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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背影》序》欣赏
《背影》序
朱自清
胡适之先生在一九二二年三月,写了一篇《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篇末论到白话文学的成绩,第三项说:
白话散文很进步了。长篇议论文的进步,那是显而易见的,可以不论。
这几年来,散文方面最可注意的发展,乃是周作人等提倡的“小品散文”。
这一类的小品,用平淡的谈话,包藏着深刻的意味;有时很像笨拙,其实却是滑稽。这一类作品的成功,就可彻底打破那“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了。
胡先生共举了四项。第一项白话诗,他说“可以算是上了成功的路了”;第二项短篇小说,他说“也渐渐的成立了”。第四项戏剧与长篇小说,他说“成绩最坏”。他没有说那一种成绩最好;但从语气上看,小品散文的至少不比白话诗和短篇小说的坏。现在是六年以后了,情形已是不同:白话诗虽也有多少的进展,如取用西洋诗的格律,但是太需缓了;文坛上对于它,已迥非先前的热闹可比。胡先生那时预言,“十年之内的中国诗界,定有大放光明的一个时期”;现在看看,似乎丝毫没有把握。短篇小说的情形,比前为好,长篇差不多和从前一样。戏剧的演作两面,却已有可注意的成绩,这令人高兴。最发达的,要算是小品散文。三四年来风起云涌的种种刊物,都有意或无意地发表了许多散文,近一年这种刊物更多,各书店出的散文集也不少。《东方杂志》从二十二卷(一九二五)起,增辟“新语林”一栏,也载有许多小品散文。夏?尊刘熏宇两先生编的《文章作法》,于记事文,叙事文,说明文,议论文而外,有小品文的专章。去年《小说月报》的“创作号”(七号),也特辟小品一栏。小品散文,于是乎极一时之盛。东亚病夫在今年三月“复胡适的信”(《真美善》一卷十二号)里,论这几年文学的成绩说:“第一是小品文字,含讽刺的,析心理的,写自然的,往往着墨不多,而余味曲包。第二是短篇小说。……第三是诗。……”这个观察大致不错。
但有举出“懒惰”与“欲速”,说是小品文和短篇小说发达的原因,那却是不够的。现在姑且丢开短篇小说而论小品文:所谓“懒惰”与“欲速”,只是它的本质的原因之一面;它的历史的原因,其实更来得重要些。我们知道,中国文学向来大抵以散文学为正宗;散文的发达,正是顺势。而小品散文的体制,旧来的散文学里也尽有;只精神面目,颇不相同罢了。试以姚鼐的十三类为准,如序跋,书牍,赠序,传状,碑志,杂记,哀祭七类中,都有许多小品文字;陈天定选的《古今小品》,甚至还将诏令,箴铭列入,那就未免太广泛了。我说历史的原因,只是历史的背景之意,并非指出现代散文的源头所在。胡先生说,周先生等提倡的小品散文,“可以打破‘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他说的那种“迷信”的正面,自然是“美文只能用文言了”;这也就是说,美文古已有之,只周先生等才提倡用白话去做罢了。周先生自己在《杂拌儿》序里说:
……明代的文艺美术比较地稍有活气,文学上颇有革新的气象,公
安派的人能够无视古文的正统,以抒情的态度作一切的文章,虽然后代批评家贬斥它为浅率空疏,实际却是真实的个性的表现,其价值在竟陵派之上。
以前的文人对于著作的态度,可以说是二元的,而他们则是一元的,在这一
点上与现代写文章的人正是一致……以前的人以为文是“以载道”的东西,
但此外另有一种文章却是可以写了来消遣的,现在则又把它统一了,去写或
读可以说是本于消遣,但同时也就是传了道了,或是闻了道。……这也可以
说是与明代的新文学家的意思相差不远的。在这个情形之下,现代的文
学——现在只就散文说——与明代的有些相像,正是不足怪的,虽然并没有
去模仿,或者也还很少有人去读明文,又因时代的关系在文字上很有欧化的
地方,思想上也自然要比四百年前有了明显的改变。
