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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月亮经典散文
与几个朋友去相思湖吃了一餐可口的土菜,把一个好端端的黄昏落日喝到淹没在相思湖去了,残留一些斑驳的霞光也越来越暗。微风荡漾,万顷波光闪闪。我贪婪的目光,如湖面的游条子鱼一样追逐着波光,连一片波光的倒影也没有捞起。这让我的身子骨痒痒的,一心就想下水游泳。好多年没有游泳了。这些年,到哪里泳也不踏实,也就难得让人产生游的欲望。面对如此清洌透彻的水,我不需要找下湖捞落日的借口,我还没能这么黑色幽默过。而捞月亮的人,早就淹死在唐朝,令后人生出几多的惋惜。
我们选了一个小岛为下水点。这里人迹罕至,孟浪一点也不会有人看见。可月亮羞涩,迟迟不肯出来。几个爷们决定:以裸泳方式,潇洒游一回。
还是儿时在汨罗江裸泳过,无拘无束。那时,压根儿没有顾忌什么。而今,要以这种方式重温童年的快乐,大家起初还显得有些难为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劲地傻笑。我是相思湖管理所邀约而来的主宾,自然成了半个东道主,被大家半推半就地下水了。大家见我直喊过瘾,也就纷纷跳下了水,如几片茶叶泡在湖水中舒展开来。只有来自内蒙古的东海兄还站在岸边,似乎没有下水的意思。我们在水中催他赶快下来,他结结巴巴地说:
“下、下不来!”
“怎么会下不来的?”
“下来,我、我东、东海就是、死海了……”
原来这家伙是个旱鸭子,相思湖管理所的朋友便送来了一个救生圈,东海还是不敢下水。他在来之前,偏偏叫得最凶,谁也不会怀疑他居然不会游泳,现在说十分乐意欣赏我们游,以此掩饰他对水的害怕。其实,看我们游的不止东海,还有满天的星星,好奇地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而月亮诡异地躲藏着,还不曾出来?在湖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的光景,陶哥忍不住爬上岸,赤身裸体站在山包上打手机,把裸泳的事向他老婆通报。东海去偷听,陶哥的老婆笑得格格橙的喘不过气来,还说你们这帮老大不小的男人们,个个不怕丑呢!她还说,怎么不叫她也来凑热闹?她明天要拿高音嗽叭向全市人民喊话,好好广而告之。把我们几个乐得纷纷爬上岸,向各自的老婆打电话,看看都是些什么反应。廖哥的老婆是大学副教授,她说立马开车前来观摩,把我们几个笑得前仰后翻。
这些年来,我们在城里为生计忙碌。平日朋友之间相聚的机会不是很多,像这回如此孟浪连想也没想过。沉浸在相思湖夏夜凉爽的湖水里,我的心忽然有些酸楚。为避免这种莫名的情绪,就突然去喊月亮,他们几个跟着我喊,喊声在山中回荡,也在水面漂浮,像瓦片打的水漂漂一样闪动着,这是孩子时候玩的把戏:
“喂……月……亮……巴……巴,快……出……来……哟……”
湖藏在这个群山之中鲜为外人知。可我们岳阳城区几十万的生活用水,全部来源于此。水质达到国家一类标准,喝过相思湖水的外地人,都说这个城市的人太有福气了。相思湖不是天然湖,而是一个大型人工蓄水湖,是毛致用(原国家政协副主席)当年在岳阳县作县委书记时修建的,座落在公田乡的群山之中。当初主要用来农田灌溉和周围城镇生活用水,是一项至今还在发挥作用的德政工程。毛致用退休之后,就一直隐居在这里。
以前这个水库名字不叫相思湖,叫铁山水库,一个很土气又生硬的名字,其名字的来历我不得而知。后来有座叫相思的山开发旅游,而山下的铁山水库就被当地人叫作相思湖了。湖因山而名,也在情理之中。我个人觉得相思湖也不免有点俗气,可景致不仅不俗气,还是大美之境地。每一座山都是一个岛,岛浮在湖中,湖落在岛中。岛屿之间,必须坐船才能过去。我早些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为相思湖拍摄了一个电视风光片,片名就叫《尘外有梦相思湖》,在市台播放,相思湖的名字才正式传播开来。
这次于我是故地重游,太阳落山许久了,也不见月亮出来见我。其实我也知道,月亮要爬上那个高高的山岗,才能照见湖水中的我。以前,我在这里拍风光片,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曾见过月迷相思湖的情境:那月光奢华的挥洒,明晃晃的银白,人可以在月光下读书。月亮还没有升上来之前,湖水是幽邃的,加之山的倒影叠在湖水里,更加鬼魅。要知道,我们选择的这个山包四围都竖立着好些墓碑,原来是一座坟山。来的时候,我们虽然看见了,尽管那时的太阳落下了西山,可天光还是那么通透,并没有鬼魅气出没。我们甚至把衣袋就挂在墓碑上,让这些作古之人为我们看守,一点也没有感到胆怯。而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心里不知怎么的,开始有一点点发毛,东海早就吓得跑到宾馆里去了,不敢出来。廖哥是天津人,也是我们中间胆子最大的,他显得稳重且若无其事。还说,要让我们陪他夜钓相思湖。为了讲义气,我一口应诺了。
其实,我心里也暗暗打鼓,七上八下的,已经没有章法了。这时候,我心生一计:喊月亮!的确心里就踏实了许多,那虚脱的意念随着一声声的喊叫,得到安抚和宽慰。他们还以为我的诗人浪漫情怀上来了呢?我掩饰自己的这份虚伪,并反复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再淡定,等月亮出来就不怕了。
记得我五岁那年春天,父亲在外地教书,很难回家一次。母亲带着我和三岁的弟弟下地干活。母亲给棉花地锄草,我带着弟弟跟在她身后。那个年代,又不能像现在有幼儿园,也没有保姆可请的。一般孩子由爷爷奶奶们来带,或者是大孩子带小孩子。我的爷爷奶奶过世早,连我也没见过面。所以,弟弟通常由我来带着。先前,我在家里带,后来母亲说,村子里有人贩子出没,专偷小孩子。这才让我和弟弟跟着她下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能回家,我们俩兄弟就盼太阳快点落山。我们的肚子饿极了,催促母亲快点回家。可那天是阴天,我们看不到太阳,就只知道肚子饿,弟弟开始哭闹。
母亲说:“再等一下,等把这块地的草锄完了,就回家!”
