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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的黑子散文
这已经是二十前的事情了。记得那时,妻和女儿都十分喜欢小动物。我家就曾经饲养过鸡、鸭、鹅、狗、猫、鸟、鱼,七个种类的动物。然而妻和女儿最喜欢的还是小狗。
依稀记得是那年元旦刚过,大女儿的同学又抱来我家一只小狗,起名叫黑子,说是狼狗。当时我说不管啥狗也不要了,养狗又脏又浪费粮食还麻烦,有时搅的人连觉都睡不好。可是不管我咋说,她们对我的干涉置若罔闻照常我行我素。你还别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侍侯和训练,这个叫黑子的小狗出落得又黑又胖浑身滚圆。一身黢黑的皮毛,一对儿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谁见了都夸上几句,特别是见了主人不住地摇头摆尾,什么滚、爬、卧、立,还会叨东西特别的灵敏。很是招人喜爱……因此我也被感动了。
自从添来这只小狗,妻简直如获至宝了。比侍候月子里的孩子还精心。记得把狗刚抱到我家那会儿,妻就把它放在炕上,还给小狗做了个小绵褥子。白天晚上睡在妻身旁。一日三餐喂着奶粉屙屎屙尿抱里抱外。我说这简直不象话了,比侍候老太爷还上心,你快把它放在地上养着得了。后来养了两个多月嗣后,这算把它挪到了餐厅一隅,这时的黑子已经非常通人性了。已深受全家人的喜欢啦!
可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当黑子长得生龙活虎会看家望家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它拉肚子,给它什么也不吃,这可把妻吓坏了,妻连跑带颠地去兽医院买回了药给它吃了,满寻思能吃好,结果连续吃了几天也没见好。妻一看不能再耽误了,于是,她就用被单把狗包好很怕冻着,(当时是冬季)往怀里一抱索性儿颠儿地直奔兽医院。却冒着凛冽的风雪连续给黑子打了四五天的点滴,满寻思能治好了呢。可是黑子这一病就四五天没起来。可后来有一天它竟居然地顽强地站起来了。女儿和妻高兴得真是欣喜若狂。眼泪都乐出来了,他们看着黑子坚强地蹒跚踉跄的向前挪动了几步,全身颤巍巍地发着抖,抬起头目视着家人,且眼巴巴地瞅着主人,示意主人快把它治好吧!我不愿离开你们啊!
此时,妻看着黑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轻轻的摩挲着黑子的脑门儿说:“黑子,你吃点东西就好了啊?!”此时黑子的眼睛左顾右盼着。后来又直勾勾地凝视着妻,似乎在说:“我这不是站起来了吗!”可当第二天再叫它起来时,它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它躺在炕上不停地眨着祈求的眼睛,奄奄一息地喘着气。就这样,你说爪一个,它还哆哆嗦嗦地抬起爪子放在你的手上。你要说黑子再爬一个,它还使出全身仅有的那一点力气,向前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动着。(这个小狗特别的听话)当时我们全家看到这种情形时,都被子黑子这种抗争生命,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得流出了眼泪。然而,最后花了不少钱,还是眼巴巴地瞅着黑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停止了呼吸。迟迟不愿闭上那眼晴。黑子的死,妻与女儿委实是流泪不止,连续数日泪水涟涟,多日寝食不安。看来低级动物与高级动物之间,只要付出了情感,就会相互情感相融的不是吗?!再后来妻小心翼翼地把黑子掩埋了。故此,妻与女儿至今还不断地念叼着,黑子是条好狗,懂情理、会来事儿、会看家,着实招人想念啊!……
1990年6月8日
黑子散文
1、
黑子是我喂养的一只八哥。
收养它的时节,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或许烟尘里的缘分就是这般的奇妙和迷离。
那是去年清明,我牵着那时还活着的狗狗瓦力,走在满是桃花的路上。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多是纯朴简单普通的人。一来去山里祭奠亲人。二来为消弱冬天带来的紧张和萧条,来此放松,看景,图个热闹。
我喜欢这样的热闹,拥挤在嘈杂的人流,实在,温暖。仿佛又回到童年,跟在祖母身后,在集市上穿梭,带着惊奇,也掩饰着惊慌。
毕竟时光短暂,这样繁盛的节日,盛过小城车流的拥堵,我却固执爱着这样纯朴的故乡。
祭奠过亲人,已过中午。
小姨邀请去家里吃饭,我就见到了那只八哥。所有能被宠爱的动物我都喜欢。
小姨家有偌大的院子,八哥挂在院子东边,我怕惊扰它,缓慢又小心地走过去逗引它,似乎我们天生就没有隔阂。“你好”,我先问候它。它都没经考虑就还我一声“你好”,连带再给我一个“恭喜发财”,把我逗得笑起来。
狗狗瓦力看我这般欢喜,也兴奋起来,窜过来,跳过去地乱蹦。又因着嫉妒,狂叫起来。
我喝止了瓦力,边安慰它,边问姨夫,八哥不认生吗?
