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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散文
找到庐山不是专门去旅游,是与一大群文人一起去开会的,时间是1979年夏天。那里召开的,是一个全国规模的文艺理论讨论会。
庐山本是夏天开会的好地方,但据我所知,那里好像从来没有开过文人大会。原因说起来太复杂,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有了第一回。
但是,回过去看,庐山本来倒是文人的天地。在未上庐山之时我就有一些零碎的印象,好像是中国早期最伟大的文人之一司马迁“南登庐山”并记之于《史记》之后,这座山就开始了它的文化旅程。在两晋南北朝时期,它的文化浓度之高,几乎要鹤立于全国名山中了。那时,佛学宗师慧远和道学宗师陆修静曾先后在庐山弘扬教义,他们驻足的东林寺和简寂观便成了此后中国文化的两个重要的精神栖息点。这两人中间,慧远的文学气息颇重,他的五言诗《游庐山》写得不错,而那篇600多字的《庐山记》则是我更为喜爱的山水文学佳品。但是,使得这一僧一道突然与庐山一起变得文采斐然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差不多的时候庐山还拥有过陶渊明和谢灵运。陶渊明的归隐行迹、山水情怀和千古诗句都与庐山密不可分,谢灵运的名气赶不上陶渊明,却也算得上我国文学史上五言山水诗的鼻祖。这两位大诗人把庐山的山水作了高品位的诗化垫基,再加上那一僧一道,整个庐山就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中国文化史。
绑来的人们似乎一直着迷于慧远、陶渊明、谢灵运、陆修静共处庐山的那种文化气氛,设想出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的各种情景。由头也是有一点的,例如陶渊明应该是认识慧远的,但他与慧远的几个徒弟关系不好,对慧远本人的思想也颇多抵牾,因此交情不深。倒是谢灵运与慧远有过一段亲切的交往,其时慧远年近八旬,而谢灵运还不到而立之年,两人相差了50来岁,虽然忘年而交,令人感动,毕竟难于贴心,难于绵延。这些由头,到了后人嘴里,全都浑然一体了。例如唐代的佛学史乘中已记述谢灵运与慧远一起结社,而事实上慧远结社之时激才6岁。流传特别广远的故事是慧远、陶渊明、陆修静三人过从甚密,一次陶、陆两人来东林寺访慧远,慧远历来送客不过门前虎溪,这次言谈忘情,竟送过了虎溪,这就使后山的老虎看得不习惯了,吼叫起来,三人会意而笑,那就是中国古代极有名的佳话‘虎溪三笑”。为此,李白、黄庭坚等诗人还特意写过诗,苏东坡还画过《三笑图赞》,我在郑振译着《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也见到过一幅采自“程氏墨苑”的《虎溪三笑》图。但究其实,陆修静来庐山的时候,陶渊明已去世34年,而慧远更已逝去45年。
我深知,道出这个故事的虚假性非常煞风景。到底是李白、苏东坡他们高明,不仅兴高采烈地为这个传说增彩添色,而且自己也已影影绰绰地脐身在里边。文人总未免孤独,愿意找个山水胜处躲避起来;但文化的本性是沟通和被理解,因此又企盼着高层次的文化知音能有一种聚会,哪怕是跨越时空也在所不惜,而庐山正是这种企盼中的聚会的理想地点。
因此,庐山可以证明,中国文人的孤独不是一种脾性,而是一种无奈。即便是对于隐逸之圣陶渊明,中国文人也愿意他有两个在文化层次上比较接近的朋友交往交往,发出朗笑阵阵。有了这么一些传说,庐山与其说是文人的隐潜处,不如说是历代文人渴望超拔俗世而达到跨时空沟通的寄托点。于是李白、白居易、欧阳修、苏东坡、陆游、唐寅等等文化艺术家纷来沓至,周敦颐和朱熹则先后在山崖云雾之间投入了哲学的沉思和讲述。如果把时态归并一下,庐山实在是一个鸿儒云集、智能饱和的圣地了。
我是坐着汽车上庐山的。在去九江的长江轮上听一位熟悉庐山的小姐说,上庐山千万不能坐车,一坐车就没味,得一级一级爬石阶上去才有意思。她一边详尽地告诉我石阶的所在,一边又开导我:“爬石阶当然要比坐车花时间花力气,但这石阶也是现代修的,古人上山连这么一条好路都没有呢。”她的话当然有道理,可是船到九江时天已擦黑,我又有一个装着不少书籍的行李包,只略作迟疑我就向汽车站走去。庐山的车道修得很好,只见汽车一层层绕上去,气温一层层冷下来,没多久,枯岭到了。枯岭早已俨然成为一座小城,只逛荡一会儿就会忘了这竟然是在山顶。但终究又会醒过神来,觉得如此快捷地上一趟庐山,下榻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宾馆里,实在有点对不起古人。是啊,连船上不相识的小姐都拿着古人来诱惑我,而我还是贪图了方便。一方便,也就丢弃了它对人们的阻难,也就随之丢弃了它对世俗的超拔,那还能构得成跨时空的精神沟通么?
古代文人上庐山,自然十分艰苦。他们只凭着两条腿,爬山涉溪、攀藤跳沟。当时的山,道路依稀,食物匾乏,文人学士都不强壮,真不知如何在山上苦熬苦捱。
周作人、林语堂先生曾刊印过清代嘉庆年间一位叫舒白香的文人游庐山的日记,可以让我们了解当时的一些情况。且抄几段:
朝晴凉适,可着小棉。瓶中米尚支数日,而菜已竭,所谓馑也。西辅戏采南瓜叶及野苋,煮食甚甘,予乃饭两碗,且笑谓与南瓜相识半生矣,不知其叶中乃有至味。
冷,而竟日。晨餐时菜羹亦竭,唯食炒乌豆下饭,宗慧仍以汤匙进。问安用此,曰,勺豆入口逸于着。予不禁喷饭而笑,谓此匙自赋形受役以来但知其才以不漏汁水为长耳,孰谓其遭际之穷至于如此。
宗慧试采养麦叶煮作菜羹,竟可食,柔美过匏叶,但微苦耳。苟非入山既深,又断蔬经旬,岂能识此种风味。
这就是中国古代文人游庐山的实际生活。道如此困境而不后悔、不告退,还自得其乐地开着文绉绉的玩笑。在游庐山的文人中,舒白香还不算最苦的,他至少还有学生和仆人跟随着,侍候着他,与他说笑。
舒白香在庐山逗留了100天,住过好几处寺庙。寺僧先是怀疑他是“大官人”,后来又怀疑他是“大商贾”,直到最后写出《天池赋》贴在寺壁上,僧人才知道他原来是个知名文人。这件事情可以证明,舒白香游庐山时那种虽不免艰苦却还有点派头的举止,与僧人们习见的游山文人很不相同;当时的庐山游客中,最有派头的已数“大官人”和“大商贾”,但他们当时游山也很不轻松,因此,庐山的行旅总的说来是十分寥落的。
舒白香上庐山是19世纪初年。直到19世纪晚期,情况没有太大改变。我藏有一部佛学名著《名山游访记》,著者高鹤年是一位跋涉天下的佛教旅行家,他在1893年初春上庐山时,看见各处著名佛寺都还在,但“各寺只有一二人居,皆苦行僧”。至于牯岭,还“荆棘少人行”。但是,仅仅过了,当他19再一次上庐山时,景象就大不一样了。牯岭已是:
庐山散文
沿山洋房数百幢,华街亦有数百家,……岭上为西人避暑之地,设有教堂布教,并设医院,利济贫民。此间夏令时,寒暑表较九江低二十度,故至地道暑者甚众,昔日山林,今为廛市。
据此可以推断,庐山的文化形象是在本世纪初年发生重大变化的,变化的契机是“西人避暑”,而结果则是以西方文明为先导的热闹。散落在各处山间的寺院依然香火不断,但操纵它们兴衰的重要杠杆已是牯岭的别墅、商市、街道。总的说来,这儿已不是中国文人的世界。
唐代钱起咏庐山诗云:“只疑云雾窟,犹有六朝僧。”但如今云雾飘散开去,露出来的却是一个个中外“大官人”、“大商贾”的面影。
当然也还是有不少文人来玩玩的。本世纪代有一位诗人就在庐山住过一个半月,但他每天听到的,已不是山风虫鸣,而是石工筑路造房的号子声。他从这号子里听出了石工的痛苦,写了一首十分奇特的《庐山石工歌》,想把号子传达给读者。读着徐志摩的这首诗不难感悟到,这号子唤来了达官贵人们的一座座别墅,这号子在驱逐着诗人和他的同行们下山。
