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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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原文及翻译

篇1:卷耳原文翻译及赏析

卷耳原文翻译及赏析

卷耳

【概要】描写别后相思。首写女子怀念征夫,然后写征夫旅途劳顿,饮酒遣愁。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注释】

01、卷耳:野菜名,嫩苗入菜

02、盈:盛满

03、顷筐:形状如簸箕、前低后高的筐

04、嗟(Jie):感叹词

05、置彼周行(Hang):将它(此指顷筐)放在大路上

06、陟(Zhi):登

07、崔嵬(Wei):有石头的土山

08、虺隤(HuiTui):疲惫腿软

09、姑:姑且

10、酌:饮酒

11、罍(Lei):青铜铸造盛水或酒的大肚小口缸

12、永:总是

13、玄黄:马过度疲劳而视力模糊

14、兕觥(SiGong):牛角做的酒具

15、砠:有土的石山,与崔嵬不同的是石多土少

16、瘏(Tu):马因疲劳过度而生的病

17、痡(Pu):人疲劳而病

18、吁(Xu):叹气,忧愁

译文

采了又采卷耳菜,

采来采去不满筐。

叹息想念远行人,

竹筐放在大路旁。

登上高高的石山,

我的马儿已困倦。

我且斟满铜酒杯,

让我不再长思念。

登上高高的山冈,

我的马儿步踉跄。

我且斟满牛角杯,

但愿从此不忧伤。

登上高高山头呦,

我的马儿难行呦。

我的仆人病倒呦,

多么令人忧愁呦。

赏析

征夫怨妇,是中国古代生活方式中的独特景观,也是中国古代诗歌的独特景观。正如西方文学中崇尚个人奋斗的英雄一样,中国古代诗人十分关注由男女有别、男女分工而造成的男女不同的内心情怀。

男子汉不能无所作为,总得要做点什么,才会对得起祖先、子孙。孔子所说的“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是专对男人说的。立功既可以在庄稼地里、仕途上,也可以在疆场上。长期在外征战的汉子,被称为“征夫”。按人之常情,他们有刚强勇猛无所畏惧的一面,也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一面。

照传统的观点,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虽然主内,但女人缠绵悱恻的.情意却足以感动诗人和刚毅的汉子。在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一个出嫁为人妻的女子,全部的希望和情感的依托,都在夫君身上。夫君出征在外,在家中守侯的“怨夫”不仅要孝敬公婆,养育子女,操持家务,还得把本该由夫君承担的担子承担起来。阿内心的幽怨、苦楚、情思、想象,除了自己之外,又有谁能体会得到?

好在儒家虽然歧视女人,认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但他们的“诗教”却不拒绝表达“怨妇”的内心情怀,在“怨而不怒”的=前提下对表达女人的内心世界网开一面,因而形成了中国诗歌中的独特景观。也许,是他们真的体味过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或女人的一半是男人的滋味?

如今的女人当中,恐怕再也找不到“怨妇”了,诗歌因而也失去了一个独特的品种。“歌谣文理,随时推移”。即使真有“怨妇”,她们也拥有广阔和自由得多的倾诉、排遣和表达的空间,与古时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篇2:卷耳原文,翻译,赏析

原文:

卷耳

先秦:佚名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寘通:置)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译文: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寘通:置)

采那繁盛的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唉我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攀那高高土石山,马儿足疲神颓丧。且先斟满金壶酒,慰我离思与忧伤。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登上高高山脊梁,马儿腿软已迷茫。且先斟满大杯酒,免我心中长悲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艰难攀登乱石冈,马儿累坏倒一旁。仆人精疲力又竭,无奈愁思聚心上!

注释: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jiē)我怀人,寘(zhì)彼周行(háng)。(寘通:置)

采采:茂盛。一说谓采了又采。毛传作采摘解,朱熹《诗集传》云:“非一采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则认为是状野草“盛多之貌”。卷耳:苍耳,石竹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嫩苗可食,子可入药。盈:满。顷筐:斜口筐子,后高前低。一说斜口筐。这句说采了又采都采不满浅筐子,心思不在这上头。嗟:语助词,或谓叹息声。怀:怀想。寘:同“置”,放,搁置。周行:环绕的道路,特指大道。索性把筐子放在大路上,于是眼前出现了她丈夫在外的情景。

陟(zhì)彼崔嵬(wéi),我马虺(huī)隤(tuí)。我姑酌(zhuó)彼金罍(léi),维以不永怀。

陟:升;登。彼:指示代名词。崔嵬:山高不平。我:想象中丈夫的自称。虺隤:疲极而病。姑:姑且。酌:斟酒。金罍:金罍,青铜做的罍。罍,器名,青铜制,用以盛酒和水。维:发语词,无实义。永怀:长久思念。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zhuó)彼兕(sì)觥(gōng),维以不永伤。

玄黄:黑色毛与黄色毛相掺杂的颜色。朱熹说“玄马而黄,病极而变色也”,就是本是黑马,病久而出现黄斑。兕觥:一说野牛角制的酒杯,一说“觥”是青铜做的牛形酒器。永伤:长久思念。

陟彼砠(jū)矣,我马瘏(tú)矣。我仆痡(pū)矣,云何吁(xū)矣。

砠:有土的石山,或谓山中险阻之地。瘏:因劳致病,马疲病不能前行。痡:因劳致病,人过劳不能走路。云:语助词,无实义。云何:奈何,奈之何。吁:忧伤而叹。

赏析:

《卷耳》是一篇抒写怀人情感的名作。其佳妙处尤其表现在它匠心独运的 篇章结构上。旧说如“后妃怀文王”“文王怀贤”“妻子怀念征夫”“征夫怀念妻子”诸说,都把诗中的怀人情感解释为单向的;另外,日本的`青木正儿和中国的《诗经》专家孙作云还提出过《卷耳》是由两首残简的诗合为一诗的看法。这些看法反映出对《卷耳》 篇章佳妙布局认识不足的缺陷。

《卷耳》四章,第一章是以思念征夫的妇女的口吻来写的;后三章则是以思家念归的备受旅途辛劳的男子的口吻来写的。犹如一场表演着的戏剧,男女主人公各自的内心独白在同一场景同一时段中展开。诗人坚决地隐去了“女曰”“士曰”一类的提示词,让戏剧冲突表现得更为强烈,让男女主人公“思怀”的内心感受交融合一。首章女子的独白呼唤着远行的男子,“不盈顷筐”的卷耳被弃在“周行”——通向远方的大路的一旁。顺着女子的呼唤,备受辛苦的男子满怀愁思地出现;对应着“周行”,他正行进在崔嵬的山间。一、二两章的句式结构也因此呈现着明显的对比和反差。第三章是对第二章的复沓,带有变化的复沓是《诗经》中最常见的章法结构特征,这种复沓可以想象为是一种合唱或重唱,它强有力地增加了抒情的效果,开拓补充了意境,稳定地再现了音乐的主题旋律。第四章从内容分析仍是男子口吻,但与二、三章相差很大。这类《诗经》中经常用的手法称为单行章断,比如《召南·采蘩》《召南·行露》《周南·葛覃》《周南·汉广》《周南·汝坟》等诗中都有此类手法。这类手法是合唱形式的遗存,可以想像这是幕后回荡的男声合唱。其作用是渲染烘托诗篇的气氛,增强表演的效果。

《卷耳》的语言是优美自然的。诗人能够熟练地运用当时的民谣套语。《周易·归妹三·上六》:“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女承筐,无实”正与《卷耳》首句“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对应。把民谣用作套语,像一个套子一样放在诗章句首,为诗奠定韵脚、句式的基础和情感思绪的习惯性暗示,这是《诗经》的起兴手法的一例。诗人善于用实境描画来衬托情感。旅途的艰难是通过对山的险阻的描摹直接反映出来的:诗人用了“崔嵬”“高冈”“砠”等词语。而旅途的痛苦则是通过对马的神情的刻画间接表现出来的:诗人用了“虺隤”“玄黄”“瘏矣”等词语。而描摹山、刻画马都意在衬托出行者怀人思归的惆怅。“我姑酌彼金罍”“我姑酌彼兕觥”,以酒浇愁,便是正面对这种悲愁的心态提示。全诗的最后是以一种已类化的自问自答体收场的:“云何?吁矣!”它既是对前两章“不永怀”“不永伤”的承接,也是以“吁”一字对全诗进行的总结,点名“愁”的主题,堪称诗眼。

怀人是世间永恒的情感主题,这一主题跨越了具体的人和事,它本身成了历代诗人吟咏的好题目。《卷耳》为中国诗歌长河中蔚为壮观的一支——怀人诗开了一个好头。其深远影响光泽后世。徐陵《关山月》、张仲素《春归思》、杜甫《月夜》、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元好问《客意》等抒写离愁别绪、怀人思乡的诗歌名篇,多多少少体现了与《卷耳》一脉相承的意味。

篇3:诗经原文赏析之卷耳

诗经原文赏析之卷耳

语言文字是中国独有的一种语言和文字。它独特的音、形及拼法使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因此,我们从小就要用心去学好我们自己的文化课。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这篇诗经原文赏析之卷耳吧!

卷耳注释及译文

作者:佚名

注释

(1)采采两句:采采,不断的采;另一说,采采,茂盛貌。卷耳,即苓耳。形如鼠耳,叶青白色,白华细茎,蔓生。可食,但滑而少味。盈,满。顷筐,浅筐。这两句说,虽不断地采着卷耳,但仍不能采满一浅筐;以形容其忧思之深。

(2)寘,同“置”。周行,周的行列。行,疑指军行。这句说,我所怀念的人,被置于周的军队中。一说,周行,大路;彼,指顷筐;寘彼周行,把顷筐放在大路边。

(3)陟,攀登。崔嵬,《毛传》说是覆盖着石子的土山。《尔雅》则说是覆盖着泥土的石山。

(4)我,妇人相像中的丈夫自我。虺隤(huītuí),马疲劳生病。

(5)姑,姑且。金罍(lei,二声),青铜酒器,比酒尊大;是青铜时代贵族所用的器物。又,《说文》引此句作“我沽酌彼金罍”,则为满酌金罍之意。同书:“秦人以市买多得为沽。”

(6)永,长久。怀,思念。这句写征人藉饮酒来排除自己对家里的怀念。

(7)玄黄,疾病的通称。

(8)兕(si,四声)觥(gong,一声),兕牛角制成的洒器。兕,类似犀牛的野牛,一角,青色。

(9)永伤,犹永怀。伤亦思之意。

(10)砠(ju,一声),《毛传》说是覆盖着泥土的石山,《尔雅》说是覆盖着石子的土山。

(11)瘏(tu,二声),病。此处作动词用,为患病之意。

(12)痡(pu,一声),疲困不堪。

(13)云何吁(xu,一声)矣,多么忧伤。云,语词。吁,忧。

译文

采了又采卷耳菜,采来采去不满筐。

叹息想念远行人,竹筐放在大路旁。

登上高高的石山,我的`马儿已困倦。

我且斟满铜酒杯,让我不再长思念。

登上高高的山岗,我的马儿多踉跄。

我且斟满斗酒杯,但愿从此不忧伤。

登上高高的山头,我的马儿已难行。

我的仆人疲困不堪了,多么忧伤啊。

篇4:诗经周南卷耳原文鉴赏

诗经周南卷耳原文鉴赏

【作品介绍】

《卷耳》是《诗经》里面的一首古诗。这首诗是一篇抒写怀人情感的名作。其佳妙处尤其表现在它匠心独运的篇章结构上。而且《卷耳》这首诗的语言优美自然。诗人能够熟练地运用当时的民谣套语。《卷耳》为我国诗歌长河中蔚为壮观的一支——怀人诗开了一个好头。其深远影响光泽后世。

这是女子怀念征夫的诗。她在采卷耳的时候想起了远行的丈夫,幻想他在上山了,过冈了,马病了,人疲了,又幻想他在饮酒自宽。第一章写思妇,二至四章写征夫。

【原文】

采采卷耳[1],不盈顷筐[2]。嗟我怀人[3],寘彼周行[4]。

陟彼崔嵬[5],我马虺隤[6]。我姑酌彼金罍[7],维以不永怀[8]。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9]。我姑酌彼兕觥[10],维以不永伤[11]。

陟彼砠矣[12],我马瘏矣[13],我仆痡矣,云何吁矣[14]。

【注释】

[1]采采:采了又采。采者是一个正怀念着远人的女子。卷耳:菊科植物,又叫做“苍耳”或“枲(xǐ)耳”,嫩苗可以吃。

[2]顷筐:斜口的筐子,后高前低,簸箕之类。这种筐是容易满的,卷耳又是不难得的,现在采来采去装不满,可见采者心不在焉。

[3]嗟:叹词。我:采者自称。怀:思念。

[4]寘(zhì):即“置”,搁。彼:指那盛着卷耳的顷筐。周行(háng):大路。她因为怀人之故本没心思采卷耳,索性放下顷筐,搁在大路上。

[5]陟(zhì):登。“陟彼”的“彼”字是指示形容词,与下文“酌彼”的“彼”字同。崔嵬(wéi):高处。这一句写思妇想象行人正登上高山。

[6]虺隤(huītuí):又作“瘣(huī)颓”,就是腿软。这是思妇设想行人在说。自此以下的“我”都是思妇代行人自称。

[7]姑:且。金罍(léi):盛酒之器。

[8]维:发语词,无实义。永怀:犹言“长相思”。思妇想象行人用酒宽慰自己,使自己不至于老想家。

[9]玄黄:病。这里指眼花。

[10]兕(sì):兽名,像牛,青色,有独角。用兕角做的酒杯叫做兕觥(gōng)。

[11]永伤:犹“永怀”。

[12]砠(jū):有土的石山。

[13]瘏(tú):与下句痡(pú)同义,都训作“病”,就是疲劳力竭。仆:同路仆人。

[14]云:语助词,无实义。吁(xū):又作“盱”,忧意。“云何吁矣”等于说“忧如之何!”

【译文】

采呀采呀卷耳菜,采来采去不满筐。怀念我的心上人,竹筐搁在大路旁。

我骑马儿上高山,马儿疲惫力用光。唯有暂饮杯中酒,使我暂时忘家乡。

我骑马儿上高冈,马儿疲惫眼发黄。唯有暂饮杯中酒,使我暂时不心伤。

我骑马儿上石岭,马儿疲惫体已伤。仆从生病难跟随,此情此景好凄凉!

【讲解】

《卷耳》是一篇抒写怀人情感的名作。其佳妙处尤其表现在它匠心独运的篇章结构上。旧说如“后妃怀文王”、“文王怀贤”、“妻子怀念征夫”、“征夫怀念妻子”诸说,都把诗中的怀人情感解释为单向的;另外,日本的青木正儿和我国的《诗经》专家孙作云还提出过《卷耳》是由两首残简的诗合为一诗的看法。这些看法反映出对《卷耳》篇章佳妙布局认识不足的缺陷。

《卷耳》四章,第一章是以思念征夫的妇女的口吻来写的;后三章则是以思家念归的备受旅途辛劳的.男子的口吻来写的。犹如一场表演着的戏剧,男女主人公各自的内心独白在同一场景同一时段中展开。诗人坚决地隐去了“女曰”、“士曰”一类的提示词,让戏剧冲突表现得更为强烈,让男女主人公“思怀”的内心感受交融合一。首章女子的独白呼唤着远行的男子,“不盈顷筐”的卷耳被弃在“周行”——通向远方的大路的一旁。顺着女子的呼唤,备受辛苦的男子满怀愁思地出现;对应着“周行”,他正行进在崔嵬的山间。一、二两章的句式结构也因此呈现着明显的对比和反差。第三章是对第二章的复沓,带有变化的复沓是《诗经》中最常见的章法结构特征,这种复沓可以想象为是一种合唱或重唱,它强有力地增加了抒情的效果,开拓补充了意境,稳定地再现了音乐的主题旋律。第四章从内容分析仍是男子口吻,但与二、三章相差很大。我把这类《诗经》中经常用的手法称为单行章断,比如《召南·采蘩》、《行露》,《周南·葛覃》、《汉广》、《汝坟》等诗中都有此类手法。这类手法是合唱形式的遗存,可以想像这是幕后回荡的男声合唱。其作用是渲染烘托诗篇的气氛,增强表演的效果。

《卷耳》的语言是优美自然的。诗人能够熟练地运用当时的民谣套语。《周易·归妹三·上六》:“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女承筐,无实”正与《卷耳》首句“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对应。把民谣用作套语,像一个套子一样放在诗章句首,为诗奠定韵脚、句式的基础和情感思绪的习惯性暗示,这是《诗经》的起兴手法的一例。诗人善于用实境描画来衬托情感。旅途的艰难是通过对山的险阻的描摹直接反映出来的:诗人用了“崔嵬”、“高冈”、“砠”等词语。而旅途的痛苦则是通过对马的神情的刻画间接表现出来的:诗人用了“虺隤”、“玄黄”、“瘏矣”等词语。而描摹山、刻画马都意在衬托出行者怀人思归的惆怅。“我姑酌彼金罍”、“我姑酌彼兕觥”,以酒浇愁,便是正面对这种悲愁的心态提示。全诗的最后是以一种已类化的自问自答体收场的:“云何?吁矣!”它既是对前两章“不永怀”、“不永伤”的承接,也是以“吁”一字对全诗进行的总结,点名“愁”的主题,堪称诗眼。

怀人是世间永恒的情感主题,这一主题跨越了具体的人和事,它本身成了历代诗人吟咏的好题目。《卷耳》为我国诗歌长河中蔚为壮观的一支——怀人诗开了一个好头。其深远影响光泽后世。当我们吟咏徐陵《关山月》、张仲素《春归思》、杜甫《月夜》、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元好问《客意》等抒写离愁别绪、怀人思乡的诗歌名篇时,都可以回首寻味《卷耳》的意境。(朱渊清)

篇5:《南史·卷六十六》原文及翻译

《南史·卷六十六》原文及翻译

章昭达,字伯通,吴兴武康人也。昭达性倜傥,轻财尚气。京城陷,昭达还乡里,与世祖游,因结君臣之分。侯景平,世祖为吴兴太守,昭达杖策来谒世祖。世祖见之大喜,因委以将帅,恩宠优渥,超于侪等。及高祖讨王僧辩令世祖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划僧辩诛后龛遣其将杜秦来攻长城世祖拒之命昭达总知城内兵事。及杜泰退走,因从世祖东进,军吴兴,以讨杜龛。龛平,又从世祖东讨张彪于会稽,克之。累功除明威将军、定州刺史。

初,世祖尝梦昭达升于台铉,及旦,以梦告之。至是侍宴,世祖顾昭达日:“卿忆梦不?何以偿梦?”昭达对日:“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自馀无以奉偿。”欧阳纥据有岭南反,诏昭达都督众军讨之。昭达倍道兼行,达于始兴。纥闻昭达奄至,惬扰不知所为,乃出顿涯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于水栅之外,用遏舟舰。昭达居其上流,装舰造拍,以临贼栅。又令军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竹笼,笼篾皆解。因纵大舰随流突之,贼众大败,因而擒纥,送于京师,广州平。以功进车骑大将军,迁司空,馀并如故。

太建二年,率师征萧岿于江陵。时萧岿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等,乘轻舟袭之,焚其舟舰。周兵又于峡下南岸筑垒,名日安蜀城,于江上横引大索,编苇为桥,以度军粮。昭达乃命军士为长戟,施于楼船之上,仰割其索,索断粮绝,因纵兵以攻其城,降之。三年,遘疾,薨,时年五十四。

昭达性严刻,每奉命出征,必昼夜倍道;然有所克捷,必推功将帅,厨膳饮食,并同于群下,将士亦以此附之。每饮会,必盛设女伎杂乐,备尽羌胡之声,音律姿容,并一时之妙,虽临对寇敌,旗鼓相望,弗之废也。四年,配享世祖庙庭。

(选自<南史·章昭达传》,有删节)

4.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及高祖讨王僧辩/令世祖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划/僧辩诛后/龛遣其将杜泰来攻长城/世祖拒之/命昭达总知城内兵事/

B.及高祖讨王僧辩/令世祖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划/僧辩诛/后龛遣其将杜泰来攻长城/世祖拒之/命昭达总知城内兵事/

C.及高祖讨王僧辩/令世祖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划/僧辩诛后/龛遣其将杜泰来攻长城/世祖拒之/命昭达总知城内兵事/

D.及高祖讨王僧辩/令世祖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划/僧辩诛后/龛遣其将杜泰来攻长城/世祖拒之命/昭达总知城内兵事/

5.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庙号是封建皇帝死后,在太庙立室奉祀时的名号。一般开国的皇帝称祖,后继者称宗,如宋朝赵匡胤称太祖,其后的赵光义称太宗。

B.“迁”指升官,但也有作一般调动讲的,如“而翁长铨,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记王忠肃公翱事》)。

C.古代表示任命,授予官职的词语有“拜、除、授、赏、封”等等。“除”是去旧职授新职。

D.薨,古代称诸侯之死。后世有封爵的大官之死也称薨。《礼记·曲礼》:“天子死日崩,诸侯日薨,大夫日卒,士日不禄,庶人日死。”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一项是(3分)()

A.章昭达生性卓越豪迈,轻视财物而崇尚义气。他身经百战,屡建奇功,能与士兵同甘苦,最后病死于军中,被追赠为大将军。

B.章昭达早年和世祖同游,结下君臣名分,就一心追随他,深受器重。他跟随文帝守长城,讨杜龛,克张彪,因功被授予刺史。

C.世祖曾经梦到章昭达升官,并把这事告诉了章昭达。后来在侍宴上世祖酒兴正浓时提及此事,章昭达当即向世祖表明了自己的效忠之心。

D.文章介绍r章昭达辉煌的作战历程,肯定了他治军有方、勇武善战的一面,但对他在临敌状态下也不停止饮宴作乐表达了否定之意。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世祖见之大喜,因委以将帅,恩宠优渥,超于侪等。(5分)

(2)然有所克捷,必推功将帅,厨膳饮食,并同于群下,将士亦以此附之。(5分)

二:

章昭达字伯通,吴兴武康人也。性倜傥,轻财尚气。少时,遇相者谓曰:“卿容貌甚善,须小亏,则当富贵。”梁大同中,昭达为东宫直后,因醉堕马,鬓角小伤,昭达喜之,相者曰:“未也。”侯景之乱,昭达率乡人援台,为流矢所中,眇其一目。相者见之,曰:“卿相善矣,不久当富贵。”

台城陷,昭达还乡里,与陈文帝游,因结君臣分。侯景平,文帝为吴兴太守,昭达杖策来谒。文帝见之大喜,因委以将帅,恩宠超于侪等。陈武帝谋讨王僧辩,令文帝还长城招聚兵众,以备杜龛,频使昭达往京口禀承计画。僧辩诛后,杜龛遣其将杜泰来攻长城,昭达因从文帝进军吴兴以讨龛。龛平,又从讨张彪于会稽,克之。累功除定州刺史。

天嘉元年,追论长城功,封欣乐县侯。二年,除都督、郢州刺史。周迪据临川反,诏昭达便道征之。迪败走,征为护军将军,改封邵武县侯。

初,文帝尝梦昭达升台铉,及旦,以梦告之。至是,侍宴酒酣,顾昭达曰:“卿忆梦不?何以偿梦?”昭达对曰:“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自余无以奉偿。”寻出为都督、江州刺史。

太建二年,征江陵。时梁明帝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乘轻舟焚之。周又于峡口南岸筑垒,名安蜀城,于江上横引大索,编苇为桥,以度军粮。昭达乃命军士为长戟,施楼船上,仰割其索。索断粮绝,因纵兵攻其城,降之。三年,于军中病薨,赠大将军。

昭达性严刻,每奉命出征,必昼夜倍道;然其所克,必推功将帅。厨膳饮食,并同群下,将士亦以此附之。每饮会,必盛设女伎杂乐,备羌、胡之声,音律姿容,并一时之妙,虽临敌弗之废也。四年,配享文帝庙庭。

(节选自《南史·卷六十六》)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卿相善矣 相:容貌 B.与陈文帝游,因结君臣分分:区别

C.恩宠超于侪等 侪:同类的人 D.何以偿梦 偿:实现

5.以下六句话分别编为四组,全都表现章昭达“性倜傥,轻财尚气”的一组是( )(3分)