姨夫说,这八哥可厉害着呢,谁也不敢招惹。
是原先的那个吗?记得那年来时,院子里就挂着一只八哥。
那只早死了,这只是自己跑来的。姨夫说八哥死去的时候,居然那么平静,表情自然。
2、
我却做不到如此洒脱,每个与我关联的在我身旁的死亡,对我,都有一次不一样的振荡,让我伤感,留恋,不舍,又心疼。
吃饭时,阳光热烈。我在屋子里挑了些好吃的,用手拿着出来喂给八哥,姨夫还担心八哥会啄我的手。
在动物们面前,我从不担忧它们会对我造成伤害。这是自然,诚恳,没有隔阂。我似是它的亲人,一开始就不生分,我先接受了它,它自然就接纳了我。
八哥柔和地靠过来,小心用硬硬的尖嘴吃着我手里的食物,唯恐伤着我。这小家伙,是彼此疼惜的缘故吧。
姨夫看着也惊奇,惶惶地说,一般人是靠不近它的,这也奇了。
我被院子里灼热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睛,春天的正午气温很高,我经不起晒,皮肤热,也红起来,痒痒的。就问姨夫,它是不怕晒的吗。
冷热它都在这里,气候对它倒不是问题。主要是忙农活的时候常常忘记给它添加食料,没水没食就会饿死,原先的那只就是饿死的。
这消息,对我是天大的震惊。
痛惜。饿到极致,死是解脱。
我喜欢饥饿的感觉,饥肠辘辘的时候,就会有对食物的渴求和感激,就会眷恋着最纯朴的烟尘。
我蹲下来,把瓦力抱在怀里,抚摸起来。瓦力之于八哥,算是享尽了天福。我把对八哥的怜悯移驾在了瓦力身上,抚慰着它,想着被饿死的八哥,心里隐隐有着一种道不明的伤感。
3、
年少时,曾因着与亲人的矛盾,在河岸徘徊许久,伤及至深的.也总是最亲最近之人,爱与逃,伤与受,交织在一起,迷茫又不知所措。
或许是对自己太过在意,太过注重,身体就会无端生出许多的毛病。把对自己的怜惜转移到别处,就想到了八哥。
我戏称八哥为“鸟坚强”。风吹雨打,酷热寒暑,外界的一切干扰,它都在默默承受,而且每天我行我素,快快乐乐。或高歌,或鸣唱,甚或有时还学习姨夫吹口哨,学习孩子们的逗弄“揍你”。
我不知晓八哥会不会寂寞,也不知晓它是否满足现状,如果放它走,它会寻找天地间的另一个自由吗,它还会依靠人类的施舍来度过后半生吗。
而我又是靠着谁的施舍度下余生,口里的饮食,歇息的房子,穿戴的衣服,还有缺少不了的工作,都是平素离不开也舍不下的。而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林子里的一点点清新,旷野里的一点点自由。而今,我与八哥又有何区别,衣食住行样样也离不开恩赐。
天地突然间缩小,小到包容不了一只八哥,也容纳不下我那点狂妄的小自由。
烈日终于躲到了云层里,西去的光,柔和又暧昧,喜欢这样的季节,有着和暖,也有着繁盛里的落拓。
亲人相聚,时间总是短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走,我还恋恋不舍,恋着故乡的山,纯朴的人,还有那些妩媚的花。
姨夫说,这只八哥恐怕也难逃这样的命运,唯恐被饿死,就问我要不要。
我们彼此接受,从清明那天起,就有了一种微妙的连带关系。
我带走了它,一路颠簸。到家刚放下它,它就乱说一气,确实是不认生的,似乎本来我家就是它家。
我家院子小,它倒是不嫌弃,每天欢快地歌唱,说话,来回就那几句。
我唤它黑子。食料和水总是每天都添加的满满的。黑子又是爱干净的,中午添了新水,它总要在那里洗上一刻,快乐地扑棱,就像孩子在河里游泳那么欢快。它也总是满足和乐观的。无论我们给与不给,它从来没有还我幽怨和愤恨。就这一点,也可以把心修习的柔软和友善。
4、
一天夜里,睡梦中听得黑子奇怪惊恐的叫声,我被惊醒,慌忙起来查看,一边喊着黑子,一边吆喝,就见一只猫样的小东西快速逃窜,翻过我家院墙逃之夭夭。
原来那小东西是黄鼠狼,前些时日就听得街坊说我们这一地段黄鼠狼特别多,而且最喜欢偷鸟吃,也不知牢牢关上的笼子门,那小东西是怎么费神打开的?也不知黄鼠狼偷鸟,纯粹是为了饱腹,还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小聪明?