过不了几年,又有一位文人在山上住了几天便急急下来。他刚刚被一个巨大的政治旋涡放逐,但庐山并不是避身之所,他很快发现这里也是一个风声鹤唤的焦点。他下山了,到了上海,又到东京,写了一篇《从牯岭到东京》,不久,“茅盾”这个名字便出现于中国文坛。
此后,越来越多的政治活动、外交谈判、军事决定产生于庐山。密密层层的云雾,藏进了中国现代史的神秘经纬。
难道,庐山和文人就此失去了缘分?庐山没有了文人本来也不太要紧,却少了一种韵味,少了一种风情,就像一所庙宇没有晨钟暮鼓,就像一位少女没有流盼的眼神。没有文人,山水也在,却不会有山水的诗情画意,不会有山水的人文意义。
天底下的名山名水大多是文人鼓吹出来的,但鼓吹得过于响亮了就会迟早引来世俗的拥挤,把文人所吟咏的景致和情怀扰乱,于是山水与文人原先的对应关系不见了,文人也就不再拥有此山此水。看来,这是文人难于逃脱的悲哀。
我们这帮子开会的文人一有空闲就随着摩肩接踵的旅游者游览庐山各个风景点,东林寺、秀峰、锦绣谷、天桥、仙人洞、小天池、白鹿洞书院、黄龙潭、五老峰……一一看过去,眼前有古人留下的诗。脚下有平整光洁的路,耳边有此起彼伏的叫卖,轻轻便便,顺顺当当。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可能以自身的文化感悟与山水构成宁静的往还、深挚的默契,只好让文人全都蜕脱成游人。
就在这种不无疲顿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有一个去处,路遥而景美,连李白都没有去过,一下子把我们全都激动起来了。那便是三迭泉。趁一天休会,结伴上路。
早就听说那是一条极累人的路,但劳累对于1979年的中国文艺理论家们都还不太在意,摆脱劫难不久,对承受辛苦的自信心还有充分的贮留。
话虽这么说,这条路也实在是够折腾人的了。一次次地上山,又一次次地下山,山又高,路又窄,气力似乎已经耗尽,后来完全是麻木地抬腿放腿、抬腿放腿。山峰无穷无尽地一个个排列过去,内心已无数次地产生了此行的后悔,终于连后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在默不作声中磕磕绊绊地行进。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突然与古代文人产生过对深切的认同。是的,凡是他们之中的杰出人物,总不会以轻慢浮滑的态度来面对天地造化,他们不相信人类已经可以盛气凌人地来君临山水,因此总是以极度的虔诚、极度的劳累把自己的生命与山水熔铸在一起,读他们的山水诗常常可以感到一种生命脉流的'搏动。在走向三迭泉的竭尽全部精力的漫漫山道上,我终于产生了熔铸感,生命差不多已交付给这座山了,一切就由它看着办吧。
不知何时,惊人的景象和声响已出现在眼前。从高及云端的山顶上,一幅巨大的银帘奔涌而下,气势之雄,恰似长江黄河倒挂。但是,猛地一下,它撞到了半山的巨岩,轰然震耳,溅水成雾。它怒吼一声,更加狂暴地冲将下来,没想到半道上又撞到了第二道石嶂。它再也压抑不住,狂呼乱跳一阵,拼将老命再度冲下,这时它已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亡命徒的队伍,决意要与山崖作一次最后的冲杀。它挟带着雷霆窜下去了,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峡谷,究竟冲杀得如何,看不见了。它的最后归宿如何,无人知晓,但它绝对不会消亡,因为我们已经看到,哪怕接二连三地阻遏它、撞击它,它都没有吐出一声呜咽,只有怒吼,只有咆哮。
我们这些人的身心全都震撼了。急雨般的飞水喷在我们身上,谁也没有逃开,反都抬起头来仰望,没有感叹,没有议论,默默地站立着,袒示着湿淋淋的生命。
终于,我们找到了一种对应,一种在现代已经很少的对应。
记得宋代哲学家朱熹很想一睹三迭泉风采而不得,曾在一封信中写道:“闻五老峰下新泉三迭,颇为奇胜,计此生无由得至其下。”他请两位画家把它画下,带给他看,看到画幅时他不断摩索,声声慨叹。这位年迈的哲学家也许已从画幅中看出了一点远超一般山水奇景的东西,否则何来声声慨叹?但我敢说,没有亲临其境,再有悟性的哲人也揣想不出一个生命意义上的它。
在古代,把三迭泉真正看仔细又记仔细了的还是那位不疲倦的旅行家徐霞客,可惜他太忙碌,到哪儿都难于静定,不能要求他产生太深的感悟。
我不知道在不断开发庐山的过程中会不会有一天能开通到达三迭泉的汽车路或吊山索道,能构筑起可以像徐霞客那样观察这个神奇瀑布全貌的现代观景台。但毫无疑问,到了那时,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的感悟和对应也将失去。“文章憎命达”,文人似乎注定要与苦旅连在一起。
1990年夏天,庐山举行文化博览会,主办单位发来请柬要我去讲学。
我因事未能成行。但一展请柬,仿佛看到了牯岭更为热闹的街市,山间更为拥挤的人群。凝神片刻,耳边又响起三迭泉的轰鸣。
不久听去了回来的朋友说,文化博览会是一个吸引游客的举动,所邀学者的名字都张贴成了海报,听课者就是愿意走进来听听的过往游人。
文人以一种更奇特的方式出现在庐山上了,地位似乎也不低,但至少我还难于适应。也许庐山又走上了一段新的旅程?也许它能在熙熙攘攘中构建出一种完全出乎我们意想之外的文化与名胜的对应?
一阵云雾又飘到了我的眼底。
想说清庐山,你会一夜白头。想说点庐山,用力或可做到。
庐山既古老,又年轻。说它古老,在我们一般人的眼里,5—8亿年前它就出生了,人类的文明才五千年。说它年轻,它当然极年轻,泰山在25亿年前就出生了,但泰山是盘古头颅变化而来的传说,似乎盘古两只大眼还紧盯着太阳月亮而久久不肯闭上,总给人有种悲壮的感觉。泰山虽大,也虽经战国时齐鲁之士的无稽献言,从秦始皇(公元前2)到宋真宗(10),前后1227年,帝王们在它的头顶大事封禅,据说是他们自己一个人关住门在里面捣弄,谁也不知道捣弄出了什么,当然永远也不会知道捣弄出了什么,总之是有点“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味道。伟大而又渺小的赢政为了稀松平常的一次避雨,就封一棵树为“五大夫”,还有石头等等,都做了官。历朝历代那些做梦都想做官的人,摩挲着石官的肚子,攀附着松大夫的衣袖,摇着无奈的头颅,发出啧啧的唏嘘声。
庐山就不同了,它不需要这个。“枯松倒挂倚绝壁”,松还是松,是更令人神往的松;石头也还是石头,是更神奇的石头。整个庐山在鄱阳湖边秀丽地站着,用鄱阳湖水濯濯足,以白云擦擦脸,苗条多姿,变幻无穷,足以应对自司马迁之后的人的栖息、探胜。陶渊明之后,中国的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诗人,没有几个不在庐山留下自己的足迹,越到现代足迹就越密。
“匡庐奇秀甲天下”,庐山真是“奇”。弥漫山谷的云雾,一阵风过,转眼就无影无踪,山明水净,湛蓝的天空星星闪烁,幽静的青山红装翠裹;眼前才一丝丝的云絮,瞬间就波涛汹涌,万马奔腾,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天幕;忽作雄鹰翱翔,忽作仙女飘渺,忽而薄如蝉羽,忽而厚如巨峰。对庐山云雾的描绘多如牛毛,读者尽可在饮庐山茶时品尝它的云雾之味。庐山有“中国第二长城”之景,这里有世界最大的白鹤群,“鹤的.王国”之称,那是灵动的长城,是飞腾的洁白的比第一长城更美的长城。为何黄庭坚的“三峡涧”三个大字能震撼长江,发出“长江三峡不过如此也”的豪言壮语,它只在庐山上的观音桥下,而且能与长江三峡齐名?北宋四大书法家有三位都在山上留下不同字体的书法,而为何唯独没有蔡襄或是蔡京的?