①因醉堕马,鬓角小伤,昭达喜之 ②文帝为吴兴太守,昭达杖策来谒

③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 ④于军中病薨,赠大将军

⑤然其所克,必推功将帅 ⑥厨膳饮食,并同群下

A.①②④ B.②⑤⑥ C.①③⑤ D.③④⑥

6.下列对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章昭达生性倜傥,年轻时却相信相术,后来他的经历也果然应验了看相人的预言。他身经百战,屡建奇功,能与士兵同甘苦,最后病死于军中,被追赠为大将军。

B.文帝没有登位的时候,章昭达就一心追随他,深受器重。他跟随文帝守长城,讨杜龛,克张彪,因功被授予刺史。文帝登基后,追加评定当年长城之战的功劳,章昭达被封为县侯。

C.文帝曾经梦到章昭达升任宰相,并把这事告诉了章昭达。后来在侍宴上文帝酒兴正浓时提及此事,章昭达当即向文帝表明了自己的效忠之心,但文帝终究未用章昭达做宰相。

D.文章陈述了章昭达辉煌的作战历程,肯定了他严守军命、治军有方、勇武善战的一面,但对其喜欢于饮宴之时招伎作乐,即使在临敌状态下也不停止的做法,还是流露了否定之意。

7.把原文中画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自余无以奉偿。(5分)

(2)周又于峡口南岸筑垒,名安蜀城,于江上横引大索,编苇为桥,以度军粮。

参考答案

4.B[解析]本题考查文言实词在文中的含义。联系上下文,前后照应,保持一致。一定要把对实词的解释带入到原句原文中,看看是否合乎原文的语言环境。分:情分。

5.B[解析]筛选文中的信息。用排除法完成。①言其信相术;③表明自己的效忠之心;④交代章昭达病死军中的结局。

6.D[解析]归纳内容要点,概括中心意思。D项“流露了否定之意”不当。

7.(1)我定当献犬马之劳,来竭尽我的操守,其余的我是没有办法遵奉、实现的。(5分,“效”、“尽”、“无以”各1分)

(2)北周的军队又在峡口的南岸修筑堡垒,取名叫安蜀城,在江面上横向拉起粗大的绳索,编结苇草构成桥梁,来运送车粮。(5分,“筑垒”、“名”、“横引大索”、“度”各1分)

参考译文

章昭达,字伯通,是吴兴武康人。他生性洒脱不拘,轻视钱财,崇尚义气。年轻时遇到一个看相的人对他说:“你的容貌很好,但必须有小的损伤,就一定能够富贵。”梁朝大同年间,章昭达担任东宫直后,因喝醉酒从马上摔下,鬓角受了小伤,章昭达为此而高兴(以为应验了看相人的话),看相人说:“这个不是的`。”侯景作乱,章昭达率领乡里人援助台城,被流箭射中,瞎了一只眼。看相的人见到他,说道:“你的面相好了,不久定当富贵。”

台城陷落,章昭达回到家乡,与陈文帝(注:时在梁朝,文帝尚为梁朝官员)交往,于是结下了君臣的情分。侯景之乱平定后,文帝被授为吴兴太守,章昭达拄着拐杖前来拜见文帝。文帝见到他非常高兴,于是委任他做将帅,恩宠超过同类人中对等的人。陈武帝谋划讨伐王僧辩,命文帝回到长城(县城名)招集士兵,以防备杜龛。文帝频繁差遣章昭达前往京口接受策略规划。王僧辩被诛杀后,杜龛派遣他的将领杜泰前来攻打长城,章昭达就跟随文帝进军吴兴来讨伐杜龛。杜龛被平定后,又跟随文帝到会稽讨伐张彪,把张彪打败。累计战功,被授予定州刺史。

天嘉元年,文帝追加评定长城之战的功劳,封章昭达为欣乐县侯(“县侯”乃爵位之名,食邑为一县之地)。天嘉二年,授予都督、郢州刺史。周迪据守着临川反叛,文帝下诏给章昭达,命令他顺路征讨周迪。周迪败逃,章昭达被征召为护军将军,改封为邵武县侯。

当初,文帝曾经梦见章昭达升任宰相,第二天就把梦中的事告诉了他。到这时,侍座宴席间,酒喝到酣畅的时候上,文帝回头看着章昭达说:“你还记得不记得梦中的事啊,用什么来实现梦中之事呢?”章昭达回答说:“我定当献犬马之劳,来竭尽我的操守,其余的我是没有办法遵奉、实现的。”不久担任都督、江州刺史。

太建二年,攻打江陵。当时西梁明帝与北周军队在青泥水中聚集了很多船舰,章昭达分头派遣副将钱道戢、程文季乘着轻便的船只焚烧敌军的战船。北周的军队又在峡口的南岸修筑堡垒,取名叫安蜀城,在江面上横向拉起粗大的绳索,编结苇草构成桥梁,来运送军粮。章昭达于是令士兵制作长戟,放置于楼船上,让士兵们仰着身子切割绳索。绳索被割断,粮道断绝,趁势挥军攻打城垒,降服敌军。太建三年,在军中病逝,追赠为大将军。

章昭达天性严格而尽心,每当接受使命出征,必定日夜加倍赶路;然而他所攻克的,一定把功劳推让给手下的将帅。厨房餐饮食用,全部与部下相同,将帅士兵们也因此而归附于他。每当饮宴聚会,必定多设歌女与各种音乐,备全羌人、胡地的乐音,音乐与女色,都极尽当时的美妙,即使在临战对敌的情形下也不废止这种做法。太建四年,附祀于文帝庙堂。

篇6:《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二》原文及翻译

《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二》原文及翻译

李景略,幽州良乡人也。景略以门荫补幽州功曹。大历末,寓居河中,阖门读书。李怀光为朔方节度,招在幕府。五原有偏将张光者,挟私杀妻,前后不能断。光富于财货,狱吏不能劾。景略讯其实,光竟伏法。因授大理司直,迁监察御史。及怀光屯军咸阳,反状始萌。景略时说怀光请复宫阙,迎大驾,怀光不从。景略出军门恸哭曰:“谁知此军一日陷于不义。”军士相顾甚义之,因退归私家。

寻为灵武节度杜希全辟在幕府,转殿中侍御史,兼丰州刺史、西受降城使。丰州北扼回纥,回纥使来中国,丰乃其通道。前为刺史者多懦弱,虏使至则敌礼抗坐。时回纥遣梅录将军随中官薛盈珍入朝,景略欲以气制之。郊迎,传言欲先见中使,梅录初未喻。景略既见盈珍,乃使谓梅录曰:“知可汗初没,欲申吊礼。”乃登高垅位以待之。梅录俯偻前哭,景略因抚之曰:“可汗弃代,助尔号慕。”虏之骄容威气,索然尽矣,遂以父行呼景略。自此回纥使至景略,皆拜之于庭,由是有威名。

时河东李说有疾,诏以景略为太原少尹、节度行军司马。时方镇节度使少征入换代者,皆死亡乃命焉,行军司马尽简自上意。受命之日,人心以属。景略居疑帅之地,势已难处。回纥使梅录将军入朝,说置宴会,梅录争上下坐,说不能遏,景略叱之。梅录,前过丰州者也,识景略语音,疾趋前拜曰:“非丰州李端公耶?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拜,遂命之居次坐。将吏宾客顾景略,悉加严惮。说心不平,厚赂中尉窦文场,将去景略,使为内应。

岁余,风言回纥将南下阴山,丰州宜得其人。上素知景略在边时事。上方轸虑,文场在旁,言景略堪为边任,乃以景略为丰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天德军西受降城都防御使。迫塞苦寒,土地卤瘠,俗贫难处。景略节用约己,与士同甘苦,将卒安之。凿咸应、永清二渠,溉田数百顷,公私利焉。廪储备,器械具,政令肃,智略明。二岁后,军声雄冠北边,回纥畏之,天下皆惜其理未尽景略之能。贞元二十年,卒于镇,年五十五,赠工部尚书。

(选自《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二》,有删改)

1.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反状始萌

萌:显露

B.虏使至则敌礼抗坐

敌:敌对

C.梅录初未喻

喻:明白

D.行军司马尽简自上意

简:选择

2.下列各组句子中,都表现李景略“堪为边任”的一组是(3分)

A.①景略讯其实 ②景略欲以气制之

B.①因退归私家 ②梅录俯偻前哭

C.①由是有威名 ②天下皆惜其理未尽景略之能

D.①军声雄冠北边 ②景略节用约己

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李景略起初在李怀光的幕府中任职,当他发现李怀光驻军咸阳,有谋反迹象时,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主动地离开了李怀光。

B.李景略面对回纥使者梅录,不卑不亢,用气势慑服了他;后来,在李说设宴时,梅录争夺位子,李景略又一次叱责了他,而梅录对他非常尊敬。

C.李景略担任太原少尹、节度行军司马,居于可能取代节帅的地位,处境本已艰难,再加上在宴会上折服梅录得举动,引起了窦文场的.嫉恨。

D.李景略担任丰州刺史,以身作则,与大家同甘共苦,兴修水利,发展农业。两年以后,军威大震,回纥不敢轻举妄动。

4.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1)丰州北扼回纥,回纥使来中国,丰乃其通道。(3分)

(2)非丰州李端公耶?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3分)

(3)迫塞苦寒,土地卤瘠,俗贫难处。(4分)

参考答案

1. B(敌:对等)

2. C

3. C(应该是引起李说的嫉恨)

4. (1)丰州向北控扼回纥,回纥使节到中原来,丰州是其必经之地。(“扼”“中国”“乃”)

(2)“这不是丰州李端公吗?”好久没有拜会麾下了,怎么这么瘦弱。(“非丰州李端公耶”的句式、“何”“瘠”)

(3)接近边塞气候严寒,土地贫瘠,百姓贫苦难以相处。(“迫”“苦寒”“卤瘠”“处”)

【参考译文】

李景略,幽州良乡人。李景略因父祖的功荫而得以补授幽州功曹。大历末年,寄居河中,闭门读书。李怀光任朔方节度使,招他到幕府中。五原有个偏将叫张光,挟私杀妻,始终不能结案、张光富有财产,狱吏不敢揭发。李景略审问出实情,张光最终伏法。因此授任他为大理司直,升任监察御史。等到李怀光屯驻咸阳时,造反的迹象开始显露,李景略时常劝说李怀光请他收复京城,奉迎皇帝大驾,李怀光不听。李景略离开军门大哭道:“谁料这支军队一时陷于不义的境地。”军士相视都非常佩服他,他因此退归家中。

不久被灵武节度使杜希全征用在幕府中,转任殿中侍御史,兼丰州刺史、西受降城使。丰州向北控扼回纥,回纥使节到中原来,丰州是其必经之地。以前做刺史的大多懦弱,虏使到来都以对等的礼节平起平坐。此时回屹又派遣梅录将军随宦官薛盈珍入朝,李景略想用气势震服他。郊外迎接时,传下话想先见宦使,梅录起初没有明白他的用意。李景略见到薛盈珍以后,就让他对梅录说:“得知可汗刚刚逝去,我想以礼吊祭。”于是登上高土堆来等待他。梅录在他面前伏地而哭,李景略因此抚慰他说:“可汗离开人世,我以此礼助你追慕祭吊之情。”回纥使节的骄容气势,丧失得一干二净,放是用父辈称呼来称李景略。从此回纥使节见到李景略,都在庭下拜见,李景略也因此树立下威名。

当时河东李说有病,下诏任命李景略为太原少尹、节度行军司马。当时方镇节度使很少有征入朝中替换的,都是死后才任命,行军司马全都由皇上挑选,受命之日,人心已有归向。李景略居于可能取代节帅的地位,处境本已艰难,又逢回纥使臣梅录将军入朝,李说设宴招待他,梅录争座次上下,李说无法阻止,李景略叱责他。梅录,就是过去经过丰州的人,辨出李景略的语音,急忙上前拜见说:“这不是丰州李端公吗?好久没有拜会麾下了,怎么这么瘦弱。”梅录再次拜见,李景略就命他坐在次座。将吏宾客看着李景略,更加敬畏他,李说心里不平,用重礼贿赂中尉窦文场,想除去李景略,让他做内应。

一年多后,传说回纥将要南下阴山,丰州应得到适当人选。皇上一向知道李景略在边地时的作为。皇上正为此事焦虑,窦文场在旁,说李景略能胜任边职,就任命李景略为丰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天德军西受降城都防御使。接近边塞气候严寒,土地贫瘠,百姓贫苦难以相处。李景略节约用度约束自身,与将士同甘共苦,使将士安下心来。兴修咸应、永清两渠,灌溉农田数百顷,官民获利。仓储充实,器械完备,政令严肃,智略英明。二年以后,军队声势雄冠北疆,回纥畏惧,世人都惋惜李景略在这里任职没有发挥全部才能。贞元二十年,逝于镇所,时年五十五岁,追赠工部尚书。

篇7:《晋书》卷六十八原文及翻译

《晋书》卷六十八原文及翻译

颜含,字弘都,琅邪莘人也。含少有操行,以孝闻。兄畿,咸宁中得疾,阖家营视,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含乃绝弃人事,躬亲侍养,足不出户者十有三年。石崇重含淳行,赠以甘旨,含谢而不受。或问其故,答曰:“病考绵昧,生理未全,既不能进啖,又未识人惠,若当谬留,岂施者之意也!”

本州辟,不就。东宫初建,含以儒素笃行补太子中庶子。豫讨苏峻功,封西平县侯,拜侍中,除吴郡太守。王导问含日:“卿今莅名郡,政将何先?”答曰:“王师岁动,编户虚耗,南北权豪竞招游食,国弊家丰,执事之忧。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含所历简而有恩,明而能断,然以威御下。导叹日:“颜公在事,吴人敛手矣。”未之官,复为侍中。以年老逊位。成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禄大夫,门施行马,赐床帐被褥,敕太官四时致膳,固辞不受。

于时论者以王导帝之师傅,名位隆重,百僚宜为降礼?。太常冯怀以问于含,含曰:“王公虽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

郭璞尝遇含,欲为之筮。含曰:“年在天,位在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无劳蓍龟。”

桓温求婚于含,含以其盛满,不许。惟与邓攸深交。或问江左群士优劣,答曰:“周伯仁之正,邓伯道之清,卞望之之节,余则吾不知也。”其雅重行实,抑绝浮伪如此。

致仕二十余年,年九十三卒。遗命素棺薄敛。谥日靖。丧在殡而邻家失火,移棺绋断,火将至而灭,佥以为淳诚所感也。

(节选自《晋书》卷六十八)

降礼:行跪拜之礼。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躬亲侍养 躬:亲自。

B.本州辟,不就 就:就职。

C.豫讨苏峻功 豫:预先。

D.其雅重行实, 雅:一向。

5.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

B.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

C.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

D.且当征之势门/使反田桑数年/之间/欲令户给人足如/其礼乐俟之明宰。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颜含少时以孝悌闻名乡里。其兄颜畿有病,母亲和妻子服侍得有些厌倦,颜含却放弃一切事务,辛勤服侍,十几年如一日。江南富豪石崇听说了,非常敬佩,特赠美味以表敬意。

B.颜含为人正直,不趋炎附势。有人想巴结王导,征求他的意见,他没有附和;强权人物桓温请求和他结为儿女亲家,他因为桓温的权位达到了极点,没有答应。

C.颜含儒雅质朴、品行敦厚,因此深受晋成帝的器重;为他办理丧事期间邻家失火,移动棺材时绳索又断了,火即将烧到棺材时就灭了,人们都认为是他的德行感动了神明。

D.颜含曾被任命为吴郡太守,宰相王导问他上任后先干什么,他回答说:“先把游民从有钱人家征召出来,使他们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不要几年,就会户给人足,礼乐教化得以恢复。”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阖家营视,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

(2)王公虽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

参考答案

4、C(豫通“与”参与)

5、B

6、D(“礼乐教化得以恢复”错。原文说“如其礼乐,俟之明宰”,意思是“至于那礼乐教化,只能等开明的太守来做了”。)

7、(1)全家照看他,顿时荒废了生产,即使是母亲妻子,也不免有些厌倦了(阖 生业 虽三个字各一分,句意2分)

(2)王公虽贵重(高贵),但没有为他一个人专设一种礼节的'道理,说行跪拜之礼,这或许是各位(考虑)的事情。(重 或事宜)

参考译文:

颜含,字弘都,是琅邪郡莘县人。颜含少年时就有德行,以孝悌闻名。兄长颜畿,咸宁年间得病,全家照看他,顿时荒废了生产,即使是母亲妻子,也不免有些厌倦了。颜含于是放弃一切俗务,亲自服侍,十三年足不出户。石崇看重颜含的高尚品德,赠给(颜畿)美味佳肴,颜含委婉地谢绝了。有人问他原因,回答说:“病人身体虚弱,神智不清,生理未能恢复,既不能吃饭,又不能理解别人的好意,如果错误地留下,哪里是施惠人的本意!”

本州征召,没去就职。东宫初建,颜含因儒雅质朴、品行敦厚,补任太子中庶子.参加讨伐苏峻有功,封西平县侯,拜侍中,授予吴郡太守。王导问颜舍说:“您如今任职名郡,治理将从哪方面入手?”回答说:“国家的军队每年都出动,百姓虚耗,南北的豪强竞相招募游民,国家空虚而豪强充盈,这是当权者所忧虑的。我将从权势之门招募游民,让他们回到土地上,经过几年努力,想让家给人足,至于那礼乐教化,只能等开明的太守来做了。”颜含所任各职,为政简易而对百姓有恩,开明而善于断案,但使用威力统御下属。王导慨叹说:“颜公在任,吴郡人该收敛些了。”未到任,又被任命为侍中.因年老离任。晋成帝赞美他的品行,特加封他为右光禄大夫,门前设走马,赐床帐被褥,令太官四季供奉膳食,颜含坚决推辞没有接受。

当时论事的人认为王导是皇帝的师傅,位高名重,百官应对他行跪拜礼。太常冯怀拿这事问颜含,颜含说:“王公虽贵重,但没有为他一个人专设一种礼节的道理,说行跪拜之礼,这或许是各位(考虑)的事情。鄙人老了,不识时务。”

郭璞曾遇到颜含,想替他卜筮。颜含说:“寿命取决于上天,地位取决于世人,修养自己若上天不帮助的,那是命;遵守正道若世人不了解的,那是性.我自有性命。不用劳烦卜筮。”

桓温向颜含请求结为儿女亲家,颜含因为他权位达到了极点,没有答应.只和邓攸交往很深。有人问江东士人的优劣,回答说:“周伯仁的正直,邓(攸)伯道的清廉,卞望之的节操,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向务实,拒绝做虚浮的事都像这样。

告老还乡二十多年,九十三岁去世。留下遗嘱让家人薄葬.谥号“靖”.办理丧事期间邻家失火,移棺时绳索又断了,火将烧到棺材时(可巧)就灭了,人们都认为是他的美德感动了神明。

篇8:《水经注·卷五》原文及翻译

《水经注·卷五》原文及翻译

卷五

作者:郦道元

又东过平县北,湛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又东径河阳县故城南。《春秋经》书天王狩于河阳,王申,公朝于王所,晋侯执卫侯归于京师,《春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冬,会于温,执卫侯。是会也,晋侯召襄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狩地。服虔、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山松《郡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二州志》: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王莽之河亭也。《十三州志》曰:治河上,河,孟津河也。郭缘生《述征记》曰:践土,今冶坂城。是名异《春秋》焉,非也。今河北见者,河阳城故县也,在冶坂西北,盖晋之温地,故群儒有温之论矣。《魏土地记》曰:冶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河水右径临平亭北。《帝王世纪》曰:光武葬临平亭南,西望平阴者也。河水又东径洛阳县北,河之南岸有一碑,北面题云:洛阳北界,津水二渚,分属之也。上旧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今不知所在。郭颁《世语》曰:晋文王之世,大鱼见孟津,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中渚,河平侯祠即斯祠也。河水又东径平县故城北。汉武帝元朔三年,封济北贞王子刘遂为侯国,王莽之所谓治平矣,俗谓之小平也。有高祖讲武场,河北侧岸有二城相对,置北中郎府,徙诸徒隶府户,并羽林虎贲领队防之。河水南对首阳山。《春秋》所谓首戴也,《夷齐之歌》所以曰登彼西山矣。上有夷齐之庙,前有二碑。并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洛阳令徐循与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立,事见其碑。又有周公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张景阳《玄武观赋》所谓高楼特起,竦跱岧峣,直亭亭以孤立,延千里之清飙也。朝廷又置冰室于斯阜,室内有冰井。《春秋左传》曰:日在北陆而藏冰。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隘,峡石之阿,北阴之中,即《邠诗》二之日凿冰冲冲矣。而内于井室,所谓纳于凌阴者也。河南有钩陈垒,世传武王伐纣,八百诸侯所会处,《尚书》所谓不期同时也。紫微有钩陈之宿主,斗讼兵阵,故遁甲攻取之法以所攻神,与钩陈并气下制,所临之辰,则决禽敌,是以垒资其名矣。河水子斯,有盟津之目。《论衡》曰:武王伐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毕除,中流,白鱼入于舟,燔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尚书》所谓不谋同辞也。故曰孟津,亦曰盟津。《尚书》所谓东至于孟津者也。又曰富平津。《晋阳秋》曰:杜预造河桥于富平津。所谓造舟为梁也。又谓之为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畿,以帝将幸许,试楼船,覆于陶河,谓此也。昔禹治洪水,观于河,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还于渊。及子朝篡位,与敬王战,乃取周之宝玉沉河以祈福。后二日,津人得之于河上,将卖之,则变而为石;及敬王位定,得玉者献之,复为玉也。河水又东,溴水入焉。《山海经》曰:和山,上无草木,而多瑶碧,实惟河之九都。是山也,五曲,九水出焉,合而北流,注于河。其阳多苍玉,吉神泰逢司之,是于萯山之阳,出入有光。《吕氏春秋》曰: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遇大风雨,迷惑,人于民室。皇甫谧《帝王世纪》以为即东首阳山也,盖是山之殊目矣。今于首阳东山,无水以应之,当是今古世悬,川域改状矣。昔帝尧修坛河、洛,择良议沈,率舜等升于首山,而遵河渚,有五老游焉,相谓:《河图》将来告帝,以期知我者,重瞳也。五老乃翻为流星而升于昴,即于此也。又东,济水注焉。又东过巩县北,河水于此有五社渡,为五社津。建武元年,朱鲔遣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攻温。冯异遣校尉与寇恂合击之,大败,追至河上,生擒万余人,投河而死者数千人。县北有山临河,谓之崟原丘,其下有穴,谓之巩穴,言潜通淮浦,北达于河。直穴有渚,谓之鲔渚。成公子安《大河赋》曰:鱣鲤王鲔,春暮来游。《周礼》,春荐鲔。然非时及他处则无。故河自鲔穴已上,又兼鲔称。《吕氏春秋》称武王代纣至鲔水,纣使胶鬲候周师,即是处矣。

洛水从县西北流注之。

洛水于巩县东径洛汭,北对琅邪渚,入于河,谓之洛口矣。自县西来,而北流注河,清浊异流,皦焉殊别。应玚《灵河赋》曰:资灵川之遐源,出昆仑之神丘,涉津洛之阪泉,播九道于中州者也。

