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长篇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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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编给大家整理了恐怖长篇鬼故事(共含10篇),供大家阅读参考。同时,但愿您也能像本文投稿人“珠社”一样,积极向本站投稿分享好文章。

恐怖长篇鬼故事

篇1:恐怖长篇鬼故事

一条古老的街道,隔开两旁古典的建筑物,街西吆喝一嗓子,街东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何时,街西开了一家裁缝店,老板是位靓丽的女孩阿玉,正和街东的修鞋店遥遥相对。

修鞋店里的小伙子阿迷,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女孩低着头在裁衣服,他会停下手中的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阳光下她美极了,雪白的肌肤,一双明眸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纤细的手臂挽着那些轻薄的布料,在微风中犹若仙人。

突然她抬起了头,阿迷连忙低下头,手上忙碌起来,可细心的她立刻看出了他的慌乱,甚至把粘鞋的胶洒在了手上。

她会莞尔一笑,笑他的莽撞,笑他的多情,笑罢!心里却是暖呼呼的,年轻的心,都希望得到异性的关注。

朝夕相对,他们的笑容,让女孩的母亲觉察出了危险,于是母亲警告女孩,不要招惹对面那个小瘸子,他不配。

阿玉的笑隐去了,抬起的头不自然的耷拉下来。母亲的话提醒了她,是呀!她不能嫁给一个瘸子,那该多丢脸呀!所以她的笑容消失了,做活的桌子搬离了窗前,这样她就再也看不见阿迷那双带笑的眼睛,那张俊美的面孔,她突然有种想要诅咒老天的欲望,为什么把人生得这般俊美,却要在他身上烙下残疾?可叹人无完人。

阿迷对阿玉突然的转变,焦急如焚,他多想走过去问问,为什么你要逃离我的目光,难道我连看你的机会都不肯施舍吗?可阿迷不敢走过去问,因为他的腿,坐下来的时候,他不觉得,可站起来后,他会自卑,一拐一拐的走路姿势,让他羞愧。

阿玉不在看他,可他不能不去看阿玉,只是背影,也让他觉得满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阿玉经常关门,有时黄昏还没到,她便急急忙忙的收拾,然后锁门。不久有个男人挽着她的手送她回来,阿迷就就知道阿玉恋爱了。

那晚他没吃饭,蒙着头说是头疼,父母并没在意,一个大小伙子,头疼睡一觉就好了。一夜辗转,到了天亮阿迷才睡着。所以第二天他来晚了,那天的风很大,父母说:“别去了,这么大的风,谁会去修鞋。”

可阿迷呆不住,看不见阿玉的身影,他心不安。一路摇晃着走着,风刮得他睁不开眼睛,一手拄着拐,一手遮住眼,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快了,眼看着走到自己是小店门口了,就看见阿玉和她男朋友相拥而来,正好和他碰面。

阿迷没有笑,默默的看着他们。

突然一辆车快速驶来,阿迷警觉滴回头,他看见阿玉的男朋友跳到了一边。留下了阿玉呆站在路中间,阿迷仍了拐杖,扑了过去,他的腿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这让他庆幸,能及时把阿玉推开。

突如其来的这一切把阿玉吓呆了,她捂着嘴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和躺在脚下不住抽搐的阿迷。她忘了哭,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阿玉疯了,只会嘿嘿地傻笑,男朋友看她这个样子,那里还敢露面,她的父母年迈,受不了刺激不久双双去世了。

留下个疯子阿玉,整天念念叨叨,东走西颠。

小镇上的人不会对她多注意,好心的人会给她一点吃的,让她不至于被饿死。

几个混混盯了她许久,虽然她是个疯子,可皮肤还是那么水嫩。他们把她堵在了傍晚的西街上,正好就是阿迷鞋店的门口。他们在阿玉身上动手动脚,阿玉不会反抗,一如既往地嘿嘿笑着。

一阵风过后,小混混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回头看去,一滩黑色的血,正在慢慢的向上聚拢,变大,变大,逐渐一个人的轮廓逐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几个家伙高声叫着,拼命地跑了。

阿玉还在嘿嘿笑着,完全不知道恐惧。

黑血变成的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阿玉,默默地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说:“我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的活着……”

阿玉斜着头瞅着他,傻傻地问:“我和你走……和你走……”

“好好……”黑血人不住地点头,手缓缓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阿玉没有挣扎,还在笑……一直笑……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死变得并不可怕。

篇2:恐怖长篇鬼故事

如果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到了极限,往往会希望他死。可一般不会亲自去杀人,因为那是死罪。

午夜,漆黑阴冷。

肃然紧裹着衣服站在一个大柳树旁,不远处是一条大路,这个时辰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行人,只是偶尔有一两辆汽车飞驰而过,带着两束刺眼的光,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飞奔而来的怪兽,要吞没他一样,可眼看里他近了,也没有停下呼啸而去。

肃然紧盯着大路,他在等人,一个陌生人。他觉得他得坐车来,所以他一直看着大路……

一阵阴冷的风吹进他的脖领,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扭过去看时,一个女人带着冷冷的笑容站在他的身后。肃然惊叫着退后一步,颤声问:“你……你是谁?”

“你要等的人。”

“啊?”

“女人?”

“呵!女人也能杀人。”女人的声音很冷,肃然打了个冷颤。

女人接着说:“说吧!杀谁?”

肃然说:“哦!我……我老婆。”声音里带着恨意。

女人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照片!”

肃然递过来一张他和老婆的近照,是最近办证件用的,他偷偷留了一张。

女人看了一眼照片说:“十万。”

“价钱不是说好了五万吗?怎么涨价了?”

“杀女人贵一倍。”女人眯着眼说道

肃然咬了咬牙说:“好,不过要尽快。”说着递过去五万定钱。

女人接过钱淡淡地说:“明白!”

肃然还想说点什么,可再抬头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了,眼前只有那颗老柳树,张牙舞爪的摆动着手臂一样的柳条,让人不寒而栗。

那晚他回到家,老婆还没睡,见他回来嘟囔着没完的问:“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身上怎么有股子女人味。”有时候肃然真怀疑老婆是不是妖精变得,对他的一切了解的如看见了一般,把他管束的服服帖帖一点零花钱都没有,一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可他偏偏生出了杀她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最终他忍痛卖了母亲偷偷留给他的一件古董,是个青铜扳指,得了这十万块钱,现在他要用这钱换自己的自由。

老婆唠叨累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催他快点洗澡睡觉,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首先走进了卧室。他没跟进去,而是走进了浴室,老婆的规定,不洗澡是不可以进卧室的。

洗完了澡,他刚跨进卧室,就看见妻子耷拉着脑袋靠在床头上,他小心的走过去,推着老婆说:“嗨!要睡就躺下睡吧?”

老婆没吭声,他又加拉一把劲,咣当一声,老婆的身体栽倒在地,他吃惊的跳过去,只见妻子的脖子上有道深紫色的勒痕。人已经断了气,他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在这时他觉得脖子后有什么东西在扎他,他一激灵,抬头一看,一根绳子挂在房梁上。

他恍然大悟,连忙抱起老婆费力的把她立起来,想把老婆的尸体吊到绳子上,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可是老婆的尸体死沉死沉的,他弄不动,只好把老婆的身体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按着她的头往绳子了塞,可一用力,老婆的脑袋咚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因为惯性,一头扎进了绳子里,绳子像是有生命一般马上勒紧,向上升去,他被勒住脖子吊了起来,不一会就断气了。

第二天人们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上解下了吊死的肃然,他的老婆趴在他身上哭得失去活来,人们都在议论他自杀的原因,有人说是他老婆雇人杀的,也有人说是受不了他的妻子而自杀的,连他老婆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自杀。

唯一知道为什么的,是个女人,白衣女人。

杀死他的原因很简单,她要的是冥币,可他却给了她人民币……

篇3:长篇恐怖鬼故事精选:经典长篇恐怖鬼故事

长篇恐怖鬼故事一

我还来不及叫出“当心”两个字,一辆车飞驰而来。我清楚地看见驾驶室里坐着明倩。

我飞身撞开了宁浩,我预感到我的身体会飞起来,这是第二次体验这种感觉。上一次,安然无恙:这一次,万劫不复。

线索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一个十字路口,和普通的十字路口设什么两样,只是在路口有一尊海豚雕像。

我忘记了我的名字。确切地说我的名字被剥夺了。我有24个小时去找回我的名字。

没有名字的人是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以,我有一个暂时的名字——宁浩。对于这个名字原来的主人,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这个名字我可以使用24个小时。如果24小时过去,我依然没有找回我的名字,我就会永远地失去它。没有名字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比死亡还要可怕。

关于我的一切,已经全部从我的脑海里抹去了。所以,要找到我的名字,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不过,这段旅程的安排者,或者可以称他为神,给我留下了一些线索。

我的手腕上有一只手表,它有24个刻度,现在显示的时间是21点10分。这只表除了时针、分针和秒针以外,还有一个红色的指针。它已经启动了,它提醒着我剩余的时间。

我上衣口袋里有一个钱包,除了一些零碎钞票之外,还有一张合照,照片里是我和一个陌生女人。两人显得格外亲密,背景似乎是一间酒吧。

我身上还有一个手机,黑白屏幕,很老旧的那种。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标注的名字是“乖乖”。

我尝试拨打了这个号码,一直处于关机中。

最后,我在裤兜里发现了一张宾馆的房卡,房间号是。

这就是我掌握的所有线索。

尸体

十字路口的南面有一条酒吧街,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北走,我来到了零点酒吧。它的对面就是犀牛宾馆。

站在2013号房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插上了房卡。

客厅里没人。推开卧室的门,我看见一具女人的尸体,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殷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这个女人并不是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我有点儿失望。

床头柜上有一只手袋,手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床上的这个女人。

卧室门外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我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要弄清女人的身份,必须抓住这个凶手。

我追到了大街上,扑了上去,和他扭打起来。

我的头狠狠地挨了几拳,他趁机跑进了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惟一的收获是,他掉了一个手机。

通讯录里是长长的一串名单。其中有一个标注为“家”的号码。我拨了过去,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公,什么事?”

我沉默着。

“怎么了?”

我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手表:22点。红色指针提醒着我,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几辆警车停在了犀牛宾馆门前。我走进了零点酒吧,打算喝杯酒,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坐上吧台,酒保问我:“先生,还是来杯加冰威士忌吗?”

“你认识我?”

“你两个小时以前不是来过吗?”

应该是“宁浩”这个名字的主人来过,算起来,那应该是在寻找名字的旅程开始之前。

宁浩应该和我长相不同,但并不妨碍别人认出我。因为我叫“宁浩”了,所以关于宁浩的一切,包括长相,都会同步成我的。

我问酒保,当时我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他古怪地看了看我,回答有,是一个女人。

我拿出钱包里的照片,问他是不是这个女人。

他摇了摇头。

几杯酒下肚,我掏出钱准备付帐,发现一张钱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用酒Ⅱ巴里的电话拨打了这个号码,我听到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个凶手遗落的手机。

约会

看来我必须得找出这个男人。我再次拨通了“家”的电话,依然是那个女人。

“老公,怎么不说话?你到机场了没有?”

“我捡到了这个手机,打算交还给失主。”我撤了一个谎,“能约个地方见面吗?”

女人选了一家咖啡馆,应该在她家附近。

我早早地赶到了。窗外的天色黑压压的,似乎暴雨将至。奇怪的是天色比先前的夜色要明亮,现在更像是傍晚的时段。

街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我想应该是她。她叫安洁。

当我看清她的面容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正是酒店里那个死去的女人。

一辆汽车在女人身前停了下来,她和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便上了车,开走了。

我瞥了一眼手表,时间变成了19点整。

我恍然大悟,时间在倒退。时间回到了安洁被杀之前。

我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我拦了辆出租车,往犀牛宾馆赶去。

一下车,我直接冲向柜台,询问2013号房间是否已经被人订下。

回答是没有。

我在宾馆门口等了将近半个钟头,终于看到了安洁。

她走进了零点酒吧。我跟了进去,远远地观察着她,顺便向酒保耍了一杯加冰威士忌。时间是20点整。

安洁的目光四处游移着,一不小心和我的视线撞上了。她发现了我,向我走来。

“宁浩,你叫我在这儿等,怎么来了也不招呼我?”

看来她认识“宁浩”这个人。

“房间订好了吗?”

应该是2013号房间。我摇了摇头。

“走吧。”她挽起我的手,我们像一对情人一样缓步朝着对面的犀牛宾馆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她正一步步地走向她的坟墓。

踏进2013号房间,她给了我一个激烈且漫长的吻。

“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在路上碰到他时,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不出差了。今天可是情人节,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过。”

原来载她离开的是她老公。

“他带我去买了一个钻戒,说是情人节的礼物……我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只希望有人能多陪陪我。我要求的并不多,是不是?可是他做不到。你做得到,你对我最好。”

安浩摘下钻戒,随手扔在桌子上。

“这条项链他给那个贱女人也买了一条,我一直戴着就是要记住这个耻辱。”安洁摘下脖子上那条闪亮的项链,“谢谢你,那一次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哪儿有现在的快乐。我先去洗澡。等我。”

她转身走向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手表。凶手何时会出现?

指针指向了21点。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正是我追赶的那个凶手。他二话不说,挥舞着棒球棍向我袭来。

我并不强壮,加上他持有棍棒,我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我被逼到了窗户前,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撞了过来。我向后一仰,从窗户掉了下去。我的身体在快速坠落,我瞥见手表的指针正逆时针飞快地旋转。

当我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幢别墅前。

情人

手表上的时间是14点30分。一个路人告诉我今天是1月13日。

一辆轿车开了过来。我立刻躲了起来。我清楚地记得这个车牌,是安洁老公的车。

从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并不是安洁,是我钱包里照片上那个女人。男人当然就是袭击我的那个凶手。

两人下了车走进别墅。我跟了上去。

透过微微敞开的落地窗帘,能够看到室内。

男人给女人戴上了一条项链,和安洁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女人高兴地投入了男人的怀里,然后相携向楼上走去。

就在我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安洁出现在客厅里,手上握着一把刀。

我推了推落地的窗户,发现没有上锁。我冲进去拦住了她。

“你是谁?”

我连拖带劝,把她哄出了别墅。在我的一番劝说下,她冷静了下来。

在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安洁突然冲出了人行道,冲向一辆急驰而来的汽车。

我一把搂住她,把她拉了回来。她倒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我温声细语,好言相劝。

“做我的情人,好吗?”

完全是一种哀求的口气,我不忍拒绝。为了顾及她的情绪,我答应了。

送安洁回了家,我打算回别墅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她和我的关系。

天黑了下来,白天和黑夜的过渡非常迅速。

手表上的指针逆时针飞快地旋转,最后停在了22点30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乖乖”来电了。

车祸

电话里只传出了一句话。

“701酒吧,带上一千块钱,十分钟内赶到。”

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墅的女人可以以后去找。我拦了辆出租车,从司机那儿得知今天是去年的12月31日。

酒吧里人声鼎沸,正举行着跨年活动。

我一进去,一个女人向我走来。她浓妆艳抹,衣衫暴露。这个女人正是安洁老公的情人。

我没去找她,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在一番交谈后,我意识到原来她是我的女友。

“钱呢?”她问。

我身上只剩五百来块。我刚一掏出钱包,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她发现了那张我和她的合照,脸色变了:“你怎么有这张照片?你居然跟踪我?滚——”

我颇为诧异,弄不懂为何惹恼了她。

她往收银台走去。一个男人来到她身旁,是安洁的老公。他暧昧地蹭了蹭她,然后在一张钱上写着什么。我猜想,那张有电话号码的纸币就是这样来的。

“乖乖”和一群同样装束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时,对我抛下了“没用的男人”这句话,然后走出了酒吧。

我离开时却被保安拦住了,他让我付门票钱。

可我所有的钱都被“乖乖”洗劫一空,最后我挨了一顿痛打,才得以离开。

我不禁想当面问一问宁浩本人,值得吗?

