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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文字的小巷散文
想象中,竖行的文字,总是一条小巷,在岁月里平平平仄仄地延伸着,延伸向岁月的那边,延伸向五千年岁月的码头。想象中,在书中穿行,我们,都是一个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骑着蹇驴,嗒嗒的蹄声,在青石板上叩过,在板桥上留下蹄痕。
对于这些文字而言,我们是游子,更是归客。
有雨,在书中烟一把雾一把地飘,细细薄薄,散发着翰墨的清香,散发着古典的气息,也散发着杏花春雨江南的韵味。
这儿有断桥,有柳,有青年男子的敦厚,有多情女子的柔媚和聪明多情;这儿有黄梅调,在婉转的箫音中响起,在咿咿呀呀笛声中飞扬;有董永,陪着七仙女走向他们的寒窑,走过传说和爱情的小路;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作一对美丽的蝶儿,扑闪着翅膀,飞入寻常百姓家,飞入一个个多情男子和女子的心中,生长出一地春草,一地露珠,一地星星似的花儿。这儿的每一个文字,都有着生命,都有着感情,都那样柔肠百转珠泪盈然,让今天的我们面对着她们,仿佛能听见细细的氤氲的呼吸,能感受到每一个文字都仿佛有一颗别别跳动的心,从未止息。
这儿有笑声,在荷叶丛中传来,这儿的女孩总会“芙蓉向脸两边开”,可是那脸儿比芙蓉还润,还白,还水灵。这儿的女子,自然雅致,绝不做作,如风之清,云之白,水之亮,玉之透明。她们或浣衣归去,竹林深处,笑声隐约;或是站在船上,三两同伴,相依相伴;或者月下独立,思念远人,“梨花一枝春带雨”,珠泪将落未落,让人断魂。
她们总是那么美,美得刻骨,美得醉人,美得让人恋恋不舍,寤寐思服。
走在小巷里,走在汉字的小巷里,总能听到她们在吟唱,在弹琴;或者独立那儿,捻着衣带,远远地,站成一道绝世的风景。
她们弹琴时,心里,总有珍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为了心仪的人回头一瞥,她们会“时时误拂弦”,然后顽皮一笑;她们那么韵致,以至于好像不沾染人间烟火,冰清玉洁,在明月夜,在二十四桥,让一缕箫音响起,袅袅一缕,散入岁月的角角落落;她们会坐在楼头,脉脉含情,等待着远行的人,即使“过尽千帆皆不是”,可她们仍不灰心,日日在望江楼上,等待那人归来。
走在竖行的文字里,稍不注意,就会听见“吱呀”一声门响,就会伸出一张白嫩的脸儿,与桃花一样,笑对着春风,让你愣怔半响,一直到那人关上门,一直到“笑渐不闻声渐悄”时,你才怅然若失,转身慢慢离去。
这儿的女孩,如水,柔美温婉。
这儿的男人,如竹,青葱俊爽。
他们一身长衫,骑着马,或者蹇驴,坎坎地踏过江南的青石板,那是三月的下午,“跫音不响”,“三月的柳絮不飞”,可是,阁楼的木窗一响,一张月亮一样丰盈的脸儿,还有青鲜鲜的笑声,总会牵绊住他们的马蹄,牵引住他们的目光,让他们留恋不舍,让他们一步三回头。
于是,他们会找个借口,走累了,找口水喝。喝过之后,走了,他们仍舍不下心中的梦,写一首诗“去年曾经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害得女孩相思欲绝,望眼欲穿。终于在又一个三月下午,等来了那个人,等来了他的马蹄,还有他的微笑。
和心爱的女孩相识,他们会兴奋不已,难以自己。
和心中的女孩相别,他们会悲伤,会潸然泪下。长亭外,古道边,他们会和心爱的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难舍难分,泪眼相望。离别之后,景色依旧,可花色惨淡,月光淡然,“今夜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景物虽好,可总会增加他们的无限忧伤。他们想入非非,会让鲤鱼捎信,会让鸿雁传书,把自己的愁思,自己的爱情,回环曲折,一唱三叹地写出,让接到信的人流泪,也让后世读到这些话的人泪下沾襟。
一个个方块字,如一块块砖,砌成了一条岁月的小巷,也砌成一条文化的.小巷,一条历史的小巷。在这条小巷中,行走着平凡夫妻,多情男女,“人歌人哭水声中”,“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让我们隔着墙头听去,或者望去,一颗心飘飘悠悠,飘向远方,飘向那个充满着美,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岁月。