有的人是诡谲的,但庐山的云更“诡谲”,蔡京是诡谲的,是臭名昭著的,庐山的云有迷惑有阻挡有涂抹有汹涌撞击功能,就是让你上不了山。新疆的天山天池,吉林的长白山天池,青海的孟达天池,浙江的天目山天池,都不敢用一个“大”字,但庐山有“大天池”。大天池有“三绝”:龙首崖之险、凌虚阁之云、文殊台之佛光。李白连三叠泉都没有见到,只见到“开先瀑布”,就赞颂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去三叠泉还远着呢。宋代诗人洪咨夔写三叠泉“捉月仙人不到处,骑鹄凌风高着步。巃嵷翠壁插天开,天上飞来素涛怒。”白玉蟾写三叠泉“点点溅湿嫦娥衣,潭潭下有扶桑府。 朝来似展朝天带,夜半如闻捣药杵。 寒入山骨吼千雷,派出银河轰万鼓。 广寒殿下银蟾飞,水晶宫中玉龙舞。”三叠泉在天上。余秋雨先生在随凤凰卫视走出国门,跋涉四万公里,去寻找人类古代文明的路基,面对“一路那么多路段荒草迷离、战壕密布、盗匪出没”都无所恐惧,在写到三叠泉时说“在走向三叠泉的竭尽全部精力的漫漫山道上,我终于产生了熔铸感,生命差不多已交付给这座山了,一切就由它看着办吧。”这是在20年前的1979年夏天,先生就有此长叹,可见庐山之奇了。按人之常理,要了解一件事物,就一定要深入其中,但庐山刚好相反,你就是很难看清它。这就是非常奇怪的事了,在云遮雾掩中,庐山不会让你轻易看清它的。中国人想像力丰富,自古以来,补天的石头能口吐人言,东林寺慧远门前的石狮也会大声吼叫,还留有“虎溪三笑”的美传,事虽荒唐,但正显露出庐山的奇特的一面。清代舒白香记自己在庐山“瓶中米尚支数日,而菜已竭,所谓馑也。西辅戏采南瓜叶及野苋,煮食甚甘,晨餐时菜羹亦竭,唯食炒乌豆下饭”,但乐于在此栖居,除显示出它奇艰的一面,肯定有它的神奇的地方。
庐山是说不清的。它年轻的肌体上,承受着人类文明历程中太多的重负。佛家、道家、儒家,古人、今人、外国人。古人的名字就一大堆,王羲之、慧远、陶渊明、谢灵运、鲍照、江淹、陆修静、孟浩然、李白、韦应物、白居易、颜真卿、欧阳休、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杨万里、同敦颐、朱熹、李梦阳、王守仁、唐演、李时珍、康有为……他们都在庐山上玩了一圈,走了。余秋雨先生说,“庐山的文化形象是在本世纪初年发生重大变化的,变化的契机是西人避暑,而结果则是以西方文明为先导的热闹。散落在各处山间的寺院依然香火不断,但操纵它们兴衰的重要杠杆已是牯岭的别墅、商市、街道。总的说来,这儿已不是中国文人的世界。”牯岭东谷,有一条蜿蜒而来又蜿蜓而去的长冲河。在长冲河畔,有一座掩隐在一片绿荫深处的英国券廓式的别墅。 这幢别墅,始建于19,由英国兰诺兹勋爵建造,这一年,7月31日,慈禧下诏仗毙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因新闻言论触怒政府的记者。12月13日,英军大举入侵西藏,进抵西藏亚东。12月17日,美国的莱特兄弟乘Flyer飞机完成人类首次飞行。国家的无能,兰诺兹勋爵把他的床搬到庐山来了。1922年转让给巴莉女土。
1980年7月12日《庐山恋》电影在庐山恋电影院首映,截至,《庐山恋》在这家电影院里共放映了6300余场,创吉尼斯纪录。播放此影片是怀着对祖国统一的渴望,人们能在庐山相会,变冤家为亲家,有情人终成眷属美好愿境。我以为,此片在“美庐”或其隔壁放映更好,让泉下的“蒋总统”知道,惧往矣,庐山今日,一往情深。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对于庐山,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能概括它、说清它。你只能亲近它,感受它,你有多高的智慧,它就有多深的难题。
在它身上,有佛家的舍预,有道家的耙梳,有诗人的点缀,有政治家的栖息,也有外力的割裂。前人留下的东西,在庐山,它会在不经意间,拂开自己的面纱,让人们一点一点地看清,当祖国统一的那天,相信在庐山剧场会有更多的影片播放。
站在含鄱口,左望扬子江,右瞰鄱阳湖,天下壮观尽收眼底,远处淡淡的云彩,高空中一个不是很大但却是很强的声音传了过来:“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山得水润则峥嵘秀逸,水依山岩则妩媚柔美。
浩瀚清澈的鄱阳湖与汹涌澎湃的长江簇拥滋养着一座险峻奇美的山,山上有峭壁悬崖深涧幽谷,有虬松劲柏怪石飞瀑,天然奇巧,到处蕴含钟毓灵秀之气。
山有魂,水有魄,山连水接,魂魄相依。秀丽的山光水色交融映衬,美不胜收,于是就有了“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称。这是一座两亿年前地壳运动中崛起的典型丹霞地貌的山,大自然鬼斧神工凿造了它雄险奇异的丰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千百年积淀赋予了它永恒的生命。
有人说庐山是诗歌的山。五老峰上有李白慨然放歌的身影:“青天削出金芙蓉,吾将此地巢云松。”香炉峰飞瀑前有他的喟然惊叹:“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花径湖畔回荡着白居易的吟哦:“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面对庐山难以尽述的旖旎风光,苏东坡慨然挥毫,写下了充满睿智的著名哲理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庐山上到处有诗人雅士们潇洒倜傥的身影,庐山的山水草木间都蕴藏着美丽的诗和动人的歌。
有人说庐山是座空灵禅悟的山。山上500多座寺庙道观,汇聚成浓郁的宗教之风,庐山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历代佛、道两教高僧大师的足迹,每一块山石每一棵草木都聆听过高僧大师们的说教诵经。在仙人洞旁的老君庙里,我们似乎还能听到当年钟声洪亮悠远的袅袅余音,在香炉峰下的东林寺中,我们依稀还能听到法师僧侣们虔诚呢喃的佛音。
有人说庐山是座洋溢着翰墨书香诗情画意的山。名列中国四大书院之首的白鹿洞书院于南唐中期建于庐山,开辟了中国讲学式教育的先河,许多学识渊博胸罗锦绣的才子学士就是从这里走出,这是中国教育史上光辉的一页,它影响了中国七百年历史的进程。濂溪书院旁我们似乎能看到周濂溪先生致力于阐明理学讲学时的风姿。莲花峰下,分明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陶翁豪放洒脱的身影。
有人说庐山是座神奇的山。它有泰山之凝重,有华山之险峻,有峨眉山之秀逸,有嵩山之雄浑,它是三山五岳之缩影,它是神州大地上的奇峰。含鄱口的日出,香炉峰的瀑布,令世人神往。我国著名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一生从未到过庐山,而他的辞世绝笔画却是经数月勾勒渲染着色而成的巨幅《庐山图》。而对人们的疑惑,大师回答说:“这张画,画的是我心中的庐山。”大师长期生活在国外和我国的台湾,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祖国,而在他心中祖国的象征就是庐山。
呵!庐山,你是那样的神奇而美丽,你是那样的令无数炎黄子孙魂牵梦萦!当庐山以“世界文化景观”而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时,这意味着中华民族的浓厚文化已被世界所承认。庐山,从此走进了世界人民的心中!