线索全断了,我的时间只剩下一个钟头。我想到了安洁,她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依恋我的人。我拿出手机,黑白屏幕的,拨通了安洁家里的电话。

我想,她应该还不认识“宁浩”,但这不重要,我只想听听她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哗哗的水声。

“你打电话干什么?在外面好好呆着。乖,我马上出来。”

我意识到安洁应该身在犀牛宾馆,她把家里的来电转移到了手机上。我看了看手表,21点。日期我很快就确定了。这里是犀牛宾馆附近的酒吧一条街,从酒吧打出的揽客广告证实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这一刻,安洁的老公正闯进2013号房间。

我大声对手机叫道:“快跑,你老公要杀你们。”

“什么?”安洁的声音里明显透着慌乱。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挂断电话,我往犀牛宾馆跑去。经过伫立着海豚雕像的十字路口时,我的身子飞了起来。在天空中翻转的时候,我看见身下是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在汽车转弯时我看清了车牌,是安洁老公的车。

在我意识模糊以前,我看了看手表,21点10分。

驾车的凶手不可能是安洁的老公,那又会是谁呢?

照片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室内张贴着庆祝情人节的广告。

我看了看表,18点45分。红色指针提醒我只剩下半个钟头的时间。

安洁很快就会出现,可我并没有什么想问她的,就当是向她告别,同时叮嘱她一切小心。

我点了一杯咖啡,虽然暂时没端上来,可我一会儿怎么付款呢?

我拿出钱包翻来倒去,希望能倒出一点儿钱来。

我不禁笑了,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却还想着付账的事。

一个女服务员端上了咖啡。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假装看着钱包里的照片。

她问我:“你是明倩的朋友?”

原来“乖乖”的真名叫明倩。

我回答她我是明倩的男朋友。

“是吗?怎么没见过你?”她一脸的疑惑。

看来宁浩只是一个随传随到且没有多少钱的提款机。他们的关系甚至没有在明倩的生活圈里被公开。

“这个男的蛮帅的,我怎么没听明倩提起过?”

我愣住了,照片上的男人明明是我,为什么她认不出来呢?

因为名字不对。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

安洁在街对面刚一出现,我便发疯似的冲出了咖啡馆。

我拿出钱包里的照片,急不可耐地问她这个男人是谁。

从我的角度,那个照片上的人是我,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对安洁而言,照片上的人有他自己的名字。因为有不同的名字,所以在安洁眼中,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神留给我找回名字的特殊能力,我可以认出被赋予了不同名字的“我”的相貌。

“你怎么有这张照片?”安洁一脸的疑惑,“这是我老公和那个贱女人……”

“你老公叫什么?”

她惶惑地望着我,缓缓地说道……

身份

我找回了我的名字。

当我以杜易凡这个名字再次现身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变了。那块奇异的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金表,表上的时间即将指向21点。

我正处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我右手提着一根棒球棍,左手拿着一张房卡。

我不由自主地停在了2013号房前。

门打开的时候,一个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宁浩。他的身体比我强壮,就算有棍棒在手,我也不可能逼着他从窗户掉下去。

浴室里传出手机的铃声,那是我以宁浩的身份打给安浩的。

宁浩有些心虚,畏畏缩缩地,似乎时刻准备着逃跑。

我向浴室走近几步,水声停止了。

宁浩趁我不注意,冲向了门口,一阵烟似的溜了出去。

他会跑掉,然后在十字路口被车撞向天空。

我望了望桌子上的钻戒和项链。我有什么理由杀害安洁呢?

我扔掉棒球棍,我得去救宁浩。我早已安排了明倩守在宾馆外,只要两人中有一个逃了出去,她就负责把那个人解决掉。

我打明倩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我以前规定她必须马上接听电话,随传随到。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她却置之不理。

我追了出去。

明倩不会手软,我吩咐她的事,她不会违抗,况且她并不爱这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

我抄近路很快赶到了十字路口,宁浩发现了我,作势要跑。

我还来不及叫出“当心”两个字,一辆车飞驰而来。我清楚地看见驾驶室里坐着明倩。

我飞身撞开了宁浩,我预感到我的身体会飞起来,这是第二次体验这种感觉。上一次,安然无恙;这一次,万劫不复。

我没有飞起来,一个身体把我推开了,力道虽然不大,可是刚好把我推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见安洁倒在地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嘴角含着笑。

我扑了上去。

“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可我欠她的太多了,我是否还有机会去补偿?

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有一辆倾覆的汽车。明倩浑身是血,挣扎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随后,传来了宁浩撕心裂肺的哭喊。

尾声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一个十字路口,和普通的十字路口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路口有一尊海豚雕塑。我忘记了我的名字。确切地说我的名字被剥夺了。我有24个小时去找回我的名字。

没有名字的人是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以,我有一个暂时的名字——安洁。

篇4:长篇恐怖鬼故事

说在想当初,那是过去的事情。简短解说。故事发生在清朝。您要是想问什么时候。就是清朝的天津卫。光绪年间。天津卫的一户人家里。这家人呢,姓刘。有一个刘大。人很老实。是做生意的。什么生意呢。糖墩。就是咱们北京的冰糖葫芦。北京叫葫芦。天津叫糖墩儿。小本生意。不赚钱。家里呢,有一个孩子,一个贤惠的妻子。孩子叫楞子。什么名字啊。孩子多少有点楞。以前给孩子起名字都是什么狗子啊。柱子啊。孩子名字贱。好养活。

这天呢。刘嫂子呢从市场上买了点小鱼。准备回家做饭。贴饼子熬小鱼子。穷人家的饭菜。但是是真好吃。鱼烂烂的。贴饼子刚得的。很香。那时候天津是靠着海河。周边有鱼市场。小鱼很便宜。也新鲜。

刘大回家了。准备吃饭。孩子呢出去玩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吃饭了。孩子也没回来。小孩子嘛。就喜欢在外边玩。过了一会。孩子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呢。是一个布包。鼓鼓囊的。圆圆的。还有那么一股子味道。刘大就问楞子“你这个手里是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就在街边上捡的。”刘嫂子一看是一个包裹。许是人家丢的什么吧。赶紧送回去。正当刘大拿起包裹的时候。一样东西把刘大吓坏了。什么啊。一撮头发。当时刘大脸都绿了。不会是人头吧。刘大的胆子也是挺大的。一般人不敢。他给打开了。果然!里面是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嗷!刘嫂子就晕了。躺地上了。报官吧。这是还不去官府啊。于是拿着人头刘大带着孩子就去了府衙。府台大人正在书房看书呢。天津督办王正清。来天津上任已经两年了。处理的都是小案件。这次有买卖了。

差役禀报。外面有一对父子拿着一个包袱报案来了。王正清马上升堂。坐在了大堂之上。王正清一看刘大的脸色。问道“刘大。你有何案情禀报”“大人啊。我们家孩子玩的时候捡了一个布包。里面是。。是。。人头”王正清一听是人头。走下来一看那包袱。果然是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是男的。这个年月。清朝人。都是月亮门辫子。没有头发长的男子啊。除了道士。因为道士是长头发。蓄发。戴着纶巾。人头的岁数大约是五十多岁。死的时候好像很恐惧的样子。本来人头就可怕。这下子更加的可怕了。王正清问了案情。“你们回去吧。案件查清楚之前。随时传讯”

天津没有什么道观。也就是吕祖宫。但是那里的道士王正清认识。因为他总去烧香。还有天后宫的道士。也没有长的这样的。估计是外来的道士。被人杀死了。

那么这个人的身子呢。在哪里呢。

先放一放不说了。

在天津的郊区。住着一户人家。家里有一个男子。是一个混混。叫徐二。整天的游手好闲的主儿。没有正经的营生。

一天早上。徐二在街边上玩鸟。突然发现河里有一具无头的尸体。漂浮着。身上穿着藏蓝色的道袍。已经泡发了。于是他就报告了官府。差役去看了。还有仵作。就是法医。然后禀报给了王正清。王大人。正好,尸体和头颅都对上号了。死的人正是一个道士。

于是王正清就请了吕祖宫和天后宫的道长。分别来认领尸体。大家都说没有见过。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值得怀疑了。他就是李老道。这个李老道是外来的。借宿在了吕祖宫。是安徽人。从武当山学艺回来。来到天津游方。

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死尸是刘老道。刘纯阳。因为他在郊区的三清观中遇见了这个道士。两人还聊天了。后来自己到了吕祖宫。刘道长就没有了音讯。

在刘道士的身上还发现了五百银子。戒牒什么的。是道士随身的物件。那么出家人是怎么被人杀死的呢。有什么仇人吗。三清观的一个小道士跟王正清说了一件事情。刘道士呢。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赌钱。每次赢了回来就很高兴。输了就满身是伤。被宝局子的人打的。自从一天下午刘道士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徐二发现了他的尸体和楞子提着人头回家。才算是被人认出来。

王正清把线索缩小了。就在南市的天顺宝局。衙役去那问了情况。宝局的老板说好久没有看见这个道士来了。自从赢钱之后。衙役问老板。赢了多少。五百两!

篇5:长篇恐怖鬼故事

一 怪异的衣服

凌晨两点,市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一个中年男人正透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窗向里张望,他的身边站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女人。半晌,男人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神色有些疲惫,有些忧伤。他抿了抿嘴唇,长长叹出一口气。女人赶紧拉住他的手,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里面怎么样了?你说话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男人缓缓摇了摇头,又是叹出一口气。这时候,监护室的门开了。从中走出个身着无菌装的女医生,胸前的工作牌表明了她的身份:市医院颅内科主治医师---桂生香。

男人赶紧上前,紧紧握住医生的手问道:桂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女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医生。桂医生取下口罩,脸色有些凝重的道:伤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还没有完全恢复自主意识,建议继续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男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连声道:谢谢!请您一定要治好她,无论什么代价,谢谢您了!桂医生道:请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护伤者。女人也松了一口气,他扯了扯男人的衣角,男人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个红包,塞到桂医生的口袋中,道:我女儿就请您多多费心了!请一定要治好她!

桂医生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凝重的脸色有些缓和,她微笑着道:我会尽力的!那边还有病人等着,我先过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医生刚离开,男人有些疲惫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道:红袖,你也坐下休息会吧,都一宿没睡了。被叫做红袖的女人坐在男人的边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轻声道:钟坤,我们真的不告诉筱彦吗?毕竟她们是孪生姐妹。

名叫钟坤的男人长长叹出一口气,道:筱彦正在准备报考博士,现在正是准备的关键时候,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最近她的压力太大了,等筱雅醒了再说吧。

可是,我怕,怕筱雅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她会怪我们不告诉她。红袖的眼圈有些红了。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筱雅刚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原本清秀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虽然她只是匆匆一瞥,然后筱雅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可那血淋淋的场面仍然叫她后怕不已。

钟坤沉默了。昨天下午,他接到电话,自己的女儿筱雅在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司机逃逸了。路人通过筱雅手机中的信息联系了他。钟坤赶紧来到医院时,筱雅刚被送来,她浑身是血,据救护车上的急救员说,筱雅至少三处骨折,最严重的是颅骨骨折。钟坤不敢相信躺在担架上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是自己的女儿,直到看见了她脚上穿着自己亲手为女儿买的鞋子。他忍住慌张的情绪,给妻子红袖打了电话。妻子单位就在医院的不远处,她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到医院,正好看见筱雅被推进了手术室。夫妻二人在门口守了四个小时,被告知伤者伤势太重,头部受到的伤害可能导致其陷入深度昏迷,于是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而钟坤在筱雅的身上却看到了些别的东西,一缕淡淡的红色烟雾,透着些诡异的味道。

天已经大亮了,走廊里却还是有些阴冷。这里常年照不进阳光,而且由于是重症监护室,除了医生和一个打扫卫生的妇女外,几乎见不到别的人影。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椅子上,钟坤头靠在墙上睡去了,他的妻子红袖靠在他的肩膀上也睡去了。即使在睡梦中,二人的眉头也是紧紧蹙起,仍是放心不下昏迷中在筱雅。

忽然,睡得很浅的钟坤觉得自己口袋里一阵阵的抖动,他慢慢的扶着妻子躺在椅子上,走到稍远的地方接起电话,用有些疲惫的声音道:你好,我是钟坤,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嘿,老爸,把你吵醒了吧!姐姐呢?我打她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她在干嘛?钟坤回头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门,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用较为平静的声音道:哦,是筱彦呐!你姐姐昨天去学校了,她的手机忘在家里了。哦,对了,你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的导师也说问题不大,不和你说了,等姐姐回来,记得叫她给我电话。好了,我要去看书了,老爸,拜拜!

钟坤重重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椅子上的妻子。或许是太累了,妻子睡得很熟,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的身上盖着件白底红花的外衣。

嗯?外衣?钟坤一愣,自己分明记得妻子从单位直接赶过来的,根本没穿外衣,这衣服?钟坤走过去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外衣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那么,谁把这件血衣盖在妻子身上的?钟坤再仔细一看,不禁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外衣,分明是筱雅出事时穿在身上的!

钟坤四下看了看,清晨的走廊里只有零星几个查房的医生,他们的影子在头顶日光灯的照射下被拉得很长,随着人的走动一晃一晃,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的样子。一股突如其来的冷意正渐渐侵袭着钟坤的神经,他打了个寒颤,赶紧走到妻子身旁盯着那件外衣,眼中露着思索的神色,又伸手将红袖摇醒。

红袖睁开眼睛看到钟坤一脸紧张的表情,睡意登时一扫而光,猛然站起,道:怎么了?是不是筱雅她。。。她没敢往下说下去。钟坤慢慢提起红袖身上的血衣,仔细看了看,红袖的注意力也被这血衣所吸引,她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颤声问道:这不是筱雅的衣服吗?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是。。。你吗?钟坤摇了摇头,道:怕是有谁在恶作剧吧!昨天下午我到这里的时候,这衣服还穿在筱雅身上的。等会问下桂医生吧!也只有这样了,两人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桂医生到来,红袖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件血衣。

桂医生并没有让二人久等,两人刚坐下,桂医生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看到钟坤二人便加快脚步,来到二人眼前道:一夜没睡吧!快回去休息吧!这孩子一时间不会醒过来的,要不这样吧,她一有醒转的迹象,我就通知你们。你们放心,我们会安排专人照顾她的。钟坤道:谢谢了,桂医生。嗯,你见过这件衣服吗?说着,他抬起了手中的血衣。

桂医生一愣,道:这衣服怎么在你这?不是穿着你女儿身上的吗?

钟坤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看着手中的血衣,问道:这衣服一直穿在我女儿身上?会不会你们急救的时候脱了?

