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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铁血少年的故事
20世纪30年代,在中国东三省那片广袤的白山黑水间,涌现出一群血性少年。在民族危亡之际,他们与父辈一起,用稚嫩的肩膀承担起抗击日寇、保卫国家的重任,为中国人民抵御外侮的壮丽革命史诗中写下了特殊的篇章——
“少年铁血队”,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也是东北抗联第1路军一支英勇善战的队伍。
1938年,在日伪军的不断围剿下,东北抗联的处境越发艰难,不断减员。为培养后备干部,东北抗联第1路军总司令杨靖宇将各连的少年战士集中起来,组建“少年铁血队”,寓意小小少年英勇坚强,不怕牺牲。“少年铁血队”下辖3个班,有50余人,其中最大的18岁,最小的14岁。这些小战士每人都配有缴获的三八式马枪和刺刀,其他装备与成年战士一样。
1939年3月中旬,杨靖宇率东北抗联第1路军警卫旅、“少年铁血队”和第2军第4师攻打完桦甸县木箕河林场后,随即挥师南下,进至敦化县大蒲柴河镇附近。此时,部队的粮食、xx消耗殆尽,从敌人手中夺取给养xx的任务变得更加迫切。经侦察,东北抗联将作战目标聚焦在大蒲柴河伪警察署上。4月7日,杨靖宇亲自作了战斗部署,决定当夜发起进攻。尚未参加过攻坚战的“少年铁血队”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与第4师一部担负强攻伪警察署的重任。
夜幕低垂,寒风刺骨。城镇外是1丈多高的土围墙,上面拉着铁丝网,就着夜色能朦胧地看到炮楼里隐隐闪烁的灯光。“少年铁血队”的小战士们顺着公路两侧的壕沟,迅速奔向大蒲柴河镇西门,在距离西门150米处埋伏下来。不一会儿,从小蒲柴河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静寂的夜色中分外响亮。来者正是准备入城的伪军。当这几个伪军骑马经过壕沟时,突然发现了隐蔽在壕沟中的身影。他们立即策马向城内狂奔,气急败坏地对西门守军大喊:“快开门,后面有抗联,上来了!”负责攻坚指挥的“少年铁血队”指导员王传圣随机应变,决心利用伪军打开城门的混乱之机,冲入城内。机不可失,王传圣立即跳出壕沟,大喊一声:“冲啊!”小战士们纷纷地跳出壕沟,如离弦之箭飞快地奔向西门。二班长张宝盖端着机枪对着大门就是一梭子扫射,守门的伪军吓得四处逃窜,小战士们全部涌入城内。
机枪声惊醒了城内睡梦中的伪军,顿时城内大乱,咒骂声、枪炮声不绝于耳。照着事先画好的草图,“少年铁血队”如咆哮的激流,在队长高玉信的'指挥下直奔伪警察署。伪警察署是个大院子,筑墙很高,伪警们凭借城墙固守,负隅顽抗;而小战士们人小,爬不上高墙,一时间无法攻入院内。一班长于林领着小战士们向院内伪军喊话,但伪军一听是“娃娃兵”,都不当回事,抵抗得更加激烈。在这紧要关头,王传圣一声令下:“搭人梯!一个蹬一个肩膀上去!”喊完他立即蹲下,让小战士踩着他的肩膀登上院墙。墙上插满了玻璃碴儿,划伤了小战士们的脑门和双手,鲜血汩汩流下,可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铆足了劲儿,迎着呼啸而来的子弹奋力往院里冲,几分钟内全都翻进了院墙。
小战士们一边高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放下武器打日本!”一边与伪军展开激战,有的还进行了肉搏。王传圣和高玉信最后翻进院子后,立即收拢部队,开始逐屋逐房地歼灭敌人。有个屋子里的伪军仍在顽抗,聪明的小战士们就从地上捡起石头,啪啪地敲打起来,并朝屋内喊道:“缴枪不杀,再不交枪就扔手榴弹啦!”屋内伪军吓得立即从窗户里把枪扔了出来。小战士们缴了伪警察的武器,得到了野战仓库的钥匙,随即一鼓作气杀向仓库。只见仓库内xx、工具堆积如山,王传圣当下与高玉信商量,决定赶紧派两个战士去司令部报告,剩余战士们迅速向外搬运xx物资。很快,杨靖宇在小战士的引领下来到了仓库,看着满屋的战利品,他高兴地称赞道:“你们打得不错么,铁血队已经是呱呱叫的队伍了!”随后,小战士们放火烧毁了仓库,安全撤退。
“少年铁血队”战斗期间,警卫旅包围了城内伪军军营,做佯攻之势。伪军信以为真,紧闭营房大门不敢出击,待东北抗联部队全部撤离城镇后,才知上当。此战,击毙日军20余人,解除伪警察100余人的武装,缴获大量枪械、xx和物资。小战士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得到了东北抗联首长们的一致好评。队长高玉信自信地说:“铁血队战士虽然人小,但打起仗来决不含糊,有的一个人和几个敌人打,今后打仗没有问题。”
除了“少年铁血队”,东北抗联第3军还有支“少年连”。该连组建于1934年,下辖3个排,有100余人。小战士们最大的20岁,最小的15岁,都是贫苦农民的子弟,勇敢顽强,朝气蓬勃。
当时,抗联队伍力量薄弱,面对处于绝对优势的强敌,只能游击作战。长途奔袭是家常便饭,有时会连续几昼夜急行军,加上缺衣少食,条件十分艰苦。很多小战士脚上磨起了水泡,但他们没有喊一声苦,喊一声累,更没有一个人掉队。连长李根植行军时总是背着两支步枪,一支是自己的,另一支是替别人背的。有的小战士实在看不过去,要求自己背,李根植总是说:“你还小,要多注意身体”。实际上,李根植也才19岁。在1934年的三岔河战斗中,李根植壮烈牺牲。
1937年3月下旬,东北抗联第3军在军长赵尚志的带领下,进至龙门附近。他们从当地群众中得到情报:日军“讨伐队”将乘坐20多张爬犁进山。赵尚志决定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各连队闻讯纷纷请战,其中又以“少年连”的情绪最高、心情最迫切。为了锻炼队伍,赵尚志决定亲自率领“少年连”完成这一作战任务。
27日清晨,“少年连”的50余名骑兵悄悄埋伏在龙门东南12公里处山口两侧的树林内。漫天的雪花落在身上,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小战士们的手脚很快便没有了知觉,可他们仍严守纪律,静静地趴伏着。当日14时,日军的车队终于驶入了伏击圈。赵尚志一声令下,“少年连”的战士们立刻猛烈射击。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日军慌了神,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经过30分钟激战,“少年连”全歼町田少佐、渡边孝雄准尉、小山三男军曹等日军21人,缴获轻机枪1挺、掷弹筒1个、步枪20余支。
少年的翅膀故事散文
从小就有好多的梦想,它们在我的脑海里,一直跟随着我的脚步,不断地驰骋徜徉。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的的年轮却无情的把它们给碾压在了自己的枝干中了。
越来越现实,在这里总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韩寒说,我有好多的梦想,但有一个我记住了,那就是赛车。这无疑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关于梦想的说法。少年的年少轻狂,少年的淡淡悲伤。都在少年的那一缕阳光里存在而且难忘着。
