大黄那样的狗了。
小黑
相对于大黄的 ,小黑的命运就好多了。小黑是祖母养的一只猫,这只猫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块炭块在动。大黄的故事我是听母亲说的,而小黑却是陪我一起长大的。
小黑是我从一个堂叔家要来的,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多少猫,猫是稀罕物,不像现在满世界都是流浪的猫。堂叔家的母猫下了好几只崽子,有白色的,有黑色的,还有花色的。那时候我才刚小学,祖母便让我去堂叔家要只猫崽子,养在家里,家里老鼠太多,把粮食糟蹋的太多。
奉了祖母的命,再加上堂叔一家人对我的偏爱,我理直气壮的抱走了那只我最中意的小黑猫,就是以后被我叫“小黑”的猫。
小黑刚来我家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祖母就每天给它喂奶粉喝,这奶粉原本是姑姑孝敬祖母的,现在变成了小黑的口粮。在祖母的精心照料下,小黑长的很快,很快它就是个大猫了,虽然长大了的小黑没有了小时候的可爱,但它成了一直真正的猫,它再也不怕任何比它身强体壮的老鼠了。
小黑小时候想逞能捉老鼠,结果遇到了一个比它个头还高,身体还壮的大老鼠,小黑被它耍的很没面子,知耻而后勇的小黑自此低调了很多,它不再每天只围着祖母转了,它开始练就作为一只好猫必须具备的本领了,免得被村里的其他猫笑话。再者,被老鼠耍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还有脸见人吗?当然没有,它只能谦虚的练本领了。
有那么几天,我一直看不到小黑,祖母也没看到它,我们都不知道它去了哪里。祖母几天看不到小黑就着急了,我也有些心急了,平日里看它在眼前晃荡,有些烦它,看不到它了反而有些想它。我决定去找它,它能去那里我也不知道,只能碰运气了。
我几乎踏遍了村子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的小伙伴也吃完了我所有的糖,为了尽快找到小黑,我把所有的小伙伴都召集来帮忙了,代价是我要给他们爱吃的糖果。我费了好几天时间,耗尽了最后一颗糖果,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寻找,但还是没找到它。
在我和祖母都快绝望的时候,小黑突然出现了,但它不是一个独自来的,它嘴里叼着一只比它大很多的兔子来的。它出现的时候,我和祖母都惊呆了,它邀功似的把兔子放在祖母脚下,就跑到水桶边添水去了,我看得出来,它很虚弱,但从它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倔强,看到了它的坚持和自信,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它成了一只让我们骄傲的猫。
人有人的世界,猫有猫的世界。小黑的世界从它抓住比它大很多的兔子那一刻改变了,它在猫的世界里成了英雄,有了地位。
村子里除了所有的猫知道了小黑的勇猛外,所有的人也知道了小黑的厉害。有很多人都开始把小黑接过去,把威胁他们家的老鼠捉住,或许是因为捉住兔子让小黑有了信心,捉老鼠对它来说太容易了。那段时间,小黑像一个明星一样到处“表演”,连我都有些嫉妒它了,因为小黑的能干,我和祖母跟着占了不少光。
小黑除了本领超群外,它还长寿,它算是猫里少有的了。小黑具体活了多少岁我也不清楚,只是在它身上看到白毛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那时候它的动作很迟缓了,再也不可能捉住一只兔子了,甚至连老鼠也很难逮住了,它吃东西不再是狼吞虎咽的了,眼神也不好了,走路总会碰翻很多东西,眼角时常挂满了泪珠,不知道它是像祖母一样老了还是因为它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了。每每这个时候,祖母就会说,小黑现在和她一样老了。每每听到祖母这么说,就会心酸,生命再强大,也抵不过时光啊!