桂医生沉吟了下,道:嗯,也许是我们急救的时候把这衣服脱下来放在里面的椅子上了,当时也没注意,可能是谁随手带出来了,你们也别想太多了。嗯,我先进去看看她的情况,你们先坐下休息下,别太着急了。

红袖张了张嘴,她想问问是谁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的,可桂医生已经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走了进去。她只能暂时把问题放下,心中虽然还有狐疑,也只能先放下了。不多时,桂医生的助手推门出来,道:你们先回去吧,老在这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伤者一有好转的迹象,我们会通知你们的。桂医生说,不要孩子还没治好,又把你们俩给熬坏了,快回去吧。

钟坤心想也是,在这等着也是白搭。于是跟桂医生的助手道了谢,招呼红袖,打了个车回家去了。

筱彦最近有些神不守舍,有时会半夜忽然惊醒,好像心中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总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心中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些惴惴不安。正是由于这种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想到了最亲密的姐姐-筱雅。可是姐姐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这让筱彦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心情又沉重了些,书也是看不下去了,她急忙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还好,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像是刚睡醒,却依然给了个好消息,至少是让筱彦的心暂时的放了下来。

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筱彦如是想到。她抬起头来看向窗外人流熙攘的街道,或许,应该出去走走,散散心。筱彦换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间。

这条街还是相当繁华的,因为在街的尽头有个寺庙,里面有位寂空和尚。据说寂空和尚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很有学问和修养的一位高僧。每日慕名前来拜会寂空师傅的人络绎不绝,而其中不乏名人志士。时间久了,有心之人看出了这条街的商机,便在此做起了营生,于是这条街便愈发繁华了起来。

寂空和尚有个徒弟,姓张,因为他生有眼疾,故这里的人都叫他张瞎子。据说,寂空和尚收他为徒的时候说过,他的面相带着血光之色,乃是不得善终的征兆。

张瞎子时常在寺庙附近摆摊给人算卦。张瞎子给人算卦有个讲究,每天只算三卦,而且还有几条规矩,算前程的不看,找财运的不看,姻缘不看。即便如此,每日来找他算卦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筱彦无精打采的看着路边的摊位,眼睛没有焦距,显得有些发呆的样子。忽然前面一阵争吵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张师傅,你每天只算三卦的规矩我们都知道,可你今天不是只算了两卦吗?怎么就不能给我算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激动,你总说时机未到,这都快三天了,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施主莫要急躁,我所说的时机未到,是你要找的人出现的时机未到,至于今天的第三卦,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那人的声音有些急促起来,她,到底在哪?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唉,时机未到,我也不能透漏天机,只能告诉你,虽然你没有找到她,她却一直在你附近看着你,只是时机未到,不曾现身。

筱彦有些好奇,她从没见过张瞎子,一直以来,她对算卦之类的都不是很相信,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正在胡思乱想,只见人群中挤出一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身着一件白色上衣,浅色牛仔裤,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沮丧的神情,神色暗淡的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的样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筱彦开口叫了他的名字:林北。年轻男人一愣,抬起头看了看筱彦,旋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神色:筱雅,筱雅,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便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正呆在原地的筱彦。

筱彦此时还在云里雾里,她根本不认识林北,可当时却鬼使神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好像那个时候,有个灵魂融入了她的身体,喊出了林北的名字。可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有些发愣了,这个林北认识自己的姐姐,看起来还是挺亲密的样子。而且当林北抱住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想要挣脱的情绪,甚至还有些久违的温暖的感觉。这一系列的反应让筱彦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林北抱住,在耳边呢喃:筱雅,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筱雅。。。

这时,一个声音将筱彦拉回现实,她抬头一看,只见那张瞎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人群,正面对着自己的方向,单掌竖于胸前,道:无量天尊,林施主,眼前这位女施主,便是今天第三卦的有缘人,她并非你要找之人,你可要认清了。说着,他将右手伸向筱彦的方向。

二 两生花开,其一半殁

不知怎么,筱彦看见张瞎子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瞎子,却给她一种正在注视着自己感觉,而且似乎目光灼灼的样子。而张瞎子口宣无量天尊的那一刹那,她明显的感觉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而随着那东西的离开,自己对林北的那种久违的温暖感觉也随之消失了,反应过来的筱彦赶紧一把推开林北,脸色涨得通红,有些生气,又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叫做林北的年轻男子身躯一震,急声道:筱雅,你怎么了?我是林北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的声音急切中透着疲惫,透着沙哑,他紧紧的抓住筱彦的肩头,盯着她的眼睛;而后又是慢慢的放开,口中喃喃道:不对,你不是我的筱雅,你们虽然很像,你却不是她。。。你,你是谁?

筱彦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北,道:我先问问你,你是怎么认识筱雅的?你们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林北有些不知从哪说起,他刚要开口,那张瞎子却插嘴道:这位林北施主在此地等了两天,而他要知道的正是你口中筱雅的下落。

筱彦一愣,姐姐筱雅不是在学校吗?难道,老爸骗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姐姐出事了?!想到这,筱彦的心头又出现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张瞎子上前一步,道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还是走吧,我知道你不愿,可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林北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四下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张瞎子面朝着筱彦的方向,眉头轻轻蹙起,而后又缓缓舒展开来,又道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原来你并不知道此事,难怪。两生花开,一枝半殁。天意啊,非要如此弄人么!?他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与不忿。语锋一转,又道:钟筱彦施主,想知道你姐姐如今身在何处,就随我来吧。林施主,你也来吧。说罢转身朝寺中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没有瞳孔的眼睛往后一扫,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也来吧。

张瞎子引二人到了寺院西厢房,坐在右手边椅子上,然后请筱彦与林北二人坐在左手边椅子上,却空出了中间的主位与左手边的另一把椅子。

张瞎子坐下后便闭上眼睛,双手放于两侧扶手上。林北看了看张瞎子,又转头看向边上的筱彦,谁知筱彦此时正在打量他,两人乍一对眼,顿时想起先前的误会,不由得有的尴尬,便又各自垂下头去,不再言语。张瞎子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前躬身低头,道:师傅。林北与筱彦二人也紧跟着起身,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僧。老僧进得门来,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三位久等了,老僧寂空有礼了。然后又扶起了身边躬身行礼的张瞎子,道:行道,不必多礼。说罢引林北二人坐下,自己坐在主位之上,而张瞎子侍立于他的身侧。

林北二人心里都很清楚,能被张瞎子称为师傅的人,肯定是寂空和尚了。二人都只是听过寂空和尚的大名,却是从未见过本人。而且,二人也是才知道,原来张瞎子的名字叫做张行道。寂空刚进来的时候说是三位久等了,难道是将张行道也算上了?对自己的弟子也是如此客气 ,当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寂空喝了口茶,看着筱彦道:想必这位女施主便是两生花中的一枝了。敢问女施主,你最近可曾有过不安的感觉?筱彦一怔,心道这寂空师傅还真有几分本事,自己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不安的感觉了。于是,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寂空又道:这位林施主,来此地是否为了寻人?林北点了点头。

寂空转头看了看那张空的椅子,又道:想必行道已然告知与你,时机未到。林北又是点了点头,寂空接着道:现在两生花齐聚,时机是已经到了。只是,老僧还是要问问你,如果你见到了你要寻之人,她却不能跟你走,你待如何?

林北握紧椅子扶手的手骨节泛白,喃喃道:不会的,筱雅不会不愿跟我走的。

寂空道:阿弥陀佛,老僧说的是不能跟你走,不是不愿意跟你走,罢了,罢了,让你见见也好,或许能免了许多麻烦。

站于寂空身侧的张瞎子,也就是张行道脸上却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道:师傅,这样一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那镇魂使定然会前来兴师问罪。

寂空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筱彦强按下胸中涌出的不安情愫,道:敢问大师,我姐姐筱雅,究竟出了什么事?

寂空道:女施主,莫要着急,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罢双手合十,喝道:小小半魂,还不现身!只见平地里起了一阵怪风,从那张空着的椅子上旋到地上,从中现出一白衣女子,身形有些透明,眉目间与筱彦十分相似,确是筱雅无疑。

林北与筱彦猛地同时站了起来,原来这里除了他们俩,真的还有别人!寂空说的三位,指的原来是这个人,而这个人,看上去竟然是筱雅的魂魄!

林北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筱雅,出了什么事?

筱彦却朝着筱雅的虚影抱了过去,不料却穿过虚影,抱了个空,而筱雅的魂魄被她穿过之后,身形变得更加透明,筱彦转过头来,眼泪奔涌而出,哭喊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姐姐!一面哭喊,一面又是要扑过去。

张行道一把拉住筱彦,道:女施主不可!你姐姐如今只是半魂之身,受不得你的亲近,你身上的阳气会叫她魂飞魄散的!

呈半透明的筱雅魂魄亦是一脸焦急的神色,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筱彦与林北却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筱彦急忙停下,脸上泪水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直淌。而筱雅的身形则慢慢的变淡,又隐于虚无之中。

倒是林北较为稳重,他紧了紧拳头,又长出一口气,瞪着早已哭红的眼睛,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寂空师傅,请问筱雅究竟出了什么事?谁把她害成这样的?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救她?

寂空看了看林北,心下暗赞,此子好生沉稳。他抚了抚颌下长须,道:林施主,且听老僧慢慢道来。说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林北与筱雅坐在椅子上。

林北摇了摇头,抹掉脸上的泪水道:大师有话请直说。筱彦也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寂空。

寂空见二人不肯坐下,自己也不好意思坐下。他回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张行道,摇了摇头,道:此事本不该由我口中道出,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僧就告诉你们吧。

这位钟筱彦施主与眼前的半魂钟筱雅乃是孪生姐妹,你们之间,有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这种心灵感应并不会出现在所有的孪生兄弟姐妹之中,只有特定的人才会出现。而你们就是特定的人。相传,你们的前世乃是佛祖座前莲池中的两朵水莲花,因在佛前绽放了千年,每日听得佛祖讲经说道,慢慢的便开了灵智。因你们乃是同根相生,所以心灵相通。

又是千年过去,生性顽皮的你们受不得佛前的庄严肃穆,心中无趣,便央求佛祖,要转世轮回,入红尘中见识见识人间的情景。佛祖慈悲,受不得你们的苦苦哀求,便应了你们的请求,将你们投身到这里,化作一对孪生姐妹。这也就是筱雅出事后,筱彦总会心神不宁的原因所在。

林北与筱彦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未免太过离奇了。

寂空毕竟上了年纪,长时间站立,体力有些不支,他冲二人歉然一笑,由张行道扶着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接着道:你二人终究还是莲花之身,当初佛祖应允你们转世时便与你二人说过,你二人命中注定会有一劫,只能看自身的造化。如今,这一劫已经应验在筱雅身上。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帮她渡过这一劫。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沙弥,冲寂空行了个礼,道:师傅,有位施主自称是您的旧友,此时就在门外。

寂空与张行道的眉毛同时蹙起,寂空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请他进来吧。那小沙弥行了个礼,刚要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听着让人感觉,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很豪放的人,可这豪放中却带着一些焦虑,只听这声音道:寂空大师,钟某不请自来,还请见谅。话音未落,人却已经进了屋子。

寂空苦笑一声,道:阿弥陀佛,不知镇魂使大人屈驾来此,老僧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说罢起身迎接,张行道亦是行了一礼,道:张行道,见过镇魂使大人。

来人哈哈一笑,扶起行礼的张行道,又看向寂空,道:两位不必客气!却是我叨扰了。如此客套一番,坐在张行道先前坐过的椅子上;寂空坐回主位,张行道仍然是侍立在侧。

这个什么镇魂使一来,打断了几人先前的话题,林北与筱彦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林北道寂空师傅,既然您有贵客来访,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日后,再来叨扰。筱彦也想与林北一同离去,她刚要说话,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筱彦?你怎么在这?筱彦循声看去,不禁愣住了,这个所谓的镇魂使,坐在张行道椅子上的,竟然是自己的老爸,钟坤!

钟坤有些惊讶的站起身来,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空着的椅子,又转回头来,道:筱彦,你怎么会在这?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寂空,见寂空缓缓点了点头,登时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长叹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筱彦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嘴唇亦是不住的哆嗦,最终还是大声的哭出来,她扑上前去抱住钟坤大声哭喊道:老爸,姐姐她,姐姐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我给你打电话那天就已经。。。

钟坤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慢慢的拍着筱彦的后背,轻声道:丫头,本不想让你知道的,哎!看来,你还是有感应了吧!我早该想到的,既是两生花,她一定会来到你附近的,毕竟同根相生,心灵相通啊。两生花这个名字,筱彦之前已经听寂空和张行道说过,说的应该就是姐姐和自己,她抽泣着点了点头,一时间已是哭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呆在一旁的林北却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说是要告辞的,可现在人家哭成一团,自己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况且,自己是筱雅的男朋友,早已经把筱雅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而眼前之人是筱雅的父亲,总要跟人打个招呼吧,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此一想,林北上前一步,道:伯父,不要在伤心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是难过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想想办法,如何把筱雅救回来。

钟坤这才抬起头好好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面色苍白,眼眶深陷。他轻轻的拍了拍筱彦,道:说的不错,不过,你是谁?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林北长出一口气,道:我叫林北,是筱雅的男朋友。我来这里,是为了找筱雅的。

钟坤往那张空着的椅子看了看,又转过头来,道:恩,我知道了,筱雅出了车祸,她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了,能不能活过来尚且另论,更何况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嗯,你还是回去吧。若是她能好起来,她要与你交往,我不会阻拦,若是她。。。哎,算了,你先走吧。

林北怔了怔,刚要说话,眼前的空气中忽然呈现出像流水般的波纹,那半透明状态的筱雅魂魄却又现出身来,冲他一阵比手画脚,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口中大声的说着什么,只是林北什么也听不见,心中大是着急,眼中泪水再也忍受不住,登时滚滚而下。

三 红衣女鬼

钟坤看了看筱雅,脸上尽是心疼的神色,道:我来说罢,林北,我不反对你们交往,只是现在你必须回去,因为后来要发生的事你非但帮不上忙,很有可能还会让我们缚手缚脚。

林北急忙问道:筱雅,真是这样吗?见筱雅冲他点点头,林北道:好,我这就回去,回去等你的消息,不过三天之后我若是还没有你的消息,或是你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下去找你,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见筱雅姐妹和钟坤是神色一震,钟坤刚要说话,林北摆了摆手道:不要劝我了,我意已决,说到做到。说罢转身离去。

钟坤长叹一声,道:筱雅,在医院的时候,是你往你母亲的身上披的衣服吗?筱雅点了点头,又是一阵笔画,钟坤道:我知道了,你是怕她夜里冷,唉,你这丫头,不要说话了。说罢一挥手,半透明的筱雅化作两片白色莲瓣落入钟坤的手中。看着手中晶莹的莲瓣,钟坤怔怔的有些出神,神色有些凄然。许久长叹一声,将莲瓣交由筱彦保管,道:这是你姐姐的三魂之二,千万要收好了。

沉默了一会,钟坤把筱彦扶到一边,对着寂空二人忽然躬身一拜,道:寂空师傅,张兄,钟某有事相求,还望二位切莫推辞。寂空急忙将钟坤扶起,道:使不得,镇魂使大人,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说起来,我二人本来就是想帮她度过这一劫,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怕你出于镇魂使的身份会横加阻拦,如此,我们联手,定能让筱雅复活。

钟坤沉吟了一下,道:镇魂使的职责,便是让已逝之人的魂魄入得酆都城,不过筱雅的情况特殊,她的三个莲魂被撞出了身体之外,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虚影,可她的七魄却仍在体内,所以会昏迷不醒。我想,这应该不属于我要引渡的情况。

张行道接口道:镇魂使大人,不知道你发现了没,筱雅施主呈现于此的,只有两魂,否则,又怎么会如此虚弱?

钟坤道:恩,我想,应该是筱雅出事的地方有个找替身的阴魂,正是那阴魂害的筱雅出的车祸,可是他没想到,筱雅乃是两生花转世,魂魄乃是莲花之魂,比一般的魂魄要凝实许多。所以,遗留在现场的,只有一魂,而剩下的两魂随着同根相生的感应来到了这里。说罢,他转头看了看已经缓过来的筱彦。

筱彦听得眼前几人的话,感觉有些云里雾里,今天接触的情况大大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不过,听起来,好像姐姐还是有救的,心情不仅放松了几分。她看了看张行道,忽然冒出一句:张师傅,你是道士吧,怎么会拜了个和尚当师傅?在场各位俱是一愣,钟坤更是差点笑出来,气氛登时变得轻松了不少。

张行道苦笑一声,道:说起来不怕诸位笑话,我确实是道家弟子,学艺于三清山,艺成之后下得山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一路至此,遇到一红衣女鬼,本想将其降服,谁知那女鬼已然成了气候,我竟然不是对手,拼尽全力逃得一命,却被毁了双眼。幸得寂空师傅收留,便以师傅相称。我这双眼睛虽然瞎了,却误打误撞的开了阴眼,可以轻松的看见鬼魅之物,也算是万幸之事了。

寂空接口道:那女鬼好生厉害,不过此事还是要放一放,先去寻得筱雅施主遗失的一魂,将三魂合并引入本体再说。

钟坤道:也是,那我们这就行动,各自回去准备所需的东西,今夜三更,在筱雅出事的那个路口见。寂空与张行道点了点头,于是便各自回去准备了。

路上,钟坤对筱彦道:筱彦,一会你直接回你住的地方,不要出来让我担心,千万记住,你若是去了,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明白吗?筱彦乖巧的点了点头,道:老爸,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钟坤又给红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在寺庙里与寂空商谈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筱雅,叫她不要担心。

月黑风高,黑沉沉的天空中零星的点缀着几颗星星,仿佛被微风吹拂的蜡烛,时隐时现。城中十字路口,钟坤正背着双手站在路旁,若是此时熟悉他的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定会大吃一惊,此时的钟坤身着一身长袍,由于是晚上,看不出什么颜色,头戴一顶旧时官员所戴的乌纱帽,宽大的袖子与下摆被夜风吹的剌剌作响,远远望去,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多时,寂空与张行道也联袂而至,张行道是一身标准的道士打扮,头顶天师帽,身着八卦袍,背后一把桃木剑,身上斜背一个布包。反观寂空打打扮却与钟坤有些相像,也是一身古时官员的装扮。

三人聚到一起,便商量了起来,钟坤道:多谢二位前来相助,我已在此地查看了一番,此地阴阳交汇,煞气冲天,看来脚下应有不少冤魂埋骨于此,乃是最可能有厉鬼出现的地方,两位可要小心了。

张行道点了点头,道:镇魂使大人说的极是,先前那毁了我双目的红衣女鬼,也正是在此地,时辰不早了,我先布下五行锁魂大阵,以防止有怨魂逃脱。说罢,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几样东西,一根生了锈的铁钉,一支柳条,一个小巧的木桶,里面似乎盛了些水,一块黑乎乎的炭,还有一个泥人。只见他将柳条,木桶,炭和泥人分别放于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然后走到路中央,把那颗生了锈的铁钉钉了进去,然后退了回来,站于路边,抽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符纸扔向空中,随后咬破手指,凭空画出一道血符,大喝一声:开!那符纸在空中忽的一声烧了起来;霎时十字路口中变得阴冷起来,张行道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将指尖鲜血涂于其上,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剑指前方,大声喝道:还不现身!