这儿,是人性的后花园,更是英雄逐鹿的赛场。
这儿有“大漠风尘日色昏”的浩浩无边,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雄奇,有“长河落日圆”的无边,有“回乐峰前沙似雪”的广阔无垠,有“甲光向日金鳞开”的骇目惊心,有“将军白发征夫泪”的无奈,有“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悲壮。这儿有鼙鼓声声,有号角连天,有戈矛映日,有铁甲如水,有将军的呼喊,有健儿的啸叫。
走在这样的文字中,我们的血,总会沸腾,总会呼啸,总会掀起十二级风暴。
当我们听着《阳关三叠》的乐音,听着“大江东去“的怒吼,听着诗人草堂长叹,塞上低吟;听到牧童的笛声,采莲女的歌唱。我们就会迷醉,迷醉在这样的文字中,迷醉在这样的文字所负载的感情中,也迷醉在这样的文字所塑造的意境中。
当我们在沈从文湘西的山歌中,朱自清清华园的荷香中,周作人笔下淡淡的茶香中,徘徊往复,捻须伫立时,我们总会倾倒,倾倒在这样的语言中。
这是怎样的文字啊,她滋润着我们,如三月的细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淅淅沥沥润泽着我们的心,我们的精神。
这是怎样的音节啊,“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每一个都含着韵律,带着平仄,秀而有骨,光而圆润,落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折射着一缕缕七彩,不沾染一丝灰尘。
这是怎样的精灵啊,她辉映着我们,如十五的月亮,圆圆满满清清白白,没有一星渣滓一点污秽,高挂在我们思想的高空,皓皓千里,流霜无限。
沿着历史的竖行文字,沿着文化的巷道,我们一步步走来,我们高雅如月,柔韧如竹,纯洁如梅,洁白如雪,多情如春天的细雨,热情如秋日的红叶。这些,都是因为有这样的文字,有屈原的文字,有李白杜甫的文字,有苏轼的文字文天祥的文字,在润泽着我们。
这些文字,一个个融入我们的血肉中,流淌在我们的血管里,深入到我们的灵魂深处,无论漂泊孤岛之上,无论置身天涯海角,醒中梦中,须臾不离。
呵呵,似乎最初拿起笔的动机是那么的简单,当然现在也是如此。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奖,发表什么文章……只是为了享受文字华丽的路程,因而我的文字在同龄人中也是格外的华丽。沿着初生的太阳的裙边留下的那一抹红,体会在那种缥缈与华丽共存的五味瓶中,并不是所有的都能那么的真切地感受到。甚至有涩,有苦,还有酸,但一切地一切都是无可置疑地让我心满意足。
渐渐,又爱上了那种朴实地文笔,那种朴实,似乎可以和雷锋媲美,现在想来怡然是那么傻傻的。虽然赢得了不少的掌声,但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感觉与风格,似乎依然只是沿着别人的路蹒跚前进。
越写越多,但风格还是变化无穷。尝试所有的风格,就连科幻的风格也没放过。
就像回溯之鱼一般,渐渐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式,不再一味追求初生太阳的华丽,反倒更愿意享受夕阳的美丽而又略带伤感的感觉。不再一味追求如精灵翅膀般的缥缈,似乎喜欢上了那种现实的动人之处……一切把它捏成一团,加上自己喜欢的陷,那就是我自己独特的风味。
――午夜时有感而发
沿着文字走近你随笔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对于从小生长在北方的小娜姐姐来说,江南,是潜(qián)藏心底的一帘幽梦。
小娜姐姐一直想去杭州,去探寻一个碧水盈盈的江南,一个细雨迷蒙的江南,一个杨柳堆烟的江南,一个粉墙黛(dài)瓦的江南。
刚刚过去的这个秋天,小娜姐姐终于如愿走进了杭州,近距离感受了江南水乡的'温润可人。虽然小娜姐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每到一处,却都觉得熟悉而又亲切!
漫步西子湖畔,一缕淡淡的香气隐约袭(xí)来,循着香气抬头仔细搜寻,小娜姐姐的目光撞到了躲藏在绿叶间的一粒粒米黄色的小花。这……大概就是桂花吧?小娜姐姐从来没见过桂花,但是,这一刻却无比确信自己的猜想。因为,在小星星们的作文里,我“见过”它的身影,“闻过”它的香气,还“尝过”桂花糕的美味呢!这甜甜的花香,小娜姐姐好喜欢!