又东过成皋县北,济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自洛口又东,左径平皋县南,又东径怀县南,济水故道之所入,与成皋分河,河水右径黄马坂北,谓之黄马关。孙登之去,杨骏作书与洛中敌人处也。河水又东径旋门坂北,今成皋西大坂者也。升陟此坂,而东趣成皋也。曹大家《东征赋》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皋之旋门者也。河水又东径成皋大伾山下,《尔雅》曰:山一成谓之伾。许慎、吕忱等并以为丘一成也。孔安国以为再成曰怔,亦或以为地名,非也。《尚书。禹贡》曰过洛伾,至大伾者也。郑康成曰:地喉也,沇出伾际矣。在河内修武、武德之界,济沇之水与荥播泽出入自此。然则大伾即是山矣。伾北,即《经》所谓济水从北来注之者也。今济水自温县入河,不于此也。所入者,奉沟水耳,即济沇之故渎矣。成皋县之故城在伾上,萦带伾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春秋传》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即东虢也。鲁襄公二年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于戚,遂城虎牢以逼郑求平也。盖修故耳。《穆天子传》曰:天子射鸟猎兽于郑圃,命虞人掠林。有虎在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言之东虢,是曰虎牢矣。然则虎牢之名,自此始也。秦以为关,汉乃县之。城西北隅有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观,临河岧岧孤上。景明中,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升眺清远,势尽川陆,羁途游至,有伤深情。河水南对玉门。昔汉祖与滕公潜出,济于是处也。门东对临河,侧岸有土穴,魏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于虎牢,战经二百日,不克。城惟一井,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容防捍,潜作地道取井。余顷因公至彼,故往寻之,其穴处犹存。河水又东合汜水,水南出浮戏山,世谓之曰方山也。北流合东关水。水出嵩渚之山,泉发于层阜之上,一源两枝,分流泻注,世谓之石泉水也。东为索水,西为东关之水。西北流,杨兰水注之,水出非山,西北流注东关水。东关水又西北,清水入焉。水自东浦西流,与东关水合,而乱流注于汜。汜水又北,右合石城水,水出石城山。其山复涧重岭,敧叠若城,山顶泉流,瀑布悬泻,下有滥泉,东流泄注。边有数十石畦,畦有数野蔬。岩侧石窟数口,隐迹存焉,而不知谁所经始也。又东北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合鄤水,水西出娄山,至冬则暖,故世谓之温泉。东北流径田鄤谷,谓之田鄤溪水,东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径虎牢城东。汉破司马欣、曹咎于是水之上。汜水又北流注于河。《征艰赋》所谓步汜口之芳草,吊周襄之鄙馆者也。余案昔儒之论,周襄所居在颍川襄城县,是乃城名,非为水目,原夫致谬之由,俱以汜郑为名故也,是为爽矣。又案郭缘生《述征纪》,刘澄之《永初记》,并言高祖即帝位于是水之阳,今不复知旧坛所在,卢谌、崔云,亦言是矣。余案高皇帝受天命于定陶汜水,不在此也。于是求坛,故无仿佛矣。河水又东径板城北,有律,谓之板城渚口。河水又东径五龙坞北,坞临长河。有五龙祠。应劭云:昆仑山庙在河南荥阳县。疑即此祠,所未详。又东过荥阳县北,蒗渠出焉。

大禹塞荥泽,开之以通淮、泗,即《经》所谓蒗渠也。汉平帝之世,河、汴决坏,未及得修,汴渠东侵,日月弥广,门闾故处,皆在水中。汉明帝永平十二年,议治渠,上乃引乐浪人王景问水形便。景陈利害,应对敏捷,帝甚善之,乃赐《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以钱帛。后作堤,发卒数十万,诏景与将作谒者王吴治渠。筑堤防修塌,起自荥阳,东至于乘海口,千有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开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一水门,更相回注,无复渗漏之患。明年渠成,帝亲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显名,王吴及诸从事者,皆增秩一等。顺帝阳嘉中,又自汴口以东,缘河积石,为堰通渠,咸曰金堤。灵帝建宁中,又增修石门,以遏渠口。水盛则通注,津耗则辍流。河水又东北径卷之扈亭北。《春秋左传》曰:文公七年,晋赵盾与诸侯盟于扈。《竹书纪年》,晋出公十二年,河绝于扈,即于是也。河水又东径八激堤北。汉安帝永初七年,令谒者太山于岑,于石门东积石八所,皆如小山,以捍冲波,谓之八激堤。河水又东径卷县北。晋、楚之战,晋军争济,舟中之指可掬,楚庄祀河告成而还,即是处也。河水又东北径赤岸固北,而东北注。又东北过武德县东,沁水从西北来注之。

河水自武德县,汉献帝延康元年,封曹叡为侯国,即魏明帝也。东至酸枣县西,濮水东出焉。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大发卒塞之。故班固云:文堙枣野,武作《瓠歌》。谓断此口也。今无水。河水又东北,通谓之延津。石勒之袭刘曜,途出于此,以河冰泮为神灵之助,号是处为灵昌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壁渡河,阳侯波起,两蛟挟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波休。乃投壁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璧而去,示无吝意。赵建武中,造浮桥于津上,采石为中济,石无大小,下辄流去,用工百万,经年不就。石虎亲阅作工,沉璧于河,明日,壁流渚上,波荡上岸,遂斩匠而还。河水又径东燕县故城北,河水于是有棘津之名,亦谓之石济津,故南津也。《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晋将伐曹,曹在卫东,假道于卫,卫人不许,还自南河济,即此也。晋伐陆浑,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辅国将军萧斌率宁朔将军王玄谟北入,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守石济,即此处也。河水又东,淇水入焉。又东径遮害亭南。《汉书。沟洫志》曰:在淇水口东十八里,有金堤,堤高一丈。自淇口东,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丈。又有宿胥口,旧河水北入处也。河水又东右径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小城谓之滑台城,旧传滑台人自修筑此城,因以名焉。城即故郑廪延邑也。下有延津。《春秋传》曰孔悝为蒯聩所逐,载伯姬于平阳,行于延津是也。廪延南故城,即卫之平阳亭也。今时人谓此津为延寿津。宋元嘉中,右将军到彦之,留建成将军朱修之守此城。魏军南伐,修之执节不下,其母悲忧,一旦乳汁惊出,母乃号踊,告家人曰:我年老,非有乳时,今忽如此,吾儿必没矣,修之绝援,果以其日陷没。城,故东郡治。《续汉书》曰:延熹九年,济阴、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襄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乾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天下平,天垂异,地吐妖,民厉疾,三者并作而有何清。《春秋》麟不当见而见,孔子书以为异。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征,岂独诸侯有窥京师也?明年,宫车宴驾,征解渎侯为汉嗣,是为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也。

又东北过黎阳县南,黎,侯国也。《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径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也。王莽之黎蒸也。今黎山之东北故城,盖黎阳县之故城也。山在城西,城凭山为基,东阻于河。故刘桢《黎阳山赋》曰:南荫黄河,左覆金城,青坛承祀,高碑颂灵。昔慕容玄明自邺率众南徙滑台,既无舟楫,将保黎阳,昏而流澌,冰合于夜中,济讫,旦而冰泮,燕民谓是处为天桥津。东岸有故城,险带长河。戴延之谓之逯明垒,周二十里,言逯明,石勒十八骑中之一,城因名焉。郭缘生曰:城,袁绍时筑。皆非也。余案《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一年,郑董侯使许息来致地,平丘、户牖、首垣诸邑,及郑驰道,我取枳道与郑鹿,即是城也。今城内有故台,尚谓之鹿鸣台,又谓之鹿鸣城。王玄谟自滑台走鹿鸣者也。济取名焉,故亦曰鹿鸣津,又曰白马济。津之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徙,渡河都之,故济取名焉。袁绍遣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关羽为曹公斩良以报效,即此处也。白马有韦乡、韦城,故津亦有韦津之称。《史记》所谓下修武,渡韦津者也。河水旧于白马县南泆通濮、济、黄沟,故苏代说燕曰:决白马之口,魏无黄济阳。《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楚师出河水,以水长垣之外者也。金堤既建,故渠水断,尚谓之白马渎,故渎东径鹿鸣城南,又东北径白马县之凉城北。《耆旧传》云:东郡白马县之神马亭,实中层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许步,状丘斩城也。自外耕耘垦斫,削落平尽,正南有躔陛陟上,方轨是由。西南侧城有神马寺,树木修整。西去白马津可二十许里,东南距白马县故城可五十里,疑即《开山图》之所谓白马山也。山下常有白马群行,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注》云:山在郑北,故郑也,所未详。刘澄之云:有白马塞,孟达登之长叹。可谓于川土疏妄矣。亭上旧置凉城,县治此。白马渎又东南径濮阳县,散入濮水,所在决会,更相通注,以成往复也。河水自津东北径凉城县。河北有般祠。《孟氏记》云:祠在河中,积石为基,河水涨盛,恒与水齐。戴氏《西征记》曰:今见祠在东岸,临河累石为壁,其屋宇容身而已。殊似无灵,不如孟氏所记,将恐言之过也。河水又东北,径伍子胥庙南,祠在北岸顿丘郡界,临侧长河,庙前有碑,魏青龙三年立。河水又东北为长寿津。《述征记》曰: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之故渎出焉,《汉书。沟洫志》曰:河之为中国害尤甚,故导河自积石,历龙门二渠以引河。一则漯川,今所流也;一则北渎,王莽时空,故世俗名是渎为王莽河也。故渎东北径戚城西。《春秋》哀公二年,晋赵鞅率师,纳卫太子蒯聩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今顿丘卫国县西戚亭是也,为卫之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封将军李必为侯国矣。故渎又径繁阳县故城东。《史记》,赵将廉颇代魏取繁阳者也。北径阴安县故城西。汉武帝元朔五年,封卫不疑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乐昌县故城东。《地理志》,东郡之属县也,汉宣帝封王稚君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平邑郭西。《竹书纪年》,晋烈公二年,赵城平邑;五年,田公子居恩伐邯郸,围平邑;九年,齐田肸及邯郸韩举,战于平邑,邯郸之师败。逋获韩举,取平邑新城。又东北径元城县故城西北,而至沙丘堰。《史记》曰:魏武侯公子元食邑于此,故县氏焉。郭东有五鹿墟,墟之左右多陷城。《公羊》曰:袭,邑也。说曰:袭,陷矣。《郡国志》启:五鹿,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届此思哭,是曰女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春秋左传》僖公十四年,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后王翁孺自济南徙元城,正直其地,日月当之。王氏为舜后,土也,汉火也。王禁生君,其母梦见月入怀,年十八,诏入太子宫,生成帝,为元后。汉祚道污,四世称制,故曰火土相乘而为雄也。及崩,大夫扬雄作讳曰:太阴之精,沙鹿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者也。献帝建安中,袁绍与曹操相御于官渡,绍逼大司农郑玄载病随军,届此而卒。郡守已下受业者,衰绖赴者千余人。玄注《五经》、谶纬、候历、天文经通于世,故范晔《赞》曰:孔书遂明,汉章中辍矣,县北有沙丘堰,堰障水也。《尚书。禹贡》曰:北过降水。不遵其道曰降,亦曰溃,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风俗通》曰河播也,播为九河自此始也。《禹贡》沇州,九河既道,谓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洁、句盘、鬲津也,同为逆河。郑玄曰:下尾合曰逆河。言相迎受矣。盖疏润下之势,以通河海。及齐桓霸世,塞广田居,同为一河。故自堰以北,馆陶、廮陶、贝丘、鬲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地并存,川渎多亡。汉世河决,金堤南北离其害,议者常欲求九河故迹而穿之,未知其所。是以班固云:自兹距汉北,亡八枝者也。河之故渎,自沙丘堰南分,屯氏河出焉。河水故渎东北径发于县故城西,又屈径其北。王莽之所谓戢楯矣。汉武帝以大将军卫青破右贤王功,封其子登为侯国。大河故渎又东径贝丘县故城南。应劭曰:《左氏传》,齐襄公田于贝丘是也。余案京相璠、杜预并言在博昌,即司马彪《郡国志》所谓贝中聚者也。应《注》于此事近违矣,大河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南。《地理志》之所谓盾也,王莽改曰厝治者也。汉安帝父孝德皇,以太子被废为王,薨于此,乃葬其地,尊陵曰甘陵,县亦取名焉。桓帝建和二年,改清河曰甘陵。是周之甘泉市地也。陵在渎北,丘坟高巨,虽中经发坏,犹若层陵矣,世谓之唐侯冢。城曰邑城,皆非也。昔南阳文叔良,以建安中为甘陵丞,夜宿水侧,赵人兰襄梦求改葬,叔良明循水求棺,果于水侧得棺,半许落水。叔良顾亲旧曰:若闻人传此,吾必以为不然。遂为移殡,醊而去之。大河故渎又东径艾亭城南,又东径平晋城南。今城中有浮图五层,上有金露盘,题云:赵建武八年,比释道龙和上竺浮图澄,树德劝化,兴立神庙。浮图已坏,露盘尚存,炜炜有光明。大河故渎又东北径灵县故城南。王莽之播亭也。河水于县别出为鸣犊河。河水故渎又东径鄃县故城东。吕后四年,以父婴功,封子佗袭为侯国,王莽更名之曰善陆。大河故渎又东径平原县故城西,而北绝屯氏三渎,北径绎幕县故城东北,西流径平原鬲县故城西。《地理志》曰:鬲,津也。王莽名之曰河平亭,故有穷后羿国也。应劭曰:鬲,偃姓,咎繇后。光武建武十三年,封建义将军朱祜为侯国。大河故渎又北径修县故城东,又北径安陵县西。本修之安陵乡也。《地理风俗记》曰:修县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故县也。又东北至东光县故城西,而北与漳水合。一水分大河故渎,北出为屯氏河,径馆陶县东,东北出。《汉书。沟洫志》曰:自塞宣防,河复北决于馆陶县,分为屯氏河,广深与大河等。成帝之世,河决馆陶及东郡金堤,上使河堤谒者王延世塞之,三十六日堤成,诏以建始五年为河平元年,以延世为光禄大夫。是水亦断。屯氏故渎水之又东北,屯氏别河出焉。屯氏别河故渎又东北径信成县,张甲河出焉。《地理志》,张甲河首受屯氏别河于信成县者也。张甲河故渎北绝清河于广宗县,分为二渎,左渎径广宗县故城西,又北径建始县故城东。田融云:赵武帝十二年,立建兴郡,治广宗,置建始,兴德五县隶焉。左渎又北径经城东、缭城西,又径南宫县西,北注绛渎。右渎东北径广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界城亭北,又东北径长乐郡枣强县故城东。长乐,故信都也,晋太康五年,改从今名,又东北径广川县,与绛渎水故道合。又东北径广川县故城西,又东径棘津亭南。徐广曰:棘津在广川。司马彪曰:县北有棘津城,吕尚卖食之困,疑在此也。刘澄之云:谯郡酇县东北有棘津亭,故邑也,吕尚所困处也。余案《春秋左传》,伐巢、克棘、入州来,无津字。杜预《春秋释地》又言,棘亭在酇县东北,亦不云有津字矣。而竟不知澄之于何而得是说?然天下以棘为名者多,未可咸谓之棘津也。又《春秋》昭公十七年,晋侯使荀吴帅师涉自棘津,用牲于洛,遂灭陆浑。杜预《释地》阙而不书。服虏曰:棘津,犹孟津也。徐广《晋纪》又言,石勒自葛陂寇河北,袭汲人向冰于枋头,济自棘。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以为即石济南津也。虽千古茫昧,理世玄远,遗文逸句,容或可寻,沿途隐显,方土可验。司马迁云:吕望,东海上人也,老而无遇,以钓干周文王。又云:吕望行年五十,卖食棘津;七十,则屠牛朝歌;行年九十,身为帝师。皇甫士安云:欲隐东海之滨,闻文王善养老,故入钓于周。今汲水城亦言有吕望隐居处。起自东海,迄于酆雍,缘其径趣,赵、魏为密,厝之谯、宋,事为疏矣。张甲故渎又东北至修县东会清河。《十三州志》曰:张甲河东北至修县入清漳者也。屯氏别河又东,枝津出焉,东径信成县故城南,又东径清阳县故城南,清河郡北,魏自清阳徙置也。又东北径陵乡南,又东北径东武城县故城南,又东北径东阳县故城南。《地理志》曰王莽更之曰胥陵矣,俗人谓之高黎郭,非也。应劭曰: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故县也。又东散绝,无复津径。屯氏别河又东北径清河郡南,又东北径清河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王吸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故城者,世谓之鹊城也。又东北径绎幕县南,分为二渎:屯氏别河北渎东径绎幕县故城南,东绝大河故渎,又东北径平原县,枝津北出,至安陵县遂绝。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北径重平县故城南。应劭曰: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故县也。又东北径重合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定县故城南。汉武帝元朔四年,封齐孝王子刘越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故县也。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入阳信县,今无水。又东为咸河,东北流径阳信县故城北。《地理志》,渤海之属县也。东注于海。屯氏别河南渎自平原东绝大河故渎,又径平原县故城北,枝津右出,东北至安德县界,东会商河。屯氏别河南渎又东北于平原界,又有枝渠右出,至安德县遂绝。屯氏别河南读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笃马河,即《地理志》所谓平原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行五百六十里者也,东北径安德县故城西,又东北径临齐城南。始东齐未宾,大魏筑城以临之,故城得其名也。又屈径其城东,故读广四十步,又东北径重丘县故城西。《春秋》襄公二十五年,秋,同盟于重丘,伐齐故也。应劭曰,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故县也。又东北径西平昌县故城北。北海有平昌县,故加西。汉宣帝元康元年,封王长君为侯国。故渠川派,东入般县为般河。盖亦九河之一道也。《后汉书》称公孙瓒破黄巾于般河,即此渎也。又东为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其水冬清而夏浊,渟而不流,若夏水洪泛,水深五丈,方乃通注。般渎又径般县故城北,王莽更之曰分明也。东径乐陵县故城北。《地理志》曰:故都尉治。伏琛、晏谟言平原邑,今分为郡。又东北径阳信县故城南,东北入海。屯氏河故渎自别河东径甘陵之信乡县故城南。《地理志》曰:安帝更名安平。应劭曰: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故县也。屯氏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北,又东径灵县北,又东北径鄃县,与鸣犊河故渎合,上承大河故渎于灵县南。《地理志》曰:河水自灵县别出为鸣犊河者也。东北径灵县东,东入鄃县,而北合屯氏渎。屯氏渎兼鸣犊之称也。又东径鄃县故城北,东北合大河故渎,谓之鸣犊口。《十三州志》曰:鸣犊河东北至修入屯氏,考渎则不至也。

又东北过卫县南,又东北过濮阳县北,瓠子河出焉。河水东径铁丘南。

《春秋左氏传》哀公二年,郑罕达帅师,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卫太子自投车下,即此处也。京相璠曰:铁,丘名也。杜预曰:在戚南河之北岸,有古城,戚邑也。东城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郡国志》曰:卫县有竿城者也。河南有龙渊宫,武帝元光中,河决濮阳、汜郡十六,发卒十万人塞决河,起龙渊宫。盖武帝起宫于决河之傍,龙渊之侧,故曰龙渊宫也。河水东北流而径濮阳县北,为濮阳津。故城在南,与卫县分水。城北十里有瓠河口,有金堤、宣房堰。粤在汉世,河决金堤,涿郡王尊,自徐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决坏,尊躬率民吏,投沉白马,祈水神河伯,亲执圭璧,请身填堤,庐居其上,民吏皆走,尊立不动而水波齐足而止,公私壮其勇节。河水又东北径卫国县南,东为郭口津。河水又东径鄄城县北。故城在河南十八里,王莽之鄄良也,沇州旧治。魏武创业始自于此。河上之邑最为峻固。《晋八王故事》曰:东海王越治鄄城,城无故自坏七十余丈,越恶之,移治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艾碑。秦建元十二年,广武将军、沇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立。河之南岸有新城。宋宁朔将军王玄谟前锋入河所筑也。北岸有新台。鸿基层广高数丈,卫宣公所筑新台矣,《诗》齐姜所赋也。为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崎岖颓侧,台址枕河,俗谓之邸阁城。疑故关津都尉治也,所未详矣。河水又东北径范县之秦亭西。《春秋经》书筑台于秦者也。河水又东北径委粟津,大河之北,即东武阳县也。左会浮水故渎,故渎上承大河于顿丘县而北出,东径繁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繁水之阳。张晏曰:县有繁渊,《春秋》襄公二十年,《经》书公与晋侯、齐侯盟于澶渊。杜预曰: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渊。澶渊,即繁渊也,亦谓之浮水焉。昔魏徙大梁,赵以中牟易魏。故《志》曰:赵南至浮水繁阳。即是渎也。故渎东绝大河,故渎东径五鹿之野。晋文公受块于野人,即此处矣。京相璠曰:今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今属顿丘县。浮水故渎又东南径卫国邑城北。故卫公国也,汉光武以封周后也。又东径卫国县故城南。古斟观。应劭曰:夏有观扈,即此城也。《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率师伐我,围观,观降。浮水故渎又东径河牧城而东北出。《郡国志》曰:卫本观故国,姚姓,有河牧城。又东北入东武阳县,东入河,又有漯水出焉,戴延之谓之武水也。河水又东径武阳县东、范县西,而东北流也。

又东北过东阿县北,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述征记》曰:仓亭津在范县界,去东阿六十里。《魏土地记》曰:津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津,河济名也。河水右历柯泽。《春秋左传》襄公十四年,卫孙文子败公徒于阿泽者也。又东北径东阿县故城西,而东北出流注。河水枝津东出,谓之邓里渠也。  又东北过茌平县西,河自邓里渠东北径昌乡亭北,又东北径碻磝城西。《述证记》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也。其城临水,西南崩于河。宋元嘉二十七年,以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召玄谟令毁城而还,后更城之。魏立济州,治此也。河水冲其西南隅,又崩于河,即故茌平县也。应劭曰:茌,山名也。县在山之平地,故曰茌平也,王莽之功崇矣。《经》曰大河在其西,邓里渠历其东。即斯邑也。昔石勒之隶师欢,屯耕于茌平,闻鼓角碑铎之声,于是县也。西与聊城分河。河水又东北与邓里渠合,水上承大河于东阿县西,东径东阿县故城北。故卫邑也。应仲瑗曰,有西,故称东。魏封曹植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皋上有大井,其巨若轮,深六七丈,岁尝煮胶,以贡天府。《本草》所谓阿胶也。故世俗有阿井之名。县出佳缯缣,故《史记》云秦昭王服太阿之剑,阿缟之衣也。又东北径临邑县,与将渠合。又北径茌平县东,临邑县故城西,北流入于河。河水又东北流径四渎津,津西侧岸,临河有四渎祠,东对四渎口。河水东分济,亦曰济水受河也。然荥口石门水断不通,始自是出东北流,径九里与清水合。故济渎也。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径周通,故有四渎之名也。昔赵杀鸣犊,仲尼临河而叹。自是而返曰,丘之不济,命也。夫《琴操》以为孔子临狄水而歌矣。曰:狄水衍兮风扬波,船揖颠倒更相加。余案临济,故狄也。是济所径,得其通称也。河水又径杨墟县之故城东,俗犹谓是城曰阳城矣。河水又径茌平城东,疑县徒也。城内有故台,世谓之时平城,非也。盖在、时音相近耳。