只听一声冷哼声响起,温度仿佛又低了好几度。随着冷哼声,桃木剑的前方慢慢的出现了道水一样的波纹,从中现出一红衣女子,血红的衣服,血红的嘴唇,甚至连眼睛都是血红的,长长的头发垂于眼前,夜风将长发吹起,露出一张清秀却惨白的脸庞,那血红的眼睛看向张行道,眼中露出的竟然是不屑的神情。

看着眼前毫无惧色的女鬼,张行道有些没底,他低声道:师傅,镇魂使大人,这女鬼与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变强了不少,看她的神态,好像有所准备,为防她有诈,一会动手时,由我和师傅先出手,若我们不是敌手,镇魂使大人再出手也不迟。寂空与钟坤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女鬼就这么看着三人商量,一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眼中不屑的神色更重,嘴角微微上翘,嗤笑了一声。

张行道怒喝一声,道:你休得猖狂,看我来收你!那女鬼却不答话,只是仍然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张行道。

似乎是被红衣女鬼眼中轻蔑的神色所刺激,张行道的脸上有些潮红,他收剑竖于胸前,左手掐起一道手印,口中念念有词,登时那桃木剑变得金光湛然,让然不敢直视。随着张行道口中咒语念得愈来愈急,那桃木剑亦是嗡鸣不止,像是要随时脱手而去一般。蓦地,张行道大喝一声:去!只见那桃木剑犹如蛟龙出水,化作一道刺眼的金光朝女鬼疾驰而去。

眼见桃木剑迎面而来,红衣女鬼却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只见她轻轻抬起手臂,朝前方一点,那有些纤细的指尖正点在桃木剑尖上,紧接着,一道红色沿着女鬼的指尖缠到了桃木剑上,桃木剑上的金光顿时黯淡了许多,而张行道也受到桃木剑气机的影响,脸上一片苍白,喉头一甜,已是一口献血喷了出来,顿时神色变得萎靡了许多。

红衣女鬼眼中不屑之色更甚,朱唇轻启,阴声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上次你侥幸逃脱,算你运气好,这次,哼!说罢,眼中寒光一闪,就要下毒手。

忽然,只听忽的一道风声袭来,同时,耳边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置人于死地呢?女鬼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金色的珠子带着呼呼风声朝着自己点住桃木剑的手臂飞来,隐约间有梵音入耳,听的她一阵心悸。她不得不收回手臂,避过珠子,而那桃木剑脱离了女鬼的手指,也跌跌撞撞的飞回张行道手中。

红衣女鬼眼中红光一闪,显然有些发怒了。她抬头看向珠子飞来的方向,只见接头站着两个身着古时官袍的人,其中一人负手而立,淡然看着自己,正是钟坤;另一人却双手合十,看起来慈眉善目,脖颈间挂着一串佛珠,正是刚才出手的寂空。

本来,张行道一出手的时候,寂空就想要出手助他,谁知那红衣女鬼如此厉害,只一个照面就重创了张行道,待到寂空出手时,张行道已经跌坐在地了。

钟坤的眉头紧紧蹙起,心道,这女鬼好生厉害。正想着,那女鬼却阴测测的道:堂堂佛家弟子,竟然只会暗中伤人么?

寂空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并非如此,只是我与这张行道颇有渊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手下。倒是你,如此道行,怕已经是鬼王了吧?只是,看你装扮,应该是逝去的时间不久,怎么会有如此修为?

那女鬼冷哼一声,道:哼!你等前来,可是要收服我的?既然如此,何必啰嗦!说罢,眼中红光一闪,伸手挥去,口中厉喝一声:哼!百鬼夜行!顿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戾气滔天而起,吹得女鬼的头发四散飞扬,整个十字街头笼在一片惨淡的红色之中。阵阵刺骨的阴风携着鬼哭之声呼啸而来,一阵令人欲呕的腥臭气扑面而来;而此间首当其冲的张行道更是被熏得扑倒在地,脸色乌青,面露痛苦之色。

那阴风过处,凭空出现了一群厉鬼,在红雾之中影影绰绰,缓慢的朝张行道等人而来。待得靠近再看,即便是寂空与钟坤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些鬼物无一不是可怖之极,有的整个身躯早已腐烂,周身淌着腥臭的尸水;有的将头颅夹在腋下,伸手摸索着前行;有的将另一只手臂提在手中,蹒跚而行。随着这些厉鬼现身,整个十字街头恍如堕入人间地狱,耳闻目睹,皆是一番令人不敢直视的情景。

寂空脸色大变,他伸手将颈间的佛珠取下,抛向群鬼,自己则盘膝坐于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道:诸般法相,皆由心生。镜花水月,无色无形,阿弥陀佛。随着佛号的宣起,只见那佛珠迎风便长,只是眨眼间,便化成一道硕大的围墙,将自己三人围在当中。而墙外则发出犹如实质的万道金光,照的那些鬼物一片凄惨的鬼哭狼嚎之声,而后仿佛见了阳光的雪一般慢慢消融。而佛珠每净化一个厉鬼,金光则黯淡几分,寂空的脸色也随之苍白几分。随着鬼物越来越少,寂空的脸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空气中的红色也慢慢的淡了许多。

正当大家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那女鬼却又是厉喝一声:鬼影千军!霎时此间戾气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忽的又凝实了许多,空气中的红雾仿佛变得粘稠起来,慢慢的汇成一滴滴鲜红的血雨直落下来。那血雨滴到佛珠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而后佛珠金光变得愈发黯淡,佛珠墙也愈来愈小了。而血雨之中则慢慢的幻出万千鬼影,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张牙舞爪的逼向前来。

四 城隍印与镇魂笔

寂空心下骇然,心道这女鬼的道行怎么如此厉害!看来,只能祭出底牌了。只见他双手上举做托天状,大喝一声:孽畜,休得猖狂,看我城隍印!只见半空中蓦地出现一个泛着幽幽的青光四方大印,上面雕着一些模糊的铭文,显得格外的古朴,厚重。随着寂空的手往下虚按,那大印便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带着呼呼风声砸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登时那印下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而此时的寂空正如先前的张行道一样,仿佛虚脱了一般,全身大汗淋漓,口中亦是喘息不止,那串佛珠也变回了原先大小,落在地上,被血水染得通红。

寂空看了看那串佛珠,眼中尽是不舍之色。这佛家的宝贝已经被红雾所化的血雨所污,失去了法力。

红雾变得淡了许多,张行道长出了一口气,心道,原来这寂空乃是本地城隍,刚才城隍印那毁天灭地的威势实在是惊人,那女鬼纵使不死也是重伤吧!而钟坤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寂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行道拄着桃木剑站起身来,走到寂空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刚要说话,却听见那城隍印处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那女鬼与众多鬼物被城隍印压在身下,只留了头在外面凄嚎不已。那女鬼的脸色变得乌青,眼中血色也淡了许多,只是其中怨恨之气不减反增,身躯犹在不断的挣扎,那城隍印随着她的挣扎不住的摇晃,发出隆隆的声音。

寂空摇了摇头,道:你是出不来的,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女鬼抬头死死地看着寂空二人,恨声道:原来你是本地城隍,哼,只恨我还没炼化那莲魂,不然,岂会如此被你等宵小欺凌!

钟坤听得女鬼亲口承认筱雅的一魂在此,心下大定。他上前几步,道:你若告诉我那莲魂现在何处,我或许可以让他们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那女鬼却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道:放我一条生路?好大的口气。我若有事,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那片莲魂!说道最后,女鬼的脸有些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

张行道怒喝一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们那你没办法?哼,你可知道,道家有一门搜魂术,可以读取你的记忆?

女鬼脸色一变,眼中红光大盛,两行血泪沿着眼角缓缓流下,在脸上划出两道刺眼的血痕。她死死的盯着张行道,狞声道:待我脱得身去,定然要将你炼为鬼仆,供我驱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后,又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噬魂!

骤然间,一女鬼为中心,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那些被压在城隍印下的厉鬼皆是露出骇然的神色,口中发出凄惨的鬼哭之声,让人听着身上发毛。紧接着,那些厉鬼在惨嚎声中化作一道道黑气,被那女鬼吸入腹中;而随着女鬼吞噬厉鬼越来越多,城隍印摇晃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被掀翻了。

寂空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脸色愈发苍白,他明显的感觉到,那女鬼发出的戾气通过噬魂正不断的提升,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正在这时,钟坤出手了。只见他伸手一招,手中登时多出一支漆黑如墨的毛笔,那毛笔有手臂般粗细,通体泛着乌光。看起来格外神秘。钟坤脸色凝重,他双手执笔,虚空中连连挥动,大喝一声:镇魂!

随着钟坤的一声大喝,城隍印上慢慢的显现出一个硕大的镇字,随后,那毛笔由大变小,化作一道乌光没入钟坤的手中。随着那个镇字落笔,城隍印稳定了下来,那女鬼周身虽是戾气冲天,却是再也不能挣动分毫。

寂空与张行道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斗大的镇字,眼中神色复杂,亦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坤看了看脸色复杂的寂空二人,道:二位该是早就知道敌不过这女鬼了吧!此鬼已然成了气候,非镇魂笔镇她不得,此番前来,只怕是要借我之手除掉这为害一方的厉鬼吧!

寂空长出一口气,道:镇魂使大人明察秋毫,正是如此。不过我们也是各取所需,筱雅正是被这女鬼所害,那一片莲魂也正是被她所得,我们各有各的目的。况且,若是你单身前来,怕是也讨不了好处吧!

张行道也接着道:您是本地的镇魂使,这里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应该受您的管束,这红衣女鬼却在此地纠集了如此之多的鬼物,将这十字路口变成一片鬼蜮,想来您也是想除之而后快吧!而此时此刻,不是正了了大人的一番心意吗?

钟坤道:的确如此,这厉鬼盘踞在此已久,若只是她只身一人,我倒也不怕,可她却是这一带的鬼王,此地鬼物皆听命于她,不愿再去轮回。我若要收服她,便要收服这众多鬼物,可鬼物太多,我万万不是他们的敌手。

红衣女鬼挣扎了半天,没能掀动城隍印,便不再挣扎,只身阴森森的盯着三人,也不言语,像是妥协了一般。张行道皱着眉头看着女鬼,道:她,怎么处置?那女鬼却裂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道:处置?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张行道怒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我且问你,那莲魂现在何处?

女鬼却又是嘿嘿一笑,道:自然在我身体里,来杀了我啊,杀了我,那片莲魂应该也会随我一起消散吧!哈哈哈哈。。。。

钟坤紧紧的皱起眉头,事情有些棘手,怎么才能在不伤害那莲魂的情况下,把它取出来?正想着,张行道却抽出桃木剑,指着女鬼道:我就不信,把你的头颅切下,还找不到!见女鬼神色有变,便有些得意的道:放心,你可是鬼王呢,即使掉了头颅也是死不了的,恩,可能会让你的道行大降而已。

女鬼似是咬了咬牙,道:张行道,我若能逃出升天,必杀你!

张行道轻笑一声,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罢,挥手朝女鬼脖颈间斩去。

寂空皱着眉头看着张行道挥手斩下,心中蓦地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还来不及开口,那桃木剑已经斩了下去。在桃木剑斩下的一刹那,那女鬼突然露出得逞的表情,只听噗地一声,那女鬼的头颅被斩下,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老远,脖颈间喷出大量黑红色的雾气,只是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十字街头,而后,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凄厉的鬼哭之声,寂空心里咯噔一声,完了,那女鬼脱困而出了。

张行道心下大急,心道事情还是坏在自己的手上。想要去把女鬼捉回来,奈何这黑红色的雾气实在是太浓了,三人隔得这么近,竟然看不到彼此,只能通过声音来确认彼此的方位。正想着,忽然感觉脑后有呼呼的风声,一回头,只见那女鬼的头颅正飘在半空中,离自己的脸不过一掌距离,脖颈间还往下滴着黑红色血迹,眼中口中亦是不断的涌出黑红色的血迹,瞪大的双眼中射出怨毒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口中牙齿咯咯作响,看上去格外狰狞。

张行道被吓得大叫一声,便要往后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绊到自己的,正是那女鬼没有脑袋的身躯!

钟坤与寂空听见张行道的喊声,都不约而同的朝这个方向摸来。还没到跟前,却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感觉那五行锁魂大阵像是颤了一下,空气中黑红色雾气随着这一颤猛地晃动了一下,然后迅速朝着一个方向流去,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随着红雾的消散,钟坤与寂空二人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地上趴着一具无头尸体,被生生撕裂的脖颈间鲜血汩汩而出,那尸体身着一身道袍,背上一只斜挎包,手中紧握桃木剑,不正是那张行道么!寂空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面露凄然之色,他怎么也不曾想到,张行道竟会这么快就遭了毒手,而且是身首分离的悲惨景象。钟坤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没想到这女鬼如此残忍。他长叹一声,拍了拍寂空的肩道:寂空师傅,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你在这照料张兄的尸身,我去追那女鬼,定要替张兄报仇!寂空含泪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念经超度张行道。

钟坤四下看去,只见靠东面路口的柳条被折成两段,扔在地上,边上,正是张行道那死不瞑目的头颅。钟坤捡起头颅,只见张行道脸色中透着无限的惊惧之色,大瞪着双眼,原本白色的眼仁布满血丝,仿佛是要瞪出眼眶一般,像是看到了及其恐怖的东西,嘴巴也是大张,嘴角被鲜血染得通红。钟坤摇了摇头,伸手将张行道的眼睛合上,然后把头颅放回尸身的位置,又是长叹一声,方才朝着被折断柳枝的方向追去。

寂空抬头看了看身形渐行渐远的钟坤,又低头看看身首分离的张行道,想起前一天三人还在一起说笑,现在却阴阳两隔,不禁心下凄然,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再说钟坤出了十字路口,四下望去,却是不见那女鬼的身影,不禁心下大急。忽然想到,那女鬼修为大损,会不会去找那其余的两片莲魂,好将其炼化,以恢复自己的道行?如此一想,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坏了!她定然是凭着手中一片莲魂,去寻同为两生花的筱彦了!因为,筱雅的另外两魂,正是在筱彦的手上!

筱彦手中攥着两片莲瓣,呆呆的坐在床沿。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都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要不是手中两片莲瓣,自己还以为是在梦里呢。也不知道老爸他们怎么样了,姐姐什么时候能够复活。她伸开手心,轻轻的抚摸着两片莲瓣,那两片莲瓣也随着她的抚摸,慢慢的变得温润起来,像是在安慰筱彦,让她不要太过担心似得。

正在这时,只听楼下有人喊道:钟筱彦在吗?

