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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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篇1:分析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这词写于郴州贬所。上阕写景,楼台、渡口、桃源、旅馆、斜阳,本可以构成一幅色调明快的山水画。然而作者在描绘这些景致的时候,只通过一些看似平常的词语的点染,便使本应明快的格调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起首一个“失”、一个“迷”,为整首词定下了凄迷的基调。前三句,反映出作者的迷惘。第四句,从“孤馆春寒”写出作者的孤独之感;第五句,借杜鹃悲啼吐露自己怨愤之声。上阕五句,句句写景,句句含情,景为情设,情由景生,真的是情景交融!词的下阕在这种迷离沉重的氛围中直抒胸臆,作者的满腔悲愤之情终于喷薄而出:远方亲友遥相问候的一封封书信,就像一块块沉重的砖,用它们砌出来的是那无穷的恨!那么,作者要表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恨呢?在词的结尾,他发出了这样痛心疾首的一问:郴江啊,你本来围着郴山转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要流到湘水去呢?我们如果把它翻译成秦观的内心独白,它应该是这样的:秦观啊,你本来可以有自己适意的生活,可是你为什么会被贬谪到这蛮荒之地来呢?这样的一问,包含着对自己无端卷入政治漩涡的悔恨和对捏造罪名诬谄自己的卑鄙小人的痛恨。苏轼作为秦观的老师和知己,是深刻理解秦观心中的这种痛和恨的,据说他在秦观死后常在扇面书写此词的最后两句,并痛惜不已:“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

秦观词中,用清词丽句写离愁别绪的还有很多。他喜欢选用“轻”、“细”、“微”、“软”、“小”、“柔”这一类的词语来写景、写人、写情。如:

“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减字木兰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柔情似水,佳期如梦。”(《鹊桥仙》)

“小阑外,东风软。”(《梦扬州》)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水龙吟》)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八六子》)

“轻寒细雨情何恨,不道春难管。”(《虞美人》)

这类词语轻柔曼妙,用于写闲愁别绪是再贴切不过的了。秦观词中有很多流传至今的名句。如:

“恨如芳草,凄凄刬尽还生。”(《八六子》)

“江南远,人何处,鹧鸪啼破春愁。”(《梦扬州》)

“谩道愁须殢酒,酒未醒、愁已先回。”(《满庭芳》)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江城子》)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

这些名句,都是作者经历了许多磨难之后得出的心得,是用心血写成的沉痛之语。然而,这些名句又是那样的平易近人、质朴无华。就是这些名句,鲜明地体现了秦观词清丽和婉的词风。

秦观词的第二个特点,就是“丽景凝愁”。举两首写春愁的小词为证。

第一首是《画堂春》:

落红铺径水平池,弄晴小雨霏霏。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

归。 柳外画楼独上,凭阑手捻花枝。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

知。

起句点明季节,“落红铺径”、“水平池”都是暮春景色。第二句写“雨”。八十年代有一首台湾校园歌曲很有名,叫《三月里的小雨》,歌词第一句是“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下个不停”。秦观这首词也是写的三月里的小雨,“霏霏”就是专门用来描写小雨的一个词,《诗经》里就开始用了。秦观写雨最出奇的就是用了“弄晴”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雨写活了。“弄晴小雨霏霏”,用现代白话翻译出来,就是:那小雨像是要捉弄老天爷,坚决不让他放晴似的,一直下个没完。这样写,把小雨拟人化了,写得像个调皮的小男孩,着实很有意思。第三句写“园”。园内花草已憔悴,杜鹃在悲啼。第四句总结前三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春天要归去的缘故。上阕纯是写景,见物不见人。下阕仅用“独上”、“凭阑”、“手捻”、“放花”、“无语”,一个寂寞多愁的人物形象便跃然纸上。作者就像一个高明的摄影师,人物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捕捉到镜头里来了:手捻花枝,凭栏俯瞰,见到的是凋零的花朵和憔悴的园林,只好把花放下,什么也不说,怅望着即将西沉的斜阳。多么的落寞惆怅,多么的黯然神伤!最后一句,语极沉重。“此恨谁知”,其实也是照映上阕对雨的描写,雨是那么调皮,它是决不会知道伤心人恨有多深的。田同之《西园词说》指出:“填词结句,或以动荡见奇,或以迷离称隽……秦少游‘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深得此法。”

第二首是《浣溪沙》: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花飞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这首词也是写晚春的愁绪,不过写法与《画堂春》大不相同。《画堂春》是上阕写景,下阕写人,融情于景,寓愁于对人物细节的刻画之中。秦观的大多数词都是这种写法。而这首《浣溪沙》却很特别。你看通篇除了一个“上”字是摹写人的动作之外,全都是对事物的描写:轻寒、小楼、晓阴、画屏、飞花、丝雨、宝帘、银钩,由这些事物构成一个寂静迷蒙的场景。如果要给这词取一个题目,也许用《小楼上所见》是最合适的,因为第二句以下都是写上楼后见到的事物。暮春的早晨,阴沉沉的,倒像是回到了深秋,就连屏风上画着的流水烟云,都显得那么疏淡清幽。花落了,雨还在下着,只有那珠帘悠闲地挂在小银钩上。在这里,对这些具体事物的描写,明显揉进了作者的心情和感受。“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用梦来比喻落花,用愁来比喻细雨,被梁启超称为“奇语”(《艺蘅馆词选》)。试想,一个没有“梦”、没有“愁”的人,能够有这么细致入微的体察和如此情深意切的比喻么?

总之,“清词砌恨,丽景凝愁”,是秦观词最鲜明的艺术特色。张炎在《词源》中说得好:“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

篇2:分析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楼望断,灯火已黄昏。

这首《满庭芳》,使秦观赢得了一个“山抹微云秦学士”的雅号;也就是这首《满庭芳》,在当时文坛极负盛名的“苏门”引起了一场争论:作为师尊的苏轼嘲笑自己的门生秦观“学柳七作词”,而与秦观同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补之却说:“‘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

斗转星移,九百年过去了,这首当年苏东坡不太喜欢的《满庭芳》,却作为婉约派词的名作一直流传至今。历代词论家都对秦观的词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晁补之就认为“比来作者,皆不及秦少游”。到了清代,李调元和冯煦更是对他推崇备至。李调元的《雨村词话》称:“秦少游《淮海集》,首首珠玑,为宋一代词人之冠。”冯煦在《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中则说:“少游以绝尘之才,早与胜流,不可一世。而一谪南荒,遽丧灵宝。故所为词寄慨身世,闲雅有情思,酒边花下,一往而深。而怨悱不乱,悄乎得小雅之遗。后主之后,一人而已。”这些虽然都是溢美之词,但从中也的确可以看出秦观在中国词史上的重要地位。秦观是继温庭筠、韦庄、李煜、柳永等人之后,婉约派词的一位重要的代表作家。他的词,清丽和婉,情韵兼胜,语浅而情深,意淡而味醇,被称为婉约派正宗。其鲜明的艺术特色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清词砌恨,丽景凝愁。

前面所引《满庭芳》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首词写的是在一个秋天的黄昏与知己分别的情景。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引《艺苑雌黄》:“程公辟守会稽,少游客焉,馆之蓬莱阁。一日,席上有所悦,自尔眷眷,因赋长短句,所谓‘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也。”这样一首抒写离情别绪的词,如果抛开其中所表达的离情别绪不管,那么就成了一幅极美的秋天晚景:傍晚,山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那一望无际的在秋风中变得枯萎的野草,仿佛和天连在了一起。天空飞过一群寒鸦,山下小村旁有一条河潺潺流过,一条船在河边渡口静静地停泊着。这时,城楼吹响了报时的号角,城里已是万家灯火。这是一幅多么恬静优美的画面!然而,就是那停泊在渡口的船上,正演绎着情人知己话离别的动人一幕:两人相对痛饮之后,彼此交换着心爱的饰物作为纪念,互相叮咛着心爱的人儿别后珍重,说到伤心处,两人又抱头痛哭。于是,一幅本是恬静优美的画面,便隐含着作者深切的愁怨了。微云、衰草、画角、征棹、离尊、斜阳、寒鸦、孤村--这些事物无一不传递着作者的愁情。下阙直说“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实际上是说也再不可能见面了,沉痛至极,便有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的自嘲自谑之语。沈际飞《草堂诗余正集》盛赞此词结句:“人之情,至少游而极,结句‘已’字,情波几叠。”

