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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生活随笔
“我出去骑车。”我简短地对父亲说。他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表情有些凝重地望着我:“出去就出去,骑车干吗!”
我的眼睛似乎瞬间模糊了,像是即将失明的前兆,一层薄薄的像是打了磨砂的膜出现在我和他之间,像是分离又像是隔绝。
“骑车怎么了?”
“你到底是骑车出去,还是出去骑车?”
我顿时茫然且愕然,怒火瞬间就要喷发:“这有什么不同吗?您不是存心找碴吗!您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但在极短的时间里,我就意识到它们似乎确实有些不同。
我吃惊于父亲对语言的敏感。其实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熟悉,抑或是在哪篇作文里见过,或者在哪儿听过。
父亲是位语文教师,病句修改是常见的教学内容,他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我甚至怀疑他和别人交流就像是在研究那些病句,对于父亲这样一位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这些废话不算什么。
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我也知道。
听别人说,父亲是个不笑的人,但在小时候,父亲只对我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深,但中考期间,我一度认为这层膜要化了。
中考前夕,我很是紧张,但父亲看起来比我更紧张。他以平常所没有的温和,细言细语地和我说话,我心中也格外舒坦,他坐在书桌前耐心地对我讲中考的种种注意事项,我很认真地听着。
中考两天半的时间里,每次在我进考场前,他都站在警戒线旁给我递来一杯淡茶,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我感到我们之间的那层膜在渐渐褪去。
中考结束的那天中午,饭菜很丰盛,父亲很有兴致地喝了酒,说了很多话,他要求我坐下多陪他一会儿。我静静地坐着,手中把玩着那双吃饭用的筷子,耳中听着父亲讲的话——语重心长,露着沧桑。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对我挥手让我离开。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躺下来,心中想着父亲刚说的话,脑海中掠过种种往事的画面,心里清亮了不少,我与他之间那层柔而韧的膜,似乎已到了消融的临界点。
中考那突然而至的温存,让我感到了些许不适,我以为这会是永恒,没想到它只不过是颗流星,只绽放刹那的光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或许贬义很重,却很实在地解剖了人性。
“朋友约打球,我出去玩会儿。”我期待地望着父亲。
“跟谁一起,在哪玩?”他表情平静。我说出了同学的名字和打球的地点。
他总是这样问。我明白,作为一名教师,他深知一个学生只需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变坏,只需跟某个人玩一次,或去过某种场所——就这么简单,我很清楚他在担心这个。但我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跟谁在一起。说什么我都明白,但他总是担心。就连出去骑车,我也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安全。或许真的是那层膜太厚了,他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他,一如他爱我,我也爱他,却又彼此隔膜。
他又接着问:“那个同学学习怎么样?”我犹豫了,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但总得有人说话。“学习不好,名次倒数。”我直截了当、不加掩饰地说。
沉默,又是一阵紧张的沉默,看得出他的`克制,他是个理性的人,结果还是说了一些“人以类聚”之类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话。我想辩解,但是常人在青春期少有的忍耐及理性阻止了我,我什么也没说。
“难道一个好学生就不能和一个差学生在一起玩吗?况且这只是成绩上的好坏,一个人的优缺点是一个老师能看完全的吗?老师在课堂能与学生说几句话?对这个人本身又有多少了解呢……”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这是青春期叛逆,但我想,似乎并不是。以前我在作文中从没写过自己的父亲,虽然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却不知从何下笔。我们缺少交流,对于我的父亲,我其实并不了解。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心的距离,虽然身为父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仿佛咫尺天涯。
我的父亲随笔
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父亲前期的职业,直到长大后了解到“赤脚医生”这个词,才觉得这个词适合概括父亲那几年的职业。印象中,父亲总是外出治病,家里也总是有人来看病。那时候觉得家里像店铺一样热闹,每天都有人来。只是,赤脚医生终于告别了医生的职业。
父亲曾经明确表示希望我们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当医生,那时我以满足父亲的愿望而答应,却对父亲那句希望是男孩而失望。敏感倔强的我就此说再也不想当一个医生,即使那时看到《初中生之友》上关于林巧稚的医学梦而热情高涨,我也暗自决定绝不当一个医生。后来怕针扎的场景,这颗做医生的心彻底死了。
一直到现在,父亲都想做医生,每次去药店,他都对我说想自己开个药店,可在外七八年,这个梦始终没有实现。暑假时去父亲那里,偶然发现他的电动车箱里放了一本书,用早餐袋子装着,破旧不堪,还有些泛黄。那是一本本厚厚的医学方面的书,在家他经常在睡前翻看。我想,是不是在那窄小的工厂,趁着休息的间隙,他会坐在一堆工厂原料上翻看那本书,想着他的梦。他是一位还用着按键手机,喜欢阅读的父亲。曾经他一定有许许多多的梦想。翻看他从前装书的箱子,他的奖状、书本、作文都还在,所有的.东西父亲都能保存完好,那是他的细腻。
我生病从来不是去医院,而是咨询父亲,这成了一种习惯,我信任他。记得小时候经常生病,喝药就会吐,打针就会大吵大闹,那时我很任性。父亲总是安慰我说:“是爸爸给你打针,爸爸会很轻很轻的。”说着说着就完成了。后来父亲不做医生了,我去别的地方治病,因为手上血管细,扎了五次都没有成功,都出血了。强忍着痛没说话,因为明白这里没有父亲的温柔。人大概就是这样长大的。今年问父亲关于一些病该吃什么药,父亲说你自己去查查。我说你不是医生吗,他轻轻的说,这么多年都快忘记了,很多不记得了。我听后特别心酸。
童年的记忆,就是在各种药水的味道中度过,活在药水充斥的空气中,形成了一种免疫力。所以在父母去往外地的第一年,在伯伯家住,手上就突然长了很多极大的脓包,一夜醒来就出现了。双手近乎溃烂,到现在都记得治愈双手打了45针。手上没有留下痕迹,但我却记得清晰。后来各种环境的生活,我反而对环境的适应力特别强,常常比喻自己是棵野草,在哪都能生长。这也算是另一种成长。
在我眼里,父亲一直是个医生,一个令曾经的我和现在的我都敬佩的医生。充满药水味的童年,五彩缤纷。所以,对于医院的各种味道会觉得安心。可惜我们这两个任性的孩子从来都是自由选择生长。父亲不会强求,但他会叹息。
少年变成大叔,在深夜,父亲是否也为自己的梦想叹息?我不敢想象。
父亲随笔
写过很多关于家人的文章,关于父母的,关于母亲的,却从来没有写过关于父亲的。不是我不想写,不是没有什么好写,而且我总是没有足够的勇气,不敢写。
父亲,又叫“爸爸”,我叫的简单,“爸”。
我爸属羊,现在算是51岁,不算老,也不年轻。
我爸175,100斤多一点点,瘦的皮包骨,不用问,他吃过很多苦,我想象不到的苦。写到这里,我鼻子就开始酸了。
我爸是个很和蔼的人,对孩子们特别好,但我从内心里害怕他,准确的说,是敬畏,因为他话不多。我妈经常说,咱们家的话都让我给说完了,所以你爸话才这么少。也是因为这样,我爸每次说的话,都格外有份量。
我爸属于很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热心肠,不怕吃亏,不计较,没有心眼,实心实意,这些对我影响很大,但我自知远远不如我爸。很多时候,我见他吃亏,我抱怨,替他抱不平,替他不值,可他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知道,我家情况比较复杂,家庭压力很大,一家七口,靠他一个人,所以他总是选最累的活,只是因为那样赚钱会多一点点。他很少会在家里闲着,现在在山西的一个大山里干活,那里很冷,夏天还会下雪,所以一年冬天会有几个月时间在家里,这些日子里,他也出去找事做。他总说,赚不了100赚50,赚不了50赚30,至少我这一家一天的生活费有了。
我的我爸的年纪一直停留在35,我一直因为他还35,直到有一天,我爸骑着摩托车送我去坐车,我无意间看见,白发?!白发!我爸居然有了白发?!我一算,天啊,我的爸爸,他早已不再是35。泪眼中,那几根白发格外刺眼,仿佛也在嘲笑我。
我今年25,记忆里,我爸哭过三次,两次是因为我。第一次,我忘了我几岁,反正很小。那时候,我爸很年轻,偶尔喝酒。那天晚上他喝醉,我和我妈在大门口接他,我妈说,怎么喝这么多。我不知为什么说了一句,爸你喝晕了,啥也不知道了,是不是会连我都打了。我爸居然哭了,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我的话扎了心。他哭着说,娃呀,爸就算再晕,就算再啥也不知道,也说舍不得动你一下呀!那天晚上,我和我爸两个人作在床边上抱着哭了很久,事后一段时间,我妈还总拿这事笑我们。
第二次,是讨论我要不要上大学。那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真的没有钱,那天晚上刚刚好停电,我爸坐在客厅,我和我妈坐在客厅门口,谁都不说话,沉默,沉默,然后我哭了,我听到,我爸也哭了。可是最后,我还是上学了,我爸我妈说,再苦,也不会苦了你。
前几天,我回来,下午的飞机。那天中午我妈给我发微信,说,我和你爸在地里除草,天上过去一架飞机,你爸赶快说,快看快看贺宝(我的妹妹),你看那是不是你姐跟书宇(我的儿子)坐的那个,是不是他们回来了。我妈说,你爸真的想你们了。
回来之后,儿子认生,不愿意让我爸抱。我妈说,我爸以前最不喜欢很小的孩子因为爱哭,会尿身上,拉身上。可是我看的出来,我爸真的很喜欢儿子。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我爸每天晚上8点钟就睡觉了,我们回来了,他就一直陪着儿子待着,一直到9点10点。一有机会就想抱抱,即使没有包尿片,也不怕。抱着他,逗他玩,看狗狗,摘树叶,吃饭,有时还亲亲他的小脚。
今晚,我妈帮爸收拾了他的行囊,明天他又要出发,又要去拼搏。短短的三天相聚之后,又是几百天的分离。
太多时候,我只恨自己非男儿。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父亲随笔850字
我在少女时代,有很多时刻极其渴望长大。不是因为长大了可以穿漂亮的高跟鞋,不是因为长大了可以戴上喜爱的耳钉,更不是因为长大了可以自由恋爱。而是因为我的父亲,长大了,我可以分担他的辛劳。
他是个话不多的人,也没在我有记忆之后给过我拥抱,却有着让我极其惧怕的眼神。当我拿着并不理想的分数给他签字时,他不说话,就那么用眼神盯着分数,我会顿时羞愧地低下头;当我偷偷在别人家看电视被发现时,他不说话,就那么用眼神扫我一下,我会立刻红着脸冲回家;当我和妈妈吵着要双新鞋时,他不说话,就那么看我一眼,我会流着泪弯下腰穿上表姐穿过的旧鞋。那时刻,我是多么渴望长大啊!我像蒲公英期待风来一样渴望摆脱他眼神的束缚。
他是个木工,养育着我们姐弟四个,却坚持送我们读书,因此有着一双让我不忍直视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因为经常受伤,多数指甲都已破裂。长期握着斧头的手指关节部位也已肿大,手掌更是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每次离家上学的'时候,那双递给我钱的手都让我的心又酸又胀,沉甸甸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那些时刻,我是多么渴望长大啊!我像雏鹰期待飞翔一样渴望不再成为他的负担。
那年寒假,读高三的我终于有了假,却在假期的第一天清晨六点准时醒来。天将亮未亮,屋外寒风呼啸,吹打着家里父亲做的那两扇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推开门,屋外白雪皑皑,一串深到我膝盖的脚印在雪地里从家门口蜿蜒向村外。望着已看不到父亲人影的远方,我泪流满面,却在他晚上穿着仍湿着半截裤腿的裤子和能踩出水的鞋子回到家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一刻,我是多么渴望长大啊!我像树苗期待长成参天大树一样渴望为他遮去风霜雨雪。
我真的长大了,有了工作,离家遥远,住在单身宿舍。父亲不放心我,起早背着沉甸甸的工具箱和一袋我爱吃的红薯坐车过来,给我简装了个厨房。第二天大早又匆匆赶回去,为了不让我耽误第一节课,他坚持不让我送。站在宿舍门口,我看着他弓着腰背着工具箱离去的背影,看着他在晨风中鼓起来的旧衣裳,看着他因为腰椎突出压迫了神经而一走一瘸的腿,却突然想回到小时候,回到他身边,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壮年的他,在他劳累时给他递条毛巾擦掉滚烫的汗珠。
父亲在我心中全是温暖的回忆,如今已参加工作的我,终于可以分担父亲的辛劳了,但父亲却已白发苍苍……
我与我的父亲随笔
对于父亲,是那样地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得许多做儿女的全然不理解父亲那颗炽热的心。原来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总认为他的严厉就是一种束缚;他的给的意见就是一种反驳;他教你为人处事你却觉得是一种啰嗦;给你指明道路却埋怨他安排你的人生;给你讲人生道理,你却说他和你有代沟…
当你真正在现实道路上 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却总是给你勇气,不允许你有放弃的话语出现。或许又是一副比你还着急你的前途,生怕你不知道那个细节错过了的模样出现。可他那语气又总是那么的尖锐,又没有责备。
很庆幸有这样的一父亲,我渐渐的觉得你的位置已慢慢的显现其作用。
父亲是一部大书,年轻的儿女们常常读不懂,直到他们真正长大之后,站在理想与现实,历史与今天的交汇点重新打开这部大书的时候,才能读懂父亲那颗真诚的心。
歌德说:“能将生命的终点和起点连接到一起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我想说,你那生命的起点是父母用血肉铸成的,它不仅属于你,也属于你的父母,属于整个人类。要把自己的生命个父母的生命紧紧连在一起。
前方的路,有你们伴着会畅通的,我坚信!!