我知道,天空不会永远是这样的明媚,充满着阳光,总会隔三差五的出现阴霾。那个在操场的角落独自打球的少年,虽然内心有些孤独的落寞,却依然在享受着美好时光。耳边传来的广播,刺激着他的耳膜,喜欢音乐,因此喜欢着音乐带给自己的感觉,他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打着手中的篮球,仿佛生活就是这样,一拍一合,从柔和到激昂,又从激昂回归到平静,直到结束。
喜欢追逐自由的他,根本不会去管那么多的制度与规则,相反,他与这些规章制度格格不入。他叛逆,但是却不张扬,因为他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内容,还没有足够的内容去可以张扬。
青春就是这样,充满着迷惘,充满着内心的激荡。当每个人都在向着社会,向着学校振臂高呼自由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可以真的可以有资格来换来自由的呢。少年的翅膀都想要去飞翔,但是至于要飞到哪去,却没有太多的勇气自己去寻找了。孤独的少年,总会知道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擦干眼泪,积蓄力量。风光的少年,总会知道别人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自甘堕落。
愿做哪一个,有时候真的由不得自己的。因为帅哥旁边都会有很多的少年的跟随者,于是他们的故事出现了,于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出现了。电影终究不是现实,美好的东西也不过是作者的杜撰而已。青春里的故事,好多好多,形形色色。
比如你喜欢唱歌,那在你的青春里总会有歌如影陪左;还有你喜欢寂寞,那么在你的青春里总会充满不经意的快乐。身在青春的漩涡,和好多的同流合污着一块的往里漩,漩着漩着,就被水流冲向了另一个地方,等到自己浮出了水面,才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换了名字与容颜。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清楚地知道青春已经不在了,而后的日子里只剩下回忆漩在涡里的日子了。
境遇是自己选择的,亦或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人这个奇怪的东西,总不会满足于现状。或怨或怒,或奋或斗,又是各自在做着不同的人生选择。少年彷徨,也会不自安。明确了一个方向,却依然不能潇潇洒洒的去做。因为安安稳稳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梦想太难过,为什么有好多好多都在中途夭了折。少年落寞,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过。再难我也要不断的执着,生活夹杂太多的你情我愿,所以有时候这些看似美好的东西,特别能让人沉迷。你情我愿过去之后,变成了你情我不愿,或者是你不情我愿,随之痛苦来了,痛着痛着,自己委屈了,疼着疼着,也让自己想清楚了。于是梦想安生了,清净了。杂念逐渐消退了,剩下的.只有那颗想要飞的更高的心了。少年的翅膀,再一次充满了飞翔的渴望与力量。其实这才是正果,其他的都是会腐烂的恶果。
感谢初开的花朵,因为是它给少年带来了第一缕香,而后带来了好多好多类似蜜蜂的欣赏者。庆幸自己可以遇到那么多,没有这些,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诗篇与赞歌。可怜只是没有留下太多,因为时间这个神奇的东西,狠毒的想把它消磨殆尽然后丢进一条河。
不过,没有关系,少年的时光短暂,人生的时光也同样的短暂。少年的翅膀,也承载不起时光的变化。计较得与失,留恋成与败。少年的目光不应该如此的短浅。好好地活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太过的留恋与计较。
相信我命不是凡夫俗子,相信我生不会是平庸暗淡。
少年都有一双翅膀,一双可以到达任何高度的翅膀。
如果还没有发现,不要急,因为真正的翅膀都是会飞翔的。
铁血显英雄的名人故事
历史是一面时间铸就的筛子,在暴风骤雨后,留下的都是一个个忠心爱国的壮士身躯,他们把热血奉献于了祖国大地,浸染了每个爱国者的心灵,他们用智慧与勇气给我们铺垫了美好的今天,他们在用生命铸造辉煌。
我想,自古至今那些为保卫国家而英勇牺牲的人,他们并不是有着一副美丽动人的外表而是有着一颗赤热的红心,为了祖国的安定,为了人民的幸福,他们用生命去冲锋,这样的他们应该是最美的。
因为忠勇爱国,梁维亚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当他投第一营前队当兵时,他已经坚定了报国的步伐,参加武昌起义更加涌动了他那颗赤心,而后的他自告奋勇,指挥进攻兵工厂的部队。沪军都督陈其美发现他勇于任事便派他赴苏州活动。苏州同志以梁维亚新从武昌来,派他住说苏抚程德全,他手按枪柄大声喊出他内心的狂热:武昌起义,各省响应,公素识时务,只有应天顺人,方为上策。事毕回沪,他又被会为敢死团营长。他肩负着使命,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英勇抗敌。19起他又开始参加反袁活动,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他从不言弃,一直对祖国忠心耽耽,直到北伐战争,他都站在革命一边。把自己与国家系以一起,时刻视解救国家危难为己任,这样忠勇的革命战士永远值得我们缅怀。
然而,爱国者不仅仅只有那位革命战士。在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后又涌出了以屈子厚为首的有志青年,他们成立救国团,谋图以武力反帝、反清,但未能付诸行动。虽然如此,他并没有放弃他最初的信念,救国刻不容缓。他先以兴汉排满,伸张民权为旨召集同学组织质学会,后来又旨在保全中国自立权,创建新自立国建立了一支自立军,在各个重要地区起事。屈子厚先后创立的'组织的主旨皆不同,但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为了维护民族利益,加快中华复兴。在19他们起义没能成功,他改变计划,从此开始教育事业,可在当时的那种黑暗昏庸的社会背景下,他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掌。
时间划破我们的脸颊,历史沧桑,多少不知名的英雄为了保家卫国,用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那么多忠勇的人们,感谢你们的大无畏。岁月总是经不起磨炼,这种忠勇的精神在漫漫长河中逐渐流失。现代文明社会并不是不需要这种精神而是太需要,但却无法得到满足,社会要进步,中国要富强,就请唤回这种可贵的精神吧!