又东北过高唐县东,河水于县,漯水注之。《地理志》曰:漯水出东武阳。今漯水上承河水于武阳县东南,西北径武阳新城东。曹操为东郡所治也。引水自东门石窦北注于堂池,他南故基尚存。城内有一石甚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门外有故台,号武阳台,匝台亦有隅雉遗迹。水自城东北径东武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武水之阳,王莽之武昌也,然则漯水亦或武水矣。臧洪为东郡太守,治此。曹操围张超于雍丘,洪以情义,请袁绍救之,不许,洪与绍绝。绍围洪,城中无食,洪呼吏士曰: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无事,空与此祸。众泣曰:何忍舍明府也。男女八千余人,相枕而死。洪不屈,绍杀洪。邑人陈容为丞,谓曰: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绍又杀之,士为伤叹。今城四周,绍围郭尚存。水匝隍堑,于城东北合为一渎,东北出郭,径阳平县之冈成城西。《郡国志》曰: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北径阳平县故城东。汉昭帝元平元年,封丞相蔡义为侯国。漯水又北绝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春秋》桓公十六年,卫宣公使伋使诸齐,令盗待于莘,伋、寿继殒于此亭。京相璠曰:今平原阳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阨限蹊要,自卫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乘舟,诚可悲矣。今县东有二子庙,犹谓之为孝祠矣。漯水又东北径乐平县故城东。县,故清也。汉高帝八年,封窒中同于清,宣帝封许广汉少弟翁孙于乐平,并为侯国。王莽之清治矣,汉章帝建初中,更从今名也。漯水又北径聊城县故城西。城内有金城,周匝有水,南门有驰道,绝水南出,自外泛舟而行矣。东门侧有层台,秀出云表,鲁仲连所谓还高唐之兵,却聊城之众者也。漯水又东北径清河县故城北。《地理风俗记》曰:甘陵,故清河。清河在南十七里,今于甘陵县故城东南,无城以拟之。直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拟即清河城也。后蛮居之,故世称蛮城也。漯水又东北径文乡城东南,又东北径博平县故城南。城内有层台秀上,王莽改之曰加睦也。右与黄沟同注川泽。黄沟承聊城郭水,水泛则津注,水耗则辍流。自城东北出,径清河城南,又东北径摄城北。《春秋》所谓聊摄以东也。俗称郭城,非也。城东西三里,南北二里,东西隅有金城,城卑下,墟郭尚存,左右多坟垅。京相璠曰:聊城县东北三十里有故摄城,今此城西去聊城二十五、六里许,即摄城者也。又东径文乡城北,又东南径王城北。魏太常七年,安平王镇平原所筑,世谓之王城。太和二十三年,罢镇立平原郡,治此城也。黄沟又东北流,左与漯水隐覆,势镇河陆,东出于高唐县,大河右边,东注漯水矣。桑钦《地理志》曰:漯水出高唐。余按《竹书》、《穆天子传》称,丁卯,天子自五鹿东征,钓于漯水,以祭淑人,是曰祭丘;己巳,天子东征,食马于漯水之上。寻其沿历径趣,不得近出高唐也。桑氏所言,盖津流所出,次于是间也。俗以是水上承于河,亦谓之源河矣。漯水又东北径援县故城西。王莽之东顺亭也。杜预《释地》曰: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漯水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东。昔齐威王使肸子守高唐,赵人不敢渔于河,即鲁仲连子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者也。《春秋左传》哀公十年,赵鞅帅师伐齐,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杜预曰:辕即援也。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漯水又东北径漯阴县故城北。县,故犁邑也,汉武帝元光三年封匈奴降王,王莽更名翼成。历北漯阴城南。伏琛谓之漯阳,城南有魏沇州刺史刘岱碑。《地理风俗记》曰:平原漯阴县,今巨漯亭是也。漯水又东北径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崔氏城北。《春秋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崔成请老于崔者也。杜预《释地》曰: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漯水又东北径东朝阳县故城南。汉高帝七年,封都尉宰寄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南阳有朝阳县,故加东。《地理志》曰:王莽之修治也。漯水又东径汉征君伏生墓南。碑碣尚存,以明经为秦博士。秦坑儒士,伏生隐焉。汉兴,教于齐、鲁之间,撰《五经》、《尚书大传》,文帝安车征之。年老不行,乃使掌故欧阳生等受《尚书》于征君,号曰伏生者也。漯水又东径邹平县故城北。古邹侯国,舜后姚姓也。又东北径东邹城北。《地理志》,千乘郡有东邹县。漯水又东北径建信县故城北。汉高帝七年,封娄敬为侯国。应劭曰: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都尉治故城者也。漯水又东北径千乘县二城间。汉高帝六年,以为千乘郡,王莽之建信也。章帝建初四年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改为乐安郡。故齐地。伏琛曰:千乘城在齐城西北百五十里,隔会水,即漯水之别名也。又东北为马常坑,坑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乱河枝流而入于海。河、海之饶,兹焉为最。《地理风俗记》曰:漯水东北至千乘入海,河盛则通津委海,水耗则微涓绝流。《书》浮于济、漯,亦是水者也。

又东北过杨虚县东,商河出焉。

《地理志》:杨虚,平原之隶县也。汉文帝四年,以封齐悼惠王子将闾为侯国也。城在高唐城之西南,《经》次于此,是不比也。商河首受河水,亦漯水及泽水所潭也。渊而不流,世谓之清水。自此虽沙涨填塞,厥迹尚存。历泽而北,俗谓之落里坑。径张公城西,又北,重源潜发,亦曰小漳河。商、漳声相近,故字与读移耳。商河又北径平原县东,又径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平昌县故城南,又东径般县故城南,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南。汉宣帝地节四年,封侍中史子长为侯国。商河又东径朸县故城南。高后八年,封齐悼惠王子刘辟光为侯国,王莽更之曰张乡。应劭曰:般县东南六十里有朸乡城,故县也。沙沟水注之,水南出大河之阳,泉源之不合河者二百步,其水北流注商河,商河又东北流径马岭城西北,屈而东注南转,径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越斩汲桑于是城。商河又东北径富平县故城北。《地理志》曰:侯国也。王莽曰乐安亭。应劭曰:明帝更名厌次。阚駰曰:厌次县本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之封邑。非也。案《汉书》,昭帝元凤六年,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薨,子延寿嗣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陈留风俗传》曰:陈留尉氏县安陵乡,故富平县也,是乃安世所食矣。岁入租千余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堪久居先人大国,上书请减户。天子以为有让,徙封平原,并食一邑,户口如故,而税减半。《十三州志》曰:明帝水平五年,改曰厌次矣。案《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帝六年,封元顷为侯国。徐广《音义》曰:《汉书》作爱类。是知厌次旧名,非始明帝,盖复故耳。县西有东方朔冢,冢侧有祠,祠有神验。水侧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封齐孝王子刘信为侯国也。商河又分为二水,南水谓之长丛沟,东流倾注于海。沟南海侧,有蒲台,台高八丈,方二百步。《三齐略记》曰:鬲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海上,于台上蟠蒲系马,至今每岁蒲生,萦委若有系状,似水杨,可以为箭。今东去海三十里。北水世又谓之百薄渎,东北流注于海水矣。大河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西。《春秋左传》襄公十九年,齐灵公废太子光而立公子牙,以夙沙卫为少傅。齐侯卒,崔杼逆光,光立,杀公子牙于句渎之丘,卫奔高唐以叛。京相璠曰:本平原县也,齐之西鄙也。大河径其西而不出其东,《经》言出东,误耳。大河又北径张公城。临侧河湄,卫青州刺史张治此,故世谓之张公城。水有津焉,名之曰张公渡。河水又北径平原县故城东。《地理风俗记》曰:原,博平也,故曰平原矣。县,故平原郡治矣。汉高帝六年置,王莽改曰河平也。晋灼曰:齐西有平原。河水东北过高唐,高唐,即平原也。故《经》言,河水径高唐县东。非也。按《地理志》曰:高唐漂水所出,平原则笃马河导焉,明平原非高唐,大河不得出其东审矣。大河右溢,世谓之甘枣沟。水侧多枣,故俗取名焉。河盛则委泛,水耗则辍流。故沟又东北历长堤,径漯阴里北,东径著城北,东为陂淀渊潭相接,世谓之秽野薄。河水又东北径阿阳县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郎中万訢为侯国。应劭曰:漯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故县也。

又东北过漯阳县北,河水自平原左径安德城东,而北为鹿角津。东北径般县、乐陵、朸乡至厌次县故城南,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数百乘船寇平原,县令刘雄,门下小吏所辅,浮舟追至厌次津,与贼合战,并为贼擒。求代雄,豪纵雄于此津。所辅可谓孝尽爱敬,义极君臣矣。河水右径漯阴县故城北,王莽之巨武县也。河水又东北为漯沃津,在漯沃县故城南,王莽之延亭者也。《地理风俗记》曰: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漯沃城,故县也。魏改为后部亭,今俗遂名之曰右辅城。河水又东径千乘城北。伏琛之所谓千乘北城者也。  又东北过利县北,又东北过甲下邑,济水从西来注之。又东北入于海。

河水又东分为二水,枝津东径甲下城南,东南历马常坑注济。《经》言济水注河,非也。河水自枝津东北流,径甲下邑北,世谓之仓子城。又东北流,入于海。《淮南子》曰:九折注于海,而流不绝者,昆仑之输也。《尚书。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经》曰:碣石之山,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河之入海,旧在碣石,今川流所导,非禹渎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故班固曰:商竭,周移也。又以汉武帝元光二年,河又徙东郡,更注渤海。是以汉司空掾王璜言曰: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侵数百里。故张折云:碣石在海中。盖沦于海水也。昔燕、齐辽旷,分置营州,今城届海滨,海水北侵,城垂沦者半。王璜之言,信而有征;碣石入海,非无证矣。

文言文翻译:

又东过平县北,湛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又东径河阳县故城南。《春秋经》书天王狩于河阳,王申,公朝于王所,晋侯执卫侯归于京师,《春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冬,会于温,执卫侯。是会也,晋侯召襄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狩地。服虔、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山松《郡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二州志》: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王莽之河亭也。《十三州志》曰:治河上,河,孟津河也。郭缘生《述征记》曰:践土,今冶坂城。是名异《春秋》焉,非也。今河北见者,河阳城故县也,在冶坂西北,盖晋之温地,故群儒有温之论矣。《魏土地记》曰:冶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河水右径临平亭北。《帝王世纪》曰:光武葬临平亭南,西望平阴者也。河水又东径洛阳县北,河之南岸有一碑,北面题云:洛阳北界,津水二渚,分属之也。上旧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今不知所在。郭颁《世语》曰:晋文王之世,大鱼见孟津,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中渚,河平侯祠即斯祠也。河水又东径平县故城北。汉武帝元朔三年,封济北贞王子刘遂为侯国,王莽之所谓治平矣,俗谓之小平也。有高祖讲武场,河北侧岸有二城相对,置北中郎府,徙诸徒隶府户,并羽林虎贲领队防之。河水南对首阳山。《春秋》所谓首戴也,《夷齐之歌》所以曰登彼西山矣。上有夷齐之庙,前有二碑。并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洛阳令徐循与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立,事见其碑。又有周公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张景阳《玄武观赋》所谓高楼特起,竦跱岧峣,直亭亭以孤立,延千里之清飙也。朝廷又置冰室于斯阜,室内有冰井。《春秋左传》曰:日在北陆而藏冰。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隘,峡石之阿,北阴之中,即《邠诗》二之日凿冰冲冲矣。而内于井室,所谓纳于凌阴者也。河南有钩陈垒,世传武王伐纣,八百诸侯所会处,《尚书》所谓不期同时也。紫微有钩陈之宿主,斗讼兵阵,故遁甲攻取之法以所攻神,与钩陈并气下制,所临之辰,则决禽敌,是以垒资其名矣。河水子斯,有盟津之目。《论衡》曰:武王伐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毕除,中流,白鱼入于舟,燔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尚书》所谓不谋同辞也。故曰孟津,亦曰盟津。《尚书》所谓东至于孟津者也。又曰富平津。《晋阳秋》曰:杜预造河桥于富平津。所谓造舟为梁也。又谓之为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畿,以帝将幸许,试楼船,覆于陶河,谓此也。昔禹治洪水,观于河,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还于渊。及子朝篡位,与敬王战,乃取周之宝玉沉河以祈福。后二日,津人得之于河上,将卖之,则变而为石;及敬王位定,得玉者献之,复为玉也。河水又东,溴水入焉。《山海经》曰:和山,上无草木,而多瑶碧,实惟河之九都。是山也,五曲,九水出焉,合而北流,注于河。其阳多苍玉,吉神泰逢司之,是于萯山之阳,出入有光。《吕氏春秋》曰: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遇大风雨,迷惑,人于民室。皇甫谧《帝王世纪》以为即东首阳山也,盖是山之殊目矣。今于首阳东山,无水以应之,当是今古世悬,川域改状矣。昔帝尧修坛河、洛,择良议沈,率舜等升于首山,而遵河渚,有五老游焉,相谓:《河图》将来告帝,以期知我者,重瞳也。五老乃翻为流星而升于昴,即于此也。又东,济水注焉。又东过巩县北,河水于此有五社渡,为五社津。建武元年,朱鲔遣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攻温。冯异遣校尉与寇恂合击之,大败,追至河上,生擒万余人,投河而死者数千人。县北有山临河,谓之崟原丘,其下有穴,谓之巩穴,言潜通淮浦,北达于河。直穴有渚,谓之鲔渚。成公子安《大河赋》曰:鱣鲤王鲔,春暮来游。《周礼》,春荐鲔。然非时及他处则无。故河自鲔穴已上,又兼鲔称。《吕氏春秋》称武王代纣至鲔水,纣使胶鬲候周师,即是处矣。

洛水从县西北流注之。

洛水于巩县东径洛汭,北对琅邪渚,入于河,谓之洛口矣。自县西来,而北流注河,清浊异流,皦焉殊别。应玚《灵河赋》曰:资灵川之遐源,出昆仑之神丘,涉津洛之阪泉,播九道于中州者也。

又东过成皋县北,济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自洛口又东,左径平皋县南,又东径怀县南,济水故道之所入,与成皋分河,河水右径黄马坂北,谓之黄马关。孙登之去,杨骏作书与洛中敌人处也。河水又东径旋门坂北,今成皋西大坂者也。升陟此坂,而东趣成皋也。曹大家《东征赋》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皋之旋门者也。河水又东径成皋大伾山下,《尔雅》曰:山一成谓之伾。许慎、吕忱等并以为丘一成也。孔安国以为再成曰怔,亦或以为地名,非也。《尚书禹贡》曰过洛伾,至大伾者也。郑康成曰:地喉也,沇出伾际矣。在河内修武、武德之界,济沇之水与荥播泽出入自此。然则大伾即是山矣。伾北,即《经》所谓济水从北来注之者也。今济水自温县入河,不于此也。所入者,奉沟水耳,即济沇之故渎矣。成皋县之故城在伾上,萦带伾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春秋传》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即东虢也。鲁襄公二年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于戚,遂城虎牢以逼郑求平也。盖修故耳。《穆天子传》曰:天子射鸟猎兽于郑圃,命虞人掠林。有虎在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言之东虢,是曰虎牢矣。然则虎牢之名,自此始也。秦以为关,汉乃县之。城西北隅有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观,临河岧岧孤上。景明中,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升眺清远,势尽川陆,羁途游至,有伤深情。河水南对玉门。昔汉祖与滕公潜出,济于是处也。门东对临河,侧岸有土穴,魏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于虎牢,战经二百日,不克。城惟一井,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容防捍,潜作地道取井。余顷因公至彼,故往寻之,其穴处犹存。河水又东合汜水,水南出浮戏山,世谓之曰方山也。北流合东关水。水出嵩渚之山,泉发于层阜之上,一源两枝,分流泻注,世谓之石泉水也。东为索水,西为东关之水。西北流,杨兰水注之,水出非山,西北流注东关水。东关水又西北,清水入焉。水自东浦西流,与东关水合,而乱流注于汜。汜水又北,右合石城水,水出石城山。其山复涧重岭,敧叠若城,山顶泉流,瀑布悬泻,下有滥泉,东流泄注。边有数十石畦,畦有数野蔬。岩侧石窟数口,隐迹存焉,而不知谁所经始也。又东北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合鄤水,水西出娄山,至冬则暖,故世谓之温泉。东北流径田鄤谷,谓之田鄤溪水,东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径虎牢城东。汉破司马欣、曹咎于是水之上。汜水又北流注于河。《征艰赋》所谓步汜口之芳草,吊周襄之鄙馆者也。余案昔儒之论,周襄所居在颍川襄城县,是乃城名,非为水目,原夫致谬之由,俱以汜郑为名故也,是为爽矣。又案郭缘生《述征纪》,刘澄之《永初记》,并言高祖即帝位于是水之阳,今不复知旧坛所在,卢谌、崔云,亦言是矣。余案高皇帝受天命于定陶汜水,不在此也。于是求坛,故无仿佛矣。河水又东径板城北,有律,谓之板城渚口。河水又东径五龙坞北,坞临长河。有五龙祠。应劭云:昆仑山庙在河南荥阳县。疑即此祠,所未详。又东过荥阳县北,蒗渠出焉。

大禹塞荥泽,开之以通淮、泗,即《经》所谓蒗渠也。汉平帝之世,河、汴决坏,未及得修,汴渠东侵,日月弥广,门闾故处,皆在水中。汉明帝永平十二年,议治渠,上乃引乐浪人王景问水形便。景陈利害,应对敏捷,帝甚善之,乃赐《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以钱帛。后作堤,发卒数十万,诏景与将作谒者王吴治渠。筑堤防修塌,起自荥阳,东至于乘海口,千有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开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一水门,更相回注,无复渗漏之患。明年渠成,帝亲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显名,王吴及诸从事者,皆增秩一等。顺帝阳嘉中,又自汴口以东,缘河积石,为堰通渠,咸曰金堤。灵帝建宁中,又增修石门,以遏渠口。水盛则通注,津耗则辍流。河水又东北径卷之扈亭北。《春秋左传》曰:文公七年,晋赵盾与诸侯盟于扈。《竹书纪年》,晋出公十二年,河绝于扈,即于是也。河水又东径八激堤北。汉安帝永初七年,令谒者太山于岑,于石门东积石八所,皆如小山,以捍冲波,谓之八激堤。河水又东径卷县北。晋、楚之战,晋军争济,舟中之指可掬,楚庄祀河告成而还,即是处也。河水又东北径赤岸固北,而东北注。又东北过武德县东,沁水从西北来注之。

河水自武德县,汉献帝延康元年,封曹叡为侯国,即魏明帝也。东至酸枣县西,濮水东出焉。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大发卒塞之。故班固云:文堙枣野,武作《瓠歌》。谓断此口也。今无水。河水又东北,通谓之延津。石勒之袭刘曜,途出于此,以河冰泮为神灵之助,号是处为灵昌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壁渡河,阳侯波起,两蛟挟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波休。乃投壁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璧而去,示无吝意。赵建武中,造浮桥于津上,采石为中济,石无大小,下辄流去,用工百万,经年不就。石虎亲阅作工,沉璧于河,明日,壁流渚上,波荡上岸,遂斩匠而还。河水又径东燕县故城北,河水于是有棘津之名,亦谓之石济津,故南津也。《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晋将伐曹,曹在卫东,假道于卫,卫人不许,还自南河济,即此也。晋伐陆浑,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辅国将军萧斌率宁朔将军王玄谟北入,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守石济,即此处也。河水又东,淇水入焉。又东径遮害亭南。《汉书沟洫志》曰:在淇水口东十八里,有金堤,堤高一丈。自淇口东,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丈。又有宿胥口,旧河水北入处也。河水又东右径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小城谓之滑台城,旧传滑台人自修筑此城,因以名焉。城即故郑廪延邑也。下有延津。《春秋传》曰孔悝为蒯聩所逐,载伯姬于平阳,行于延津是也。廪延南故城,即卫之平阳亭也。今时人谓此津为延寿津。宋元嘉中,右将军到彦之,留建成将军朱修之守此城。魏军南伐,修之执节不下,其母悲忧,一旦乳汁惊出,母乃号踊,告家人曰:我年老,非有乳时,今忽如此,吾儿必没矣,修之绝援,果以其日陷没。城,故东郡治。《续汉书》曰:延熹九年,济阴、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襄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乾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天下平,天垂异,地吐妖,民厉疾,三者并作而有何清。《春秋》麟不当见而见,孔子书以为异。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征,岂独诸侯有窥京师也?明年,宫车宴驾,征解渎侯为汉嗣,是为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也。