抱着希望的枕头,丢弃城区的喧闹,只身来到这个到处是虫鸣鸟叫,鸡犬相闻,陌不熟悉的“宝地”。半个月,不长不短,却让人看透,明白许多。(家人,请允许我来这这么长时间,不给你们电话,除了不想让你们担心,不让自己有退缩的理由,我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待我整理好身心及工作,再给你们……)毕业一年多,自认为成熟不少,而今才发现这思想总还是那么单纯,经不起现实的摧残,触不起现实的权益!
一味的相信世间存在公平的称杆,可社会就是那样的现实,那样的残酷,醒醒吧!你的努力也许在权利的位置旁边就是个隐形东西,纵使付出再多的汗水终将一无所有!
罢了,罢了!自己的选择,自己加大筹码,努力走下去!努力后,起码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的父亲随笔散文
父亲是农民。中国的农民,哪一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没日没夜的劳作,省吃俭用的过活。他们在艰难困苦中走完自己的一生后,能给子女留下的,除了几间破得不能再破的茅草屋之外,就是无数苦涩得不能再苦涩的记忆了。
刚刚从连续三年天灾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我,又侥幸地考入了佳木斯师范。农村孩子能进城里读书,我当时只顾高兴得胡思乱想,可父亲却犯了难:打点行装,买火车票,至少也得10块钱哪。在那种用鸡蛋换盐吃的日子里,上哪去弄这些钱呢。眼看报到的日子迫近了,父亲叹了口气,不得不慢腾腾地到邻居家求借。不知走了几家,看他回到屋里,一声不吭,吧嗒旱烟的样子,我断定他没借着。就垂头丧气地说:“借不着就算了,我不去念了!”
“什么,你想一辈子在地垅沟找豆包吃吗?”说完,爸爸敲了敲烟管,急冲冲地走了。两天后,我还是背着行李,踏上了北上进城的火车。从妈妈那里,我才知道,我有了去城里上学的路费,爸爸却没有了存在仓房里的的烟叶了。
在师范读书时,学校就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十年寒窗苦,三十一元五,难娶上媳妇,养不起父母。”毕业以后,娶妻生子。虽然妻子也和我一样地教书,虽然我们吃的是皇粮,不用和父辈一样“在地垅沟里找豆包吃”了,可是,过的也是入不敷出的紧日子。不用说供养父母,就是逢年过节想尽一点孝心,也都是十分犯难的事情。
那年夏天,父亲已是耳顺之年。生产队照顾他,让他做牛车老板,每天挣6分工,如果自己放牛,再外加2分。为了能多挣这2分工。秋后每天能多得那4角钱,爸爸得天天在拂晓前就把牛赶到野外吃草,两三个小时之后,才能回家吃饭,然后再套车开始一天的劳作。这一切,是在我回家探亲时才亲眼看到的。
那一天,我住在家里的老房子。后半夜起来解手,看见爸爸坐在灶台前,一只手摇着风轮,一只手在翻动火上烧烤的苞米面大饼子。锅台上放着酒壶、酒盅,一碟大酱、几棵大葱、几片酸菜叶子。看到如此寒酸的场面,我疑惑不解地问:
“爸,这深更半夜的,你起来干什么,饿了?”
爸爸咽下一口苞米面饼子,又呷下一口酒,说:“我一会儿放牛去,早晨天凉,不吃点喝点不行啊!”
“那您就吃这个?”
爸爸苦涩地笑了笑,十分满足地说:”庄稼人,吃饱饭还能喝上酒,这不挺好吗?”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就暗下决心,回去后,跟妻子说说,一定得给爸爸寄点钱回来。
可是,回到我的小家庭后,妻子看病要花钱,孩子零用要花钱,以前借人家的'钱也该偿还了,还是没有能够给爸爸寄回一分钱。但是,爸爸坐在锅台边就着苞米面饼子喝酒的情景,却定格在我的大脑中,永远也淡忘不掉了。
七年后,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弟弟突然来信说,爸爸得了胃癌,已经不久于人世了。我从五百里以外的农场急三火四地赶回家。一年不见,爸爸已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弱不禁风了。除了他自己,亲人们都知道他的不治之症。我服侍他下床,走到门前的菜园里。爸爸看了看后面的三间茅草房,又看了看房前的这片菜园,对我说:“等我把这场病躲过去后,再干几年,帮你弟弟两口子在前园盖一所砖瓦房,不能总让他们住这破破烂烂的茅草房啊。”
我嘴上说“行”,心里却在想:”爸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再干几年,您真的感觉不出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立刻地,爸爸坐在锅台前就着苞米面大饼子喝酒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爸爸如果不是没日没夜地劳作,如果不是就着那样粗劣的饭食喝酒,怎么能得胃癌这种不治之症呢?”
把父亲安葬在山坳里后,陪伴父亲与死神鏖战了好几个月败下阵来的儿女们,都精疲力尽,狼狈不堪了。我一头倒在火炕的角落里,带着丧父的悲痛,进入了远离现实的梦境:贪吃的我站在村口守望着爸爸。旷野的小路,爸爸骑着车子,从我身边走过,扔给我一个包子,又飞快地向远方驶去。我在后面边跑边喊:“爸爸……”几个小孩拦住了我;“别撵了,你爸爸已经死了!”
“胡说!你爸爸才死了呢。爸――”我嚎陶大哭起来。弟妹们把我从哭喊的梦境中推醒,我并没有向他们讲述梦境,只是在心里想,爸爸骑车远行,再也不必为供养儿女发愁,再也不必过那就着苞米面饼子喝酒的日子,再也不必在病魔的折磨中痛苦地呻吟了。这,也许是父亲,以及和父亲过着同样苦日子的中国农民最好的解脱方式了。
父亲永远地离去了,父亲生活的那个时代也永远地离去了。但是,父亲与那个时代的苦涩,却永不磨灭地留在了儿女们的记忆之中。
我的父亲-大学随笔
从记事起,父亲对于我的教育永远是拳头和皮带,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读高中。那个时候父亲还保持着每年揍我两次的习惯,直到那个午后才有所改变。
那天的下午气候还算不错,知了在窗外的榆树上恣情的吟唱。我和父亲在床上看书,我突然说道:“爸,我发现古人有句话说错了。”他一愣,目光里已经有了愠色,他这种暴脾气我已经见识的多了,继续说道:“古人讲‘棒打出孝子,惯养忤逆儿’。如果你一直打我,将来我怎会去孝敬你?”
父亲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有时候一点点小事情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从那时候起父亲已经不再打我。曾又一次我和他开着玩笑:“最近是不是打不动我了,为什么不动手打打我?”母亲在一旁笑着,父亲只是笑笑将接近两百斤的米缸搬出去。我伸伸舌头,没有言语。
父亲为人极是小气,大一的时候。因为自己用钱没有计划,还充面子借给一个朋友。到了约定的时间,朋友没钱还我,我只好朝家里张口。那个时候家里的钱正是父亲管着,一听我要钱,他便开始从我入学那一天算起,到最后只有一句话:没有。虽然已经二十岁了,眼泪还是不自禁的留下来。
晚上母亲打电话给来,告诉我钱已经打到我的账号上,希望我在外地多保护自己。我问起父亲,母亲告诉我,他还在工地加班。我早就意识到自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无谓去和别人攀比,然而读大学的费用实在有点高昂,只好辛苦父母。
暑假的时候,我来上海,天天呆在加重甚是无趣。便私自找了一个工作,早上五点到菜场帮别人下货,这本来不算什么重活。前一日晚上还说好,翌日父亲四点起床为我做好早饭,等我要走的时候,他却将我留下来,不允许我去。少年脾气,哪有这般,这引发了我们之间最为激烈的一次争吵,等我赶到菜场的时候,却看到父亲已经在那里和别人交谈。老板笑笑没有说什么,第一次找工作就这样不了了之。
其后的一个多星期,我和父亲没有一句话,看电视的时候,他也任由我看喜欢的篮球。我知道其实他看那个电视剧已经很多天了,这个时候正是要结局。
大二,所有人都开始买电脑。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每次母亲和我打电话问起,我都会说现在不需要,还和母亲算一笔账,买电脑是不划算的事情。寒假回家,舅舅递给我一台笔记本,母亲打电话说要到除夕夜才能回家。我知道他们是想再年底的时候再挣一点钱,一台电脑已经让他们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花光殆尽,所以我从来不用电脑去玩游戏。
近二年来,父亲到了更年期,晚上睡到半夜也会坐起,打开电视,早晨更是早早醒来。母亲经常对我诉苦,等我回家的时候,父亲却无比安静。其实我知道,他这种性格的人控制自己不说话不动弹是无比难受的`事情。
母亲节那天,我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父亲问道母亲:“你知道什么是母亲节吗?”母亲有点炫耀的样子,说道:“母亲节是给妈过的日子。”父亲又问:“那有没有父亲节?”母亲也不知道,趁父亲不在的时候打电话给我,问道我什么时候是父亲节,让我给父亲发条信息。我听了笑笑,没有说话。
父亲节那天,我打了电话。他却和我说不到一起,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要聊的,一分钟左右挂了电话。
我读初中的时候,父亲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早恋的消息,将我狠狠的揍了一顿,其实那是别人造谣;高中的时候,父亲千万叮嘱:“高中的女孩子都不知道打扮,不要被一点点的花草迷了眼睛,到了大学有几万个姑娘任你挑。”等我大学的时候,父亲再次叮嘱:“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要耽误别人家的姑娘,还是好好读书为妙。”
一晃,已经到了大四,父亲开始着急。和母亲商量买房,四处打探别人家姑娘的事情,总要找到一个和我的学历性格匹配的。往往被我一句话推掉,他就开始呢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把你生下来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真不嫌丢人。”
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反驳他,有一天我出去打球,回家的时候发现父亲偷看我的手机,然后垂头丧气看着我。
如今父亲临近半百,却还在外面来回奔波。他少年时候家境极好,后来家道中落
据说今天是父亲节,从来不知道有这个节日,但是有就可以有意识的想念,我觉得很好。
做为我来讲一生中最大的思念就是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即使现在生活好了很多,我做过很多努力,父母仍旧喜欢生活在杭州的农村……
印象中我对父亲的概念很模糊,没有那么亲近,反而有些疏远。父亲从未打过我,但是一直被威胁的长大。印象中的父亲就是那个特别生气,大声呵斥要打我,而手永远都不会真正下来的那个场景。
父亲从小有一个心愿,期望有一个男孩,能够继承香火,可是他却有了2个女儿,我和妹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另人神奇的是,他有2个外甥,父亲很开心。在我们浙江重男轻女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因为女孩我的童年得到很多不公正的待遇,现在依旧记得。因为我是女孩,父亲很想要再生一个弟弟(可惜是妹妹),妈妈为此在家里地位也极低,记得妹妹出生,似乎家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我是女孩,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我小叔和姑妈们全部是男孩,本该我们应该受到家族的宠爱,可惜因为重男轻女,我经常得不到爷爷奶奶的喜欢。因为我是女孩,我刚刚上完初中,父亲说,你去上班吧,女孩子读那么书有什么用!……
其实我出生在一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我们家是吃不饱的,记得妈妈经常给我讲这个故事。父亲为了能够养活家人,在公社挣工分,出卖劳力,好在年轻,我们家总算渡过最困难的事情。小时候的我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好在那时我居然靠“颜值”和“小聪明”把自己养活。我妈说小时候的我长得特别乖巧,很懂事,几乎我们村里的人都喜欢我(我们家族人却不喜欢。)我经常去那些有钱人家混饭吃(好险恶)。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我妈经常给我讲一个故事,2个黄瓜一个大一个小,我妈说我每次选小的,于是村里的人都喜欢逗我,所以那时我就用小聪明养活我自己。(我真的那么有才吗?)
