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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乡愁随笔
我是地道的农家子弟,邵东县一个叫桎木山的小山村是我的胞衣地。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故乡就是低矮的土砖屋破烂的大院子,就是过春节时才能穿的新衣服,就是花花绿绿的糖果和大大小小的鞭炮,就是桃树李树上酸酸甜甜的果子,就是母亲唤我回家吃饭时那一声声悠长的呼喊。到了少年时代,故乡的概念变了,变成了夏日池塘里戏水的欢笑,变成了山上打野仗的乐趣,变成了牛背上悠扬的牧笛,变成了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九月九的酒,变成了尝新节清明节中元节冬至节。后来,我外出求学,孤身一人,隐居都市;再后来,我远走他乡,四处谋生,艰辛备尝,那个叫邵东县的地方成了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故乡。
人越长越大,故乡越来越远,最终成了纸上那点点滴滴深深浅浅的乡愁。故乡那袅袅的炊烟、碧绿的菜园、香甜的野果、悠扬的山歌……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化作一行行诗句,悄然来袭,让我在不知不觉中饮下了一杯杯淳淳的米酒。那是一杯用乡土乡风乡情酿成的酒啊,浓得化不开,饮了长醉不醒。
(新)我的故乡桎木山是注定离不开乡土里的二十四节气,所以一直与城市遥遥相望。父母亲和他们的左邻右舍一辈子都生活在故乡,也离不开二十四节气,所以一直没有迁居城市,终身与桎木山为伴。因为父母亲住在乡下的缘故,我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回老家一两次。每次回去,都要到曾经劳作过的田地里走一走看一看,每次去看,心中总要生出无限感慨来。
最近一次回到老家,走在秋日的田野上,看到那些曾经郁郁葱葱的野草,遭受着咆哮的秋风无情的'抽打。即使它们在风中拼命地抗争,也免不了枯黄的命,最终还是卸下丰满的羽翼,变成牛羊嘴里的一顿饕餮,变成火柴棍下的一团野火,最后归于寂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田野上的野草之所以烧不尽,是因为它们绿色的梦想,已经牢牢地扎根在土地里,静静地等着春风。春风一来,野草们依然光鲜亮丽。春去秋来,草青草黄,一年又一年,野草就这样周而复始。我们,居住在故园里的父辈们兄弟姐妹们,其实也像野草一样活着,春去秋来,一年一年,周而复始。
苍狗红羊,沧海桑田。时间是一条河,历史是一条河,一路滔滔,永远向前,不可逆转。悠悠历史长河流逝了几千年,多少英雄豪杰都埋葬在这条河里,仅存的几个不是刻在石碑上,也不是印在书本上画册上,而是生活在祖祖辈辈的话题里。我们,居住在故乡里的父辈们兄弟姐妹们,在桎木山这块土地上,是有名有姓的个体,但是在悠悠历史长河里,我们都只是一粒粒微不足道的沙石。而这样的沙石,一条河中又何止千万!
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而言,故乡永远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打不破,摔不烂;故乡永远是生命旅途中最美的风景,放不下,爱不完。每个人对自己故乡的爱恋有各自不同的方式。我平时与文字为友,对文字的挚爱与对故园的挚爱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所以喜欢用自己的诗歌和散文来表现对桎木山的爱恋,十几年来一直用分行或者不分行的文字记录着有关故乡的浅浅的乡愁。
乡愁随笔
乡愁在爷爷奶奶的坟墓里,乡愁在爹爹的磨盘里,乡愁在妈妈的千层底里,乡愁在姐姐的鸡汤里,乡愁在哥哥的问候里,乡愁在伯伯的馈赠里,乡愁在叔叔的渡船里,乡愁在启蒙老师的教诲里,乡愁在村前的河水里,乡愁在村后的荷塘里,乡愁在父老乡亲的笑脸里,乡愁在一封封家书里,乡愁在露天的电影里,乡愁在屋旁的竹笋里,乡愁在屋后的樟树里,乡愁在菜地的甘蔗里,乡愁在炉中的烤红薯里,乡愁在端午的`龙舟上,乡愁在飘香的粽子里,乡愁在中秋的月亮里,乡愁在圆圆的月饼里,乡愁在年底那皑皑的白雪里,乡愁在鲜红的对联里,乡愁在喜庆的鞭炮里,乡愁在滚烫的汤圆里,乡愁在大红灯笼里,乡愁在少年时的奖状里,乡愁啊,在高中毕业后的录取通知书里,乡愁在爹娘的期盼里,乡愁在春天的桃花里,乡愁在夏天的瓜地里,乡愁在秋天的钓鱼竿里,乡愁在冬天的爆米花里。
乡愁在我的心里,乡愁在你的心里,乡愁在他的心里。乡愁啊,在炎黄子孙的心坎里。
纸上乡愁生云烟美文
立秋以来,我的视觉,我的味觉,我的听觉,我的手感,无一例外,都与故乡有关。就连落到纸上的文字,都离不开故乡的风土人情,田园画卷。日日里的乡愁,牵着我,黄昏,蝉声鸣唱,伴我独坐书案,冥想苦思,然后,宛若一个水墨画家,捉一支竹管狼毫,游走水墨之间,在素白的纸上,不禁生起时浓时淡的云烟来。
此时,在城市郊外,我的文字视野,穿越林立楼宇,放眼我的冀中平原,一路十八桥。乡间俗语里的“桥上人家”。有桥无水,是十八个带桥字的姓氏村庄。村庄以外,尽是油绿的玉米庄稼。大块玉米地,偶尔还会看见坡地,道边,河道上,可耕种的小片的土地,或棉花,或高粱,或山药,或花生,或大豆,五谷杂粮,甚至还能看见黄灿灿成熟的油葵,在田野深处,把泼墨绿的主题,点缀得格外明亮显眼。
此时,我年过古稀的父母,依旧农民本色,不辞劳作,锄地,耕作,施肥,浇水,将庭院西墙月亮门外,方圆几分的小菜园,侍弄的瓜果飘香。立秋前后,想家的心思,抑制不住,工作生活牵扯着,实在回不去,就每日晨起,去离家附近的菜市场,转上一圈。专找那些郊区的`农民样子的菜摊,水灵灵的小白菜,嫩嫩的香菜,品相不好的窄叶韭菜,还有胖冬瓜大南瓜丑倭瓜,顶花带刺的歪黄瓜,喜欢和父母一样的摊主,用冀中方言闲散地聊几句家常,就仿佛那些塞进篮筐的新鲜菜蔬,刚从爹娘的园子里拔来的一样。回家,择一择,洗一洗,切一切,凉拌素炒,饭桌上的味道,舌尖上的乡愁,直达心底。
在这座城市的街头拐角,闹市居民区,上下班的路上,常常不经意地就会发现,满满一车,胖胖的青玉米,一群城里人在那里挑着捡着。将自行车停在玉米车旁,拿起一个饱满的青玉米,放在鼻尖闭上眼,直觉身生双翼,落脚我故乡的玉米地里。倏忽,化作一条鱼,在绿色的庄稼地,摇头摆尾,掐一朵野牵牛,插在鬓发间,挑一个没长玉米的甜棒棒,掰了尖去掉根,一节节,像啃甜甘蔗,汁液微甜。还能手疾眼快,就像小时候,没多大功夫,就能逮着一大把蚂蚱,用根草茎穿起来,回家过油一炸,又是一道田间营养美味。
临近中秋时节,小片的花生、山药、青毛豆,慢慢地就上了餐桌。即使家里没种这些,也会有左右邻居,亲朋好友,拎着篮子,背着筐子,送进家门,没进大门前,就大声吆喝:“哎,快接我来,给你们家送好吃的来咧!也让你家孩子尝尝鲜,轮着吃,谁吃不是吃,不能撑着我饿着你的!”然后爹妈就从小菜园,摘上几根黄瓜,一把豆角,一捆香菜或韭菜,招呼着塞到人家的篮子或筐子里。于是在中午和晚上的食谱里,一小盆煮花生,几块蒸白薯烤山药,一碟煮毛豆。
如今在城里,立秋以后,每坐在书桌前,白天的蝉鸣,夜晚的蟋蟀,那声声鸣唱真像来自故乡。落笔写字,总也躲不开冀中平原,一路十八桥,我的秋日思念,净是家乡的田园村庄,水墨画一样,不知不觉地,纸上乡愁生云烟。
那片乡愁随笔
每当大年将近的时候,在那人头挤挤的大街小巷,车站、码头,甚至乡间小路,你都能看到那些拖儿带女,步伐匆匆的人群。他们拿着重重的行囊,拖着疲惫的身躯,期待着返乡的车、船起程。虽然显露的是那种回家时的兴奋,但他们的脸上始终写意着一种茫然和那永远抹不去的淡淡乡愁。
远离故乡的游子,谁的心中没有一处牵盼的情结?唯有那亲切熟悉的乡音,才能够安抚它的骚动与焦妁,古往今来,有多少漂泊在外的游子重返故乡的时候,早以是两鬓如霜和一颗充满沧桑疲惫的心。满眼的乡愁却在不经易间被某种跃动的情愫忽然打湿,幸福的泪花蓦然间淌出了早以发热的眼眶。
在漂泊游子的眼里,他乡的风景再好,毕竟都的远离故土“漂泊的船”,算不上真正的家,能够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陪着守候在故乡老宅的亲人过年,这样的年才是有“根”的年,是弥足珍贵的年,是会令那些在城市小区高楼里,或是在宾馆酒店吃年夜饭的人心生羡慕的年。
对于漂泊异乡的游子来说,故乡是一杯浓浓的茶,在黄昏的夕阳下慢慢的啜饮。那浓浓的乡愁,也是一杯醇香的酒,在冷烈的寒夜里温暖着那颗流落寂寞的心。
如今远在他乡的我,每次看到眼前返乡人流的这一幕,都会想起自己的家乡,抬头远望,多少年来,不曾敢忘。他乡的路走得久了,也走倦了,难免心灵会落满思乡的尘埃,我也多么渴望,在故乡的小河边洗洗疲惫的身躯,洗洗骚动的心房,洗去我那惆怅多年的乡愁。
我的故乡在滇东北金沙江畔的那座小山村,多少年来,在我的心田里时常飘荡着那里的阵阵稻香。在金色的七月,期盼中的那一片片稻田,由青绿变成了金黄,那是一种比金子更好看的颜色,那是一种让人看一眼就会想起故乡的颜色。
离开故乡多少年了,仍然忘不了故乡那原始五谷醇厚的清香,它早以渗入了我的灵魂。因此,在我的心灵深处总能焕发出淳朴、敦厚的品味,那也是我眷恋故乡由来已久的.味道......。