又东北过黎阳县南,黎,侯国也。《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径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也。王莽之黎蒸也。今黎山之东北故城,盖黎阳县之故城也。山在城西,城凭山为基,东阻于河。故刘桢《黎阳山赋》曰:南荫黄河,左覆金城,青坛承祀,高碑颂灵。昔慕容玄明自邺率众南徙滑台,既无舟楫,将保黎阳,昏而流澌,冰合于夜中,济讫,旦而冰泮,燕民谓是处为天桥津。东岸有故城,险带长河。戴延之谓之逯明垒,周二十里,言逯明,石勒十八骑中之一,城因名焉。郭缘生曰:城,袁绍时筑。皆非也。余案《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一年,郑董侯使许息来致地,平丘、户牖、首垣诸邑,及郑驰道,我取枳道与郑鹿,即是城也。今城内有故台,尚谓之鹿鸣台,又谓之鹿鸣城。王玄谟自滑台走鹿鸣者也。济取名焉,故亦曰鹿鸣津,又曰白马济。津之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徙,渡河都之,故济取名焉。袁绍遣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关羽为曹公斩良以报效,即此处也。白马有韦乡、韦城,故津亦有韦津之称。《史记》所谓下修武,渡韦津者也。河水旧于白马县南泆通濮、济、黄沟,故苏代说燕曰:决白马之口,魏无黄济阳。《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楚师出河水,以水长垣之外者也。金堤既建,故渠水断,尚谓之白马渎,故渎东径鹿鸣城南,又东北径白马县之凉城北。《耆旧传》云:东郡白马县之神马亭,实中层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许步,状丘斩城也。自外耕耘垦斫,削落平尽,正南有躔陛陟上,方轨是由。西南侧城有神马寺,树木修整。西去白马津可二十许里,东南距白马县故城可五十里,疑即《开山图》之所谓白马山也。山下常有白马群行,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注》云:山在郑北,故郑也,所未详。刘澄之云:有白马塞,孟达登之长叹。可谓于川土疏妄矣。亭上旧置凉城,县治此。白马渎又东南径濮阳县,散入濮水,所在决会,更相通注,以成往复也。河水自津东北径凉城县。河北有般祠。《孟氏记》云:祠在河中,积石为基,河水涨盛,恒与水齐。戴氏《西征记》曰:今见祠在东岸,临河累石为壁,其屋宇容身而已。殊似无灵,不如孟氏所记,将恐言之过也。河水又东北,径伍子胥庙南,祠在北岸顿丘郡界,临侧长河,庙前有碑,魏青龙三年立。河水又东北为长寿津。《述征记》曰: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之故渎出焉,《汉书沟洫志》曰:河之为中国害尤甚,故导河自积石,历龙门二渠以引河。一则漯川,今所流也;一则北渎,王莽时空,故世俗名是渎为王莽河也。故渎东北径戚城西。《春秋》哀公二年,晋赵鞅率师,纳卫太子蒯聩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今顿丘卫国县西戚亭是也,为卫之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封将军李必为侯国矣。故渎又径繁阳县故城东。《史记》,赵将廉颇代魏取繁阳者也。北径阴安县故城西。汉武帝元朔五年,封卫不疑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乐昌县故城东。《地理志》,东郡之属县也,汉宣帝封王稚君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平邑郭西。《竹书纪年》,晋烈公二年,赵城平邑;五年,田公子居恩伐邯郸,围平邑;九年,齐田肸及邯郸韩举,战于平邑,邯郸之师败。逋获韩举,取平邑新城。又东北径元城县故城西北,而至沙丘堰。《史记》曰:魏武侯公子元食邑于此,故县氏焉。郭东有五鹿墟,墟之左右多陷城。《公羊》曰:袭,邑也。说曰:袭,陷矣。《郡国志》启:五鹿,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届此思哭,是曰女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春秋左传》僖公十四年,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后王翁孺自济南徙元城,正直其地,日月当之。王氏为舜后,土也,汉火也。王禁生君,其母梦见月入怀,年十八,诏入太子宫,生成帝,为元后。汉祚道污,四世称制,故曰火土相乘而为雄也。及崩,大夫扬雄作讳曰:太阴之精,沙鹿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者也。献帝建安中,袁绍与曹操相御于官渡,绍逼大司农郑玄载病随军,届此而卒。郡守已下受业者,衰绖赴者千余人。玄注《五经》、谶纬、候历、天文经通于世,故范晔《赞》曰:孔书遂明,汉章中辍矣,县北有沙丘堰,堰障水也。《尚书禹贡》曰:北过降水。不遵其道曰降,亦曰溃,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风俗通》曰河播也,播为九河自此始也。《禹贡》沇州,九河既道,谓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洁、句盘、鬲津也,同为逆河。郑玄曰:下尾合曰逆河。言相迎受矣。盖疏润下之势,以通河海。及齐桓霸世,塞广田居,同为一河。故自堰以北,馆陶、廮陶、贝丘、鬲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地并存,川渎多亡。汉世河决,金堤南北离其害,议者常欲求九河故迹而穿之,未知其所。是以班固云:自兹距汉北,亡八枝者也。河之故渎,自沙丘堰南分,屯氏河出焉。河水故渎东北径发于县故城西,又屈径其北。王莽之所谓戢楯矣。汉武帝以大将军卫青破右贤王功,封其子登为侯国。大河故渎又东径贝丘县故城南。应劭曰:《左氏传》,齐襄公田于贝丘是也。余案京相璠、杜预并言在博昌,即司马彪《郡国志》所谓贝中聚者也。应《注》于此事近违矣,大河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南。《地理志》之所谓盾也,王莽改曰厝治者也。汉安帝父孝德皇,以太子被废为王,薨于此,乃葬其地,尊陵曰甘陵,县亦取名焉。桓帝建和二年,改清河曰甘陵。是周之甘泉市地也。陵在渎北,丘坟高巨,虽中经发坏,犹若层陵矣,世谓之唐侯冢。城曰邑城,皆非也。昔南阳文叔良,以建安中为甘陵丞,夜宿水侧,赵人兰襄梦求改葬,叔良明循水求棺,果于水侧得棺,半许落水。叔良顾亲旧曰:若闻人传此,吾必以为不然。遂为移殡,醊而去之。大河故渎又东径艾亭城南,又东径平晋城南。今城中有浮图五层,上有金露盘,题云:赵建武八年,比释道龙和上竺浮图澄,树德劝化,兴立神庙。浮图已坏,露盘尚存,炜炜有光明。大河故渎又东北径灵县故城南。王莽之播亭也。河水于县别出为鸣犊河。河水故渎又东径鄃县故城东。吕后四年,以父婴功,封子佗袭为侯国,王莽更名之曰善陆。大河故渎又东径平原县故城西,而北绝屯氏三渎,北径绎幕县故城东北,西流径平原鬲县故城西。《地理志》曰:鬲,津也。王莽名之曰河平亭,故有穷后羿国也。应劭曰:鬲,偃姓,咎繇后。光武建武十三年,封建义将军朱祜为侯国。大河故渎又北径修县故城东,又北径安陵县西。本修之安陵乡也。《地理风俗记》曰:修县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故县也。又东北至东光县故城西,而北与漳水合。一水分大河故渎,北出为屯氏河,径馆陶县东,东北出。《汉书沟洫志》曰:自塞宣防,河复北决于馆陶县,分为屯氏河,广深与大河等。成帝之世,河决馆陶及东郡金堤,上使河堤谒者王延世塞之,三十六日堤成,诏以建始五年为河平元年,以延世为光禄大夫。是水亦断。屯氏故渎水之又东北,屯氏别河出焉。屯氏别河故渎又东北径信成县,张甲河出焉。《地理志》,张甲河首受屯氏别河于信成县者也。张甲河故渎北绝清河于广宗县,分为二渎,左渎径广宗县故城西,又北径建始县故城东。田融云:赵武帝十二年,立建兴郡,治广宗,置建始,兴德五县隶焉。左渎又北径经城东、缭城西,又径南宫县西,北注绛渎。右渎东北径广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界城亭北,又东北径长乐郡枣强县故城东。长乐,故信都也,晋太康五年,改从今名,又东北径广川县,与绛渎水故道合。又东北径广川县故城西,又东径棘津亭南。徐广曰:棘津在广川。司马彪曰:县北有棘津城,吕尚卖食之困,疑在此也。刘澄之云:谯郡酇县东北有棘津亭,故邑也,吕尚所困处也。余案《春秋左传》,伐巢、克棘、入州来,无津字。杜预《春秋释地》又言,棘亭在酇县东北,亦不云有津字矣。而竟不知澄之于何而得是说?然天下以棘为名者多,未可咸谓之棘津也。又《春秋》昭公十七年,晋侯使荀吴帅师涉自棘津,用牲于洛,遂灭陆浑。杜预《释地》阙而不书。服虏曰:棘津,犹孟津也。徐广《晋纪》又言,石勒自葛陂寇河北,袭汲人向冰于枋头,济自棘。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以为即石济南津也。虽千古茫昧,理世玄远,遗文逸句,容或可寻,沿途隐显,方土可验。司马迁云:吕望,东海上人也,老而无遇,以钓干周文王。又云:吕望行年五十,卖食棘津;七十,则屠牛朝歌;行年九十,身为帝师。皇甫士安云:欲隐东海之滨,闻文王善养老,故入钓于周。今汲水城亦言有吕望隐居处。起自东海,迄于酆雍,缘其径趣,赵、魏为密,厝之谯、宋,事为疏矣。张甲故渎又东北至修县东会清河。《十三州志》曰:张甲河东北至修县入清漳者也。屯氏别河又东,枝津出焉,东径信成县故城南,又东径清阳县故城南,清河郡北,魏自清阳徙置也。又东北径陵乡南,又东北径东武城县故城南,又东北径东阳县故城南。《地理志》曰王莽更之曰胥陵矣,俗人谓之高黎郭,非也。应劭曰: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故县也。又东散绝,无复津径。屯氏别河又东北径清河郡南,又东北径清河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王吸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故城者,世谓之鹊城也。又东北径绎幕县南,分为二渎:屯氏别河北渎东径绎幕县故城南,东绝大河故渎,又东北径平原县,枝津北出,至安陵县遂绝。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北径重平县故城南。应劭曰: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故县也。又东北径重合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定县故城南。汉武帝元朔四年,封齐孝王子刘越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故县也。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入阳信县,今无水。又东为咸河,东北流径阳信县故城北。《地理志》,渤海之属县也。东注于海。屯氏别河南渎自平原东绝大河故渎,又径平原县故城北,枝津右出,东北至安德县界,东会商河。屯氏别河南渎又东北于平原界,又有枝渠右出,至安德县遂绝。屯氏别河南读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笃马河,即《地理志》所谓平原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行五百六十里者也,东北径安德县故城西,又东北径临齐城南。始东齐未宾,大魏筑城以临之,故城得其名也。又屈径其城东,故读广四十步,又东北径重丘县故城西。《春秋》襄公二十五年,秋,同盟于重丘,伐齐故也。应劭曰,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故县也。又东北径西平昌县故城北。北海有平昌县,故加西。汉宣帝元康元年,封王长君为侯国。故渠川派,东入般县为般河。盖亦九河之一道也。《后汉书》称公孙瓒破黄巾于般河,即此渎也。又东为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其水冬清而夏浊,渟而不流,若夏水洪泛,水深五丈,方乃通注。般渎又径般县故城北,王莽更之曰分明也。东径乐陵县故城北。《地理志》曰:故都尉治。伏琛、晏谟言平原邑,今分为郡。又东北径阳信县故城南,东北入海。屯氏河故渎自别河东径甘陵之信乡县故城南。《地理志》曰:安帝更名安平。应劭曰: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故县也。屯氏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北,又东径灵县北,又东北径鄃县,与鸣犊河故渎合,上承大河故渎于灵县南。《地理志》曰:河水自灵县别出为鸣犊河者也。东北径灵县东,东入鄃县,而北合屯氏渎。屯氏渎兼鸣犊之称也。又东径鄃县故城北,东北合大河故渎,谓之鸣犊口。《十三州志》曰:鸣犊河东北至修入屯氏,考渎则不至也。

又东北过卫县南,又东北过濮阳县北,瓠子河出焉。河水东径铁丘南。

《春秋左氏传》哀公二年,郑罕达帅师,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卫太子自投车下,即此处也。京相璠曰:铁,丘名也。杜预曰:在戚南河之北岸,有古城,戚邑也。东城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郡国志》曰:卫县有竿城者也。河南有龙渊宫,武帝元光中,河决濮阳、汜郡十六,发卒十万人塞决河,起龙渊宫。盖武帝起宫于决河之傍,龙渊之侧,故曰龙渊宫也。河水东北流而径濮阳县北,为濮阳津。故城在南,与卫县分水。城北十里有瓠河口,有金堤、宣房堰。粤在汉世,河决金堤,涿郡王尊,自徐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决坏,尊躬率民吏,投沉白马,祈水神河伯,亲执圭璧,请身填堤,庐居其上,民吏皆走,尊立不动而水波齐足而止,公私壮其勇节。河水又东北径卫国县南,东为郭口津。河水又东径鄄城县北。故城在河南十八里,王莽之鄄良也,沇州旧治。魏武创业始自于此。河上之邑最为峻固。《晋八王故事》曰:东海王越治鄄城,城无故自坏七十余丈,越恶之,移治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艾碑。秦建元十二年,广武将军、沇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立。河之南岸有新城。宋宁朔将军王玄谟前锋入河所筑也。北岸有新台。鸿基层广高数丈,卫宣公所筑新台矣,《诗》齐姜所赋也。为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崎岖颓侧,台址枕河,俗谓之邸阁城。疑故关津都尉治也,所未详矣。河水又东北径范县之秦亭西。《春秋经》书筑台于秦者也。河水又东北径委粟津,大河之北,即东武阳县也。左会浮水故渎,故渎上承大河于顿丘县而北出,东径繁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繁水之阳。张晏曰:县有繁渊,《春秋》襄公二十年,《经》书公与晋侯、齐侯盟于澶渊。杜预曰: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渊。澶渊,即繁渊也,亦谓之浮水焉。昔魏徙大梁,赵以中牟易魏。故《志》曰:赵南至浮水繁阳。即是渎也。故渎东绝大河,故渎东径五鹿之野。晋文公受块于野人,即此处矣。京相璠曰:今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今属顿丘县。浮水故渎又东南径卫国邑城北。故卫公国也,汉光武以封周后也。又东径卫国县故城南。古斟观。应劭曰:夏有观扈,即此城也。《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率师伐我,围观,观降。浮水故渎又东径河牧城而东北出。《郡国志》曰:卫本观故国,姚姓,有河牧城。又东北入东武阳县,东入河,又有漯水出焉,戴延之谓之武水也。河水又东径武阳县东、范县西,而东北流也。

又东北过东阿县北,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述征记》曰:仓亭津在范县界,去东阿六十里。《魏土地记》曰:津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津,河济名也。河水右历柯泽。《春秋左传》襄公十四年,卫孙文子败公徒于阿泽者也。又东北径东阿县故城西,而东北出流注。河水枝津东出,谓之邓里渠也。

又东北过茌平县西,河自邓里渠东北径昌乡亭北,又东北径碻磝城西。《述证记》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也。其城临水,西南崩于河。宋元嘉二十七年,以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召玄谟令毁城而还,后更城之。魏立济州,治此也。河水冲其西南隅,又崩于河,即故茌平县也。应劭曰:茌,山名也。县在山之平地,故曰茌平也,王莽之功崇矣。《经》曰大河在其西,邓里渠历其东。即斯邑也。昔石勒之隶师欢,屯耕于茌平,闻鼓角碑铎之声,于是县也。西与聊城分河。河水又东北与邓里渠合,水上承大河于东阿县西,东径东阿县故城北。故卫邑也。应仲瑗曰,有西,故称东。魏封曹植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皋上有大井,其巨若轮,深六七丈,岁尝煮胶,以贡天府。《本草》所谓阿胶也。故世俗有阿井之名。县出佳缯缣,故《史记》云秦昭王服太阿之剑,阿缟之衣也。又东北径临邑县,与将渠合。又北径茌平县东,临邑县故城西,北流入于河。河水又东北流径四渎津,津西侧岸,临河有四渎祠,东对四渎口。河水东分济,亦曰济水受河也。然荥口石门水断不通,始自是出东北流,径九里与清水合。故济渎也。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径周通,故有四渎之名也。昔赵杀鸣犊,仲尼临河而叹。自是而返曰,丘之不济,命也。夫《琴操》以为孔子临狄水而歌矣。曰:狄水衍兮风扬波,船揖颠倒更相加。余案临济,故狄也。是济所径,得其通称也。河水又径杨墟县之故城东,俗犹谓是城曰阳城矣。河水又径茌平城东,疑县徒也。城内有故台,世谓之时平城,非也。盖在、时音相近耳。

又东北过高唐县东,河水于县,漯水注之。《地理志》曰:漯水出东武阳。今漯水上承河水于武阳县东南,西北径武阳新城东。曹操为东郡所治也。引水自东门石窦北注于堂池,他南故基尚存。城内有一石甚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门外有故台,号武阳台,匝台亦有隅雉遗迹。水自城东北径东武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武水之阳,王莽之武昌也,然则漯水亦或武水矣。臧洪为东郡太守,治此。曹操围张超于雍丘,洪以情义,请袁绍救之,不许,洪与绍绝。绍围洪,城中无食,洪呼吏士曰: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无事,空与此祸。众泣曰:何忍舍明府也。男女八千余人,相枕而死。洪不屈,绍杀洪。邑人陈容为丞,谓曰: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绍又杀之,士为伤叹。今城四周,绍围郭尚存。水匝隍堑,于城东北合为一渎,东北出郭,径阳平县之冈成城西。《郡国志》曰: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北径阳平县故城东。汉昭帝元平元年,封丞相蔡义为侯国。漯水又北绝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春秋》桓公十六年,卫宣公使伋使诸齐,令盗待于莘,伋、寿继殒于此亭。京相璠曰:今平原阳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阨限蹊要,自卫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乘舟,诚可悲矣。今县东有二子庙,犹谓之为孝祠矣。漯水又东北径乐平县故城东。县,故清也。汉高帝八年,封窒中同于清,宣帝封许广汉少弟翁孙于乐平,并为侯国。王莽之清治矣,汉章帝建初中,更从今名也。漯水又北径聊城县故城西。城内有金城,周匝有水,南门有驰道,绝水南出,自外泛舟而行矣。东门侧有层台,秀出云表,鲁仲连所谓还高唐之兵,却聊城之众者也。漯水又东北径清河县故城北。《地理风俗记》曰:甘陵,故清河。清河在南十七里,今于甘陵县故城东南,无城以拟之。直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拟即清河城也。后蛮居之,故世称蛮城也。漯水又东北径文乡城东南,又东北径博平县故城南。城内有层台秀上,王莽改之曰加睦也。右与黄沟同注川泽。黄沟承聊城郭水,水泛则津注,水耗则辍流。自城东北出,径清河城南,又东北径摄城北。《春秋》所谓聊摄以东也。俗称郭城,非也。城东西三里,南北二里,东西隅有金城,城卑下,墟郭尚存,左右多坟垅。京相璠曰:聊城县东北三十里有故摄城,今此城西去聊城二十五、六里许,即摄城者也。又东径文乡城北,又东南径王城北。魏太常七年,安平王镇平原所筑,世谓之王城。太和二十三年,罢镇立平原郡,治此城也。黄沟又东北流,左与漯水隐覆,势镇河陆,东出于高唐县,大河右边,东注漯水矣。桑钦《地理志》曰:漯水出高唐。余按《竹书》、《穆天子传》称,丁卯,天子自五鹿东征,钓于漯水,以祭淑人,是曰祭丘;己巳,天子东征,食马于漯水之上。寻其沿历径趣,不得近出高唐也。桑氏所言,盖津流所出,次于是间也。俗以是水上承于河,亦谓之源河矣。漯水又东北径援县故城西。王莽之东顺亭也。杜预《释地》曰: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漯水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东。昔齐威王使肸子守高唐,赵人不敢渔于河,即鲁仲连子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者也。《春秋左传》哀公十年,赵鞅帅师伐齐,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杜预曰:辕即援也。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漯水又东北径漯阴县故城北。县,故犁邑也,汉武帝元光三年封匈奴降王,王莽更名翼成。历北漯阴城南。伏琛谓之漯阳,城南有魏沇州刺史刘岱碑。《地理风俗记》曰:平原漯阴县,今巨漯亭是也。漯水又东北径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崔氏城北。《春秋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崔成请老于崔者也。杜预《释地》曰: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漯水又东北径东朝阳县故城南。汉高帝七年,封都尉宰寄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南阳有朝阳县,故加东。《地理志》曰:王莽之修治也。漯水又东径汉征君伏生墓南。碑碣尚存,以明经为秦博士。秦坑儒士,伏生隐焉。汉兴,教于齐、鲁之间,撰《五经》、《尚书大传》,文帝安车征之。年老不行,乃使掌故欧阳生等受《尚书》于征君,号曰伏生者也。漯水又东径邹平县故城北。古邹侯国,舜后姚姓也。又东北径东邹城北。《地理志》,千乘郡有东邹县。漯水又东北径建信县故城北。汉高帝七年,封娄敬为侯国。应劭曰: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都尉治故城者也。漯水又东北径千乘县二城间。汉高帝六年,以为千乘郡,王莽之建信也。章帝建初四年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改为乐安郡。故齐地。伏琛曰:千乘城在齐城西北百五十里,隔会水,即漯水之别名也。又东北为马常坑,坑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乱河枝流而入于海。河、海之饶,兹焉为最。《地理风俗记》曰:漯水东北至千乘入海,河盛则通津委海,水耗则微涓绝流。《书》浮于济、漯,亦是水者也。

又东北过杨虚县东,商河出焉。

《地理志》:杨虚,平原之隶县也。汉文帝四年,以封齐悼惠王子将闾为侯国也。城在高唐城之西南,《经》次于此,是不比也。商河首受河水,亦漯水及泽水所潭也。渊而不流,世谓之清水。自此虽沙涨填塞,厥迹尚存。历泽而北,俗谓之落里坑。径张公城西,又北,重源潜发,亦曰小漳河。商、漳声相近,故字与读移耳。商河又北径平原县东,又径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平昌县故城南,又东径般县故城南,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南。汉宣帝地节四年,封侍中史子长为侯国。商河又东径朸县故城南。高后八年,封齐悼惠王子刘辟光为侯国,王莽更之曰张乡。应劭曰:般县东南六十里有朸乡城,故县也。沙沟水注之,水南出大河之阳,泉源之不合河者二百步,其水北流注商河,商河又东北流径马岭城西北,屈而东注南转,径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越斩汲桑于是城。商河又东北径富平县故城北。《地理志》曰:侯国也。王莽曰乐安亭。应劭曰:明帝更名厌次。阚駰曰:厌次县本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之封邑。非也。案《汉书》,昭帝元凤六年,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薨,子延寿嗣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陈留风俗传》曰:陈留尉氏县安陵乡,故富平县也,是乃安世所食矣。岁入租千余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堪久居先人大国,上书请减户。天子以为有让,徙封平原,并食一邑,户口如故,而税减半。《十三州志》曰:明帝水平五年,改曰厌次矣。案《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帝六年,封元顷为侯国。徐广《音义》曰:《汉书》作爱类。是知厌次旧名,非始明帝,盖复故耳。县西有东方朔冢,冢侧有祠,祠有神验。水侧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封齐孝王子刘信为侯国也。商河又分为二水,南水谓之长丛沟,东流倾注于海。沟南海侧,有蒲台,台高八丈,方二百步。《三齐略记》曰:鬲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海上,于台上蟠蒲系马,至今每岁蒲生,萦委若有系状,似水杨,可以为箭。今东去海三十里。北水世又谓之百薄渎,东北流注于海水矣。大河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西。《春秋左传》襄公十九年,齐灵公废太子光而立公子牙,以夙沙卫为少傅。齐侯卒,崔杼逆光,光立,杀公子牙于句渎之丘,卫奔高唐以叛。京相璠曰:本平原县也,齐之西鄙也。大河径其西而不出其东,《经》言出东,误耳。大河又北径张公城。临侧河湄,卫青州刺史张治此,故世谓之张公城。水有津焉,名之曰张公渡。河水又北径平原县故城东。《地理风俗记》曰:原,博平也,故曰平原矣。县,故平原郡治矣。汉高帝六年置,王莽改曰河平也。晋灼曰:齐西有平原。河水东北过高唐,高唐,即平原也。故《经》言,河水径高唐县东。非也。按《地理志》曰:高唐漂水所出,平原则笃马河导焉,明平原非高唐,大河不得出其东审矣。大河右溢,世谓之甘枣沟。水侧多枣,故俗取名焉。河盛则委泛,水耗则辍流。故沟又东北历长堤,径漯阴里北,东径著城北,东为陂淀渊潭相接,世谓之秽野薄。河水又东北径阿阳县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郎中万訢为侯国。应劭曰:漯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故县也。

又东北过漯阳县北,河水自平原左径安德城东,而北为鹿角津。东北径般县、乐陵、朸乡至厌次县故城南,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数百乘船寇平原,县令刘雄,门下小吏所辅,浮舟追至厌次津,与贼合战,并为贼擒。求代雄,豪纵雄于此津。所辅可谓孝尽爱敬,义极君臣矣。河水右径漯阴县故城北,王莽之巨武县也。河水又东北为漯沃津,在漯沃县故城南,王莽之延亭者也。《地理风俗记》曰: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漯沃城,故县也。魏改为后部亭,今俗遂名之曰右辅城。河水又东径千乘城北。伏琛之所谓千乘北城者也。

又东北过利县北,又东北过甲下邑,济水从西来注之。又东北入于海。

河水又东分为二水,枝津东径甲下城南,东南历马常坑注济。《经》言济水注河,非也。河水自枝津东北流,径甲下邑北,世谓之仓子城。又东北流,入于海。《淮南子》曰:九折注于海,而流不绝者,昆仑之输也。《尚书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经》曰:碣石之山,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河之入海,旧在碣石,今川流所导,非禹渎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故班固曰:商竭,周移也。又以汉武帝元光二年,河又徙东郡,更注渤海。是以汉司空掾王璜言曰: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侵数百里。故张折云:碣石在海中。盖沦于海水也。昔燕、齐辽旷,分置营州,今城届海滨,海水北侵,城垂沦者半。王璜之言,信而有征;碣石入海,非无证矣。

【 译文】

又往东流过平县北边,湛水从北方流来注人。

河水又往东流经河阳县旧城南边。《 春秋经》 记载,周天子在河阳田猎,壬申那天嘻公到周王寓所去朝见。晋侯拘捕了卫侯,把他带回京师。《 春秋左传》  :嘻公二十八年(前632  )冬,在温会盟,拘捕了卫侯。这次会盟,晋侯召请周襄王,约了诸侯去会见他,并要襄王去田猎。仲尼说:做臣子的召请君主,这件事不可效法。所以写道:天子在河阳田猎,意思是说这不是周王田猎的地方。服虔、贾速说:河阳就是温。班固《  汉书 地理志》 、司马彪、袁山松《 郡国志》 、《 晋太康地道记》 、《 十三州志》 都说:河阳是另一个县,并不是温邑。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陈涓,立为侯国,也就是王莽的河亭。《 十三州志》 说:治所在河上,这条河就是孟津河。郭缘生《 述征记》 说:践土就是今天的冶坂城。但冶坂这地方与《  春秋》 相异,这不是践土。现在河北所见的,是河阳城这旧县城,在冶坂西北,是晋国温的地方,所以学者们有河阳为温的论点。《 魏土地记》  说:冶坂城从前叫汉祖渡,城池险要难攻,南濒孟津河。河水右岸流经临平亭北边。《 帝王世纪》  说:光武帝葬在临平亭南边,西与平阴相望。河水又往东流经洛阳县北边。河水南岸有一块石碑,朝北一面题着:洛阳北界,水中的两个沙洲分属两县。洲上从前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现在已不知原址所在了。郭颁《  世语》 说:晋文王时,孟津出现大鱼,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水中沙洲上的河平侯祠旁,说的就是此祠。河水又往东流经平县旧城北边。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  ) ,  把这地方封给济北贞王的儿子刘遂,立为侯国,也就是王莽所谓的治平,俗称小平。这里有高祖的讲武场。河北岸边有两城相对,设置北中郎府,把服役者编入府中户口,由羽林、虎责领队防守。河水向南面对首阳山,就是《  春秋》  中所说的首戴。伯夷、叔齐歌中唱道:登上那边的西山。山上有伯夷、叔齐庙,庙前有两块石碑,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锥阳令徐循以及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人所立,事迹见碑上所载。又有周公庙。魏时在芒山旁建玄武观,张景阳《  玄武观赋》 中说:高楼拔地而起,巍然凌空高耸;独自亭亭屹立,招来千里外的清风。朝廷又在这座山上造了冰室,室内有冰井。《 春秋左传》  说:太阳轨道倾斜到虚宿与危宿时,就开始藏冰。常于十二月在河津的隘口、峡石的角隅、朝北的阴处采冰。《 幽风》  诗中说:十二月里凿冰响咚咚,就是描写采冰的。采了冰就放进冰室里,就是所谓纳于凌阴。南岸有钩陈垒,传说是武王讨伐封王时八百诸侯会集之处,《 尚书》  说:事先没有约定,却都同时到达。紫微垣星座中有钩陈六星,掌管打斗诉讼,用兵布阵等事,所以奇门遁甲攻取的方法,是以所攻的神与钩陈星二气相合,在下界制约着攻战的日子,就一定能俘获敌人,所以营垒也因而得名了。河水到了这里,有个地名叫盟津。《  论衡》  说:周武王讨伐封王,上了船。水神阳侯掀起巨浪,刮起狂风,使河水倒流。武王挥舞黄钱,**就完全平息了。船到中流,有白鱼跳入船舱。武王烤鱼向天祷告,与八百诸侯一同盟誓,就是《  尚书》 所说:未经商量但人人异口同声。因而把这地方叫孟津,又称盟津。《 尚书》 所谓东至孟津,就指此处。孟津又名富平津。《 晋阳秋》  说:杜预在富平津造河桥,就是造船搭浮桥。此水又称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瓷,因文帝将巡视许昌,开了楼船试航,在陶河覆没,就指这条河。从前禹治洪水,来视察大河,看见一个白面鱼身的长人从水中出来,自称:我是河中精灵,就拿了《  河图》  交给禹,遂又回到深渊中去。王子朝篡位时,与敬王作战,拿了周的宝玉,投入水中求福。两天后,摆渡的船夫在河边拾到宝玉,想把它卖掉,却变成了石头。到敬王坐稳了王位,拾玉者把它献给敬王,又变成宝玉了。河水又往东流,溪水注入。《  山海经》  说:和山上面没有草木,却有许多瑶碧,这里实际上是大河九水的汇集之处。这座山有五个弯,九条水就发源在这里,汇合后往北流,注入河水。山南多苍玉,由吉神泰逢掌管,他在贫山南面,出入都有灵光。《  吕氏春秋》 说:夏后氏孔甲在东阳贫山田猎,碰到狂风暴雨,迷了路,躲进老百姓的屋子里。皇甫谧《 帝王世纪》  以为这就是东首阳山,是此山的异名。但现在首阳东山却没有相应的水,这一定是由于古今时代相隔太远,水流地貌都有了很大变化的缘故。从前帝尧在河、洛修建祭坛,选定吉日良辰沉璧于水。他带领舜等登上首山,然后又沿着河边走。有五位老人也在那里漫游,相互谈话间说:《  河图》 就要来了,把日期告知大帝吧。知道我们的,就是那位有两个眸子的人。说罢,五老就都化作流星,飞向晶宿。这一事迹就出现在这里。河水又东流,济水注入。