我问:“那还要多久?”
母亲说:“等到月亮出来吧!”
我就安慰弟弟:“等一下,月亮马上要出来了!”
弟弟可怜巴巴地擦着鼻涕说:“月亮还不出来,我们喊吧!”
我说:“好!我们喊月亮!”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阴天喊不出月亮来,可我们兄弟俩还是一个劲地喊:
“喂……月……亮……巴……巴,快……出……来……哟……!”
我们的`嗓子喊痛了,月亮还是不出来,我们无力再喊,弟弟倒伏在我的双腿上睡觉了,眼角还挂着泪珠。母亲终于锄完了那块地过来了,抱起弟弟,并用衣袖擦干了弟弟的眼泪。天已经漆黑了,村子里的灯亮了好久,我跟在母亲身后,终于忍不住问母亲:“月亮怎么还没出来?我们都要到家了。”母亲向我道歉:“对不起,今晚没有月亮了。”她说不是存心骗我们的,主要是哄你弟弟不要闹,烦心!
这一幕,至今记忆犹新。尽管过去了三十多年,弟弟的孩子都比我们俩当年大多了,但我们很少去向晚辈诉说当年的苦难史,现在的孩子也不乐意听,还会振振有词:“忆苦思甜啦,这种教育方式太落伍了。”我女儿而今读高中了,她比我伶牙俐齿。甚至还能抛出她的观点,说什么“中国之所以还这么落后,就是继承传统、陈腐思想观念太多了,没有创新精神,人缺乏想象力,制约了发展步伐!”我似乎看到了她们这一代人,已经超越了我们这一辈人。至少能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去选择她今后的人生道路。不像我们这代人常常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实现人生目标,思虑太多,顾忌太多,循规蹈矩,最终还是一事无成。
现在的人,越来越缺乏交流。我常常不知别人都在想些什么?我甚至连与弟弟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本想喊他一起来放松一下,可他忙他的去了,即使闲了些,也和他的那个圈子里的人玩。这自然怨不了他,我不也是和自己的一帮人在一起吗?我也曾想过,苦难是人生的一笔财富,虽然我没有从中积累太多的经验,至少它让我满足了今天的快乐!
陶哥、廖哥在喊我:“月亮出来了!”
我这才从记忆的思绪中醒过神来,月亮朗朗地上升天空,洒了一湖的碎银,像我先前纷繁的思绪。月光下,他们几个开始钓浮钓,馒头大的夜光浮标,落在百米之外的湖水中,清晰得像只发光的湖鸟。可真的出现一只调皮的白色鸟,站在浮标上捣乱,让人鞭长莫及,又不能拿什么去砸,那不是存心把鱼也赶跑吗?当然,我奉行钓鱼的乐趣:不在乎钓了多少鱼,而在于钓的过程之中的意趣。
这一夜,我们没有了睡意,守着身后的这块坟地,聊天,忆往事,谈人生和剩下的光阴,一夜未眠。我不知道,月下的相思湖为什么也会失眠?是偷听我们几个的隐私,还是在独立思考什么?而我们几个大男人不再是陷落月光下的几团黑影子,而已经成了几片能说话的月光光了。
喊魂散文
(一)
在我六七岁时的某个黄昏,贪玩的我拿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在长满麻的地里乱打,试图能在里面找到些什么。“你是哪一个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头往右一转,原来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弓着背在麻地旁的碎瓦堆边问我。我挥舞着棍子,反问道:“你是哪个?”话刚落音,塘对面便传来母亲“毛崽,快回来!快回来!”的呼喊声。急切、担忧至极。就在我回过神看老太婆时,她不见了。我挥舞着棍子在麻地里、瓦堆旁寻找,东张西望往远处搜寻,仍不见踪影。
此时,母亲的呼喊更迫切了。天更暗了,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
半路,母亲接过我问我吓到没,我说没。我就把看到的老太婆的形态和她突然不见了的事说了出来。只见母亲马上把我抱在怀里,紧贴胸口。紧张中带有几分我当时无法读懂的怪异和恐惧。但不忘轻轻地说,小孩子阳火低,以后莫耍这么晚也莫到对面去耍了……她把我抱到起初喊我的地方。那地方原来有个近似拱形的牌坊,上面有牛鬼蛇神之类的字,是村里人临时用来祭祀先人或喊魂的。在朦胧的夜色下,母亲神神叨叨一会,然后摸了摸我的胸口和额头,往地上撒了些米还有酒什么的,接着颤抖地高喊:“对面的某某莫使坏,我XXX的魂快回来!”每喊一遍都要擦一擦冷汗,如此这般连喊了三遍才罢休。这才意味着我平安了。
后来才知道母亲为何那么紧张并进行喊魂的原因。
原来,我那天玩的地方从前是个院子。据说那地方风水不好,大部分的人不是病死就出意外了,到后来剩下的一两户也搬走了……最后就剩下一些砖块或瓦堆。那块小小的麻地,原先就是那位老太婆的房子所在地。她早些年死了。由于天黑,阳气下沉,阴气上升,加之我年幼,阳气低,所以就很容易看到老太婆的鬼魂了。母亲担心我的魂被吓了出去,故通过喊魂的方式把我的魂喊回来(喊魂是我们当地一种迷信的驱邪保平安的方式)。