望不了故乡那些熟悉的景物,滔滔的金沙江水:高耸入云的明子大山:浩瀚磅礴的马兰云海:还有那房前屋后的金色田野:枧子树林环抱的老屋和屋旁轻轻流淌的小河,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和枯了又绿的小草:声声叫着夏天的知了.....。而当年好高骛远的我,却把心放飞到了遥远的地方,去追寻心中的那一个梦......。
如今的我,不管岁月怎样流失,总有淡淡的乡愁在心头,乡愁里记挂着虽在天国——但在故乡的父母和兄长,还有兄长们留下的遗孀和后裔,在我乡愁里散发着难以割舍的亲情和那淡淡的忧伤,如今皱纹已爬满了我曾经年少的脸颊,每当在视频中看到曾经年轻的亲人,都被岁月碾得两鬓斑白,我才知道我已经多年没有见到他们了,此时,我真正感受到岁月的无情,亲人也和我一样正在变老。
偶尔在故乡的宣传片中:总有淡淡乡愁驱使着我,在那片突飞猛进、高速发展的乡土上,去找寻曾经的那份记忆,儿时上学走过的小路,如今完全变了模样,老屋旁的那条小河,已被庞大的电力工程所覆盖,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榕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儿时常常嘻戏的石脚盆荡然无存。虽然故乡的一切都变了,变得使我感到有一些陌生,但那里的一草一木仍然是那样的亲切,就连黄土都散发着芳香,那份久违浓浓的乡情,更使我思乡的情结魂牵梦绕。
想到故乡,就会有很多人让我想起,很想知道他们过的都好吧!有时常常在梦中见到儿时的伙伴,但醒来他们确离我好远,远得都不知道他们今在何方。每次都想有足够的时间去探访故乡的亲人、儿时的发小、同学、老师和邻居,但都以路途遥远、时间紧迫等理由,甚至借口未能实现。我深深知道,故乡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从没有离开过那片土地,但他们同样沉浸在自己的梦里,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也不知同样的时空却有不同的生活。沉静的土地养育着沉静人们,可是他们享受着人间最大的幸福,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粗茶淡饭,唠着家常,看那满园绿油油的禾苗泛着清香,聆听静夜里的蛙唱蝉鸣,诉说故土的繁华与苍凉,幸福着自己的幸福,忧伤着自己的忧伤。那种人生最美好的意境,让乡愁变得淡然,变成一种美好的向往。
在如今日新月异的时代,人们都总怕落伍,疲于认知新事物,追寻新潮流,在前进的洪流中我的脚步已变得那样的迟呆,我的目光在流光溢彩的焰火中变得干涩和贫乏,心灵变得茫然和焦渴,但忘不了的仍然是那份淡淡的乡愁,缺了乡愁的夜,总会让人难以宁静,缺了乡愁的黎明是那样的黯然。只有背负着缤纷的乡愁,在每一个淡然的日子才具有念想和色彩。
很多人在外打拼赚钱而忘记了日出日落,也忘记了生育养育自己的乡土,当有了足够的钱想回故土享受阳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经老眼昏花,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人生的大半都在路上,在无意于生活的点滴中逝去。
静下心来,远离不属于自己的喧嚣与繁华,静默于时光的一偶,独自地回味,便会感知乡愁的浪花总在奔腾不息,默默地绵延着。岁月的长河,尽管人们的脚步匆匆,然而,乡愁总不会游离出人们的灵魂,且历久分明,滋长出悲天怜人的情怀,积淀着点点滴滴慈善的汁液,让匆忙的人群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些博爱。
有了乡愁的心境是滋补的土地,即使与故乡天遥地远,也会心存对故土的拳拳依恋,心树总会盛开俏丽的玫瑰,让那淡淡乡愁的幽香愈加恒久弥远。
乡愁杂文随笔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 蒋捷
有一种孤寂,独自牵着瘦马,迎着夕阳西下的残辉,行走在小石子铺就的古道,看小桥流水人家。
有一种落寞,塞下营房,寒夜风声,一个人迎着朔风,听着羌笛悠悠,睡不着,望着万里之外家的方向,浊酒一杯。
有一种花落,抛家傍路,落红难缀,细看来,点点皆是离人泪。
这不是孤寂、落寞、花落,是乡愁,是生生不息、古往今来悸动在游子灵魂中对故土的留恋与牵绊;是如同叶子对树的眷恋,无法割舍、不容忘却;是“长安不见使人愁”的泪眼婆娑。
对于家庭观念极强的华夏儿女,“家国天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是第一位的,午夜梦回时,“梦里不知身是客”、“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颠沛流离、故国难顾的苦闷,对故国的那份情感自然成了他们一个难以打开的“心结”。故乡是一种牵绊,是一种的眷恋,更是心的呐喊,这样魂回梦转的,又何止是只有这样的他们呢?
余光中先生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邮票,对现代游子,已经太陌生遥远了。家乡的影子,在照片的传递中倍感情切;妈妈的'美味,会随着快递小弟的脚步送到千里之外的游子手中,在每一餐中,咀嚼着对妈妈的思念。最喜欢北石先生的《乡愁》:“我的乡愁,牵着风筝的线。离乡越远,思念越长;我的乡愁,是心中珍藏的酒,离乡越久,味道越醇厚。”
“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栏杆拍遍”、“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乡愁,是夜深人静时,点亮天空的一轮圆月,不管再黑的夜空,远的距离,也阻隔不断那一片银辉的撒下—“千里共婵娟”;乡愁,是隔不断的山水,即使有再高山峰,有再远的路途,也阻挡不住穿越游子回望的目光;只要是离家的游子,都满怀着对家乡的期待。想着这么久没回家,隔壁大叔家的小狗是不是已经长大;幼时种下的枣树是不是已经枝繁叶茂、红果累累了;墙角的梅花是否还有暗香扑鼻的美景。
乡愁是你用心中的一片宁静,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那里有最真实的你、最多情的你与最坚定的你。对家的眷恋,永远都是你心灵的归属,从古至今皆是。古有“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漂泊在外的游子啊,家乡是你的根,那里有你魂牵梦萦的家人。我们一直知道,故乡永远在远方等你我,从来不曾缺席。
乡愁是什么?
这个想法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行走在无人的小径,秋风萧瑟,寒鸦哀鸣。一曲《故乡的云》飘拂在耳际,多么熟悉和亲切啊!听着,听着,眼泪竟湿了衣襟。
原来,乡愁是一首令人久久难以忘怀的老歌。一直唱响在我的心头,从没有停止过。
乡愁是什么?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束月光洒在窗边,田间,树林,花间,多像一层层银色的白霜,又多像我多年未回家的那束月光呀!抬头凝望着苍穹中皎洁的圆月,双手合十,闭上眼晴,默默地祈祷祝福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们。唯有我知道,牵挂一直盈满心怀!
原来,乡愁是一轮圆月,照亮每个思乡人的心房。
乡愁是什么?
雨无声无息地飘飞着,朦朦胧胧,缠缠绵绵。捧一杯香茶,坐在门前看着雨一滴滴地从房檐滴嗒,嘀嗒滴落到低洼处的小窝,又慢慢扩散一圈圈涟漪。泛起多少童年的往事,心音随着细雨轻轻飘飞,飘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声声细碎,声声心痛。
原来,乡愁是一滴滴雨,它不停滴啊嘀,一直滴到无眠人的梦里。
乡愁是什么?
秋已深,凉意渐生。风一直不紧不慢地一路跟随,它不停地吹着面颊、额头,从衣服、领子、脖子一直窜到我的肌体,渗透我的心扉。天凉了,穿厚点。风里飘飞着母亲熟悉、温暖的话语。独自裹紧衣服,向着声音飘飞的方向跑去。
原来,乡愁是秋意渐深时一个火炉,把心儿烧得暖了,融了,化了。
乡愁是什么?
花悄然无语地开了又谢了,从不因赞美而停留,也不因指责而生气。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
看着满地落红,捡拾几片花瓣,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虽然身在他乡,可心却一直牵系着故园。
原来,乡愁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朵,永远开在思乡人的心底。那么鲜艳,那么青翠。
乡愁是什么?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谁说芳草无情?芳草在秋深处已变发黃,枯萎,时刻准备着来年再展芳绿,因为它从没忘记是泥土给它带来的勃勃生机。
原来,乡愁是一棵棵小草回报大地的一片感恩、赤诚之心。
乡愁是什么?