又往东流过巩县北边,

河水在这里有个五社渡,就是五社津。建武元年(25 )  ,朱鲸派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带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河,去攻打温县。冯异派校尉与寇询合力反击,大败敌军,追到河上,俘虏了万余人,投河而死的也有好几千。县北有一座临河的山,叫鉴原丘,山下有个山洞,叫巩穴,据说地下暗通淮浦,北至大河。正对山洞有个沙洲,叫鲸清。成公子安《  大河赋》 说:缠鱼、鲤鱼、大鳍鱼,暮春时节都游到这里来。《 周礼》 :春季进献鳍鱼。但不是鱼汛季节或在别处,都没有这种鱼。所以河水从鲸穴以上,又兼称鳍水。《  吕氏春秋》 说:周武王讨伐封王,到了鲸水,封王派胶扁等守候周的部队,就在这里。

洛水从巩县西北流来注人。

洛水在巩县往东流经洛纳一一北面正对琅邪清一一注入河水,汇流处叫洛口。水从县西流来,往北注入河水,二水一清一浊,水色分明。应场《 灵河赋》  说:若问灵河遥远的水源,它出自神仙所居的昆仑之丘;它流过津洛的阪泉,在中原大地布开九大支流。

又往东流过成皋县北边,济水从北边流来注人。

河水从洛日继续东流,左边经过平皋县南面,又往东流经怀县南面。济水旧水道就在这里注入河水,怀县、成皋就以河水为分界。河水右边流经黄马坂北面,地名叫黄马关。孙登离开杨骏,写信给洛阳故友,就是这里。河水又往东流经旋门坂北面,就是今天成皋西面的大山坡。登上这道山坡,往东去就是成皋。曹大家《  东征赋》 说:眺望河洛二水相汇流,观看成皋的旋门。河水又往东流经成皋大坯山脚下。《 尔雅》  说:山只有一层的叫坯。许慎、吕忱等人都认为是指只有一层的小丘。孔安国认为有两层叫坯,也有人以为坯是地名,其实不对。《 尚书 禹责》  说:过了洛油,到达大任。郑康成说:大坯山是大地的胳膊,沈水就发源于山边。山在河内惰武、武德的边界上,济沈的水与荣播泽都从这里出入,那么大呸山就是这座山了。坯北,《  水经》  说,济水从北方流来注入,就指这地方。今天济水从温县入河,而不是从这里。在这里注入河水的是奉沟水,也就是济沈的旧河道。成皋县旧城在大坯山上,像一条带子萦绕着坯山,周围的崖岸险峻陡绝,高四十余丈,凭险而筑,崎岖不平。《  春秋传》 说:制是建在险岩上的城,藐叔就死在此城,也就是东藐。鲁襄公二年(前571  )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盟于戚,就在虎牢筑城来逼迫郑国,以求议和。那次是利用旧城重修而成的。《 穆天子传》  说:穆天子在郑国的园林里射鸟猎兽,令虞人去砍伐山林。有一只老虎藏身在芦苇中,穆天子将到时,禁卫军勇士高奔戎活捉了老虎献给他。穆天子叫他做了一个虎栏,把虎养在东貌,因而叫虎牢。照此看来,虎牢的地名是从那时起就有的。秦时在这里设关,汉时才立县。城的西北角有一座小城,周围长三里,北面建了城楼,在河边巍然凌空高耸。景明年间(500  ? 503 )  ,我去寿春,途经此城,登楼远眺,山川形胜一览无余。旅途中漫游到了这里,不免伤怀感慨起来。河水南朝玉门。从前汉高祖与滕公偷偷出城,就是在这里渡河的。玉门东面临河,岸边有个土洞。魏军在虎牢围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一连打了二百日,还是打不下来。城里只有一口井,深四十丈,而山势峻峭,无法防御,于是暗中挖了一条地道夺取了这口井。我因公事到那里,所以就乘便去寻访旧迹,看到挖洞的地方还在。河水又东流与把水汇合。把水发源于南方的浮戏山―  世人称为方山,北流与东关水汇合。东关水发源于篙诸之山,泉水在层沓的丘冈上流出,一个源头裂成两条,分道流泻,世人称为石泉水。东流的一条叫索水,西流的一条就是东关之水。东关水往西北流,杨兰水注入。杨兰水发源于非山,往西北流,注入东关水。东关水又往西北流,清水注入。清水从东浦往西流,与东关水汇合,乱流注入祀水。把水又往北流,在右边与石城水汇合。石城水发源于石城山,山中涧水纵横,峰岭重重,斜叠有如城墙。山顶的泉水成为瀑布流泻下来,下面有地下泉涌出,往东流注,水边有数十片多石的畦圃,长着各种野菜;岩边有几个石洞,还留着有人隐居过的痕迹,但不知是谁营建的。石城水又往东北流,注入把水。祀水又北流,汇合了郧水。郧水发源于西方的娄山,到了冬天水很温暖,所以世人称为温泉。水往东北流过田郧谷,称为田郧溪水,东流注入把水。把水又往北流经虎牢城东边。汉军在这条水上打垮了司马欣和曹咎。把水又北流,注入河水。《  征艰赋》  说:在沮口踏着绿草漫步,凭吊周襄王郊外的别馆。我按从前学者的说法,周襄王居住过的把在颖川襄城县,沱是城名,不是水名。推想造成错误的原因,大概都是以把、郑为名的缘故。又据郭缘生《  述征记》 、刘澄之《 永初记》  ,都说汉高祖是在水北即帝位的,当时的旧坛到底在哪里,现在已不知道了。卢湛、崔云也这么说。我按汉高帝是在定陶把水受天之命登位的,不是在这里,当然在这里连旧坛的影子也找不到了。河水又往东流过板城北边,有个渡口叫板城诸口。河水又往东流经五龙坞北边,坞在长河旁,有五龙祠。应韵说:昆仑山庙在河南荣阳县。我怀疑就是此祠,但不清楚。

又往东流过荣阳县北,菠蔼渠在这里分出。

大禹堵塞了荣泽,开渠与淮水、泅水相通― 这就是《 水经》  所谓的菠蔼渠。汉平帝时,河水、汁水决堤,来不及修治,汁渠向东侵蚀,日积月累,愈来愈宽阔了,原来的聚落房舍都被淹没了。汉明帝永平十二年(69 )  ,建议治理饭渠,明帝于是引见乐浪王景,询问如何利用地形之便来治水。王景陈述了利弊,对答敏捷.明帝觉得他的意见很好,就赏赐他《 山海经》 、《 河渠书》 、《  禹贡图》  以及钱币布帛等物。以后调动了数十万兵卒来筑堤,下诏要王景和将作渴者王吴一起来治渠。所筑的堤防堰坝,从荣阳向东延至千乘海口,长达一千余里。王景测度地势,凿山开涧,防护险要的地方,把淤积堵塞处加以疏导,每十里设一座水门,可以互相调节水流,再也没有渗漏的弊病了。次年渠道修成,明帝亲自来巡察,下诏命令沿河诸郡国,依照西京老制度设置河堤官吏。王景自此以后就出了名,王吴和参加这一工作的人员薪傣也都提升一级。顺帝阳嘉年间(132  - 135 )又从沐口以东沿河叠石筑、成堤堰,与渠相通,都叫金堤。灵帝建宁年间(168 一172 )  ,又增建石门,拦截渠口。水大时就开闸放水,水枯时关闸断流。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卷县启亭北边。《 春秋左传》 说:文公七年(前620 ) ,  晋国赵盾与诸侯在息会盟。《 竹书纪年》 :晋出公十二年(前463 ) ,河水到息断流,就是这地方。河水又往东流经八激堤北边。汉安帝永初七年(113 )  ,命令渴者太山于岑在石门以东八处堆积岩石,堆得像小山那么高,以阻挡波浪的冲击,称为八激堤。河水又往东流经卷县北边。晋、楚战争时,晋军争渡,竞相攀着船舷企图登船,船中被砍下的手指可以用手来捧。楚庄王祭祀河神,祝告得胜后回去,就是在这地方。河水又往东北流经赤岸固北边,一直往东北流去。

又往东北流过武德县东边,沁水从西北流来注人。

献帝延康元年(220 ) ,把武德县封给曹敏―  即魏明帝,立为侯国。河水自武德县往东流到酸枣县西边,淮水在这里向东分支流出。汉代兴起后三十九年,到了孝文帝时,河水在酸枣县决口,往东冲垮了金堤,朝廷调动了大部队把溃决处堵住。所以班固说:文帝堵塞枣野,武帝作《  靓子歌》  。说的就是堵塞决口的事。今天此水已枯涸无水了。河水又往东北流,通称延津。石勒袭击刘暇,行军路线就经过这里。当时河水结冰,即将封冻,军队到时忽然融化,津渡畅通,石勒以为是神灵相助,所以称为灵昌津。从前澹台子羽带了价值千金的玉璧渡河,水神掀起巨浪,两条蛟龙从两边夹住他的船。子羽说:你可以好好地向我请求,却不能用暴力胁迫我屈服!于是他挥剑斩了蛟龙,蛟龙死了,波浪也平静了。于是子羽把璧投入河中,但一投下立即又跳了出来,如此接连三次。他就砸破了璧然后离去,表示并不吝惜。赵建武年间(  335 ? 348 )  ,在渡口建造浮桥,采石在河心筑墩,但石块不论大小,一投下去立即就随水漂走了,枉费了上百万人工,一整年还是筑不起来。石虎亲自来视察工程,沉璧于河中致祭,但第二天璧却被冲到沙洲上,水波把它激荡上岸,他就杀了匠人回去。河水又流经东燕县老城北边,这里有个渡口叫棘津,又称石济津,就是旧时的南津。《  春秋》 嘻公二十八年(632 )  :晋国要攻打曹国,而曹国却在卫国以东,因而向卫借路。但卫人不答应,只得返回再从南河过渡,就是这地方。晋国打陆浑,也是从这里渡河的。宋元嘉年间(424 一453  ) ,派辅国将军萧斌率领宁朔将军王玄漠向北方进军,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防守石济,就是这里。河水又东流,淇水注入;又往东流经遮害亭南边。《 汉书 沟恤志》  说:亭在淇水口东边十八里,有金堤,高一丈。从淇口以东,地势渐低,堤也渐高,到遮害亭时,堤高已有四五丈了。又有宿青口,是旧河道流入北方之处。河水又东流,右边经过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央的小城叫滑台城,相传滑台人修筑此城,因此叫滑台城。此城也就是旧时郑国的凛延邑,下流有延津。《  春秋传》  说:孔惶被蒯馈所逐,在平阳以车载了伯娅,往延津而去。凛延南面的老城就是卫国的平阳亭,现在人们称渡口为延寿津。宋元嘉年间,右将军到彦之留下建威将军朱修之驻守此城,魏军南征,朱修之守节不降,他母亲十分忧愁。一天忽然心惊,竟流出乳汁来,她顿足捶胸嚎陶大哭,对一家人说:我老了,到这年纪本来不会再有奶了,现在忽然如此,我儿一定战死了!朱修之得不到援军,果然就在那天城陷阵亡了。此城即旧时东郡的治所。《  续汉书》 说:延熹九年(166 ) ,济阴、东郡、济北、平原一带河水变清了。襄楷呈上奏疏说:《 春秋》 没有河水变清的记载,但今天却有了这样的事。《 易乾凿度》  说:上天将有吉兆下降,河水就先变清。京房《 易传》  说:河水变清,天下太平。现在上天昭示反常的预兆,地上出现妖异,民间疫病流行,这三件事同时发生,河水才变清的。《 春秋》  中麟原不该出现而出现,孔子把这当作灾异记载下来。河是诸侯的象征,清是光明的征兆,难道这是预示诸侯有袭击京师的阴谋吗?次年桓帝死了,征召解读侯来做汉室的后嗣,这就是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了。

又往东北流过黎阳县南边,黎是侯国。《 诗 式微》  :黎侯寓于卫,可以说明。晋灼说:黎山在县南,河水流经县东。山上有碑,碑文说:黎阳县是按山名,并按地在水北而命名的。就是王莽的黎蒸。现在黎山东北的老城,就是黎阳县老城。山在城西,城依山为基,东边隔着河水。所以刘祯《  黎阳山赋》  说:南边屏蔽着黄河,左边掩护着坚城,青坛上举行祭祀,高碑颂扬神灵。从前慕容玄明从邺率领部属南迁于滑台,但没有船只渡河,于是打算据守黎阳。到了傍晚,流动的冰块封冻起来了,他们就连夜从冰上过河;次日,冰又化了。因而燕人就把这地方称为天桥津。东岸有一座老城,旁边有长河的天险。城周长二十里,戴延之把它称为途明垒。途明是石勒十八骑之一,城就是以此命名的。郭缘生说:这座城是袁绍时所筑。这些说法都不正确。我按《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十一年(前359 ) ,  郑厘侯派了许息前来献地,包括平邱、户墉、首垣等城,直到郑驰道,我国则取了积道与郑鹿,就是此城。现在城内有一座古台,还叫鹿鸣台,城又称鹿鸣城。王玄漠从滑台退往鹿鸣城,指的就是此城。渡头也照此命名,叫鹿鸣津,又称白马济。渡头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迁,渡河在这里定都,所以渡头以白马取名。袁绍派颜良到白马去攻打东郡太守刘延,关羽为曹公杀了颜良来报效他,就是这地方。白马有韦乡、韦城,所以渡头也有韦津之名。《  史记》 说的攻下修武,渡过韦津,就是这里。从前河水在白马县南升涨溢出,与淮水、济水、黄沟相通,所以苏代游说燕王道:在白马决个水口,魏的黄城、济阳就完蛋了。《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十二年(前358 )  ,楚军决河,引水淹长垣城外。金堤筑成后,旧渠的水流就断了,但还是称为白马读。旧渠道往东流经鹿鸣城南,又往东北流经白马县凉城北边。《 曹旧传》  说:东郡白马县的神马亭,建筑坚固,层叠耸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步,看来就像一座山丘一样。人们耕耘垦地,从外面逐渐侵削进来,年长月久,就慢慢弄平了。正南有台阶可以上登,宽度容得下两辆车子。西南城边有神马寺,树木种得整整齐齐。这里西距白马津约二十来里,东南距白马县老城约五十里。想来也许这就是《  开山图》 所说的白马山了。山下常有白马成群行走,马群悲鸣时河水就会决口,奔跑时山就会崩塌。《 注》  说:山在郑北,原属郑地。这也不大清楚。刘澄之说:这里有白马塞,孟达走到上面时不觉哨然长叹。他对山川地理可谓太浅陋无知了。亭上从前设了凉城县,县治就在这里。白马读又往东南流经淮阳县,散流入淮水,并分流在各处与诸水汇合,水流往来可以相通。河水从渡头东北流经凉城县,北岸有般祠。《  孟氏记》 说:祠在河中,用石块堆成地基,河水高涨时,地基常与水面相平。戴氏《 西征记》  说:现在可以看到祠在东岸,在河边用石块砌成墙壁,屋宇极小,仅能容身罢了。看来似乎并无神灵之处,不像孟氏所记那样,恐怕是说得太过分了。河水又往东北流,从伍子青庙南流过。庙在北岸顿丘郡边界上,旁边是长河,庙前有碑,是魏青龙三年(235  )所立。河水又往东北流,就是长寿津。《 述征记》 说: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水旧道就从这里流出。《 汉书 沟恤志》  说:大河对中原危害特别严重,所以从积石开始疏导河水,经过龙门,疏通了两条渠道来引导大河的水流。这两条渠道一条是漂川,就是今天通水的那一条;另一条是北读,王莽时无水,所以民间把它叫王莽河。旧河道往东北通过戚城西。《  春秋》 :哀公二年(前493 )  ,晋国赵鞍带领军队,在戚迎接卫太子蒯馈,夜里迷了路。阳虎说:沿着右边的河向南,一定会到达。戚,就是今天顿丘卫国县西边的戚亭,当时是卫国的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前195  ) ,把这地方封给将军李必,立为侯国。旧河道又通过繁阳县老城东边。《 史记》  :赵国将军廉颇,攻打魏国,夺取繁阳,就是此城。又往北通过阴安县老城西边。汉武帝元朔五年(前124 )  ,把阴安封给卫不疑,立为侯国。旧河道又往东北通过乐昌县老城东边。按《 地理志》  ,乐昌是东郡的属县。汉宣帝把乐昌封给王稚君,立为侯国。旧河道又往东北流过平邑外城西边。《 竹书纪年》 :晋烈公二年(前414 ) ,赵在平邑筑城。五年(前411  ) ,田公子居思攻打邯郸,包围了平邑;九年(前407 )  ,齐国田胖和邯郸韩举,在平邑打了一仗,邯郸军队败逃,俘虏了韩举,夺取了平邑和新城。又往东北流过元城县老城西北边,直到沙丘堰。《 史记》  说:魏武侯公子元的食邑就在这里,所以县也因而得名了。城东有五鹿墟,那一带有多处城墙塌陷。《 公羊传》 说:就是袭邑。《 说》 解释道:袭,就是陷落的意思。《  郡国志》 说:五鹿,就是旧时的沙鹿,有沙亭。周穆王的盛姬死了,穆王东行,把灵枢安置在五鹿,她的女儿叔挫到了这里哀思哭泣,就称为女挫之丘,是沙鹿的异名。《  春秋左传》 :嘻公十四年(前646 )  ,沙鹿山崩。晋国太史占卜后说:阴凌驾于阳,土与火斗,所以发生了沙鹿的山崩。六百四十五年后,应当有圣女出世,难道就是齐田吗?后来王翁孺从济南迁往元城,到了这里,日月同时相对照临。王氏是舜的后代,属土;汉则属火。王禁生女儿君时,她母亲梦见月亮飞进怀中。君十八岁时,皇帝下诏书要她到太子宫中去,以后生了成帝,成为元帝的皇后。汉朝权旁落,接连四代都由元后临朝执,所以说火与土相斗争强。死后,大夫扬雄做了一篇祭文,说:太阴的精英,沙鹿的神灵,与汉室结了亲,许配给元帝,把成帝降生。献帝建安年间,袁绍与曹操在官渡互相对峙,袁绍逼迫大司农郑玄抱病随军,到这里就死了。从郡守以下,受过他教导的学生,披麻带孝送葬的多达千余人。郑玄注过《  五经》 、《 谴纬》 、《 侯》 、《 历》 、《 天文经》 ,流传于世上。所以范哗的《 赞》  词说:孔子的书虽已解释明白,汉朝的典章却从此中断。县城北边有沙丘堰。堰是截流用的。《 尚书 禹贡》  说:往北过降水。水不循水道流叫降,又叫溃。到了大陆泽,就向北方分成九条河流。《 风俗通》 说:河,就是散播。散播为九条河流,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禹贡》  :沈州的九条河流都疏通了。这里指的就是徒骇河、太史河、马颊河、覆釜河、胡苏河、简河、洁河、句盘河和扁津河。这些都是逆河。郑玄说:下端相汇合的称为逆河,就是说诸河相遇而汇合。顺着河水向下的流势加以疏导,引它通到河海里去。到了齐桓公称霸时,为了扩大耕地和住宅区,把诸河都堵塞了,合成一条。所以在堰坝以北,馆陶、廖陶、贝邱、赢、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和耕地都在,而河流却大多消失了。汉时,大河在金堤决口,南北各地都受灾,讨论治河的人常常想寻觅九河的遗迹,重新开凿疏导,但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班固说:从这时到汉代,北方的八条河流都消失了。大河的旧水道从沙丘堰南边分支,屯氏河就在这里流出。大河旧水道往东北流经发干县老城西边,又转弯流经城北,这就是王莽的所谓敢循。汉武帝因大将军卫青打败右贤王的功绩,把这地方封给他儿子卫登,立为侯国。大河旧道又往东流经贝丘县老城南边。应肋说:《  左氏传》 载,齐襄公在贝丘田猎,指的就是这里。我按京相播和杜预都说贝丘在博昌,就是司马彪《 郡国志》 所说的贝中聚。应动的《 注》  对这一点是有点弄错了。大河旧水道又往东流经甘陵县老城南边,甘陵就是《 地理志》  所说的膺,王莽改名为膺治。汉安帝的父亲孝德皇做太子时被废默,降为王侯,就死在这里,葬在当地。安帝把他的陵尊称为甘陵,县也因陵而得名了。桓帝建和二年(148 )  ,把清河改名为甘陵。这是周时的甘泉市地方。陵墓在旧河道北边,十分高大,虽曾被盗掘过,但还是像山一样,世人称为唐侯家;城则称为邑城,这都不对。从前南阳文叔良,建安年间当甘陵县皿,夜晚宿在水边,赵人兰襄托梦求他迁葬。次日文叔良沿着水滨去寻找,果然在水边找到一口棺材,约莫一半已淹在水中了。文叔良环顾身边的亲信和老下属说:如果我听别人在传这样的事,一定不会相信的。他就把棺材迁葬到别处,祭扫后才离去。大河旧水道又往东流经艾亭城南边,又往东流经平晋城南边。现在城中有座佛塔,高五层,顶上有金露盘,题着这些字样:赵建武八年(342  )  ,僧人龙和尚竺浮图澄,立德劝善,修建佛寺。塔已损坏,但露盘还在,闪闪发光。大河旧水道又往东北流经灵县老城南边,就是王莽的播亭。河水到了该县,又分出一条支流,就是鸣犊河。河水旧道又往东流经挪县老城东面。吕后四年(前184  )  ,因她父亲吕婴的功绩,把邮县封给他儿子吕佗,立为侯国,王莽改名为善陆。大河旧道又往东流经平原县老城西边,往北穿过屯氏三读,往北流经绎幕县老城东北,往西流经平原郡扁县老城西边。《  地理志》 说:赢是渡口,王莽时叫河平亭,是古时有穷氏后界的封国。应肋说:高人姓僵,是咎蒜的后代。光武帝建武十三年(37 )  ,把这地方封给建义将军朱枯,立为侯国。大河旧道又往北流过惰县老城东边,又往北流经安陵县西边,这里原是惰县的安陵乡。《 地理风俗记》  说:惰县以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是个旧县。又往东北流到东光县老城西边,往北与漳水汇合。一条水从大河旧道分支北流,即屯氏河,流经馆陶县东边,往东北流去。《 汉书  沟恤志》  说:自从堵塞了宣防宫的河口以后,大河又在北边的馆陶县决口,分出一支,就是屯氏河,宽度与深度都与大河差不多。成帝时大河在馆陶县和东郡的金堤决口,成帝派河堤渴者王延世去堵塞决口,三十六日新堤筑成,下诏把建始五年改元为河平元年(前28  ) ,以王延世为光禄大夫,这条水就断流了。屯氏河旧道的水又往东北流,分出屯氏另〔 河。屯氏别河旧道又往东北流经信成县,分出了张甲河。按《 地理志》  ,张甲河上口在信成县承接屯氏别河。张甲河旧道在广宗县往北横穿过清河,分为两条,左边一条流经广宗老城西边,又往北流经建始县老城东边。田融说:赵武帝十二年(346  )  ,设立硅兴郡,治所在广宗,又设建始、兴德等五县,隶属该郡。左边这穿水又往北从经城以东、缭城以西流过,又流经南宫县西边,往取注入绛读。右边一条往东北流经广宗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纪界城亭北边,又往东北流经长乐郡枣强县老城东边。长乐就是当时的信都,晋太康五年(284  )改为今名。又往东北流经广川县,与绛读水旧道汇合,又往东北流经广川县老城西边,又往东流经棘津亭南边。徐广说:棘津在广川。司马彪说:县北有棘津城,吕尚穷困时卖点心,可能就在这里。刘澄之说:谁郡部县东北有棘津亭,是个旧城,吕尚穷困时就住在这里。我按《  春秋左传》 :讨伐曹国,攻下棘,进入州来― 这里不叫棘津,没有津字。杜预《 春秋_. 释地》  又说:棘亭在部县东北,地名中也没有津字。不知道刘澄之是从哪里找到这个说法的。但天下以棘为名的地方多得很,总不能都认为就是棘津吧。又《 春秋》  :昭公十七年(前525 ) ,晋侯派荀吴率军从棘津涉水过河,在洛杀牛祭祀,于是就灭了陆浑。杜预《 释地》 没有记载这件事。服虔说:棘津就是孟津。徐广《 晋纪》  又说:石勒从葛破侵犯河北,在杭头袭击汲人向冰,从棘渡河。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认为就是石济的南津。虽然远古时代已很渺茫,当时情况久远难知,但从所留的零散记载中,也许还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沿途也留下一些或隐或显的遗迹,一方的地理情况也可以验证。司马迁说:吕望是东海高人,年老了却无人赏识他,于是以钓鱼来求见周文王。又说:吕望五十岁时在棘津卖点心,七十岁在朝歌宰牛,直到九十岁才当上了帝王的老师。皇甫士安说:他想到东海海边去隐居,听说文王很能尊敬优待有德望的老人,所以就到周去钓鱼,现在汲水城据说也有吕望隐居的地方。从东海直到鄂雍,追踪他的足迹,以棘津在赵、魏境内较为切近,把它放在宋境的谁郡,那就太远了。张甲旧河道又往东北流到惰县东边,与清河汇合。《  十三州志》 说:张甲河往东北流到惰县,注入清漳。屯氏别河又东流,分出一条支流,东经信成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南流经清阳县老城南边,清河郡北边―  郡城是魏从清阳迁过来的。又往东北流经陵乡南边,又往东北流经东武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东阳县老城南边。《 地理志》  说:王莽改名为青陵,流俗之辈称为高黎郭,是不对的。应动说: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是旧时县址。又往东,水流分散,水道也就断绝了。屯氏别河又往东北流经清河郡南边,又往东北流经清河老城西边。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清河封给王吸,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说: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旧城,世人称为鹊城。又往东北流经绎幕县南边,分成两条:屯氏别河北支往东流经绎幕县老城南边,东流横穿过大河旧道,又往东北流经平原县,向北分出一条支流,到安陵县就断了。屯氏别河北支又往东北流经重平县旧城南边。应肋说: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是旧时县址。又往东北流经重合县旧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定县旧城南边。汉武帝元朔四年(前125  ) ,把这地方封给齐孝王儿子刘越,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是个旧县址。屯氏别河北支又往东流入阳信县,现在已经无水了。又往东是咸河,往东北流经阳信县旧城北边,东流入海。按《 地理志))  ,阳信县是渤海郡的属县。屯氏别河南支从平原东流穿过大河旧河道,又绕经平原县旧城北边,有支流向右分出,往东北流到安德县边界,往东流与商河汇合。屯氏别河南支又往东北流,在平原县边界,又有一条支流向右分出,到安德县就断了。屯氏别河南支上口在平原城北边承接大河,往东流出,也通称笃马河,就是《  地理志》  所说平原县的笃马河,往东北注入大海,流程五百六十里。笃马河往东北流经安德县老城西边,又往东北流经临齐城南边。先前东齐没有归服,大魏筑城防备,城就因此得名。水又转弯流经城东旧河道,河宽四十步,又往东北流经重丘县老城西边。《  春秋》 :襄公二十五年(前548  )秋,在重丘会盟,为了讨伐齐国。应肋说: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是个旧县址。又往东北流经西平昌县旧城北边。北海郡有平昌县,所以这里加西字,叫西平昌县。汉宣帝元康元年(前65  ) ,把该县封给王长君,立为侯国。旧渠分支往东流入般县,就是般河,是九河中的一支。《 后汉书》  说:公孙攒在般河打垮黄巾,就指此河。又东流,就是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这条水冬天澄清,夏天变浊,静止不流。如果夏天洪水泛滥,水的深度达到五丈,方才流通,注入般河。又流经般县旧城北边―  王莽改名为分明,往东流经乐陵县老城北边。《 地理志》  说:这是旧都尉治所。伏深、晏漠说:这是平原郡的一座城,现在分出另立为郡了。又往东北流经阳信县老城南边,往东北注入大海。屯氏河旧道从别河往东流经甘陵郡信乡县老城南边。《  地理志》  说:安帝时改名安平。应韵说: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是个旧县址。屯氏河旧道又往东流经甘陵县老城北边,又往东流经灵县北边,又往东北流经挪县,与鸣犊河旧道汇合。鸣犊河上流在县南承接大河旧道。《  地理志》  说:河水从灵县分支流出,就是鸣犊河。往东北流经灵县东边,往东流入邮县,然后北流与屯氏读汇合。屯氏读又兼有鸣犊河之称。又往东流经邮县老城北边,往东北与大河旧道汇合,汇流处称为鸣犊口。《  十三州志》 说:鸣犊河往东北流,到惰县注入屯氏河,但经查核,这条河却不流到惰县。