记忆中父亲只参加过我一次家长会,我很懂事,我一开始就知道,读书是我唯一出路,我从小学到初中成绩很好。我凭自己的实力考上我们当地的重点高中,父亲唯一参加的也是我初三的家长会,我记得很清晰,他很开心,那种发自内在的笑……在我的老师百般劝说下,父亲同意我读高中,那时我算是村里唯一一个女孩,然后读高中,大部分都下海赚钱去了。
家里极度的缺乏价值感和归属感的我,在高中的我胆小,内向,自卑……几乎你能想到我都具备,然后在高中我还干了老师和家长都不允许的事,成绩自然也不好。没能考上好的大学,一段惨痛的经历,现在都不敢讲青春期的家长课,是不想揭开自己的青春期。所以跟父亲关系也很紧张,父亲给我很多规矩,可是我有很多理由,偷偷摸摸的做。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自己当时的行为背后的动机。
直到我第一次我在成都上学,玩够了,想家了,我哭着告诉父亲我想家了……那时我记得是上大学第二月,经历生命中很多惨痛的经历。让我震惊的,父亲居然没有骂我,也没有说我,只是说:“需要钱就跟我说!”也从那时我真正感受到,原来父亲一直都是爱着我,而且很深沉的爱,爱到你不经过年轮的洗涤无法明白什么是爱!
而后为了追自己的幸福,我再次与父亲吵架,我决然的选择在成都定居,命运似乎真的那么神奇。所有的结局都不是你可以设计的。好在现在我是父亲的骄傲!
现在的父亲,打电话总会告诉你,日子很清闲,老爸很健康(哪怕是生病)
现在的父亲,每次总会告诉你,别加班了,钱赚不完,身体要紧
现在父亲,总告诉你家里离不开他,不能选择来成都。其实我知道他心疼钱,他心疼给我添麻烦。
现在父亲……
回忆总是那么伤人,泪眼朦胧,我真的想家了……
祝福天底下的父母: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心想事成!
公众号:随笔美文
他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比谁都勤劳,他只会默默付出,却不懂得回报。寂夜无声,乌云遮天,漆黑一片,你感冒了,他从梦中惊醒,背着你就往医院跑,途中,天气突变,风吹尘飞,暴雨突降,雷声片片,你哭着要回家,他头也没回,用他宽大的外套裹住五岁幼小的你,只说了一句话,孩子,别怕,有爸爸在。雷声震耳欲聋闪电犹如灯光,道路泥泞不堪,步步难行。在他的'身上,难以分辨是雨水还是汗水。
十二岁,你沉迷于网吧,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他没有骂你,也没有打你,反而,你有了自己的一台小电脑。还记得你调皮捣蛋,学校要开除你,躺在病床上的他,不听医生劝说,强行拔掉输液针头,一股劲儿冲学校跑去,你正好背书包从学校走出,当时,他眼中满含泪水,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叫住了你,他带着你走进校长办公室,那颤颤巍巍的长满老茧的手夹着香烟,递到校长的面前,为你说情,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校长,岁月在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看着校长点头,他满怀欣喜,激动不已。为了你,他愿意向别人低头,为了你,他不顾生命危险,为了你,他死也无惧。
三年前,医生诊断,他患有类风湿病,已到后期,如若不及时诊治,不出三年,必将瘫痪于床。如今三年已过,他依然劳累田间,每当夜晚入睡之时,腿痛难忍,辗转难眠,他为了你能上大学,病重之际,却依然忙碌生计。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他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青。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家中排行老大,下面弟妹五个,这样的家庭在当时的贵州农村寻常可见。那时堪是家境寒微,一家人衣食拙计,倚靠祖辈的耕田种地过遣。迫于生计父亲早早辍学还乡,跟随爷爷在矿山卖命。那时薪金尤其微薄,爷俩早出晚归才勉强维持一家子的开销。
后来矿业零落,不少矿厂途穷衰败,父亲不得不另谋出路,改行当上了瓦匠。那个年代,农村的房子净是木制板房和沙墙房为主,瓦片堪称盖顶的必备材料。烧瓦所用的土对其粘性和色泽有极大讲究,方圆几里没有比父亲的窑子更占地理优势的位置了,因此,父亲成为了当时为数不多的做瓦行家。屋顶约莫两个年载就要整修一趟,农户大多赶在夏季雨水来临前把破旧的瓦片换掉,所以当时靠卖瓦片换取的劳动报酬得以维系着家庭这艘大船继续前行。
然而在时代的巨轮下,工业开始迅猛发展,钢筋水泥逐步引入到农村,瓦匠行业日渐式微,父亲也因此断了行当。为谋生计,父亲曾承包过大片田地种过庄稼,竹荪、天麻也有涉猎,却一直收效甚微。
九十年代初,随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相继出生,父母不得不从祖辈的大家庭中分离出来,组建起自己的小家庭,经济方面依旧困顿。家中田地少,母亲忙于照拂家小,父亲则要干活养六张嘴。为此,父亲踌躇着东借西凑买了辆马车,每个礼拜赶乡场拉点儿货赚些小钱来维持家计。
每逢礼拜六赶乡场,父亲会起个大早,备好草料、架好车杆,陆续有人把东西搬上马车雇父亲捎上街去。农户将自家农副产品拿上街叫卖,换钱置些家当。待下午散场后,父亲会帮忙把那些大物件捎回来。这一天,总是我们几个最开心的一天,因为父亲会带些饼干、水果类的稀罕物回来。掐算着时间,我们会到村口去迎接父亲,这样的日子一晃在我的记忆中持续了好几年。
随着城乡建设的力度加强,乡村公路逐步得到了完善,马车被农用机动车取而代之。父亲权衡时势,跟随这个节点变卖了马车,换了一辆农用机动车。可天有不测风云,一个阴雨沈滞、寒风刺骨的腊月天,父亲在拉货回来的路上车子打滑酿出车祸,险些取了路上的行人性命。后来大额的医疗费和赔偿费倾尽了家当,母亲为这事好几次凝咽,那一年,一家人的春节在阴霾中度过。
打从那时起,父亲熏染上嗜酒的陋习,聊借廉价酒精来沉溺自己。岁月总属无情,可生活还得继续。那时村里开始流行到沿海地区打工,父亲顾虑妻小,生怕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他照应不到,便选择在离家一百多公里外的贵阳做些零工,成了被贵州人侃称为“背篼”大军中的一员。如此这般且赚些工钱帮补家用,又轻易回家关照。每每临走之前,父亲总是叮嘱:“在家要乖一点,听妈妈的话”。我想,每一次离别的辛酸与苦楚恐怕只有父亲自己知道。
学习也好,处事也罢,父亲素来对我们要求严厉,打记事儿起,但凡我们和别家孩子争仗,父亲不问原委首先指责我们。偶尔做了坏事,更会遭到“棍棒相加”。在父亲眼里,惹事固然不对,谦让才是准则。我们家姊妹多,生活尤为不易,父亲已被生活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们还给他徒添麻烦,这自然很是生气了。小学时候,我的成绩在班上向来名列前茅,这也得益于父亲的苛刻管束和教导。
父亲常说:“人穷遭人欺,马瘦遭人骑”。我们因为家境寒微,常常被人看不起。有时候生活费周转不开,父亲要物色很多地方借钱。有的人家害怕还不起,也不愿借。村里很多人劝父亲让我们几个退学打工,起码可以抿了生活负担,不用那么惆怅!但父亲从未被别人左右过,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他深谙农村孩子只有念书才是唯一的出路。父亲常说,只要努力,砸锅卖铁也得供我们几个上大学,成个人。
父亲很少笑,我深知,他心里很苦很苦。每次全家坐在一起吃饭,父亲总会倒上一杯酒,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好好学习,争口气”,然后小一啜口,沉默着......