弯弯曲曲的渠道下面是欢快的小河,浪花奔腾,它带着祝福的话语,唱着童年的歌谣,缓缓地奔流到梦中故乡。
不要问它的姓名,不要问它的来历,因为它只知道母亲的怀抱最暖,故乡的情谊最真。
乡愁是什么?它是余光中笔下的一枚小小的邮票,是于右任的“葬我于高山兮”,是席慕容诗歌里的一枝清远的笛,是永不老去的一颗没有年轮的树……它不在于道路的曲折远近,不在于时间的长短,更是我们每个人所寻求的那份归属感。乡愁是美丽的,忧伤的,也是怅惘、脆弱的,更是温存宁静的。而对于我来说,乡愁更像是一种表情,任由人们去想象,放飞。
公众号:天府散文
等一碗乡愁随笔
母亲电话里的声音,随海风一起吹拂耳朵时,我正在等一碗面,一碗海鲜面。
这是立秋过后的东海边,清晨的普陀山,海风开始变得苍凉,像电话那头侧耳倾听着的父亲的白发。
街边很小的面店,是一座刚睡醒的森林,进进出出的人们,是晨间雀跃的百鸟,在木质桌椅板凳的林间觅食。热气腾腾的鲜香,仿佛穿越森林的光芒,笼罩着一位老人一碗面,或是一对夫妻一个孩子两碗面,或是一对情侣分食着一碗面,或是一个孤独的中年男子,也在等一碗面。人们的一天,从喜欢的一碗热汤面开始,一个日子的起头,多么舒坦。
母亲问:“是和老家一样的海鲜面吗?”
“呵呵,还没吃到呢。”我说。
海鲜面的味道,就是故乡的味道。
远古时候,中国东南方的大陆一直延伸到汪洋大海,消失不见,又在蔚蓝色的不远处突然冒出来喘了一口气,于是,大海上漂浮起一个叫“玉环”的岛屿——我的故乡。
千百年来,海岛人过得像鱼一样怡然自得。我一直固执地相信,不同性格的家族,与不同的动物有着神秘的渊源,比如有的家族像狮,有的像龙,有的像狐狸,有的像狼……而玉环人的祖先一定是传说中的鱼人,我们的.头发、眼睛、嘴唇、四肢,我们的大脑,无不焕发着海水的坚韧、柔美、灵动。夜深人静时,我们蓝紫色的血液汩汩作响,如静夜深林里的小溪。阳光明媚时,我们骨子里飞舞着的每一个细胞,都朝着快乐自由的方向。我们种田,讨海,在城市人愈来愈陌生的春分、谷雨、冬至、月半、霜降、填仓的古老节日里,在历经艰险满载而归的鱼舱里,虔诚祈祷,吟诗作画,开怀畅饮……
我们依从心灵的声音休养生息,无忧无虑,相亲相爱。
在我尚未出生的无数个黄昏,年轻的祖父挑着两个空箩筐,守在漩门湾,等待渔船载回活蹦乱跳的小海鲜,装满他的箩筐,再挑回十里之外楚门镇小南门的家里。祖母和众多孩子们早已备好几个小一点的箩筐,在天井里一字排开。祖父坐在花梨木椅上,点起烟斗,像一个司令一样指挥着妻儿们将鱼虾蟹分类,又按大小分类。最后,他站起来,顺手从箩筐里捡出几只肥胖的青蟹、发亮的水潺鱼、火红的红绿头虾,孩子们便欢呼起来——这是劳动的奖赏——夜宵——海鲜面——汤无比的鲜、烫,海鲜无比的爽口,面无比的细软,小葱无比的香,嘴里和胃里,无比的熨帖。
天未亮,祖父祖母便将大小箩筐挑到菜市场,贩给卖菜的,也有自己零星着卖的。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在一担一担的小海鲜里。有时,天气不好,连刮几天台风,祖父便会空手而归。海鲜面没了,一家的生计,也愁苦起来。奇怪的是,那些愁苦总很容易被忘记,记住的,总是快乐,满足。
闻着海的味道,吃着海鲜面,一茬茬人老去,一茬茬人长大,一茬茬人离开故乡,比如我。有一次,在xx坐船,忽然闻到一阵香味,那是老家久违的海鲜煮年糕,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鲜香里透着年糕微微有点发酸的味道。海浪晃得我胃发酸,眼睛发酸,心也发酸。海浪里浮现出儿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面的场景,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坐下来吃,一坐下,就把自己碗里的蛏子、虾什么的都夹给我们姐弟几个,一家人,便你让我我让你,多么温馨。海风吹过,香味倏然消失,我下意识地踮起脚尖用鼻子去寻,如同思乡的人顺着月光去攀援故乡的月亮,如何够得着?
离乡二十多年,让我吃出海鲜面里别样味道的,是婆婆。公公婆婆就如同现在的我,大学时代起就离开家乡玉环,辗转西安、东北、成都读书和工作。退休前,他们如两片执着的叶子,被思乡的风带回了根。也许他们比我父母更懂得我的故乡情结。
婆婆是个做菜高手,从她那里,我深切体会到菜是要靠爱来做才更美味。尽管婆婆做的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但我更爱海鲜面。自从发现我是个“面桶”,每次回到家乡,婆婆总会在做了一大桌子菜后,特意再为我烧一碗海鲜面,我说不用,她仍然会做。有一次,她做了一碗面,只有青菜,没有海鲜,一碗面看上去有点凄凉。我有点伤感,不是因为没有海鲜,是因为,婆婆最近老说她老了,不会做菜了,也爱忘事了。我还发现,公公下象棋时,捏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迟迟不落子,看不出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我的父母,还有曾经和祖父祖母们分海鲜的叔伯姑姑们,头发也都更白,更少了……祖辈们早已故去,与父辈们永别的日子越来越近得慌乱,瞬间烫着了我。岁月怎么只有昨天和今天,中间那些日子呢?怎么这么快就都过去了?多少年后,当乡音未改鬓毛衰的我回到故里,他们在哪里?还有谁再为我烧一碗海鲜面?
突然,婆婆伸过一双筷子,在我的碗里翻搅起来,连说,忘了忘了,鱼和虾先盛出来的,都在面下面藏着呢,哈哈。
心里含着泪,我吃光了面,喝了很多汤,喝下了爱的味道,也喝下了难以消化的离愁。
后来,在离故乡360公里的杭州,不会做菜的我,偏执狂似的“制造”着各种家乡的味道。
我用母亲酿的黄酒,做家乡的红糖酒蒸糯米。起锅了,糯米饭散发着琥珀般诱人的色泽,浓香四溢,撒上一层红糖,用勺子舀着吃,香糯无比,据说孩子吃了很补身子的。我跟来自千岛湖的阿姨说,你也吃,趁热吃。阿姨说,我不吃,这是你们老家的吃法,我不喜欢的,你多吃点。是啊,你的最爱,对于他乡人,也许难以下咽。
我用鲳鱼烧绿豆面年糕,请朋友们一起吃,他们一开始特别担心会腥得不得了,后来却吃得不亦乐乎,看不出我心里的失落:鲳鱼、年糕、雪菜都是老家带来的,可是,水,火,调料,葱姜蒜,都不是,一碗年糕,无论如何烧不出老家的味道。母亲说,别说杭州了,就是咱家院子里的井水,买来的海鲜,店里的面,都不是从前的了,污染过了,冰过了,做过假了,海鲜面,再也烧不出从前的味道了。
我不管。我仍然固执地每天吃一碗面;我请母亲、婶婶、姑姑教我做海鳗鱼圆、番薯粉圆;我在城市人愈来愈陌生的春分、谷雨、七夕、冬至等古老节日里,吃老家过节必吃的食饼,饮酒,祈祷,庆祝,祭奠……我偏執,不是真的要回去,像祖先一样讨海种田为生,而是,在人生无数个“回不去”里,死守着一个慰藉,试图浇灭那团越烧越旺的乡愁。
七夕中午,梦见一场太阳雨。梦里,我站在屋子中央,婆婆坐在一张旧沙发上,屋外雨声如鼓,却有阳光从天窗照进来。我仰望着窗,看见一根根银亮的雨穿透玻璃,和金色的阳光一起洒在我身上。我跟婆婆说,杭州很久没下雨了,这雨真好啊,也是你从老家带过来的吗?