不管怎么说,那晚黑子挂彩了,左腿断裂。小心翼翼把它放在我手上,它还惊恐未定,身体抖动不止。我告诉它我不会伤害它,我是在为它接上左腿断裂的部分。它似听懂了我的话语,乖乖地看我为它涂消炎药,再用两个小棍夹住受伤的腿,用纱布包裹好。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它也真不愧为鸟坚强的称谓,默默承受着伤痛,我却在那里抹开了眼泪。
人是容易孤独的,甚或有时候还会享受寂寞中道不明的寂静和安宁。不知八哥是否也在感受着那样的落寞。
特别是这次受伤,会不会在它心里造成一种看不见的伤害。通过观察,才发现,我的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受伤后的黑子和过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每天它还是迎着朝阳,把孤单和伤痕以及忙碌的日子,打发了出去,不慌张,不拘谨,也不害羞。
它从来没有怨恨过,即使那小东西伤了它,即使它腿上的痛在延长,它的脾气却没有因此而暴躁和不安。就这点,比人强多了。人往往在被伤害的时候,怨恨,愤怒,不能自持,甚至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又过激的行为,都无法自制。我们都没有更好地活在当下,接受现实。那个时候,我们忘记了有一种境界叫做安详。
看到黑子乐观的状态,我又一次想起了狗狗瓦力。它永远停止在了那年的冬天,它是出笼的白云,它幻化成满坡的雏菊,让我痛惜,也是这样的冬季,也是这样的冰冷。
生命像花儿一样,只绽放一次,恰恰是这唯一的绽放,死亡也在追随其后。黑子不会在乎这些,忍住一点点痛,还要忍住被囚禁的风,肆意吹灌。
黑子却执意留下来,愿意有我在今生邂逅,所有的疲惫都随了风。我能听到它内心的声音,它也能听见我坐在角落里说着的傻话。
我们一起等待门环的轻叩,我们一起数着花开,等着灯塔海洋和远方的江水。就有一朵月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们抱着不一样的火种,多么孤单,又是多么的安宁。
关于黑子散文
我童年的记忆始终是那样清晰,那一个个瞬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童年里的那些人、那些地方、那些花草、那些伙伴……仿佛还在那里安闲自在等着我,思念着背井离乡的游子。偶尔,他们也会敲开我的门窗,进入我的梦乡,陪在我的身旁。
那只叫黑子的狗就时常来看望我,黑子的名字来自它的皮毛,他浑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睛如两粒珍珠,欲动流光外,浑身黑色皮毛漆黑如墨,是那么的古老和厚重,若非是光线照耀,仿佛都融入了黑夜之中。
黑子其实叫“黑儿”,姥姥在唤它的时候,舌头往上一卷,那个亲切的儿化音里散发出一份亲和爱。那份亲的样子就像姥姥摸着我头,叫我“强儿”时一模一样的。打我记事起,黑子就已经老了,当时它已经有十四、五岁,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天天安安静静的守护者自己的家,与姥姥、姥爷和睦的相处。黑子永远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让你常常忽略它的存在,只有偶尔在你手上舔一下或者依偎在你的身边,你才会猛然发现他的存在,轻轻问候一句:“黑儿,你咋在这儿啊!”
黑子的眼神也是安静的,安静中透着慈爱。童年的时候姥姥带着我和黑子一起到农田里干活,它总是从田埂上悄无声息地跑过,然后驻足,回过头来望一下身后的我,我就能清晰地触摸到它那双眼睛里传递过来的慈爱,那份温暖的慈爱,像是一位老辈。它就那样不紧不慢步履矫健地走在我的前面,既不撒欢地乱跑一气,也不把我远远地甩在身后,它总和我保持着那个距离,为的是它能看见我,我也能望见它。
黑子很喜欢和我并排站在村口的大水渠上,因为那里站得高望的远,它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连尾巴也绝不动一下,只有风吹着它全身乌黑的毛轻轻地抖动着。它的.眼睛总是凝望着远方,从不回头来看我,凝望着远方一轮一轮的绿波,凝望着远方的落日和彩霞,凝视着熟悉的村庄和乡亲……这时候的它,真像一位经历风雨沧桑后,在夕阳中沉思的老人。
童年的时候,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姥姥家,每到这个时候姥姥一早起来都会在厨房里忙活,给我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虽然厨房里飘荡着诱人的香味,黑子也绝不在那儿转悠,因为它知道姥姥正在迎接它最爱的外孙。黑子总会早早的跑出两三里,站在村口高高的水渠上望着我来的方向,看见我来了,它立刻从水渠上跑下来,像见了久违的亲人一样舔着我的小手,轻轻地用它的头拱拱我的身子,然后不紧不慢,安安静静,走在我的前边给我带路。把我带回家,它就会立刻钻进厨房,不是为了讨一块肉吃,而是发出“恩儿恩儿”的声音向姥姥报信。
当我饱饱的吃上一顿美餐的时候,我总记得姥姥端着给黑子做的饭,总是那么的简单,就是把棒子面做成稠稠的糊糊加上麸子蒸的黑窝窝。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挺难受,都会偷偷的从厨房笼盖下拿一个白面馍馍和一些菜汤放到它的糊糊里,让他和我一样也美美吃上一顿。因为岁数大了,牙口不好,黑子总是慢慢腾腾的细嚼慢咽,时不时的慢慢的抬起头看看我,露出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然后摇着尾巴又低下头继续吃。后来我才觉察和领悟到,每次我到厨房给黑子拿吃的时候,都会发现笼盖下已经放着一个白面馍馍和做好的菜汤,那是姥姥提前给我和黑子准备好的。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我要回家了,黑子就和姥姥一起依依不舍的出门送我。姥姥腿脚不好,走几步就敢不上我了,望着我的背影大声说:强儿,下周早点回来,我应着声走远了。而黑子依然跟在我的后边,直到把我送到村门口,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摸摸黑子的头说:“黑子,回去吧,下周我还来呢!”这时的黑子停下了脚步,站在村口的水渠上凝望着我的远去,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分明就是姥姥望着我的眼神,默默地、静静地……
黑子也曾年轻过,像姥姥也曾年轻过一样。年轻的黑子富有朝气,充满活力,生机勃勃,披着那身古老厚重的“衣衫”,跟着姥姥在田地里飞奔驰骋,麦苗、棒子、葵花等所有的庄稼都迷恋它,像它迷恋它们一样。而那时,山野风总是那样温柔,散发着泥土的芳香,穿过它的每一个细胞,穿过它热情奔放的胸膛。
岁月总是悄悄的带走你许多的东西,虽然有很多不舍,但是终究也会被带走。那天冬天,也带走了黑子,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黑子安静地死了,一切都那么的突然,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点痛苦。经历了多少艰辛和波折都没有哭过的姥姥却哭了,哭得那么的伤心,为了她二十岁的黑儿。
就在昨晚的梦里,黑子依然领着我站在水渠看乡村的落日与朝霞,它依然独自站在村口的水渠上迎接我来、目送走,它仍然在我忘了它的时候悄悄地舔一下我的手,而我依然会静静地对它说一声:黑儿,你咋在这儿啊!