这件事,好多大人知道后都觉得毛骨悚然,而我,懵懵懂懂,不知道鬼魂跟害怕是什么概念。
自有了母亲的喊魂仪式后,似乎多了一道护身符,就更不害怕了。也因为年幼,不知道生命意味着什么。因此从未担心过挫折、病痛或死亡。独自游泳时,从未担心被水淹;横马路时,从未担心与车相撞;路过楼下时,从未担心高空坠物……总之,从未担心过意外,总感觉这一切的一切与自己无关,身体周围像被牢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枪林弹雨都无法穿过的保护层。我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生活着。
后来的某段时间,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像丢了魂似的,感觉自己苟且地活着。时常谨小慎微、杞人忧天、患得患失,每走一步都担心遭遇不测,行事顾前怕后,没有了从前的果断和激情。有些梦想,想慢慢放弃,有些朋友,已变得模糊。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颜面混进人这个队伍的
有些错,错在稀里糊涂,有些错,错在意气用事,有些错,错在贪婪自私,有些错,错得那么彻底。
因此,有时只要一坐下来,回忆长满脑袋,忏悔缠绕于心……
(二)
现今有很多明星崇尚出家,是消极避世还是看破红尘?尘世难耐,而以出家来求得一方净土,寻找心灵的归宿、慰藉?
时下的社会,浮华喧嚣,人心不古。
看不破还要看,看破了就没意思了——人活着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壳时不时对尘世抛去轻蔑的一笑。
的确,人生也不过如此。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求财求福求平安。其中有很多我们无法选择,无法预料,无法控制,也无法逃避。
人生的路有很多种,山路、水路、铁路、空路、高速路……想踏踏实实过一生的,就走山间小道或田埂路,想出人头地过刺激人生的,就上高速、坐高铁,甚至坐飞机。
如今,人生是以成败论英雄的。而财富的多寡则似乎成了衡量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
所以,有的人像个恶鬼厉鬼,为了金钱、利益,不管对方是谁,都不择手段、作恶多端,不顾一切地想拥有;有些所谓的强人思维里总刻着固有的强盗逻辑,遵循丛林法则,遵循原始森林弱肉强食的血淋淋的搏杀、掠夺。一旦功成名就,便似乎高枕无忧了。诸不知,高处不胜寒,金屋银窝难久长。
前两年,永州很多的融资公司、投资公司,不知何故,竟突然死尸生蛆般从阴间冒了出来。此后,便有许多暴发户等像苍蝇一样叮了上去。极可能是利润高,他们才顾不上考虑本钱能否收回、何时收回等等风险。果不其然,尝到甜头不久的投资客们收不到利息,不久发现就连本钱也难以追回时,便追悔莫及:都怪自己灵魂出窍,被厉鬼迷了心智,干了糊涂事,因此有跳楼的、上吊的、殴打欠债的……一时间,似阴魂不散、冤魂叫屈,好一阵鬼哭狼嚎后,那些所谓的融资公司、投资公司,竟幽灵般仿佛一夜间又回到了阴间。可曾想,先前风光无限想坐高铁飞机的人,省过来省过去,算计来算计去,好不容易积聚的财富,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有甚者还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好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真实写照!
金钱于人如此,命运亦如此——有属于你的时候,也有不属于你的时候;有顺风顺水的时候,也有急转直下的时候。自己顺利时,莫张狂;别人落难时,别落井下石;追求不强求,多情不滥情,已失不痛失。人生看淡,死而无憾。
不论看淡与否,人生一世,总有灵魂出走的时候。
红尘中,朝三暮四的灵魂夭折了多少所谓的美好爱情、婚姻、家庭;名利场,勾心斗角的灵魂折煞了多少豪杰的情商智商;孤独时,失意时,挫败时,灵魂将又如何舔舐伤口或疯狂挣扎——此刻有多少灵魂寝食难安,有多少灵魂离家出走,有多少灵魂在作一场豪赌。但,这一切,似乎与肉体无关。肉体只是排放一切人体不需要的,提供人体所需的能量的皮囊。而灵魂既是万恶、又万幸之源。躯体要经常清洗,那灵魂则更要清洗、开刀、缝补、治疗。其实,有时灵魂比躯壳肮脏、丑恶得多。
因此,要常拿镜子照照,少照别人,多照自己。同时,勇敢地把浅薄、、偏激、狭隘、自私、冷酷、贪婪、残忍的灵魂拉出来晒一晒,杀杀菌、消消毒,此,权当超度。此,或许正是那些明星等出家的理由。
(三)
人活着不免忧伤或痛苦,但生命的精华,除了创造和奉献,则很多是为了体悟、享受其过程。
活着的过程,虽然有欢笑和幸福,但有很多是意想不到的`痛苦、沮丧和悲愁。生离死别的滋味,只有活着的人才知道。
生有何乐?死又何惧?