少年散文
突然间懂了很多道理,不想再喜欢任何人。
很喜欢一句话,你是年少的欢喜,因为,这句话倒过来念便是,喜欢的少年是你。
那个学霸啊,他终究是学霸,不属于我,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人啊,至于耀耀啊,我想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答应他不会离开,要留在他身边,但我忘记告诉他,我是以友谊的名义,而非爱情的名义,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心的喜欢过他,可在一次次被伤害后,我放下了,可他却放不下了,我不想伤害他,我不想他难过,我想和他和平分手,可我不喜欢他,对他没有了以前的冲动,难过,似乎对于他,我已经能做到云淡风轻了。
对不起啊,耀耀,也许等到你回的那天,我们也不会和好了,因为,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到那时候你不要哭泣,不要难过,自己一个人背上背包去旅行,去看自己喜欢的风景,自己想去的`地方,就把我忘记了吧,我们终究不合适,没有未来的,以前的那种感觉也不再有了。而现在,我会尽力的假装成原来的我,陪在你身边,以友情的名义。
少年散文
昨夜一股潮湿的空气侵袭,今儿早晨一看啊,花草树木都喝足了水分,各个精神抖擞的。瞧着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一滩滩水洼,它们把阳光反射,以至于在大白天也撒满了星辰。
在不远处,我望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儿的小女孩,背着在不停跳跃的书包,好不顽皮呢!粉色的水鞋,踩着星辰,溅起的小水花轻轻打湿了她的裙角,有时水花还会偷偷亲吻她稚嫩的脸颊呢。她咯咯的`笑着,欢脱的跑着,全然不顾地上的坑坑洼洼。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我的心忽然嗅到了曾经,以一种熟悉的方式跳动着。然后便鬼使神差的学着小女孩,调皮的踩着星辰。水花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溅到我的鞋尖上。这个样子,真是滑稽极了。但那泛起的涟漪却安抚着我尴尬的情绪,让我也不顾形象,任性一番。
兴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死小孩,不畏时光的蹉跎,光着脚丫,吊儿郎当的走啊走,走到你难以发现的地方。在你以为自己失去了义无反顾的勇气的时候,却又突然跳出来,对你眨巴眨巴眼,“行侠仗义”带着你闯荡江湖。
真是太随心所欲了,不知下次见那个死小孩得是什么时候?
后记,每长大一岁,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失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只是不管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都不希望自己心里的死小孩藏到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少年随想散文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
三五成群的黄发小儿,呼啦啦地从路上跑过,急急地停步侧身让着他们,心里虽很是不满,却也羡慕着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笑着,闹着,有时还挂着眼泪,也能和同伴们嘻嘻哈哈。
抬头望了望天空,还是一成不变的湛蓝,白云散开着,像块不着边际的布。春日的斜阳让人心中多了少许温和,独自回家的路上,放学的孩子们说着笑着,活泼的男生,安静的女生。一瞬间觉得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啊,怎么似曾相识的画面如此的陌生。
郎骑竹马来,举手弄青梅。似乎也曾有过一起长大的男孩子,直到初中毕业都是一个学校,有次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上学路上说什么要一起结婚的话,被同行的.伙伴告了老师,于是我们被罚站了一节课。好长一段时间都会被开玩笑,不过都没在意,还是很好的朋友。然而高中便分道扬镳,没有了后来。
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自觉的觉得过去的自己好陌生,儿时的发小,多年不见,依旧熟络,也莫名有些陌生。
少年时光散文
我依稀记得少年时光。上学常常独来独往,穿过街巷,遇到同路的同学,也不愿一起走,以致于长大后,有同学说我孤傲,其实这真是评价错了,我保持沉默,怕说错话,让人烦。
那时总是短发,夏天也不敢穿裙子,只是自卑自己的小腿粗,很宽松的军装,很中性气质的衣服,没有一丝的妩媚,自小不用护肤品,对各种气味的芳香以为恶,简单的不用,至于口红更是与我隔绝,这样,就是整日的灰蓝绿,衣服从没有过桃红葱绿和葡萄紫等女孩儿色彩,没有花朵在衣服上盛开,我的少年时光,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学习也不出众,上课回答问题也不踊跃,是个平淡极了的人。喜欢听下课铃声,那是最美丽最动听的音乐。慢慢地走在路上,各季的风拂在脸上,或暖或冷,都让我非常欢喜。那时的校园设施单调,没有环形塑胶跑道,只在操场两头有个很简陋的对望的篮球架,下课后常有男同学跳着投篮,有时进个球,会听到欢呼声,是那么的年轻,蓬勃。杨树柳树憨厚沉默地生长着,微风中发出宽容的叹息,密集的叶子筛洒下的阳光,起起伏伏的,水墨画似的。操场边上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小小的,让人心疼。