往事一幕幕,交织着心中最痛的回忆。
小学毕业后,我们几个顺利到了县城读初中,然后高中,父亲开始在县城的周边揽些工地活。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无情的时光卷走了父亲的青春年华,在他脸上烙下岁月的印记。有好几次到父亲工地上拿生活费,看他一身泥土,豆大的汗珠从他泛白的鬓角划过脸庞,滴落在他穿了好几年的汗衫上,浸湿一大片,那一刻眼前的父亲憔悴得让人心疼。接过红彤彤的血汗钱,转身,鼻子不禁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一生总是坚强的活着,正如父亲的性格。几十年如一日,没有索取,没有抱怨,只有默默地付出,以一人之力挑起这个家。
如今,我们几个上了大学,父亲辗转各地干活,母亲带病在家。和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相聚便成了彼此的奢求。每次和父亲通话,他依旧只是嘱咐好好学习。
其实父亲个骨子里是个有爱的人,只是羞于表达罢了。父亲正以我成长的速度老去,人老了难免会越来越唠叨,现在想想,当时的唠叨其实那么悦耳动听。父亲的一生,充满坎坷,挑战与崎岖。“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成了他一生中最为贴切的标签。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抱怨,羡慕别人的父亲有体面的工作和可观的收入,对待子女温柔可亲。然而,生活总教人成长,三观早已慢慢改变,懂得了父亲的不易,懂得了一个男人对家庭的无私付出,对子女的用心。即使现在的生活艰苦,但拥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前两年寒假在北京学习,没有回家过春节,父亲在电话里说着平时少有的关心,我挂了电话发现自己早已潸然泪下,心不由自主地颤动。
闲暇之余,我在贵阳市区一家艺术培训学校担任兼职老师,且为家里减轻负担,又可锤炼自己。
有时现实的压迫让我举步维艰,可一想到父母已不再年轻,却还在坚持,自己就再没理由颓然放弃。
我开始挑起家庭的重担,即使生活的味道满是苦涩,我仍将负重前行。毕业后努力投身工作,赚钱给父母置老。尽可能在他们有限的余生里,给予他们无限的关爱。这样,我才能不负此生。
北岛写道:“你召唤我成为儿子,我追随你成为父亲”。
父亲成就了我的品性,塑造了我的人格。为男人一生,是儿子也是父亲。在苍茫的岁月中,我期望成为父亲的另一种影子。
【本文作者: 洪卓,现就读于贵州民族大学传媒学院。】·
我的父亲-生活随笔
父亲离开我已整整三年了,我非常怀念他。早就想写一篇纪念父亲的文章,一是整年忙与生计,难以静下心来;二是自己笔秃,难以写出自己对父亲的那份深深的情感。一直记在心里,这次机关开展“树家风,扬正气”征文活动,我写上此片纪念我去世的父亲。
我的父亲一生平凡、简单,又是那样的实在,他平凡中蕴藏着伟大,特别是他的勤奋、勤劳和勤俭品行,是留给我们几个后人的宝贵财富。
一、勤劳
父亲出身在地主家庭。人们认为生长在地主家的人就可以不干活,靠收租日子就过得很不错的。可事实不是这样,他从小在爷爷的带领下干农活,犁田、耙田、插秧、割谷,十五岁就要担近百斤米到离家近40多里的水码头么滩场卖,稍偷点懒就会挨爷爷的打。参加工作后,父亲在四川省水利电力工程局一干就是40多年,水利工程建设,基本上都在大山深处偏远的地方,条件差、环境艰苦。从事工程建设,需要认真负责工作态度和严谨细致工作方法,每项工程都是百年大计,出了问题,会涉及到几十万人的生命安全和上百万千万的损失,来不得半点马虎。他长期住守在工地上,参与施工的每个环节,看是不是按要求在施工,防止出错。30多年长期生活在野外,没有节假日,这需要很大毅力,才能坚守下来。他的一生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先后十多次被评先进工作者,辛勤付出得到了单位的同事的好评。对于家,父亲也很勤劳,1982年前全家都在农村,每年回家探亲,说是休假,却没有一天的休息。上山担煤,来回60多里,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才归,回来二十多天,要把全家大半年的燃料准备好,肩膀会磨掉一层皮,每天都很艰辛。小时候,还体会不深,长大了才深感多么的不易。
二、勤奋
只在解放前读过高小的他,参加工作后,因各方面表现出色,被单位推荐到吉林长春水电校学习了三年,毕业后主要从事水利电力工程技术工作。在工作过程中,他非常勤奋,向书本学,向实践学,向同事学,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别人下班了,他还在工地或办公室,他靠他不懈地努力、长期的坚持,从技术员、工程师、高级工程师,成为四川省水利电力工程局工程技术负责人,一路走来付出很多不为人知的艰辛。
三、勤俭
父亲的一生是勤劳俭朴,他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除了外出,有两件象样点衣服外,许多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他养育了我们弟妹五个,多么的不容易,为了我们能吃饱穿暖,父亲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工作,挣点加班费补贴家庭开支,供我们弟妹上学。七十年代,他的工资只有30元,留下6元生活费,将其余全部寄回家。就是在病危之时,还将积累10多万元交给我,这是留给你妈妈的生活费,她没有工作,不够的你几姊妹就出点。父亲用他的脊梁支撑这个家,为我们铺平了人生的路,用父恩如山、父情似海来形容父亲的恩情一点也不夸张。
父亲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人,在他身上能体会到职业道德的高尚。九十年代,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正处于高峰期,作为单位的技术负责人,许多工程项目都要经过他的`手,承包工程老板经常找他行方便,给好处,他都一一拒绝。他说,我工作了快40年,从没出现过差错,到快退休犯过错,不值得。退休后,许多业主找他,让成立公司或借用资职,都没让他动心。与他相同资历的人有的发了财,可他从不羡慕。他说,许多承包工程的老板,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能省的就省,工程建设,出了事,不是小事,你去就得承担责任,我不想我的一生名声毁在这里。钱生带不来,死带不走。我有退休工资,能生活就行了。
想父亲的一言一行,深感父亲的伟大。父亲的勤劳、勤奋、勤俭,原则性,值得我们后人去继承和发扬。
父亲走了,但他的为人处事,却留在活着人心里,许多他共过事的人,提起他没有不说他的好,留下了无法用钱来衡量的精神财富。
我的父亲-高三随笔
我的父亲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在我看来,我的父亲对我的爱,并非完全如山那样严峻,有时却如水那样温柔。父亲是位有文化,品德高尚的人,虽然他不像别的家长那样富有,但他为我付出的绝对不比别的孩子差,甚至比他们还好。每当谈起我的父亲,我不禁流泪。他平时工作很繁忙,但无论如何,每天坚持问候我有关学习、生活上的事情,只要我学习上有问题,他都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去辅导我。从上学到现在,每一次家长会他都从未缺席,他曾说过:无论再忙,孩子永远是我考虑的第一位。每个周末,我都去父亲工作的地方。有时,去到时,看到他在工作,不忍心打扰他,就在一旁看着,看着那渐渐变老的父亲,两鬓又多了一丝白发,我又一次不禁落泪了。看着那身体一日比一日瘦小,我的心万分痛苦。想起了父亲当年是如何挨过来的。
而我对我父亲的爱,比对母亲的爱更为重要。自我懂事以来,父亲已是我生命中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学习上他是我的好老师,在生活上,他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做错事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打、骂我,而是心平气和地教导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都从自身发掘问题后,再去教育我。他十分注重我的一切,所以对我格外严格。但我不恨他,因为父亲是在关心我,怕我走歪路。我以我父亲为荣。他在生活中十分注重形象。所以他的衣着十分整齐。他曾说过:一个人的形象代表一个人的品质。十几个春秋已过去了,我对父亲的爱也加深了。我也很清楚,我这一生中,没有谁能取代他在我生命中的地位。父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不负您的重望。长大后依然清楚记得归家的路如何走。我的父亲爸爸剃一个小平头,高高的鼻梁,尖尖的.嘴,中等个,挺着一个将军肚,活像一个久经杀场,肩负重任的将军。爸爸是个业余爱好广泛的人,他十分喜欢体育,不管是踢足球,还是打乒乓球都是一流的,他还十分喜欢搜集古老的铜币和外国的纸钞或硬币。他是一个典型的乒乓球迷,无论是报纸上还是电视上,有关乒乓球的,他都要看,而且是百看不厌,所以他现在什么必杀技都会,几次在家里我和他过了几招,我三下两下就被他给打败了,他一会儿扣球,一会儿杀球,一会儿擦边球,有时还打出一个漂亮的旋风球,我别说打,连看都看得眼花缭乱,措手不及呢,自然甘拜下风,爸爸每天下班都要打一会儿乒乓。有一天,他下班了没回家,我去找他,我猜他在体育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还真在体育场打乒乓球。我老远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把外衣甩在一边,把衣襟拉得很高,头发上都是汗珠,一滴一滴迅速的落了下来。他正在和一位大哥哥打乒乓球呢!胜了,他的手摆出一个V的字样;输了,他便咬紧牙关。过了很长时间才看见我。他叫我旁边先站着。谁知这一站就站了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这不,今年奥运会开始了他还关心着许多奥运节目好想他就是一名参赛者似的。爸爸还是一名出色的修理工,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他三下两下就把它给修好了,有时连修理工都束手无策的家电,爸爸看看说明书观察观察它的内部构造,东拆拆,西装装,没多久家电就安然无恙了,左邻右舍有东西坏了都找他。这不,有一天,他还在睡午觉,听见外面的汽车发动声音不对,便立即在窗口一看果然是邻居在为汽车烦恼呢!爸爸就带上老虎钳、镊子、等重要工具匆匆赶了下去。
邻居看到了他,便立即咧开了笑容叮叮当当吱呀吱呀爸爸开工了,他一会儿就修好了一个零件,一会儿拿出锤子对准多余的杂物有经验地敲两下,一会儿就落了下来,有的东西坏了,用起钉器给拔了出来,换一个新的,一会儿爬到车上看看油箱,一会儿打开后盖,看了看保险锁,才放心地说了一声好了。虽然他手上十分脏,像一个拉煤的,但他还是开心的笑了,因为他又做了一件好事。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爱好广泛的、乐于助人的好父亲,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我也是一个父亲随笔
他32岁那年才走进婚姻。次年,喜添贵子。识文断字的父亲戴了老花镜翻遍厚厚的《康熙字典》后,给孙子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耀祖。
转眼,小耀祖1周岁了,却迟迟不会讲话。他和妻急忙将孩子抱到医院,一检查,竟是先天性智障。消息传来,全家人的心瞬间被冻僵。
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没有就此停止。在小耀祖4岁那年,一个夏日的黄昏,母子俩过马路时,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撞向了他们,夺去了妻的一条腿和小耀祖幼小的生命。
痛失幼子,对这个家庭又是一场沉重打击。他偶尔会提到儿子,每每都泣不成声。而这时,父亲总会一脸不屑地说他:“堂堂男子汉,真没出息,黄泉路上无老少,你哭有啥用?”起始,他以为父亲心疼他才故意这样说,可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一晃几年过去,他又有了一个女儿,乖巧伶俐、漂亮可人,可他依然无法释怀。他常常会盯着儿子的照片和儿子曾经玩过的玩具发呆,父亲就很生气,一边训斥一边将那些东西胡乱地装进一个大袋子,拎出门,大声嚷着要去丢掉。
而更令他疑惑甚至气愤的是,父亲在小耀祖出事后的几年里,居然一次也不曾主动提起过。他想,一定是因为小耀祖是个智障孩子,不能给他这个爷爷争光露脸,更甭提光宗耀祖了。所以父亲才表现出如此的冷漠。他越想越气,后来竟发展到父子反目。
小耀祖离开5年后,父亲突然患上老年痴呆。看着父亲目光呆滞、语无伦次的样子,他竟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让你这么绝情,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终于,父亲在床上躺了1年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终前,老人家有片刻的清醒,紧紧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儿子——别难过——这回——小耀祖在那边——就不孤单了——我可以——去——陪我的——宝贝孙子了。”
他瞬间彻悟,原来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小孙子。在患病1年多的时间里,父亲常常喊错他们兄妹3人的名字,然而,他却清晰记着小耀祖的`名字,从未忘记。
收拾遗物时,母亲交给他一个上了锁的小木匣。他打开,里面竟全是儿子生前的照片和所有的玩具。母亲哽咽着说:“你爸当时不提耀祖的事,那是因为他担心已经失去了孙子,可千万不能再搭上一个儿子。没人的时候,他常对我念叨:我也是一个父亲呀!”