在山间竹林穿梭(suō),满眼翠绿,诗韵悠悠。望着眼前的葱茏,小娜姐姐猛地想起:曾经有一个小星星说,他们老家管毛笋叫“黄泥公公”。春天,几场春雨过后,泥土酥(sū)软清香,竹林里会偷偷探出许多小脑袋,那就是被春姑娘唤醒的“黄泥公公”。不知道,秋天的竹林里,会不会有“黄泥公公”的身影呢?小娜姐姐低头找啊找,没有找见毛笋,找见了几簇(cù)小伞似的野蘑菇。
乘车经过余杭区,小娜姐姐想起了余杭区临平一小郑璐亚同学写的一篇作文——《神奇的开关》。她希望星星有个开关,要是森林里的小动物们玩得太晚,看不清回家的路,只要“啪嗒”一声,森林里就有了月光。她希望太阳有一个开关,要是雨儿老是“滴滴答答”下个不停,只要“啪嗒”一声,天就晴了。她希望人们都有一个开关,只要“啪嗒”一声,愿望就能成真。这一刻,小娜姐姐也希望自己有一个神奇的开关,“啪嗒”一声,就能让小作者郑璐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亲眼看一看她是怎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亲爱的小星星,你写作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谁会去读你的故事呢?请你相信,总有一天,有人会沿着你的文字,走你走过的路,听你听过的歌,闻你闻过的花香……就像小娜姐姐沿着文字去杭州一样。所以,请认真地对待你笔下的每一个故事,就像是把它讲给好朋友听一样。
沿着流水回家散文
流水这把刻刀,与山峦千百年的对抗中,硬是将那些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点一点切割开来,让山峦在风吹日晒中日渐沧桑和瘦削。同时,它又把隐藏在山间的村庄打碎,于是,村庄才能够以河道、沟壑、山岗为自然分界线,有了中庄、程塬、童岔、流长等村庄的名称。和许多乡亲的手一样,粗看上去,这些河道、沟壑、山岗显得拙朴、粗糙,甚至雷同,但细微得也像指纹一样,没有哪一个是一模一样的。
泾水的旁边,六盘山之下,村庄被四围的山峰揽在怀中,婴儿一般安祥。站在村庄的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确认横亘于东边的山是最高的了。一座山,你可以以喜欢的物象命名,可以以一个美丽的传说命名,也可以以它拥有的方位命名,叫得时间长了,它就有了人一样的生命和与村庄一起厮守的感情。东边的虎山,就是因它像伏在地上的一只虎而命名。山上长满了桃树、杏树、榆树和柳树,白的花,粉的花,绿的叶,绿的草,或许就是卧虎那五彩斑斓的皮肤。但我觉得这不是它名称的全部内涵,太平、吉祥才应该是它的真正蕴义。这一切归功于先人们丰富的想像力,是先人们赋予了东山的全部活力。
初春时节,桃花、杏花相继开放,枯草吐青,候鸟归来,山村有了音乐般的美妙。父亲曾经在这个季节带我上山,他提着一把铁锨前面走着,我空手跟在身后,直立的、弯曲的、纤细的山路被甩在下方,甚至看不见来路的踪迹。站在我家田地边的一棵杏树下,父亲叫我用力朝前看去。近处的、远处的山高高低低,无规则的拥挤、重叠,天际呈弧形搭在了远山上,和远方弥漫着的淡蓝色雾气融合。看着这些景象,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父亲不擅长讲故事,他说:“山外不都是山,还有和山村不一样的城市。”他说,他年轻的时候,随长辈们去了好多次山外,天还没有亮,顶着星光出发,回来时已经深夜,来来去去几百里,全靠双脚。我恍若看见一群身穿补丁衣服,头戴草帽,脚踏布鞋的乡亲,推着手推车,谈论着庄稼,流着汗水,踢踢踏踏走在山峦叠嶂间。他们中间,有我年轻的父亲。他们是去购买盐、铧等生活和生产资料。
从此,年少的我,便有了梦想。
表面上看,是流水将山峦和山峦间的村庄割裂,但是,流水并不忍心将它们打碎,它好像瓷器上的裂变,又将整个村庄连在一起。我,我们,不可能从每一条河流中去考察她所穿过的全部村庄,但只要打开地图,就可以看到许多交错的蓝色在一大片纸张上勾勒出的优美线条。这些流水,事实上都围绕着村庄。我的父亲当年就是沿着靠近村庄的河道、沟壑,穿过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村落,和太阳一道,从东朝西而去,那里有一座叫静宁的县城。他,他们,遇水阻拦时,又爬山行走。父亲一直坚信,顺着流水的方向,就能到达目的地。多年后,我也顺流水的方向行走过几次,但就是没有弄清我是否沿着父亲当年行走的路线前进。因为行走,便有了路,因为行走,那些羊肠小道,便畅通了起来。
我对家的怀念和眷恋,也经常就是从河流开始的,确切地说,是从村庄旁边的一条沟开始的。这条沟叫“西番沟”,基本呈直线延伸近百里之遥,它和一条没有名字的沟互相交错,极像偌大的十字架,搭在上下几个村子里,将村庄划成几份,将我隔在村庄之外。然而,熟悉了沟,就会明白,它和流水一样,连着每一个村庄,顺着沟行走,就会很容易地到达另一个村子。记得小的时候,总会有行色匆匆的人问路,这时节,村子里的人挥着手说:“你顺着这条沟往下走,第三个村庄就是。”虽然问路的人并不一定要从沟里走过,但起码证明,它应该是村庄的地理标志。