这些年,眼见身边一个个亲人、朋友驾鹤西去,甚至好生生的人,突然间就没了,这让人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天灾人祸时人的无能为力。年老的、年轻的,老天爷毫不手软,毫不留情,似乎不该放过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指缝间有幸留下来活着的则诚惶诚恐、杞人忧天地活着。有些自以为幸福的人,或许正吝啬地数着那屈指可数的幸福。
有人很悲观地说,人生下来无非就是为了等死,就是等法不一样、死法不一样;或者说,一个个争着出来,最终都得排着队等死。起点到终点,就是经历不一样。仔细想想,并无道理。诚然,人一生下来,不管你能活八十还是一百岁,从出生算起,活一天就少一天,最终都无一例外走向死亡……既然生命如此脆弱、短暂且不可再生,足见生命是何等的珍贵。所以人一死,生者就会祭奠亡灵。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和目的,只能拿死者的躯壳、骨灰、遗物等具体的东西来祭奠,希望灵魂得以安息、超度。而不能直接祭奠灵魂,是因它早已出窍,游走在躯壳之外,或慢或快、或近或远、或黑或白,或恶或善,不得而知,且无法控制。死人如此,更何况活人!
因此,若灵魂出走时,尽量少干坏事、缺德事。人生苦短,救赎灵魂,脱离苦海,以便末了走过黄泉路,见过彼岸花,顺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看过三生石,能快些转世投胎,此生也算功德圆满了。
生与死是两个极端,两个对立面。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
人是矛盾的综合体。得到的怕失去,没有的想争取,缘来缘散,人去楼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重复着不该的重复,回忆着不堪的回忆,这个循环,充斥着生命的全过程。其间,有多少灵魂游走在躯壳之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做着拆散家庭践踏幸福之事,把人间搅得鸡犬不宁。最终自己也未必不会落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的悲惨境地。当然,爱情、婚姻和家庭,有不顾一切想拆散的,也有想尽办法维系的。聚也难,散也难,聚散两依依。
誓言化成灰,爱情被风吹,“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那又如何?魂断,财散,“一袭江南梦,醉卧烟雨中。”那又怎样?
来来去去,时间煮酒,醉了的是人生,淡忘的是痛苦……
(四)
有的人,只要出发,就没想回来;有的人,回来了,就再也不想出去;有的人,永远在路上……
何处是岸?何时靠岸?灵魂离开肉身太久,就会疲惫、失控,肉身离开灵魂太久,就会空虚、腐烂——只有灵肉完美结合的人才是健康、完整的,因魂不附体时往往容易干糊涂事、缺德事、恶毒事——朝三暮四、偷鸡摸狗、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狼狈为奸、巧取豪夺、坑蒙拐骗、结党营私、丧心病狂……丑陋至极、可恶至极!因此需要喊魂,把魂喊回来。不需要专门的仪式,需要的是一个安静、干净的环境;需要的是自己审判自己,自己对自己做一个了断;需要的是一颗虔诚的心,一颗改邪归正的心。不管白天黑夜,不仅别人喊,更要自己喊,要不断地喊,哪怕喊得扑朔迷离,喊得缠绵悱恻,喊得撕心裂肺,喊得歇斯底里,喊得天昏地暗,都要喊——
“XXX的魂啊,你回来吧,快快回来啊。没有你,生不如死,没有你,如行尸走肉……”
喊山经典散文
白云深处有我家,大山南麓有至亲。一条天路顺着九道沟蜿蜒盘升,翻过老爷岭,在老岭河的源头有一个小山村,住着我的白发爹娘。
,由于工作关系,我和妻子、儿子远走小镇教学。父母不肯背井离乡,因为那里有他们魂飞梦牵的老屋,有他们引以自豪的一亩三分地,和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
时过境迁,转眼已经十年了,父亲今年82岁。岁月无情,煮青丝为白发,述说着时间的沧桑变幻。皱纹深深扎根在他的脸颊,佐证苦难和艰辛对人的雕琢。值得庆幸的是,父亲至今依然可以扶犁耕地,独自侍弄着六亩旱田,过着他的自食其力,劳而不疲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村里的人都叫他丁师傅,算得上村子里的能工巧匠。父亲祖籍山东,是早些年闯关东来东北的,他天性聪慧,心灵手巧,从来没有拜师,却精通木工、石工、瓦工,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丁木匠”。最让我佩服的是,父亲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工程师。他能用勾股定理计算房子的坡度;能用水平尺、米尺、吊坠为房屋打地基,能用明察秋毫的眼睛找准房屋山向。至今在老屋的仓房里,还有一盘他亲手打制的石磨,躲在角落里,退居幕后,上下两片磨盘一语不发,仿佛还在默默咀嚼着风霜雪雨,回味着酸甜苦辣。每次回家,我都要亲手摸摸父亲亲自给我做的结婚家具。它是纯木的,是父亲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精心献给儿子新婚的礼物。上楼之后,我把它留在了老屋,让木质童心,替我陪伴他们渡过剩下的峥嵘岁月。
父亲喜欢抽两口老烟,喝几口小酒,我每次回家探望他,都要给他买几条烟和一桶酒。父亲总是乐呵呵地说:“养儿防老,有用了。”山东人性格倔强,犯起倔脾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但他们生性淳朴,为人忠厚。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铸就了父亲如山的性格,他用坚硬的脊梁,举高了儿女的锦绣前程,自己却默默地守着那份孤独,自得其乐。
喊月亮作文1000字
我跟随父亲在军队上呆了十年,每年最期盼的就是中秋节。