到了一定的年纪爱回忆这样的.少年时光,会感慨时光匆匆,就这样地乘风翩然远去。记得少年时,喜欢在自己家的院里读书,马虎地做完作业,在课本下放着小说,偷偷地读过金庸、三毛的作品,为书中的人物悲欢着。
还记得和一个男生吵架,吵不过,气哭了。是因为和他是同桌,下课后他总是要趴在书桌上睡觉,而且把身子躬着,不得不屡次地喊他名字,让他站起我出去。他笑我怎么这么多尿啊,每节课都要出去!当时认为是很羞辱的话,哭了。
也曾看到过认为好看的男生发呆。至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高我们两年级,他打篮球,弹跳轻盈,常穿着蓝色的运动装,帅得让人晕,身边所有的男生,都黯然失色,甚至脚下被频繁踩的细密的土地都发出一声声幽幽的叹息。很多年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也从没打听过他。
若再见到时,也不会说话,他也许根本不会留意一个整天低头走路的短发的女生。也许那时的青春时光,喜欢的是个时光的影子,那影子,不过是自己的成长岁月的印记。
结婚了,喜欢空闲时和家人骑自行车去干渠大桥边,感觉骑自行车真好啊。从喧嚣到宁静,穿过街道,穿过那么多的大叶白杨。
在街上看到有卖唱的不同种类的有缺陷的人,面前摆放着各种理由的求助信息,有时会静静地听会儿,好听的,掏出钱包,寻个面值小的,放到人家跟前。然后听不得他们的谢谢,赶紧走人。
之前少年时曾立下的誓言,天天吃排骨吃红烧肉的馋的念头,就这样地随着时光的游走,淡了下来,而且渐渐地味觉变异,开始喜欢吃素。所有的挣扎与向往,以为刻骨铭心,甘拜了下风。
也许在时光的领域中,我永远都是那个卑微的人……
我穿着运动鞋,有时穿那套蓝色的运动装,还是会想起那个模糊的少年玉树临风地在操场上神采飞扬。我喜欢天空的蓝色,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少了剧烈的跌宕起伏,晚上与先生喝茶聊天,说起那个曾经的蓝运动装男生,仿佛说的是个茶叶,是个杯子,看花如看草,感觉美好平淡最好。
把茶叶由干茶到湿润再到色淡,慢慢地,就老了。早早地变成了一块老姜,带着自己的淡淡的微辣。
年轻时还曾爱与先生争辩,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吵架,是那么地充满激情,平时静默脑中一个角落的奇词怪语,全是赶花期似的纷纷扰扰,比喻、排比、双关、通感,语文知识得到复习,久了,先生也就不再与我争个什么,说出来又如何,讲明白又如何,生活中有多少真理可讲?明明白白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自己也就没有争吵积极性,把语言慢慢地回拢放回肚里,成为一颗珍珠。
记得之前和一个人聊过天,直到深夜。那是早春二月,晚上还是很冷的,那晚先生回老家了自己在家,早早地上床,围着被子,蜷缩着,一句又一句地,叮咚响。停暖了,真有点冷。我记得我说,他说,抱团取暖。我说你有条件啊。他打过字来,咱俩。聊了好久了,好感也是有的,都是已婚了,但心剧跳了好久,还是回复过去,咱不说这。怕这轻薄的话儿开了头,不好收场。也就这样,再也没说起过。即便是卑微地珍藏于内心,每天温习呢,也要守口如瓶,永不提起。
其实也源于内心一种力量的控制,源于理智。就象一个人的长跑,如果始终处于冲刺阶段,一定早早退场。而那种不急不缓始终匀速奔跑的人,定能胜利。短跑,对一个中年身体每况日下的人来说,早就不适合,只适合于少年。而内心的狂热,应该及时收敛,沉默着,也许是最好的。
听过萨顶顶的《万物生》,听过她的《百字明》,为了唱好这神秘的歌曲,她甚至专门跑到西藏朝拜,归来,果然脱胎换骨,音如天籁。无始劫来,究竟犯了多少罪需要忏悔,要唱多少遍《百字明》才可消除掉孽障呢?一个字一个字的学会,唱得心底出了血,眼泪流成河。听齐豫唱《大悲咒》,听她的《佛子行》,声音从容清淡,远非早年成名的《橄榄树》的风格,喜气,安稳,没有了早期的诡异和悲伤。
其实,光阴早就把最美妙的东西加在了修炼它的人身上,是简单,是从容,是自然。
就是这样。
少年眼散文
黑蓝色覆盖的夜空下,少年感觉风像野孩子似的东奔西跑,冷不丁露出尖尖的牙齿,重重地咬他脸蛋一口,或大摇大摆地撞个满怀。他顾不得“咬撞”之痛,急急忙忙伸出双手却没能扶住这冒失的家伙。风又调皮地呼啸而去,留下火车鸣笛疾驶过后的“呜呜”响声,在耳畔飘来荡去。
父亲说,岛很大,四面环水,通往岛上的路是乘船。
船,那是一条多大的船,能迎风破浪吗?浪花飞溅到船头,打在甲板上,碎成一颗颗发亮的珠子,滚来滚去。少年如此一想就来劲了。他在山里生,山里长,对父亲描述的这片大水有着天生的好奇。他那点偷偷学会的狗刨式,能在这不着边际的湖水中横冲直撞吗?闭上眼睛,往水里一跳,仿佛他就成了游泳健将,细长的手臂把水波划出一条条漂亮弧线。
夜船开的时间不短了,仍然是在一团墨黑中行进,船尾驾驶舱挂着一盏汽油灯,光亮如豆,随时要被风吹灭的样子。距离的遥远让少年心里摇荡着焦躁,像远处听得到的水声,水声摇曳多姿,引人联想,可看不见。在他和水之间,一块巨大的幕布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大清早从大山出发,到县城再换大巴,山路转省道,跑了十来个小时,乘客大包小包,货物架、过道、座椅下堆得满满的,双脚像陷进泥淖中,动弹不得。大家都是从山里出来割芦苇的,有邻村也有本村的,出来一趟不容易,恨不得把家也搬着走。
少年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识平原上的景物,没有峰峦叠嶂的遮挡,能望见远处高高矮矮的房子、葱葱郁郁的大树、成片的稻田和甲壳虫般爬行的汽车,还有高耸的通讯塔和绵延的高压线。这些景致跟着他们一起跑,但一小会儿就被甩得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嘁呀”停下,有人喊一声,“到了!”