又往东北流过卫县南边,又往东北流过簇阳县北边,瓤子河从这里分出。

河水往东流经铁丘南边。《 春秋左传》 :哀公二年(前493 ) ,  郑国罕达率领部队,邮无恤为简子驾车,卫太子坐在右边,升登铁上,望见郑国的军队,卫太子吓得跌下车来,就是在这地方。京相潘说:铁是丘名。杜预说:在戚的南边。河水北岸有古城,就是戚邑。东城有子路墓,大河西岸有竿城。《  郡国志》 说:卫县有竿城。大河南岸有龙渊宫。武帝元光年间(前134 ~前129 )  ,河水在蹼阳决口,淹没了十六郡,调动了十万兵丁去堵塞决口,在那里建了龙渊宫。因武帝在决口近旁龙渊一侧建宫,所以叫龙渊宫。河水往东北流经淮阳县北边,就是淮阳津,旧城在南边。淮阳县与卫县以水为分界。城北十里有瓤河口,有金堤、宣房堰。汉时大河在金堤决口。琢郡王尊从徐州刺史调任东郡太守。河水猛涨,瓤子河泛滥,致使金堤决口。王尊亲自率领民众和官吏,把白马沉入水中致祭,祈求水神河伯,并亲自捧着圭璧,请求让他以自己的肉体来填塞河堤决口。他在堤上搭了棚屋,就住在那里。民众和官吏都逃开了,王尊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水涨到与他两脚相平就停止了。朝野人士都夸赞他的勇敢坚毅。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卫国县南边,东边就是郭口津。河水又往东流经哪城县北边,老城在河南十八里,就是王莽的哪良,也是沈州的旧治所。魏武帝就是在这里创业的。河上的城最险固。《  晋八王故事》  说:东海王司马越的治所在哪城,城墙无缘无故地塌了七十余丈,司马越以为不吉,就把治所迁到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邓艾碑,是秦建元十二年(  376  )广武将军吮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所立。大河南岸有新城,是宋宁朔将军王玄漠的前锋进入大河一带时所筑。北岸有新台,宏大的台基,宽广的层台高达数丈,这是卫宣公所筑的新台。《  诗》  中齐姜就吟咏过此台。这地方就是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已歪斜倾侧,摇摇欲坠了,台基傍着河滨,俗称邸阁城,可能是旧时关津都尉的治所,但不大清楚,河水又往东北流经范县秦亭西边。《  春秋经》  记载筑台于秦,就指秦亭。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委粟津,大河北边就是东武阳县。左边与浮水旧道汇合。旧河道上流在顿丘县承接大河,往北分出,往东流经繁阳县老城南边。应肋说:繁阳县在繁水北岸。张晏说:县里有繁渊。《  春秋》 :襄公二十年(前553 ) ( (经》  记载:襄公与晋侯、齐侯在擅渊会盟。杜预说:擅渊在顿丘县南,现在叫繁渊;擅渊就是繁渊,繁水也叫浮水。从前魏国迁都大梁,赵国用中牟来与魏交换繁渊。所以《 地理志》  说:赵国国境南到浮水的繁阳,就指这条河。旧河道往东横穿过大河,l  日河道往东流经五鹿之野。普文公接受了农夫给他的土块,就在这地方。京相潘说: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现在属于顿丘县。浮水旧河道又往东南流经卫国邑城北,这里从前是卫公的封国。汉光武帝把这里封给周朝的后裔。又往东流经卫国县老城南,就是古时的斟观。应韵说:夏有观启,就是此城。《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二年(前368 ) ,齐国田寿率领军队来攻打我国,包围了观,观终于投降了。浮水旧道又往东流经河牧城,然后转向东北流去。《 郡国志》  说:卫本来是观的故国,姓姚,有河牧城。又往东北流入东武阳县,东流注入大河。又有漂水从这里分支流出,戴延之称为武水。河水又往东流经武阳县东边、范县西边,往东北流去。

又往东北流过东阿县北边,

河水从范县往东北流,就到仓亭津。《 述征记》 说:仓亭津在范县边界,离东阿六十里。《 魏土地记》  说:渡头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仓亭津是大河上的渡头名。河水右边流经柯泽,《 春秋左传》 :襄公十四年(前559 )  ,卫国孙文子在阿泽打败献公的兵,就指这地方。又往东北流经东阿县老城西边,然后往东北流,注入河水;一条支流向东分出,叫邓里渠。

又往东北流过在平县西边,

大河从邓里渠往东北流经昌乡亭北边,又往东北流经搞傲城西边。《 述征记》  说搞傲是个渡头名,从黄河摇船过渡的地方,都是渡头。搞傲城濒水。西南角已崩塌到河中了。宋元嘉二十七年(450 )  ,任王玄漠为宁朔将军,前锋直打到河边,平定了搞傲,驻守于此。都督刘义恭认为沙城不能守,召回王玄漠,命令他毁城退回,以后又重新建城。魏设济州,以此城为治所。河水冲激城西南角,又崩塌到河中。搞傲就是旧时的在平县,应肋说:在是山名,县在山边平地上,所以叫往平。也就是王莽的功崇。《  水经》  说:大河在往平县西,邓里渠流经城东,就是此城。从前石勒在师灌手下做奴仆,在在平耕田时,听到鼓角和铃声,就是在这县内。往平西与聊城以河水为分界。河水又往东北流,与邓里渠汇合。邓里渠上流在东阿县西边承接大河,往东流经东阿县老城北边,就是旧时的卫邑。应仲缓说:因为有西阿县,所以叫东阿。魏时封给曹植,立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高地上有一口井,大如车轮,深六七丈,每年汲水煮胶,进贡朝廷府库,就是《  本草》 所说的阿胶。所以民间称此井为阿井。县里出产优质丝织品。所以《 史记》  说:秦昭王佩着太阿宝剑,穿着东阿绸衣。又往东北流经临邑县,与将渠汇合。又往北流经在平县东边,临邑县老城西边,北流注入大河。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四读津,这个渡头靠西侧岸边临河,有四读祠,东边对着四读口。河水向东分出济水,换言之也就是济水承接大河。但荣口石门水断,已不再流通了,才从这里分出,往东北流经九里,与清水汇合,这就是济水旧道。从大河进入济水,从济水进入淮水,从淮水到达大江,水路都能相通,所以称为四读。从前赵国杀鸣犊,仲尼到河边时听到消息,啃然长叹,就从这里掉头返回,说道;我不能渡过河水,该是命当如此了!(  (琴操》  则以为孔子到了狄水,作歌唱道:狄水浩荡奔流,狂风激起巨浪,船只颠来倒去,相互东碰西撞。我按:临济就是旧时的狄,因为济水流经这里,所以也得到这个通称了。河水又流经杨墟县老城东边,俗称阳城。河水又流经往平城东边,我怀疑县城曾迁到这里。城内有旧台,世人称为时平城,因为在、时二字音近,所以致误。

又往东北流过高唐县东边,

,河水流到高唐县,有漂水注入。《 地理志》  说:漂水发源于东武阳。现在漂水上流在武阳县东南承接河水,往西北流经武阳新城东边,这是曹操当东郡太守时的治所。从东门的石沟引水往北流入堂池,池南还留有遗址。城内有一块大石,城西门叫冰井门,门内弯曲处,还留有冰井。城门外有个古台,叫武阳台,周围也有墙角难谍的遗迹。水从新城往东北流经东武阳县旧城南边。应肋说:县在武水北边,就是王莽的武昌,那末深水也许就是武水了。藏洪做东郡太守时,治所就在此城。曹操在雍丘包围了张超,减洪出于友情和义气,请求袁绍来救援他,被袁绍拒绝了,减洪就与袁绍绝交。袁绍包围藏洪,城中没有粮食,减洪向下属呼叫道:我为了大义不能不死,诸位都是不相干的.,不要平白无故地跟我同遭此祸。众人都哭泣着说:我们怎能忍心抛弃你呀!男女八千余人都交错倒地,死在一起。减洪坚强不屈,被袁绍杀了。县人陈容当郡皿,说道:我宁愿与减洪同日死,也不愿与你同日生。袁绍又杀了他。士人都为他悲伤感叹。现在城的四面,袁绍包围时的外城还在,水绕护城河而流,在城的东北面合成一条,往东北流出外城,流经阳平县冈成城西边。《  郡国志》 说: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往北流经阳平县老城东边。汉昭帝元平元年,把阳平封给垂相蔡义,立为侯国。漂水又北流,横穿过萃的大路。城的西北角有苹亭。《 春秋》  :桓公十六年(前696 )  ,卫宣公派极出使齐国,叫强盗在萃等候他,极和寿两人相继在此亭被杀。京相潘说:现在平原阳平县北边十里,还有旧时的萃亭,地当小路上的险要据点,是从卫去齐的必经之路。从河上眺望新台,感叹两位公子早年遇害,诗人作《  二子乘舟》 咏叹此事,确实也很可悲。现在县东有二子庙,还称为孝祠。深水又往东北流经乐平县旧城东边,就是旧时的清。汉高帝八年(前199 )  ,把窒中同封于清,宣帝则把许广汉的小弟翁孙封于乐平,都立为侯国,就是王莽的清治。汉章帝建初年间(76- 84 )  ,改为今名。漂水又往北流经聊城县旧城西边,城内有金城,周围有水,南门有驰道,穿过护城河往南出城,从这里起往外可以划船来往。东门旁有层台,高入云端,鲁仲连说的撤回高唐的大兵,打退聊城的部队,就指这地方。漂水又往东北流经清河县老城北边。《  地理风俗记》  说:甘陵就是旧时的清河。清河在水南十七里,现在甘陵县老城东南并无一座相应的城。正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可能就是清河城。以后蛮人住在这里,所以世人称为蛮城。深水又往东北流经文乡城东南,又往东北流经博平县老城南边,城内有层台高耸。王莽改名为加睦。深水右边与黄沟一同流入河沼。黄沟承接聊城护城河,水满时相通,枯水时就断流,从城中往东北流出城,流经清河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摄城北边,就是《  春秋》  所说聊摄以东的地方。民间称为郭城是不对的。从城的东头到西头是三里,从南端到北端是二里。东南角有金城,地势低洼,城郭旧址还在,近旁有许多坟墓。京相播说:聊城东北三十里有古摄城。现在此城西距聊城二十五六里,可见就是摄城了。又往东流经文乡城北边,又往东南流经王城北边。魏泰(太)常七年(422  ) ,安平王镇守平原郡时筑此城,世人称为王城。太和二十三年(499 ) ,废镇改置平原郡,治所就在此城。黄沟又往东北流,左边与漂水汇合流注… …  往东流出高唐县。大河从右岸分支东出,注入漂水。桑钦《 地理志》 说:漂水出自高唐。我按《 竹书穆天子传》  说:丁卯日,穆天子从五鹿东进,在漂水垂钓,祭祀淑人,因此称为祭丘;‘己巳日,穆天子东进,在深水上喂马。探究这里所述穆天子沿途所经的地方和去向,漂水是不可能发源于高唐近处的。桑钦是指河道流向,途经此处旁近。民间因这条水上流承接大河,所以也称为源河。深水又往东北流经援县老城西边,就是王莽的东顺亭。杜预《  释地》  说: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深水又往东北流经高唐县老城东边。从前齐威王派肿子去镇守高唐,赵国的人都不敢在河一里捕鱼了。鲁仲连子对田巴说:现在楚国军队驻扎在南阳,赵国去进攻高唐,就指这里。《  春秋左传》 :哀公十年(前485 )  ,赵鞍率领军队去攻打齐国,占领了犁、辕二城,破坏了高唐的城郭。杜预说:辕,就是援城。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漂水又往东北流经深阴县老城北边,就是旧时的犁邑。汉武帝元光三年(前132  ) ,把漂阴封给降于汉的匈奴王,王莽改名为翼城。漂水流经北漂阴城南边,伏深称为深阳,城南有魏沈州刺史刘岱碑。《 地理风俗记》  说:平原漂阴县,就是现在的巨深亭。漂水又往东北流经著县老城南边,文往东北流经崔氏城北边。《 春秋左传》 襄公二十七年(前546 )  ,崔成请求让他退休告老,到崔去居住。杜预《 释地》 说: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漂水又往东北流经东朝阳县旧城南边。汉高帝七年(前200 )  ,把这里封给都尉宰寄,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说:南阳有朝阳县,所以这里加东字,叫东朝阳。《 地理志》  说:这就是王莽的惰治。漂水又往东流经汉时征君伏生的坟墓南边,碑褐都还在。伏生因精通经书,秦时做了博士,秦把儒生都活埋了,伏生归隐,未遭此难。汉朝建国后,他在齐鲁一带教书,著五经、《  尚书大传》 ,文帝备车去征召他,伏生托辞年老不去,于是派掌故欧阳生等去跟他学《 尚书》  ,号称伏生。漂水又往东流经邹平县老城北面,就是古时的邹侯国,是舜的后代,姓姚。又往东北流经东邹城北面。按《 地理志》  ,千乘郡有东邹县。漂水又往东北流经建信县老城北面。汉高帝七年(前200 )  ,把这地方封给娄敬,立为侯国。应肋说: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是从前的都尉治所旧城。课水又往东北流经千乘县二城之间,汉高帝六年(前201  )立为千乘郡。也就是王莽的建信。章帝建初四年( 79 ) ,立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75 )  ,改为乐安郡,从前是齐国地方。伏深说:千乘城在齐城西北一百五十里,中间隔着会水,就是深水的别名。又往东北流,就是马常坑,这片洼地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漂水由此穿过河水的支流注入大海。河海物产的富饶,这里要首屈一指了。《  地理风俗传》 说:深水往东北流,到千乘注入大海。河水升涨时,水流畅通,泻入大海;枯涸时就只有一缕细水,至于断流。《 尚书》  :在济水、漂水航行,指的就是此水。又往东北流过杨虚县东边,商河从这里分支流出。

《 地理志》 :杨虚,是平原郡的属县。汉文帝四年(前176 ) ,把这地方封给齐悼惠王的儿子将间,立为侯国。城在高唐城西南,《 水经》  却把它放在这里,是安排不当。商河上口承受河水,也是漂水和泽水积聚的地方。水深不流,世人称为清水。此后虽然涨沙堵塞了,但痕迹还在。经过沼泽往北,俗称落里沉;经过张公城西边,又往北,水流从地下再次流出,又叫小漳河,商、漳二字读音相近,所以字和读音都转了。商河又往北流经平原县东边,又流经安德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平昌县老城南边,又往东流经般县老城南边,又往东流经乐陵县老城南边。汉宣帝地节四年(前66  ) ,把乐陵封给侍中史子长,立为侯国。商河又往东流经初县老城南边。高后八年(前180 )  ,把初县封给齐悼惠王的儿子刘辟光,立为侯国;王莽时改名为张乡。应肋说:般县东南六十里有初乡城,是个旧县城。沙沟水在这里注入商河。沙沟水发源于大河北边,泉源与大河相隔只有两百步,水往北流,注入商河。商河又往东北流经马岭城西北,折向东方,然后转向南方,流经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司马越就在这里杀了汲桑。商河又往东北流经富平县老城北边。《  地理志》 说:这是个侯国。王莽时称为乐安亭。应肋说:明帝时改名厌次。阐胭说:厌次县本来是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封邑。但实则不是。按《 汉书》  ,昭帝元凤六年(前75 ) ,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张安世死后,由儿子延寿继承。国都在陈留,陪都是魏郡。《 陈留风俗传》  说:陈留尉氏县安陵乡,就是旧时的富平县,是张安世的食邑。每年租赋收入千余万。张延寿以为自己既无功绩又无德行,怎么可以久居在先人的大国里呢?因此上书请求减削户口。皇帝认为他谦让,把封国迁到平原郡去,并以一城作为他的食邑,户口仍和过去一样,但赋税减半。《  十三州志》 说:明帝永平五年(62 )改称厌次。按《 史记 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元顷,立为侯国。徐广《 音义》 说:《  汉书》 写作爱类,由此可知厌次是旧名,并非从明帝时才有,明帝时不过恢复了原名而已。县西有东方朔墓,墓旁有祠,非常灵验。水边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前103  )把这里封给齐孝王的儿子刘信,立为侯国。商河又分成两支,南支叫长丛沟,东流注入大海,沟南海边有蒲台,高八丈,方圆二百步。《 三齐略记》  说:扁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于海上,在台上把蒲柳盘结起来拴马。直到今天,每年蒲柳长出以后,还是盘盘曲曲,像是拴过什么似的。蒲柳很像水杨,可以制箭。现在东边离海三十里。北支世人又称百薄读,往东北流,注入大海。大河又往东北流经高唐县老城西边。《  春秋左传》 :襄公十九年(前554 )  ,齐灵公废黝了太子光,把公子牙立为太子,任命夙沙卫为少傅。齐侯死后,崔抒迎太子光,太子光即位,在勾读之丘杀了公子牙,夙沙卫逃到高唐去造反。京相潘说:高唐本来是平原县,是齐国的西部边疆。大河流经县西,不是流过县东,《  水经》  说流过县东,是弄错了。大河又往北流经张公城,城在河边,魏青州刺史张某的治所就设在这里,所以世人称为张公城。水边有渡头,叫张公渡。河水又往北流经平原县老城东边。《  地理风俗记》 说:原,就是广大而平坦的意思,所以叫平原。平原县是旧时平原郡的治所。汉高帝六年(前201  )所置,王莽改名为河平。晋灼说:齐的西部有平原。河水往东北流经高唐,高唐就是平原。所以《 水经》 说:河水流过高唐县东边,却弄错了。按《 地理志》  说:高唐是漂水的发源地,平原则是笃马河经过的地方,这说明平原不是高唐,大河不可能流过县东,这是一清二楚的事。大河从右边溢出,世人称为甘枣沟,水边多枣,所以民间取了这水名。河水盛大时向此沟溢出,水枯时就断流。老沟又往东北流经长堤,流过漂阴县北边,往东流过著城北边。东边是湖荡,渊潭相接,世人称为秽野薄。河水又往东北流经阿阳县老城西边。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郎中万诉,立为侯国。应劫说:漂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是个旧县址,。