黑子优美散文
黑子是祖母拾来的一条流浪狗,一副骨瘦如柴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身上还有被其它狗咬过的伤口,往外面流着血,耷拉着眼皮,透着无望的眼神,看情形也就是刚出生不久的狗娃,有气无力地卧在台阶上,这就是黑子被提回来的原形。
母亲嘟囔着要扔掉它,出于怜悯之心家里其他人都不愿意,黑子便被留了下来,大家一起动手,用温水给它洗了个澡,它在盆子里无力挣扎着,碰到它的伤口,猫叫似的发出呜呜叫声,洗了澡,伤口处上了药,放在破棉絮上,掰碎的馍放到嘴边,连看都不看,没办法,祖母去对门大羊哥家,挤了些羊奶,掰开嘴硬是灌了进去。那些天,我和弟弟放学回来,扔下书包就去看它,又因它除了四只爪子是白颜色外,全身都是黑毛,我们管它叫“黑子”。
经过我们细心照料,半个月黑子身上伤结了痂,可以走动了,有了精神头,但还是颤颤惊惊地躲在祖母身后,用异样眼神看着我们。一个月后,慢慢地适应了家里环境,和我们友好起来,一见我们便摇着细细的小尾巴,一步三摇地迎接我们。
一个冬天过去了,黑子彻底变了模样,胖乎乎的身上倒掉了原来胎毛换上了浓浓的茸茸的细毛,泛着黑油油的光彩,可爱极了。特别是眼角上长出两个圆圆的棕色斑点,像是多长出两只小眼睛,我们叫它“四眼”,比最初拾回来时,又长长了许多。我们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打也不走,一声“黑子”,它箭也似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黏在你的身边,用头在你的裤腿上磨蹭的撒着欢儿,那情形像小孩似的,使人忍俊不禁,给我们平添了诸多情趣。
田野上,我们拾起一块瓦片,有力掷向远方,大喊一声,“去”!黑子一听口令,像一道黑色闪电,飞也似的追向目标,叼了回来,放在你脚下,吐着长长的舌头,骄傲地昂着头。在家里,洗完脚,又一声“去”,它给你把抹布叼来,非常听话、懂事。巷子的伙伴们也爱黑子,为了套近乎,经常家里拿出吃货喂它,可是没有我们的口令,哪怕是肉,它连闻也不闻一下,经过训练,只要你喂了它,它便站起身子,两只爪子抱在一起,给你作揖,表演打滚,跳起接物,但有一点,谁给我家送东西可以,从我家要拿走什么东西,那可不行,老远便呲牙咧嘴,大声呜叫着,淑贤婶和我妈开玩笑,拿走她的手帕,刚要出门,一条新的绵绸裤子,屁股上被黑子扯了一条口子,羞得出不了门。
晚上只要巷子里有什么动静,黑子第一个发出尖叫声,应了“好狗护四邻”那句老话。黑子和我家建立了深厚感情,俨然是我家人。每当它有病时,都是年迈父亲推着自行车赶十几里地到镇上兽医站打针灌药,晚上和我弟弟躺在一个被窝,为这事没少挨母亲的骂。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周末上班时,总是跟在自行车后,穷追不舍送着我,待大声呵斥后才一步三回头不情愿地回家了。
八四年,祖母病重卧床,几十天内,黑子就卧在床跟前,再喊再打都不走,不断地用嘴拱着祖母的鞋,拱归来拱过去,不时地爬在床沿,用舌头舔着祖母手,眼角显而易见的'泪痕,灵畜啊!闹的全家人直掉眼泪。祖母去世了,寿衣穿好,要抬着放进棺材,这时黑子发威了,呲牙咧嘴脖子上毛都竖了起来,冲着抬的人叫声四起,谁靠近逮谁咬谁,谁也不敢靠前,最后,父亲没办法,操起棍子打了它,把它栓到院子,才算给祖母入了殓。给祖母下完葬回到家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黑子咬断绳子,跑的无影无踪,我寻遍大街小巷,不见它的踪影,后来还是在祖母坟头找到它,它正在吃力地用爪子刨着土,我气得拿土块狠狠打了它,它到我家算起来有十一个年头了,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撵它跑,不撵了,它站在很远地方和我僵持着,不愿和我回去,惹的我大声地哭了一场。后来在祖母逝世三个月后,黑子突然无疾而终,倒在我家大门口,父亲不愿把它埋掉,害怕被其他什么动物吞噬,趁天黑,把它装进麻袋,放进几块馍,投进村南废弃机井内。
黑子死了,好多年了,每当我行走在大街上,看见夫人、小姐们牵着她们的爱犬散步遛弯,便又勾起对黑子的眷恋。一只普通的家犬,一条遗弃的流浪狗,虽是不通人言的喑哑畜牲它都能知恩图报忠贞专一,十几年善结情缘,使人难以忘怀。要比一些有血有肉,有情感能表达的人来说,有时候真的强上百倍,今天用上你,百般献媚,千般殷勤,明日一旦时过境迁,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来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老狗黑子散文
黑子来到我家时,我16岁。
黑子是一条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这类狗并无哈士奇、金毛等那些贵族犬名贵的血统和高昂的价格,在华夏这广阔的田野里,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品种,生命力强大,好养活,爱护主人,担任看家护院工作的忠诚动物。我表妹是自做主张将黑子带来我家的。其实,算来表妹扎根我家的年岁远比这条被遗弃的土狗来的时间悠久。