作者所执着的那碗故乡的海鲜面,载动着的分明是离乡千里万里的浓浓乡愁啊!闻着海的味道,吃着海鲜面,一茬茬人老去,一茬茬人长大,一茬茬人离开故乡,对从小在海边长大的游子们来说,乡愁是永远化不开的东西,所以那充满家乡味道的海鲜面,便成了抚慰心灵之物。而叫作者更为心痛的不仅仅是离乡之愁,而是故乡的改变,院子里的井水,买来的海鲜,店里的面,都不是从前的了,污染过了,冰过了,做过假了,海鲜面,再也烧不出从前的味道了……
如同永远回不去的童年岁月一样,故乡,一模一样的故乡也是找不回来了!于是,那一碗精心烹制的海鲜面,便成了人生无数个“回不去”里死守着的最后一个慰藉……
乡愁是什么?习近平总书记说:“乡愁,就是你离开这个地方就会想念这个地方。”乡愁浓缩了一个地方的生活,是文化认同的情感投射。故国之思,家园之望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是根植于我们内心深处每一个中华儿女的情结。
乡愁是中国人的一种永恒情结,它包含着对过去岁月的怀念,对故乡深沉的爱,是一种多年隐形的情感积淀。
乡愁就是祖祖辈辈安居乐业的泥墙青瓦古村老房,是村口的老树,是人来人往儿时跌倒无数的石头路,是砍柴归来累了吸袋烟稍微休息的路边茅亭,是村里干旱季节被淘干的老井,是站在家门口远远看到的古庙老树飞鸟,是清澈见底小鱼小虾嬉戏的小溪,是山谷里抓蛐蛐的那几亩薄田,是夏季夜晚打着手电抓一袋子未脱壳的知了的村树林子,是春节里耍旱船、舞狮子、踩高跷的热闹场面,是清明节、年三十到村边地头叩拜祖宗老坟烧纸钱的缕缕青烟。
乡愁·是千百年来祖辈遗传在我们大脑里的乡风、乡俗、乡情、乡音、乡味、乡恋、乡思、乡念,这些深厚的文化积淀需要我们一代代传承下去。
公众号:良子写作
乡愁的距离随笔
离开了
乘上动车的那一刻
已经无法挽回留下
所有的乡愁
乡风,乡景,乡情
还有那些
难以割舍的缠绵
满情的欢场醉笑
母亲的那抹深情愁肠
早些归来的回响
祝福、等待的两眼汪汪
一齐打进心囊
随行离去
选择离你
抛家舍乡的离开
有着太多的不得已
有谁不想
一辈子守在家的门口
守住那乡土醇香的清度
又有谁想要
离家的惆怅
他乡的相思
在日月轮转中
心望天各一方的`孤独
长老自己
然而
一种人生的责任
一度成长的需要
一个奉献的使命
烙刻成信守的诺言
催生我一次次的远离
好在风光里带着乡味
好在梦里有你的身影
在陌路孤行中
还有温暖的慰籍
扳指数数
用心尺丈量
我和家乡
离乡愁有多远
动车的距离
还是飞机的距离
还是汽车的距离
谁最近
我会选择最短
把耕耘出来的心田美好
早早带回
感悟随笔:约会乡愁
温暖一生的故事,寄托一生的梦想,感动一生的情怀,执著一生的信念,成就一生的辉煌,炮烙一生的记忆。今天让我们一起来阅读感悟随笔:约会乡愁。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用情去感知这个世界,用爱去融入这个红尘……
--题记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路上的车子,莫名的拥挤。都市的霓虹灯,依然闪烁,只是跳跃的影子,减少了很多,很多。尽管,夜仍然是夜,酒仍然是酒。
身居繁华的喧嚣都市,心却奢望宁静如水的寂然小村。群山,青草,绵羊,牧童,还有绵延的云,朦胧的雾,更有生生不息的情,暖至灵魂的爱……
劳累了一天,紧绷的神经,终是要放松。或者,用情抚摸;或者,用爱温润;或者,用酒精麻醉;或者,用往事穿插……
有时,狂躁的自己,甚至用暴走释放心情的无助,谋求灵魂的归宿。当精疲力尽的身体,躺在草坪上,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心总会莫名的疼:远方,应该也是星月灿烂吧!
是,夜?漆黑了谁的心,又敲碎了谁的梦幻?
只是,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或者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暗伤,不见太阳,不经雨露。只不过,这伤,或深,或浅,而已。
都说世相迷离,我们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往事,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
林徽因如是感慨,是那个年代的因果吗?可是,一唱雄鸡天下白,岁月悠然走了将近一个世纪,红尘依然……
陌上花开,风在呢喃。谁,陪你聆听季节的呼唤?谁,陪你仰望星空的转换?
一个人,一杯酒,饮尽红尘的冷暖;一个人,一杯茶,品味岁月的酸甜;一个人,一本书,阅览浮世的清欢。一切,都只是云烟过眼,终会如风。
夜,深了,冬夜,更冷了。
独自坐在吧台上,一杯酒水,静静地陪着,说不上寂寞,也说不上狂欢后的孤独,就那样陪着夜,陪着这个城市,将故乡抛弃。
谁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你看,移动的舞步,闪烁的灯光,靓丽的身影,流淌的音乐,无不展现着迷人的风景。间或,激情的接吻;或者,浪漫的红玫;还有,高贵的紫罗兰……夜,总是撩人的。
谁说,熟悉的地方只有错过的`人?你看,流动的大街小巷,匆匆的行人,遇见就是缘分,一个微笑,一次牵手,或许都会温暖异乡的寂寞。快速的列车,擦肩的你我,一声你好也会化解彼此的陌生。
是谁,在等你缓缓归?
那片荒芜的土地,那条曲折的泥路,那叶落寞的小船,那条清澈的淮河,还有儿时嘻戏的时光:田野中挖野菜的春日暖阳,麦田里捡拾麦穗的炎炎夏日,沙滩上流连忘返的秋水清凉,雪地里堆垒狮子的欢歌笑语。还有,倚门微笑的亲人……
是谁,在轻轻召唤:归来吧,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你,终究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也是这个红尘的过客。有些人,有些事,亦是如此,无需刻意,只要心安就好。
人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人生没有绝对的安稳。既然我们都是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我们总是在埋怨着什么,在索取着什么,却总会忘记我们付出了多少。不是吗?
当我们埋怨城市的地铁,多么多么拥挤的时候,而我们的家乡却还是泥泞满地;当我们向这个城市索取更多的报酬时,可曾想过我们为这个城市增砖添瓦?当我们向父母羡慕别人的豪车名宅时,我们可曾理解父母的艰辛?
是的,都市的繁华也是多少人努力的结晶,相反我们又为自己的故土做了什么呢,或许最清楚的还是自己。
诚然,这个社会不乏贪婪者,利用手中仅有的一点点权势,坑民利己,践踏着法律的尊严,或许可以蒙得了一时,但他可以肆虐一世吗?
故乡,在呼唤;乡愁,在弥漫。我们,都在逃离着故土,却又在渴望着回归,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矛盾心理,谁又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雪小禅说,每一个在乡村生活过的人都是幸福的,在漫长的人生中,那是丰沛厚实的滋养。
岁月,悄然从指尖划过,那没有结局的曾经,是碎了一地的梦。蓦然回首,已是无言,这满地碎片,叫我们如何拾起?
有些感受,只有凭着记忆慢慢寻找最初的味道,回忆已经很拥挤,却不见过路人,皆是匆匆过客。生命中,总有一些令人唏嘘的空白。只要,我们可以平静的呼吸,仔细的聆听,还有微笑着生活,足矣。
其实,有些东西一直就在,只是你以为它已经走远罢了。
一段路,一个人可以走,两个人可以走,多人可以陪你走。只是,沿途的风景,路过的行人,期许的情感,不同而已。这一程,或短,或长,有喜,有愁,有苦,有甜,享受获取是的欣喜,忧伤失去时的悲悯。若可以,不悲不喜,多好!
尽管世事繁杂,心依然,情怀依然;尽管颠簸流离,脚步依然,追求依然;尽管岁月沧桑,世界依然,生命依然。
我们一直,延续着生命,剔除着丑陋,传承着美好,这个世界何处不是春暖花开呢!于是,记忆的碎片,在一点一点的交织,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都镌刻在岁月的风铃上,谱写一曲悦耳的音乐。
于是,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
中年的乡愁随笔
乡愁是分年龄的,年龄越大,乡愁越浓。
对孩子来说,他们没有乡愁,即使想家,也只是想念母亲的怀抱,想念亲人的眷顾。青年人的乡愁也淡的很,他们整天有做不完的事谈不完的情,没有时间来想家,也就没有时间来拨弄乡愁。只有到了中年和老年,有了闲暇时间,也就有了大把的培育乡愁的悠闲时光。乡愁是个奢侈品,不是从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是久久占据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情愫,这种情愫一旦发芽生长,就会永久地茁壮,永久地生长。
对于中年人来说,记忆力正在渐渐消退,故乡的印象开始变得模糊,那里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都如一部老电影,有时清晰无比,有时模糊不清。但记忆犹如退去的潮水,缓缓褪去表面的浮华,乡愁如同一块礁石显露出来。有人至此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年总是无法在人生的`海洋中畅游,原来有这么大的暗礁存在,虽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却总是让自己放不开手脚。有很多存在于心里的东西自己并不知道,就如这浓浓的乡愁,当人生的目标悄悄改变,不再去追名逐利,不再戴着假面具在世事里浮沉,乡愁就慢慢浮出水面,主导了一个人独处时的内心世界。
乡愁是什么滋味?如酒。酒是水的艳遇,没有滋味的水遇到发酵的粮食就成了酒。乡愁也是。一天天平淡如水的日子悄悄过去,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契机,有了一个想家的念头,产生一种思念家乡的情绪,于是就酿了一杯名叫乡愁的酒,如同真酒一样浓烈,一样香醇,一样让人醉。酒会让人上瘾,人生戒酒很难,乡愁也是,它会如影随形深入骨髓,几乎没有人能够戒掉它。
乡愁也如茶。记忆这个东西本是一枚树叶,被时间抽去了水分,放在内心深处,可一旦用思念的清泉将其泡开,就成了一壶清冽香浓的茶。茶的滋味就是树叶的故事,叶子在水中复苏升腾,那起起伏伏的状态像极了每个人的人生。茶的滋味或淡或浓,就像每个阶段的乡愁,也是浓淡相间,就看你品尝的心态。中年人喝茶与青年人老年人都不一样,青年人不喜欢茶的苦涩,老年人味蕾退化,总觉得茶的滋味太淡,只有中年人能喝出片片叶子的喜怒哀乐,就像心中的乡愁,自然也有妙到毫巅的滋味。
乡愁是中年人的游戏,是一个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旁观者无法窥得其中之奥妙,也无法体会其带来的啮心蚀骨的难忘滋味。当各种电子游戏通过电脑通过手机来影响我们生活的时候,中年人往往不为所动,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这个名叫乡愁的游戏。这个游戏最大的好处就是,每个人都是胜者,即使没有战胜心中涌来涌去的乡愁,也会战胜与生俱来的自我遗忘,从而找到故乡的印记。
何处安放乡愁随笔
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在广袤的大地上快速奔驰。哪怕只有三天的假期,与我一样,许多人还是收拾起往日的匆忙,奔向那个叫作故乡的地方。
故乡,对于今天的中国人而言,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概念,它更指向一个精神记忆的家园。在乡愁的深处,被岁月尘封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在那里,时光倒流,枯木逢春。那里有你熟悉的声音、色彩和气味儿,有催促你走向天涯海角的初心,有你最柔软最温暖的心事。
这个假期,当我穿透重重雾霾,重新审视我的故乡时,却猛然发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原来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那片闪耀着金色麦芒儿的田地,如今已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那座曾经铺满碧绿芳草的'山岭,回荡着的机械的轰鸣声,令人头昏脑胀。那个曾经宁静、闲适的小城,正在以争分夺秒的姿态,把自己变成又一个“小北京”“小上海”,甚至还未模仿到几分都市的摩登与现代,却已沾染上了雾霾与拥堵的“现代病”。
有多少人曾像我一样失望,一样怅然若失,一样怀有无处安放的乡愁?