沟口是村庄的灞桥,是乡亲的长亭。一年四季,有许多青年后生,在这里和亲人依依惜别。命中注定,我是要流浪的,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初春,我丢下书包,要走出村庄去外面闯荡,母亲也送我到沟口,眼泪叭哒叭哒流了下来,滴到沟里。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我听见了母亲的眼泪落下的声音。沟口和长亭相比,远过四十里。
实行生产责任制时节,生产队分给我家一片杨树林,就在这沟坡上。我家从来没有过树林,母亲拣了宝贝似的,逢人就高兴地说:“林子里的树长得好啊,再过两年就能当椽了。”是的,我家的一排瓦房顶部已经深陷了下去,一场大风就可以掀翻,我们很需要这些东西。在近半年的时光里,一有空闲,母亲就去沟坡,看看属于我家的那片树,好像那些杨树也是她的孩子。很快入冬了,沟坡上的草枯萎了,树叶掉光了,一场小雪之后,沟坡上显得灰蒙蒙的。一天清晨,母亲又去了沟坡,快中午时,她吃力地拖着些树梢回来了,那神情像失去了什么。她谁也没有看,自言自语:“沟口的树叫人偷光了。”母亲把那些树梢扔在院子里,站在屋檐下,瞅着贼留下的树梢,十分惋惜。事实上,沟坡上几户人家的树,一夜之间几乎全被偷光了,它们痛苦地躺在另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准备修房或者出售。近一个月时间里,村子里好多人都在诅咒坏了良心的贼,但母亲没有。对于沟坡上那块没有了树的土地,母亲很果断地作出决定:种些苜蓿。
正月里,沟坡上的土地还处在冰冻之中,是母亲用锄头唤醒了它们,古历二月二过后,母亲便在那片原来生长杨树的地方,撒下了苜蓿籽。又过了十几天,我家的地里先是一片嫩黄,之后长成一片绿色,在沟口显得十分显眼。这是一片率先绽放出花朵的草地,也是一片和人亲近的草地。夏季,那些花儿,把大半个沟坡染成了蓝色,雾一样在空气里浮动着,让人的眼睛都晃动着淡蓝。这个继桃花、杏花开过后的又一个清香飘荡的季节,花的香,青草的香,构成了夏天的全部印象。
的确,这条沟连接着我和村庄,还有母亲。去年六月份,我带着女儿回家,一场雨后,沟坡上的青草、野菊,不时让女儿发出一一声声惊叹,她的手上攥满了掐下来的花朵。那些一跳一跳的尾巴还没有蜕尽的小青蛙,叫她兴奋得喊个不停。我带女儿回家,是为了认识去山村的路,我担心在我之后,生活在城里的农村人会忘记了山村。在沟口,我们先看到了苜蓿地。女儿面对一片蓝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要扑过去拥抱似的。几天后,我要离开母亲了。和女儿出门时,母亲也背上背篓,拿上镰刀,随我出门,去沟坡上为两头黄牛割草。但是,我心里明白,母亲并不是去割草,而是送我们父女俩。我过了沟坡,回过头,母亲就站在我家的苜蓿地里,朝我这边张望。这时节,苜蓿花开得正蓝。
好些日子里,和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的一样,我也一再告诉女儿:大大小小的河流,其实都连接着村庄。有流水的地方,就有村庄。顺着流水前进,就会到达目标。
我曾经顺着一条流水的方向,抵达了目的地。从村庄出发,朝北行进,穿过一座不大的山,进入一条深沟,它的水流汇入葫芦河的支流。有许多叫不上名称的这样的深沟,遍布在地球上。我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借助自行车,连滚带爬地走完了全程。沟内的树木是常见的杨树、柳树,灌木丛长势热烈而且执著,杂草如毯铺着。有一些年长者曾经警告,一般不要在杂草茂密的地方行走,那下面或许是看不见的沼泽。沟里有一条细路,那是人们经常踩出来的,很有些经验主义的味道。细路之所以细,是因为它实在像粘在崖壁上的一根麻绳,走在这条路上,阴冷的湿气不时迎面袭来,好像突然从什么地方窜出的松鼠、小鸟。从沟口出来,眼前开阔了起来,已经进入了宽阔的河道,凤岭、沙塘、联财、神林、司桥这些村镇的名字和人一样,开始明亮了起来。过了司桥,上一座山,小城和目光撞了个正着。
不是所有的水都夹在山间。去年夏天,到一位朋友家的途中,与一条水相逢,它两边的山听见号令似的,后退几十里。横亘于眼前的这条水,应该是渭水的支流,从表面上看,七拐八弯的,似乎就是从远处的六盘山钻出来的。远处的六盘山逶逶迤迤,朦朦胧胧,上半部挨着湛蓝湛蓝的天,下半部浮在沉沉雾蔼上,好像飘在空中。看的时间长了,眼前的这条水,也好像飘在空中。宽阔的河岸上,我信步几十米。几只羊在河岸上低着头专心吃着草,样子如几块灰白色的石头。草不是那么丰茂,虽然被人践踏过了,但一经水的冲洗,就有了鲜美的意思。这些草可能被它们啃过几十次甚至成千次了,但它们没有厌弃,就像我从来没有厌弃过我的山村一样。贫瘠却生生不息的地方,是快乐家园。我打量着羊,羊抬头看着我,样子显得沉着、安静、优雅。那只看我的羊“咩”了一声,若是人类,想必是跟我打招呼:“你也来两口?”