秋寒渐深,空气中薄凉弥漫。跪在父亲的墓碑前,他终于明白:这人世间的父爱,就像儿女生命中的大海,即使沉默着,它也同样拥有着涵盖你一切和关照你一切的深度。
我的父亲大人随笔
要是问起我的一生中,对我记忆最深刻,影响最远大的人和事。无疑就是我的父亲和父亲给予我和这个世界的爱。
父亲,出生在六十年代。他老实厚道、性情耿直、沉默寡言,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饥荒苦难早已把他熬得不成模样,沟壑纵横的面颊和手掌是他岁月的写照。奶奶生了十二个,因为饥荒和疾病,最后只剩下了五个,三个男孩,两个女孩。我的父亲是男孩中的老二,我的母亲曾与我说,以后嫁人千万别嫁给家中上有大下有小的老二,她说,老二最不中用还老吃亏,虽说,这已是属于她那个年代的封建思想了。不过,吃亏的确如此,我的爷爷过去是一位老红军,虽未谋面,但从父亲的描述中得知,他身强体壮,且有一米八。在这样好的基因下,我有两个高大个伯父。可是我的父亲却瘦骨嶙峋,面如黄豆,只和我一般高。在他十几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已几乎挑起家里的重担。因为父亲是家中最能吃苦且没有怨言的。
在一个烈日当头的中午,父亲和小伯父去田里收稻谷,本是两人的的任务,而我那油奸巨滑、懒惰的小伯父,不到半个小时借口说回去上个茅厕,结果就不见了人影。那些堆垒得像小山峰一样的稻谷,变成了父亲一个人的活。这天,上帝和父亲开了个玩笑。可能是累得身子软了,父亲一个手滑,身子身子失了重心,踉跄地往后翻,结果,那一担像巨石一般沉重的稻谷压得父亲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父亲的肋骨被压弯了,往内凹陷,直不起腰,以至于他的背也有点坨。狠心的奶奶为了省钱,未给父亲医治,生生地让他干痛了好几个月。
这个玩笑导致父亲单身了二十几年。
在他四十五岁那年,遇见了我的母亲。同时苦命人的母亲带着哥哥姐姐来到了父亲身边。给了他一个家,在此,我真切地感谢母亲。
不喜抽烟打牌的父亲,吃苦受累了那么多年,积攒了两三万块钱。在母亲未嫁来之前,被小伯父借了去,一直未还。母亲多次向父亲提及此事,父亲总推搡着说:“人家现在还没这个能力嘛,等他有了钱自然会给你。”
有一回过年,听说小伯父带了还债的钱回来,但这钱还未进他家门口,就被拿去嫖了娼。后来,我家经济越发地拮据,甚至于连我的学费都是借来的。为了此事,母亲常对父亲发难,胆小怕事的父亲可能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母亲了,一年365天可以说有一半是在争吵中度过,受了气的父亲常摔碗掀桌。
因此,我的童年常含泪水。
多年后,小伯父开了店子买了房子,但是这钱仍是未还。母亲还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数落父亲,好几次父亲都说要跟母亲散伙。日子久了,每当母亲说到此事,父亲已耳朵麻木,面无波澜。我上高中时,小伯父终于还了钱。但这钱却已莫名奇妙地缩了水,用母亲的话来说:“十多年了这两万块钱在银行利滚利都不知翻了多少倍,结果竟剩了一万块钱。”
此后,只要别人开口,父亲仍会毫不犹豫地偷偷背着母亲借出去。据我所知,有些债仍未追回。父亲好言好语去求债换来的却是赖账,有些人为了躲债,电话不接,过年老家也不回。。
近些年,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尽管瘦小,但吃苦耐劳的他干起活来丝毫不比别人差。因为他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要让他的宝贝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别人有的她也不能少,一定要供她上大学。
积苦成疾的父亲在年轻时落下了胃病,常伴有严重的胃痛,甚至还胃出血。近年来,胃出血的频率越来越高,去年的那次,几乎晕厥。医生说父亲的血量已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若下次仍这样大量出血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时,母亲为了不影响我高三学习,电话里只是风轻云淡地对了说了几句。后来得知实情的我,夜不能寐。想起有一次暑假,干活的父亲突然全身无力,胃绞痛,我和母亲劝他去医院,可是倔强的他死活不去,愣是说休息会儿就不碍事了。看着他躺在一块硬木板上,受着病痛的摧残折磨,一直眯着眼睛耸着鼻子,面目狰狞地哀号着“哟哟哟哟”地安慰我说不碍事,不碍事。
亲爱的父亲啊!好在那时你眯着眼睛,全然不知泪水已浸红了我的眼眶,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亲爱的父亲啊!不知不觉,我的成长速度已赶不上你老去的步伐。你那万年青的头发何时现了几根白发?你那常年半蹲着的老寒腿,何时已行走得如此缓慢?每次我们仨一起出去,,母亲走路箭似的往前冲,像在和时间赛跑。而你却在后面蹒跚着,身影越来越小。我总会回头望望你,一路走走停停地等着你,后来干脆和你并排走着。这时,你便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对我笑,混浊的眼睛笑出了光亮,亮得我的心一阵阵地痛。我不敢与你对视,怕我的泪腺崩不住,如决堤的洪水。
父亲是一本书,书中,我读到了纯朴与善良,勤劳与坚强。这些珍贵的精神品质,足够我用尽一生去品味,去学习。
一生平凡的父亲,母亲口中无用的父亲,用尽他毕生的力气与心血撑起这个家。于我而言他是多么的伟大,那驮着一座小山丘的伟岸的身躯,是我坚强的后盾。
父亲大人,原谅我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用心仔细地注视您,原谅我蹩脚的文字不足以诠释您对我平凡伟大的爱。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愿岁月善待您和母亲,少一些病痛;愿上天多留给我一些陪伴您的时光,能让你听见我未来的孩子唤您一声“外公”。
缪加奇
父亲4月份去世到现在已整整一年了,因清明节有事回不了家,所以提前回家给父亲上坟,顺便看看老母亲。
父亲是查出贲门癌的,一查出就已经是晚期了。在父亲查出是癌症后,我们兄弟四人商量,要尽最大的努力给父亲治病。听人说这样的病到南京军区总院可以化疗或开刀,我们兄弟四人便决定立即准备钱带父亲到南京去。
去南京的那天是星期天,学校车子上午正好要到南京办事,顺便把我们一家五口人(父亲、我们夫妇、三弟和二姐夫)带到了南京。一到南京,朋友就热情地请我们吃饭,饭后又安排我们住下。父亲那天的精神似乎比平时好了许多,因第二天才查身体,我们下午吃过饭后便带父亲到南京城里转转。我知道,父亲到一个地方最喜欢转转了。每次到我家,他从来不会闷坐楼上,总要下去溜达溜达,每次都要很晚才回来。父亲是跟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哪里到过南京这样繁华的地方呢?那天下午,他一边走一边赞不绝口。转了半天,直到晚上,才在朋友安排的宾馆住下。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满怀希望地到军区总院打算为父亲化疗或开刀,可是,在做了检查后得到的回答却是因父亲年迈体弱既不能开刀也不能化疗,只能吃中药。我们一家人当时就傻了眼,父亲情绪更是低落,可过了一会儿,他反而安慰起我们来:“回家吧!能过多久过多久!我也不想开刀受那份罪呢!”
当天下午,买了中药,我们一家人就悻悻地回来了,连朋友安排的午饭也没心情吃了。
为了让父亲在有生之年能过得好一点,我们兄弟商量,为父亲开刀筹的钱都给父亲用,让他买买药,也买点好吃的。用完了,我们弟兄再筹给他。
在父亲即将告别人世的日子里,我们兄妹是常常守在他身边的。兄妹中,我是住得最远的一个,可即使工作再忙,我也要抽出时间骑摩托车赶回家,为的是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多陪陪他。
每次回家,他虽然自己已吃不下饭,可总要关照老母亲:“你弄点给他吃吃!就拿小面摊摊煮煮。”父亲知道我最爱小面摊饼煮了吃了,每次回家都叫母亲做这个给我吃。
时间不长,小桌上便端上两碗母亲亲手做的装得满满的热气腾腾的煮饼。在父亲关切的目光下吃着,心中有一种欲哭的感觉,只是强忍着。我一边吃,父亲还在一旁叮嘱:“多吃点!你妈妈做得好吃呢!”因为吃不下东西,父亲只能喝点面汤。母亲说:“你爸爸平时连面汤都喝不下,你每次回家,大概是心情高兴吧,他都能喝下去一些呢。”
吃了母亲做的煮饼,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陪父亲坐坐,与他说说话。
我知道,父亲之所以不想离开这个世界,除不放心年迈的身体也不是太好的母亲,更不放心的是大哥一家子。大哥是极忠厚老实的人,见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就是兄弟之间也总是少言寡语。因为太老实,直到三十几才和邻村的一个聋哑姑娘结婚。令人欣慰的是,大嫂婚后给我的父母生了一个健健康康的胖孙子。大哥夫妻疼爱自不必说,我的父母更是视若掌上明珠,即使其他兄妹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他们也不去,只在老宅子里与大哥一家子住在一起。现在,孙子才上小学,父亲却查出这样一个不治之症,怎么能不叫他难过呢?他不是为自己少活几年难过,而是因没能把大哥一家朝前带带而难过。他一直唠叨的一句话是:“唉,老天爷再给我活几年就好了!那时候,你大哥的小孩也大了,我也放心了!”
为了让父亲放心,我们兄妹一再向父亲表示,对大哥一家子,我们不会不闻不问的!
父亲也一直叮嘱母亲:“在我走后,你不管到哪里,千万不要超过三天,赶紧回家!”父亲还是不放心大哥一家子啊!
纵有万分不舍,父亲的生命还是让病魔夺去了。
204月15日深夜,我突然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说父亲已经不行了,让我们赶紧回去,我们一家人便骑着摩托车连夜往家赶。到家一看,父亲已到了弥留之际,连话也不能说了,可是,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地等我赶到他的身边。当我奔到他的床头时,他那已失神的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着。我哭着喊道:“爸,我回来了!”连着喊了几声,他才点了几下头,跟我一起回家的妻子、女儿和在父亲身边的家人也一起哭了。家里人都说:“父亲是在等你们盼你们回来呀!”看到我们一家回来后,父亲才闭上了眼睛,后来也再没有睁开,直到呼吸渐渐微弱,平静地离开了我们。
父亲去世转眼已经一年了,一年后的今天,我回家时,家里只有老母亲和大嫂,已看不到父亲的身影,大哥家的小孩被他外婆接去过星期天了,大哥也到街上干活去了,家中冷清了许多。老母亲和大嫂刚忙完,正在吃早饭。见我回来,母亲显得很高兴,问我:“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呢,我一早就来了,来看看你们,马上还要赶回去上课呢。”
母亲赶紧给大嫂打手势,让她烧锅摊饼。
我说:“你们不要忙了,我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那怎么行?”