这天按照惯例,兵团的大操场上要放露天电影。放映员依旧是班长李,他是个老兵,连续四年都没回家了。那一次在营房,我安静的看着他动作娴熟的倒片子。电影胶片转动时,发出流水一样的哗哗声,让人陶醉。班长李冲我笑笑:来,小鬼,你也试试。我便兴冲冲的在小板凳上坐下,像模像样的摇起来。他不断的纠正我的姿势,教我怎样让片子走得又快又稳。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老李,你咋不回家呢?他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点上一根烟说:嗨,你看那些新兵蛋子,哪个不想家想的偷偷摸眼泪?名额又少,我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兵团底下还有好多连队,驻扎在几十里外的地方,据说下午五点就揣着月饼,带着小马扎往兵团这边赶。我搬着凳子去操场占位时,他们已经端端正正的坐成了方阵,一浪高过一浪的赛歌。休息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士兵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块月饼,并不着急去吃,先是若有所思的审视一番,嘴里喃喃自语;良久,才慢慢咬上一小口,细细的.咀嚼,突兀的喉结有规律的上下跳动,还时不时的舔舐一下嘴角;咽下之后,表情变得舒缓,整个人松弛下来,长时间的沉醉在月饼的香甜里。
天黑了,月光皎洁,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几分钟。突然有一位连长在前头站起身来:刚才团长说,现在可以‘喊月亮’了。对月怀人,大家要是有心里话,可以大声喊出来!喊月亮是当地的一个习俗,据说中秋月明时,对着月亮说出你的思念,即使隔着万水千山,远方的亲人也能用心感受到。一开始,大家都不好意思,连长带头喊起来:三妮儿,我在这挺好,你放心,照顾好孩子,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买新衣裳!底下笑成一片,遂又安静起来。渐渐的大家放开胆子,空气中洋溢着一个个温暖的句子。爹,别忘了每天吃一个冰糖炖梨,这对气管有好处。娘,天凉了多穿衣服,明年我一定能考上军校。右边的一个新兵轻声说了一句:英子,我……之后就哽咽了,再也讲不下去。我悄悄的问身边的班长李:怎么没听见你喊?老李笑笑,指指自己的心窝:千言万语,都装在这里边儿呢。
电影放的什么,在记忆中已经模糊。只记得散场的时候,耳边响起整齐有力的跑步声。月光如银,我帮着班长李收拾器材。临走的时候,他交给我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小段一小段废弃的电影胶片,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老李拍拍我的脑袋,无限留恋的说:这也许是我退伍前,最后一次放电影了。
整个操场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那年深秋,班长李真的要走了。我在送行的军车上一眼就瞅见了他,我大声喊道:老李,明年中秋,我会对你‘喊月亮’的!老李转过身,冲我点点头,做了一个倒片子的动作,憨厚的微笑起来。
喊春的经典散文
天阴沉沉的,不知是要下雪还是下雨。很冷。虽然过了立春节气已经一个月,再有几天就二月二龙抬头了,可一点春天的气息也没有,依旧是冷。
近些日子心情烦闷。孩子开学,好容易凑齐了学费,下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下岗多年,零敲碎打地到处打工熬到现在,年龄大了,找活也难,处处不受待见。年后在亲朋好友的资助下开个小店,也不景气,没几个客人;今天上午又被一群所谓的管理人员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地敲去了两百块钱。我坐在店里,心情郁闷,无聊至极。隔壁店铺开着音响,歌手声嘶力竭地吼着“只有那篱笆墙影子还那么长,还有那看家狗叫的是那么狂……”愈发地感觉彻骨的冷,虽然我还穿着冬天的衣服。
隔壁店铺大哥过来说:“兄弟脸色不好啊,听兔子瞎叫唤,还不种豆子了咋的,走跟哥出去散散心。”我便让老婆看着店门,随大哥溜达出来。大街上满是香车宝马,显得自己猥琐渺小,影响市容。听着这家店里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那家叫着“倍儿爽、倍儿爽”,心情更加烦乱,迷迷糊糊跟着大哥出了市郊,上了一条上山的小路。
这座小山去年夏天来过,不高,我们从后坡往上爬。“山也还是这座山,梁也还是这道梁”,却不见了记忆中的姹紫嫣红,除了零星的.几颗松树是绿色的外,满目的荒凉萧条。在一处石崖下面,还有一点残雪,是春与冬搏斗后的痕迹。到达山顶,俯瞰自己生活的这座小城,像老婆面板上的饼,摊大了不少。心想,这么大的地方就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吗?正胡思乱想,就听见对面山头传来“嗷——呵——”的喊声。大哥也手呈喇叭状张嘴喊:嗷——嗷——呵——呵。
见我诧异,大哥说:“喊两嗓子吧,把心里的不痛快喊出去就好了,还有个说法,这叫喊春,喊一喊,春天就来得快一些。”我头一次听到这说法,感到好奇,便也学着样子放开嗓子喊了起来。真的好使,感觉心里畅快了不少,就愈加起劲地喊,直到喊累了,痛快了,才舒服地躺在枯草上。
一颗杂树的树枝伸在我面前,顺手折下来细看,才发现上面的芽孢已经饱满发亮了,只是还没破开,像是一双双握紧的小手在蓄势,单等一声春雷炸响,就伸开手来热烈鼓掌。我坐起来把身边的枯草拔去,再抹开浮土,竟露出许多尖尖的草芽,探头探脑,像躲在门后面既调皮又腼腆的孩子。我有点激动了,想起韩愈的名句:草色遥看近却无。感觉他说的不对,他肯定没有爬山细看过。自己心里倒是蹦出了两句:春山远眺无颜色,近探生机已盎然。
正为自己突发的诗兴高兴,一点水珠打在手背,我赶紧仰起脸,张开双臂,又有几点水珠落上脸颊。哦,不是雪,是雨!春雨!虽然显得有点吝啬,东一点西一滴的,春毕竟是来了。我们把春喊来了!