十三四岁的穿红运动衣的放羊女子,赤着脚蹲在河边,一双黑条绒做的鞋子放在一边。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依然用手打捞着水花,水从她的手指缝中流出去,水就有些婉约,有了些温顺。从这里过河的人多了,她过河的次数也不少了,她很不以为然。我说:“怎么不把羊赶到草多的地方去放?”她抬起头羞涩地笑了,山里的风虽然吹红了她的双颊,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啥地方草多?是草原吗?”想必她,还有她的这些羊,顷刻之间飞到了辽阔的草原——净而远的蓝天,还有钻进云朵的悠悠牧歌。
不远处的几棵柳树,歪歪斜斜的,粗粗壮壮的,枝条低垂着,恍如用一种姿势守在河边的老人。水声潺潺。河道里没有一丝一缕的风,河水往前走着,可能把风带走了。往前走的水,还捕捉了阳光最美丽的部分,虽然是混浊的,却散射着红色、绿色、蓝色。看不清它有多深,河底的石头有多大,可从平缓流动着的姿势里感觉到,这就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人,表现出一种惊世骇俗的镇静,而内心世界却波涛汹涌。河上空的天蓝蓝的,偶有几朵云彩慢慢走过,一群鸟儿飞过去了,听不见啁啾声,一只鹰在盘旋着,影子在河滩上游走,倏地就不见了。河岸上显得旷远、悠静。
我脱下鞋,卷起裤管,把脚伸进水里,温热的水从身体漫过,感觉有许多鱼咬着我的脚心。流水冲不走影子。阳光把我的身影投在河水中,摇摇晃晃,水也站立不稳似的,摇摇晃晃。多年来,我在急急忙忙地寻找着什么。一转眼,时间水一样流去了,我不但没有找到,更没有留下些什么。我内心里升起莫明的恐慌。鱼,我是一条游走于河水中的鱼,河水是我的家,我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溅起的水花是我的'歌声,水中大的、小的,有楞有角和圆润的石头是我的朋友。回头看见被水冲刷而成的河岸断层,白色的石头骨头一样,一层一层地堆积着。裸露的石头缝隙里,长着沙棘和野刺。我曾想,河水干涸之后,一场雷雨不期而至,洪水卷着泥沙覆盖了干涸的河床,岁经千年,我是否会成为一尊化石?
流水的柔顺可以把山峦切开,山峦的硬度可以把流水的方向改变。人们为了走捷径,往往要遇水架桥,逢山劈路,大地上便沟壑纵横,互相交错。没有谁能弄清楚,村庄四周的山,虽然手挽手站在一起,但山峦上的叫做壑岘的路口却常年行人不断,流水一样。我们不知道这些路是哪年哪月开采出来的,可最清楚的是,它们是村庄通向外界的必由之路。村北山崾壑岘我多次通过。通常,回家的路线是,坐班车跨过一条叫甘渭的河,步行至店子壑岘,再穿过一条山庄的沟,又到了那个叫老庄的壑岘口。站在这里,可以看见绿树掩映的村庄,可以看见沟渠伸向村庄的腹地,可以看见一座院落及门前晃动的黄牛的影子——我的家。看见了家,就有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
树木是村庄的物质构成部分,它也是大地的灵魂。一座山,可以没有一棵大树,但不能没有成片的小树或者灌木丛,有了这些,山就灵动了起来。几乎每个山崾壑岘口都长着至少一棵大树,可能是一棵柳树,也可能是一棵榆树,甚至一棵酸梨树,因为经常有山风从它的头顶上掠过,它的皮肤便变得粗糙,皲裂,发黑,叶子小而且没有那种宝石般的绿色,枝丫伞一样散开,形成向下的姿势。山口鸟少,如果有,那就是老鹰,从山顶上冲起来,盘旋几圈,或者悬浮在空中静止片刻,再朝壑岘口俯冲下去。那个姿势,坚硬得像一块砸向大地的石头。
没有人能说得上,这些树是谁在哪年哪月种下去的,一些额头挂满皱纹的老人说,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在树下歇过脚。或许是路过的鸟雀,仓促间丢下了一粒带有种子的粪便,但这种可能不大,千真万确,没有多少小鸟喜欢这里的树,因为山口的风威猛透骨,鸟雀们不愿意在它的枝叶间栖息和停留。我揣测,是不是几个穿草鞋的行人,踩着雨后的泥泞,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上山崾壑岘,在这里,他们借较为平坦的地势,对行程中的狼狈稍作整理,顿了顿脚,将鞋上带有种子的泥巴甩在了壑岘。他们走了,泥泞中的种子大多数干枯,只有几粒或者一粒在土地中顽强地发芽。
我享受过在它的树荫下歇脚的痛快。炎夏时节,我回家或者离家,浑身被汗水浸透时,最喜欢在树下乘凉,稍作小憩,让山风抚平旅途的疲劳。但不敢久留,富有经验的老人们告诉我,山口的风是把无形的刀,呆长了会划伤身体。但是,一棵、两棵树在山崾壑岘构成了一道温暖的风景。有时,我就想着,它或许应该是一位永远站立着的沧桑老人,目光永远关注着走出走进的人们。
小巷优美散文
小巷是村子的一条筋脉,搏搏跳动着人间烟火的清音。
小巷没有戴望舒笔下的柔和、缱绻和湿漉漉的浪漫,它在无雨的季节里干燥、焦灼、尘土飞扬,正如巷子两边那些庄稼人的心。小巷身材瘦削、狭长,有着刚硬的风骨,但这正如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内心并不缺乏柔性的美。
春天,我的窗子留下了爬山虎密密麻麻的脚印,它用云朵一样漫卷的身躯遮住了我家的山墙。这让我有生活在绿色云端的感觉。清晨,沿着小巷奔走的风会跑进我打开的窗子,风里有露水清凉的呼吸,有鸟儿勤勉的啁啾……有时,一只蝴蝶像一封投递在窗口的信函,信函有着彩色的封面,静静地停留,任你阅读春天。有时,一段咿咿呀呀的二胡曲飘飘渺渺的从巷子尽头传来,伏上窗子,钻进耳朵,帮我构思心底的故事。
夏日,明月当空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便聚在巷子边哗哗作响的大杨树下,感受着清凉的夜晚。小巷里游走的风,潮汐一样在人们的`身边起起落落。老人讲古,小孩子追逐,中年汉子谈收成,媳妇们红着脸说些闺房秘事家长里短,年轻人沿着巷子走出很远寻找爱情……小巷意气风发,小巷在黑夜里支棱起耳朵,在真情涌动的人间词话里千杯不醉。