一切已是沧海桑田,一切都在走向相似的结局。在速度至上的城镇化进程中,故乡正变得越来越陌生,故乡的面目也变得愈加模糊。就像我们使用着相同的手机,穿着相似款式的服装一样,今天的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面貌趋同又如此陌生的“故乡”。
乡愁,它不再是一种甜中带酸的思绪。城镇化进程中,我们是不是迷失了许多?
假如扬州没有绿杨城郭、二分明月,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何以如此诗情画意?
假如深巷不再粉墙黛瓦、小桥流水,陆游所写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又何以如此含意隽永?
当胡同弄堂、粉墙黛瓦与历史记忆、人们心中的诗意一起被“现代”淹没后,我们的后人,难道必须到博物馆中去寻找乡愁,去寻找我们自己的文化记忆和民族认同?试问那时的我们又如何向历史交代?
我曾走过一些地方,也曾看过现代与传统比邻而居、相映成趣的风景。这让我相信,现代城市并不是乡村的简单反动,乡村不是城市在地理上的对应物,城镇化当然也不意味着乡村的终结。旧的、老的、传统的,未必毫无价值、一文不值。建立新的,当然不意味着要将旧的、老的、传统的一律推倒。建立在废墟上的“新”,必然掩埋着无根无源、地基不牢的危机。
诗人艾略特说,我们所有探寻的终结,都会回到我们的出发之地。假如我们同意,城市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那就不要轻易毁弃这种美好的丰富性和多元性吧。因为城市生活不仅关乎我们的物质需求,更关乎我们的精神诉求,关乎我们内心的无穷与浩瀚。一个伟大的城市,理应容得下昨天的故事。
吾心安处是吾乡。请不要让我们的故乡,成为一个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水墨的乡愁随笔
走进大秦岭苍莽中,体味一座古老之城的水墨乡愁。
佛坪老城
一座古典的水墨淡彩的城。
漫步其间,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八月的向晚,恍若走进了烟雨的江南。若是午夜里再有一抹白月光照着,老城就是一幅挂在秦岭苍莽之中的古意翩翩的水墨画卷。抑或一个微雨的清晨,老街的青石板上雨花叮叮咚咚地绽放,那一些青春河边的往事便在烟雨蒙蒙中氤氲蔓延。隔着时光的流水,一串串童年清脆的呼喊便在故乡的小河上淼淼而起,使人生出满怀的乡愁。
哥哥——
哥哥——
此时,一枝醉鱼草正在河畔迎风歌唱,满山的茱萸花淡淡芬芳……
这是佛坪老城,一座静默于大秦岭群山苍莽深处的老城。
“从地图上鸟瞰,老县城犹如一叶扁舟,停靠在秦岭莽莽的群山之中……”作家叶广芩在她的纪实散文集《老县城》中对佛坪老县城曾有过如是的描述。其实作家书中讲述的“老县城”是指上世纪六十年代后划归周至县的老佛坪县城秦岭北坡的部分。《老县城》从秦岭生态与历史人文的角度出发,对周至腹地的佛坪“老县城”做了诗意的抒写与理性的深思。而本文中的“老城”却是当地政府近年在佛坪县城原有的明清故居基础上改造新修的一座仿古的新“老城”,当地人亲切地称它“老街”。
“到老街转转去么,到了佛坪不去老街,可就品不出佛坪的味儿喽……”佛坪人总会用一口地道的方言对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样热切地说。
晨曦如醉,马头墙沉静傲岸,凌空欲飞。白壁青瓦,画梁雕栋,临街的青石老街连同街铺一起荫在几抹淡灰里。一派全新的徽派建筑风貌——将秦岭山水风景的灵气及本土风俗与徽派建筑文化的精髓紧密融为一体的中国古建筑群落。
徽派建筑艺术始于明清时的安徽南部,几经岁月淘洗,之后随着日益崛起的徽商步履四方流走。不难想象,那是明清时代的某个初春的早晨,一行自江南跋山涉水而来的徽州商人,途经秦岭深处的这座秦楚古道上著名的秦驿站时惊喜不已,赞声啧啧。山水人家暖人心扉,安居是他们在那个惊喜的时刻最急切的愿望。于是,几座徽派建筑风貌的庭院小楼便在几场风雨过后的早晨静默而生,阳光正好,山岚微风。这大约就是这个日后被称为佛坪的古老小城最初的徽派建筑诞生的生动图景。
登楼而上,凭窗远眺,山外青山,碧水长流,楼在画中央。
安详是这座老城最家常的神情。晨曦初露,微风徐徐,老街上人影淡淡,步履轻轻,走走停停,恍若流水上藏着心事的浮萍。这样的时光里自然不必去思量山那边城市中的喧嚣和那些被名利羁绊的琐琐碎碎,倒是不经意间会有一些久违了的情愫在心田里悄悄滋生发芽,比如初恋,比如乡愁,比如一双处子清纯的眼眸。
这样的时光,最适牵着爱人久别重逢的手来一场散慢的行走。只须指尖羞涩地触着静默不语,或是欲语还休。情话自不必说,一个回眸就好,此情此景,那些青春时光里的细细碎碎便如祖母掌中的烛光摇曳,暖着一对幸福人脸上的青苔。山风是清凉的,来自大山的深处,拂过城外椒溪河清粼粼的波光,将满山遍野的茱萸花香吹拂在脸上。
轻脚走进临街的一间早点铺子里去。店主人暖暖地向你们颔首微笑,也不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们头抵着头,一口一口地细品着一碗名曰“菜豆腐”的佛坪美食,一碟小菜,两只农家馍配着。你们轻声咀嚼,静静对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于是,你便说起了家乡的小河,河边的水磨,山路上咯吱咯吱的牛车,说起了老屋前的那棵百岁的洋槐,说起了年年岁岁树下眺望的白发亲娘。她也为你讲一段温暖的故事,说起那只穿越了万年时光来到佛坪深山密林间,与人间共话天道自然的熊猫与农家的相亲相依,难舍难离。
此时此景,你们一边说着,那些丢失太久的诗情古意就潮水般在心底涌动而起,仿佛有一个声音自遥远洪荒的世纪,穿越时光之河,自群山的深处奔涌而来,由不得你在心中吟唱——
佛坪老城——
佛坪老城——
你这座连接了现代与远古的命门之城啊!
你这座当代人还乡路上的坐标之城啊!
静静的椒溪河
早年常随伯父去一位丹青妙手的书斋里做客,逼仄的老巷子,阁楼古朴苍黄。老街青石泛光,弯弯转转,曲径通幽。有一次,不经意就被老画家墙壁上的那副徐悲鸿的联攫住目光——白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少年的青葱世界刹那被这美丽的句子照亮。犹是那杏花春雨的诗意江南瞬间便在心上氤氲绵延,醉意神往,恍惚之间少年已轻舟飞渡,直下江南去了。
雨后的傍晚,椒溪河夏风清凉。西天如锦的霞光,倒影在潺潺流水中婀娜摇曳。在这八月的向晚,日落长河,椒溪河静静地伸向苍莽的`远方。
当我将那一段关于江南的少年旖旎心事说与小渔时,她表情恬淡,温暖安详。小渔是本次采风活动中一位本土画家诗人,画风淡远,诗如清露。她一直对我说:“带你去椒溪听风。”
回首北望,群山苍莽。当我得知那个秦岭南坡腹地中,距县城仅五六里,曾以一片花椒林闻名的所在不仅是小渔出生的地方,更是椒溪河的发源地时,不由得对那里有了诗意的遐想。
椒溪河全在小渔的画里:椒林苍幽,林间细流涓涓;树下椒篮野花,水边女孩独立,碎花衣衫,眼眸含情;高天云淡,青山连绵。我在心中默念,那一片深密的椒林究竟藏着多少小渔的故事?祖辈们耕耘的汗水,老石磨对生活不知疲倦的日日歌唱,阿婆门前为小渔梳辫的温暖记忆,还有小溪边蜿蜒向远方的,被雨雪层层覆盖的小渔儿时的足印。
苍莽的大秦岭孕育的数无尽书的涓涓溪流,内心藏着怎样的一副热情和信念啊,如此执着而安心地朝着大河日夜奔流。我打开手机地图仔细端详,分明看到眼前的椒溪河在不远处流入子午河,再汇同子午河一道涌入汉江,最终在汉江浩浩荡荡的浪涛中穿越大半个国土奔向梦中的海洋……
正遐想着,就被流水中的一片落叶吸引了。这小叶子像极了大秦岭苍山绿海中的一个太急切地想奔往远方世界的少年郎,等不得季节宿命的安排,便要急匆匆为梦里的远方来一次勇敢无畏的逃离。
许是近日的几场雨,河水涨了几篙,也比平日里欢快了很多,小叶子在流水中忽高忽低地荡漾,再被这水面上清凉的微风鼓动着,欢喜地一会儿没入一个漩涡里,一会儿又调皮地露出脸来,刚要大呼小叫一声呢,又忽地被一块水中的大石头挡住,它生气了,拼命地左右奔突,大石头就像山中不愿它私逃的老人,任它怎样地使性子,耍脾气,依旧对它依依不舍地安详劝慰,最后看到小叶子几乎要哭了,大石头这才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任它逐水而去了……
此时,石头上的那只左顾右盼的白额燕尾雀跳起脚来,三下两下地,一展翅,扑棱棱一声,朝着水边的苍山绿海飞去了。它读不懂小叶子的青春心事,大约在心底里正鄙薄小叶子的无知无畏呢……
大秦岭,你的心中究竟藏着多少多姿多彩的心灵世界呢?