那些还在睡梦中颠簸的人纷纷醒来,咿啧啧地议论着外面的天色:“啥时间啦,比山里还黑得早!”然后伸懒腰,打哈欠,站身起立,搬弄东西。车厢顶灯坏了,嗞嗞闪了几下就彻底“歇菜”了。大家只好借着远处晃来的水光,某个人打开手电筒,清理行李,徘徊下车。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此起彼伏,车厢像一个大洞,慢慢被掏空。大家作鸟兽散,三三两两,几声招呼,瓮声瓮气或粗野豪放,很快都消失在空旷的夜色里。
少年掮起锅碗瓢盆的行李,磕磕碰碰,哐哐啷啷,循着父亲声音的指引,沿一条不平整的小路往前走。脚下的泥土是软的,风是湿的,冷飕飕地灌进脖子。少年伸出五指,想去捉住那股与山里不同的气息,飘飘荡荡的水的气息。这气息在夜晚被冻成一层薄纱,手指轻碰,哧啦哧啦撕裂,像落满一地的玻璃碎片。父亲很熟悉这里,他当然是来过好多次了,每年到芦苇收割的秋冬时节,父亲都要跟村里人一道,在湖洲驻扎三个月。这三个月,天作被盖地当床,芦苇割完了才回家过年。
湖面一片深沉,船摇摇晃晃,仿佛是行进在一条狭长黑暗没有尽头的甬道。尾舱机器的轰隆声响,打破空气中的凝固滞顿。少年不听父亲的劝阻,站在舱口向夜幕里探望,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清。
船有时会经过一片光亮,像一个散发光刺的球。这“球”实际上是一条或几条大船聚集在一起,又高大又宽阔,像一座巨型城堡。铁脚架矗立在船上,探照灯光如瀑布般垂落。
“那是挖沙船在作业,湖底的沙子能卖钱,运到城市里盖高楼大厦铺桥梁马路。”父亲说。
“湖底会挖空吗?”少年想起山里的采石场,一个炮眼炸响,火迸石溅,地动山摇,满车满车灰白色的石料运走了,一年半载下来,大半座山挖没了。
“这湖底,恐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父亲回答。
闪烁的光和刺骨的'风一起荡动,湖仿佛才真正在少年的眼前打开,脚下的波浪变换表情,起伏荡漾。少年心头一颤,“千疮百孔”的湖床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像吊挂在老松树上的大蜂窝。有轻微密集恐惧的少年作此对比,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又像潜游者看到宽阔水面下的情形,一个个巨洞的上方,急遽的力量卷起漩涡,无数漾动的气泡,碰撞,炸裂,再碰撞,再炸裂。
岛是荒岛。来往的人影比不过天空飞过的雁鸭多,但岛上的芦苇不能不砍。芦苇这种多年生禾本植物,生长在靠近水的潮湿地方,过去在湖区主要是当柴烧,或是编芦席,临时搭个草棚茅屋,涨水时护堤挡浪。等到人们发现它是造纸原料,于是一步登天,身价倍增。乌鸡变凤凰。种芦苇,收芦苇,砍芦苇,运芦苇,卖芦苇。芦苇也就不只是芦苇,可以变钱,变许多别的东西。
从车上到船上,在少年的眼前,芦苇的影子仿佛无处不在,睁开眼、闭上眼,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地压过来。他在离家不远的山谷里,看到过水流之处的石头罅隙间,也零星长一些瘦高瘦高的芦苇,三五枝簇拥在一起,与苍莽大山间的深绿浅绿墨绿碧绿遥相呼应。可洞庭湖的芦苇一眼望不到尽头,白茫茫的,在风中起起伏伏,那是多么壮观的场面,父亲平时有心无心的讲述,让少年更加向往。
动身前夜,父亲在家里边整理行李边跟少年说话。他说:“到了初冬时节,芦苇花絮随风飘扬,种子落地来年春发,算是靠天种靠天收。”
“天种天收?”
“嗯,都不用人打理的,自生自灭,就像山上的草。”父亲说,“后来有了造纸机器,芦苇的纤维含量高,就成了造纸的原料。于是有人承包苇场,雇了壮年劳力,像农民种田一样,开沟滤水,看土施肥,化学除草治虫,人工护青保苗,湖洲滩地上的芦苇也越来越多。”
那些日子,芦苇就跟着少年走走停停。他向小伙伴绘声绘色地说起芦苇荡,是比大山有着更多乐趣和奥秘的地方。
时间在寒风之夜过得很慢,寒意越来越浓,少年不由自主地裹紧身体,船尾马达声时而轰隆,时而歇停,催人昏睡。父亲的喊声,敲醒恍恍惚惚的少年。他抬头张望,这是个什么模样的地方。汽油灯照亮一片模糊的陆地,少年跳下船,踩在一片松软的苇梗上,苇梗下是更松软的淤泥。伴随着脚步的挪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把“家”安在这个陌生的岛上,父亲要盖个什么样的房子呢?少年困意全无,兴奋起来。他抬抬头,天地空旷邈远,没有灯,却有光汇聚过来,是水波的光,倒映在天幕,又晃到湖洲之上。风也变得柔软起来,少年的视线慢慢适应,能依稀辨认近处和稍远地方的事物。这个岛是他将居住的“新家”,真是奇妙。
父亲从行李袋中找出刃口发亮的弯刀,走到附近的芦苇丛中,转眼功夫割倒一片。在父亲的指导下,少年帮着用细麻绳把芦苇结实地打成一捆一捆。父亲说,这是“新家”的大梁,这是“新家”的柱子。打好“地基”,他又像变戏法似地从行李袋中翻出折叠整齐的旧尼龙帆布,摊开在地,风贴着地面吹鼓起帆布,父亲顺势一抖,转眼之间帆布就“盖”成了一间芦苇棚屋。支棚、架床、开窗、开门,这种快捷简易的造房术,让少年对父亲钦佩不已。他听从父亲的吩咐,搬上几捆芦苇压住“墙角”,这样帆布不会随风刮掀。
父亲几乎一夜没睡,他在卧室里“搭”了两张芦苇床,又新盖了一个屋棚当“厨房”,然后把带来的家当一件件摆好,还用芦苇编了两把方凳,一张餐桌。这一切都是在少年睡着以后完成的。少年在梦中回到了老家,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小山尖上,看着父亲躬身在弯曲的梯田里劳作,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野尽头。梦中的少年并不欢喜,风把忧伤吹进他的身体,眼泪不知不觉安静地流淌出来,顺着眼角、耳廓,积洼成耳沟凹处的一汪清池,水波微漾,泛起粼粼光浪。
少年醒来的时候,“新家”被一团明晃晃的天光包裹着,好像这棚屋原本就是一个发光体,向岛上、湖上、天空绽放无尽的光芒。芦苇制作的几样桌椅,散发着植物刚离开大地的清香。掀开帆布门,白得耀眼的光迎面扑来。眼前岛上的景象把少年震惊了。
铺天盖地、茎秆高挺的芦苇,顶着沉甸甸的穗头,随风摆动枝叶,向远方致意。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芦苇聚集在一起,举手投足,像严格训练的战士。风刮过来,芦苇抱团对峙,站成铜墙铁壁。又终于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猛烈吹袭,芦苇向着同一个方向低头、弯腰,瞬间就要折覆在地。与见过的水稻相比,这些芦苇就是超级巨人,高大、粗壮、招摇,少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不点,在这荒岛之上无比孤独、渺小。