小巷的秋天是从杨树上第一片落叶开始的,它翻卷着叹息着落在了小巷的睫毛上,小巷眨了下眼睛,便知道秋天要来了。壮实硕大的玉米,金黄精致的谷子,连同人欢马叫一起涌进小巷。丰收,成为邻居最热门的词语。丰收的不止是庄稼,还有大红的苹果、鲜艳的枣子,巷子南头马老二家的公子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他把一个美丽小巧的女孩领回家,好日子就定在凉爽怡人的秋日……
冬日,我把面向小巷的窗子钉得严严的,外面还罩了一层塑料纸。但风卷着雪花依然不懈地敲打着窗户,让我常常半夜里醒来,以为古诗里的“风雪夜归人”穿过千年的岁月来到了窗前。早晨,我看到老五媳妇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推着小车沿小巷走啊走啊,小车上有呼呼冒着热气的茶叶蛋和白花花的米饭。小巷的尽头,转两个弯,再走一里路,就是镇上的卫生院,里面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有来来往往的病人,她要去那里经营自己的生活。老五媳妇见到巷子里的邻居总是停下车子,大方地让人尝自己煮的茶叶蛋。我还看见修车的小杨拿着一把管钳匆匆走过,打过招呼,才知道王老太太家的水管冻裂了,要他去修。王老太太孤身一人,她的事就是咱邻里百家的事。小杨说着,大步流星地沿着小巷走远……
小巷把左邻右舍的命运打个结牵连到一起。小巷是人们唱不够的恋歌。
小巷深处散文
那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街上处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抬眼望去,淡紫色、乳白色的小碎花一簇一簇地挂在树冠上,一阵风吹来,零零落落地随风飘落几片,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那花香沁人心脾。
一条狭长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青砖青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小路两旁,每隔几步,就有一种不知名的树,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把一间间小店拥抱在怀中。绿色,青色,不经意间就显出一种古朴的气质,但是在现代化生活的影响下,古朴的房屋里已经没有古朴的内容,变成了一间间各具特色的礼品店。里面兜售些女孩子喜欢的物件,可爱的,小巧的装饰品琳琅满目,堆满了小店的橱窗,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门框上的各色风铃,有淡紫色的,有天蓝色的,有嫩粉色的,微风吹来,“叮铃铃”“叮铃铃”响个不停,好像在说“进来吧,进来看看吧”!还有一间间小小的音像制品店,门板上张贴着当季流行歌手的大幅海报,包装的花花绿绿的碟片摆满了架子,功放机里昼夜不停地在播放蔡琴的《你的眼神》“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小巷就在两所大学之间,平日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学生都在上课,平时挤满了人的台球厅里此刻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猫慵懒地的卧在门前的一把椅子里,独自享受着些许自在时光。平时三三两两,亲密无间的小情侣吃饭的小饭店此刻也是空无一人,店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店门敞开着,只有挂在门口的鸟笼子里的鸟儿还在欢快地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永远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这条幽深小巷竟然显现出一种和平常大相径庭,十分别致的情调来,那么悠闲,那么惬意,连同空气中弥漫着的丁香花的味道,耳边飘过的靡靡之音,一切让人迷醉。
青石板路上走来一位年轻的女子,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皙的面庞;颧骨高高的,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更加显得一双眼眸深不可测。上身穿一件乳白色的短袖背心,下身是一件紫色碎花的裹裙,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小巷的一头缓缓走来,眉头轻蹙,神情落寞。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有些茫然和忧郁,整个人就像盛开的丁香花,浑身散发着泥土青草的`淡雅方香,让人迷茫,让人心碎。
路边的一切似乎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走过礼品店,路过音像店……一个人走过幽深、空旷的小巷,又一个人慢慢地原路返回,高跟鞋敲击青石板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敲得人心思萌动。这么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为何一个人在这里信步?她为谁伤情?她为谁惆怅?她窈窕的身影,落寞的神情,深邃的眼眸,一瞬间使我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动,甚至萌发了浓浓的爱意。
就在那个丁香花盛开的季节,那个幽深的小巷里,那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我默默地注视着一个丁香花一般的女子,猜想着她的一切。后来,女子走远了,再没有返回,我痴痴地目送她走远,消失在了青石板路小巷的深处。
哦,那小巷,那丁香花一般的女子哦!