我们又尽兴地喊了一阵,才顺着来路下山。经过那处石崖,已不见了残雪,冬的痕迹已被春雨轻轻抹去。
春真的来了。
张大妈喊魂散文
人间真的有灵魂吗?说有,但没人亲眼见到;说没有,又说不过去,从古至今关于魂魄的记载与民间传说甚多。对这问题,似乎又没有谁说得清。前段时间,我回了趟老家,仿佛对“灵魂“有所震撼和感悟。
已是黄昏,秋天的阳光退至后山。我脚踏在一条今年初修好的一条蜿蜒曲折的水泥马路上,马路尽头便是我的老家。
“天真,跟我回来喽!”
“哦,我回来了!”
我闻声寻去,来到了声的源头。原来,这声音来至我老家邻居家门前水塘边。邻居家只有一老一少,一个是天真的奶奶,一个是张大妈的孙子。张大妈在前边喊,并一边沿途撒米和茶叶。天真铁哥伙伴拿着手电筒在后面应答。天真今年8岁。为多挣点钱,把旧房换新房,天真的爸妈过完春节就到广州打工去了,爸妈把儿子天真丢给了娘张大妈,天真便成了留守儿童。
天真与我一样茫然、费解。此时天真坐在家里床上,正呆呆地听着奶奶,一个大声喊着,一个应答着,好象一个天真在家里,还有一个天真在奶奶身后水塘边。仿佛这一声声,赶走了牛鬼蛇神,喊走了夏天的狂热,喊来了秋天的凉爽;这声音悠扬而深远,飞过了树梢,飞过了屋后的高山,来到了深邃夜空。
“天真,快回来喽!”
”我跟你回来了!”
张大妈心里清楚,只有喊,而且必须在天黑透前将天真的魂魄一声声喊回家,也只有这样,天真才会是从前的天真,才会活蹦乱跳得在奶奶眼皮底下的衣蔸里摸走几圆钱,买支冰淇淋解解馋嘴。
三天前,也是这黄昏时,天真不知怎地,放学回家变了个人,坐在板凳上发呆,饭量减少了很多,晚上睡不香,看医生,医生说,这是个好好的天真,什么病也没有。这可急坏了张大妈。这时,天真的一个铁心伙伴垫起脚尖在张大妈身边耳语了几句。原来,天真三天前在门前水塘边玩耍时,突然间呼出了一条红花蛇,吓得他转身跑回了家,呆坐在木凳上……张大妈明白了,这是在水塘边受惊吓所致,以致丢了魂。必须在黄昏时其惊悸失魂之处把魂喊回来。此时这“一呼一喊”,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
张大妈丈夫很早去世了。她为了儿女,为了家庭,前面就是苦海无涯,也不改嫁。为了这个大家庭的康复耗尽了心血,为儿孙们幸福乌发变白发,为家庭的美好皱纹爬满了全身,岁月压弯了脊梁,生活的重担早已遗忘了性别,干着男人的重活。如同一头耕田的水牛,忘我地耕作,拼命地低头劳作。累了,就地休息一下,饿了,喝几口塘水接接底气,风里来雨里去。忘记了什么是苦什么是累,省吃俭用,养大儿女。可如今,正是怡养天年,享享清福时,接过了带孙子的`重任,又当起了“娘”。
张大妈还在喊,不停地喊,使劲地喊,好象要喊得黄昏燃尽,喊得大地被天空洒满得默黑默黑,喊走夏天的狂热,喊来秋天的幽凉。此时,在青山田园劳作的农人们陆续沿着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回家了,农人们对这喊声好家听够了,没有谁象我一样去则耳细听。只有在这时,村里热闹了,农人们喜笑声,在门前水塘里洗手洗脚的哗哗水声,脚步声,村里狗叫声,演奏着乡村进入夜晚前的一部交响曲。当这些交响曲慢慢停下来时,乡村的夜晚就真真切切地来临了,整个乡村及夜空也就轻轻地、一步步地进入了梦乡。此时,张大妈呼唤声也停了下来,来到家里床头天真身边,轻轻地把怀中的什么东西放在天真的心口,掖紧被窝,轻拍着:“天真回来了、天真回来了……”天真在轻拍声中迷迷糊糊睡熟了。
这“喊魂”声,在我耳边久久回荡。老乡们告诉我:这是乡村民俗,流传甚广,也很深远;儿童若惊吓所致,魂魄就离散,就要“叫魂收惊”,使魂魄归来。人活着就有灵魂,所以农人们都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平心而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更是对得起自己的灵魂。我突然醒悟:我们有的人,总是拿着“文明”去嘲讽“愚昧”,拿着“科学”去抨击他们认为的所谓“迷信”,对乡里人更是另眼相看。其实,那些没灵魂的人恰恰是这些口里喊着“文明”“科学”的人。