母亲赶紧拿面摊饼,大嫂也忙着烧火。一会儿,小桌上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满满一碗煮饼,里面还有几个油煎的鸡蛋。
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在腾起的热气中,我仿佛又清晰地看到老父亲那清瘦又慈祥的面容,听到那关切又温暖的话语,他似乎又坐在我身边看我吃饭呢。
一年了,失去亲人的伤痛并没随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削减,它也让我懂得:要更加珍爱自己身边还健在的亲人!人死不能复生,只有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多尽点孝心,一旦永久分离,从此天各一方,只能徒增伤痛了。
现在老父亲去了,留下身体也不怎么好的年迈的老母亲,我知道,作为儿子的我该做些什么。
4月1日 写于清明前夕
除夕
今年除夕虽然没有雨雪,但是特别冷,所以,本来想骑电动车去家的,也只得放弃,改成很奢侈地打的,好在,因为天气好,出租车也不是很贵,去一趟也就五六十,自己还可以承受。
我们是十点多钟到家的,到家后,家里冷冷清清,只有大哥和老母亲在家,大嫂和侄儿到洪泽买东西了。因为天冷,加上什么都要妻子去弄,而自来水又上了冻,本来就不想回来的妻子有点不高兴:“我说不回来,你非要回来,你看,看我们来,人家自己走了!明年说什么我也不回来了,到时候你把我妈接到我家。”我知道,她每年回来都要不高兴,可是,到时候还是拗不过我。我只得好言安慰她:“一年就这么一次,你就忍忍吧!”“你当然没什么了,什么都不用你动手!”妻子虽然这样说,可是,还是把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条。
因为小弟弟他们一家要到十二点多才能回来,一切准备停当后,我们一起到后面的大姐家玩玩。
浩浩荡荡一行人(我们家三口加上小弟弟家两个女儿)来到后面庄上的大姐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们还在吃早饭,我知道肯定是她儿子和媳妇都在睡懒觉。大姐前两年还在为儿子没有媳妇和房子犯愁呢,转眼间,他儿子不但在重庆找了媳妇还买了房子,本来唉声叹气的大姐整天笑得乐呵呵的。看我们去,赶紧给我装饭,妻子她们也不客气地坐下就吃了。大姐夫一个人在贴家前屋后的对联,也忙得不亦乐乎。本来,今天的饭,大姐他们一家是要到老宅子吃的,可是,今年她儿媳妇回来了,我就问大姐:“二姐他们马上也回来吃饭,你们也到前面吃饭吧!”“不了,我们都准备好了。”我开玩笑地对她说:“你是有了小家忘了大家啊?”大姐也开心地笑了。
重庆是个不错的地方,很适宜人居住,大姐家儿子是去年谈好对象的,今天再看到他时,发现他的变化很大--本来一米八、身材瘦弱的外甥明显胖了,我问他:“你胖了吧?”“是啊,增加了二十斤。”我吓了一跳,这样下去还了得,可是,他媳妇的话更让我吃惊:“再胖点就更好了。”我现在因为血压高加上是脂肪肝,什么都不敢吃,而外甥短短一年就增加了二十斤,我知道他现在常常是在他对象家吃饭的,他岳母一家人对他也很好,因为虽然他们有两个已经结过婚的儿子,可是,因为外甥媳妇是老闺女还是格外疼爱的。听外甥说,他们可能在今年暑假拿到房子装潢好了就结婚,到时候,让我们一定去重庆看看。
在大姐家玩过了,一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又到老宅子,二姐家一家三口也到了。
和大姐儿子活泼的个性不一样,二姐家的儿子显得沉稳得多,也可以说显得内向得多,他小时候就不怎么爱说话,现在似乎话更少了,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很冷淡。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虽然在上海谈了对象,也在那里买了房子,可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我问他:“今年还不打算结婚吗?”他笑笑说:“还不一定。”二姐生气地说:“还不一定,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啊?你多大了,你爸爸多大了?”外甥知道说不过他妈妈,只是说:“这也不是急的事情啊!”我也只好劝道:“好事多磨!”
十二点多了,大嫂和他儿子终于从洪泽赶回来了,小弟弟一家做完生意也到了,妻子、弟媳和大嫂赶紧做菜,我则准备餐具,而这些本应该是侄儿他们的事情,可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我领教了他的厉害,也没敢叫他,他回来后就一个人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年前的暑假,他参加了对口高考,可是,成绩不是很理想,我只得给他注册了一个民办大专,可是,后来他说家里困难也不想上了,让我给他在南京找个工作,而我觉得到南京找工作不如就在洪泽找工作,因为我们帮大哥给他在镇上买了房子,你再在洪泽找个工作,过年吧再找个对象,我们的对老父亲的承诺也兑现了,可是,他根本听不进我的劝,最后还是一个人跑到南京,直到前几天才回来。刚刚去的时候,他多少天也不和家里人联系,给家里一个电话号码,我们怎么打也没人接,搞得我们坐卧不宁,还以为他失踪了呢,好在最后还是和家里联系了,我们也放心了。现在过年了,他还能赶回来,还带他母亲去洪泽买鞋子,让我们感到欣慰。
吃饭了,为了让侄儿和我们说说话,我们都劝他也陪我们喝几杯,我和弟弟都说:“现在是男子汉了,喝几杯没什么的。你现在能喝多少啊?”“三四两没什么问题吧!”他说话时虽然和以前一样很冲,像是我们都欠他什么,可是,他能说话,而且,酒量竟然超过了他爸爸,我们还是感到很高心。
几杯酒下肚,话也多起来,我们发现,侄儿一个人在南京闯荡了半年,他的变化还是很大的,我们说话他也能听进去了,我们甚至和他开起了玩笑,弟弟问他:“人家在外面打工都找个对象带回来,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带回来啊?到时候,如果没钱,我们再支持你,你二大爷多了没有,一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酒壮胆量,我明知道弟弟在拿我开心,也说:“我是拿死工资的,你结婚时如果真需要钱,一万没有,五千没问题!你老爷他是做生意的,一万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你还不和你二大爷喝几杯吗?”侄儿真地端起了酒杯敬我,又分别敬二姐夫和弟弟几杯。因为没看过他喝酒,怕他喝醉了,我们也没敢给他多喝。
今年的团圆饭少了两家:大姐家和大弟弟家,大弟弟家因为刚刚在苏州买了房子,到苏州过年了。因为人不齐,我虽带了相机,也没拿出来。
吃过饭,因为考虑到天冷,本来是我们弟兄和孩子们都要到老父亲坟上去烧纸的,只有我们弟兄三人和侄儿去了。一路上,因为老大是不爱说话,只有我和弟弟趁着喝了几杯酒在开导侄儿,侄儿走在我们中间,听我们两个人说,也能听进我们话。弟弟反复说的是:“你一个人在外面闯闯也很好,我十八岁就出去打工了,但有一件事我们不能做,就是不能犯法。”“这个我知道。”我听说他现在在南京做的是替人家洗车工作,就对他说:“你如果再到南京去,最好换个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知道。”他也爽快地答应我了。
弟弟和大哥分别在父亲和爷爷的坟前点起纸钱,我则和侄儿聊聊天,我们还是暑假前在一起的,那时候他还在我学校上高中,也常常到我家吃饭,虽然他也不多说话,但我们关系很好,可是,自从我没带他到南京找工作,我们就一直没说话,转眼,半年过去了,没想到,半年时间,侄儿真地长大了,我感到很欣慰。
磕头的时候,我对他说:“你爹爹最疼你了,你替没来的姐姐和两个妹妹他们多磕几个吧!”侄儿没说话,只是在父亲和爷爷的坟前一个劲地磕头,我很感动。
上过坟,妻子还要替二姐准备她家一家三口生日(二姐夫六十岁、二姐五十岁和外甥三十岁)的饭菜,我也答应妻子晚上回家,我们只得离开老家,下次再聚到一起又要过去一年时间了,我知道,一年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因为明年是老母亲的八十大寿,到时候,应该都聚齐吧?那才是真正的大团圆呢。
1月24日于家中
[父亲 (教师随笔)]
两个父亲随笔
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生父,一个是继父。我生父叫袁一,本名是袁梦华,在离家从军的时候改名为“一”。我小时候听母亲讲述父亲改名这件事,印象最深的是她用自己那异常娇气的身段和腔调,努力模仿我胖胖的父亲从军登记时豪气干云的模样:“男子汉大丈夫,利落地来,利落地去,那就无牵无挂,改名叫袁一吧!”
袁一爸爸是四川眉山人。家里三兄弟,他是长子。现在回想,我跟他的关系似乎很疏淡。但据母亲说,几个孩子中他最疼我。记忆里,我很少跟他说话,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跟弟弟妹妹们玩,给弟弟妹妹们讲故事。考试考砸了,他会训话、讲道理。我就一言不发地听着,看着他的嘴。他能讲很久,我就盯着他的白牙齿。
有一件事,也是母亲说的,我自己没有记忆。在我念小学的时候,那时我还认不得几个大字。当时父亲在金门,听母亲说他写过8页长的信给我,让母亲念给我听。那信也并没有保存下来。
记得那是开学的第二天。那时候的学校一天到晚考试,刚开学就有个测验。我在教室里答试卷,看着那些我毫无办法的数学题,开始胡思乱想。这时老师喊我:“袁琼琼你出来一下。”我出去,看见教务主任站在走廊上,他说:“你赶快去医院,你父亲去世了。”
那是50年前的'事。我父亲去世已经这样久,不过我现在回想,某些事依旧历历在目。教务主任长长的脸,那突然严肃地沉下脸来的表情,他穿着灰色西装裤、白色衬衫、白皮鞋。我自己也穿着白鞋,刚开始换季,制服换成白上衣、黑裙和白鞋。我低着头听他说话,眼前是他的白鞋和我的白鞋,4条大大小小的“死鱼”。
我骑着车赶去医院,天很热,我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机械地踩着脚踏车,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这一切非常不真实:觉得自己很热,脖子里塞着汗,又痒又热:觉得自己卖力地要赶到医院去,不过是去证实这一切是假的,我父亲没事,我的人生如常。所有害怕的和喜欢的都在,所有我情愿存留和失去的都在。
不过是去证实我此时此刻其实是在梦里,随即便要醒来。
我每次跟人提及我生父的去世,都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过世了。”前阵子又讲到这件事时,对方问我:“多小?”我说:“15岁”。这个人说:“那也不小啦。”我忽然领悟:父亲过世时,我其实已不是孩子了。但是,他往生之后,我大约有某些部分随他的死亡而停顿,因为父亲没有机会老去,我便不再长大。我把我自己留在他的死亡里陪伴他,一个永远幼小的自己。
父亲过世一年后,母亲改嫁,我们有了继父。那个年代,对寡妇再嫁的宽容度很低。我母亲多次哭着回家,因为她改嫁,杂货店不卖东西给她。熟人朋友也多数回避,就像她得了某种疫病。许多年后母亲才提起这些事。我父亲过世后,家中状况困窘。那时候我勉强算是成年,有人劝母亲把我嫁掉,送弟弟去上军校,再把下头3个小的送到育幼院。我成长的环境中,不乏这一类的例子。出主意的人大约也不是恶意,大家都这样做。这几乎是穷且负债的家庭,唯一的生存之道。我感激母亲做了另一种选择,让我可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度日,从未停止做梦和狂想,直到现在。母亲说:“与其嫁掉小的,不如嫁掉老的。”她选择改嫁,有牺牲的成分。