想小黑风光的那几年,他像一个风流的少年,有多少母猫跟在它后面他都不理不睬,任凭母猫怎么向它献媚,他都无动于衷,他只喜欢和自己喜欢的母猫在一起,生儿育女。其他母猫为了得到它的爱,不惜大打出手,有些甚至毁了容也在所不惜。做猫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值了。
可时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敌的,没有什么能够打败它。
小黑风光过后,就剩辛酸了,它老了,和祖母一样老了,有一天,它就走了。
小黑似乎知道不行了,祖母说,那天小黑围着她的腿转了很久,对着它喵喵的叫了很久,似乎要对她说话一样,可惜的是祖母一句都听不懂。小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家,祖母不知道它去了哪里,这次又是我去找的小黑,和上次小黑的不辞而别相比,这次小黑和祖母道别了,或许它向祖母交代了后事,或许它说了很多感谢祖母的话,或许是其他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我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了小黑,小黑奄奄一息。听到声响,它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它想站起来,可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成功,它太虚弱了。我看到它这样,眼泪就下来了,它虽然只是一只猫,但也是陪伴我长大的玩伴。
那一天,我一直陪在小黑身边,用手理顺了它杂乱的皮毛,它瘦的让我心疼。直到它咽了最后一口气,我才找了个好地方把它安葬了。我在它的“坟”边放了一块石头,以便以后确认它埋在什么地方。
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时不时去小黑坟头坐坐,从外面回来,在那片小树林里坐坐,也就安心了。
两年前,祖母也去世,当时我不在身边,父亲说,那晚祖母稀里糊涂的说了好多话,可他没听懂几句。听父亲说完,我就想起了祖母说小黑临死前对着她叫了很久,但她不懂它在叫什么。
时光带走了太多的东西,留给我们的或许只有记忆,而记忆也会淡忘,有一天也会被时光代替。
有关小黑的散文
小时候忒喜欢养狗,老早就惦记着该抱养一条小狗。村里五婶家有一条大母狗待产,我就思量着,这次无论如何得弄一条。怕五婶的儿子——强子哥不同意,我就整天价地跟在强子哥的屁股后面转悠。强子哥说,大母狗要生产了,现在缺少营养,我说我可以给它补营养的,所以每到早餐或是中餐的时候,我总是盛着满满的一碗饭,故作镇静地出门,若是父亲问起我怎么不在家里吃?我就说到隔壁的堂哥家去。一出大门,我就哧溜地跑起来,一路小跑到强子哥家,把一碗饭孝敬强子哥家的那条母狗。回来后再盛一碗自己吃,父亲夸我饭量见长了,三姐是知道底细的,笑着说我的肚子是狗肚子,喂不饱。好不容易捱到了大母狗的生产,在第七天头上,强子哥通知我可以抱一条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条小黑狗。
小黑很漂亮,除了四只脚是白的之外,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一丝杂毛,老是用鼻子在地上嗅着、闻着,像是找什么东西。我把小手给它吃,它先吮着,以为是奶,接着发现不是奶,就用舌尖舔着,痒舒舒的,接着就叫,我想它肯定是想它妈妈了,怪可怜见的。
父亲是不喜欢狗的,所以我就格外地小心。白天倒还无事,可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也许是想娘,小黑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劳累了一天的'父亲被这小东西吵得睡不好觉,就骂起来,说是要扔出去。我就哭,求父亲别扔掉,我明天会给它在外面按个窝。父亲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扔。第二天一早我就亲自动手,用捡来的石头在屋外给小黑建了一个简易的房子。开始几天我是每天都要抱着小黑到它妈那儿讨奶吃,后来就不敢了,因为这小东西一见到了它的娘,就舍不得离开。于是我就不带它去见它的娘了,想着要培养它的独立性。