夕阳已不知何时没入了山林,一弯月儿静悄悄地挂上林梢,像一个恬淡羞涩的少女,像我身边的小渔。远处古朴的椒溪桥变成了一道黑黢黢的影子,椒溪河在银色与墨色的光影里静静地兀自流淌。世界与它只是一次命运中的不期而遇,无论彼此相拥或凝望,最终依旧要各走天涯。
夜深了,水边的草丛间偶尔跳出几声蟋蟀的叫声。真是浅秋了,远天上,月儿已唤醒了沉睡一整天的星群,开始絮絮叨叨。
安坐在这无边清澈的世界里,心如水洗,万念皆空,不知今夕何夕。那些纠缠半生的生与死,梦想与幻灭的万千种种都消隐得不知去处了……
太久没有如此动情地凝望过一条河了。椒溪河,在你冗长安和的生命中,经历了多少鄙薄与轻慢。今宵两岸华灯曼妙,东山之上光影婆娑,这都是你生命中滋养沐浴过的万千生灵对你绵长的怀缅与赞美的升华。
怀念椒溪河的月夜黄昏:山岚清风,日落长河,雁过东山,月上林稍。这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此生何须一场江南。
作者简介:紫慕,男,70后,秦人。喜散文、诗歌,作品百余篇(首)散见于海内外媒体及多种文学选本,《作文通讯·锦瑟》年度签约主笔,某媒体文学编辑。
一枚野果的乡愁随笔
六月六,地瓜熟
六月六,地瓜熟
七月半,地瓜烂
八月十五中秋,地瓜烂成包兜
九月九,地瓜起瘤瘤
在我的故乡,孩子们有许多关于野果的节日,六月六便是其中一个。上面的民谚,说的是地瓜的生长过程: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地瓜开始成熟;到农历七月半过鬼节的时候,地瓜开始腐烂;等到中秋,地瓜就彻底烂完了;而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地瓜又开始冒出小包,开始新一轮的生长。
孩子们有个节日,叫过六月六。农历六月初六,孩子们去水边煮饭野炊。小时候,每到六月六,我便约上几个最要好的小伙伴,在家附近几百米一口父亲打的井旁,挖坑为灶,打水做饭,母亲总是特意为我们准备一些腊肉、豆芽、鸡蛋、蔬菜等好吃的,让我们煮了吃。
过完六月六,午饭后满山掰地瓜就是孩子们每天的保留节目了。那时候天气炎热,午饭后没法做农活,男人们约在一起打牌,女人们做针线活,孩子们吃过午饭,就到山上掰地瓜了,直到太阳偏西该上山干农活才回家。
地瓜也叫地石榴,藤蔓贴地生长,村里哪些地方有地瓜,孩子们都门儿清。每一个有地瓜的地方,每天都会迎来无数拨孩子,所以其实是掰不到多少熟地瓜的,一天通常也就能掰到十几个。掰地瓜的孩子,脸被烈日晒得通红,汗水在脸上流淌,却通常都是半生不熟的自己吃,遇到熟透好吃的,就洗干净宝贝地放在衣兜里,拿回家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吃。我小时候,都是把最好的拿回家给妈妈,等我上中学后,回家时享受到的待遇就是弟弟把最好的地瓜留给我和妈妈了。
地瓜又分很多种,普通的麻雀蛋那么大。米地瓜只有小指尖那个大,却是最好吃的。外婆家龙洞水井上的那块小斜坡,则有饼子瓜,扁圆,有一块饼干那么大。去那里掰地瓜,常常遇见在田里扯秧草的外婆,她在稻田里种了一些茨菇,常常伸手摸几个丢到田边,拿回家烧给我吃。
后来,姐姐出嫁到隔壁的村子,她家周围都是山,地瓜多得不得了。为了到那边掰地瓜,我常常去那边放牛,每次都不忘带上一个空书包。到傍晚,牛吃饱了,地瓜也掰满整整一书包,我才赶着牛回家。
后来,姐姐生了一个女儿,男方家重男轻女,她遭受到严重的家庭暴力。我在去放牛掰地瓜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切。因为怕姐姐被打死,我每天都要去她家那边放牛看上她一眼,掰地瓜这事就逐渐淡忘了。
后来,姐姐离家逃走,从此失去了消息,我再也没有掰过地瓜。
在老家,掰地瓜仿佛是每个孩子的成人礼。当一个孩子不再热衷于每天午饭后到山上去掰地瓜,便意味着长大了。
端午游百病,红衣怒马的姑娘
比六月六更早的关于野果的节日,是端午节。对大人来说,这是一个要包粽子的节日;对孩子们来说,则意味着采野果游百病,是一个“野果节”。
这一天,所有人都不干农活,大人在家包粽子过节,孩子们就成群结队,背着空书包到山上去采摘野果,叫做游百病。
这时节,山上的野果特别多,栽秧果、羊奶果、蛇泡儿(覆盆子)、白米泡儿(野生草莓),以及各种各样的乌泡儿、红泡儿,可以尽情吃个够。
孩子们游百病都游得很远,有一年我们游到离家十几里外的一座山上采摘野果,那些崎岖的山路和山坡下坡,对我们这种常年野在山里干农活放牛喂马的孩子实在算不了什么。悲剧是野到下午,装着一书包野果的我得意洋洋,手舞足蹈地跟伙伴们炫耀,然后,我的裤裆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开了,两条裤腿成了两片布,丢死个人。不记得怎么回家的`了。现在回家和发小聊天,这事儿还常常是谈资。
当然,平常要吃泡儿,是大可不必走这么远的,路边到处都是乌泡儿、红泡儿等。干农活时,放牛时,打猪草时,这些盛夏的果实是上天给劳作人最好的奖赏。
我家自留地边有一棵很大的红泡儿,夏天哪时候去都有泡儿吃。家门口还有棵野生的桑树,我每天都去看几遍,桑葚乌一颗就吃一颗。等家里的桃子都吃光后,山上野生的毛桃也成熟了,鸡蛋那么大,比家里种的桃子还好吃。家门口的山上就有一棵,我们兄妹几个常常拿衣兜兜回家,一家人一起吃。
孩子们吃得最多的是马桑泡儿。满山遍野的马桑树是我们当地主要的烧柴,每年都可以砍,砍了再发,长得极快。马桑泡儿很美味,有乌的和红的,雨后蛇也喜欢吃,有时候不小心吃到蛇爬过的马桑泡儿,会中毒呕吐。不过也就是轻微呕吐而已,孩子们照样天天吃,反正从没死过人。
摘野果还常常有意外收获,野果旁边的草丛里常常能捡到麻雀蛋、野鸡蛋等。夏天的雨后,还能捡到三塔菌、马屁包等。有一年,姐姐午饭后背了一个背篓出去,下午回家时,满满一背篓青冈菌(松茸)、三塔菌等各种野生菌,上面是满满一层野鸡蛋。还有一种苞谷菌,野生在苞谷地里,半根小指那么大,虽然小,却是成群、甚至成片地生长。这些菌子,不管长在谁家地里,谁见了都是可以捡的。最夸张的一次,我打猪草时在外婆家的一小块玉米地里,看见全长满了苞谷菌,猪草也不打了,开始拔菌子,整整装满了我打猪草的那个超大背篓,得有十几公斤吧。每当我们捡了很多野生菌、野鸡蛋等回家,家里就像过节一样,甚至会请家族里的人和亲戚一起来吃。母亲会做一种菌酥,用菌丝和土豆丝代替肉,炸成酥肉,外表酥脆,内里满满的野生菌清香,异常美味。