对于这首词,周济作了这样的点评:“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

他的这个观点很有道理,因而被很多人所接受。秦观的身世是很令人同情的。他是江苏高邮人,生于宋仁宗皇祐元年(1049)。他的家境不太好,十五岁时父亲就死了,他和母亲跟着做州县官的祖父、叔父一起,过着大家庭的生活。每当荒年饥馑,他们这个大家庭就会“聚族四十口,食不足”(秦观《与苏公先生简》)。家道中落,迫使他只有登科求仕。然而,他的求仕之路非常坎坷。《宋史》说他“少豪隽,慷慨溢于文词,选进士不中”。其怀才不遇之恨,可想而知。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他到彭城拜见一代文宗苏轼,从此受知于苏轼,成为“苏门四学士”之首。元丰七年(1084),苏轼将他引荐给王安石,王安石对他大加赞赏。次年他终于中了进士,得了个蔡州教授的小官。恰好这年宋神宗死了,哲宗即位,高太后摄政,废除了王安石的新法,驱逐新党,重用旧党。在政见和思想上附从于旧党的秦观本以为可以得到重用,实际上却从此屡遭打击。先是于三十九岁那年“为忌者所中”,刚被苏轼等人荐为贤良方正并被召至京师的他“复引疾归汝南”;接着从哲宗元祐五年(1090)起到京师任了大约四年的秘书省校对黄本、正字、国史馆编修之类的馆职,旋又于绍圣元年(1094)“坐党籍改馆阁校勘,出为杭州通判”,“又坐御史刘拯言先生增损《实录》,道贬监处州酒税”。到绍圣三年(1096),他已经四十八岁了,“坐偈告写佛书,削秩徙郴州”。此后,他五十岁“奉诏编管横州”,五十一岁自横州徙雷州,五十二岁那年(宋哲宗元符三年,公元11)八月遇赦北上途中,死于藤州光化亭上(均据杨世明《淮海词笺注》附录之秦瀛《重编淮海先生年谱》及钱大昕的考证)。秦观这个人是多才多艺的,但他的一生却是多灾多难的。

所以说他的词中蕴含着怨悱悲慨的身世之感,是十分自然的事。朱孝臧《彊村丛书》所收《淮海居士长短句》三卷,共计七十十首,其中直接写到“恨”和“愁”的竟多达33首。难怪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和王国维《人间词话》都说秦观是“古之伤心人”了。

秦观词中写“愁”、“恨”的篇什之多,恐怕在历代词人中无人能比。这也就决定了他的词在内容上的狭隘性。李清照早就指出了“秦词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引)的毛病。

苏轼之所以要讥笑秦观“学柳七作词”,也是因为秦观和柳永一样,多写儿女之情,内容贫乏,气格不高,纤巧无力。尽管秦观词在思想内容上存在着明显的缺陷,但就其艺术成就来说,却是相当高的。仅其写“愁”和“恨”的词章,就可以称得上是奇丽婉美、妙中之妙了。

秦观词的第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清词砌恨”。“砌恨”出自他的一首很有名的《踏莎行》: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觅处。可堪孤馆闭春寒,

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

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这词写于郴州贬所。上阕写景,楼台、渡口、桃源、旅馆、斜阳,本可以构成一幅色调明快的山水画。然而作者在描绘这些景致的时候,只通过一些看似平常的词语的点染,便使本应明快的格调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起首一个“失”、一个“迷”,为整首词定下了凄迷的基调。前三句,反映出作者的'迷惘。第四句,从“孤馆春寒”写出作者的孤独之感;第五句,借杜鹃悲啼吐露自己怨愤之声。上阕五句,句句写景,句句含情,景为情设,情由景生,真的是情景交融!词的下阕在这种迷离沉重的氛围中直抒胸臆,作者的满腔悲愤之情终于喷薄而出:远方亲友遥相问候的一封封书信,就像一块块沉重的砖,用它们砌出来的是那无穷的恨!那么,作者要表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恨呢?在词的结尾,他发出了这样痛心疾首的一问:郴江啊,你本来围着郴山转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要流到湘水去呢?我们如果把它翻译成秦观的内心独白,它应该是这样的:秦观啊,你本来可以有自己适意的生活,可是你为什么会被贬谪到这蛮荒之地来呢?这样的一问,包含着对自己无端卷入政治漩涡的悔恨和对捏造罪名诬谄自己的卑鄙小人的痛恨。苏轼作为秦观的老师和知己,是深刻理解秦观心中的这种痛和恨的,据说他在秦观死后常在扇面书写此词的最后两句,并痛惜不已:“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

秦观词中,用清词丽句写离愁别绪的还有很多。他喜欢选用“轻”、“细”、“微”、“软”、“小”、“柔”这一类的词语来写景、写人、写情。如:

“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减字木兰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柔情似水,佳期如梦。”(《鹊桥仙》)

“小阑外,东风软。”(《梦扬州》)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水龙吟》)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八六子》)

“轻寒细雨情何恨,不道春难管。”(《虞美人》)

这类词语轻柔曼妙,用于写闲愁别绪是再贴切不过的了。秦观词中有很多流传至今的名句。如:

“恨如芳草,凄凄刬尽还生。”(《八六子》)

“江南远,人何处,鹧鸪啼破春愁。”(《梦扬州》)

“谩道愁须殢酒,酒未醒、愁已先回。”(《满庭芳》)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江城子》)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

这些名句,都是作者经历了许多磨难之后得出的心得,是用心血写成的沉痛之语。然而,这些名句又是那样的平易近人、质朴无华。就是这些名句,鲜明地体现了秦观词清丽和婉的词风。

秦观词的第二个特点,就是“丽景凝愁”。举两首写春愁的小词为证。

第一首是《画堂春》:

落红铺径水平池,弄晴小雨霏霏。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

归。 柳外画楼独上,凭阑手捻花枝。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

知。

起句点明季节,“落红铺径”、“水平池”都是暮春景色。第二句写“雨”。八十年代有一首台湾校园歌曲很有名,叫《三月里的小雨》,歌词第一句是“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下个不停”。秦观这首词也是写的三月里的小雨,“霏霏”就是专门用来描写小雨的一个词,《诗经》里就开始用了。秦观写雨最出奇的就是用了“弄晴”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雨写活了。“弄晴小雨霏霏”,用现代白话翻译出来,就是:那小雨像是要捉弄老天爷,坚决不让他放晴似的,一直下个没完。这样写,把小雨拟人化了,写得像个调皮的小男孩,着实很有意思。第三句写“园”。园内花草已憔悴,杜鹃在悲啼。第四句总结前三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春天要归去的缘故。上阕纯是写景,见物不见人。下阕仅用“独上”、“凭阑”、“手捻”、“放花”、“无语”,一个寂寞多愁的人物形象便跃然纸上。作者就像一个高明的摄影师,人物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捕捉到镜头里来了:手捻花枝,凭栏俯瞰,见到的是凋零的花朵和憔悴的园林,只好把花放下,什么也不说,怅望着即将西沉的斜阳。多么的落寞惆怅,多么的黯然神伤!最后一句,语极沉重。“此恨谁知”,其实也是照映上阕对雨的描写,雨是那么调皮,它是决不会知道伤心人恨有多深的。田同之《西园词说》指出:“填词结句,或以动荡见奇,或以迷离称隽……秦少游‘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深得此法。”

第二首是《浣溪沙》: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花飞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这首词也是写晚春的愁绪,不过写法与《画堂春》大不相同。《画堂春》是上阕写景,下阕写人,融情于景,寓愁于对人物细节的刻画之中。秦观的大多数词都是这种写法。而这首《浣溪沙》却很特别。你看通篇除了一个“上”字是摹写人的动作之外,全都是对事物的描写:轻寒、小楼、晓阴、画屏、飞花、丝雨、宝帘、银钩,由这些事物构成一个寂静迷蒙的场景。如果要给这词取一个题目,也许用《小楼上所见》是最合适的,因为第二句以下都是写上楼后见到的事物。暮春的早晨,阴沉沉的,倒像是回到了深秋,就连屏风上画着的流水烟云,都显得那么疏淡清幽。花落了,雨还在下着,只有那珠帘悠闲地挂在小银钩上。在这里,对这些具体事物的描写,明显揉进了作者的心情和感受。“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用梦来比喻落花,用愁来比喻细雨,被梁启超称为“奇语”(《艺蘅馆词选》)。试想,一个没有“梦”、没有“愁”的人,能够有这么细致入微的体察和如此情深意切的比喻么?