筱彦一愣,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她打开窗户往外看去,楼下站着的竟然是林北,那个自称是姐姐男朋友的人。想到二人先前的误会,筱彦的脸莫名的有些发烫。她刚要说话,却觉得手中莲瓣忽然变得炙热,仿佛手中握的不是莲瓣,而是两块烧的通红的火炭。

筱彦惊叫一声就要松手,那两片莲瓣却好像粘在手上一样,丢不出去。而这时如果筱彦低头看林北的话,会发现,现在的林北与刚才有些不一样了。此时的林北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异的味道,一丝淡淡的红色从他身上散出,飘散在空气中,发出阵阵冷气。夜幕下,林北微微勾起嘴角,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筱彦一愣,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夜凉如水,筱彦只觉得周身忽然一冷,身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她浑身一颤,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的情愫。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腥甜的味道,像是未干的血味道。

筱彦四下看去,不知何时,她的四周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透过雾气,仿佛连天上的月亮都变成了血红色。此时的筱彦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这诡异的变化是由林北引起的。而先前听钟坤与张行道等人说过,害姐姐的是个女鬼,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此时手中的莲瓣不再炙热,而是变得温润,并且从中发出一层朦胧的白色光圈将筱彦罩在里面,身处光圈之中的筱彦登时觉得那刺骨的冷意正慢慢的消散,浑身上下登时舒坦了许多。

五 钟家后人

筱彦明白了,刚才莲瓣变得炙热的时候,应该是在为自己预警,提醒自己,眼前的林北不对劲,可惜自己没有领略它的意思,还想要把它丢掉。而此时却不容她多想,因为楼下的林北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中透出诡异的红色光影,口中吐出诡异的女声,道:另外两片莲魂,是在你手上吧!乖乖的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筱彦此时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她知道,怕也没用。这女鬼堵在楼下,虽然暂时看起来还没有上来的意思,可谁知道一会会不会上来?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谁知那女鬼却识破的她的想法,阴声笑道:想要拖延时间吗?既然你不配合,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会让你和张行道一样,死无全尸!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也是两生花的一支,取你的魂魄也是一样的,哈哈。。。说罢从林北的身体里分离出一道红色身影,随着红影分离出来,林北却是眼前一黑,软软的歪倒在地。

那分离出来的身影一身血红的衣服,脸上一对血红的眼睛格外骇人。只见她伸手一挥,一道红色雾气从她手中飞出,像是一条红色的毒蛇,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朝着筱彦飞驰而去,筱彦还没反应过来,那红色雾气便化作一条手臂,死死的扼住她的喉咙,并将她从二楼上拎了下来,拖到女鬼的眼前。

筱彦只觉得自己喉咙快要被掐断了,她不停的挣扎,无意中踢到了晕倒的林北。清醒过来的林北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被掐的直翻白眼的筱彦,他一个轱辘爬起来,就要把扼住筱彦脖子的红色手臂拿下来,可他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扳动那红色手臂分毫,不禁急的满头大汗,大声喝道:放开她!那女鬼却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神中露出残忍快意的笑。

正在这时,平地里忽然刮起一阵黑风,一阵飞沙走石之后,空气中的红色顿时淡了不少,女鬼神色一变,心道,来的好快!忽的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乌光闪过,那红色手臂被断为两截,扼住筱彦喉咙的那段登时化作红色雾气,消散于空气中。女鬼低头一看,一只通体泛着乌光的毛笔斜斜的插在地上,尾部兀自在不住的颤动。

镇魂笔!女鬼神色一凝,随后却又忽然笑了起来,哈哈。。。,镇魂使,你的镇魂笔被你当做暗器丢了,不知道没了镇魂笔的你,还有什么本事?

黑暗之中,一个魁梧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正是身着旧时官袍的钟坤。钟坤走向前来,把筱彦扶起,关切的看了看被勒出一道红色血痕的脖子,那脖子上仿佛有道红色的线,犹自在不断的往筱彦的脖子里钻,他挥了挥手,那怪异的红色线登时消失了。

钟坤拍了拍欲言又止的林北,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想要早些知道筱雅的消息,才会大晚上的跑过来,被女鬼附身。难为你了。你和筱彦先到楼上去,待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再说。

林北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自己在这里,可能会让钟坤束手束脚,于是他点了点头,扶着筱彦朝楼上走去。

钟坤转过头来看着女鬼,道:我们之间,是该做个了断了,先不说被你拘了一魂的筱雅,就说说刚才被你害死的张行道,你竟然如此残忍,连个全尸都不留!再说你先前唤出并吞噬掉的万千厉鬼,其中有不少是被你害死的吧!还有,你竟然修习了如此邪门的法术,吞噬别人的魂魄来强化自身,难怪你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厉害。你的所作所为,已牵动天怒人怨,而我身为镇魂使,今日纵然拼的一死,也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女鬼嗤然一笑,道:打的我魂飞魄散?呵,你有那个本事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打得谁魂飞魄散!说罢眼中红光大盛,伸手一挥,红色雾气再次凝实起来,转眼间便将钟坤笼罩在内。而后又是伸手一挥,只见那镇魂笔上方的红雾骤然化作一道道血雨,滴落在镇魂笔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只是转眼间,那镇魂笔就失去了本身的黑色光泽,变得污秽不堪,怕是像寂空的佛珠一样,被血雨所污。

女鬼尖笑一声,道:镇魂笔已毁,我看你那什么对付我!钟坤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叫嚣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女鬼又是连连挥手,只见红雾中凭空出现了几只红色鬼物,手持红色雾气所化的利刃狠狠的朝钟坤砍去。

正如女鬼所想,那些红色鬼物手中的武器无一例外的砍在钟坤的身上,可她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惨叫声,相反,那些接触到钟坤的厉鬼却仿佛遇到的什么可怕的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争先恐后的逃离那片红雾的范围,稍有跑得慢的,便像被泼了开水的冰块,惨叫着慢慢消融,最后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正在这时,只见面沉似水的钟坤缓缓的从红雾之中走了出来,看上去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女鬼却有些怕了,她急退几步,保持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眼中红光闪烁,惊疑不定的看着钟坤。她能感觉到,眼前的钟坤与之前不一样了。现在的钟坤在女鬼眼中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正用看着猎物一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毫无疑问,此时的自己,就是那个猎物。

女鬼连连挥手,命那些游走于四方的厉鬼上前试探,可那些厉鬼却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四处周旋,根本不敢靠近钟坤。

钟坤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鬼,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女鬼的道行已经大不如之前了。恐怕已经不是鬼王级别了,要不,也不会指挥不动那些厉鬼,看来之前那番激战耗掉了她不少精力,尤其是张行道将她的头颅斩下,虽然让她脱困而出,而且还害死了张行道,可她的身子还是压在城隍印之下,眼前的女鬼看起来虽然有手有脚,那身躯却是呈透明的红色,尤其是刚才以红色雾气化出厉鬼之后,明显的感觉到,那身躯又是透明了几分。

钟坤沉声道:你只知道我是本地镇魂使,手中执有镇魂笔,你可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

女鬼一愣,另一个身份?女鬼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丝不安的感觉,钟坤,钟坤,难道,难道你是。。。不可能的!

钟坤一声冷笑,道:没什么不可能,你猜的不错,我就是钟馗后人,我好后悔,没有在刚遇到你的时候亮出真实身份,那样,即使不能降服你,至少,张兄不会遭了你的毒手。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女鬼心中大骇,对着在四处游荡的厉鬼急声道:你们还等什么!他是钟家后人,再不出手,我们都要留在这了!

其中一个厉鬼却道:和钟家后人为敌?开什么玩笑,被收服起码还有轮回的可能,被钟家后人吃掉,可就魂飞魄散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与你划清界限,不会再与你为伍。

女鬼神色大变,这些厉鬼都是自己平时降服的,平日将他们附于自己身体之中,好吸收他们的魂魄增加自己的修为,若遇到强敌,便把他们放出来迎敌;可谁曾想,他们竟然会临阵倒戈!

钟坤却不管那么多,只见他双手交叉不断的变幻手势,随后,厉喝一声:收!然后引颈向后做长鲸吸水状,同时怒目圆睁,嘴巴亦是长得老大,登时一股强烈的吸力牵引着女鬼向钟坤的方向飞去。

女鬼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不断的被急流向漩涡中间卷去,漩涡的中间,有只张开的巨口,处处透着森然的危机。更可怕的是,自己越是挣扎,就被卷入的的越快,那女鬼凄声喊道:不要!啊!求你,放过我!我愿意交出那片莲魂!放过我!啊!。。。钟坤却没有停止的意思,脖颈往后一扬,那女鬼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吸了进去。

随着女鬼被吸入钟坤的腹中,那股强烈的吸力也消失了。钟坤似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发出哧溜的声音。周围的厉鬼亲眼看到这一情景,满脸惊惧的表情,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得罪了这个煞星,将自己也吸进去。

钟坤缓缓的抬起头,冰冷的眼眸慢慢的扫过眼前众多厉鬼,那眼神凛冽似刀,看的众鬼一阵心惊胆战。许久,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是你们自己去酆都城轮回,还是本使送你们一程?众鬼纷纷七嘴八舌的表示要自己前往酆都城,开玩笑,谁敢叫他去送?路上还不得来几个当点心啊!钟坤大手一挥,怒喝一声,道:哼!若是他日让我得知你们谁没有去酆都城,定不饶他!滚!众鬼如遇大赦,纷纷行礼后,化作一道道阴风逃离了此地。

直到没了一丝厉鬼的气息,钟坤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筱彦与林北也下楼来,筱彦把两片莲瓣交给钟坤,道:老爸,那女鬼是通过三魂之间的感应找到这的,你能用着两片莲瓣找到姐姐吗?林北也是一脸希冀的望着钟坤。

钟坤接过莲瓣,伸手一挥,莲瓣便化作了筱雅的魂魄,姐妹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阵难过。钟坤道:筱雅,这里应该离你最后一魂不远,你感应下看看。筱雅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着,许久,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手中所指的方向,竟然是林北!筱彦皱眉道:姐姐,先别管他,赶紧先找你丢失的一魂,快呀!筱雅有些迷惑的看了看林北,再次闭上眼睛,又是许久,再睁开眼睛时,手中所指,仍是林北的方向!

钟坤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仔细的看了看林北,忽然道:我知道了,那一魂就在林北这小子身上!定是那女鬼附身于他的时候,知道我定会追来,为不让我那么容易找到,将那一魂留在了他的身上。说罢朝林北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登时一片白色的莲瓣从林北的脑袋中飘了出来,晃晃悠悠的飘到了筱雅的身上,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筱雅的身形霎时变得凝实起来,随后,钟坤又是一挥手,道:魂来归兮,去!筱雅登时化作一道白光,猛地飞了出去。钟坤等三人也随着吧白光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多时,三人随着筱雅所化的白光追到了医院,并眼看着她飞进了重症监护室。透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窗,钟坤看见那白光已经融入昏迷中的筱雅的身体之中。他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筱雅要复活了。

此时天海未亮,钟坤摸出电话拨通了筱雅的主治医师,桂生香的电话,道:桂医生,恩,是我,钟坤,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刚才在门口的窗户看见,筱雅睁开眼睛了,恩,是的,您快来看看吧!

时间不久,一身无菌装的桂医生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前,道:你没看错?我昨天还检查过,没有醒转的迹象。钟坤道:没错,我们三个都看见了!筱彦与林北也连连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桂医生推开门进了重症监护室,不一会,又走了出来,眼中透出惊讶的神色,她摘下口罩,有些惊奇的道:真是奇迹!我做了这么久的颅内科医生,见过那么多深度昏迷的病人,这是第一个这么快就醒来的,太神奇了,等等,我要记录下来,这真是一个奇迹!似乎,她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钟坤三人相视一笑,道:这都是桂医生您照顾的好,谢谢您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桂医生急忙推辞道:哪里哪里,这和她本身的意志力有很大的关系,我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这病人刚送来时,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也就是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了。当时的她没抱一点希望,医院里的其他几位老医生,甚至院长看过了都说,放弃治疗吧,她醒不过来了。院长还曾说道,你若是能把她治好,我升你做主任医师。如今,这女孩子醒了,虽然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可终归是个好消息,哈哈,自己要升职了!

随着之后几天的观察,慢慢的筱雅搬出了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有过了没多久便出院回家静养了。期间林北一直照顾在病房之中,看着对筱彦照顾的如此无微不至的林北,钟坤与红袖都默默认可了林北。却让筱彦有些逗气,姐姐有了林北,都没有时间和自己说话了。

一月之后,筱雅差不多痊愈了。钟坤带着这对两生花,林北及妻子红袖来到寂空所在的寺庙门前。这条街仍然十分繁华,只是门前,少了张瞎子的算命摊位。钟坤长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敲响了寺门,一个小沙弥开了门,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有何贵干?钟坤道:不知寂空师傅可在寺中?烦请通告一声,钟某前来拜访。小沙弥道:阿弥陀佛,此间已经没有寂空师傅了。三日前,寂空师傅托付给小僧一封信,说,若是有姓钟的施主前来,便交给他。

钟坤接过信,道了谢,打开信封,念道:行道西去,寂空东来。苦心行事,净惹尘埃。此间缘分已尽,老僧向东而去了,不必言谢,莫念,莫念。听完心中内容,现场几人都沉默了下来,许久,钟坤长出一口气,道:回去吧,寂空师傅不想被打扰,也不想承我们的谢意,我们走吧。说罢,众人朝着寺庙深深的行了佛礼,转身回家去了。

篇6:长篇恐怖鬼故事精选

“强子!你在想什么呢?问你话呢”墩子拍了下正在若有所思的我道。

“走吧,先回我家,有事跟你商量。”说着我便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墩子喘着大气在后面跟着“强子,你这身本事真是了得,赵家被称为盗斗世家真是一点不假啊。”

墩子这家伙,小时候跟我一直混在一起,稍微大了点便去跟人学着倒斗挖坟,看来这几年也是白忙乎了,只学了个皮毛而已。

“行了别给哥们带高帽子了,你倒是走快点吖,这么慢跟个婆娘似的。”我拉扯着身后墩子的胳膊道。

到了家后,墩子累得不行,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像头牛样的喝了起来。

“墩子!你能帮我找两个道上人吗?要胆子大,带手艺的。”我轻声的问道

墩子听我这么一说,差点被水呛到,咳了几声后便问道“干什么?有活?你可得带上我啊?“

我点点头道“带上你可以,但是所有需要的装备由你来搞。”

墩子拍了胸口道“我当啥大事呢,没问题。人手我到是有现成两人。”

我对着墩子翘了翘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墩子便大致向我介绍了一番,“一个叫**,曾经是位野战军人,后来入了行,跟一些土耗子混在一起。另一个只知道外号叫虎子,说是啥北派的传人为人比较憨厚,俩人我都打过交道没问题。”

我拍了拍墩子肩膀道“行!明天你叫上他们,顺便准备好装备,后天早上出发。”

墩子疑惑的看着我道“你还没说去那呢啊?”

我死死的盯着墩子冷冷的说道“杜康墓!”

……。。

两天后,白水县杜康镇,距离杜康沟仅一里来路的一户农村人家里。

“大爷,看样子这里好像就住了你一户人家啊”我好奇的问道

大爷说道“哎,那几年闹饥荒,能跑得都跑了,这个村也就省了几个人了,后来离开的离开,去世的去世,也就剩下老朽一人孤独在此了。”

“大爷杜康沟离这里不远吧?”墩子问道

“恩,顺着前面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就是了,不过那沟里根本没人,你们去那干什么啊?”