白米泡儿是一种野生的草莓,因为一粒粒的果肉像是白米而得名,高山地区草甸上全是这种野果。有一年,在锦屏我二哥未婚妻的村子里,我认识一个女孩,她14岁,马术极好,一身红衣,骑马驰骋时英姿飒爽,仿佛一阵红色的风。
她教我骑马,她坐前面,我抱着她的腰。那匹马还没有彻底长大,可能有点驮不住我们,骑了一阵,它找了一片安全的草地,把我们抛下来,并不跑开,在旁边打着响鼻摇着尾巴看着我们。我们躺在草甸上,摘手边的白米泡儿吃,也喂马吃一点。
这之后,我彻底迷上了策马御风的感觉,凡是能找到马的地方,都要去骑一骑。后来流浪在西安的日子,大雁塔旁边的跑马场上,我策马奔腾的样子曾是一道风景,因为马术太好,每次都能给马场招揽不少生意,我骑一天老板只收我十块钱。
每次骑马,我都会想起那个红衣怒马、教会我骑马、和我躺在草甸上摘白米泡儿吃的女孩。听说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十四岁的她嫁给了一个地痞,我再没有见过她。
埋在地里的野果
春夏的野果,都长在地上。夏天过后,秋冬来临,野果就要到山上挖了,那是放牛时最大的乐趣。不过这些野果,我至今都不知道名字。
有一种像扁担一样扁,比扁担窄一点,大概一尺那么长,分开有藕一样的丝。
还有一种,心形,有猪心那么大,红皮,长在红泥地里,非常难挖,常常要挖到两三尺深才能找到。不过我们放牛,有的就是时间。
还有一种丝茅草,不算野果,拔出来,根又白又胖,去掉上面的草衣,嚼根来吃,清香又甘甜。后来知道,它还是一味中药。
离开家乡后,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景,也见识了更多奇异的野果,比如热带雨林里长在树干上红红的三丫果,比如可以改变人的味觉、吃了它吃任何东西都是甜味的神秘果……但再也没有一种野果,让我有童年时的那种激动。
嗯。我也是一枚野果,一枚流浪在都市里的野果。
何以解忧唯有乡愁随笔
在日新月异的世界里,追逐梦想的人都渴望离开家乡,到大城市谋生。而每当夜幕降临,一丝乡愁就如黄昏里村落的炊烟袅袅升起。这样的思绪常常萦绕心中,难以挥去,无端生出一股淡淡的愁绪,幻化出无尽的过往时光。
记忆中,一出老家门就是一条青石巷,两旁的墙根爬满了青苔。再往外走,是曾经泥泞的道路,那里充满了我童年的回忆:有我快乐玩耍时留下的汗水;有我伤心哭泣时留下的泪水。这条路叫“苦竹路”。小时候妈妈曾给我讲过这条路的由来,可我忘了……
我的老家在莲花县,盛产莲子。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的零食就是奶奶亲手剥的白白胖胖的莲子。在炎炎的夏日中,如果喝上一碗清凉的'莲子汤,那就是最好的清凉丹。再大点,我们经常在课间操时间围着荷塘疯跑,一大片的荷叶像绿地毯。上课铃响起,贪玩的我们没有听到铃声,却听到顶着荷叶当绿伞的追逐声。
时过境迁,随着爸妈,置身繁华都市,霓虹闪烁,失却了从前的轻浅与悠长。虽然,我理解了“苦竹路”的寓意,但学习和补习日复一日地繁多,而像儿时一样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开心的时间却变得少之又少。
今年暑假,终于和爸爸一起回老家。近乡情更怯,回到老家后,曾经玩耍的地方都变得陌生了。但是当我吃了清凉的莲子,找到了童年的伙伴后,这一切又变得熟悉了,又找回了童年的快乐,心中的忧伤也被解开了。
何以解忧,唯有乡愁。当你回家,你会发现,一个牧童恰若昨日的你,骑在牛背上,一根笛子,足以吹出乡村的欢乐。
在鸟鸣中倾听乡愁
蔡运磊(河南) 南粤作家
今年夏日的一天,去洛阳某景区玩。早上还没等手机闹铃响,就被窗外不绝于耳的鸟鸣给闹醒了。“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一时间,小学课本上学过的有关鸟鸣的诗句也随即浮上脑海:两个黄鹂鸣翠柳;上有黄鹂深树鸣;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由此及彼,记忆深处的、儿时的那些鸟鸣,一时俱来眼底。
故乡在豫南小城漯河近郊。村里没什么名胜古迹,唯有蓊蓊郁郁的树木。因此,就成了鸟儿的极乐世界。常常想起老屋小院儿南墙外的一棵臭椿树,上面常有一只斑鸠“咕咕——咕咕——”地低唤着它的“姑姑”;半空中,一只看不见形却听得见音儿的鸟边飞边叫:“弯头偷树——弯头偷树——”飞着飞着,就飞到了村外。村外,满眼是一望无际、即将成熟的麦田。
麦收时节,天还未亮,我就被大人们叫醒去烧锅。一边烧,一边听着他们在井台边唰——唰——地磨镰。火苗欢快而踊跃地舔着锅底,灶火(厨房)后边儿的黑色大桐树上,传来一阵鸟鸣,声音嘶哑,倒也婉转——吱本儿嚓!吱本儿炸本儿!吱本儿嚓!吱本儿炸本儿!……
这鸟儿我见过,浑身乌黑,好像钻了锅底似的。总是在树梢儿歇息嬉戏,尤其喜欢在夏季的黎明和黄昏时分成群结对出现。但现在,我至少整整二十年没见过这种鸟了,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难道,已经灭绝了?
饭熟了,我和堂哥堂姐抬着装满稀饭的塑料桶,挎着一个摆满馒头、咸菜或糖蒜瓣儿及碗筷的大竹篮去送饭,以便让大人们趁着清晨的那股凉气儿,多割点儿麦子。
割倒的麦子一溜儿一溜儿地,整整齐齐地码在大人们身后。平整的麦茬儿看起来很顺眼,老让我有一种想躺上去睡觉的感觉。厚实的黄土地仿佛逐渐脱去冬装的姑娘,既充满期待,又有点羞涩——她瘦了。
返回时,由于吃的喝的基本上都被“消灭”了,我们抬得很轻松。路过村口的那株水缸粗的大杨树时,我听到一阵既似妈妈左右甩动、快速往返的织布梭子的移动声,又像泉水淌过琴弦般的鸟鸣——
哩流儿哩,哩流儿哩……
抬头看,一只长着鲜黄色羽毛的鸟荡开小枝,展开双翅,身形矫健而轻盈地飞走了。
妈妈说,这是黄鹂,它的叫声是在问:“谁家姑娘不姓刘?”
我倒没觉得,只觉得黄鹂很像班上的那位常穿着黄衬衫的女同学。
到了家,我们开始在院儿里的石板桌儿上吃饭。这时头顶扑棱一声,一抬头,一只燕子飞进了堂屋。我们端着碗跟进去一看,嗬,堂屋的二道梁上,居然不知啥时候让燕子垒了个窝!窝里的几只小燕子一看妈妈(其实我到现在也分不清燕子爸妈)回来了,立马齐刷刷地伸着脖儿,张着黄黄的小嘴巴叽叽地尖叫着,燕妈妈赶紧把口里的小虫子啥的塞入一个嘴巴,然后一俯身,又外出觅食去了。
晚上等大人回来,我们把这个新闻一说,他们也很高兴,并叮嘱我们燕子是好鸟儿,不要惊动它们,更别动那个窝。怎么会呢?我们宠都觉得宠不够呢!