总之,“清词砌恨,丽景凝愁”,是秦观词最鲜明的艺术特色。张炎在《词源》中说得好:“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

篇3: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纵观少游“伤情”词,

凄婉清丽入画意。

世间多少丹青手,

泪洒“山抹微云”里。

秦观(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虚,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人,北宋神宗元丰八年进士。秦观一生仕途坎坷,年轻时,文章就被人称道,连他的政敌王安石也赞誉他“清新妩丽与鲍谢似之”,但科举考试却屡试不中,为官之后即身陷“党争”,屡遭贬谪,空有满腹经纶,竟怀才不遇,真可谓空负“屈宋才”,奈何“屈贾命”,抑郁之情充溢于胸,化而为词,凄婉清丽。他的词作内容多写男女爱情和贬谪生活,词风蕴籍含蓄,音律和谐,语言清新,被目为“婉约之宗”。南宋词人张炎在《词源》中说“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而女词人李清照在《词论》中有语云“秦(少游)即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良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这些评论大体上道出了秦词特色。而论者以为秦词最显著的特点莫过于“凄婉清丽,富有画意”,现结合秦观的具体作品从遣词造句的角度加以分析他为表现这一风格所运用的艺术手法。

首先,为了表达深曲婉致的情致,词人在造词上是很有特色的,他最爱用一些诸如轻、微、细、柔的字眼。如:

西城杨柳弄春柔(《江城子》)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水龙吟》)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八六子》)

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满庭芳》)

在秦观眼里,不仅风是轻的,雨是微的,梦是幽的,就连秦筝也是小的,且是“低按”。正是这些语辞的使用,烘托出轻柔迷离的景象,将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愁、思、恋明白如画地描述出来,给人纤柔、委婉、含蓄、缠绵的感受,秦观也因此才得以享有“婉约大家”的盛誉。

其次,秦观词中的动词运用恰当自然,与他含蓄蕴籍清婉凄丽的词风暗合,真可谓别具匠心。如: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满庭芳•山抹微云》)

花影乱,莺声碎 (《千秋岁》)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鹊桥仙》)

为何先说那个“抹”字,因为此处“抹”得奇,“抹”得新鲜,抹出了国画画理,抹者何也,就是用别一个颜色,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秦观善用,“抹”,有其诗为证:“林梢一抹青如画,知是淮流转处山”。同样成为名句。看来,他确实是有意地运用绘画的笔法而将它写入了诗词,人说他“通画理”,可增一层印证。一写林外之山痕,一写山间之云迹,手法俱是诗中之画,画中之诗,其致一也。“山抹微云”四字,宛然画出了一幅“横云断岭”图。怪不得苏轼要称他为“山抹微云秦学士”呢。

而“连”字的运用也深得画理之妙,有人曾欲以“黏”字替之,孰不知如此写天际四垂,远与地平相“接”,实在太雕琢、太穿凿、太吃力、太凝重、太失灵动,艺术是不以此为最高境界的。况且,“黏”也与我国的民族画理不相贴切,而“天连衰草”可以写出“野旷天低……水天相接”的茫远境界,既通国画画理,也符合西洋画的透视学,善用“连”字的名句例证还有寇准之诗句:“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弘一大师的词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如此妙用,岂可替换?

“花影乱,莺声碎”这两句词从字面上看,好似出自唐人杜荀鹤《春宫怨》诗“风暖鸟声碎,月高花影重”,然而词人把它浓缩为两个三字句,便觉高度凝练。莺声呖呖,以一“碎”字概括,已可盈耳,花影摇曳,以一“乱”字形容,几堪迷耳。如此春景与后文中的哀伤成对衬,极尽婉曲之能事。

再来品味《鹊桥仙》里那令人心碎的一“顾”,才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鹊桥欢会,顷刻间又成离别之处,怜怜惜别令人伤怀,于是不忍回头看那云际间的鹊桥,然而分别在际,又岂能不“顾”?这“顾”与不“顾”间的取舍何其难哉!“忍”字心头一把刀啊!婉转的语意里,蕴含深刻,含有无限惜别之情,含有无限辛酸泪!

另外,秦观词里的比喻修辞运用也充分彰显了他凄婉清丽词风,如: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江城子》)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鹊桥仙》)

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千秋岁》)

南唐后主有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秦学士“便做春江都是泪”句,当是化此而出,却自有深味妙趣,它妙就妙在一下子将从篇首开始逐渐写出的泪流、水流、恨流挽合成一江春水,滔滔不尽地向东流去,使人沉浸在感情的洪流中,这比喻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逐渐汇合而成,水到渠成的,把暮春伤别的幽恨具体化、形象化、深厚化。

再来赏析“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句,把两情相会时的缠绵悱恻的情意,喻做悠悠无声,缓缓流泄的清澈的水,一样的缠绵,一样的轻柔,何其贴切,而此句又暗合“银汉迢迢”之景,即景设喻,又是向其自然,然而,良宵苦短,一夕佳期竟然像梦幻一般倏然而逝,才相见又分离,怎不令人心碎!“佳期如梦”,除言相会之期的愉悦美妙,更显相会时间之短,道出了爱侣相会时的快乐并痛苦的复杂心情,含蕴深厚,婉转曲折,令人回味无穷。

《千秋岁》一词,词人从眼前以往昔,又从往昔想到今后,深感前路茫茫,人生叵测,一种巨大的痛苦在啮他的心灵,因此不禁发出“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的呼喊,这不仅是说自然界的春天正在逝去,同时也在暗示生命的春天也将一去不复返了。“飞红”句颇似从杜甫《曲江对酒》诗中“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化来。然以海喻愁,却是作者一个了不起的创造。从全篇来讲,这一结局也极有力,以春光流逝,落花飘零的意象,以愁深似海的妙喻,抒写了作者因政治理想破灭而产生的无以自解的愁苦和悲伤,读来哀怨凄婉,有一咏三叹之妙。

有人指责秦观的词过于“纤弱”,情调太低,殊不知文学样式本来就是多彩多姿的,雄浑豪放、清峻峭拔固然是一种美,然而,凄婉清丽就不是一种美吗?艺术大师罗丹曾经说过,有一种比美更可爱的东西,那就是美的残余。一朵迎日而开的娇艳的花是美的.,一朵经过暴风雨摧残之后而依然怒放的花不更可爱吗?因为它不在于花本身的美,更在于它本身贯注了一种生命的活力,与自然抗争的魅力。秦观词所吟唱的正是他在重压之下凄苦愁绝的声音,正是他对人生真、善、美的执着追求。正是他企图凭自己的满腹才华,一腔热血来改变命运、改变人生而不得的悲怆之声!他的情、他的愁、他的恨、他的悲,他的“凄婉”,他的“凄丽”、“清丽”,也正是对那不公平社会发出的无可奈何的抗争。

诚然,秦观的词与同时代的苏轼的词相比,题材内容是单薄了一些,情调、意境也不如苏词的豪迈、壮阔,但是他作为婉约派的集大成者,由他与他同时代的其他词人固定下来的这种婉约词风一直是我们文学百花园里的一朵奇葩,而且将永远与人类情感中的真、善、美相联系

篇4:秦观写的词艺术特色

有关秦观写的词艺术特色

秦观是婉约派的代表作家,其词作受到历代文人的推崇,那么他写的词有哪些艺术特色?