又往东北流过深阳县北边,

河水从平原县左边流经安德城东边,往北是鹿角津。水往东北流经般县、乐陵、初乡,到厌次县旧城南边,称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108 )  ,强盗毕豪等数百人乘船来抢劫平原,县令刘雄、下属小吏所辅,开船追至厌次津,与强盗作战,都被强盗俘虏了。所辅请求为刘雄替死,毕豪就在这渡头释放了刘雄。所辅可说在孝道上尽了敬爱之心,在节义上做到了下属忠于上级的极点了。河水右边流经漂阴县老城北边,就是王莽的巨武县。河水又往东北流,就到漂沃县老城南边,这就是王莽的延亭。《  地理风俗记》 说: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深沃城,是个旧县城。魏时改为后部亭,现在俗称右辅城。河水又往东流经千乘城北边,就是伏深所说的千乘北城。

又往东北流过利县北边,又往东北流过甲下邑,济水从西边流来注人,又往东北流人大海。

河水又东流,分成两条,支流往东流经甲下城南边,往东南流经马常沉注入济水。《 水经》  说济水注入河水,实际上并不是。河水从支流分出处往东北流经下甲邑北边,世人称为仓子城;又往东北流,注入大海。《 淮南子》  说:河水打了九个弯注入大海,而水流仍源源不断,这是因为有昆仑不断供水的缘故。《 尚书 禹贡》 说:右边傍着褐石进入大河。《 山海经》  说:竭石之山,绳水就发源在那里,东流注入河水。河水从前原在褐石注入大海,现在水流经过的地方,已不是大禹时的旧河道了。周定王五年(前602 )  ,大河改道。所以班固说:商时枯竭,周时改道。在汉武帝元光二年(前133 )  ,大河又改道,于东郡注入渤海。所以汉司空椽王磺说:从前曾连日下雨,刮东北风,海水横溢,向西南涌去,入侵达数百里。所以张折说:褐石在海中。大概褐石是沉没到海水中去了。从前燕、齐土地辽阔,因此划出部分土地设置营州。现在城已靠近海边,海水北侵,半个城就将被淹没了。王横的话有根有据,可以相信;竭石陷入海中,不是全无凭据的。

篇9:水经注·卷二十七·郦道元原文及翻译参考

水经注·卷二十七·郦道元原文及翻译参考

【原文】

诸葛亮之死也,遗令葬于其山①,因即②地势,不起坟垄③,惟深松茂柏,攒蔚川阜④,莫知墓茔所在。山东名高平,是亮宿营处,有亮庙。亮薨,百姓野祭⑤。步兵校尉习隆、中书郎向充共表云⑥:臣闻周人思召伯⑦之德,甘棠为之不伐⑧;越王怀范蠡之功⑨,铸金以存其像。亮德轨遐迩⑩,勋盖来世,王室之不坏,寔赖斯人,而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追述在昔者也。今若尽顺民心,则黩而无典;建之京师,又逼宗庙,此圣怀所以惟疑也。臣谓宜近其墓,立之沔阳,断其私祀,以崇正礼。始听立祀斯庙,盖所启置也。

【注释】

①其山:即定军山,在今陕西省勉县城南。

②因即:依照,依随。

③坟垄(lǒnɡ):坟墓。

④攒(cuán):聚集,丛生。蔚(wèi):草木茂盛。川阜:水边山冈。

⑤野祭:在野外祭祀。

⑥步兵校尉:官名,掌管宿卫兵。习隆:三国蜀汉襄阳(今湖北省襄樊市)人。中书郎:即中书侍郎,典掌诏命。向充:三国蜀汉人,官至尚书,协赞大将军姜维。共表:共同上表。

⑦召(shào)伯:召公姬奭为诸侯之长,称伯。

⑧甘棠为之不伐: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听政其下。自侯伯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思召公之政,怀甘棠不敢伐,歌咏之,作《甘棠》之诗,即《诗经·召南·甘棠》。

⑨范蠡(lǐ):春秋时期楚三户(今河南省淅川县)人,字少伯,辅佐越王勾践灭吴,报会稽之耻。

⑩德:高尚的德行。轨:垂范。遐迩:远近。

寔:同“实”,的确,实在。

巷祭:在道路上祭祀。

戎夷:戎和夷,古民族名,泛指少数民族。

存:思念。

追述:追思,追念。在昔:往昔,从前。

黩(dú):轻率。典:制度,法则。

逼:逼迫。宗庙:古代帝王诸侯祭祀祖宗的庙堂。

圣怀:皇上。疑:犹豫不决。

谓:以为,认为。

沔(miǎn)阳:古县名,西汉置,治今陕西省勉县东,以在沔水之阳得名。

【译文】

诸葛亮死后,遗嘱把他葬在定军山上,安葬时依山形地势,而不高筑坟垄,现在那里唯有一片蓊翳的松柏,茂盛地丛生在水边和山冈上,而他的坟墓却不知究竟在何处。山的东面叫高平,是当年诸葛亮的宿营地,建有诸葛亮庙。诸葛亮死后,百姓在野外祭祀。步兵校尉习隆、中书郎向充共同上表说:我们听说周朝人思念召伯的恩德,就不再去砍伐那棵他曾在下面休息过的甘棠树;越王为怀念范蠡的功绩,铸了一尊金像作为纪念。诸葛亮的德操垂范天下,功勋空前绝后,今天王室之所以能巩固不衰,靠的全是他,而今让百姓在街巷里祭奠,戎夷在野外祭祀,这不是纪念他的恩德和功勋的办法。今天若要完全顺从民心,那么就会流于轻率而无章法;如将祠庙建于京城,又势必侵逼宗庙,这正是圣上心里犹疑不定的原因。我们以为最好是在墓地近旁,就在沔阳立祠,这样就可以断绝民间的私祭,尊重正规的礼仪。这座祠庙就是在习隆、向充启奏后修建的。

【原文】

汉水又东合褒水。水西北出衙岭山,东南迳大石门①,历故栈道下谷②,俗谓千梁无柱③也。诸葛亮《与兄瑾书》云:前赵子龙④退军,烧坏赤崖以北阁道⑤,缘谷百余里,其阁梁一头人山腹,其一头立柱于水中。今水大而急,不得安柱,此其穷极⑥,不可强也。又云:顷大水暴出⑦,赤崖以南桥阁悉坏,时赵子龙与邓伯苗⑧,一戍赤崖屯田,一戍赤崖口,但得缘崖与伯苗相闻而已⑨。后诸葛亮死于五丈原⑩,魏延先退而焚之,谓是道也。自后按旧修路者,悉无复水中柱,迳涉者浮梁振动,无不摇心眩目也。

【注释】

①大石门:杨守敬按:《方舆纪要》“大石门”即“斜谷口”,斜(yé)谷口:在今陕西省眉县西南。

②栈(zhàn)道:在悬崖绝壁上凿孔支架木桩,铺上木板而成的窄路。此处栈道为褒斜(bāo yé)道。下谷:下面的深谷。

③千梁无柱:只有木梁而没有柱子。因为悬崖峭壁与山坡或山下溪涧河流的距离甚远,所以无法立柱。

④赵子龙:即赵云,常山真定(今河北省石家庄市)人,三国蜀汉大将。

⑤赤崖:古地名,在陕西省留坝县东北,褒斜阁道所经。阁道:栈道。

⑥穷极:艰难到了极点。

⑦顷:不久。暴出:暴发。

⑧邓伯苗:即邓芝,义阳新野(今河南省新野县)人,三国蜀汉大将军。

⑨但得:只能够。相闻:互通信息。

⑩五丈原:在今陕西省岐山县城南。诸葛亮病卒于此。

魏延:字文长,义阳(今河南省信阳市)人,三国蜀汉大将。

摇心:心惊胆战。

【译文】

汉水又向东流,汇合了褒水。褒水发源于西北面的衙岭山,东南流经大石门,流过旧时的栈道下谷,俗称千梁无柱。诸葛亮《与兄瑾书》说:先前赵子龙退兵时,烧坏了赤崖以北沿着山谷周围的阁道长达一百多里,阁梁一头通入山腰,另一头在水中立柱。现在山水大而急,已无法立柱,困难已到了极点,不能勉强了。又说:近时山洪暴发,赤崖以南的桥梁阁道全都冲毁了,当时赵子龙与邓伯苗,一个在赤崖驻防屯田,一个驻防于赤崖口,双方只能沿着崖边互相呼应而已。后来诸葛亮死于五丈原,魏延首先撤退,焚烧了栈道,就是这条栈道。自此以后,那些按照旧道修路的人,都不再在水中立柱了。过往行人在摇摇晃晃的浮桥上经过,无不提心吊胆、头晕目眩的。

【原文】

《汉中记》①曰:自西城涉黄金峭、寒泉岭、阳都坂②,峻崿百重③,绝壁万寻④,既造⑤其峰,谓已踰崧、岱⑥,复瞻前岭,又倍过之。言陟羊肠,超烟云之际,顾看向涂⑦,杳然有不测之险。山丰⑧野牛、野羊,腾岩越岭,驰走若飞,触突⑨树木,十围⑩皆倒。山殚艮阻,地穷坎势矣。

【注释】

①《汉中记》:书名,不详。

②西城:古县名,秦惠文王置,治今陕西省安康市。黄金峭、寒泉岭、阳都坂:都在今陕西省汉中市。

③峻崿(è):峻峭的.山崖。百重(chónɡ):百层,这里指层层叠叠。

④万寻:万丈。寻:古代长度单位,一般为八尺。

⑤造:到达。

⑥踰:同“逾”,超过。崧:即嵩山,在河南省登封市北,为五岳之中岳。岱:即泰山,在山东省,为五岳之首。

⑦顾:回头。向涂:刚才的路。涂:通“途”,道路。

⑧丰:富饶。

⑨触突:抵触碰撞。

⑩围:计量周长的约略单位,说法不一,现多指两手或两臂之间合拢的长度。

殚(dān):尽,竭尽。艮(ɡèn)阻:艰难险阻。艮:艰难。

穷:尽,竭尽。坎势:危险之势。

【译文】

《汉中记》说:从西城翻越黄金峭、寒泉岭、阳都坂,高山峻岭,层层叠叠,绝壁万丈,攀上一座山峰,以为已经翻过嵩山、泰山那样的高峰了,可是抬头再看前面的山岭,却比过来的山还要加倍险峻。攀登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之间,置身于缥缈的云雾之上,回头瞻望走过来的路,迷蒙深杳,到处隐伏着不可预测的凶险。山上有很多野牛、野羊,翻崖越岭,奔跑如飞;那些巨兽一撞到树木,合抱的大树也会被撞倒。山势的险峻,地形的起伏,真是已到了极点。

【评析】

卷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卷为《沔水》(但卷二十九除沔水外还有其他几条立篇的小河流)。《沔水》是《水经注》全书中占三卷篇幅的大河之一,即今汉江,是长江的支流之一。因为《禹贡》说“浮于潜,逾于沔”,所以汉江很早就被称为沔水。但古代也有称汉水的,《汉书·地理志》说:“汉水受氐道水,一名沔。”所以“沔”、“汉”是同水异名。不过《水经》只称沔水,不称汉水。《水经注》则“沔”、“汉”并见。汉江是长江的最大支流,全长1500公里,流域面积达16万平方公里。

篇10:卷十四光武仁君原文及翻译

卷十四光武仁君原文及翻译

汉光武虽以征伐定天下,而其心未尝不以仁恩招怀为本。隗嚣受官爵而复叛,赐诏告之曰:“若束手自诣,保无他也。”公孙述据蜀,大军征之垂灭矣,犹下诏谕之曰:“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时自诣,则家族全,诏书手记不可数得,朕不食言。”遣冯异西征,戒以平定安集为急。怒吴汉杀降,责以失斩将吊民之义,可谓仁君矣。萧铣举荆楚降唐,而高祖怒其逐鹿之对,诛之于市,其隘如此,《新史》犹以高祖为圣,岂理也哉?

译文

东汉光武帝虽然依靠武力征伐平定天下,可是他的'用心总是以仁慈、恩情、招降、安抚为根本。隗嚣接受官爵后再次反叛,光武帝下诏书告诉他:“如果你放弃抵抗主动投降,保证没有其它处分。”公孙述据守蜀地,光武帝派大军前去征讨,即将平灭时还下诏告诉他:“不要因为你杀了我的大将来歙、岑彭而心怀疑虑,现在及时归降,仍可以保全家族。皇帝亲笔诏书不可多得,我说话算数。”派遣冯异西征,告诫他平定地方、安抚百姓是当务之急。因为吴汉杀降将而怒,责备他不合斩杀敌将、吊慰民众的道理,可以说是仁君了。萧铣割据长江中游,兵败降唐,可是唐高祖恼怒他曾跟自己争夺天下,把他杀死在长安的大街上,李渊心地狭隘到这种地步,《新唐书》还把他称为圣人,有这样的道理吗?

篇11:水经注·卷二十九·郦道元原文以及翻译

水经注 卷二十九 沔水、潜水、湍水、均水、粉水、白水、比水

【原文】

《尚书·禹贡》①,汇泽②也。郑玄曰③:汇,回也。汉与江斗④,转东成其泽矣。

【注释】

①《尚书·禹贡》:《尚书》中的一篇,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区域地理著作,历来被奉为我国“古今地理志之祖”。

②汇泽:即古代的彭蠡(lǐ)泽,今称鄱阳湖,在今江西省北部。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

③郑玄:东汉著名的经学家,字康成,北海高密(今山东省高密市)人,自成学派,被后世称为“郑学”,今存《毛诗传笺》《周礼》注、《仪礼》注、《礼记》注。

④汉:汉水,即今之汉江,发源于陕西,经湖北流入长江,是长江最大的支流。江:长江,中国第一大河。斗:相遇。

【译文】

彭蠡泽,按《尚书·禹贡》,就是汇泽。郑玄说:汇就是回的意思,汉水与江水相遇转而东流,形成了汇泽。

【原文】

水西有《汉太尉长史邑人张敏碑》①,碑之西有魏征南军司张詹墓②,墓有碑,碑背刊云:白楸之棺,易朽之裳,铜铁不入,丹器③不藏,嗟④矣后人,幸勿我伤。自后古坟旧冢,莫不夷毁,而是墓至元嘉初尚不见发⑤。六年大水,蛮⑥饥,始被发掘。说者言:初开,金银铜锡之器,朱漆雕刻之饰烂然,有二朱漆棺,棺前垂竹帘,隐⑦以金钉。墓不甚高,而内极宽大。虚设白楸之言,空负黄金之实,虽意锢南山⑧,宁同寿乎?

【注释】

①太尉长史:官名,东汉时太尉、司徒、司空将军府各有长史。张敏:人名,不详。

②征南军司:杨守敬按:《魏志·杨俊传》徙为征南军师,是魏特置之官。此征南军司,本即军师。……杜佑云:晋避讳,改“军师”为“军司”也。张詹墓:在今河南省邓州市西北。

③丹器:当为“瓦器”之讹,即陶器。

④嗟(jiē):叹词。

⑤见:被。发:发掘,打开。

⑥蛮:我国古代对长江中游及其以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泛称。

⑦隐:隐藏,这里指钉着。

⑧锢:通“固”,坚固。南山:泛指大山。

【译文】

水的西面有汉朝太尉长史本县人张敏碑,碑的西面有魏朝征南军司张詹墓,墓前有碑,墓碑背面刻着:没漆过的楸木棺材,容易腐朽的衣裳,铜器铁器都不放入,陶器也不入藏,哎哟,后世的人啊!请别把我毁伤!自那以后,古坟旧墓没有免遭平毁之难的,而这座墓到元嘉(424—453)初年还没被盗掘过。六年(429)发大水,蛮夷闹饥荒,才被发掘出来。有人说:坟墓刚打开时,金银铜锡之类器物及朱漆雕刻等饰品光彩灿烂夺目,有两口朱漆棺材,棺前挂着竹帘,上面钉着金钉。坟墓不很高,但墓内极宽敞。墓碑上假意写了白楸棺材之类的虚言虚语,来掩饰以金银财宝厚葬的事实,虽然立意是希望像密封南山似的牢固,难道就能和它一样长久了吗?

【原文】

湍水又迳穰县为六门陂①。汉孝元之世,南阳太守邵信臣以建昭五年断湍水②,立穰西石竭。至元始五年,更开三门为六石门,故号六门竭也。溉穰、新野、昆阳三县五千余顷③,汉末毁废,遂不修理。晋太康三年,镇南将军杜预复更开广④,利加于民,今废不修矣。

【注释】

①湍水:今称湍河,是白河支流,发源于南阳盆地以北的'伏牛山,在邓州以东注入白河,全长二百多公里。穰(rǎnɡ)县:古县名,秦置,治今河南省邓州市。六门陂:故址在今河南省邓州市西。

②南阳太守:南阳郡的最高行政长官。南阳郡:古郡名,战国秦昭王置,治今河南省南阳市。邵信臣:《汉书》作召信臣,字翁卿,九江寿春(今安徽省寿县)人。

③新野:古县名,西汉置,治今河南省新野县。昆阳:古县名,秦置,治今河南省叶县。

④镇南将军:官名。杜预:西晋文学家,字元凯,京兆杜陵(今陕西省西安市)人,著有《春秋左氏传集解》传世。

【译文】

湍水又流经穰县,形成六门陂。汉朝孝元帝时,南阳太守邵信臣在建昭五年(前34)堵断了湍水,修筑了穰西石堰。到了元始五年(5),又开了三道水门,成为六门,所以叫六门竭。这项水利工程可灌溉穰、新野、昆阳三县五千多顷农田。汉朝末年石塘毁废,就没有再修复了。晋太康三年(282),镇南将军杜预又增修扩建,老百姓深受其益,现在又毁废不修了。

【评析】

这一卷中立题入篇的河流有七条之多。其中《沔水》其实在上卷已经从沙羡县注入长江,所以篇中所记叙的已经是长江的流程。但是在此篇的第三句《经》文“又东过牛渚县南,又东至石城县”以后,《经》《注》都对长江下游作了错误的记叙。郦道元在此篇中的最后几句话,实事求是地说明了他并不了解这个地区的河川水利。潜水是一条存在疑问的古代河流,因为《禹贡·荆州》提及“九江孔殷,沱、潜既通”,但《禹贡·荆州》提及“岷蟠既艺,沱、潜既通”,则在今湖北省与四川省都各有一条沱水和潜水。不过《水经》说“潜出巴郡岩渠县”,岩渠在今渠县东北,则此潜水当在今四川省,是嘉陵江的支流。但《水经注》的说法与《水经》存在分歧,按《水经》,潜水出于巴郡岩渠县,则此水当是古代的岩渠水,是嘉陵江的东支。而《水经注》说:“刘澄之称白水入潜,然白水与羌水合入汉,是犹汉水也。”《注》文所说的汉水,前面已有说明是西汉水,既然“白水入潜”,白水即今白龙江,则此潜水应为嘉陵江的干流。古籍上的这类问题不少,至今存疑。湍水今称湍河,是白河支流,发源于南阳盆地以北的伏牛山,在邓县以东注入白河,全长二百多公里。均水是今何水,至今尚不明确。《汉书·地理志》认为此水是清水,郦道元同意此说,包括近代杨守教、熊会贞的《水经注疏》,都认为均水就是清(育)水。粉水今称粉青河,是发源于湖北省神农架的一条小河,东流在今毂城县附近注入汉江。白水是今何水,也无法论定。此白水与嘉陵江上游今称白龙江的白水并不相同。《水经注》也说不清这条河流,《注》文说:“邑郭沦移,川渠状改,故名旧传,遗称在今也。”说明此川在郦道元时代也已经是个“故名”和“遗称”了。比水今称唐河,按《经》《注》文字核对,并无不符之处。可以考定它是汉江的一条支流。

篇12:水经注·卷二十三·郦道元原文及翻译

关于水经注·卷二十三·郦道元原文及翻译

水经注 卷二十三 阴沟水、汲水、获水

【原文】

汳水又东迳葛城北①,故葛伯②之国也。孟子曰:葛伯不祀。汤问曰:何为不祀?称无以供祠祭。遗③葛伯,葛伯又不祀。汤又问之,曰:无以供牺牲④。汤又遗之,又不祀。汤又问之,曰:无以供粢盛⑤。汤使亳⑥众往,为之耕,老弱馈⑦食。葛伯又率民夺之,不授者则杀之,汤乃伐葛。葛于六国⑧属魏,魏安釐王以封公子无忌⑨,号信陵君,其地葛乡⑩,即是城也,在宁陵县西十里。

【注释】

①汳(biàn)水:古水名,在今河南省境内。汳:后来写作“汴”。葛城:故址在今河南省宁陵县南。

②葛伯:夏时诸侯,为殷所灭,以葛伯为氏。

③遗(wèi):赠送。

④牺牲:古代为祭祀而宰杀的牲畜。

⑤粢盛(zī chénɡ):古代盛在祭器内供祭祀的谷物。

⑥亳(bó):古都邑名,在今河南省商丘市。

⑦馈(kuì):赠送。

⑧六国:指战国时位于函谷关以东的齐、楚、燕、韩、赵、魏六国。

⑨魏安釐(xī)王:战国魏昭王子,名圉(yǔ),谥号安釐。无忌:魏国昭王子,魏安釐王异母弟,封信陵君。

⑩葛乡:故址在今河南省宁陵县南。宁陵县:古县名,汉置,治今河南省宁陵县南。

【译文】

汳水又东流经葛城北,葛城是过去的葛伯之国。孟子说:葛伯不祭祀。汤问道:为什么不祭祀?葛伯回答说:没有供品可以祭祀。汤给葛伯送去供品,葛伯又不祭祀。汤又问他,葛伯回答说:没有牛羊供祭。汤又送给他牛羊,葛伯还是不祭祀。汤又问他,葛伯答道:没有谷物供祭。汤就从亳派了许多人去为他耕种,让老弱人去送饭。葛伯又领了一批人去夺取,不肯给他的人,就把他们杀掉,汤于是才出兵伐葛。葛在六国时属于魏国,魏安釐王把这地方封给公子无忌,封号叫信陵君,那地方叫葛乡,就是这葛城,位于宁陵县西十里。

【评析】

阴沟水是古代淮河水系的.河流。《经》文说:“阴沟水出河南阳武县蒗荡渠。”蒗荡渠就是卷二十二的《渠》(又作渠水或渠沙水),说明此水是从渠水分流出来的。但《经》文后来又说:“东南至沛,为过水。”所以它的下流注入过水。从这一句《经》文以下,《注》文记载的全是过水及过水的其他支流,最后出现的一条支流是北肥水,一直写到过水入淮,从此不再提及阴沟水,这一带历史上河流变迁很大,河流名称与河流本身都很不稳定。此水现在当然不再存在。汲水也是鸿沟水系的河流之一,《经》文说“汳水出阴沟于浚仪县北”,说明三国时代的汳水是从阴沟水分出来的一条支流。《注》文解释《经》文:“阴沟,即蒗荡渠也,亦合汲受旃然水,又云丹、沁乱流,子武德绝河,南入荥阳合汲,故汲兼丹水之称。”说明在北魏时代,虽然浚仪、荥阳都在郦道元可以亲自考察的北魏疆域之内,但由于河道播迁,河名改易,别名众多,所以在当时就分辨不清楚了。获水按《经》文所说:“(汲水)又东至梁郡蒙县,为获水,余波南至睢阳城中。”又说:“获水出汲水于梁郡蒙县北。”由此看来,古代获水是汲水的下流。获水最后注入泗水,这是《经》文和《注》文都一致的。这些水道,现在当然都变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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