小黑就在我乱七八糟的关怀下渐渐地长成少年了——比我还长得快。与我感情却忒好,我到哪里它就到哪里,简直就是一个小跟屁虫。我们那时村子的后山上还有许多兔子和野鸡什么的,我为了训练小黑,就弄了不少兔子的粪便放在火上烧出许多的烟来,把小黑的头抱着,摁在烟上熏,让它闻兔子粪便的味道。小黑作出很痛苦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它的挣扎,但是小黑就此成为了捕兔的能手。所以呀,就如大人说的,吃不得苦是干不成大事的。小黑每每立了功,逮了兔子,干了大事,我就用柳条儿或是野花儿编一个圈,套在它的脖子上,它就作出很自豪、雄纠纠的样子来,跑到别的狗跟面前,炫耀一番再回到我的胯下,钻来钻去。我常常是有聊的,若是被父亲喝斥了,或是受了委屈,无聊了,我就恹恹的,坐在河滩上,或是靠在树下,看着小黑逮自己的尾巴,在地上乱转,逗着我乐。我若是还不乐,它也就乖乖的靠在我的脚下,沉思。
因为我会游泳,不会被水淹死,所以小黑就没有机会像书上写的那样救主人的命,我有时真想忘记游泳的技能,也好让小黑救我一回,那样多精彩呀。我试过几回,可惜我一到要淹死的时候,就会自救,小黑则坐在岸上静静地看我的表演,看我的笑话。气得我把小黑也扔到河里,也好让我来救它,可它也不给我机会,自己噗噗噗地就游上来了。
小黑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轰轰烈烈之举,它只是我童年和少年之间的伙伴,我吃的必有它的一份,它心无旁笃地跟着我,在我面前跳跃、撒娇,为了时时引起我的注意而汪汪大叫,给我本已丰富多彩的童年又增添几多乐趣。但是好景不长,它还是被别它的异性勾走了。
原因是那年外村子里唱戏,村子里的一个叔叔把我驾在他的脖子上扛去看戏,八里的路,唱的是《十五贯》,小黑也跟在我们后面,走一节路,放一泡尿,再回头闻闻。我问叔,小黑是在干嘛呢?叔说,它撒一泡尿是为了作一个记号,以便闻着回来。我就寻思,它哪来那么多的尿呀?但是我也就放心了,至少它不会像我一样被走丢了。戏开演时,我还注意小黑,忽而跑到我的面前,忽而和别的狗在一起玩耍。接着我就在锣鼓家伙“咚咚呛呛”的敲打声中,在叔的肩上慢慢地就睡去了。第二天在家里醒来时,就找小黑,可小黑不见了,跑去问叔叔,小黑哪里去了?叔叔说,它谈恋爱去了。我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小子花心,竟和它的女朋友私奔了。自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养过狗了。
现在经常看到写狗的文章,在街上也时常看到披着长毛的狗,或是依偎在主人的怀里,或是跟在贵妇人的身后,人们叫它叭儿狗;还有腿短短的,身子长长的狗,人们叫它板凳狗;还有就是凶神恶煞的狼狗;满街乱咬的疯狗。它们于自己的主人都是好狗,但于我则不尽然。我觉得它们不像狗,它们在这飞速发展的社会里不断地被功能化了,不像我的小黑来得自然,去得也自然。
我和小黑的春天散文
惊蛰过了,乍暖还寒。气温如过山车一般骤降,夜里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连几日,到处都湿漉漉的,连心里都跟着潮湿了。
那知今晨起来一拉开窗帘,阳光便泻了进来,装了满满一屋子。小黑看见这难得的阳光便兴奋起来,他从这间屋跑那间屋,还不住地哼啍唧唧,显然是被这阳光撩拨得想要出门了。
我只好快速地收拾好,带他出门。一开门他便一头栽下去,欢快地跳进了阳光里。我手里扲着他的牵绳,急急地?在身后。
阳光下的小黑快乐得手舞足蹈,黑色的尾巴高高地翘着,冲向蓝天轻松地摆动。一路小跑着,很快他便又沉浸在气味的世界里了。他认真地闻路边的毎一棵树,先分辨出是园中那个小伙伴留下的气味,然后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味道盖上去,再得意地昂起头奔向下一棵树。