尚在年幼的我,从未有过任何养育过家庭动物的经历,黑子作为一只具有攻击性的物种使我天然生长出一种恐惧和厌恶情绪。我从不靠近它,也不抚摸它,更不会对它那凄惨身世产生怜悯之心,当然偶尔我也会扔下点吃食给它。它热情迎接我,用那湿漉漉的舌头舔我的手,或是跳起来扑打我的举动,我都在恐惧感中躲闪并加深对它的厌恶。到今天,对它成长期的忽视,我已然无法回忆起幼时它的模样。
我表妹与我待狼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她因哭声震动天地,能在几座大山中悠长回响,被屋后胡子花白的老人起了个绰号――狼。这位老人总是跟我们说起解放前这一带成群出没伤人害畜的狼,而表妹那哭声像极了他年久记忆中的狼声。也许记忆这东西,也会年久失修的,若是不整理,怕久了自己也会模糊。我始终无法将哭声和狼嚎联系起来,因此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会认为表妹的哭声让他想起了狼声。我表妹是因此记恨上了他,直到今天,若有人叫她狼,她也能立马黑了本来已经像黑砖的脸。她这只寄居我家的“狼”,偶然在水渠旁遇到了正瑟瑟发抖的黑子,于是将她手中那实在不堪下咽的'馒头扔了下去,此狗不仅狼吞虎咽的吞下了这馒头,也从此认准表妹为她终身的主人,摇着那细细弱弱的尾巴跟着她来到了我家。从此,它在我家扎根了,这一扎就到了它老到已经啃不动骨头了。
黑子到我家,起初是受尽嫌弃的。我那年迈的祖父母并不打算养一只耗费粮食的狗来看家,他们觉着养一只能吃的狗还不如养只会撒娇还能捉耗子的猫划算。我那爱干净的婶子,看见黑子就拿起棍子挥舞着。亲戚们看见黑子,也觉得它有碍视线,总是大声吼它。只有表妹,在一片反对和不待见的氛围中,毅然和黑子做起了玩伴。她带它去河里洗澡,用洗发水帮它清洁毛发,检查它厚厚黑毛里有无虱子,总在无人注意时偷来大块猪肉扔给它吃。她被婶子那不中听的言语含沙射影后,被自己外公外婆嚷嚷着滚回家去后,在表姐我那倨傲的神情下,常抱着脏兮兮的黑子眼泪混着鼻涕直流而下。她与黑子,成了我家最暗淡无光角落里的寄居者。
后来,黑子生了场重病,奄奄一息。乡村是没人给狗请医问药的,黑子也只有自生自灭的命运,何况它本不受待见的处境。它被爷爷用蛇皮口袋捆起来扔到了大河旁边,我们也都当它不存在过。只有表妹,哭着嚷着,鬼哭狼嚎。几天后,黑子竟然又回来了。它也许靠着狗的灵性找回了家。表妹把它安置在离家不远的一个阴沟里,时不时送上一点吃食,里面掺着自己治疗烫伤的消炎药。一个多月后,起死回生的黑子又回到了家里。这一回,大家纷纷议论:“看着都不行了,居然还能活过来,怕是有神灵帮助它,狗是有灵性的。”神力相助的说法让黑子地位来了大翻身,它终于得到了主人正眼相看。而表妹,还是如一只孤独的狼,静静在角落里对着黑子自言自语。
时间总是最强大的力量,黑子在我家已经住下了近十个年头,喜欢它讨厌它的人都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也都不再横眉冷眼对它。我,这个不喜欢狗的人,也在黑子的温顺和忠良性情里,接受了它,并爱上它。我会乐于接受那温润的舔拭,那热情过度地迎接,而每回离开家,也只有黑子默默无语地送别我。表妹渐渐成长为一个冷漠叛逆的姑娘,缺失的爱使她倔强地选择对抗的方式来控诉不平遭遇。黑子是条天生忠诚的狗,它无语静默,不能如表妹一样,唯有那身已经黑中见白的毛,见证它艰难岁月里苦难的历程。
老狗黑子,已经于这一年五月的一天安详离世。
能被任何细微的声音弄得狂叫不止的,非阿黄莫属。能镇静地站在阿黄的狂吠声中默默无闻的,非黑子莫属。
阿黄
阿黄来到外婆家已经有好些时日了。记得刚来的时候,那黄毛油亮油亮的,就像打了摩斯一样光滑。手感细腻,让人爱不释手。可现在,那毛发粗糙得跟一团杂草似的,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在那团杂草中还寄居了不少小生物,每天都会看见它不顾形象地为自己挠痒。唉,不禁感叹一声,才多久没见,就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白天鹅变丑小鸭。
且不提它当年在狗界是多么的英姿飒爽,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被迷倒的万千公狗。就提现在吧,尽管它丑得这么出神入化,年年都有不少仰慕者来访。就连黑子都抵不住诱惑地跪倒在了它的黄毛杂草下。
原来只要是只母的,管它美与丑,皆会被公狗捧在脚心儿里疼。我会心领悟,豁然开朗,便得出如此结论。
阿黄这厮,到处招蜂引蝶就不说了,年年都生小狗崽子。这年年生也不说了,它一年还要生四次。好吧,生三四次正常人都尚可忍受,它一次要生个四五只。外婆常常都在抱怨:想当初养你真是瞎了眼。真是买得起,养不起啊。
为了计划生育,制止“衍生品”的过度产生。我决定到街上赶集时买包避孕药,然后再选个良辰吉日,让它吞入腹中。哼哼,以绝后患。
阿黄泼妇般凶悍的外表下,有一颗胆小怯弱的'心。某日,我与外公外婆吃晚饭。阿黄看起来有点面“黄”肌瘦,估计是饿了。于是心里蠢蠢欲动,想伸脚跨进门槛内,但又心有余悸,怕外公吼它。如此纠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夹了一大块骨头甩给它。岂料我无心,骨头倒有意,刚甩在了它的头上,正中眉心。一声惨叫声回荡在屋子上空并惊动了滑翔的飞鸟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从此之后,阿黄再没有动过进屋子什么的邪念了。
黑子
黑子比阿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