少年看到远处芦苇垛惊飞几只白色水鸟,打开翅膀,线条般的身影,越飞越远。他一个激灵,跟着白色鸟飞去的方向,钻进了芦苇深处。秋冬季节的芦苇荡,湖水退去,南来北往的白鹭喜欢在此嬉戏觅食,麋鹿三五一群藏匿其间。修长而饱满的灰白色苇穗,像一支支画笔,日沐金光,夜吸银露,饱蘸天地间的风霜雨雪,在湖洲上涂鸦出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挺拔的苇秆,如长剑飘舞的苇叶,被少年的身体碰出哗哗啦啦的响动。他也被芦苇的坚韧撞得摇摇晃晃,像海洋般的苇浪一下就吞没了少年瘦小的身影。
少年几次试图跳起来,像一只鱼儿般跃出水面吐个气泡,但苇浪又高又大,在风中左摇右摆。他的头有些晕眩。走累了,蹲下来,连根拔起一根芦苇,半湿半干的泥土粘附着它十分发达的匍匐根状地下茎。丰水季节芦苇会浸没在水下,久而久之,在芦苇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界限。白的花,绿的叶,黄的秆,顶部苇穗高挑饱满,挺在水面之上的晚生枝叶泛着绿意,剥掉水中泡了几个月的腐枝败叶,能嗅到大地的芬芳气息。
少年掐头去尾,用一截笔直的苇秆拨弄着地上稀疏的草叶。有灰白色的小螺狮壳,螺口沾着泥垢;有边缘残缺的河蚌壳,混杂在光滑的碎卵石间,还发现了几个脏兮兮的空蛋壳,有大有小,淡淡的灰绿色,任人踩踏。少年猜这是鸟蛋,不知是否成功孵出小鸟,或是生命没开始就已终结。
在山里,少年和小伙伴掏鸟窝是把好手。他们眼睛毒,瞄准了刚孵蛋的窝,趁母鸟外出,几个人你抬我爬,身子灵巧,跃上主枝,噌噌噌,又攀到鸟窝边,手伸进去,暖暖茸茸的感觉,喜上眉梢,眼睛笑弯成一轮上弦月。树窝窝里喜鹊居多,偶尔能碰上一两只稀缺的苍头鹰。有的伙伴心狠,要断了鸟父鸟母的念想,一举捣毁鸟窝,一根根长长短短的树枝缤纷散落。觅食回来的鸟找不见窝,自己的儿女也丢了,就绕着山林、村庄没日没夜地叫,大人听见,知道是孩子们的淘气之举,都摇头叹气,丢下一句:“这些鬼崽子。”父亲不许少年掏鸟窝,他只能偷偷去,也不敢带回来,就藏别人家,挖个泥洞,找个草窝,还要去找食,有些鸟体弱,没养多久就死了,他们草草一埋,愁肠寸断,没过几天又玩性大发,去寻找新的猎物。
湖洲上的鸟,多会选偏僻草深之地孵育,这比找树上的鸟窝难多了。要是能在这里寻到一只水鸟,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少年低头搜寻有没有完整的鸟蛋时,听到隐隐约约传来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那是父亲在叫他。他环顾四周,呼喊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这差点让他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找到脚印的方向,赶紧往回跑,哗啦哗啦,身体的碰撞,在芦苇荡里又腾起一股细小的声浪。
少年认真辨认了回去的路,像个侦探一样,察看了脚印,还判断了一下东南西北。但走出芦苇荡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他莫名地紧张起来。来时并没有走多久,他也就打算试探性地往里走一走,但走着走着就似乎走丢了信心,接着就跑起来。他努力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他也想起父亲从小就告诫过的,凡事遇阻先不要慌乱,冷静下来再想对策。他很快又辨清了几只自己来时的脚印。
清晰的脚印。斜斜浅浅的。少年把脚放进一个,大小刚好,心里悬空的石头在小脚印里稳稳落下。父亲呼唤的声音又飞来了,近在耳畔。
少年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向“家”跑去。他的心中开始藏着一个秘密,他并不打算把这次短暂的出行告诉父亲。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少年又无端地笑起来,小脸白里透红,像树上自然成熟、绽裂的石榴。
白雪少年散文
同事小娅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封面淡雅的书,随手拿起一看书名为《白雪少年》,作者是林清玄。林清玄的作品我读过一些,但这本《白雪少年》却是第一次看见。心里蓦地一惊,一种柔软的情愫被触动了,暗自思索原来真有白雪少年这个词,而十年前我曾在心底偷偷称一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子为白雪少年,并为自己发明这样一个清纯明净的词来形容他而暗自得意。那年我十六岁,读高中一年级。
虽然心底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面对数学49分的成绩,那两个红色的数字仿佛两个毫不犹豫的巴掌,打得我面颊发烫,我又是委屈又是羞愧不由趴在桌上嘤嘤啜泣起来。活泼开朗的好友雯没有像往常那样转过来安慰我,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估计她这次的成绩也和我不相上下。这是我自进入这所重点中学以来第一次考试,也是我人生十六年以来第一次遭遇惨败。
正当我哭得稀里哗啦之时,雯的同桌也就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男生平转过身来认真地对我说:“小雨,这只是一次测验,证明不了什么,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要知道高中和初中学习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大多同学都不适应。等你适应了高中的学习节奏,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相信你的成绩很快会提上去的。”听到一个平常几乎没什么交流的男生把一次惨败说得这样轻描淡写,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考得好,也不用假惺惺地来同情我。你想看笑话直接看好了!”老师发卷子时我无意中瞥见平的试卷上是一个鲜红而又明亮的89分。平白晰的面孔瞬间变红了,他没有责怪我的无礼,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在本子上画着什么。不一会儿功夫他竟又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画的一幅奇丑无比的女孩子的画像说:“你看,她应该有理由哭得更悲惨吧,我们还是先来安慰安慰她,好吗?”这样一幅可笑的画配上他幽默的解说,不由我使破泣而笑。