我在后面追着他,四处张望。后园的小径因为雨水的冲涮格外的干净,路边的有绿叶的树木也被冲洗干净了,水珠还残留在叶子上,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整个后园因这一夜的饱雨后,水气从地面升起来和阳光溶在一起,雾气缭绕,雨意迷离的调调和光影创造出了一种奇妙的透明和空灵,象是小黑带我撞入了灵境。
我就着阳光深吸一口气,树香沁鼻。青草的香气拌着泥土味入了肺,细细品还有股淡淡的土腥气,我猜这该是蚯蚓和蜗牛的腥气,毕竟已过惊蛰了。不知小黑强大的嗅觉有没有发现它们…
不自觉地便随小黑走到了他的玩伴“黑豹”家门口。这里也是后园一景,一大片草坪上种了十来株的海棠花树,自成了一派独立的风景线。一夜之间,这十来株海棠花全开了,大红色的小花朵在枝头绽放着,都找不到一个花蕾了。花树都不高,走过去就可触及。细细嗅嗅,有一点点甜味伴在花香里。站在花树下,看阳光斜洒在雨气上,泛着湿湿的流光,又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漏在花瓣上。光影之间,一派婆娑光晕,像是影印出了一个阿凡达的世界,静谧神秘又涌动着我看不见的力量。真不知是这几日的雨润出了整树的花开,还是树本身早已攒足了力量爆出这一树的盛放。
“汪、汪、汪”的叫声响了起来,惊醒了我的阿凡达梦。寻着叫声,“黑豺”家门口的迎春花也全部开了,明黄得耀眼,明黄得象天边的一抹流霞。大约这迎春花觉得此处的风景不够明媚,非要挤来凑自已的一份热闹吧。
小黑不理会“汪 、汪、汪”的呼唤,径自向前,我不由暗笑。“黑豹”是一只德国牧羊犬,俗称大狼狗。小的时候不懂自己的威猛,总被毎日来探他的小黑在玩耍中压在身下。去年“黑豹”满了二岁,在一次打闹中终于凭着自己多出小黑三分之一的身形把小黑压在身下,让小黑动弹不得。从此后小黑再也不去“黑豹”家门口探他了……
拐弯追上小黑,大片大片的柔媚映入眼帘。天,是我一问喜爱的十来株红叶李(李子树的一种)也全都炸爆了,它们每一株都爆出了粉色的小花,一团团一簇簇拥在一起,阳光照在上面越发显现着令人心醉的浪漫。抬头仰望,蓝天映衬着这浪漫,真是倾城之美。花树下的小黑找到了一颗大石头,想叼起来,可是实在太大,叼不起来。他急得冲石头大叫,又用长鼻子使劲地拱它,力气大得连花枝都在颤抖了。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地便落了他一身的粉。他抬头望我,鼻头上全是泥巴,一派天真。
我哈哈大笑,笑小黑的.天真,笑自己才情过浅,置身这如在仙境中的粉,竟描绘不出它的美来。我抬头望阳光、蓝天、花树,真想剪下此刻的它们,把它夹在唐诗里,寄予李白,让诗仙为我们赋诗一首…
正对着这一片红叶李的是一片空地,五年前我曾在这里亲自火化了我的另一只狗狗:花花。而上周和女儿埋葬了一只叫卢比的小狗。他是女儿去年冬天在路边捡到的流浪狗,刚刚养了半年。却因误食了老鼠药,洗胃都没有救回来。女儿伤心之余便和我把他埋在了空地旁的大树下。我们还专门在上面种了两枝小树苗。我乘着小黑不注意,偷偷去看那小树苗是不是活了。我怕小黑闻到卢比小伙伴的味道,把他从土里刨出来。
大树下的土是湿润的,我们特意盖在上面的枯叶又多了一些,应该是风雨又吹落下来的。那两枝树苗的枝叉郁郁葱葱地立着,显然已经插枝成活了。我一阵欣喜,卢比的潜意识一定已经在这树枝里了。我听到我的心发出咔擦的声音,我感受到一股荒谬的柔情,像是有什么东西,先在心头缭绕,又从生命之湖缓缓升起,是一层薄雾,带着希望。
我不由仰天祈祷,忽然发现那高耸入天空的大树的枝叉上已是一片朦胧的新绿,定晴仔细再看,居然…居然真的是树上已经发满了绿芽。真的,真的是春天来了。我一下子便跳起来,往来时的小路上跑,果然靠着淸水河一面的康桐树、樟树全都吐出了绿芽。另一边的野苹果树都打满了细细密密的花苞。春天果然是在几夜润无声的潮湿里明媚起来了。而刚刚只是低头追逐小黑,竟没看见这树枝顶端的春光…
我转头又奔向临河的小路,信歩所之,来到沿河的一大片菜地。天,油菜花已经开得肆意,菜地的边上零星开满了紫色的小花,紫色的花或点缀或镶边,一派田园春色。