性别不言而喻。一年四季,情敌无数。情场失意,杀敌无术。正所谓狗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挨了第一刀,还挨第二刀。狗训一条:困难在即,毫不气馁。成功在望,指日可待。
它的毛以黑白为主,头部、背部腿部以及尾部是黑毛,腹部是白毛,而四只脚为黑白混色,脚趾甲一黑一白交相呼应。对于这毛我不做过多的评论,一句足矣,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黑子这厮,毛里的小跳蚤居然比阿黄还多。它的牙齿和四脚是挠痒必不可少的得力工具,每天除了吃喝拉撒,无时无刻不在挠痒。趴着的时候用嘴挠前脚;蹲着的时候,它的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用嘴挠背部和尾巴毫不费力;站着的时候,抬起前脚搓头部和脸部,后脚则搓腹部和耳朵。
黑子这厮,自力更挠的本领可真强,哪个小跳蚤能去的小地方它都能够着。阿黄就没有如此绝技了,每逢既痒又难受却够不着时,只能在那干着急,瞎叫。好歹阿黄吼声大,黑子耳力好,脚力又快,听到阿黄呼唤,第一时间便赶到阿黄的面前为其挠痒。这些小跳蚤要是到了人身上,那可不得了,皮儿骨头血等都会被吃了去。好歹人类没有全身上下都长毛,万幸,万幸。
为了家庭和谐,环境卫生。我决定到街上赶集时买把剃刀,然后再选个良辰吉日,把它们身上的毛全剃光。让阿黄黑子从此远离小跳蚤,就让那些小跳蚤见鬼去吧!
黑子有察言观色的过狗本领,光是那棕色的双眼就可明了,灵性十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每逢家里有客人来访,它会象征性地叫两声,第一声表示提醒主人,第二声当然是表示欢迎咯。每逢门前有路人走过,它不吵也不闹。如果路人进了院子,它也就吠几声,外婆闻声出门,训它两句,它便乖乖退回一旁,然后席地而坐,一如既往地舔腿舔脚舔腰蹬脖子,就像刚才的一幕未曾发生过一样。
我宠它略比阿黄,每次用饭之时,它都会蹲在我身旁,脖子往后仰,耳朵向下趴着,尾巴不停地摇来摇去。眼珠跟随我的一举一动不停游移,把握住每次我夹肉给它的机会。与此同时,它必须一心二用。只要一旁的外公动作或眼神不对,它便立即往外跑,待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又三步进一步退地来到我身旁,重复着之前的一幕。
黑子体贴又黏人。客人来时要迎接,走时要欢送;主人赶集在走时要送至大老远,回来时前脚腾空,后脚起跳,手舞足蹈,热舞一支,博得众爱;主人出去干农活时,送至目的地又返回,估计主人快回来之时,复跑至田间一同回来。晚间树下乘凉时,它就睡在你脚下。横竖反正,除了睡觉之外,你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诸多小事,由此可观。黑子是我们永远的好朋友。
话说当年阿黄和黑子初次相遇之时大干了一场。干架大干了一场。想也奇怪,按理说不管俩狗相识与否,只要是狗,皆是互逗。可它俩倒好,一见面就干架,也不知是谁先挑起。阿黄可能没听说过“母狗不干架便是德”的道理,黑子可能没听说过“好公狗不跟母狗斗”的道理。不过后来也证明了它们不打不相识,后来的后来它们相敬如宾。最后,它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我猜测。
要是最后它们真的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就好了。我许愿。
阿黄和黑子共处同一个屋檐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黑子虽竞争压力大,但日积月累下来,和阿黄也酝酿了不少感情。经过重重考验的它们,此时的爱情可是天地共鉴,日月可证的。现在它们的爱情事业兼顾,内外照应,一个如耕田的牛郎,一个如织布的织女。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外婆家管理得好好的,让贼防不胜防。要知道它们曾一度在狗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同时还被冠与了响当当的名称,比如“黑黄双煞”,“神狗侠侣”类,羡慕得众公狗母狗口水直流三千尺。另外对于它们爱情的结晶,我无可奉告,毕竟它们现在还年轻,所以是不可估量的。
阿黄宅的很,其实那也是被外婆训练出来的。要怪就怪它没黑子的悟性高,管他生人熟人,见人就吠。见人反抗,张嘴就咬。铁了心要让那些在狗面前既嚣张又放肆的人类给点颜色瞧瞧。
由此可见,阿黄在人类面前既嚣张又放肆。
既嚣张又放肆的结果就是获奖了。奖品是一个不锈狗项圈、一个不锈铃铛和一条不锈铁链子。获奖感言便是无言。阿黄当天在狗窝里睡了一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后来发现,为时已晚。久而久之,已成习惯。变宅了也就意味着在狗界中隐姓埋名了,不过这样也好,它也没机会走四方拈花惹草了。黑子暗自窃喜。
无论阿黄和黑子怎么勾搭,它们的信赖度都没话说,百分之百。如果发现哪天不是我们的好朋友了或是没办法成为好朋友了,那么也只能让它们吃不了兜着走了。背狗棚卷狗窝走吧,走之前记得吭一声。这是我做出的最坏打算。
妙禽走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大雄和黑子的散文