再上庐山散文
五年前我出差去上海,这也是我找“枫”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了。在上海尽管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还是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一周后我们前往江西南昌,在办事的过程中协作单位非得请我们到九江.庐山去看一看,盛情难却(毕竟那是让我伤感回忆过去的地方)且还有随行的两位同志没有去过庐山。在我们两位战友和友邻单位的一再催促下我也就没再坚持,就一起上了庐山。
到了庐山,在庐山影院先看了电影《庐山恋》。这个影院多少年来只上映这一部片子,在国际和国内当时是很少见的。我估计影院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回忆过去,一方面是为了让没有去过庐山的人作为导游片吧。电影看完后大家一起登庐山,我当时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跟着他们上山。毕竟对我来说“庐山”给我留下的伤感太深了,这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我一直在想电影《庐山恋》的内容和我当初和晓峰的初恋时那么的相似。在当时那个时期,华人的'后裔周筠的性格是那么开朗奔放。耿樺是那么的拘谨,这就显示出一个开放的国家和一个闭关自守的国家人的素质的差别。周筠是那么敢爱敢说心里却那样洁白无瑕,耿樺出了事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责任。
为了他心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周筠从来没有考虑耿樺的家境。和现在比起来我们讲的门当户对经济实力相等我们是人格那么渺小,为了寻找自己的真爱周筠五年后又来到了中国再次寻找耿樺。我坐在湖边(电影周筠等耿桦的地方),一边想着现在我的的现实情况。一方面又想着电影的故事得情节,一方面回忆我和晓峰八年的恋情,就因为母亲的一句话了海誓山盟的恋人,我心里能够不自责吗!后悔换不来过去,后悔换不来以前的的爱情。
这件事我心里很明白为什麽我还要找晓峰呢?而且一找就是30年呢?我是在还债、还我心里30年前违背两个人诺言的内疚之债,还我一个男人发誓不算的负罪之债。我还是男子汉吗?每当我想到这些就会用负罪和自责感。更加使我苦恼和忧愁、又没有地方去诉说.有烦恼也没法和别人去讲,只有自己到没人的地方默默地流泪。同时我也幻想着奇迹和未来会不会也向电影/《庐山恋》那样的结局会出现。但是幻想未必能换来奇迹,我又一次的失望了。我眼望着湖水就像正演着电影的屏幕一样,我和晓枫由相识到初恋,直至她离去的情景就象电影沥沥在目。
自己悔恨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要不是那里的环境不合适我、真的想嚎啕大哭一场。这是在我心中压抑了近30年的忧伤,没法和人可讲。没有地方去倾诉我这近30年心中的忧伤和发泄的地方!这已经是我们自分手一直没见的第三十个年头了,也是我寻找她的第三十个年头。回忆过去我一生中,她使我懂得了唯一初恋和享受了俩个人恋爱幸福的一面,同时也是我她后最为悲伤的一面,造成了今天这个“情难寻,情未了”的最后结局!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上她一面,哪怕是知道了她现在的生活和日子,过的好与坏的消息我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顾往昔,庐山一游,遥生得这般念好,滋生得这般朗貌,尤生得这般俊美。
八十年代,我们一行慕名苏鲁交界处的庐山,协同学友前去一游。
晨起,顶雾近山脚。举目望上,庐山貌美,翠色生荡,绿波生烟。顺着小路前行,荫荫茂密,一径蜿蜒。但见小径旁,左有杨柳相拥,右有榆槐夹道。左簇右拥,茂密叠荡。继续上行,幽幽趋坡,亦行亦趋。几多松林映遮面。或高或低,错落有致。一览清秀,苍翠生得浓浓绿烟。或波涛,或起伏,交相辉映,生生醉焉。
请上眼,那如针的松叶铺展落地皆是,偶有松塔可供捡拾留念。突地一声尖叫“啊呀”。闻得一女生惊叫,抬望眼,交错的松枝上,擦身居有松鼠成溜烟窜去。且不知,是我们一行惊扰了这松鼠,还是松鼠侵扰了我们一行。
但见得松鼠居枝翘首,举目相望,似乎有讶惊。望着我们这些陌生的不速来客,又似乎在相探。进得山,也许这巧小的松鼠便是这大山的杰灵。见那巧灵的松鼠,毛色俊秀,隐隐生光,顺滑生色。行动悠远,尾巴高高地卷翘着,一双黝黑的眼睛晶亮生光芒,尤显灵性非常。
到了半山腰上,乍细看,松树上竟有爬动的虫蛹,方言人称“松虎”。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松虎能吃的”,这下提醒了我们几个。于是摘采些许,生火烤食。原来,真是挺香的,确确的野味。大山里的,就是不一样的。那番滋味,那番味嚼,至今口留余香,回味依然。据说这东西不能食用得太多,否则,食用者嗓子会起毛生烟的。
有道是“剩十里半九成”。近得山顶,方觉路陡坡峭,崎岖无比。感觉中愈上愈难,越来越艰。高险处,有一种不敢俯视于山下。回顾身旁,尤在云里雾里,不曾料,山下风静,山上风急,呼呼的山风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吹拂过来的云雾,渐渐慢散开去,如云泊,如烟荡,给人一种荡胸生层云的愉悦!
雾,慢散在脸上,抚在身上。亦潮亦润。纵人人确是很累,终是掩饰不住清心,掩饰不住那种赏心悦目,那种沁人心脾的愉悦。几多轻松,几多欢悦,几多惬意!一朵浮云走来,伸手可及,一慢雾散去,触手可及。似梦如幻,直教人恨相见晚!
举目远眺,远望山下,不可不谓“一览众山小”。这庐山南北,兀的是山连山,山套山,山中有山,山外抱山。南北横亘数百里,不失为海岸线之后的陆路国防线。看那山山起伏,交相辉映,山山迥异,各不雷同。感觉着叠状的群山,感悟这跌宕的山峰。这绿色的翠,纵是让来者赏心悦目,终是添醉,添痴,添恋念。卷舒中,心生醉焉,眷恋中一览目阅。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似是游览这仙境庐山!
国庆前夕,朋友说自驾到庐山走走,只是随意地一说,哪知欣然成行了。
我们是国庆前一天下午到九江的。第二天天刚亮,从九江宾馆出发,不久,就开始登山了。说是登山,其实是车载我们上去的。二十余公里绕来绕去的盘山公路,我们小心地走了四十余分钟,才来到庐山山门口,真是“跃上葱茏四百旋”。一看手机,整七点。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正欲踏步入门,忽听说离牯岭镇尚远,牯岭镇才是景区的起点,我们忙又驱车向前。
“牯岭镇”是庐山行政管理机构所在地,海拔1116米。月牙弧形的山镇随山脊而建,石墙红瓦,屋舍俨然;街心公园里一头斜卧的石牛雕塑,鲜活欲动,著名书法家启功题写的“牯岭”,镌刻在基座上;近旁曲径小道,憩亭昂然,茂林娇花,芳草萋萋,俨然一座美丽、别致的高山小城。街上到处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小车辆,林立的商家店铺里满是进进出出的人,而且车还在不断地进,人还在不断地涌。车来人往,熙熙攘攘,我们仿佛置身于天街云市中。
我惊讶于近两万人在这样远离尘嚣的高山岭镇,过着自在而舒心的日子,他们各安其所,各做各的一份儿事情,又把自己的家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怪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在游庐山康王谷后要写《桃花源记》呢,敢情的确有这样的好地方,莫非这里就是桃花源?