秦观婉约词的艺术特点

(1)北宋词自晏殊至欧阳修,因主要承续“诗庄词媚”的传统格局,已形成一种婉约的风格,至秦观则登峰造极,使此种词风焕发出异彩,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2)秦观词的婉约,多于融合情景处而得之,既不像苏词那样豪纵奔放、一泻千里,又不像柳词那样从俗、坦陈胸臆,而是讲究储含蓄、饶有情致,力求维护词体的本色,或说维护词体的相对独立性。

纵观少游“伤情”词,

凄婉清丽入画意。

世间多少丹青手,

泪洒“山抹微云”里。

秦观(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虚,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人,北宋神宗元丰八年进士。秦观一生仕途坎坷,年轻时,文章就被人称道,连他的政敌王安石也赞誉他“清新妩丽与鲍谢似之”,但科举考试却屡试不中,为官之后即身陷“党争”,屡遭贬谪,空有满腹经纶,竟怀才不遇,真可谓空负“屈宋才”,奈何“屈贾命”,抑郁之情充溢于胸,化而为词,凄婉清丽。他的词作内容多写男女爱情和贬谪生活,词风蕴籍含蓄,音律和谐,语言清新,被目为“婉约之宗”。南宋词人张炎在《词源》中说“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而女词人李清照在《词论》中有语云“秦(少游)即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良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这些评论大体上道出了秦词特色。而论者以为秦词最显著的特点莫过于“凄婉清丽,富有画意”,现结合秦观的具体作品从遣词造句的角度加以分析他为表现这一风格所运用的艺术手法。

首先,为了表达深曲婉致的情致,词人在造词上是很有特色的,他最爱用一些诸如轻、微、细、柔的字眼。如: 西城杨柳弄春柔(《江城子》)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水龙吟》)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八六子》) 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满庭芳》)

在秦观眼里,不仅风是轻的,雨是微的,梦是幽的,就连秦筝也是小的,且是“低按”。正是这些语辞的使用,烘托出轻柔迷离的景象,将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愁、思、恋明白如画地描述出来,给人纤柔、委婉、含蓄、缠绵的感受,秦观也因此才得以享有“婉约大家”的盛誉。

其次,秦观词中的动词运用恰当自然,与他含蓄蕴籍清婉凄丽的词风暗合,真可谓别具匠心。如: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满庭芳•山抹微云》) 花影乱,莺声碎 (《千秋岁》)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鹊桥仙》)

为何先说那个“抹”字,因为此处“抹”得奇,“抹”得新鲜,抹出了国画画理,抹者何也,就是用别一个颜色,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秦观善用,“抹”,有其诗为证:“林梢一抹青如画,知是淮流转处山”。同样成为名句。看来,他确实是有意地运用绘画的笔法而将它写入了诗词,人说他“通画理”,可增一层印证。一写林外之山痕,一写山间之云迹,手法俱是诗中之画,画中之诗,其致一也。“山抹微云”四字,宛然画出了一幅“横云断岭”图。怪不得苏轼要称他为“山抹微云秦学士”呢。

而“连”字的运用也深得画理之妙,有人曾欲以“黏”字替之,孰不知如此写天际四垂,远与地平相“接”,实在太雕琢、太穿凿、太吃力、太凝重、太失灵动,艺术是不以此为最高境界的.。况且,“黏”也与我国的民族画理不相贴切,而“天连衰草”可以写出“野旷天低……水天相接”的茫远境界,既通国画画理,也符合西洋画的透视学,善用“连”字的名句例证还有寇准之诗句:“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弘一大师的词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如此妙用,岂可替换?

“花影乱,莺声碎”这两句词从字面上看,好似出自唐人杜荀鹤《春宫怨》诗“风暖鸟声碎,月高花影重”,然而词人把它浓缩为两个三字句,便觉高度凝练。莺声呖呖,以一“碎”字概括,已可盈耳,花影摇曳,以一“乱”字形容,几堪迷耳。如此春景与后文中的哀伤成对衬,极尽婉曲之能事。

再来品味《鹊桥仙》里那令人心碎的一“顾”,才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鹊桥欢会,顷刻间又成离别之处,怜怜惜别令人伤怀,于是不忍回头看那云际间的鹊桥,然而分别在际,又岂能不“顾”?这“顾”与不“顾”间的取舍何其难哉!“忍”字心头一把刀啊!婉转的语意里,蕴含深刻,含有无限惜别之情,含有无限辛酸泪!

另外,秦观词里的比喻修辞运用也充分彰显了他凄婉清丽词风,如: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江城子》)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鹊桥仙》)

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千秋岁》)

南唐后主有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秦学士“便做春江都是泪”句,当是化此而出,却自有深味妙趣,它妙就妙在一下子将从篇首开始逐渐写出的泪流、水流、恨流挽合成一江春水,滔滔不尽地向东流去,使人沉浸在感情的洪流中,这比喻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逐渐汇合而成,水到渠成的,把暮春伤别的幽恨具体化、形象化、深厚化。 再来赏析“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句,把两情相会时的缠绵悱恻的情意,喻做悠悠无声,缓缓流泄的清澈的水,一样的缠绵,一样的轻柔,何其贴切,而此句又暗合“银汉迢迢”之景,即景设喻,又是向其自然,然而,良宵苦短,一夕佳期竟然像梦幻一般倏然而逝,才相见又分离,怎不令人心碎!“佳期如梦”,除言相会之期的愉悦美妙,更显相会时间之短,道出了爱侣相会时的快乐并痛苦的复杂心情,含蕴深厚,婉转曲折,令人回味无穷。

《千秋岁》一词,词人从眼前以往昔,又从往昔想到今后,深感前路茫茫,人生叵测,一种巨大的痛苦在啮他的心灵,因此不禁发出“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的呼喊,这不仅是说自然界的春天正在逝去,同时也在暗示生命的春天也将一去不复返了。“飞红”句颇似从杜甫《曲江对酒》诗中“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化来。然以海喻愁,却是作者一个了不起的创造。从全篇来讲,这一结局也极有力,以春光流逝,落花飘零的意象,以愁深似海的妙喻,抒写了作者因政治理想破灭而产生的无以自解的愁苦和悲伤,读来哀怨凄婉,有一咏三叹之妙。

篇5:秦观词的艺术特色以及后人对秦观的评价

秦观词的艺术特色以及后人对秦观的评价

秦观词的艺术特色

一、“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之词,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冯煦《蒿庵词话》)。秦观是“古之伤心人”,其词是内心痛苦忧伤以至绝望的一种外在物化。我们读词的行为与古人的写词是一个互为逆化的过程。古人以情感写入词内,我们是通过词甚至可以说是几十个汉字的排列来想像推断作者的思想与情绪,探寻其本意与目的。单单看词,他它只是字,是没有生命力的,慢慢琢磨细细品味才能看到作者的心绪,古人的侧影。秦少游的词,便是我们了解他为“古之伤心人”的中间媒介。

首先,从词的文本来看,秦词中“恨”与“愁”的描述,比比皆是。有如:“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减字木兰花》)“砌成此恨无重数”(《踏莎行》)“无边丝雨细如愁”(《浣溪沙》),此中有些是自身愁苦的转化,有些是写女性的代言体,在宋朝时,这种将自我抒怀灌注到词的创作中,早已不是新鲜事,秦观也不例外。

其次,在宋词创作中,写“愁”“恨”的同样不在少数,晏几道与秦观同是‘古之伤心人’,苏轼和黄庭坚同受贬谪之苦,但秦观的愁是秦观式的,打上秦观烙印的。如“砌成此恨无重数”仅仅一句,将“恨”的量和态全都写出来。量是“无重数”态是“砌”,所谓“砌”对象是固态的物质,便将“恨”这一抽象心理情感给物化了。可见,这个“恨”之痛楚和折磨是说不出来的,埋在心中的。只要思维的触角一接触它,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想都不敢想的痛。终其原因,大概只能回答,因为他是秦观,不是晏几道,也不是苏黄。

再次,既然是“胸中语”,既然是“词心”便是作者“写心”的过程。我们后人试图从此中来理解作者的意图与真实内涵时,也就是在执行古人写词行为的逆过程时,便会出现理解的多义性与无理之句。最典型的是《踏莎行》关于“雾失楼台……桃源望断无寻处”是实写还是象喻;“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的行为者与受事者是“我”还是“朋友”;“郴江幸自绕郴山”两句的真实意图在哪里?我们所在做的是一个“读心”的过程,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正是这些多义无理之句才曾加了词的丰富性,充实了词的厚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才彰显其经典的价值。相对于歌儿舞女的秾情艳语,温软香艳的情愁之词,自是格高一品。