当经历了一次次生离死别,面对死亡,我已经变得非常坦然。其实只要有生命的东西,从出生,就注定有死去的一天,只是这个过程时间长短不同而已。在自然界,人们赞美春天,那是寒冬过后自然生命的开始,到了秋天岂不是生命的结束?然而却没有失去生命的悲哀,因为其生长的过程,就是给人们制造财富的,从美化环境、净化空气、制造果实……,死了,也变成一堆干柴,制造些温暖。
我曾养过两只狗,一只叫大雄,另一只叫黑子。
大雄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成年,经历了很长时间,也经历了很多事以后才在我家安定下来。平时很安静,院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乱动过,再好的东西,只要没在自己的盛饭的家什里,他是绝对不会吃的。家里的门铃响了,他清楚地能告诉我来的是家里人、或是亲戚还是陌生人。他简直神了,虽然不会说话,但并不影响交流,就这样他与我们相处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那是在去年秋天的一个早晨,大雄出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刚才天气还好好的,突然阴云密布起来,骤然间大雨倾盆而下。大雄一定是在某个地方避雨,一会儿肯定回来,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雨渐渐变小了,大雄没有回来;这雨竟然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停了,大雄还是没有回来。
我把卧室移到离门口最近的房间,如果大雄在夜间回来,好方便去开门,快一年的时候,我还是那么傻傻的等着。有一天中午,我在大东方附近步行,一辆红色轿车从我身旁驶过,因为车多,所以行驶的比较慢,在我扭头的刹那,发现车的副驾驶座上有一只狗,特别像大雄,我忘了当时自己去干什么了,只是紧追着那辆红色轿车,车拐拐停停的终于在商场门前的一个停车位停下来,司机显然已经看见我了,他下了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就进了商场。我走到车前,拍打着车窗玻璃,“大雄-----大雄------”。他坐在车座上,看了我一眼,用很陌生的眼光,动都没动一下,不是大雄。
也许他真的是老了,像小侄儿说的那样,自己去找地方了。
黑子是大雄走了以后来的,来时刚满月,贪吃,所以长得相当快。院子里如果放一点东西,一会儿工夫,他就会弄的无缝失散。这时,老公就会说,要是大雄--------,然而黑子却会跟人发嗲似的,用嘴叼叼你的裤脚,你蹲下来,他会马上跑过来舔舔你的.手背,所以看着他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
有一次我弄了一些狗粮,用塑料袋盛着,放在了门后。我想用袋子盛着应该没事,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晚上,老公打电话说黑子不吃东西了问我怎么回事,我立刻想起了狗粮,忙说你看看门后,老公回话说只有一个白塑料袋,乱乱的。坏了,黑子一定是吃多了。
当我第三天回家时,打开门,黑子直挺挺的躺在门口,嘴里吐着白沫,不远处有一摊黑绿色的粘稠状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儿。黑子死了,我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因他正躺在门口,我想把他往旁边挪挪,免得挡着道,便去拽他的后腿,当用手触摸到他身体时,感到软绵绵的,还有一丝温度,那种感觉通过手心,迅速传遍全身,继而浑身发冷,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已顺着脸颊淌落下来。
从那以后,我再有没有养过狗。
大雄没有一点让人讨厌的地方,走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大雄刚走时带给我的那种想念也一点点在淡化,他的乖巧、机警、聪明永远留在记忆中,黑子留给我的软绵绵的寒冷也挥之不去。
天地之间,万物周而复始,生生死死,何所惧也?人世间走一遭,只要留下痕迹,那就留下美好吧。
我宁愿尽多的给人们带来些许安慰与温暖,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永远永远不要给亲人留下任何寒冷和伤痛。
黑子和四只小猫散文
自从流浪到我们单位后,小黑才结束了它的流浪生涯。小黑是一只流浪狗,因为通体发黑,故取名为黑子。在此以前,我不知道它到底流浪了多久,如同那些流浪的人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将要去何方。但有一点是无用置疑,无论人还是动物,流浪并不是它们的本意。庆幸的是小黑即将结束它的流浪生涯。
清洗过后的小黑才发觉那样可爱,通体发黑,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尾巴的末端和四只爪子各有一处耀眼的白发。只是有一点让我很纳闷,这么招人惹有喜爱的小狗,主人有何理由要抛弃它呢?我不得其解,直到一位当地人的解释,我才得知其中的缘由。原来小黑黑中带白的形象触犯了主人的忌讳,因而注定小黑的流浪生涯。不过,小黑的活泼可爱还是博得大家的喜爱。小黑很爱干净,从不在房间里大小便,方便的时候它就偷偷跑到房屋旁边的茅草丛里。更让人称奇的事,每到早上六点,小黑就用爪子敲打着我的房门,当我眯着矇眬的睡眼打开门的时候,小黑就兴奋地在我身边蹦跳不停,仿佛是在向我请功似的。