情结小巷散文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生命的轨迹也会如此吗?
倘若是,我愿独守这条小巷,看岁月静好……
——题记
我没有想到,在这初冬的早晨,在这条小巷,遇见深秋。
满地的橙黄,让我诧异;满目的静美,让我不忍心打扰。尽力的绕过每一片树叶,看它们打着卷儿,看它们轻歌曼舞,看它们娇小的身躯,极尽缠绵。
初冬的早晨,薄凉侵染,而此刻,眼前的画面,让我撼动。
是秋的不舍还是冬的性急,站在季节的门楣我看见素净的秋,温雅的冬,它们微笑盈盈,步履款款;我嗅得它们馨香缕缕,情意绵绵。
这是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清一色的灰砖,在光天化日下裸露着身躯,锈迹斑斑的电线在众目睽睽中纠缠着,零星的几扇小窗上五彩的画报那么的不和谐,又那么的自然而然,遮遮掩掩中泄露出一抹熟稔,那是家的味道,那是烟火的气息。
穿行在这条小巷,总有些许的暖意,悠然缠蜷。想,那些擦肩的行人,也该有着和我一样的心境吧。否则,怎会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眼熟呢?
那个年轻的妈妈,总是一身裙装,婷婷娉娉,眉眼恬静的牵着孩子的小手轻轻走过;而梳着羊角的宝贝更是一脸稚气,可爱至极;眉眼相望的瞬忽,微微一笑,小家伙便会眉飞色舞的欢蹦起来……每天每天,我们相约一般走进小巷,又一路安然的走出小巷。
巷口那对老人,似乎习惯了在这个时间段出门,偶尔的喋喋不休,偶尔的轻言细语,在他们缓慢的脚步声中由远及近,由近而远……他们满头的银丝,苍老的容颜,素净的衣衫,看上去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柔暖,那么的魅力。犹如一幅画,淡彩浓墨,赏心悦目,极是舒坦……
人终有老的一天,就像这条小巷,无法探究它的前身,能够尽享眼下的静谧,与我还有每天经过的'路人,也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善感,蓦然惊觉我是这般的怀旧,想念那些远去的身影,向往那些自然的景致。多少次梦回故里,多少个依稀幻象,你就在那里,灯火阑珊处,你笑颜轻浅,身姿绰绰;你不悲不喜,静默安然。
曾经,你如草尖凝露,洗去尘埃,明澈了眼眸。
曾经,你是馨香一缕,拂去云雾,闪亮了日子。
曾经,你是我夜夜吟咏的篇章,伴我月下浅唱,随我安然入梦。
眼下,每每回到那个叫石头城的地方,我尤爱穿越一条条小街,寻觅着那时的足迹,那些因你而鲜活的细节,那些由你而明晰的琐碎,可是,一切不再,再见的只是丝丝缕缕的印迹,只是猝然萌动的幻觉。
小巷是一湾浅浅的心河,流淌着岁月的歌谣,漾动着如釉的心事。
小巷是一条长长的丝线,缀满了五彩的碎片,铺陈出斑斓的画面。
我是一个不善记忆的女子,可是关于你的点点滴滴偏偏一丝不漏的记下了。你的家园,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是我指尖花开不败的风景;你的喜好,你的眷恋亦在我的心田里身姿摇曳,鲜活灵动;你的微笑,你的声音早已成了我耳熟能详的乐音。有你的细节里,就有含笑的眸子。
风吹来的日子,我会想起你;雪花曼舞的时辰,我会念着你。你离我那么远,远到今生今世难以相见;你离我那么近,只在轻轻一叹间便能嗅闻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那种亲情的味道,爱的味道……
小巷深深,情韵悠悠。
记忆的长廊里,那些繁盛与虚浮日渐浓缩,那些美丽与哀愁日渐模糊,那些花好和月圆被浣洗一新,于庸常中溢着淳淳的气息,一如小巷给我的感觉:薄凉也柔和,清净又深邃。
小巷写景散文
提起小巷,总有一种幽深、神秘之感,我记忆中的那条小巷,亦是如此,狭窄悠长,很难照到阳光,总比其他地方要幽暗一些,颇有几分神秘感。