大人们似乎更宠它们——为了怕燕子们就地“大小便”,爸爸还在窝下方穿绳引线,悬了块长方形的挡便板。
冬去春来,燕子们飞进飞出,一直记得它们这个家。但不知为何,待我上到三年级时,燕子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燕子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燕子屋”……
此外,还有经常给我们衔来枣子花生的灰喜鹊,鲁迅笔下的两颊雪白、穿着浅蓝罩衫的“张飞鸟”(我们当地叫“山小雀”),头上顶着一把扇子的戴胜,长着凿子嘴巴的“叨叨木”(啄木鸟)等,总之,鸟儿给童年的我带来极大的乐趣。
鸟类是大自然的重要生灵。近年来,随着环境的改善和人们环保意识的提升,河南的鸟类增加了不少。近期的《河南日报》报道,从全省各种水鸟数量看,总数超过1000只的有大天鹅、绿头鸭、绿翅鸭、斑嘴鸭、豆雁、骨顶鸡、红头潜鸭等15种,约占全省迁徙水鸟种类的83.18%。那么全省的鸟类有多少种呢?据介绍,全省共记录陆生脊椎动物520种,其中鸟类382种,约占全国鸟类总数的32.2%,其中列入国家重点保护的鸟类达70多种。
穆旦诗云:“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在冬日写下这些文字,只想唤起包括自己在内的读者,能从鸟儿掠过的羽翼下,再次回望故乡的样子;从鸟儿的鸣叫中,二度爱抚自己难舍的乡愁情结。
公众号:南粤作家
身体里的乡愁随笔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一股奔腾不息的乡愁,它有时潜藏蛰伏着,有时又突然苏醒过来,频频翻身奔腾奔涌,有时很活跃,汹涌澎湃。我身体里,像冬眠或者蛰伏着数千只乡村小生命小虫子。有时好像忘记了、不见了。但是每到一定的时候,它们就要苏醒过来,就要在我的骨头里和血脉里翻身、运动。像老家乡间的乡亲们,无论我在多遥远的他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带来个信儿,发来个信息。
每隔一月半月,我就得回老家去一趟,去听一听乡音,见一见熟悉的乡亲们,看一看熟悉的山脉河流、树木、庄稼地、瓦房牛羊,吃点乡井水,吃点家乡饭菜,否则,蛰伏在我身体里的这些乡村小生命小虫子,就会不断地在翻身折腾啃咬,我的身体就极其容易出毛病,身体状态极差,极其疼痛难受,而且抵抗力下降,反复上火感冒等等,心情也极差。回老家、回家乡待一天,吃一瓢乡井水,吃点家乡蔬菜,哪怕只是吃家乡的一个萝卜红薯,一碗一箸淡淡的青菜,听听老家人的声音、家常话,看一看山脉村落庄稼牛羊鸡狗,马上就会精神振作,身体里活跃翻身折腾着的那些小虫子小生命立刻会安静下来、蛰伏下来,身体状态恢复正常了,心情极好了。 随着年龄增长,我深深感到,老家的泉水、乡井水,沾满家乡红土的山红薯、带着浓烈家乡红土味道的南瓜等等蔬菜食物,对于我来说,作用如药,能够叫那数千数万只小虫子一般在我身体里骨头里血脉里翻腾活跃着的乡愁安静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得回乡去,像吃中药一样吃上几副乡井水红泥土的“中药”。
回到家乡乡间,一瓢一碗乡井水的“中药”吃下去,甘甜舒爽到心里,或者从山路边匆匆刨出一个沾满红土的红薯,或者从路边菜地里匆匆拔起一个萝卜,在蒿草丛上匆匆擦一下,或者匆匆抹一把,匆匆啃掉皮,吃一口,香甜得很,浑身心立刻舒爽了,像吃了一剂猛药,我的身病、心病、精神不振病等等什么病,也都神奇地立刻好掉了。如果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回老家、回家乡去吃乡井水的“中药”,去吃家乡带着浓烈红土味道的山洋芋、山红薯等食物,去“充电”,去“滋补元气”,我身体里就会不断冒出这样那样的毛病了,冒出数千数万只活跃奔腾运动着的强烈乡愁来,心理上也越来越乡愁,精神上也越来越乡愁。 现在,我们老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院子里打了四五十米深的机井,用上了深井水,但是家家户户煮饭菜、烧开水吃,还是一直习惯和喜欢去村井里挑泉水。二十多年来,村里人家一直是从这一眼泉眼水井里挑水吃,煮饭菜,煮猪食,都用这一眼泉眼水井里的水。这一眼“新井”,修建于九十年代初期。原来这里是一个龙潭,水汇聚成坝塘,叫做小龙坝。小龙坝四周水草丰美。龙潭里泉眼众多,生长野泥鳅、野黄鳝,生长着小马鱼、沙江鳅、瓜鳊鱼、小鲫鱼等小土鱼。龙潭周围,生长着青葱肥嫩的野水芹菜、野车前子、蒲公英等等。改建成水井以后,小龙坝里、水井四周,就都被垦挖出来,捡拾来干枯的松针松枝枯叶,铲挖来野草,堆起来烧成草木灰,然后改造成一畦畦菜地。龙井四周,就一年四季都长满鲜嫩可人的蔬菜。小龙坝、龙井四周远处,其实也是密密麻麻的菜畦。去龙井里挑水的人,捎带着去菜地了摘菜,拿到井台上,提上来井水,洗干净蔬菜,放在桶里挑回家,一举两得,既挑了水,又摘回了菜。如果不连带挑水,端着盆去菜地了摘菜,端到坝塘溪流里去洗菜,都没有用龙泉井水洗菜干净。
龙泉井水是白沙水,水质极好,极其甘甜,烧开水泡茶,茶极其好吃,不泡茶,直接吃白开水,吃冷水,都极其甘甜解渴,用龙泉井水煮菜煮肉,都极其好吃。 前几年,乡村水泥路修通我们村,最近几年,东二环柏油路修通我们村,每天总有无数的人开着汽车、骑着摩托车或者三轮车到我们村,来这眼龙泉水井拉水,早晨和傍晚,来拉水的城里人和汽车还得排长队。
我也常常忙中偷闲回老家去,用摩托车从老家拉井水回城里吃。我买了两只五十公斤的大塑料桶,绑在摩托车两边,一次就拉回城里两大桶老家的井水泉水,足够吃将近一个月。老母亲还常常亲自帮着我从吊井里打水,我拉回城里的,其实也就是满满的母爱亲情。 老家还有一口老井,在村外西南边,估计已有二三百年历史,也是一口吊井。我儿时,乡间生活单调乏味,每天早上,村里人挑着桶去老井里挑水,在路上或者井台边相逢,趁机说说村里村外的事情,三言两语交流交流感情。这样每天挑和吃同样一眼水井里的泉水,大家维系了浓浓的亲情乡情。 枯水缺水的春天,这一眼老井的水,就不够我们全村人畜饮用。每天早晨挑水是村里人家的大事情,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大人们才能安心出去干活。早晨大人们挑不够水,白天大人们没空暇挑水,挑水的任务就经常落到我们小孩身上。
我们就挑着水桶,磕磕绊绊地,去井台上等着。为了抢到水,我们甚至不得不提心吊胆地,顺着古井的'井壁,小心地攀爬下去,下到井里蹲着等着,等着水井中央的泉眼里泉水一点点汩汩溢出。等在深深地、阴森冷凉、远离地面和人烟的吊井里,也听不见人声鸟声狗吠鸡鸣,只能够看见井口上天空流过的云彩,井壁上丛生的陈陈相因的野蕨和青苔,我们非常害怕。但是为了等着一瓢瓢舀溢出的泉水,我们只得心惊胆战地待在深井里。那些年,为了吃水,为了挑水,我们经历了无数艰辛,但是我至今念念不忘这一眼老井,深夜里经常梦见它,白天里经常想到它,经常梦见和想到,我挑着水桶,磕磕绊绊,来回于挑水路上的那些童年时光,经常梦见和想到,提心吊胆地待在远离地面的深井里,等着一瓢瓢舀泉水的那些时光。那时候,我多想赶紧从井里爬上来,回到地面人间,多想看见井口上有一个人影,听见井口上传来人声啊!
如今,就是这一眼早已废弃、井口早已杂草丛生的老井,我也常常想去汲一桶水上来,吃一口啊!我的身体里、我的骨头里、我的血脉里,对这一眼废弃多年的古井依然有一汪一井强烈的、汩汩奔涌奔流着的乡愁。
乡愁仿写亲情随笔
去年快过年时,远在东北的大哥回家了,我们请他喝酒,大姑姐们和姐夫们都来了,爱人的几个哥哥也来了。席间,大姐夫说:“咱们都上年纪了,还是以喝啤酒为主吧。”大哥说:“还是喝咱们县的温河王酒。你们知道吗?在东北喝不着家乡酒,心里就像有小猫在挠,那抓心挠肺的味儿,没有人能体会啊!”
我们是个大家庭,婆婆一生生了十个孩子,早早就去世了,我爱人是老小,他出生那年,十八岁的大哥就去当兵了,一当就是十几年,后来转业到吉林省的延边地区,在那里落地生根,这么些年总共才回来了三次。
现在的温河王酒包装精美,价格适中,是家庭喝酒和送礼必备的白酒。开一瓶酒,大哥嗅嗅闻闻,陶醉地咂咂嘴,说:“嗯!还是那个味儿!我每次回去的时候就在行李里偷偷藏几瓶家乡酒回去,一并邀了咱们同县在那里转业的战友喝,怕他们再喝,剩下的几瓶我都藏起来,留着我以后慢慢品尝。”席间,我那八十多岁的公爹一直看着大家笑,他一生吃素,也不知他是为了孩子多自动吃素呢,还是原本对肉没有兴趣,但听别人说,公爹二十多岁时还吃肉呢。
喝着家乡酒,听着大哥半生不熟的乡音,大家又把话题扯到了温河酒上。那时候的温河酒在农村是散酒,几毛钱一斤。大哥说,他16岁那年,曾经因为偷父亲的酒喝,喝醉了又打醉拳,被父亲暴打一顿后,再也没偷喝过。可等他临去当兵了,父亲倒了满满一盅酒说:“喝了它,你就成了保家卫国的男子汉了。”
那是大哥第一次远离家乡去戍边,大哥一口喝干了酒,猛咳起来。他那个傻样子,直笑得父亲老泪纵横。大哥说:“自从那次喝过了酒,自己的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那就是保家卫国。”听着大哥叙述陈年往事,已经87岁的老父亲又擦起眼眶来。大姐说:“你看你看,大哥回来了大家都高兴啊,您还抹起眼泪来了。”父亲长叹一声:“我是在寻思,你大哥回来这趟我还能见着,再回来那趟不知还有没有我。”听父亲一说,我们心里也酸酸的,是啊,自古七十古来稀,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87岁的父亲还有多少年可以活呢?大哥也沉默了,狠劲啁一口酒说:“我在家多住些日子,等过了年再走,反正我们农场的活要到过了清明才能干。”
温河王酒历史悠久,最早的.酿造技术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的费国时期,酒是纯粮酿造,入口绵柔还不上头,回味悠长。但这酒有后劲儿,喝着的时候巴不得喝了一杯又一杯,可等后劲儿上来了,人能醉三天三夜。
眼见几瓶温河王酒下了肚,大家的脸上也起了红晕,我说:“咱们还是喝啤酒吧,青岛啤酒也是咱们山东的名酒啊!”“对,现在就喝青岛啤酒吧。”大哥看看温河王酒,恋恋不舍地喝掉最后一杯说:“其实在东北,只要是有关山东的东西我都觉得亲近,我们在那里喝青岛啤酒是经常的事,可温河王酒在东北没有卖的。”当爱人摆上青岛啤酒时,我拿起手机拍了照。很久后,我把图片经过网络发给东北的大哥,他看到后先是惊喜,后是遗憾地说:“如果再有几瓶温河王酒摆在桌子上就好了,解馋。”
我知道,大哥不是恋酒的人,他不过是看到了温河王白酒,缓释下对亲人的眷恋,对家乡的思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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