我们单位是封闭式的环境,小黑白天就跟着我们上班,一会在房间里打闹,一会跑到旁边的花丛戏弄蝴蝶。闲暇之余,同事们就调教起小黑来。小黑的聪明,出乎我们的想象,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小黑居然接受了很多的指令。当同事们下达立正、卧倒、握手等口令时,小黑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时常引起同事们一阵的捧腹大笑,小黑似乎也很得意。后来通过进一步与小黑的接触,我知道,小黑也是有情绪的。如果要骂它的时候,它有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哈地爬在地面上,如果在表扬它的时候,它就无比兴奋地在你的身边上窜下跳的。夏天的时候,小黑就会爬在房门口,眯着眼尽情享受从门缝间漏出来的空调清凉气流。奇怪的是,小黑一看到穿军装的人,就开心地跑过来,人前人后又蹦又跳。要是看到穿便装的家属或小孩走过来,小黑就竖起耳朵,发出刺耳的警告声。不过后来慢慢地混熟了,小黑总是友好相待,不再显露出它凶神般的嘴脸。因为小黑的可爱,大院的人几乎无人不知它的大名,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只要叫声小黑,它就会连蹦带跳地跑到跟前,与你戏嬉一番。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小黑个子还是那么高,那胖嘟嘟的模样,更让人怜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春晚,迷睡之中的我突然听到窗外远处一阵惨烈的猫叫,接着小黑的`一声狂吠窜了出去。第二天早上起床一打房门,小黑咬着我的裤腿拖着我向外扯,我纳闷地跟着小黑。当我走来墙角的下水道旁边时,看到四只毛色不一的小猫仔,春雨打湿的毛发杂夹着不少尘土,狼狈不堪的表情。一只全白,一只全黑,一只棕色带白,另一只黑白相间。由于气温有点凉,小猫仔相互偎在一起。拳头大小般的猫仔生下来应该不久,面对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它们只能无助地依靠在一起。一看到我的到来,猫仔做出本能的防卫,发出惊恐凄厉的声音,幼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我伸出手正要靠近猫仔的时候,四只小猫同时龇着尖小而锋利的牙,丝丝的嘶叫声中还有一丝颤栗。我只好作罢,随后我来到房屋的后面。看见一只大黑猫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气管被咬断,显然已没了呼吸。后来听同事说,罪魁祸首是一定黄鼠狼,因为他曾经见过黄鼠狼。返回房间的时候,我拿了一些火腿肠给那些小猫吃,小黑一看到我拿好吃的,就紧跟我的身后。我把火腿肠扔给小猫仔,然后在一旁看着,生怕小黑去抢小猫仔的食物。刚开始小猫仔只是嗅了嗅,并没有动口,可能是太饿了,一会就如饥似渴地抢了起来。小黑看着小猫仔抢食的情况,早已不耐烦了,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并不时发出恐吓的声音。小猫仔一听到声音,就停止吃食了,我只好把小黑赶跑。经过几天的喂食,小猫仔对我表现出明显的好感。我伸出手想要抱它们的时候,它们一边伸出爪子轻轻地挠我的手指,一边发出撒娇的声音。后来,我再去抱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表现出一种无比的信赖。
同事在走廊的角落,用纸箱给小猫仔做了个窝。刚开始小猫仔在纸箱里做起游戏来,小黑看到这一幕,时不时过去调戏一番小猫,也许是失去母爱的小猫仔只能学会自我保护,一齐对着小黑发起进攻。经过几天的接触,小猫不再害怕小黑了,反而时不时调戏下小黑,小黑总是把小猫压在身下,小猫就做一副可怜的样子,那温柔的叫声,让人怜爱有加。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黑和小猫仔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融洽,让我心中的担忧也放了下来。小黑也不再感到孤单,反而成为小猫仔的保护神。小猫仔的野性也一点点褪化,越来越温驯。看着这些和睦相处的小动物,我仿佛明白了生存的法则。生命从诞生那一刻起,不再是一个个体的存在,生存应该建立在包容的基础上,相互兼容,才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经过一年的相处,小猫和小黑生活得其乐融融。
看着它们日渐长大的身影,为了培养它们的生存能力,我不再给它们喂食了。经过几次的饥饿的折磨,小猫仔和小黑终于走了出去,四处觅食。对它们来说,未来是一条未知的路,不只是觅食,更多的是面对环境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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