为了卫冕小学到初中的一路辉煌,班里所有成绩较好的同学都成了我眼里的竞争对手,当然也包括平。因为心底这样丰富的联想,我们虽为前后桌,但我从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他有时问我一个问题或者借阅下课堂笔记,我也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为了试探他的友善,我故意把文具用品碰落掉地,然后请他帮我捡一下,不知隐情地平每一次总是耐心地捡起来放到我桌上,我带着恶做剧般的快感对他说一句无关疼痒的谢谢。有一天当物理老师在课堂提问到我时,我正好对那一节课听得似懂非懂,一时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正当我像一杆白杨树挺立在那里尴尬着急之时,平自高奋勇站起来清楚流利地补充完整答案帮我解了围。课间休息时我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当我和他的目光无意相遇时,他深邃的双眸透露着无尽的真诚和友善,仿佛在向我说不用谢,我赶紧慌乱而羞涩地躲开了。
体育课上,老师叫我们先跑步热身,今天的课是男生单杠,女生双杠。当穿着蓝色运动裤白色球鞋的平从我身旁经过时,我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他来。他迈着大步不紧不慢地向前奔跑着,卷曲的头发被微风轻轻吹起,矫健的身影仿佛草原上手拿套马杆的小小牧马人。我不由得看呆了,他长得真帅,我心里暗暗感叹着:看不出他不仅学习成绩好,连体育也不差。他好像……好像一个白雪少年,我不由脱口而出,赶紧左顾右盼,幸好并没有人听见。轮到女生双杠时,我不甘示弱,“唰唰”几个漂亮干净的动作,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热烈的掌声,我兴奋地微红着脸重回到队列,朦胧中感觉“白雪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于是我愈发挺直了腰板。
每周五下午第二节课是我们班的阅读课,我从学校图书馆借好多书来读,书里有才貌双全命运凄惨的林黛玉,有性格潇洒不羁背包流浪天涯的三毛,还有那个会写让人含泪欲笑、温暖而又心酸故事的外国人欧亨利。可每次我刚看几页就被平抢去。我问他为什么喜欢夺人所爱,他回答绝非无礼冒犯,夺书这个事情纯属偶然,他恰好喜欢所以就拿过去看了。孔乙己说窃书不算偷,那么拿同学借来的书看看也没犯错。我只好等他看完才看,不过每次提起书中的故事和人物,他的一些观点让我很喜欢。爱好读书且大多时读的书又一样,很快让我和平之间的共同语言多起来。我写的作文《青春的颜色》得老师点名表扬,他就非要写《少年的勇敢》和我一比高下。就在这样点点滴滴的接触中,心底最先的敌意不知不觉消逝着。
那时学校里流行过圣诞节,班里为此举办了大型的联欢晚会。其中有一个节目是在一张小卡片上写下班上你最喜欢的男生或女生的名字并写出他(她)的兴趣爱好,如果有两人写的恰好一致,由主持人宣布他俩为最佳默契搭档并合演一个节目。我本想借这个机会写下平的名字,稍稍透露一下我心底藏着那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不想好友雯求我帮忙,因为她希望只有她一个女生写了平的名字,她给班里其他女孩子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一时惊讶无语,可是看着雯充满期待的目光,我只好心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联欢会后雯表现的比原来更活泼了,每逢课后她总会想出一些小把戏捉弄平。有时她会捡起校园里地上飘落的树叶,洒在正看书入迷的平的身上,有时她偷偷藏起平的近视眼镜,看他着急她却在一旁窃笑,直到平答应请她吃冰激凌才肯还他。雯每天总是早起,第一个来到班里,替平把课桌凳子擦得干干净净,帮他的水杯里装满开水。可是元旦过后的一天晚上,雯却哭了,胡乱编了个理由连晚自习都没去上。在我耐心开导和陪伴下,她终于敞开心肺说出了深藏于心底的话,她喜欢平,可是当她向平告白时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我为雯的早熟和大胆吃惊不已,同时一种打抱不平的情感油然而生,我决定找机会和平谈谈,不管怎样他不应该那样无礼地对待一个女孩子。
下午去餐厅的路上,我恰好遇见了平。我半带玩笑半认真地说:“平,最近是你惹得雯不开心吗?难道你不应为此道歉吗?”不知为什么这个平日自信大方的男孩子,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他躲开我的目光,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双眼几乎盯着地面来说:“我欣赏雯活泼开朗的性格,可是我心里清楚那不是喜欢。我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敷衍感情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平的回答委婉而又巧妙,我为雯难过的同时,心里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欣喜。
我生病了,一连几天没有去上课。平和另外两个男生拎着水果来看我。平别别扭扭地把水果包放桌上,然后递给我几本书和笔记本,接过一看是整齐而清晰的课堂笔记,恰好是我头疼的物理。我又惊又喜,心里的感动无言以表,还未来及说声谢谢时,平递削好的苹果时飞快塞给我一个小包,显然不想让另外两个同学看见。我紧紧攥住那个小包,垂下了绯红的脸,生怕那两个同学会从我脸上读出什么。我装着随意地和他俩谈论起班里的大小事务,平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等他们离开后,我才打开平塞到我手上的那个小包,里面装着一个祈求平安的桃木菩萨,还有一张粉红色的纸条上写着祝你早日康复,愿菩萨保佑你的字句。难以言表的情愫爬上了心头,兴奋紧张激动喜悦混在一起在心底久久激荡。回到班里我仍表现得和过去一样,繁重的课业不允许我放肆,和雯真诚的友谊更不允许我把兴奋写在脸上。可是心里的欢喜是无法抑制的,我开始盼望和平相遇,幻想相遇时的种种浪漫。如果有时偶尔有一天平没来班里,我就会若有所失。
五一放假的时候,全班相约去平的家乡游玩,之后平特意邀请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去他家,当然也包括我。他家有一个可爱的小表妹,殷勤地为我们端茶倒水。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从那单纯清澈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女孩子特有的嫉妒,特别是小表妹看我时,那冰冷而充满敌意的目光使我如芒刺在背。逮到一个机会,我赶紧把心里的疑惑对平说了,他不以为然地说他的小表妹没念过几年书,内心比较自卑,所以才会在生人面前感到紧张,表现才会那样拘谨,叫我不用放在心上。
从平的家乡归来,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很多。做值日的时候,他总要叫上我和他一起抬垃圾筐,可当我俩独处的时候,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很多时候和别的同学侃侃而谈,面对我时却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我们会不约而同说出一句话,然后又别扭地停下等待对方先说。很多次心里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