二、秦少游的“词心” 秦少游的一生,其思想与心理承受精神状态可粗划分三个阶段,取其代表性文章为:《单骑见虏赋》——《千秋岁》(水边沙外)——《踏莎行》。“少豪隽,慷慨溢于文辞”“强志盛气,好大而见奇,读兵家书,以为与己意合”(《宋史·秦观传》)为第一阶段,少年慷慨志气,志在安邦定国,言武功,论文治,将纵横之说,各种策论与散文以及其他题材的创作也是数量可观超出了那豪情壮志与秦词中多愁善感和“女郎诗”。

至第二阶段,考试入仕后,于绍圣三年被控告编修《神宗实录》记述不实而被贬到处州,词中便充斥着难以排解的苦痛哀伤。如果说秦观之前此中那淡淡的忧伤轻轻的哀怨,是源头于他个人的独特心性,没有一个具体的客观对象的话,那么,此时的词便是身世之感仕途不济与个人心性的融合了。秦观没有苏轼的超脱豪旷的心态,他个人的'心理承受力可以说是心理素质不能承受如此的跌宕起伏。心性细腻,又太在意,心理能力不强,这三者加在一起是致命的。少年潇洒意气有报国之志,仕途却一片坎坷,心细敏锐的触觉又对此耽耽不忘无法释怀,心情的重负便会越积越重,擦在心理承受的边缘上。所以,等到49岁因“谒告佛书”事件而迁到郴州时,便已是“行人到此无肠断”“砌成此恨无重数”的绝望凄厉了。

三、秦少游词被称为“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张炎《词源》)。秦观词平淡有致,精巧细微,哀婉纤柔,因有“词心”注入其中,无论是早年的纤柔小词,抑或后期凄厉词风,都有其个人敏感心性不能承受之重在词中的反映和折射。

首先,表现在,秦少游对细、乱、杂、碎的偏爱描写。他是个心细之人,在生活上和作词上可体现为观察之细与感悟之细。观察之细在于其写景呈片状、碎状、斑点状。如“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无边丝雨细如愁”“花影乱,莺声碎”“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花是万点飞红、摇落飘零,雨是濛濛细雨、轻却持久,乱影摇曳配以几声凄婉莺啼。感悟之细在于,它是可以将感情分层的,渐变加重式的,写仇恨的词人不少,秦少游是可以将恨由轻到重慢慢由小流汇成大海,扑面袭来,撼动你内心的人。如《江城子》由“动离忧,泪难收”——“人不见,水空流”——“恨悠悠,几时休”——“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此恨此泪,由难以隐忍到流动不止再到澎湃成春江之势,情绪层层渐变,由轻至重中间意脉相连,气骨不衰。即便是最后一句似李后主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仍是个性不同,李后主的亡国之恨中自有一种情感喷薄而出,呈决堤泛滥之势,而秦少游之愁是慢慢渗入的,水滴石穿的以平淡之语造出越品越凄凉的恨意,“故用力者不能到”。

也正是这样,在苏轼 “一洗绮罗香泽之态”,将词诗化,给词注入豪旷浩气之时,秦观呈现出不同的作词状态。苏轼是于词中直吐内心苦闷,秦观是“将身世之感打入艳词”(《宋四家词选》 眉批);苏轼是遭贬时“莫听穿林打叶声”,秦观是“砌成此恨无重数” ;苏轼提高了词的文学地位,秦观是向词的本质的一步回归。

四、秦观是个很灵性的词人,甚至于他的死都有灵性意味。秦观曾在处州,梦中做长短句:“山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飞云当面化龙蛇,天桥挂空碧,醉卧古藤阴下,杳不知南北。”此词境界空灵犹如神仙境界,似《桃花源记》“缘溪行,忘路之远近”。所以当少游北归至藤州,于光化亭“笑视之而化”时,躯体已殁,这条轻灵山路或许就是他灵魂归入安息的路途。山间小路、沥沥细雨、落英缤纷、泉水叮咚、鹂声啼鸣,那个在人间颠簸沧桑52年的灵魂,那捧曾经慷慨志气的热血,那份贬谪后凄厉苦楚的断肠,那个为我们带来精致小词,声震北宋词坛的词人,一步一步走向他最后的栖息地,羽化而登仙。

历代文人对秦观的评价

1. 宋苏轼评秦观:“有屈、宋之才。”(屈原、宋玉)又戏评秦观、柳永:“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 对秦少游《踏莎行》末尾两句,更加赞赏,谓“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

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此词,力赞上阕“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两句,认为词学的意境气象堪比屈原九章和《诗经》“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而苏轼就最喜欢这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认为其气格、意蕴,毫不愧色于“可堪”二句。秦观死后,东坡把这首词题在扇页上,连连哀叹:“少游已矣,虽千万人何赎!”确实,此二句,是该词的点睛之笔。

彼时秦观被贬黜至郴州,此是他第三次被贬官,悲苦凄怆,怀才不遇,可见一般。上阕写谪居中寂寞凄寒的环境,缘情写景,凄楚迷茫,融情于景,创造“有我之境”。

下阕由叙实开始,渐入无我,借眼前山水痴问一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好像词人在对郴江说:郴江啊,你本悠然自得围绕郴山静静地流,为了什么却要向潇湘而去呢?笔调无奈,实是凄婉。

关于这两句的蕴意,自有很多解释。或以为是说郴江都可以远去,可是自己还在这里得不到自由。或以为词人慨叹身世,以郴江自比,无奈被卷入一场政治斗争漩涡中,身不由己,命运任人主宰,心头伤痛离恨实在无奈。

2. 宋王安石:“其诗清新妩媚,鲍、谢似之。”

3. 宋李清照《词论》:“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中乏富贵态。”

4.《宋词三百首》:“委婉含蓄,清丽雅淡”。

5.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少游《满庭芳》诸阕,大半被放后作。”“秦少游自是作手,近开美成,导其先路。远祖温、韦,取其神不袭其貌,词至是乃一变焉。然变而不失其正,遂令议者不病其变,而转觉有不得不变者。”“少游词寄慨身世,闲情有情思。”“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

6. 张炎《词源》:“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

7. 孙兢《竹坡老人词序》:“苏东坡辞胜乎情,柳耆卿情胜乎辞,辞情兼胜者,唯秦少游而已。”

8. 张耒:“世之文章,多出于穷人,故后之为文者,喜为穷人之辞。秦子无忧而为忧者之辞,殆出此耶!”

9. 金元好问《论诗绝句》评秦观诗云:“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

10. 李调元《雨村词话》:“首首珠玑,为宋一代词人之冠。”

11. 清刘熙载《艺概》:“少游词有小宴之研,而幽趣则过之。”(小晏指晏几道)

12. 清周济《介存需论词杂著》曾经引用前人评语评秦词说:“少游正以平易近人,故用力者终不能到。”

13. 周济《宋四家词选》:“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 “少游最和婉醇正,稍逊清真者,辣耳。少游意在含蓄,如花初胎,故少重笔。”

14. 楼敬思:“淮海词风骨自高,如红梅作花,能以韵胜,觉清真亦无此气味也。”

15. 清代词论家冯煦:“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

16. 《四库全书总目》:“而词则情韵兼胜,在苏黄之上。”(苏东坡、黄庭坚)]

篇6:秦观诗词的艺术特色

秦观诗词的艺术特色

秦观是苏轼得意门生,所以他的作词风格难免会潜移默化地受到苏轼的影响。苏轼扩大了词的内容与风格,抒写了自我性灵。秦观的一生积累了太多心酸苦水与伤感失意的泪水,他只能也必须用他擅长的词体来倾泻。但是他不像苏轼般在词中直抒胸中苦闷与悲戚,秦观比较委婉地把深沉的心酸苦闷融入类型化的离情别恨中,用周济的话说“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 (《宋四家词选》)从而给传统的.艳情词注入新活力。如其《八六子》等词作借恋人别后的苦苦相思,凝聚了自己一生潦倒、仕途坎坷之悲,整个个作品已经清冷凄寂,格调越发沉痛苍凉。如《减字木兰花》的“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困倚危楼,过尽飞红字字愁。”《千秋岁》 的“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等,也是寄托着自我放逐的凄凉苦恨之情。全关秦观的词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悲痛凄苦。