我抢在墩子前面说道“噢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听说这沟里酸枣可多了,便寻思这去看看。”

“多是多,可是那条沟可不好下呢。”老大爷说

“没事!没事!咱兄弟几个上山下海啥危险地方没去过,小小个土沟难不住咱们去路。”墩子又吹起了牛X

“呵呵!行了,这也不早了,老朽也该睡觉了,不过我老朽可提醒下各位噢,夜里可轻易不要出门噢,这地方邪乎着呢。”大爷神神秘秘的说完,便向对面他的房子走去。

“喂!喂!喂!大爷,别急么。这地方怎么邪乎了……”我赶紧问道

“早点睡觉吧,反正记住晚上千万别出门噢。”大爷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房子并关上房门

墩子指着墙上的壁画说道“我看这老爷子跟着画上的人一样,都是些怪胎。”

我这才注意道,在床头上贴着一副类似年画的画像,一位长慈祥的白须老人,安抚着一头长相令人恶心的怪物,这怪物张着狮一样头,类似牛的犄角,混上黑色通体的长毛,看起来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墩子赶紧招呼你两个朋友睡觉,明早还有正事呢。”

“恩恩,知道啦,**虎子你俩也早点休息,明天咋还有大活呢。”墩子对着他们说道

**点了点头便拉着虎子躺在了床上,墩子随后也跟着他们挤在了一起。

**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小伙手艺活肯定不错,搞不好比我还能率升一成呢,总之蛮神秘的,使人猜不着摸不透,个子也高身体素质也不错,看样子墩子说的不假。

虎子看就显得不咋滴了,一米六几的个子,胖的跟墩子有一拼,说话老带有憨像,或许连墩子那两把刷子都不如。

哎没办法,既然墩子叫来了,也就带着吧,只要别惹出啥乱子就好。

夜里似睡非睡间,窗外一道黑影闪过,但是想起那大爷说的话,我也便没起身出去看,毕竟这偏远农村,邪门的怪事多的去了,最好还是避而远之,毕竟我们此趟来是有目的的,我便翻了身继续睡自己的觉。

墩子的呼噜声吵得人实在。。。。。,真想他娘的脱下内裤塞他嘴里去,这家伙用袜子估计都不会管用。正在我被墩子呼噜声吵得左右翻身时,窗外突然传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随后就是木头被折断的声音,我心想不对,赶紧起身,可还没等我做出穿鞋的动作,睡在大土炕的**,已经拉开房子冲了出去。

我也尾随其后,跟了出去。月亮吝啬的将自己藏入云里,不发出半点光亮,院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四周坏环视了一圈,当眼睛正对老大爷房门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发毛,这。。。。。大爷的房间里灯光还亮着,可他房子的整个大门却已经散架,看样子肯定出事了。

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眼神看着我向着大爷屋子翘了翘下巴,示意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摸出腰间的军刀,与**轻手轻脚的向大爷屋子方向走去。

走到大爷屋门口时,**轻声在外边叫道“大爷,你在吗?大爷?”

屋里并没有回应声,此时我的心就纠成一团,心想看样子出事了,手里的军用刀越握越紧,脚下慢慢的向屋子里走去,可刚进门眼前的一幕惊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头盖骨顿时发麻。眼前凌乱的屋内一只浑身通体黑色的长毛大怪物,正虎势眈眈的看着楞如木头的我与**。

**也被吓的不轻,声音中都略带些颤抖“强。。强子,这是什么。。。家伙啊。”

说真的虽说我,这几年奇闻怪事见的不少,可眼前的这只黑东西我还,真说不出个名堂来,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嗷。。。呜。。。眼前的黑怪物原本在地上蜷窝着,突然站了起来,看体形足有一只成年黄牛大小,身体下放满是鲜红的鲜血,半截面目全非肉块在他身后。

看样子这畜生是怕我们抢了它的食物,这才急了,动物护食出自本能,这个到在情理之中,可是此时我俩与这家伙面面相对,处于进退两难,如果退身下去,这家伙也不一定能给咱这个面子,可要去拼命我俩也不定是他的对手。

“强子,那好象是老大爷的腿部。”**恐慌的说道。

我这才仔细一看,呀!真的!地上那半截肉块,分明是人的大腿,大腿上还有黑色的棉裤,看样真是房主大爷,这狗日的黑畜生,既然是个吃人的主。

看样子得是一场恶战了“**,看样子咱俩只能为民除害了。”心里一阵大英雄的气魄席卷而来,咱没事做把英雄也不足为过么。

“嗷。。。呜。。。”这黑家伙抬起前面两只双脚,腾空就向我们俩扑来,速度相当快。

还好我反应快,侧身一斜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你他娘还看个蛋啊!还不帮忙。”

**这才反应过来,双腿分开呈马步式,手中紧握着军刀,整个胳膊暴起,虽说穿着厚厚的衣服,但也掩饰不了他那结实有力的肌肉。

“来呀!来呀!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挑逗着我们面前的黑家伙。

“你他娘的,这是调戏那家姑娘呢,有本事就亮出来,别他娘的跟这黑家伙暧昧。”我冲着**吼道。

话音刚落,那黑家伙张着血盆大口,后腿猛的往后一蹬,向着**突然扑了过去,**事先早有防备,顺势往地上一平躺,军刀狠狠的向从他上身扑过的黑兽扎了上去,黑兽疼得猛然一叫,叫声瘆的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由于**扎的这一刀用力有些太猛,刀子被深深扎入黑兽肚里,使得**没能拔得出来,但即使这么用力的一刀好像也没对那黑家伙造成多大伤害,黑家伙转身又向**扑去,我握住军刀迎了上去,一刀狠狠的扎向黑家伙,这黑家伙被我这么一扎,急了眼大嘴长得几乎能吞下我的整个头颅,吼声几乎都能震掉屋顶的瓦片。

“**!快往院子里跑,这里我们要吃亏。”按理来说此时应是困兽之战,对我们有力,可你要看面对什么样的野兽呢,我和**此刻却成了黑怪兽眼中跑不掉的猎物。

**听我这么一喊拔腿就往院子跑去,黑家伙并被有理会,此刻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样子是跟我杠上了劲,如果还呆在这屋子里肯定是我要吃亏,可面前的黑家伙挡住了我,看来我这下定是九死一生了。

“嗷。。。呜。。。”随着一声惊天吼叫,黑家伙向我起身扑来,眼睛手快的我,猛的一侧身躲开了这一狠扑,顺手一重刀扎入黑兽背部,我起身便跑出屋子。

院子里虎子和墩子已经拿着家伙跑了出来“强子这他娘怎么回事?”

“别问了,赶紧灭了屋子里的怪物。”我对着墩子喊道

话音刚落,黑兽已经从屋里扑了出来,对着我们院子里的四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喘着大气,嘴里发出低闷的吼声。

“我的乖乖,这是啥东西?抓了它送动物园可要赚大钱的。”虎子瞪着的大眼睛说道

“你他娘此时还有这想法?想钱想疯了?你去给我抓住他看看。”墩子对着虎子骂道

“小心点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刀子扎入身体都没对他有多大伤害,哥几个还是小心。”**对着他俩说道

黑兽猛然向后一缩,随即便向我们四人扑来,随着虎子搬动土枪扳机,子弹便穿入黑家伙身体,可好像子弹杀伤力,好像也只是暂时阻止了它对我们的攻击并没起到多大作用,停顿顶多三秒后,黑兽还是向我们扑来,我们四人赶紧散开,成圆形围住黑家伙,你一枪我一弩的射向黑兽,黑兽不停的发出愤怒的吼叫,但它面对子弹只能低头。

“快扑到!”随着墩子手中的土制雷管扔过去后,一声巨响黑兽被炸得七零八碎,遍地都是黑色的血液。

此刻东边的天也渐渐的泛起红晕,“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墩子去把大爷那半截残余的身体找个东西包起来,咱们把它埋了,毕竟老人家是个好人。”

简单的埋葬了大爷后,我们整理下装备,便向村西方向走去

篇7:长篇恐怖鬼故事精选

初夏的夜晚微风吹拂着树梢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蛐蛐的叫声夹杂着几声蛙鸣。这样的夜晚在别人眼中美好的,可是对于刚刚成为孤女的滠樾来说却是悲凉的。

同龄的孩子在父母怀抱中撒娇时,而她却只能悲伤的站在角落里哭泣。打小,她因为自己有双异于常人的眸子,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预测下一秒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打父母在自己面前出车祸的那刻起她就明白自己不是平凡的女孩子。她开始从悲痛中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能够预先知道父母要出车祸却无法挽救他们。

而如今,滠樾只能和年迈六十的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早年守寡,孤身一人在乡下的村子里住,每每看见孙女从梦中哭醒,老人家只能抚摸孙女的脑瓜子,除了满目疼惜外只能安慰她说:一切皆有定数!

滠樾乖巧的依偎在奶奶温暖的怀里。要不是有奶奶的陪伴,这一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亲戚们的眼中早把她当成不详的孩子,自然是能离多远有多远了,只有奶奶对她不离不弃。

“樾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一进门,奶奶便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女独自坐在院子中的槐树下发愣,估摸又是想她的爸爸妈妈了,老人家慢慢走到孙女身边坐下。

滠樾喜欢留着长长的直发,乌黑的发丝在夜风的吹拂下柔软动人。清秀的五官本该充满青春活力的脸上却偏偏增添了些许不符合年龄的早熟与沧桑。

滠樾收起飘飞的思绪,换上让奶奶安心的笑脸,“奶奶,你怎么还不睡呀?”

“屋子里有点闷,便醒来走走。”老人家慈祥的笑看着宝贝孙女。

“樾儿今天想和奶奶一起睡。”滠樾顺从的枕在奶奶的膝盖上。

“好啊!奶奶今天也想和樾儿一起睡,不早了,走!跟奶奶睡去吧。”

“嗯!”

五年后

凌晨,奶奶便如往日一样做好了早点,滠樾最爱吃奶奶做的饭了。因为奶奶的早点里面,总是有不同的惊喜。

用完了早点,滠樾便拿着碗筷去奶奶家门前的小河去清洗,因为没有污染,河水依然清晰而能见底,滠樾每每最喜欢来这里发呆,吹一根类似于箫的乐器,滠樾管它叫“珏”。

这是村后的乌爷爷在滠樾十岁生日时特地为她做的,滠樾学会吹“珏”后渐渐淡却了父母逝去的不快,对滠樾来说,珏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洗完碗筷走上台阶,远远的看见奶奶跟王二婶在门口说些什么,滠樾也没在意唤了声“二婶!”便径自走入厨房,将碗筷一一收入橱柜中。

滠樾再出来后王二婶已经走了,奶奶脸色凝重的走进屋内,在观音佛像前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后插在香炉里,又从暗格中取出黄纸。滠樾像早就知道奶奶要干嘛一样,从冰箱里拿好一碗鸡血递给奶奶。

“奶奶是要去乌爷爷那里吗?乌爷爷怎么了?”

“你二婶说今天没有看见乌爷爷去她那里拿菜,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你乌爷爷脸色发黑,呼吸急促,叫了半天都没有醒,便赶紧来找我了。樾儿,你也去帮奶奶看看,给奶奶搭把手。”说话间已经把符画好了。

滠樾听见乌爷爷出事,早就想奔过去看看了,从小,乌爷爷待自己像亲孙女一样,他出了事,滠樾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扶着奶奶走过偏僻的小道,到乌爷爷的门口时已经围满了人,见滠樾的奶奶前来纷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滠樾扶着奶奶走到乌爷爷的床前坐下。

奶奶年轻时是懂些风水道术的,老了自然在村里德高望重些,滠樾自小看着奶奶帮别人定日子,施法,取缔。滠樾对道术不是很在心,但是她却很想帮奶奶,乌爷爷的屋子里没什么好看的,一目了然,老伴过世后,唯一的女儿也远嫁国外。

屋子里一张床,一个床头桌摆着乌爷爷常用来编筐劈竹子用的篾刀和老伴过世前两人唯一的一张合影,一张八仙桌放在床的右边墙角处,上面放着两碟未吃完的隔夜菜,一盘炒青菜,一盘红烧土豆,这是王二婶送来的,王二婶人虽然八卦了些却心眼不坏,常常送些自己做的菜给乌爷爷吃,乌爷爷并不白吃她的给她编个篮子什么的。

屋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平时滠樾也会送些奶奶做的饺子或干杀做好的烧鸡子来,自然对乌爷爷的房子很熟悉,可是今天来滠樾却发觉屋子里多了些森然。

虽然门口挤着一大堆人,屋子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死气,滠樾环视四周发现床头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赫然是上次溺水死掉的小军,他是二婶中年意外怀上的孩子,上个月小军跟邻居的小朋友玩的时候不留神掉入后面的池塘淹死了,奶奶常说冤死的人特别是婴儿怨气特别大,但是

滠樾刚还在思索哪里不对时就被一旁的奶奶唤醒了,滠樾在奶奶耳边说了下后便独自走到小军面前,与小军面对面蹲下:“小军,你怎么在这里啊?”

“樾儿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的。”小军眼神木然的看着滠樾。小军的爷爷过世时小军跟二婶找过滠樾的奶奶两次,为小军的爷爷选下葬的日子。

“樾儿姐姐,我好冷好想妈妈,可是妈妈怎么都看不到我,我跟爸爸说话爸爸也不理我,姐姐,我每次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在池塘边,姐姐,是不是爸爸妈妈说我玩了很久没回去就不要小军了,是不是啊?姐姐?”小军用手不停的擦着血泪。

见小军情绪开始波动起来,滠樾赶紧安慰他,因为魂魄感情波动太快很容易变异,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就不得而知了:“小军别哭,爸爸妈妈一直都很想你,一直都很爱小军,从来都没有放弃小军。爸爸妈妈只是太忙了,想让小军先去爷爷那里住段时间,等忙好了就会去找小军的。”

听到滠樾这么说小军才停止哭泣,滠樾刚准备放下心来,转身准备告诉奶奶可是奶奶及众人的眼神告诉她身后有不好的事情,一回身,小军的瞳仁变成了墨黑色,小小的身体慢慢的飘在屋子的上空,最后以一种奇怪的弯曲姿势贴在屋顶环视滠樾和奶奶以及门口的众人。

黑色死气弥漫着四周,下一秒一种非人类发出的女人笑声从小军口中发了出来,众人讶然。

篇8:长篇恐怖鬼故事精选

根据萧齐的搜索,恶灵带走芙子并没有走太远,搜索的方位居然就是学校的后山,可是三人转悠了一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匿的,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月色下的荒山上树影婆娑,好似一个个藏匿在黑夜里的鬼魅。

“咕噜,咕噜”清亮的肚子叫声划破了三人安静的思考,朴正宇很是无奈的看向被自己硬拖出来的萧齐。

“不要那个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很帅,可是还不至于被同爱慕吧。”萧齐厚脸皮的自恋着。

“你下山买点吃的吧,速去速回,顺便带两分套餐回来。”也不管萧齐一脸详装困倦的样子,转身朝滠樾走去。

萧齐再次被支配了出去做跑腿了,要不是受师傅所托他才不管这个无良的师弟呢。

萧齐的离开只是一阵风的速度而已,做跑腿再适合不过了。

“对不起,连累你们陪我一起跑了一天。”滠樾破天荒第一次和朴正宇说了句话。

“芙子也是我的朋友。”朴正宇一边回答滠樾一边看着手中搜索器。

“你相信命吗?”滠樾抬眸望着无际的星空,飘出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不信!”朴正宇望着月光下的她,白衣飘渺,宛若谪仙。这样的女子为什么眉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滴滴”朴正宇正欲继续询问,手中的搜索器发出了警告声,目标出现了。

“在这里。”朴正宇点燃了一根冷焰火,照在一处荒草掩盖下的地洞,地洞的入口隐隐约约。

“我们下去吧。”滠樾收敛心神,便要下到地洞,忽然手中一暖,被朴正宇拉住了身形。

“我先下。”朴正宇稳住滠樾,蹲下身往洞口移去。

似乎是个天然的溶洞,却又刚好够一个人猫腰进去,往里面不久便宽敞起来,滠樾环视四周,各色晶石在这个溶洞里起到了很好照明作用,如果不是搜索器发出的警告声,或许会以为是在参观某个风景区。

“小心点,地上有熔岩。”朴正宇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提醒她。

滠樾轻应了声,便没有了其他的话语,此刻她倒有些害怕找到芙子,不是没有勇气进入这个深不见底的溶洞,而是她怕找到的是芙子已经被害的消息,在这里芙子是唯一的朋友。

溶洞里岔道很多,转入岔道后晶石的照明就照不到了,四周又恢复黑暗,有些人本身并不怕黑暗,怕的是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在这个黑暗洞口低矮的溶洞更是很难迅速撤离。

朴正宇早已习惯黑暗,在韩国没有遇到师傅之前才七岁的他沿街乞讨,夜晚就露宿在黑暗的街角,同样拥有阴阳眼的他不仅被生活所逼,还深受着一些孤魂野鬼不时的侵扰,假装看不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只是自己骗自己,不克服心里的恐惧永远都只能被受制。

滠樾不爱多言,所以两人一直走的很安静,可是朴正宇从思索中回神却突然发现身后有什么不对了,转身看去。

滠樾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朴正宇点起一张符纸,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符纸便”噗”一声灭了,后背一股凉凉的寒意缓慢靠近,这感觉是那么熟悉。

回身,抽符,念咒,起火,黑暗中,一团金色火焰朝一团幽魅的蓝火击去,碰撞的火花瞬间照耀起四周,那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洞里的孤魂野鬼惊叫起来,一片鬼哭狼嚎。

脚下踩到很多似黏液般的液体,溶洞内也逐渐弥漫起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朴正宇尽量不靠近那些幽魅的蓝火,一步一步退至黑暗中,却突然发现有东西在碰触自己的后背

那东西是冰冷却不像实物的东西,很大一片,像一张柔软的毛毯,却又十分光滑,触感很是细腻,朴正宇大胆的摸索了一会,发现此物是被什么粘在墙上的,难道是熔岩上寄生的某种不明植物?!