我正纳闷,同行人说赶快找个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走了几家早餐店,也都是客满,只好认定一家,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前客让后客,才挤上了座位。匆匆地吃过早饭,请了导游,我们走进了牯岭东边的西洋别墅区。
初阳东升,曲折而来又蜿蜒而去的长冲河畔,一幢幢造型别致,风格不同的西洋别墅,躲在密密的林荫里,安详而静谧。这些西洋建筑风格的别墅,据说在庐山有近千幢,都是当年西方传教士来庐山传教留下的,而这里最为集中。无怪乎,胡适说牯岭是“代表西方文化侵入中国的趋势”。
面临长冲河,背依大月山的“美庐”别墅,石墙木构,两层建筑,明快简洁,充分体现了“庐山房子铁皮盖”的特点。这幢别墅是1934年,英国的巴莉女士赠送给宋美龄的礼物,后来一直是蒋介石夫妇的夏季避暑官邸。1948年8月,蒋介石因喜爱这里而特别命名为“美庐”。“美庐”既贴切了优美的环境,也暗合了蒋夫人的名字。也正因为“主席行辕”的缘故,当年在这里曾出炉过许多令世人瞩目的事件。庐山军官训练团的创办,国民党围剿中央红军计划的炮制,第二次国共合作的谈判,对日全面抗战的酝酿和决断,美国特使马歇尔八上庐山的“调处”等等,这些都给小楼披上了扑朔迷离而又极为诱人的面纱。我们徜徉在这里,看着基本还原的物品陈设,想到了他们曾经有过的生活温馨与光灿,也想到了在这里演绎的影响中国革命进程的政治风云。
从历史的遐想中方醒,我们已漫步出美庐,过芦林湖,就已完全被围在茫茫的林海里,天空只能透过高高的林梢,渺茫地看到一点点。这些树木,仿佛墨线拉过一样,借着阳光、雨露,都拼命地伸长脖子往上长,而且一律向上。地上满是陆离的树影,斑驳可人,身旁潺潺的山溪,一路欢歌。
过了幽幽的林荫,我们到了石门涧景区。站在石门涧堤坝上,一边是深碧的水库,一边是绝壑幽长的深崖,四围都是满目的奇峰秀峦。我们乘缆车,很快又来到了凌空斜拉悬索桥上,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观景台,上可以赏重山,下可以览奇石。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说:“庐山之北,有石门水,水出岭端,有双石高竦,其状若门,因有石门之目焉。水导双石之中,悬流飞瀑,望之连天,若曳飞练于霄中矣”。“双石”我是找到了,天池山和铁船峰,对峙如门。左边的铁船峰,孤峰兀立,峰脊高平,从南往北如马背,而在谷口处陡然直下,犹如刀砍斧斫,壁立千仞。“芙蓉削出插天半,千尺无枝不着土”。鸟不可飞,人不得攀。右边比肩的天池山,高大巍峨,树高千尺,相比之下虽缺少了些挺拔的雄姿,但双峰对垒,谷深难测,仍不失震慑魂魄的气势。两峰从中间敞开一条通道,折向西北,宛如天门中开,佛光乍现,给人开阔明亮的畅快。自然造化的鬼斧神工,委实令人瞠目结舌!“望之连天,若曳飞练于霄中”的瀑水,却成了断断续续如线的细流,露出了涧底数不清的断石残岩,在秋阳下,有些晃你的眼,峡谷却更加的幽深了。
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了石门涧的上游,乌龙潭和黄龙潭。相传很久以前,黄龙山谷中有两条桀骜不驯的黄龙和乌龙,时常争斗,引发山洪,周围百姓无法安居乐业。后来彻空禅师云游到此,听说这件事后,运用法力将二龙分别镇在黄龙潭、乌龙潭中。两潭一南一北,很近,如果与石门涧相比的话,这潭就有些小家碧玉了,但瀑水却远远地超过了石门涧。乌龙潭的泉水在斑驳的树影里,大大方方地从罅岩中挤出,淌过光滑洁净,各呈姿态的岩石,敞亮地流入石门涧水库。黄龙潭就有些害羞含蓄了,躲在凹谷里,自一方绝壁上,银练般飞天而降,集于暗绿深潭,弹出皓白的水花,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湿漉漉墨绿的苔痕上,还有几处石刻。据说它却是个好运潭,很讲究的清泉洗手,会给你带来好运,什么一遍洗手怎样,二遍洗手如何,洗四次最好,可惜我已记不清楚了。但确有很多好奇的游客,在凸起的乱石间掬水洗手,祈求好运,有的不顾泉溅身上,误入他人的镜头。出门在外,祈求好运的心理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平安运。
回到石门涧,我们在这里简单午饭后,就赶往含鄱口,哪知路上的车辆实在是太多了,任凭交警手忙脚乱,收效却是很小的。约下午四时左右才到。
含鄱口,满野的竹林松海,蓊蓊郁郁。一方石构牌坊上的“含鄱口”和左右的“湖光”、“山色”刻字,在西照的夕阳里,金光闪烁。听说站在含鄱亭,是观日出的最佳地之一,可惜已是傍晚,远天把薄薄的暗纱,悄悄地洒在我们的周围。人很多,为了不耽误返程的时间,我们坐缆车往星子县大口瀑布。
大口瀑布又叫彩虹瀑布,雨过天晴以后,可以从灿烂的阳光下看到五颜六色的彩虹而得名,是真是假,我是无法看到了,几天没有下雨。缆车很快把我们载到了一座山岭上,远处鄱阳湖的浩渺烟波与天相接,朦朦胧胧,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湖。周围层岩穿空,万象顿生。并列的山脊仿佛一排排的战马,整装待发,折叠的山石星星点点地攀沿向上。仙人指路石,似乎端坐在欲飞的雄鹰背上,昂然翘首在天外。身旁是奇形怪状的山石,裸露着,峭楞楞的。石缝里一条曲曲弯弯的尺许羊肠游道顺着山脊,不断地忽左忽右,进进出出的游人在石缝里穿来穿去,仿佛行走在半空中。聪明的摊贩们没有忘记生财的机会,他们在山脊崖壁上凿石钻孔,硬生生地铺排一溜平台小屋,栈道般悬于半空,既能给这里增添一道令人兴奋刺激的风景,又能让游人享受惊险的同时轻松购物,真可谓两全其美。
我们好不容易闪闪避避小心翼翼地下到半谷,站到了神浴潭旁。只见一绺细水从两山夹峙间凌空而落,在高可百米处,好像遇到挡道的山岩,瞬间分为两股,不断地撞击沿途累石,散成无数碎银,而在临近瀑潭时,又汇成一股跌跌撞撞地迸落于神浴潭,然后在潭里打了个滚,又匆匆而别,直入万丈谷底。
几次想站到留有李白《望庐山瀑布》诗石刻旁,人、诗、瀑合一,想象一下当年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气势,但无奈被专门在那里拍照揽生意的摊贩叫了下来,说是要收费。不照就不照呗,反正水也不大,倘若遇雨,那自高空临崖飞流的景象,那声震空谷响彻天宇的气势,洋洋大观,我肯定是要站上去的。
神浴潭不大,约百十平米,上方大岩上刻有“彩虹”、“仙搓”,这是绝美的佳处。各路神仙驾着彩虹、鸾车纷纷来这里休闲洗澡、搓背,惬意地享受一把人间的美景。真是人间落仙境,世外有桃源。