小黑先紧随着我,后来还是冲到了我前面,他的黑色尾巴摇曳在灿烂的油菜花里,分外明显。忽然他急停,尾巴也慢慢垂下来,和身体平行了,一定是前方有“敌情”了。
果然油菜花地的路边,一只肥肥的大黄猫正在眯着眼睛享受太阳。它慢吞吞地睁眼,也看见了小黑,跳起来就跑。小黑一个健步便发力追了上去。大黄猫慌不择路,故计重施,再一次跳上树,紧张地盯着小黑。小黑只能在树下急得打转,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一场猫狗追逐大战便在树上与树下的对视中讪讪结束了。
这追逐嬉闹便又给这田园春色添了一份挥之不去的生机和活力。
旧居石榴小黑碗散文
小黑碗,瓷镇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黑色粗瓷小盏。若非逢了小镇乡人置办流水酒席,要用到它来作“蒸碗”的盛载,甚或就忘记了还有它这样一种物件的存在。
而当我再次看到小黑碗的时候,它们正静静地侧(音zhāi,意:斜着)歪在旧居的窗沿上。
回乡之前,就已经知道小镇在搞老街改造,说是保护。其实,这保护是为了搞旅游开发。对于“开发”,我是懂得的,多是打着各样开发的名头,进行商业化的改造和运作,在给人们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也让原本纯朴的东西失去最为本真的味道。对于这样的开发,于内心来说,我是排斥的,却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用冷的眼,去静观它的变或不变。
趁着老街开发改造未完之际,我便想再去看看那些记忆中的故旧院落、逼仄小巷。因为,那里有我所熟悉的大杂院儿、租住过的旧居,以及在那里曾留下许多快乐记忆的童年。
那天傍晚,我领着儿子,在已被工人们挖得不成样的老街巷子里,高一脚低一脚地艰难穿行,为的便是带他去看我小时曾住过的院落。那所院落,在我写的文字中曾多次出现过,喜欢读我童年故事的小儿,更是极难得地欣然愿意同往,想去探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处院落,竟能引得我如此怀念常写起它。就如同我读了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去了绍兴,就一定会想去他的“百草园”看看,见了他的私塾“三味书屋”,便想着先生亲刻有“早”字的课桌是否还在。
可惜的是,我住过的旧居,只是小镇的一处普通院落,因了久无人住的缘故,早已是屋顶坍塌,窗棂缺失,显得破败不堪。我们一入小院儿,一股浓重的霉腐味儿便扑面而来,充斥了整个鼻腔,让你感受到时光的无情。只那院落正屋的门楣上,那“祝愿毛主席万寿无疆”的标语依旧尚在,虽失却了往日的火红色彩,却能使人从那斑驳的标语里,感受到属于那个革命年代的火热与激情。
整个院落,唯一存着生机的,则是居于院子西北一隅的那株石榴。除了依旧浓绿的叶子,几朵或红或黄的石榴花也在枝梢艳艳地开着,已经花败膨大成果的石榴,则压低了生机浓绿的枝头,给人以无限美好的期待。那石榴果咧嘴傻傻地笑着,似是在等故人到来。而那艳艳地开着的`石榴花,则像是着了红、黄裙裾的女子,在枝梢尽情舞动,用怒放的裙摆,给世人吟诵“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空叹。
我记得,那写着“祝愿毛主席万寿无疆”标语的上屋,所住着的是一户“蔡”姓人家,和我的母亲还有着“干亲”关系。因着这层关系,我得管那家的男女主人叫“舅”和“妗”。他们家一儿一女。小的是儿子,与我哥同龄,却已经记不起他的名,只记得他常带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用纸弹枪玩打仗。大的那个是女儿,唤作“蔡冰”,身材高佻,婀娜怡人,俨然是我心中的美女标准。当学了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后,我便以为那与桃花相映而红的,该是蔡冰姐姐那样的人儿才对。只不过,小院儿所能有的只是火红和嫩黄的石榴花,而没有粉嫩如腮的妁妁桃花。也更不知那个叫“蔡冰”的婀娜女子如今嫁与何方,若她有女,她的女儿也该是如她当年那般的二八年华,娇艳如花了吧!