贺楚建,男,53岁,湖南省衡南县人;爱好写作,发表过文章。喜欢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组成一句句蜿蜒曲折的心情。只求能温暖自己,照亮他人。不求出众,唯愿安然。
月亮散文
火红的夕阳慢慢的退到山的那一边了,房顶的红瓦,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愈发的鲜艳好看。农舍屋顶袅袅的升起了炊烟,走在小镇上,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晚饭的香味儿,缕缕晚风悠悠然的吹拂着肌肤,镇街两旁的路灯接二连三的亮了,天地间退去一天的燥热,小镇顿时安静了许多……
晚饭过后,沿着曲折的石板小路来到小河边,小河两岸绿草茵茵,野花簇簇,垂柳如烟含黛,河边青石上还温存着太阳的余温,把脚浸在河水里,立刻,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脚趾涌遍全身……“城里妹子,还没睡呀?”我循声望去,原来是邻家大嫂顺着石阶走了下来,“没呐,这河边真凉快!”,我回应着。“是呀!这条小河也不知流了几百年了,下多大的雨也没见涨,再旱的天也没干涸过。还很清澈,要是大晴天,河里游鱼的骨头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大嫂边和我拉呱着边麻利的擦洗着身子,我静静地望着她,大嫂倒被我看的有了几分羞涩,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凑到我身边说:“我家你大哥说我身上除了野味就没一点女人味儿,”说完竟自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嫂皮肤黝黑,身板壮硕,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总喜欢骑一辆老款的铃木125摩托车,那速度足有100迈,大嫂还会做得一手地道的农家饭,这也是邻家大哥最为骄傲的地方。她包的野菜大包子、蒸的土豆丸子……那味道好吃极了!“晚上河边露水重,早点回去歇着吧!”一会儿功夫大嫂已洗漱完毕,边大声叮嘱我边往石阶上走去。这里的女人热情好客,从不矫情,这里的男人豁达坦荡,绝对的爷们儿。这里没有宋埠元桥、没有明砖清瓦、没有城市的喧嚣,有的只是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蓊蓊的苍绿和沁人心脾的山花香,我常在清闲的日子里,徜徉在山水间,于恬淡美好中静观那一树的花开花落,于小桥流水间倾听漫山鸟啼的委婉,拾秀撷英,采菊东篱下,悠然的闲散在南山脚下,这座普通的北方小镇,有我看不够的风景!
月亮升起来了,小河对岸的稻田被皎洁的月光涂鸦了一层淡淡的白霜。河堤 上的野花吸足了月亮的精华,恣意释放着山野的清香。清澈柔白的月辉透过柳荫洒在河面上,静谧斑驳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我顺手掬起一捧细碎的月色,洒向河岸,不想却惊扰了草丛中亦或是在谈情说爱、亦或是在玩耍嬉戏的一对青蛙。呱呱叫着惊慌的“噗通、噗通、”跳进河里,将一池璀璨的月光砸的支离破碎。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有这样一段描写:“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小河边处处氤氲着夏夜的芳华,置身其中,心儿变得踏实而安详。我何不也学学名人?且也受用一回这无比恬美的“河畔月色”呢!
月上中天了,果然被邻家大嫂说着了——河边露水重。河面上慢慢升腾起一层浩渺的雾气,若有若无、似隐似现,夜色阑珊,回家的石板小路洒满洁白的月光,夜空中呈现出一种墨蓝色的风情,“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月色如水,洗尽了世俗的铅华,朗月照乾坤,拂去人间萎靡的阴霾。我沐浴在清澈的月光中,于心中的荷塘,撑起一叶如月儿一样轻盈的兰舟,满荷玲珑的思绪,不受仄平的约束、不受韵脚的限制,在美妙的月色中自由荡漾!驶入我梦的家园!