秦观有时也直接表达内心情感,如名作《踏莎行》(雾失楼台)和《如梦令》(遥夜沉沉如水)等,他在抒情方面接近苏轼词气纤弱,少了苏词中超脱潇洒闲然自适的气度。

秦观的词中也有借神话故事,抒人间之情,成为千古抒情绝唱。如“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词中悲中有乐,乐中有悲,起伏跌宕,将情、景、理融于一炉。

秦观常用自然山川景物来言情铸境。如“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浣溪沙》),秦观将情景融合,语言淡雅,境界蕴藉空灵。

秦观词不仅柔婉娇雅,而且他善于使用迷之景,婉转之语表达感伤之情,不仅情调兼美,而且音律相谐,韵味绵长,可谓词韵皆胜。例如《望海潮》: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 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搂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此词上片开头二句点明时令景物。初言梅落,继言冰解,“东风”句包含年华易逝的惊叹。“金谷”二句记述出游,“新晴细履平沙”,可见天气融和,游人闲适。“长记”一句触景感怀,陡然追忆起往日情事,自此至下片“飞盖妨花”皆回忆当日欢游的盛况。“兰苑”以下转笔伤今,化密为疏,又觉空灵荡漾,余韵不尽。所见酒旗、栖鸦、流水等物象,皆能引发词人物是人非、风流云散的嗟叹。最后以思归之意作结,颇有四顾苍茫之感。这样的长调作品不是平铺直叙,一览无余,而是重在意脉的连贯,情意的流动,通过物象画面的推移、变幻,将词人复杂深挚的情感曲折地表达了出来。因此张炎《词源》卷下评价秦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 再次,在字法运用方面,秦观词作具有含蓄隐丽的特征,取象设词追求意象的精致幽美,绘自然景物,多为飞燕、寒鸦、垂杨、芳草、斜阳、残月、远村、烟渚等;摹建筑器物,则是驿亭、孤馆、画屏、银烛之类。他以柔婉的笔触,对词中的字句多加推敲和修饰,用精美凝练的辞藻,传写出凄迷朦胧的意境。近人赵尊岳《填词丛话》卷一评析秦观词用字之妙,说:“淮海即好丽字,触目琳琅,如‘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一‘映’,一‘低按’,一‘小’字,已经驱使质实为疏秀,人见其风度矣。”秦观的《满庭芳》: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樽。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这首词与柳永的《雨霖铃》有神似之处,别时的伤感,往日柔情,别后思念,层层铺叙开来。在叙情时并非全部倾泻出来,而是情一点点出,用景物烘托,点点渲染而出,刚提“旧事”即“烟霭纷纷”,欲吐还吞。词末不待情思说尽而结以景语。可见秦观学柳永而又善于变化。词的语言清新淡雅,锤炼不失本色。

秦观受到柳永的影响,创作了大量慢词。柳永的慢词篇幅容量大又长于铺叙,但结构单一疏散,语言俚俗,过于直露,缺乏深长的韵味;五代以来的小令,语言含蓄,结构缜密,意境深婉,但是篇幅短小韵味是足容量有限。秦观采小令之法入慢词,把令词中含蓄缜密的韵味带进慢词长调,从而弥补了柳永以赋法填词所造成的发露有余,浅白单调的不足,显得跌宕有致,包蕴深层,达到情韵皆胜的审美效果。宋代蔡伯世指出:“苏东坡辞胜乎情,柳耆卿情胜乎辞,辞情皆称者,唯秦少游而已。”(见孙兢《竹坡老人词序》,《百家词》本《竹坡老人词》卷首)。如《满江亭》这首词中点点渲染气,氛铺叙情感抒发胸臆。

篇7:李清照词艺术特色

李清照词艺术特色

李清照词,人称“易安词”、“漱玉词”,以其号与集而得名。《易安集》、《漱玉集》,宋人早有著录。其词流传至今的,据今人所辑约有45首,另存疑10余首。她的《漱玉词》既男性亦为之惊叹。她不但有高深的文学修养,而且有大胆的创造精神。从总的情况看,她的创作内容因她在北宋和南宋时期生活的变化而呈现出前后期不同的特点。

前期:真实地反映了她的闺中生活和思想感情,题材集中于写自然风光和离别相思。

李清照前期的词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她的闺中生活和思想感情,题材集中于写自然风光和离别相思。如〔如梦令〕二首,活泼秀丽,语新意隽。〔凤凰台上忆吹箫〕、〔一翦梅〕、〔醉花阴〕等词,通过描绘孤独的生活和抒发相思之情,表达了对丈夫的深厚感情,宛转曲折,清俊疏朗。〔蝶恋花〕《晚止昌乐馆寄姊妹》写对女伴们的留恋,感情也极其真挚。她的词虽多是描写寂寞的生活,抒发忧郁的感情,但从中往往可以看到她对大自然的热爱,也坦率地表露出她对美好爱情生活的追求。这出自一个女作家之手,比起“花间派”代言体的闺怨词来要有价值得多。王灼说:李清照“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籍也”(《碧鸡漫志》卷二)。这种批评正说明了李清照词的意旨在客观上是违背了封建规范的。

后期:主要是抒发伤时念旧和怀乡悼亡的情感。表达了自己在孤独生活中的浓重哀愁。

李清照南渡后的词和前期相比也迥然不同。国破家亡后政治上的风险和个人生活的种种悲惨遭遇,使她的精神很痛苦,因而她的词作一变早年的清丽、明快,而充满了凄凉、低沉之音,主要是抒发伤时念旧和怀乡悼亡的情感。在流离生活中她常常思念中原故乡,如〔菩萨蛮〕写的“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蝶恋花〕写的“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都流露出她对失陷了的北方的深切怀恋。她更留恋已往的生活,如著名的慢词〔永遇乐〕,回忆“中州盛日”的京洛旧事;〔转调满庭芳〕“芳草池塘”回忆当年的“胜赏”,都将过去的美好生活和今日的凄凉憔悴作对比,寄托了故国之思。

她在词中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在孤独生活中的浓重哀愁,如〔武陵春〕通过写“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声声慢〕通过写“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处境,表达了自己难以克制、无法形容的“愁”。又如〔清平乐〕中“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的悲伤,〔孤雁儿〕中的悼亡情绪,都是在国破家亡、孤苦凄惨的生活基础上产生的,所以她的这部分词作正是对那个时代的苦难和个人不幸命运的艺术概括。

李清照在早年还写过一篇《词论》,提出词“别是一家”的说法,是宋代的重要词论,也成为她词创作的理论依据,著有《漱玉词》,李清照词的风格以婉约为主,屹然为一大宗,人称“婉约词宗”。沈谦《填词杂说》将李清照与李后主并提说:“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

易安词在群花争艳的宋代词苑中,独树一帜,自名一家,人称“易安体”。“易安体”之称始于宋人。侯寅《眼儿媚》调下题曰:“效易安体”。辛弃疾《丑奴儿近》调下题曰:“博山道中效易安体”。词作自成一体,表明已形成鲜明的个性风神。其特点:

一、倾掳真挚情。

真情是词之骨,词之言情,贵得其真。李清照之前,婉约词人多以男性写艳情幽怀,李清照则是以女性本位写自我爱情悲欢和亲历的家国巨变而获得空前成功的第一人。其前期的恋情词,如《一剪梅》、《凤凰台上忆吹萧》等,满怀至情,连篇痴语,自然率真最能体现女性纯诚细腻的灵性,这是男性作家代人立言的恋情词所无法比拟的。其后期写愁的伤乱词,如《武陵春》、《声声慢》、《永遇乐》、《人孤雁儿》等篇,字字血泪,声声呜咽,一派凄楚,动魄惊心,这“载不动”的“许多愁”,止不住的“千行泪”,“凄凄惨惨”的情怀,元地倾诉的“万千心事”,全是发自肺腑的心声,来不得半点雕琢矫饰。这些融和着家国之变、时代沧桑的悲慨之曲,来自情挚意浓的词人,植根于真实生活感受,是李清照坎坷生涯、悲剧人生、灾难时代的映现。