对于那条小巷的记忆,要追溯到童年,记忆中的小巷,又长又窄,最多两人可并列同行,路面是由一种很光滑的小碎石砌成的,凹凸不平。由于平时很少照到阳光,所以小巷两侧墙脚还会长出少许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细小野草来,为小巷增添了一点绿意和美感。小巷的一端是我家,另一端则是家乡的小街道。是我上街的唯一出口,所以每天要在那里穿梭很多回。尤其是母亲,上世纪80年代时,父亲还是个穷教书匠,为了补贴家用,母亲每天起早在街头摆摊,卖一些当归、枸杞子、人参等滋补品,风雨无阻。浙南沿海的饮食习惯接近福建,炖鸡鸭什么的,都喜欢放一点当归、枸杞子之类的.滋补品(类似于沙县小吃的药膳),既清香又营养。尤其冬令进补时节,条件好的,买点人参鹿茸,条件差的,哪怕买点猪蹄什么的,再放进这些滋补品一起炖,也算是进补了。而当年,那一带就我们一家做这个生意,所以挣点小钱贴补家用还是有的,只是辛苦了母亲。记忆中,父亲每天很早就去学校管学生了,母亲大清早一个人倒腾,要搬很多摊具:大摊板、长条凳还有大大小小装满各种滋补品的塑料盘子,在小巷里不停地来回运输。到中午时分集市慢慢退去时,又一趟一趟地往回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辞劳苦。小巷里,也因此印满了母亲匆忙的脚印,盛满了母亲辛苦的汗水,更承载了我对母亲深刻的记忆
最喜欢夏天的小巷了,炎炎烈日里,不但晒不到太阳,还有丝丝凉风穿巷而过,好像巷头有个鼓风机似的。乡镇里的房子,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或钢筋“森林”,小巷的小碎石路面,日照时很烫,阴时又很凉。所以,夏日里,只要太阳晒不到,小巷自然阴凉。而它那修长的身形,又像是一根蓄风管,清风如细流,从细长的“管子”里悠悠流出,甚是清凉。夏天的傍晚,总会有几位老阿婆,拿张竹椅子坐在巷口,摇着小竹扇,不是在絮叨老伴,就是在数落儿媳,似乎总有一种幽怨,又似乎很释然!唯独住在巷口边的那个七阿婆,向来独来独往,似乎对这些喜欢闲唠嗑的邻居很不屑。七阿婆中年丧偶,生活艰辛,但子女却培养得不错,不是在外读书,就是在外工作,一年难得回来几趟。所以,七阿婆平时家里连个唠嗑的人都没有,性格也变得很孤僻,不喜欢与人交流,却喜欢每天对着邻居的一群鸡鸭禽兽瞎呵斥,经常惹得邻居不高兴,偶尔还会引来口水战。“战争”一旦爆发,巷口就像一个炸开的锅,“火星”飞溅,“硝烟”弥漫,唇枪舌剑,无比激烈。远近的邻居都往巷口赶,探头伸脖,七嘴八舌,有劝架的,有打听事由的,一片混杂。等双方都吵得筋疲力尽时,人群才慢慢散去。现在想来,也许那就是七阿婆的一种情绪排解方式,空巢老人是多么地可怜啊!
在春雨绵绵的季节里,小巷更像一根细长的管弦乐器,屋檐瓦沟上掉下的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晶珠子,落在小巷一侧的小水沟里,叮叮咚咚,清脆响亮,随着雨珠的大小和快慢节奏,不时地变声、变奏,颇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美妙极了!雨天放学后,我总喜欢把小书桌搬到家门口,听着叮叮咚咚的美妙巷雨乐曲,写着我的作业,心会变得很静。儿时的我,虽然对音乐没有多少感觉,却能真切感受到那份恬静和惬意,十分享受!多年以后,每每想起那个春意盎然的水乡,那个春雨霏霏的午后,那曲巷雨情深的美妙乐曲,思绪便悄然高飞,跟随美妙的音符一起跳跃、飞翔曾经,有那么一支巷曲,弹在我心里,从此便绽开一朵娇艳的生命之花,与我的日子一起灿烂,永不凋零同时,那条雨巷,又像是个时间的滴漏,滴答滴答,滴完了春天的雨,再滴夏天的露,滴尽儿时快乐的光阴,滴尽“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忧愁,滴成了一条清澈美丽的梦之河
几年前,小巷一侧的老房子改造后,小巷变成了“残巷”——缺了一大角,已然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而在我的记忆中,它依然是完整的、生动的。瞬间成就永恒,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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