而东屋所住着的,刚是一户“章”姓父子。男的年岁稍大,有些谢顶,依着乡俗,我们自是以“伯”相称。其子年岁约十六七,瞳仁略歪,我们唤其为“哥”。他们与我家一样,同为租房客,只是来得稍晚些罢了。大家在一个院子住久了,熟络是自然的,我也由此知道了他们的姓是“立早章”,而不是我们通常所认为的“弓长张”。而于我来说,姓“张”或“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有个好手艺儿,会利用自砌的黄泥烤炉,烘焙出香甜美味的月饼和酥脆好吃的饼干。
与东屋相对的,便是当年我家所租住的西屋。三间瓦屋,两扇门板,窗棂如今早已经脱落不知所踪,昔日我曾常坐的红石门礅,也早被岁月的尘所覆满,只静寂地守在那里,似在用无声来诉说时光的荏苒。
不经意,我的目光落在那脱落了窗棂的窗台之上,三只小黑碗就那样随意地侧歪着,只在碗沿上折回一束黯然的光。那光,像极了幽怨的眼,你只看它们一眼,便再无法躲闪。冥冥中,它们似是在等我到来,穿越时空,为的便是此刻的相见。
我被那三只小黑碗震撼了。走近,细观,上面带有土、沾着泥,是被从某处挖出来的模样。而在近前,在山墙旁边,就有一堆新掏挖出来的垃圾土,与小黑碗上的泥土颜色一致。我始明白,这是翻修房屋的工人在整理院落时,将原本堆在山墙夹道中的旧垃圾土掏出来清理走,却无意间发现了这三只小黑碗。于是,就随手将它们摆在了近前的窗台上。许是把它们当成了尚有些价值的旧瓷,待放工时把它们带走,也或者就是觉得这好好的碗,被当垃圾一样清理倒掉觉得可惜,暂且将它们摆在窗台上,给它们一个待人拾取的机缘。
而我,在此时到来,来看我的旧居,寻我儿时的梦。就恰遇了它们,看见它黑色的碗沿儿上所折回那一束幽怨的光。当一看到它们,我的目光便被定住,定在那束光、那些陈旧、那段过往里,无法自拔。唯一的念头,便是要带它走。
我去拿碗,全然不顾了它的脏,像一个小偷。从三只碗中我挑选一只品相最好的,拿在手中,如获至宝般满脸兴奋。
儿子问我:“你要这么脏旧的小碗干啥?”我故作神秘地告诉他:“你可别小看这碗,它至少都有好几十年了,这可是绝对的手拉坯瓷碗,别看它其貌不扬,却是纯手工制作,煤窑烧成,比当下咱们所用的机制瓷碗可要贵重多了。儿子这才将方才脸上的不屑放下,缠着我讲与这小院有关的故事。
透过脱落了的窗棂,我指着墙上所贴着的“嫦娥奔月”纸画,告诉他:“那画可是当年你奶奶贴上去的。而就在堂屋后墙边儿,原来是摆着一张方桌和两张太师椅的。夏天时,那张桌子下的地砖上,就常会摆了你爷爷买回的几个大西瓜。想吃时,就一刀切开,一人拿一只小勺快乐地舀着吃。”
正说着,一抹斜阳的余光恰好照在我脸上。我想,此刻我的脸上,定该是陶醉的模样。
而此刻,面对着满目的陈旧与破败,我便只能到回忆里去找寻那段幸福时光。不久之后,这里将会被改造,成为供人游览的展厅,或是变作某家商铺、小馆。我再来探看时,便会无端多出许多繁杂和商业气息,再难从中找寻到一丝旧时光的踪影。
想至此,我便想着能尽快带着小黑碗逃离。而我所要带走的,便不仅仅是一只小黑碗,而是一小碗难舍的旧日时光。
边走,我边在想:这小院无论怎么改,院角的那株石榴树该是会被留下来的,成为这院落所经岁月的一个见证,年年岁岁开着它或红或黄的花,迎来送往进这小院探观的游人。只不知,他们会否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叹。
拿着那只小黑碗,我有失落,也有欣喜。进得家门,便迫不及待将那碗拿给母亲看。母亲问我:“从哪儿弄了个小黑碗?还当了宝贝一样捧着。”我告诉母亲:“这碗是从东大街咱当年住过的旧宅里弄来的,那院子现正在改造,待我下次再回来时,怕早已经改了模样。所以,我才从住过的老屋窗台上拿了这只小黑碗,当作是对过往的一段纪念。”