我继父叫孙书麟,河北小范人。继父瘦高个,非常严肃。我生父比母亲大10岁,但是继父比母亲要大20岁。娶母亲的时候,他已经50多岁了,一般人通常不会在这个岁数上做出改变自己下半生的选择,但是继父居然做了。除了他实在是喜欢我母亲,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是军人,和多数来台的外省人一样,过去结过婚,妻子留在大陆。认识我母亲的时候,他已经退伍,和人合伙开瓦斯行,发不了财,但是衣食无虞。他的前半生,至少有,一直过着独居生活,极少接触女人,更少接触孩子,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年过半百的时候决定替别人养孩子。现在回想,一群小鬼,和一个年轻的妻子,这对他的生活造成了多么大的改变。和母亲结婚的头一年,两个人极其不合。因为母亲是为了孩子嫁人的,所以她护犊情切,跟我们相关的事都是禁忌,继父碰也不能碰。母亲大约一开始就预设了“后父”(跟后母一样)一定会孩子,因之,继父只要对我们稍有微词,母亲立刻就“防御模式”大开。两个人成天吵架。母亲发飙的时候,他多是一言不发。如是多次,后来就被我母亲训练得非常明白,他知道身为继父,是没有权利只有义务的。
我们与继父一直都非常疏离。一切事都通过母亲转达,很少和他直接对话,就算在他人面前也一样。他是一个跟我们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反之,我们于他大约也是陌生人。现在回想,他从来不叱喝或指责我们,但是我们做了什么出色的事,他也不发表意见。许多年之后,我才知道继父为我做了剪贴本,专门收集我在报刊上发表的文字。我不大知道他看不看,他从来不提。一直觉得他不苟言笑、非常严肃,有他在场,室内温度似乎都要降3度。但是他晚年性格转柔软,变得有些像小孩子。过去的他跟我们完全没有肢体接触,甚至没有眼神接触。但是最后十几年,我们开始习惯在见面或离开时拥抱他。也可能是我们自己岁数也大了,开始觉得他亲切。他那时身形已经缩了,非常的瘦小,说话时抓着他的手,会觉得肌肤像冷塑胶一样滑凉。
继父一直活到99岁。他终身维持着瘦长的身材,生活非常规律,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按时三餐。这应该是他长寿的原因。
他生活异常单纯,除了看电视就是看书看报。家里有张大桌子,上面堆满了剪贴本和剪报散张。他生前最后几年收集剪报,分门别类,按篇幅大小拼贴成整页,整理得20多本剪贴本,每本都仔细地做了封面,按内容取“书”名,他自己题字。这些剪贴本非常整齐,页面干净平整,就像他自己选稿自己编排的杂志。或许继父曾有过做出版人的心愿吧。
继父不认识我生父,但是非他所出的这5个孩子,他供养到成年,让我们都接受了高等教育。继父过世之后,我有时会想象:在另一个世界,会有一个胖胖的、浓眉大眼、满脸笑容的男人去见他,跟他说:“孙先生,你好,我是袁一。”然后这一胖一瘦的两个人会坐下来。继父会与我的生父谈话,告诉他我们是怎样长大的。
随笔 父亲和我
说这是写实,又不纯粹,说是杜撰,却那么真实。
风雪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迎面走来,你只能看见他魁梧的轮廓,没戴帽子,头发就在风雪中飞扬。
门开了,随着一股冷风扑面,那个男人就站在你眼前了。身上一股机油的味道,头发浓密而在风中吹得粘成毛毡。
他的眼镜儿马上着满了哈气,结上白霜。他摘下眼镜,拿手指转一下镜片,戴好,把大衣挂在门后面的挂衣钩上,然后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妈妈在厨房里炒菜忙得不亦乐乎。
童年里记忆的父亲就是这样,寡言,大咧,我们很少谈心,但妈说,你爸最疼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也许是真的。我小的时候,9 个月就会说话,11个月会走,爸爸非常引以为荣。他经常让我骑在肩膀上,老爸很高,我居高临下,拽着老爸的头发看这世界。
我是他的女儿,我完全遗传了他的身架和五官,老爸年轻的时候应该算很英俊的,那是一种男人的英俊,但是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显示出的倔犟的神气却不是女孩子所应有的。老爸也许真的没有注意到他的`溺爱和娇宠对我的性格形成有什么影响,他只不过拿我当作一个小小的活物,“两脚”的小动物,可是他不知道我完全遗传了他的倔犟,同时又加上属于我自己的不认输的固执,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注定了以后会成为对头。
老爸教我游泳,从河岸上把我扔下去,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断挣扎,老爸再下河把我拎上来,如此往复几次,竟然学会了。不久,我就像小鸭子一样再河里穿梭自如。脾气里有了老爸的强势,我爬树,拍画片,弹玻璃球,到农村玩的时候掏鸟蛋,跳坟包,养野狗,淘得异乎寻常,老爸更加以我为荣,4岁不到就把经常把我放在高头大马上炫耀,我黑得像焦炭,灵巧得像猴子,头发短得像假小子,从来不穿裙子,也没有学会温柔。
就像许多小说里,时光流转,站在芦苇从中倔犟的假小子往往在日升日落中出落成楚楚的野性四射却又魅力天成的女子,人生本没有那么多传奇,我仍然是我,只不过,磕磕绊绊的成长了,可悲的是,既不野性四射也不魅力天成,自从迷上看书之后,我的灵性增加了,山野性却慢慢泯灭了,老爸经常说:越大越没种了。他忘记了我本来就“没种”。我只按照我希望的样子成长。
他很开明,不是只希望我功课好,他希望我以后能够在社会上生存,希望我能闯荡江湖。
如果说老爸的希望多少有点豪侠气和不切实际,在我,却真心真意希望老爸以我为荣。
我在全校的竞选大会上演讲,在杂志社发稿子,在电视台录节目,除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外也在满足着老爸的虚荣心,那个不善于言谈的男子,在我身上寄托了他所有成功的热望,包括出人头地,领袖才能,甚至我的倔犟和固执他都是欣赏的,作为他的一部分,我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过,但是我们交流很少。
我19岁那年,有一次和老爸因为看电视吵了起来,那次真的是让我终身难忘。
其实就是一件很小的小事,老爸在打电视机旁的电话,我在看电视,他把我的电视机关上了。
我就再打开,他再关上,我再打开,如此往复多次,谁也不退让,他拿起家长的作风骂我长这么大越长越混蛋了。我火气往上冒,和老爸顶牛起来。跟他对骂。
气得老爸抄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打来,我也不躲,一下子打在身上,我踉跄着把玻璃门都撞破了,头上开始流血。
19岁的人被打得伤痕累累,我又气又怒,失去了理智,拉开窗子就要往下跳,当时家里是六楼,这一下就一了百了。老妈手快一把把我拉住,哭到:你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老爸的棍子也扔掉了,我一个月没有从床上起来。
自从那次被打之后,我半年没有和老爸说一句话,他回家来我视而不见,我们吃饭我一言不发,我在用冷淡来折磨这个最爱我的男人,我在用任性和固执逼迫他低头。
半年后的一天,老爸终于找我谈,他说:爸爸错了,好闺女。以后不会了。你那脾气也真得改改,以后在社会上混不开,知道吧。
我知道自己很不懂事。可是我就是不肯服软。我开始掉眼泪。每滴都有五分硬币那么大。
经过这件事,我和老爸又和好如初。
他在社会上好像越来越不适应了,人情世故他都不懂,工作中就有好多人给他气受,给他哑巴亏吃,气的他没办法,可是也真的没有办法,这时候他就开始和我说。
我工作5 年多了,书也读了不少,经常跟老爸分析当今的世事,分析时局,也分析人生。
慢慢的,当做什么决定的时候,老爸总是说,我听我闺女的。我发现老爸开始依赖我。
3 月,我跳了槽,离开家,到北京工作。
5 月,老爸带人手远下云南去干工程。他经常给我打手机,诉说种种的不公,他人生地不熟,他开始抱怨南方的雨,抱怨南方人的阴晴不定的脾气,抱怨他合作的工程师就是不明不白的给他小鞋穿,永远不给他的工程验收合格,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一一讲给我听。
我安慰他,没事,大不了马上回家。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他就真的不担心了,因为他相信一切有我。
前天妈打电话来说:辉辉,你爸非要不去上班了,你劝劝他,让他去上班吧。
我说:妈,他不想去就不要让他去了。
妈说:他还非要到北京去看你。
我含着眼泪说:哦。
我的老爸老了,以前对我的管教已经慢慢化成了依赖。
泪眼模糊中,那个在风雪中孑孓独行的汉子,已经满头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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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很少见到父亲,只是在一年的春节或秋天时能见父亲一两次面,因为我的父亲是光荣的煤矿工人,他要在千米巷道深处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将乌金挖掘而出,将温暖和光明输送给人类。
逢年过节,便眼巴巴地盼望着父亲回来。在我的千思万念中,父亲从煤矿回来了。他回来后,都是径直去看望爷爷奶奶,将钱和给爷爷买的烟酒交给爷爷,给奶奶买的新衣服和好吃的给奶奶,问候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并给爷爷说矿上发生的事情,爷爷吸着长长的旱烟锅,认真享受地听着,奶奶笑嘻嘻地给父亲擀好了细长面,父亲夸张地吸溜吸溜吃面,还一个劲地夸说:“你奶奶做的面就是好吃,到那里都吃不上这么劲道这么香的面。”耳朵有点聋的奶奶看着儿子吃的喷香,又从儿子的嘴型和表情判断出儿子是在夸她做的饭香,幸福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她温暖的手连连抚摸着我的头,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好似要把这几个月离别的思念和牵挂全融入眼角心底,这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落,光影透过门窗的缝隙斜斜地轻抚着老人、儿子和孩子,是那样的温馨、诗情画意、爱意浓浓、感动从容,时光,让这一副亲情孝感定格在瞬间的永恒,嵌入我幼小的心灵,使我初步懂得了孝道和感恩。
父亲对我们姐弟几个都很疼爱。也许是经常不在一起的缘故吧,他很少教训我们,见了孩子,便伸出他健壮的臂膀,将孩子揽入怀抱,或者用两只手将孩子的脚脖子捏住,让孩子在他的手里站立,老家的话叫“鼓硬硬”,孩子们在父亲的手里高高地迎着风,向着阳光站立,高兴地笑弯了腰,笑着笑着,便软了下来,一下扑入父亲宽厚的胸膛。
百善孝为先。在我们家乡,当老人年长以后,做儿子的要提前为父母亲定制棺木,据说这样会给老人增寿。爷爷60岁时,父亲请了当地最好的木匠给自己的父母做寿材。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两个寿材做好了,到了钉棺盖的日子,来了很多的亲戚,家里好吃好喝招待着。父亲还请了公社的电影队,在堂院里放电影。犹记得当晚,月明星稀,微风习习,我家屋子里,院子里,墙头上,大槐树上,到处都是人,晚上放的电影是《飞夺泸定桥》、《屠夫状元》和《孙悟空大闹天宫》,这三场电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上演着,为我生命中的至亲,为我无法割舍的亲情而不断演出,直至我生命的终结。
14岁的时候,因为我要中考,户口不在老家,父亲就将我带去矿山上学,自此便和父亲、母亲,妹妹、弟弟生活在一起。但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习惯了爷爷奶奶对我的爱抚说教,爷爷奶奶在我心里的地位谁也无法替代,就连父母亲也不行,以至于刚去矿上的时候,每晚上我都是和着眼泪入眠,梦里都是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爷爷奶奶的影子,我担心爷爷奶奶想我会生病,又担心没人给爷爷奶奶挑水洗衣服,还担心爷爷奶奶生病没人买药,还想念我喂大的老狗“黑嘴”.....
本来对父亲把我接到矿上就不满,再加上在选择上学的问题上,我和父亲又有了新的分歧,并且,从此以后的岁月里,我对父亲一直心存芥蒂,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段多么幸福快乐、自以为是又难以忘怀的岁月啊!