可是当他摸索到那东西的最上部时,他突然感觉有个东西在脑海里成形了。

“糍”的一声,朴正宇被突然出现的怪声惊了回神。

一阵飞火流星,四下的蓝火一瞬间都消失了,冷焰火的照耀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人皮血咒。”来者正是去吃宵夜的萧齐,只见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师弟手中的探索的人皮,一手还抓着两份便当。

闻此声,朴正宇也应声看向自己的手中物,迅速放开手掌,脸色惊讶中带着一坨嫣红。

冷焰火的照耀下,这才发现四周的洞里挂着七七四十九张人皮,从人皮的保存完好的程度来看都是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子人皮。而脚下那触感似黏液的东西居然是涌动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

“看来这些女生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那恶灵的咒术原来是这样练成的,难怪上次和他交手时老是感觉他阴阳不明呢。”萧齐一边四下观看一边自言自语着。

“看完没?看完就赶紧帮忙找人。”朴正宇忍着快要呕吐的表情向洞内走去。

“臭小子,也不帮我拿个东西。”萧齐将冷焰火和便当拿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符纸点燃那七七四十九只少女人皮上,顺道送这些冤死的魂魄送去阴间后便继续赶起了路。

篇9:长篇恐怖鬼故事精选:经典长篇恐怖鬼故事

长篇恐怖鬼故事二

强盗和小偷并不是高尚的职业,但这一行从古至今从未消亡。

马强就是其中一名。他正懒洋洋地斜倚在街心公园的一张长椅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搜索着。

熙来攘往的人流中,马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同行,这个时候他总会会心一笑。他曾经也是一名扒手,现在已成长为一名大盗。

马强喜欢欣赏街头各色各样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女人对他始终是个谜。

马强会给女人划分等级,对于那些高贵美丽的女人,他总怀有一份憧憬。假如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女友……可他知道永远不可能。他只是个贼。

一个姣好的身影闯入马强的视线。他惊得张大了嘴——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正行色匆匆地穿过街道,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男人疯狂的魔力。

几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司机为了停下来打量她,差点儿造成追尾。

护花贼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迎面撞上了黑衣女人,女人手中的提包掉在了地上。男人说着抱歉,替她捡起提包,匆匆离去。

小个子男人撞上黑衣女人的一刹那,马强的眼睛仿佛高速摄像机,飞快地抓拍下小个子男人的一举一动。

在迎面相撞的那一刻,小个子的手已经伸入了提包中。

他的目标是钱夹,可惜黑衣女人站立不稳,牵动了提包,钱夹从他的手指间溜走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顺到了一个白色的手机。

马强往小个子男人的方向追去。他抄了条近路,赶到前面,装作吸烟。当小个子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扔掉烟蒂,突然一个转身,正好撞上小个子。

小个子瞪了他一眼。马强说了句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那个白色的手机就这样易主了。当马强打算去寻找那个黑衣女人的时候,她已经淹没在人海里。

马强相信,他一定会再见到她。

绝色佳人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之下,河堤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眨巴着眼,忽明忽暗。

马强想不通为什么黑衣女人会约他在这里见面,一家宽敞明亮的咖啡厅对她不是更加安全?他可是一个贼,她不怕吗?

马强夺回手机后,那个女人打来了电话,声音惊慌:“先生,我只想拿回那个手机……我可以付给你更多的钱……”

马强想说他不在乎钱,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不管你怎么得到手机的,那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却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把手机再卖给我。”

马强被当成了贼。他无法否认,他本来就是个贼。

她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睫毛后面那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正打量着马强。

马强从这双眼睛里感到了一种温暖。他傻傻地盯着对方,直到女人皱起了眉,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她皱眉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

马强开始全身发热,一种难以按捺的冲动在身体里翻滚着。这里人迹罕至,如果马强有非分之想,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魔掌。可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表明她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事。她的声音温柔,微微发颤,任何听到的男人都会去怜爱她。

“我不要钱,手机可以还给你,不过……”马强也弄不明白脑子里为什么会闪过这个念头,“你得答应做我女朋友。”

她满脸诧异,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

这个回答让马强乐了,他认为高贵的她应该会拒绝。他当然知道她只是骗骗他,他又想到了一个恶作剧:“既然是我女朋友,那,亲我一下。”

马强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更不用说眼前这么一位绝色美女。他行窃的时候,从容镇定,可面对这个女人,他感觉到身体不停地哆嗦。

她凑了过来,微微踮起脚尖。一股女人的体香扑面而来,马强感觉到一个温润如水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他仿佛被电击了。他闭上眼,陶醉其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了马强的全身,他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握着防狼器,正“吱吱”地发出一串串电流声。她蹲了下来,在马强的身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手机。她不停地用脚踢着马强,哭喊道:“还给我……”

她的力气渐渐耗光,无奈地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瘦小的双肩不停地抽动着。

马强渐渐恢复了知觉,他艰难地爬起来。他感觉到这个女人需要一个拥抱,便搂住了她的肩,她没有反抗。马强温柔地说:“我还给你,我这就去拿。你等我。”

女人抹干眼泪,反复地确认是不是真的会还给她。最后,她留下家里的地址,叫马强送过去。她说她得先去趟医院,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应该会回家。

其实她已经没有了“家”。

血与弟弟

马强端详着这个白色的手机,他本来是不打算轻易还给她的,因为一旦交出去,他们的联系就彻底断掉了。

马强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灯火,再一次沉醉在与她那淡淡的一吻之中。

马强赶到那里已经是八点过十分了。他轻轻地拍打着房门,无人回应。他开始感到难过,从此之后,他与她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马强加重了力道,依然无人应门。开门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可他不想这样做。他掏出白色的手机,开机后,回拨她先前打来的那个电话,提示已关机。

马强不经意地望了望脚下,一滩红色的液体从门缝浸了出来。他心头一紧,麻利地打开了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室内的地板上有着一道道拖动过的血迹,墙壁上溅满了血斑,室内的家具一片狼藉。

马强渐渐冷静下来,在散乱的物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线索。他掀起墙角的一叠杂志,地板上有几个用血写的字:救弟弟。

她的弟弟是准?难道弟弟有生命危险?她自己呢?马强不敢再想下去,他查看着手机通讯录,有一个号码标注的名字正是弟弟。他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传出一个小男孩兴奋的声音:“姐姐,你上哪儿去了?你不是要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吗?”

神秘男子

小男孩叫豆子,只有十岁。

马强谎称自己是他姐姐的朋友,说她有事耽搁了,所以由他来给豆子庆祝生日。

豆子有点儿失望,可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在众病友的簇拥下吹灭了生日蜡烛。

马强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了豆子的病情,豆子急需一笔巨额手术费。医生略带尴尬地说:“如果你能联系上许小姐,麻烦通知她一下,不能再拖了。”

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出现在马强的脑海里,他之前一直不敢去接受,她也许已经……

她姓许,马强喃喃地念着这个姓,走出了医院,走进了黑暗中。

手机响了起来,她的那个手机,他忘了关。是谁打来的呢?是她的朋友?

马强接通了电话:“清问哪位?”

来电的人叫黑仔。对方迟疑了片刻,道:“手机是你捡着了吗?能不能还给我?”

马强顺口撒了个谎,约定了见面地点。他认为黑仔与她的被害一定有关系。

马强坐在落地的玻璃窗旁,时不时端起咖啡杯抿上一口。

黑仔身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沿压得低低的,似乎不想被人认出他。他开门见山地道:“手机呢?”

“在身上。”

“这是一万块钱,算作答谢费。”一摞钱被报纸包得严严实实,放在了桌上。

马强笑了,他压抑着怒火:“我要一百万。”一百万正好够豆子的手术费。

黑仔好像并不吃惊:“原来你和姗姗是一伙的,早知道只要一百万,她可以早说嘛,何必弄得这么费事。”

她叫姗姗,许姗姗。马强终于知道了她的姓名。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姗姗已经不在人世。凶手就在他的面前,他要替她报仇。她是他的女友,她答应过的。

“我得花时间筹钱,明天联系你,保持开机状态。”黑仔收起桌上的钱,转身离去。

马强跟了上去,打算查出他的落脚点。黑仔上了一辆车,飞快驶离。马强只好作罢,不过他记下了车牌号。

小偷们分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马强想打听,很快就能得知这辆车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百万巨款

为什么人人都想得到这个手机?它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马强翻遍了整个手机,发现了一份加密的文档。这份文档里有些什么呢?手机里有不少姗姗的自拍照。马强愣愣地望着,一种由甜蜜和愤怒夹杂的情绪在他的内心激荡着。

此刻,马强正站在一栋废弃的房屋屋顶上,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不一会儿,那辆熟悉的车出现了。车内只有黑仔一个人,后面并没有跟来其他车辆。马强跳下屋顶,向着停车场走去。

黑仔下了车,手里提着一个沉沉的袋子,扬声道:“这是一百万,手机呢?”

“钱先扔过来。”

黑仔笑了笑,把袋子扔了过去。马强打开袋子,里面是满满的一沓沓的百元现钞。

马强向着黑仔靠近。手机总不能扔过去,当手机即将落入黑仔手里时,马强的拳头已经击在了他的脸上。

马强的手里多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勒住了黑仔的脖子。黑仔奋力反抗,却无法动弹。

“姗姗是不是你杀的?”马强涨红了脸。

黑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老板吩咐。”

“你老板是谁?”

“江义海。”话音未落,马强打晕了黑仔,拾起地上的袋子,往黑暗中走去。穿过停车场,他来到了马路上。黑暗中,一辆车飞驰而来,马强的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跌在地上。

马强的意识变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姗姗。难道是天堂的她来迎接自己了吗?

一个身影拾起了地上的钱袋,上了车,呼啸而去。

搏斗之后

马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匆匆出院了。他得报仇,为姗姗,更为自己。

江义海是义海集团的老总,一个十分低调的商人。马强采用蹲守的方法,开始跟踪江义海。

黑仔是江义海的特别助理,时刻跟在他的左右。江义海在蓝屋区有一栋别墅,他的作息十分规律,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只在公司与家这两点一线上活动。

马强已经监视这栋别墅几天了。从高倍望远镜里,马强发现江义海的别墅里有个小金库。

马强的计划是拿走一笔钱,除了救治姗姗的弟弟,他还要拿走自己的一份。然后,替姗姗报仇。

绕过小区保安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马强已经潜到了别墅里。保姆在弄完晚餐后就离开了。马强径直上了二楼。四处静悄悄的,马强把耳朵贴在江义海的房门上,能清楚地听到他发出的鼾声。

向前走,就是书房,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这就是江义海的小金库。

马强没有径直走过去,他蹲了下来,贴着墙壁往书柜那边移动。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书架上的一本书里藏着摄像头。如果不是江义海去检查过,马强永远不会知道。他伸出手,把那本书转向门口,于是保险柜这一块成了盲区。

马强从包里拿出各种工具。虽然这种类型的保险柜他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他相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一定能把它打开。

咔——

清脆的一声,保险柜开了。马强开始往背包里转移财物。一切妥当,他正准备站起来,一阵风声从耳后传来,头部一阵剧痛。

灯亮了,江义海手上握着一根棒球棍,再一次向马强袭来。不知道是不是车祸的后遗症,马强的眼睛时常模糊。

刀子顺势滑到了马强手里,他向江义海挥舞着。在一番搏斗中,虽然刺伤了江义海,可马强自己并没有占到上风。

马强手中的刀子被打掉了,江义海扑了上来,抓起地上的刀子刺中了马强的左胸。马强一声咆哮,一脚蹬开江义海,跌坐在门口。

不停流出的血一点点带走马强的体力,他开始感到绝望。江义海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反手捂着后背。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正是许姗姗。

“是你吗?姗姗。”马强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姗姗还活着,这是世界上最值得高兴的事。

“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姗姗拾起地上装满珠宝的背包,递给马强。

“你呢?你不会有事吧?”马强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江义海。

“快走,我会处理的。”

马强相信她。他背上背包,捂住伤口逃了出来。他翻过围墙,来到了大路上。

“抓小偷。”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叫喊声,一群小区保安冲了出来,打算围住马强。

马强拔足狂奔,在车流中闪躲着。一束强烈的光从远处射来,马强在那一片光晕中,似乎再一次看到了姗姗那甜美的笑容。他被卷入了车底。他临死前最后闪过脑海的一句话是:“对不起。”

百密一疏

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城新闻:义海集团主席江义海逝世之后,他的太太发起了义海儿童慈善基金。基金第一个救助的对象是一位叫豆子的孤儿。

画面中出现了许姗姗的身影——她走进了病房,豆子跳下床冲进了她的怀里,不停地叫着“姐姐”。许姗姗正是江义海的太太,她发表了一通演说,希望把对丈夫的思念、对丈夫的爱延续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电视前的许姗姗笑了,她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满意。她已经搬出了别墅,她对外说她不想再面对那个伤心的地方。

许姗姗喜欢小孩子,当她意外流产时,她的心碎了。医生告诉她,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丈夫江义海对她的态度也变了。他们签订过婚前协议,如果许姗姗无法为江义海繁衍后嗣,他们就离婚,并且她分不到一点儿财产。

有一次,许姗姗去了江义海的公司,趁他不备,把江义海从事不法生意的证据拷进了手机里,打算以此要挟,分得一份财产。

不巧的是手机被盗,她认识了马强。从这个年轻人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她发现了他的弱点。当她的唇吻上他的时候,她更加确定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她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她打算借马强之手,除掉江义海。警察根本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马强是个贼。入室抢劫杀人,实在是太合理的解释。

驾车撞伤马强,拿走一百万,也是为了进一步激起马强的复仇心。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警察,清开门。”

许姗姗打开房门,一脸错愕地望着警察。

“许姗姗,现在正式怀疑你与江义海被杀案有关,这是逮捕令。”

许姗姗那纤细无骨的双手戴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铐。她永远不会想到,被马强移动了的书里的摄像头,正好拍下了她在门口行凶的过程:许姗姗待马强逃走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拾起马强的那把刀子,往江义海的胸口扎了下去……

篇10:长篇校园恐怖鬼故事

我的室友周楠最近迷上了各种请灵游戏,且不说大家耳熟能详的对着镜子削苹果、硬币仙、沙盘之类的东西,还有很多连我都没听说过,比如把一根筷子插在一碗米里面让它立着,比如把小沙包剪个口用绳子悬起来,让它在木板上写字之类的。

不过这里毕竟是寝室,有一次我终于被他半夜玩弄的鬼把戏吓到了,便提出了严正抗议。

你怎么说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为什么会相信这些东西啊?