二、熔炼家常语。

《漱玉词》的语言,有与众不同的鲜明个性。柳永是把词引向市井的开拓者,他用语通俗明畅,然好为徘体,偶涉蝶默,周邦彦变俚为雅,措词精工,施采丽密。李清照遣词造语,自出机抒,创造了以自然率真为主要特色的文学语言。所谓“以浅俗之语,发清新之思”(彭孙通《金粟词话》)。这种语言对于北宋末期华贵典雅的词风无异是一种冲击。如“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风凰台上忆吹萧》)。仿佛毫不经意,冲口而出,但仔细体味,却含意多层,十分精细。亲人远别,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分手已定,重重心事,说又何用;离恨别苦,难以启口的内心隐秘,刺人衷肠,宁可自我承受,不愿再增加行者负担。这重重思绪,微妙心态,全用家常语道出而含蕴绵绵不尽。如“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信手拈来,便增添了许多新鲜生动的情味漱玉词的口语化、通俗化,并不走向淡乎寡味、松散无力,因为它是在口语基础上匠心独运、提炼加工的结果。故而落笔精警雅隽,语工意新。如“雪清玉瘦”、“浓烟暗雨”、“被翻红浪”、“柳眼梅腮”、“红稀香少”、“云阶月地”云云,平易清新,精妙传神,正是“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

三、善用白描法。

漱玉词不重故实,不过多化用前人诗文,而长于以白描手法创造动人的意境。易安的白描与柳永的“细密妥溜”、美成的富艳典重不同,而是“冲口出常言,境界动心魄”。如《醉花阴》写离思凝重:“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永遇乐》写孤寂失落:“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均以直白之语,写深浓之情,有场景,有人物,有衬映。阶前花下心系伊人,刻骨相思的形象,闭关帘底,孤苦零丁,将无穷悲伤一己吞咽的心态,呈现眼前,栩栩纸背,令人一睹难忘。《漱玉词》的白描,具有浑成、含蓄、宛曲的特点,因而毫无浅易平直之迹。《行香子》煞拍:“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虽系以口语描述天象,不免使人联想起人间风云变幻、爱河如许**,其深层意蕴是领略不尽的。

四、讲求韵律美。

李清照论词很重视声律,所谓歌词分五音六律、清浊轻重,她的创作实践了自己的理论。这是由词作为一种乐诗特质决定的。漱玉词讲究声情,喜用双声叠韵,选辞注重声韵美。夏承秦曾举其《声声慢》为例,其中用舌声15字,齿声42字,尤其是未几句,“二十字里齿声交加重迭,这应是有意用啮齿丁宁的口吻,写自己忧郁倘恍的心情,不但读来明白如话,听来也有明显的声调美,充分表现乐章的特色”(《李清照词的艺术特色》)。张端义《贵耳集》称赏“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曰:…黑’字不许第二人押。”《声声慢》首句连下14个叠字,历代词家异口同声赞为千古绝调。张端义谓:“此乃公孙大娘舞剑手,本朝非无能词之士,未曾有一下十四叠字者。”徐钒《词苑丛谈》谓其音响之美,“真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也”。李清照善以寻常语度人音律,平淡人调殊难,奇妙而谐律,更是出神人化。以是万树《词律》云:“其用字奇横而不妨音律,故卓绝千古。”

浅谈李清照词的艺术特征

李清照,济南章丘(今属山东)人,自号易安居士。宋代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早期生活优裕,与夫赵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但是金兵入侵之后,生活颠沛流离,境遇孤苦。所以前期写的词比较清新悠闲,后期的词就显出个一个女词人的多愁善感。对身世的感叹,对中原的怀念。因为在不同的时期有不一样的生活经历,所以她的词在不同时期显示出不同的艺术风格,但是都饱含了李清照的真情实感。本文将从以下四个方面来浅谈一下李清照词的艺术特色。

一、直率大胆与委婉含蓄的抒情艺术

在抒情方式方面,直接抒情是李清照词抒情方式的最突出的特点,但是也不缺委婉含蓄。有“婉约之词宗”之称的李清照也有自己的婉约的抒情特点。读李的词,我们会明显地感觉到其中的婉约之风,词人善于从女性的心理出发,挑选女性在怅然迷茫时容易联想到的事物,以女性独有的`细腻的笔法加以组织,因而别有一番风致。而体现其婉约词风的诸多作品中,首推《声声慢》,词中表现出的那种哀婉的凄苦之情,读来更动容。结尾“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凄苦之情一波高过一波,到此高潮,戛然而止。这样的词,就是把自己的生命原原本本地烙在了纸上,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作者的血泪。它的线索是若隐若现的时间,串接客观事物,作者行动及情感的变化,都通过事物表现得淋漓尽致,委婉而含蓄。

篇8:简述秦观词的主要特色

简述秦观词的主要特色

1 秦观感伤词的创作概况

秦观(1049-1110),早年字太虚,后改字少游,别号刊沟居士、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人。他少时聪颖,博览群书,抱负远大,纵游湖州、杭州、润州各地,充分表露出豪宕不羁的个性情怀。秦观从少年时代起就关心国家大事。

熙宁元年(1068),他21岁,因目睹人民遭受水灾的惨状,创作了《浮山堰赋》,对百姓的苦难表示出深切的同情。为了抵御辽夏的侵扰,他曾研究兵法,写作《郭子仪单骑见虏赋》,通过对英雄人物的歌颂,寄托了自己宏大的理想抱负。

熙宁十年,苏轼自密州移知徐州,秦观专程前往拜谒,写诗道:“我独不愿万户侯,惟愿一识苏徐州。”(《别子瞻学士》)极倾倒之情。次年,他应苏轼之请谢了一篇《黄楼赋》,苏轼称赞他“有屈、宋才”

[1]。在此期间,秦观与苏轼同游戊烯、吴江、湖州、会稽各地,结下了终生友谊。在苏轼的劝说下,秦观开始发奋读书,积极准备参加科考;可是命运不济,两度应考均名落孙山。苏轼为之抱屈,并做诗写信予以劝勉。元丰七年(1084),苏轼路经江宁时,向王安石力荐秦观的才学,后又致书曰:“愿公少借齿牙,使增重于世。”[2] 王安石也赞许秦观的诗歌“清新似鲍、谢”[3]在两位文坛前辈的鼓励、称许下,秦观决心再度赴京应试,并于次年登第,结束了“奔走道途数千里,淹留场屋几十年”(《登第后青词》)的举子生涯。考取进士后,秦观初任定海主簿,转蔡州教授。元祐七年,苏轼自扬州召还,进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尚书。秦观迁国史院编修,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同时供职史馆,人称“苏门四学士”。京城任职的数年里,秦观得与师友时相过从,精神上比较愉快,但是由于家口较多,生活拮据,“日典春衣非为酒,家贫食粥已多时”(《春日偶题呈钱尚书》),只得经常依靠朋友的接济。更令他感到进退维谷的,是新旧党争的漩涡中孤危的政治处境。

哲宗元祐年间,操持朝政的多为旧党人士,但其内部派别斗争却异常激烈。蜀党领袖苏轼及其“苏门四学士”,均能够出以公心,根据民生疾苦和国家利益,针对新、旧两党的主张给予客观、公正的评价。秦观先后向朝廷进策论30篇,其中《国论》、《治论》、《人材》、《法律》、《财用》、《边防》等文,对当时的内忧外患提出了各种具体的改革方略。在《治势》篇中,他对王安石变法作了中肯的论析,认为新法是救国济民的良策,只是执法者矫枉过正,以致产生了一些流

弊。他也不同意司马光执政尽废新法,认为那也是因噎废食之举。这些观点在党同伐异的激烈政治形势下,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而且由于秦观与苏轼关系密切,他更无法逃脱派别门户之间的中伤和攻讦。“上有苍鹰祸,下有黄犬厄”(《和裴仲谟放兔行》),正说明他的内心笼罩着变生不测的党祸阴影,积郁着危机四伏的惶恐。