回到含鄱口,已是晚上六点四十分,四周静寂,此起彼伏的松涛伴我们一路来到停车场。
到牯岭,已是万家灯火。
我在庐山停留三日,次日中雨转小雨,雨中的庐山别有韵味,透出一种梦幻般的美。
我在雨中撑起一把伞,漫步在一条平坦的路上,路边的树下有长椅。我扶在一条长椅的背上,跷起脚尖,举目观瞻雨雾中的青山秀水。雨中的空气湿润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伴随着丝丝的`凉意,让我感到心里很舒畅。
雨中的世界,如此安适美妙,在这寥寥无人的雨中徘徊,颇似世外桃源。周围静极了,惟有窸窣的雨声在空中飘拂。兴许我有点各色,喜欢独自逍遥。于是乎,便尽情地饱览这雨中的世界。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服务人员关切地告诉我外面下雨了,我不以为然,仿佛没听见他的劝告,便踏进了这绵绵的细雨中。不过,庐山的雨格外柔软,丝丝缕缕,毛绒绒的,就像春风抚摸我的脸庞。趁着游人躲雨不敢出门的机会,我在这庐山的中心地带,尽情地欣赏一草一木。
周围的景致都因为在这细雨中变得滋润而鲜亮起来,展现出一种充沛的生机,带着淡淡的诗意与凄清,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我爱这细雨濛濛的庐山,放眼望去俨然一幅水墨丹青,幽雅清丽,好比人在画中。
细雨轻轻漫漫,仿佛挚爱无声,使我沉浸在一种莫明的温情中。骤然间激发我的联想,拨动我的心弦,让我想起一段苦涩而甜蜜的往事……
那一年,一如此时此刻,我伫立在雨中。回顾当时的情景,似有历尽人生毁誉荣辱,阅透世间悲喜苦乐才会有的沧桑感,来重温那段不该重温的往事。曾几何时,岁月的风沙已经把我的心吹打得麻木了,惟有在这一刻,在这细雨的遐思中,面对宁静与孤单,方才唤起我绵绵的情丝,把我带回昔日的粤北岭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蓦然回首,一阵怅然涌上心头。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大概是1969年,我们那一批所谓的文艺黑线培养教育出来的人,被发配到粤北岭南一个山区接受改造。漫山遍野的红豆林,在微微的秋雨中颤抖,翻腾着滚滚的波涛……
那一年,红豆硕果累累,落在地上的红豆荚,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多么招人喜爱呀,那淡绿色的豆荚就像女孩儿绽开的嘴唇,吐出一粒粒宝石般晶亮的红豆。我俯拾即是,捧在手里,身边的朋友轻声说道;“收好,不要丢掉啊!……”然而,我已经预感到那几粒红豆的命运了,便苦笑着装进衣袋里。
在这样一个孤独的时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红豆,为什么?……
关于红豆的传说,从古到今都很精彩,人们常常把这个美丽的小玩意儿视为爱情的珍宝。
哦,粤北岭南,你是生长红豆的摇篮,你是红豆的故乡!你的生命可曾平静地流逝?没有声响,没有浪花,你就无声无息,悄悄地化作泥尘,掩埋了自己。所不同的是,你还有来年,在阳光明媚的春风里,尽其舞动你的身躯;一春又一春,一年又一年,展现你的风采。而人的生命只有一回,没有复制,没有来生,只是一张单程车票。
人的生命是珍贵的,惟有让生命放射出光华,才不会枉来一世。至于红豆的殒落,与其人的生命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
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只要你能够创造新生活,努力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幸福的。
我在雨中撑着那把伞,听着匀称的“淅淅……淅淅……”的雨滴打在伞沿上。我非常喜欢听这种声音,这样的雨声就像梦一样温柔,仿佛在继续和我交谈关于红豆的秘密。
人世沧桑,往事如烟。红豆在我的心中淡化了,那只是人生途中的一个插曲,“生活复杂多变,喜剧会有泪水,悲剧会有笑声”所有的事物都埋藏着挫折与风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
我仍在雨中漫步,雨天的宁静之美,给我一分坦然和清爽明澈的启迪。在这如画的细中,我如醉如痴,倾听天籁……
哦,雨中的庐山!……
胡适散文庐山游记
十七,四,九
昨夜大雨,终夜听见松涛声与雨声,初不能分别,听久了才分得出有雨时的松涛与雨止时的松涛,声势皆很够震动人心,使我终夜睡眠甚少。
早起雨已止了,我们就出发。从海会寺到白鹿洞的路上,树木很多,雨后清翠可爱。满山满谷部是杜鹃花,有两种颜色,红的和轻紫的,后者更鲜艳可喜。去年过日本时,樱花已过,正值杜鹃花盛开,颜色种类很多,但多在公园及私人家宅中见之,不如今日满山满谷的气象更可爱。因作绝句记之:
长松鼓吹寻常事,最喜山花满眼开。
嫩紫鲜红都可爱,此行应为杜鹃来。
到白鹿洞。书院旧址前清时用作江西高等农业学校,添有校舍,建筑简陋潦草,真不成个样子。农校已迁去,现设习林事务所。附近大松树都钉有木片,写明保存古松第几号。此地建筑虽极不堪,然洞外风景尚好。有小溪,浅水急流,铮淙可听;溪名贯道溪,上有石桥,即使道桥,楷朱子起的名字。桥上望见洞后诸松中一松有紫藤花,直上到树杪,藤花正盛开,艳丽可喜。
白鹿洞本无洞,正德中,南康守王溱开后山作洞,知府何凿石鹿置洞中。这两人真是大笨伯!
白鹿洞在历史上占一个特殊地位,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白鹿洞书院是最早一个书院。南唐升元中(937—942)建为庐山国学,置田聚徒,以李善道为洞主。宋初因置为书院,与睢阳石鼓岳麓三书院落并称为“四大书院”,为书院的四个祖宗。第二,因为朱子重建白鹿洞书院,明定学远规,遂成后世几百年“讲学式”的`书院的规模。宋末以至清初的书院皆属于这一种。到乾隆以后,朴学之风气已成,方才有一种新式的书院起来;阮元所创的诂经精舍、学海堂,可算是这种新式书院的代表。南宋的书院祀北宋周邵和诸先生;元明的书院祀和朱;晚明的书院多祀阳明;王学衰后,书院多祀和朱。乾嘉以后的书院乃不祀理学家而改祀许慎郑玄等。所祀的不同便是这两大派书院的根本不同。祀许慎郑玄等。所祀的不同便是这两大派书院的根本不同。
朱子立白鹿洞书院在淳熙己亥(1178),他极看重此事,曾札上丞相说:
愿得比祠官例,为白鹿洞主,假之稍廪,使得终与诸生讲习其中,犹愈于崇奉异教香火,无事而食也。(《庐山志》八,页二,引《洞志》。)
他明明指斥宋代为道教宫观设祀官的制度,想从白鹿洞开一个儒门创例来抵制道教。他后来奏对孝宗,申说请赐书院额,并赐书的事,说:今老佛之宫布满天下,大都逾百,小邑亦不下数十,而公私增益势犹未已。至于学校,则一郡一邑仅置一区,附廓之县叉不复有。盛衰多寡相悬如此!(同上,页三。)
这都可见他当日的用心。他定的《白鹿洞规》,简要明白,遂成为后世七百年的教育宗旨。
庐山有三处史迹代表三大趋势:(一)慧远的东林,代表中国“沸教化”与佛教“中国化”的大趋势。(二)白鹿洞,代表中国近世七百年的宋学大趋势。(三)牯岭,代表西方文化侵入中国的趋势。
从白鹿洞到万杉寺。古为庆去庵,为“律”居,宋景德中有大超和尚手种杉树万株,天圣中赐名万杉。后禅学盛行,遂成“禅寺”。南宋张孝祥有诗云:老干参天一万株,庐山佳处浮着图。
只因买断山中景,破费神龙百斛珠。
(《志》五,页六十四,引《1史》。)
今所见杉树,粗又如瘦碗,皆近两年年种的。有几株大樟树,其一为“五爪樟”,大概有三四百年的生命了;《指南》(编者按指《庐山指南》)说“皆宋时物”,似无据。
从万杉寺西地约二三里,到秀峰寺。吴氏旧《志》无秀峰寺,只有开光寺。毛德琦《庐山新起》(康熙五十九年成书。我在海会寺买得一部,有同治十年,宣统二年,民国四年补版。我的日记内注的卷页数,皆指此书。)说:
康熙丁亥(1707)寺僧超渊往淮迎驾,御书秀峰寺赐额,改今名。
明光寺起于南唐中主李1.李主年少好文学,读书于庐山;后来先主代杨氏而建国,李1为世子,遂嗣位。他想念庐山书堂,遂于其地立寺,因有开国之祥,故名开先寺,以绍宗和尚主之。宋初赐名开先华藏;后有善暹,为禅门大师,有众数百人。至行瑛,有治事才,黄山谷称“其材器能立事,任人役物如转石于千仞之溪,无不如意。”行瑛发愿重新此寺。
开先之屋无虑四百楹,成于瑛世者十之六,穷壮极丽,迄九年乃即功。(黄庭坚《开先禅院修造记》,《志》五,页十六至十八。)
此是开先极盛时。康熙间改名时,皇帝赐额,赐御书《心经》,其时“世之人无不知有秀峰”(郎廷极《秀峰寺记》,《志》五,页六至七。)其时也可称是盛世。到了今日,当时所谓“穷壮极丽”的规模只剩败屋十几间,其余只是颓垣废址了。读书台上有康熙帝临米芾书碑,尚完好;其下有石刻黄山谷书《七佛偈》,及正德庚辰(1520)三月《纪功题名碑》,皆略有损坏。
寺中虽颓废令人感叹,然寺外风景则绝佳。为山南诸处的最好风景。寺址在鹤鸣峰下,其西为龟背峰,又西为黄石岩,又西为又剑峰,又西南为香炉峰,都1奇可喜。鹤鸣与龟背之间有马尾泉瀑布,双剑之左有瀑布水;两个瀑泉遥遥相对,乎行齐下,下流入壑,汇合为一水,迸出山峡中,遂成最著蛐青玉峡奇景。水流出峡,入于龙潭。昆山与祖望先到青玉峡,徘徊不肯去,叫人来催我们去看。我同梦旦到了赤边,也徘徊不肯离去。峡上石刻甚多,有米帝书“第一山”大字,今钩摹作寺门题榜。
徐凝诗“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即是咏瀑布的。李白《瀑布泉》诗也是指此瀑。旧《志》载瀑布水的诗甚多,但总没有能使人满意的。
由秀峰往西约十二里,到归宗寺。我们在此午餐,时已下午三点多钟,饿的不得了。归宗寺为庐山大寺,也很衰落了。我向寺中惜得《归宗寺志》四卷,是民国甲寅先勤本坤重修的,用活字排印,错误不少,然可供我的参考。
我们吃了饭,往游温泉。温泉在柴桑桥附近,离归宗寺约五六里,在一田沟里。雨后沟水浑浊,微见有两处起水泡,即是温泉。我们下手去试探,一处颇热,一处稍减。向农家买得三个鸡蛋,放在两处,约七八分钟,因天下雨了,取出鸡蛋,内里已温而未熟。日陇间有新碑,我去看,乃是星子县的告示,署民国十二年,中说,接康南海先生函述在此买田十亩,立界碑为记的事。康先生去年死了。他若不死,也许能在此建立一所浴室,他买的地横跨温泉的两岸。今地为康氏私产,而业归海会寺管理,那班和尚未必有此见识作此事了。
此地离栗里不远,但雨已来了,我们要赶回归宗,不能去寻访陶渊明的故里了。道上见一石碑,有“柴桑桥”大字。旧《志》已说,“渊明故居,今不知处”。(四,页七。)桑乔疏说,去柴桑桥一里许有渊明的醉石。(四,页六。)旧《志》又说,醉石谷中有五柳馆,归去来馆。归去来馆是朱子建的,即在醉石之侧。朱子为手书颜真卿《醉石诗》,并作长跋,皆刻石上,其年月为淳熙辛丑(1181)七月。(四,页八。)此二馆令皆不存,醉石也不知去向了。庄百俞先生《庐山游记》说他曾访醉石,乡人皆不知。记之以告后来的游者。
今早轿上读旧《志》所载周必大《庐山后录》,其中说他访栗里,求醉石,上人直云,“此去有陶公祠,无栗里也。”(十四,页十八乙。)南宋时已如此,我们在七百年后更不易寻此地了,不如阙疑为上。《后录》有云:尝记前人题诗云:五字高吟酒一瓢,庐山千古想风标。
至今门外青青柳,不为东风肯折腰。
惜乎不记其姓名。
我读此诗,忽起一感想:陶渊明不肯折腰,为什么却爱那最会折腰的柳树?今日从温泉回来,戏用此意作一首诗:陶渊明同他的五柳当年有个陶渊明,不惜性命只贪酒。
骨硬不能深折腰,弃官回来空两手。
瓮中无米琴无弦,老妻娇儿赤脚走。
先生吟诗自嘲讽,笑指篱边五株柳:“看他风里尽低昂!这样腰肢我无有。”
晚上在归宗寺过夜。
游庐山记散文
戊戌年二月廿二,阴郁多雾,应友人之邀结伴游于庐山。一路车马颠簸,从北门入,信步闲游,恍惚半日而不知吾身何处。
待黄昏时分,行至龙首崖,忽见山岭绵延,长松傲立飞岩之上,吾心乐之,复前行,不问东西,一意而往。行至高处,见远山隐隐,雾气氤氲,方知古人所言不虚。临风而立,极目云海,恍若飞仙。歌曰:登山上高层,云雾欲湿衣。不至云深处,不知有玄机。
日落西山,无处安置,乃与北方同龄学子六人及偶遇一女结伴而乘,前往闹市。别后,正街飘荡,遇一老妪,悯我异乡孤旅,漂泊无依,便邀至其家,围炉烧火,以御夜寒。阿姆家中有女儿、孙女两人,其女为人师者,清丽娴静;孙女尚在小学,机敏乖巧。观其墙壁斑驳,非年岁更改,为稚子涂鸦所致,吾幼时亦如此,吾妹亦然。
待到清晨,朦胧梦醒,赖床而不想起,浅眠片刻,阿姆推门唤之,乃起身穿戴,下楼小作梳洗。待神清气爽,定睛观之,桌上有甜粥小菜,佐以时蔬,香气诱人,执著尝之,有吾外祖母之滋味,感动之余,暗忖今日之行程。阿姆细说路线,复劝加餐,恐我不足。
须臾别矣,叮咛嘱咐,吾与友道谢后前往三叠泉。碎石小道,蜿蜒崎岖,鸟啭携行,罕有人迹,行八九余里方上盘山公路,宽阔曲折,游人拥簇,冷雾寒风,冰肌砭骨。
至正午时分,行至五老峰,匆匆瞥过,未敢久留。复上石阶,向山中去,有古松珍林相引,沿途听水声,泠泠也。石泉花径,落英霏微,美哉美哉!