一朵花,一棵树。一座房子,一条路。一座山,一条河。一只小船,一个我……
月亮啊月亮散文
与往常一样,先生需要把车先开进家门前的小树林里才能调头,一年四季,林子里总是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好像母亲的胸怀一样柔软。每每我总是抢先一步下车,好早一步看到,听到车响相继迎出来的母亲和父亲。
我看到母亲神色慌张的走出来,老远就打起手势招呼,先不要倒车,先不要倒车。我走过去听到母亲低声的嗫嚅:“你二哥……三轮车……腰……”我知道二哥的腰平日就有些劳损,这一不注意又犯了旧毛病。还是为了再确定一遍地又问:“是我二哥?”母亲说不是他,是我的父亲。
我跑进父亲的屋里,看父亲坐在床沿上,我快速的打量他的全身,只见他体恤衫露出来的右胳膊被擦伤了一片长长的刮痕,淡淡的血迹和湿泥土混和在一起,鲜亮亮的伤口,彰显着一目了然的痛。我双手抓起父亲的粗裂的手掌,泪水一下子涌出来:“爹,你的手在抖……”我听到身后的二哥嫂、侄女等一致喊来的建议:“去医院查查吧,查查放心。”父亲连续的摇着头;“不去,不去,不要紧,走几步就好了。”说着他吃力的'站起来弓着腰板,挪动双脚给我们走着看。
父亲的脸色带黄,也许还没从那突如其来的的惊吓中回神出来,头发凌乱,脸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我怕被他看到我抑制不住的眼泪,跑出去。亲情面前,人们总是背对着伪装坚强。
我很纳闷,极少去地里干活的父亲,怎么竟坐着二哥的三轮车下地呢。母亲说,二哥听说我这次想带些紫薯回去,就抓紧去地里刨,没想让耳聋的父亲听到了,执意和他一块去帮忙刨的快。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经过很大的一个山坡上,车闸失灵,父亲从车上摔下来了。一阵强烈的内疚感再一次使我泪如决堤。
父亲在乡教育业,曾经是教学成绩相当出色的老师,退休后在家里比较悠然自得,唯一的劳动,就是特别认真的种植菜园。父亲知道我喜欢吃青菜,每次都从时令菜园里能采摘的菜,给我打包。偶尔干家务的他,只围着我转。上次回来,给我用木柴生火,煮熟一锅玉米,一锅花生。刚入秋那次我回家,怕我错过吃煮鲜花生的时间,他和母亲去那干旱的硬邦邦的花生地刨。这次,又是他自告奋勇的去为我忙活。
凭我们怎么要求,父亲也不答应去医院检查。他一再撵着我们走,去婆家那边过去的不要太晚了。懂事的二嫂,搬起父亲刚刚为我刨回来的紫薯,就向车里装去,一边嘱咐我:“你们走吧,就依了咱爹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我听劝了大家的话,最终上了车,不敢抬头看每一个送我出行的人,我怕,一脸的泪水,带出全家人的感伤。
半个小时的路程,我无法控制眼泪。先生怕我这样过节会不安心,说可以把节日礼品放下后,再陪我返回,心里才多少有了些安慰。夕阳西斜,等我准备返回时,却遭到了母亲百般反对的理由,母亲一再强调,我们妯娌们聚一块也不容易,留在那里过十五才对。我无语。
万家灯火映悲欢,一轮明月诉离合。这中秋之夜啊,有多少心事被月色拾起,藏在了岁月一眨眼的瞬间……
散文:月亮是什么
月亮是什么?小时候凝望暮色四合、繁星闪烁的夜空,每每发现那轮大如圆盘亮如银玉的月亮,心中不禁涌起这样或者那样的遐想。
月亮升起来了,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羞答答地从一片乌云背后伸出半个脑袋,偷偷地向下窥探,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一扭身,出现在天空中。天空中就像挂着一盏明亮的灯,周围的景色都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真是好看极了。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树梢,留下温和的笑容。月亮圆圆的,像纺车、像纱线,永远都纺着她那浪漫的遐思。过了一会儿,“月亮姑娘”呆不住了,便在一片乌云的簇拥下,倏尔消失了。
听奶奶说,月亮乃是一小女子,这小女子啊就是月中嫦娥。我很是不明白,月亮它明明是一件东西,或者说是一个物品,千百年来,它圆了又缺,缺了由圆,圆圆缺缺,缺缺圆圆,周而复始,却始终悬挂在天空,怎么又变成一个小女子了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噢,原来婵娟是你的别名呀!奶奶说,当年后羿射杀九个太阳之后,解民于水深火热,百姓便拥他为王。后羿为王之后,整天沉湎于酒色,不理朝政,动辄胡乱杀人,变成了人人痛恨的暴君。后羿怕好景不长,便从王母娘娘那里求来了长生不老之药。后羿的妻子嫦娥怕后羿长生不死,贻害百姓,便毅然偷服了灵药,就奔到月亮上去了。从此远离人间烟火,忍受着孤独寂寞,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广寒宫里,怀抱着玉兔,静静地聆听吴刚砍树的声音。“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不知道到现在她还后不后悔?
在外国,月亮即月神塞勒涅。它是一位头戴金冠、手持火炬,金发披肩、温柔美丽的少女,乘着两匹白马拉得闪闪发光的.月车,车后常常跟随者一大群的追星粉丝——星星。你看,她来了,轻盈地走过,用她女性的温柔的光辉,照耀着江河湖泊、大地原野,照耀着世上的男男女女、芸芸众生。于是,外国的诗人感激她的恩惠,用诗赞美道:月亮轻步走下了云梯,毫无声息地穿过窗门的玻璃;于是她带着母亲的柔软的温和,俯伏在你上面,将她的颜色留在你的脸上……
月亮又是艺术之神,从古及今,那么多的诗人、文人和骚客都赞美歌颂她,从她那里获取创作的灵感和激情,唐代的李白、李商隐;宋代的苏轼、李清照,现代的朱自清、张爱玲等,诗中有仙气,文中有灵气,那都是因为有月亮在其中做他们的诗魂和文眼呀!西方文学家对于月亮往往赋予更多的人格魅力,如法国诗人波特莱尔在诗集《恶之花》中对月亮的描写;英国大戏剧家莎士比亚《李尔王》中那轮粗犷的月亮。
啊,是谁在弹奏钢琴!哦,我听清楚了,这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声音很动听,很美妙,“永结无情游,相期邀云汉。”我知道,我已醉眼迷离地沉醉在她雪白的胸脯,时间凝固了,我仿佛一缕轻烟羽化成仙,归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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