我有我的理由啊。

你傻啊,碟仙硬币仙什么的,是因为人的身体没法保持绝对静止,还有那个米碗竖筷,不过是平衡游戏,电视上早就科普过!我一口气把这些都揭穿之后,看见他的表情有些怅然,便问了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这学期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儿。

我想送走一个鬼!他认真地说。

此时正是午夜十二点,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我呆住了。

你别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我成功过一次,而且差点儿害死人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深陷的眼窝里眼神黯然。

被吊起胃口的我可不想就这样罢休,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把事情的起因道出来:

大约是半年前,他和几个老乡一起吃饭,聊起家乡的怪谈故事,一时气氛很活跃,酒也喝了不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五六分醉意了。

这时周楠头脑发热地提议:说了这么多鬼故事,也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东西,要不大家玩个请灵游戏?他的提议被大家采纳了,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决定玩一个叫做蜡烛成灰的请灵游戏。

这个游戏比其它请灵游戏更加邪乎,主要是指它的准备过程:把骨灰和蜡融在一起,插上灯芯,做成蜡烛,然后点燃这支骨灰蜡烛,上面吊一面镜子,镜面和蜡烛保持垂直角度,几人围着它坐下。

蜡烛燃烧会产生热气流,观察过烛烟的人都知道,这股热气流不是笔直的,而是袅袅盘旋的。上面悬着的镜子被热气流扰动,会开始晃动。因为是骨灰蜡烛,所以烛烟会很混浊,最后在光滑的镜面上画出一些离奇的符号甚至是写出字来!

周楠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压得特别低,好像生怕惊动什么似的。至于这热气流的科学解释,完全是我自己理解出来的,我天生喜欢拆穿西洋镜一看究竟。

因为是骨灰蜡烛,骨灰必不可少,我们的新校区在近郊,附近就有个墓地,几个不怕死的家伙真的跑去扒开一座坟墓,弄了一捧骨灰出来

准备妥当,几人去了一间废弃的教室玩这个游戏。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后来风吹动窗帘,有人被冻得醒酒了,开始害怕了,但碍于面子没人退出,都在那里硬挺着

不知是他们的恐惧还是别的因素起了作用,那面悬起的镜子突然开始不规则地晃动起来,浓重发黑的烛烟慢慢地写出一行东西来,突然有人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指着那面镜子战战兢兢地说:那是一行字!

几个男生哆嗦着等待蜡烛烧尽,最后周楠摘下镜子,他们凑过来看,烛烟在镜面上写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七日之内,一人必死!

附身噩运

程平,你怎么看?说到这里,周楠突然问我。

我想了一下,如果周楠没骗我,那这件事已经无法用常识或者巧合来解释了:那后来真有人死了吗?

我接着说吧。当时的情况自不必说,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吓傻了,在恐惧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还发生了暴力事件。有个男生一把薅住周楠的衣领,大吼着:都是你想出的主意,都怪你!然后把他推倒在地

吵归吵,后来大家也就各自散了,但这诡异的诅咒却在每个人心里生了根。接下来的几日,包括周楠在内的每个人都过得提心吊胆,活命的本能驱使这群人做出了一些事情:有人去请道士驱鬼,有人跑回家躲起来了,还有人采取了极端措施把周楠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大概他的想法是有一个人死了,大家都能幸免,所幸周楠并没有摔死。

结果七天就这样过去了,并没有人死于非命,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大家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但那七天,是我度过的最可怕的七天。周楠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故事。

这就结束了?我惊讶地问,按恐怖小说的逻辑来说,这不科学啊。

没有,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实际上七天之后,非但没有少一个人,反而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这时周楠开始脱衣服,我阻止不及,他已经脱掉了衬衣,第一眼我就看见了他那枯瘦的身体,我明明记得他过去长得很结实。

你看!他指了下自己的肩膀,上面居然有一枚手印,手指向外,另一个肩上也有我突然像触了电,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被鬼附身了?

他沉默地点头,慢慢地穿上衣服。以那对手印的朝向看,这个鬼应该是趴在他后背上的,我看了一下他身后,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我自从被这东西附体后,身体越来越差,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我试过所有的驱鬼办法,所有的!全都没有用,现在我做这些请灵游戏也是在挣扎。我的想法是,既然它来自阴间,那就让阴间的鬼告诉我怎么驱除它。

有结果吗?

根本没有,不过有个东西它是害怕的

什么?

阳光,特别是正午的阳光。你知道过去为什么都在午时斩首吗?因为午时阳气最盛,恶鬼会被打散每次我一走到阳光下面,就有一股很冷的气息从背后钻进我的身体里。我知道它害怕那个,所以躲到我身体里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一个夏天的中午,明明那么热,他却全身打摆子。

这样下去你会死吗?

大概吧我现在真的没辙了,你得帮帮我。

我茫然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帮?

我们没头没脑地讨论了一下,最后只好上床睡觉去了。知道了他的秘密后,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他从十二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

看起来他的身体很虚弱,这样下去,周楠早晚会死的。看着他那日渐消瘦的面容,不知是不是我的善心发作,决定帮他一次。

周楠,我有个想法,我们不如直接问这个鬼,它要怎样才肯走。

怎么问?

你怎么把它请来,我们就怎么问,当然是再来一次‘蜡烛成灰’啊!

谁在说谎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我和周楠跑到学校附近的墓地里。这个时间守墓人已经下班了,但我们还是轻手轻脚地潜入其中。

周楠摸到一个墓,准备动手扒开,我拦住他:喂,不要随便挖,万一是别人的骨灰,非但除不了灵,我们还会招来另一个鬼。

我现在是‘债多人不愁’。

我怕啊!我急得直跳脚,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天你们扒的墓是哪个?

他想了半天,还重演了一下那天的情形,最后找到了那个墓。我往墓碑上一看,墓主人长得一副奸滑相,似乎生前就不是好人,大概就是这个了。

左边的墓主人倒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姑娘,如果那天挖的是左边的墓,岂不是倩女幽魂?我暗暗叹息,这就是命运吧!

坟墓上面的石板是用水泥封死的,但这个却明显被人撬过。揭开石板之后,里面放着骨灰盒,盒盖被打开了,里面的骨灰还留着被抓过的痕迹。

对,就是它!

快点儿!

我们装了一小袋骨灰,盖好石板,迅速逃离现场。

这天是周末,其他室友没回来,我和周楠关上寝室的门,动手制作骨灰蜡烛。一切准备妥当,我用打火机点着蜡烛,因为害怕,手哆嗦了好几下才将蜡烛点着。

他关了灯,我不自信地问了句:我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他拍拍肩膀,意思是鬼在这里。

diy的骨灰蜡烛燃了一会儿,袅袅的黑烟冒了出来,上面的镜子开始晃动。虽然知道它的原理,但身临其境的我还是很害怕。周楠默默地念叨:快出来吧,快出来吧。

黑烟慢慢地在镜面上开始写字,却都是些杂乱的符号,周楠凑过去动了一下绳子:是不是绑歪了?

这时他被烛烟呛了一下,大声地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窗帘动了一下,烛烟突然变得越来越浓,我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要呛死了,我把蜡烛吹了啊?

再等一会儿!他阻止我。

我的心打起小鼓,千万别出什么怪事啊这时镜子越晃越厉害,上面的烟灰也越来越浓,突然蜡烛熄灭了,我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

周楠打开灯,捧起那面镜子,慢慢地念出上面的字:你死之日,离体之时!

当他一个一个地念出那严重扭曲的字时,我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因为从我的角度看,也就是从镜子的这一边看,写的却是另一行字:不要相信周!

龙虎文?我从小说上看过,这是一种巫师写字的方法,字挤在一起,歪歪扭扭的,正读反读是两种意思,这样就可以用事先准备的字来忽悠人。

程平,你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好奇心作祟,我决定先不说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脑袋好晕!周楠扶着头说,不行了,我得睡觉了,今天什么结果也没有。

我来收拾,你睡觉吧。

大概是吸了烛烟,周楠确实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上床之后就昏睡过去了。我手里拿着镜子,颠来倒去地看,真是奇妙,从两个方向看居然是两种意思。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周楠坐在那里,眼睛闭着,面无表情,我吓得叫了一声。这时他说话了,声音却不像是他的。

你被周楠骗了。

什么?等等,你是谁?

他阴森森地说:你说我还能是谁?

立场颠倒

我立即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借助周楠身体和我说话的是附在他身上的鬼魂。

实际上,附体的起因是烛烟,吸了烛烟的人就会被附体他看了我一眼,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我偏偏要附在周楠的身上呢?

你该不会想说是他害死的你吧?

对,害死我的人就是周楠!但现在我是鬼,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附在他身上慢慢折磨死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冷笑一声:有时候活人比死人还不可信!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倒下,又陷入了昏睡状态。似乎是吸了烛烟才能让他暂时和我说话。

我久久地呆在那儿,不知道相信谁才好,这个鬼的话在我心里植入了怀疑的种子。我看了一下桌上还剩下的半截骨灰蜡烛,把它藏到了柜子里。

次日上午,周楠还在熟睡,我独自去了学校附近的墓地,看了一下这个鬼的墓碑,它生前的名字叫柳晨。

我在百度网搜索了这个名字,但搜到的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东西。

之后的几天日子平静地度过,周楠依旧在搜集一些古怪的请灵送灵方法。看着他瘦削的脸,我不禁暗想:那个鬼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侵占一具身体,或者真的是为了报仇?

一天晚上,一张照片发到我的邮箱里,发信的是个陌生人,那是几年前一份报道上的照片,标题很醒目:大学生食物中毒身亡!

报道说的是一个名叫柳晨的大学生,是我们学校的,因食物中毒身亡。照片上的死者确实就是这个柳晨我逐字读下去,注意到一行小字:

周某?周楠?

我在脑海里试着填补一些空缺的信息,我隐约记得有一次我们寝室的人一起吃完饭回来,我当时因为缺维生素,每天都要服用维生素c药片,当时周楠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吃这个会死的!

他解释说,刚刚吃过河虾,再吃维c,两种东西在肚子里会化合反应成剧毒。

难道说,周楠对柳晨玩弄过这一手?这两人到底有什么仇恨?

事情明朗了,我能做的就是袖手旁观,等着这个冤魂弄死周楠。但想知道真相的冲动却像猫爪挠心,而最好的询问对象,当然是柳晨本人。

这天晚上,我看见周楠在电脑前打瞌睡,便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半截蜡烛,点燃它,放到周楠的鼻子底下。

烛烟一点点儿地被他吸入,他有些不舒服似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脑袋便歪到一旁。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周楠突然睁开眼,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熄掉蜡烛,问:柳晨?

他点头。

你是那个食物中毒的柳晨?

再次点头。

害死你的人是周楠?

是的!他和我曾经是一个社团的,因为一点儿小摩擦他就想害死我,这个人很危险,也很阴险!

这样的话,我就不管这件事了。

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秘密,不如帮我一次吧实际上鬼在阳间不能停留太久,我现在完全是在和他熬耐力,看到底是我先消失,还是他先死恐怕输的会是我。

那就别报仇了呗!

不!他厉声道,我化成厉鬼只有这一个目的,我必须要报仇!

被他的语气吓到,我哆嗦了一下。

你帮我一次,如何?他突然说。

我帮你报仇?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杀人的。

你放心,你只要杀了他就行,尸体我来处理。我是个鬼,你帮我这个忙的话,我可以替你做很多活人做不到的事儿。

活人做不到的事儿?我有些心动,便问:你指什么?

他突然垂下头,看样子是力气用光了,最后慢慢地吐出一句:骨灰盒最下面

你说什么?

叶珊的墓。

杀人计划

鬼魂最后的话似乎是这个意思:有个叫叶珊的人,骨灰盒里有什么东西。

第二天晚上,我再次去了墓地,找了半天,原来叶珊的墓就在柳晨的旁边。趁着夜深人静,我刨开它,把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插进骨灰里。在骨灰的最下面,我摸到一个硬邦邦、很圆润的环形物,掏出来一看,差点儿没叫出来居然是一枚钻戒!

谁会想到骨灰盒里有这个东西?我看了一下这个人的照片,八成是个横死的白富美,完全不像是和柳晨有交集的人。

我突然顿悟:所谓活人做不到的事就是这种事啊,这下发财了,这枚戒指少说也值几万啊!

借着月色,我打量着这枚戒指。人的贪念真是可怕的东西,我竟然开始思量起杀人的风险和可行性

这时突然有人来了,我连忙盖好墓板,躲到墓碑后面。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来者居然是周楠,他还带着工具!

他在墓地里看了半天,挑了一座坟墓开始撬墓板,由于被墓碑挡着,我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忙活了一会儿,周楠离开了。确认他走了之后我绕过去,周楠大概是因为太着急,墓板没有放好,打翻的骨灰盒扔在外面。

这家伙挖一个陌生人的墓干什么,难道又想做蜡烛?被一个鬼附身还不过瘾?

那天夜里,我梦见自己杀了周楠,用绳子勒死了他。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无声地看着这一切。梦醒之后,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对面床上躺着的周楠正在熟睡。

似乎是那个鬼开始提醒我该杀周楠了!

一天上午,室友们都去上课了,我确认了一下隔壁寝室没有人,而这时周楠还在睡觉。我拉上窗帘,关上门,从抽屉里取出绳子。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儿,紧张是难免的,爬上周楠的床时差点儿没摔下来。我咽了一口唾沫,暗暗地安慰自己:我是在铲除一个坏人!

他睡得很死,没有察觉到我的动静。我坐到他的身上,用绳子勒紧他的脖子,收紧,用力收紧!

周楠突然睁开眼看着我,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了,他的手脚剧烈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敢看他的脸,越紧张反而把绳子勒得越紧,他的挣扎让整张床都开始晃动。

终于,周楠不动了,他软软地倒下,嘴角带着白沫我杀人了!

我颤抖着下床,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对着虚空说:柳晨,你快帮我处理掉尸体,你在吗?

一只无形的手拍在我肩膀上,我转身,看见空中有个蒙眬的虚影,是柳晨的鬼魂:干得漂亮,你解决了一个恶人。

快帮我处理掉尸体,你不是说帮我吗?快啊,一会儿室友要回来了。

它突然以扭曲的表情大笑起来:蠢货,当真你就输了。

什么?

我骗你的。

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爱刨根问底啊,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真相揭开

我确实是死于食物中毒的那个人,但我的死是场意外,和别人无关。你要问我为什么做这些,我告诉你,恶鬼杀人越多,力量才会越大。但像我这样什么也不能做的恶鬼怎么杀人?当然是利用你们的贪婪和愚蠢。

所有的请鬼仪式其实都是表面现象,把鬼召来的是人内心的恐惧,那天晚上也是因为那几个人害怕了我才有机可乘

我恍然大悟:七日之内有人死的话完全是它吓唬人的,目的是制造恐惧,以便趁虚而入于是周楠成了牺牲品,现在它开始害我。

周楠已经快被我榨干了,现在我要附在你身上。你现在一定怕得要死吧?它打量着两腿发抖的我,向前一步,向我伸出手。

但那只手却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它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我抬起手,手里抓着勒死周楠的绳子,笑着说:你看,这个圆环上面的结是死结,我怎么拉环都不会收紧。

你们在玩我?

当真你就输了。

它惊愕地向周楠的床上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时窗帘突然被拉开实际上刚才这个鬼在废话的时候,周楠已经悄悄地爬过去,躲到了窗帘后面。

正午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我们身上,它悲鸣着躲进阴影里。

这半年里,周楠查过很多驱鬼的方法,有一种被认为最有效,那就是让附身的鬼相信被附身者已死,它就会离开。所以周楠找到了我,这其中也有很多变数,我确实动摇过,但比起相信鬼话,我最终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室友。

阴影里,柳晨的影子在慢慢消散,它不甘心地发出阴森的咆哮:你们什么时候计划好的?

每天中午我们在太阳底下交谈,躲起来的你当然不会知道。周楠说,我被你拖累成这个样子,这也是我最后的办法了。

混蛋,混蛋带着不甘的怒吼,柳晨的影子慢慢消散了,充满整个寝室的只有刺目的阳光。

周楠累得跪在地板上,捂着脸哭起来:总算结束了,总算结束了。大概在这半年里,他受尽了鬼魂的折磨,此刻的他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实际上,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尾声

半月之后,有个学生自杀了。警察在他的寝室里找到一截蜡烛,化验后发现里面有大量骨灰。一时间,邪术杀人的新闻轰动校园。

我注意到,死去的学生是周楠的老乡,也是曾经把他推下楼梯的人。我冲进寝室质问他的时候,他说:怎么可能是我?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挖了骨灰?

你看错了,我没去过。

种种信息在我脑海里拼凑,答案已经很清晰,我问道:你是不是对那几个人怀恨在心,特别是那个想害你的,所以你用这种方法报复他?

你还真爱联想。他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浮现出阴冷而又满足的笑容,似乎半年来的痛苦都得到了补偿。

鬼话不可信,看来人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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