在老家,我上的是县重点中学,教学质量及学习风气和矿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初三第二学期转入矿区子校后,矿区子校老师还按部就班地上初三第二学期的课程,而在老家,我们已经把初三所有的课程全补习完了,进入了总复习阶段,对于矿区老师的教学方法和新同学的学习态度,我从心里就很轻蔑,老家初中部有6个班,每个班将近70人,在全班我始终稳坐第一把交椅,矿区子弟学校初三就1个班,班里只有区区40多名学生,在那样的学习环境中,我没有了竞争对手,没有了以往紧张的学习氛围,没有了老师殚精竭虑的教诲,一股气便没有憋起来。虽然中专预选我仍以第一名入选,可想而知,在矿区整体学习成绩落后,我又自负的`情况下,中专考试以失利而告终,这次失败,直接挫伤了我昂扬的斗志,将我的自信心和傲气打击殆尽,使我一下抬不起头来,有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凄苦悲凉。这次惨败的阴影,在我的心里一直埋了许多年,无法释怀,一如我对父亲多少年的埋怨一般压在我悲壮的心底,随着日月的变换而渐消渐远,直至平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选择上华亭一中和技校之间,我和父亲又有了矛盾。我一心想上华亭一中考大学,但是,父亲认为,女孩儿初中学习好,不一定上高中就能考上大学。他一心希望我能早早参加工作。由于中专考试失败,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也考虑到家庭的现状,我选择上了技校。
技校毕业,我如父亲所愿回到矿上参加了工作,和父亲一样,成为光荣的煤矿工人,但是,我心中依然有飘扬的梦,希望父亲能帮我实现。
父亲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去麻烦别人。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要想着去走捷径。”90年代,时新工作后再带薪去上学。当时,我身边不少同事都去大学进修,这让我看到了一丝亮光,我便让父亲找领导同意我去上学,而且,我想父亲肯定会找领导说这件事,因为当时的矿长是和父亲一起参加工作的老乡,但是,父亲拒绝了我,还义正言辞地说:“我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去低三下四地求人,自己有本事搁那里都会有出息的!”他的一席话,彻底让我断了念想,也让我对他的怨恨更加深,觉得他根本就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为孩子“无私奉献”,以为父亲是一个不称职、自私、无能的人,心中的误解导致我对父亲的成见与日剧深。
后来,我恋爱,远嫁,离开了父亲。
怀孕后,开始想念父母亲,尤其是生了女儿后,这种想念尤为深刻,一种想再一次回到父母亲怀抱的愿望愈加强烈。那时,我的爷爷奶奶已经相继过世,我时时还沉浸在怀念爷爷奶奶的痛苦之中。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把对爷爷奶奶未尽的遗憾和思念一股脑转移到父母亲身上,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常和不可等待。
孩子小时候,每年的夏季,我在娘家待的时间比较多,因为华亭凉爽,再加上父母亲能帮我带带孩子,我也能稍微舒口气。父亲那时50出头,不知道如何疼爱这个女儿和孙女,他骑着摩托车下街道,一会儿给我买回好吃的,让母亲做给我吃,一会儿扯了漂亮的花布回来,让母亲裁剪以后给孩子做护衣,母亲便笑着说:“你爸爸是越老越成妖精了,不知要把他孙女打扮成啥样子才称心!”父亲抱着女儿狗啊蛋啊地疼着,亲着,满脸的幸福喜悦。我由于带孩子劳累和其他一些原因,在生完孩子以后,严重失眠导致我面黄肌瘦,父亲看我成晚成晚干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便叫了老中医给我看病,给我熬中药喝,还给我买来安神补脑液让我喝,我知道,父亲看着我受罪,他心里比我还难受。
那时,每天天麻麻亮,父亲就起床去矿上的水房提来开水,从大灶买来油饼、酥馍,咸菜,听着孩子醒了就赶紧过来给孩子穿衣服,经管孩子小便、洗漱、喝奶粉。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这来自父亲最无私的爱,心里温暖又辛酸。时常,父亲把孩子安顿好以后,就来到我声旁,用他慈爱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笑脸盈盈地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一下,说:“乖乖,起床吃饭了。”我伸一下懒腰,环出双臂抱住父亲的脖子,父亲便把我用他有力的脖子提起来,新的一天便快乐地开始了。我心中,对父亲的隔阂和偏见已经无声无息地溃泄,随之而来的是对父亲深深地依恋。我懂得,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女儿又最心疼女儿的是我慈祥善良的父亲,父爱如山,厚重悠远,我知道,用我一生的爱和孝敬也报答不了如山父爱。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我回家的次数少了,父亲有空便来平川。
夏季,父亲带着妹妹的孩子来看望我和孩子,那时,我正在旅游公司上班。夏天是旅游旺季,我经常出去送团,不论多晚回来,父亲都会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我面前,这是我从丈夫那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爱。我的心里常常被父亲一个关爱的眼神,一个关怀的动作,一句暖心的话所感动,只是父亲不善于表达,他是在用无声的爱传递着人世间伟大的父爱深情,从父亲那里,我感觉到踏实和幸福的滋味。
有一段时间,接连晚上去中川机场接人,累的我睡不着觉,脸色极为不好,父亲看着我疲惫的样子,眼里充满了焦虑,心里很难受,自己出去找药店给我买来了药,并按时让我服用下去。有一次,吃饭时,聊起孩子学习问题,父亲看着我,停顿了一下叹息道:“哎,我那时眼光太短浅,你学习那么好,我就是没有让你上个高中考个大学,要不,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受苦受累了.....",多少年来,父亲都没有对我过说过这样的话,我看着父亲惭愧又心疼我的脸,一时语噎,多少年埋藏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我假装过去拿东西,偷拭去眼底的泪,这时,丈夫赶紧说:“这样就挺好,她要是上了大学,我还找不见了呢!”一句话,几个人都笑了,只是,笑声里饱含了不同的感情色彩。
住了一个月后,父亲要回去了,第一天,我和女儿将父亲的皮鞋藏起来,父亲找不见鞋,只好作罢,第二天,我和女儿又把父亲的衣服藏起来,父亲不干了,说,今天我一定要回。我知道父亲的脾气,真犟起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只好极不情愿地把父亲送上车,与女儿坐在车上和父亲说话,直至车子要发动,我们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在汽车远去的一瞬,我看见父亲微笑着向我们挥手告别,再次叮嘱我看好孩子,照顾好自己,我的眼泪溢出眼眶,迎着清晨的阳光,晶莹剔透的泪珠里满是父亲慈爱的眼神,父亲,女儿真得不愿意你离开我,女儿想时时看见你充满爱意的脸和你熟悉的身影,可是,女儿要实现这点愿望却是多么地难啊!
那天晚上,父亲和我通完电话,我正准备睡觉,忽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我一看,是父亲发来的,他在信息上说:女儿,爸爸到你那里看你成天那么累,爸爸很心疼,你睡不着觉,那是因为你太累,你从小就瞌睡轻,一熬过头就睡不着觉,我在你那里,你还要操心我,我就赶紧回来了......药我给你买好了,在抽屉里放着,记着按时吃......父亲,岂不知,你来了,是在帮我减轻负担,你在我身边,女儿是多么踏实,多么幸福,而你,却怎么会说给女儿增添了负担呢?我的父亲,女儿该如何去表达对你无尽的思念、不舍和爱呢?
时光荏苒,岁月不老。父亲如今已经60多岁了,这几年,由于忙于照顾妹妹和弟弟的孩子,父亲好多年再没有到平川来过,我也因为孩子上学,一年只能回去探望父亲一次。每次回去,看见父亲清瘦苍老的脸,心里都酸酸的。父亲话本身就少,加上他患有心脏病,再加之这几年看孩子的劳累,衰老得很迅速。如今,他两鬓斑白,行动缓慢,曾经高大魁伟的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但是,父亲的脾气依然那样好,他那张脸还是那样善良受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平和,他还保持着与世无争的心态。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拉二胡,逗孙女们玩,看镜子里越来越像父亲的我,我知道,不但父亲遗传给了我:他的容貌,他的气质,就连父亲那种深入骨髓的思想和做派也正在一点一滴地往我的灵魂里渗透,让我在人生的潮流里,不谄媚、不阿谀奉承、不弄虚作假、不攀比不堕落,使我实实在在地生活,踏踏实实地做人,感恩尽责地待人!
岁月如歌,爱心永恒。感谢父亲给予我的一切:生命、关爱、孝敬、理想及信念。我想说:父亲,你永远都是女儿的自豪和骄傲,你永远都是女儿心底最踏实的港湾!你幸福,女儿便满足,你快乐,女儿便开心,所以,父亲,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关于怀念父亲随笔
岁月悠悠,一转眼父亲离开我们已是整整二十三个春秋了。因为一直信奉人往生后并不是永远消失了,而是进入了另一个美好的世界天堂,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一直漂泊在外,生活在异国他乡,但内心深处从未真正感到孤独过。因为我坚信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一定在遥远的天堂默默地陪伴我,关爱着我。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这个特别的日子,原谅您不孝的女儿不能亲自去看您,惟有写下这些文字以表达对您的怀念。
犹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已是十点多了。忽然老家来人接我回家,说是您病重住院,我赶紧收拾东西连夜赶回家。记得最清楚的是,走时,我在收拾带些罐头之类的食品给您时,可来人说不用带了,我竟是那般傻,没有想到那句“不用带了”的真正意思是您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那晚我坐在回家的车上,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您的身边。一路上,我都在担忧您的病情,车上的人也都神情凝重,一路无语。当我深夜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却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您永远闭上了双眼,躺在冰冷的水泥台上。我放声大哭,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就这样没有再看我一眼,没有对我说只言片语就走了。在当时的那个年龄,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您会这么快离开我们。您和母亲把我抚养长大,供我读大学,帮我安排工作,就连我结婚的家具也是您请人给制作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您就走了,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那年春节,我和先生回老家看望您和母亲,您神采奕奕,从未听您说过身体不适,您也从不想给您的儿女添麻烦。当您告诉我们新年过后您将和母亲去蓝田疗养院疗养,我们都很高兴。您和母亲操劳一生,如今儿女成家立业了,您和母亲也该安享晚年了。可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那次离别竟是我们永远永远的诀别。
我长这么大,鲜有让我后悔的事,可是有一件事,却令我终生遗憾,终生遗恨。
那年春节过后,您和母亲就去蓝田了。大概一个月后,您和母亲始终放心不下您的儿女子孙,于是不顾舟车劳顿,回返老家,看望他们。就是这最后一次全家人欢聚的日子却惟独缺了我。而我这个不孝女,为了节省区区几块钱的路费,竟只让先生一人回去老家看望您和母亲。女儿真糊涂啊!就算是一个人回去,那个人也应该是您的女儿,对吗?请您原谅您那懵懂无知的女儿。
记得那年小学毕业即将升上中学,看着当年瘦小的我,您不忍心让我每天步行两小时往返学校,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重读小学五年级。就是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因为第二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那所省重点高中。后又经过两年的`艰苦奋战,顺利考上大学,从此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要谢谢您,是当初您那明智、果断而又充满爱的决定,才使我拥有今天的一切。
我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让我沐浴在父爱中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少年时代以及青年时代。我们既是一对父女,又是朋友,在我心里,从未畏惧过您,比起母亲,我更愿向您倾吐心事。平日里,您不但关心我的学习,对我在生活上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记不清楚有多少次,我上高中了,您仍在百忙中抽出时间陪我去剪发,帮我买饭票。我上大学的第一天,您和母亲亲自送我到学校,并陪我办好所有入学手续;我大学毕业,您又和母亲一道去学校接我,送我去新的工作单位,并看着母亲帮我铺好床,这才放心地离去。这一切,都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深处,永世不忘。
亲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您的女儿一直牢牢记住您的谆谆教诲,谨慎做人,踏实做事,不曾有过丝毫马虎。虽然在自己的工作上不遗余力,但总是成绩平平,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有一点令您欣慰的是您的女儿非常坚强,在追求理想的人生路上永不放弃。只要没有倒下,就不算是输,只是暂时没赢,您说对吗?
★ 我和我的父亲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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