将近三叠泉,山势愈陡峻,于观景台俯仰,古人句“横看成岭侧成峰”刹那了然。石梯环山而建,高悬密布,使人惶恐,故游人或扶栏趋步或柱杖上下,更有手脚并用者,亦为奇观。
闻说台阶有两千级,吾觉不止。行过层层峭壁,忽闻飞泉之声,激昂跌宕,抬眼得见三叠泉之神姿,欢喜异常,小步若飞。
近泉愈感清凉,泉水如银制白绫落地,击中石滩,水花飞溅,惹人心欢,遂下楼亲近,一览芳容。水浅而清澈,波光粼粼,可直视其底,大小石块交相辉映。虽失其壮阔,却反显娇巧,如嫦娥清影,亦似天仙脱俗。
览此嘉景,心满意足,故诗意盎然,载歌而归。想今日将别浔阳,凄凉又上心头。午后沉闷,惹人困乏,故无心作文,潦草记之,怀乐天之心志,慕太白之遗风,虽才疏学浅而不至,然吾心向之。
游记散文《庐山行》
去的时候,天正下雨,淅淅沥沥。我对伟宏说,李健吾雨中登泰山,咱俩雨中登庐山。这两座名山,皆属三山五岳,有幸游历,哪来淋漓之苦?伟宏表示赞同,于是,拦下的士,从九江市九龙街出发。
二十分钟的行程,便到了庐山东大门。奇怪的是,雨随即停了。冥冥中,似有老天眷助。天虽灰濛而不阴暗,白白的,偶缀一朵两朵阴云。俩人相视而笑,心豁朗朗开来,购票,租车入门。司机是个中年人,善谈,随着车轮转动,话也滔滔不绝起来,说路到山顶,一共396道弯哩,又说这路是专为毛泽东所修,又说山里的各个景点,又说山中人的饮食起居……他对庐山的地理、历史、民俗风情了如指掌,是个好导游。
车一上坡,这路果然如蛇般七扭八扭,弯尽曲尽。车刚向左绕开,立即又往右转,一弯接一弯,蜿蜒绵延,绕绕转转间,山脚已成万丈深渊。风起云涌处,鸟鸣,在空谷久久回荡,偶见从某处树丛飞出鸟儿,像一个移动的黑色标点符号。群山峰峦叠嶂,跌宕起伏,峁峁有云雾缭绕,林木茂盛葳蕤,郁郁葱葱。树叶青绿得像抹了油般光鲜,水还在叶片间往下滑滴,湿漉漉的空气,弥漫着草木花香的'味道,路边的山体,不断有清泉哗哗流出,让人疑心这山是包着水的壳,随便一捅,就能喷出一股泉水来。
正当悠乎闲哉看着窗外山林移动,车子忽就停住了,前面房舍林立。司机说,已到庐山会议旧址,可去参观。虽非节假日,游客却不少,有组团的群众,也有自驾游的个体,皆兴致勃勃,出入于庐山会议厅。厅堂建筑不算恢宏,也不富丽堂皇,但格外肃穆庄严。门外,人声叨杂,进了门,鸦雀无声。每个人,自觉约束着自己的言行,以一种神圣的心在默观。我仿佛看见厅堂坐满了人,他们正在开会。当我走出门外,踏着他们走过的地板,几十年的历史,恍若触手之间。
往前行,不远处是蒋介石故居,依山傍水,草木葱郁,楼阁综合交错,过道曲折环绕,又植芭蕉翠竹,间而团花簇锦,是个很幽雅别致的地方。上得楼,房间还原昔年摆设,一应办公设备、居家用品赫然入眼。有一个美国制造的冰箱,浑朴厚重,表层铁皮已锈迹斑斑。想当年,这庞然大物也曾璨灿夺目,华贵无比,堪称当今冰箱之祖。岁月磋砣,风华已逝,转眼饮尽人间冷暖,仿佛蹲成历史的一个句号。房有数间,除办公、卧室、书房,还有民国时期声名显赫的官宦、将领、爱国志士的照片、书信以及历史概述。泛黄的图片字迹,斯人俱往矣,而情怀,灼灼在游客心中。
据司机介绍,庐山瀑布有多处。因为时间关系,在他指点下,我们去了较集中的黄龙、乌龙瀑。沿石阶走,只见山林杉木繁茂,直指云端。枝枝叶叶的遮掩,使得小道幽寂逶迤,人踏在石板上,叩叩有回响。走了半个小时,忽见前面松柏丛间,露出一角翘檐,走近去,发现是座佛寺,窝在半山腰。有梵唱响起,檀香袅袅,寺院旁边的墙上,写着“南無阿弥陀佛”。寺前一古木,如擎天大柱,已有千百年的树龄,腰粗得三四个大人手拉手方能围抱。树身青苔附生,愈显沧桑。我想,这树该是山之树霸了,有王者之风,少杂枝,至遥遥顶端,四面撑出一片绿的大伞。
绕过树旁,隐约听见流水声,往前走,水声越来越大,似万马奔腾,未了,呼呼的湿风扑打得毛发窝乱,身前衣凹背后衣凸,眼前,一匹瀑布从天而降。水白得炫目,至潭面水花四溅,白哗哗如粉似霜,翻滚激流。伫立在瀑布前,不由吟哦起“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心儿早已浸在这水声水气里了。这是乌龙瀑,虽非庐山最大之瀑,其声势浩荡,却也蔚为壮观。相对于乌龙瀑的奔放,黄龙瀑像被两旁山林掬出,瘦小,孱缓,内敛,宛若谦谦君子。泉流经处,绿水回环,游鱼可数,草木被滋润得青翠欲滴。
峰回路转,一阶阶石级,累得我气喘呼呼。伟宏笑说,锻练啊,这山路是健身纽带。我脸红耳赤,平日虽跑业务,却多以车代步。这当儿,方觉身体素质明显衰退。伟宏又说,身体健康,是第一位。失去健康,一切都是零。他说得不错。接下来的景点,有心游览余力不足,拖着沉重的腿,参观了庐山博物馆。司机见天色渐晚,把我们送到另一山峰,在大路边停下,说沿左侧小路步行五分钟,可一览九江全景。
这是一处纪念碑座落的地方。碑身高大恢宏,矗立于苍松翠柏间。来到碑旁,肃然起敬,我向着石碑鞠躬。英雄酿造历史,这里有无数先烈,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建设富强、民主、文明的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献出了宝贵生命。我向他们致敬。汪国真诗云: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他们的精神,已化为巍巍青山;他们的脚下,白云迭起,猎猎长风,在传诵他们可歌可泣的壮举。我想,烈士的英魂是不会寂寞的。在这里,冬有白雪披麻带孝,春有花香鸟语为伴,夏有浓荫铺天盖绿,秋有硕果流泉祭奠。
庐山由一百多座峰峦组成,难怪李白赞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半日之行,仅窥得一星半点,还有很多景点未能领略,只得怏怏下山。回到宾馆,冲上一壶热茶,饮啜间,我问伟宏此行有何心得?伟宏说,人生曲折如庐山之路,高处风光无限;朋友聚聚散散,且行且珍惜。言毕,哈哈大笑。
身在庐山的散文
如果我没有说错,“掌中宝”是当代人对手机的爱称吧,至于电脑正被叫着什么可爱中听的别名我还不大清楚。总之,这两样东西绝对是当代人生活中最崇高伟大的宝贝。
我承认我的确是个固步自封、顽固不化的人,2008年才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还是妹妹和弟各出了一半钱给我买的,他们认为我的生活里没有手机会缺少快乐和乐趣。至于电脑,还是妹妹和弟弟:妹妹出了一个建议,弟决定帮我买。我出了本钱,弟专门跑了一趟古城西安,在那小住了两天,选的很是仔细,才把这电脑买了回来,路费和吃住弟全理了。带到我面前时,还是较高级一点的笔记本。
说真的,我很感激妹妹和弟弟,他们对我的爱是我此生“踏破铁蹄”也难以觅得的。我也异常的羡慕他们的洒脱,他们那么热衷于这日新月异的时代,时刻紧随时代的步伐,早早就每人一台笔记本。有时候我觉得那是出于他们工作的需要,但毕竟他们自己的电脑和单位的电脑从根本上来说在他们生活中的位置是不一样,最起码说明他们很喜欢电脑,觉得生活中不能没有这样的东西,包括手机。进而认为这些东西在我也是极其必要的。
我起先也觉得电脑和手机是现代生活中的必需,但后来昂贵的话费和网费终于使我的'面孔一天天越来越厚地被愁云密布起来,难看异常。这还不算是问题的核心,倘若仔细计算一下在网络这个虚拟时空中所耗费的光阴和精力,觉得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
我问自己:“每天在网络上自以为是地发一些感慨和议论是否真的于事有补?人们真的很在乎我的感慨和议论吗?”之后我就想到一声鄙夷的哀叹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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