绍圣元年(1049),新党人士章棹、蔡京上台,苏轼、秦观等人一同遭贬。在离开汴京之前,秦观重游城西金明池,抚今忆昔,感慨丛生,遂以凄苦的笔调创作了《江城子》: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西城杨柳在春风中摆弄着柔枝,也牵动起词人伤离怨别的忧愁,令人潸然泪下。他追忆往昔与知交好友在金明池畔饮酒赋诗,备极欢娱。然而如今却“人不见,水空流”,无限惆怅之感溢于言表。下片直接抒发流年似水、青春易逝的感伤,实质寄托着词人身遭远谪、行将离京的愁绪。歇拍三句,更将这深浓的愁绪具象化为春江之泪,进一步宣泄肝肠寸断的痛苦。

秦观先任杭州通判,再贬为监处州茶盐酒税。在处州,他为了消愁解闷,经常到佛寺中与僧人谈禅论道,为寺僧抄录佛经,并写有诗句“因循移病依香火,写得弥陀七万言”(《题法海平阇黎》)。岂料恰因这两句诗,被政敌罗织成“谒告写佛书”的罪名,削职远徙郴州。秦观行经衡阳时,得到衡州太守孔平仲的盛情款待,他当即抄呈在处州时所作《千秋岁》: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 忆昔西池会。鹩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作品上片由明媚的春景,陡接以“飘零”、“离别”之意,流露出浓重的迁谪之悲。下片进行今昔对照,追忆往日汴京西池宴集的欢乐,而今却俱已风流云散,无一幸免。“携手处,今谁在?”在反诘设问的字里行间,渗透着对元祐党祸痛心疾首的控诉。词人横遭贬黜,远离朝廷,政治理想破灭,青春容颜衰老,这种种的怨愤不平,促使他发出了沉痛的喟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不仅是说自然界的春天正在逝去,同时也在暗示着生命的春天也将一去不复返。这一结句较李后主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虞美人》)更加拙重,音调越发悲切,将词人内心无限深广的愁绪淋漓尽致地宣泄了出来。据宋人曾敏行《独醒杂志》记载,当时孔平仲读罢此词,不禁惊诧道:“少游盛年,何为言语悲怆如此?”并称:“秦少游气貌,人不类平时,殆不久于世矣。”曾布也说:“秦七必不久于世,岂有‘愁如海’而可存乎?”[4]这些故事皆足以说明,秦观此词流露出令人惊诧的悲愤之意。

秦观深秋时节行进在郴州道中,看见饥鼠相追于坏壁之间,顿生萧索自伤之意,隧创作了小词《如梦令》:

遥夜沉沉如水,风紧驿亭深闭。梦破鼠窥灯,霜送晓寒侵被。无寐,无寐,门外马嘶人起。

词人置身陌生之地,独宿驿亭之中,夜沉如水,秋风瑟瑟,到处是一派荒寒冷落的景象。这萧瑟的景象,恰折射着词人暗淡、深闭的愁绪。“梦破鼠窥灯”,“破”字显出衰残,凄寂,“窥”字点出环境的清寒。“霜送晓寒侵被”,“送”字、“侵”字则非常深细地表现出砭人肌骨的凉意。无寐的词人随着门外的马嘶,心绪越发地烦乱忧苦。 此后,秦观又先后被移送到横州、雷州编管。在这短短数年间,他不断地遭受削职、除名,一贬再贬,从一般的逐臣沦为流放的罪犯,连续的沉重打击,使他的心情益趋感伤。元符二年(1099)岁暮,他身处雷州,仿佛到了天涯海角,举目无亲,内心深深绝望,竟自做《挽词》,抒写“奇祸一朝作,飘零至于斯”、“荼毒复荼毒,彼苍哪得知”的深冤无告、横遭灾祸之悲;又云:“家乡在万里,妻子各一涯。孤魂不敢归,惴惴犹在兹。”自己客死异乡,竟然连魂魄都不敢东归故乡,与亲人相见,心情的惨痛可想而知!

在长期的贬谪生涯中,秦观独自忍受着艰苦生活境遇的挫折以及来自各个方面的政治打击,但始终保持着坚忍高洁的品节和情操。对于家乡、亲人绵绵不尽的思念,成为他慰藉孤魂的寄托。秦观家居高邮,隶属扬州。他青年时期经常到百余里外的扬州游览,并且创作了著名词作《望海潮》(星分牛斗),从各个侧面渲染出扬州城往日的繁雄气势,如今的富丽豪俊。在此后的漫游经历中,他时常追忆扬州的美景,表达对故乡的思念。例如《梦扬州》(晚云收)以艳语写乡情,歇拍三句“佳会阻,离情正乱,频梦扬州”,点明思乡的题旨。不过此时的“梦境”,还主要局限在才子佳人风光旖旎中的柔情蜜意。自从身遭贬谪、流放之后,秦观词内的故乡则变成了天涯游子热切盼望的精神家园。他在《阮郎归》(湘天风雨破寒初)下片写道:“乡梦断,旅孤魂。峥嵘岁又除。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词人于除夕之夜,独宿于郴州旅舍,对于故乡的思念越发深切难奈;然而身世飘零,故乡难返,痛楚之情溢于言外,更伤无雁传书愁情难释。在与家乡亲人音信全无的苦难岁月里,秦观越发悲切地表达出对于妻子儿女的牵挂。他在《如梦令》词中追忆妻子在别离时分“妆粉乱红沾袖”的凄苦形象,遥想她于别后“玉销花瘦”的憔悴之态,作者不由得感叹道:“肠断。肠断。人共楚天俱远。”直接抒发出相隔天涯的深浓愁绪。秦观还“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 [5],其《八六子》等词作借恋人别后的苦苦相思,凝聚了自己一生潦倒、仕途坎坷之悲,整个个作品已经清冷凄寂,格调越发沉痛苍凉。

在痛苦的贬谪、流放生涯中,秦观不断追寻精神解脱的道路,具体表现在词作中,即是对“桃源”境界的向往。在远谪郴州期间,他时常用“桃源望断无寻处”(《踏莎行》)、“桃源路,欲回双桨”(《鼓笛慢》)等语句来悲叹人生前途的渺茫、精神的解脱终难实现。尽管如此,他总是在词中极力描摹“桃源”的境界,例如《好事近·梦中作》上片所写:“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词人梦境里所展现的,绝似陶渊明《桃花源记》开头描写的景象。例如《点绛唇·桃源》:“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同样大量檃括了《桃花源记》中的内容。不过,秦观虽然追慕陶渊明静穆平远的高妙境界,但是在他骨子里,却始终充溢着柳宗元式的迁客骚人的满腹不平和愁绪。他对于“桃源”境界的向往和追寻,是在要冷酷的现实世界里觅得悠远宁静的精神家园,最终获得心灵的慰藉和平衡。

由此可见,秦观词中的伤心愁绪,主要来源于社会的压迫、政治的打击,作者遭受党争的倾轧,迁谪、流放的命运,远离亲人的痛苦,独居孤馆的幽闭,这种种的磨难严酷地摧残着词人的身心,在他的作品中流露出愈加深浓复杂的感伤之情,词风也由早先的温婉含蓄而变成悲楚凄厉。冯煦在《蒿庵论词》中准确地揭示了迁谪南荒对于秦观生平思想及其创作风格的深刻影响,并且异常精到地指出秦观词的精神实质:“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词心也。”他人的词作,大多是用来逞弄才情,炫耀技巧,很少有人将自己真实的人生感受投注到艳科小词当中;然而秦观则是用整个心灵来填词,将自己坎坷的人生遭遇、痛苦的情感体验,通过词体的艺术形式表现出来,因而具有特别真切、特别感人的抒情效果。

2 秦观感伤词的艺术特色

秦观在感伤词作的艺术表现方面,展示出独特的审美境界。

首先,在意象选择和意境创造上,秦观的词作擅长描摹清幽冷寂的自然风景意象,抒发迁客骚人的深悲巨痛,营造出萧瑟凄厉的“有我之境”。代表性作品是他流放郴州期间所写的《踏莎行》: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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