虽然每天在同一个班里上课,但我们经常会以书信来交流,用稚嫩的心灵表达着彼此对人生的一些看法和观点,书写着少男少女特有的忧虑和心情。平的文笔很好,无论写景写物总是那样多姿多彩。也许是为了鼓励和安慰我,他总说我写得比他好。有一次他写了一篇文章,请我提一些修改意见。这篇文章写得很长也很模糊,在一大段弯弯曲曲的描述之后,唯有一句但愿共顶同一片蓝天燃起了我内心无限的希望和想像。
就在这样若即若离的状态中,我们迎来了高考。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温情脉脉的话语,又面临着各奔西东。只有平临别时那一句等到了大学,我会一直给你写信支撑着我的期盼。
自以为考了上大学,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谈一场缠绵悱恻的恋爱,可是我用心抒写的一封封带着温度的信件,只换来平寥寥数语的应付。他信中写的不过是叮嘱我好好学习,将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或者能适应新环境吗,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家里担心这样毫无感情色彩的语句。他的敷衍让我沮丧痛苦难过失望,心想他怎么可以把那些清澈的日子轻易丢掉。也许身边出现了优秀出色的女孩,他自然不会再为我这样一个笨拙羞涩的女孩回首驻足。我心如冷灰,所有的心思放在英语和写作上,他不回信我绝不会苦苦相逼问为什么。
终于不知从哪一天起,我们慢慢失去了彼此的消息。为了排谴孤寂的日子,为了怀念青春岁月,我写了一篇关于我和平的故事,后来这篇文章在全国一家知名的青春文学上发表。平读后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只读了第一段就强烈感觉到了他所熟悉的气息,一看作者名字果然和我的一样,于是毫不犹豫地确定那篇文章就是我写的。他又说你上大学后文笔提高了不少,而他整天和各种实验打交道,许久都没动笔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写什么了。我们说了很多话,可是再也没有提及和感情相关的一句话。他似乎欲言又止,不知道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女孩子极强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声下气去追问。四年的大学时光如水流过,随着学业结束,只知道他留在了令人羡慕向往的北京,而我回到了故乡小城。当婚姻提上日程的时候,我多想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是平,可是自高中毕业后我和平再也没有了交集。
十年后,高中时的班长发起了一个同学聚会,想了许久我还是去了。我自然见到了曾经日思夜念的白雪少年,平。面对着彼此的一些变化,突然莫名感觉心酸。他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那么明显,还有曾经浓密乌黑的卷发,已经褪去将近三分之一。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于是我用英语微笑着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也用英语回答,嗯,不算好,不好。我开玩笑说,你太小器了,信都没给我多回一封,真要做那种惜字如金的人吗。他迟疑了下才继续说,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资格给一个女孩子写信了。看我一脸惊讶和不解,他继续用英语缓缓说,考上大学的那年,我在家人的安排下结婚了。我不愿意,可最终没能拗过家里。我父亲要和我断绝关系,母亲甚至以死相挟。我不悦地打断他说,别瞎编故事哄人同情你的不幸遭遇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样烂的故事还是留着骗骗涉世之初的那些小女孩吧!他一脸沉郁地说,是真的,今生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在断断续续的叙说中,我得知他结婚的对象就是多年前我见过的那个小表妹。小表妹是他父亲战友的女儿,父辈们为了一份心愿和承诺就毫无商量地指定了他俩的婚姻。如果他拼命撕毁婚约,父母颜面尽失,为了他们他只有牺牲自己。他不爱她,她也不懂他,面对他时,她常常无所适从,大多时候他俩往往相顾无言。
好像用另一种语言述说,这一切便可以不那么伤感酸楚。我惊愕,才知道那些信上少言寡语背后的痛苦和无奈。曾经心里无数次责怪过他,不过和世间大多薄情男子一样,却怎么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我宁愿以为他冷漠无情疏远我是寻得了新的快乐,也不愿得知他多年过着行将就木的生活,然而人生中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无奈地留下遗憾。也许有一种情感只属于花季,季节一过故事便转眼成空。临别前,同学们都互要电话微信QQ等联系方式,平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向我要,我也没有要他的。有些人是生命里无法忘却的回忆,即使很多年不联系不见面不知道彼此的消息。自此一别,再也没有相见的理由和机缘。我想起了《半生缘》里曼桢和世俊最后一次相见时说,世俊我们回不去了,而我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十七八岁男女孩子之间的纯情故事也不可能重演了。
回去的路上,我又一次惆怅百结,内心百味杂生,是遗憾是失落是无助是惘然,我说不清。可是人生因了这一次次错过和无果而闪闪发光,让我感觉生命的诗意和灵动,让我觉得自己的青春没有荒芜和遗憾。有一些日子注定不能忘记,比如6月8日。因为那是我生命里的第一次约会。蜜友通知我去花坛边等平,可是见到他却想不出一句重要的话说。我们就那么傻傻地站着不敢看对方的双眸。终于不知是谁首先开口打破沉默,说的不过是某天某次课堂上为什么没有答对老师的提问。上自习课的铃响了,生怕别人看见我俩在一起,于是不约而同赶紧分开,等他离我好远了,我才向教室走去。
没有人相信生命中的第一次感情悸动一定会开出芬芳的花朵,可是也没有人轻易遗忘那一枝并不鲜艳的花朵。它提醒我们曾经拥有过怎样的青春以及青春路上播撒的欢笑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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