父亲从外面回来,恰见我拿着一只小黑碗在不停洗刷,一脸的不解。问我道:“一只破碗你不停捣鼓它干啥?咱家还放着不少小黑碗呢,是当初为了给你们结婚办酒席,专门备下做蒸碗用的。如今这红白喜事儿办席大家都去酒店了,小黑碗就再也用不着了,你要是喜欢就给你拿些带走。”
我笑笑,未作回答。
父亲如何会知道,我所洗刷着的,并不仅仅是一只通常意义上的小黑碗,而是盛装着我童年往事的碗钵。我从那碗中所盛着的水里,能看到我童年的影子,那晃动荡漾着的水波,便是我从旧居里舀回来的旧时光。
如今,那只小黑碗,正静寂地安放在城市蜗居里我的案头上,成为我永远的纪念。闲暇时,我会为它注上半碗水,静静地看。
看那碗、那水、那时光……
我被困在小黑屋里心情散文
我知道我是一个寂寞的人,得到这种感觉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时,我的眼眸还没有现在那样深沉,它没有套上黑黑的眼圈。我望记了是什么时候自己被关进来的,那时是怎么被关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了。只是知道,西湖的水还是那么平静,波纹轻轻的泛着,没有在述说我的故事。我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只有星星在夜空中照亮着我。
星星在夜空中照耀着那又怎样?我的心灵的木窗没有打开过,它又不会照进我的房间里来。照耀进我房间里来的不仅没有了星星的亮光,连泥土的清香也没有泌入过我的心田了。我只能是在这呆呆的望着,可是西湖仍然没有述说我的故事。我也不仍把泪落进去,那样会让清凉的湖水变咸。
咸的味道不好闻,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青青的树下,我眼前有一串脚印走远,那时,我就知道眼泪的味道是咸的,咸的味道不好。独留我在那里徘徊,最终我们真不可能回头。也许这只是一场闹剧,只是在比谁更残忍——先去歇开落幕。只是没有了红豆的滋味,在煮却发现流年已经用完。
幸好,红豆丢失了,小镇还在。我离开的那年,一个山顶就能俯瞰完整个小镇,最高的钟塔,还要比我矮上少许。钟声是洪亮的,每次听它,都要到小山上,因为那样可以叫醒鸟儿。街道上的灰尘也随之飞扬,大地泛起了生机。大地泛起了生机,我却要走了,没有什么寄托,只是偶尔钟声在耳边回荡起。没有带走什么,只是一背包满满的'梦想。我们曾叠手高扬梦想,转眼间就各奔东西。如今我回来,没有找寻到谁,一个个已经陌生的故人,就在我眼前,耳边却没有我们的对话。“钟塔?早就被挖了,建上了一座煤矿。”一个老人这样子对我说。
好吧,我也知道不能乞求些什么。岁月的脚步又匆匆的走过。一幅笔纸,一张宣画的时间,我的下午又悄悄地溜走了,它也没留给我什么,只是一张会被虫子咬啃,最后什么也不是的一张纸,便拿去了我一下午。我好害怕这种感觉,若得便又若失,几时我的心灵,才能像那平静的四湖?那么多的岁月里,还是那么的平静,碧绿的水面回荡着一曲忧伤的羌笛,引得湖边的柳枝轻轻的那么动摇几下,之后便又恢复平静。可明明,又是一天的黄昏了,我想记下些什么,可是拿起笔却又没有故事了。
我还能记些什么啊?脚印已经急急的走远了,小镇又没有了钟声,我的故事已经慢慢的走了。独自乞求,又没有唱起自己的故事。我只能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淡淡的月光带着星星逃不进来,泥土的清香被我拒在木窗外,或许这样才什么也不会逝去。我把时间都锁住了,不是吗?
★ 我家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