这一节话论现代散文的历史背景,颇为扼要,且极明通。明朝那些名士派的文章,在旧来的散文学里,确是最与现代散文相近的。但我们得知道,现代散文所受的直接的影响,还是外国的影响;这一层周先生不曾明说。我们看,周先生自己的书,如《泽泻集》等,里面的文章,无论从思想说,从表现说,岂是那些名士派的文章里找得出的?——至多“情趣”有一些相似罢了。我宁可说,他所受的“外国的影响”比中国的多。而其余的作家,外国的影响有时还要多些,像鲁迅先生,徐志摩先生。历史的背景只指给我们一个趋势,详细节目,原要由各人自定;所以说了外国的影响,历史的背景并不因此抹杀的。但你要问,散文既有那样历史的优势,为什么新文学的初期,倒是诗,短篇小说和戏剧盛行呢?我想那也许是一种反动。这反动原是好的,但历史的力量究竟太大了,你看,它们支持了几年,终于懈弛下来,让散文恢复了原有的位置。这种现象却又是不健全的;要明白此层,就要说到本质的原因了。
分别文学的体制,而论其价值的高下,例如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所做的,那是一件批评的大业,包孕着种种议论和冲突;浅学的我,不敢赞一辞。我只觉得体制的分别有时虽然很难确定,但从一般见地说,各体实在有着个别的特性;这种特性有着不同的价值。抒情的散文和纯文学的诗,小说,戏剧相比,便可见出这种分别。我们可以说,前者是自由些,后者是谨严些:诗的字句,音节,小说的描写,结构,戏剧的剪裁与对话,都有种种规律(广义的,不限于古典派的),必须精心结撰,方能有成。散文就不同了,选材与表现,比较可随便些,所谓“闲话”,在一种意义里,便是它的很好的诠释。它不能算作纯艺术品,与诗,小说,戏剧,有高下之别。但对于“懒惰”与“欲速”的人,它确是一种较为相宜的体制。这便是它的发达的另一原因了。我以为真正的文学发展,还当从纯文学下手,单有散文学是不够的;所以说,现在的现象是不健全的。——希望这只是暂时的过渡期,不久纯文学便会重新发展起来,至少和散文学一样!但就散文论散文,这三四年的发展,确是绚烂极了:有种种的样式,种种的流派,表现着,批评着,解释着人生的各面,迁流曼衍,日新月异:有中国名士风,有外国绅士风,有隐士,有叛徒,在思想上是如此。或描写,或讽刺,或委曲,或缜密,或劲健,或绮丽,或洗炼,或流动,或含蓄,在表现上是如此。
我是大时代中一名小卒,是个平凡不过的`人。才力的单薄是不用说的,所以一向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我写过诗,写过小说,写过散文。二十五岁以前,喜欢写诗;近几年诗情枯竭,搁笔已久。前年一个朋友看了我偶然写下的《战争》,说我不能做抒情诗,只能做史诗;这其实就是说我不能做诗。我自己也有些觉得如此,便越发懒怠起来。短篇小说是写过两篇,现在翻出来看,《笑的历史》只是庸俗主义的东西,材料的拥挤,像一个大肚皮的掌柜;《别》的用字造句,那样扭扭捏捏的,像半身不遂的病人,读着真怪不好受的。我觉得小说非常地难写;不用说长篇,就是短篇,那种经济的,严密的结构,我一辈子也学不来!我不知道怎样处置我的材料,使它们各得其所。至于戏剧,我更是始终不敢染指。我所写的大抵还是散文多。既不能运用纯文学的那些规律,而又不免有话要说,便只好随便一点说着;凭你说:“懒惰”也吧,“欲速”也罢,我是自然而然采用了这种体制。这本小书里,便是四年来所写的散文。其中有两篇,也许有些像小说;但你最好只当作散文看,那是彼此有益的。至于分作两辑,是因为两辑的文字,风格有些不同;怎样不同,我想看了便会知道。关于这两类文章,我的朋友们有相反的意见。郢看过《旅行杂记》,来信说,他不大喜欢我做这种文章,因为是在模仿着什么人;而模仿是要不得的。这其实有些冤枉,我实在没有一点意思要模仿什么人。他后来看了《飘零》,又来信说,这与《背影》是我的另一面,他是喜欢的。但《火》就不如此。他看完《踪迹》,说只喜欢《航船中的文明》一篇;那正是《旅行杂记》一类的东西。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对照。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定见的,只当时觉着要怎样写,便怎样写了。我意在表现自己,尽了自己的力便行;仁智之见,是在读者。
1928年7月31日北平清华园
一本书的序言
别林斯基有言,一本书是人生大书上撕下的扉页。扉者,门也。这样说来,序文是一本书的门或窗口。推而广之,破门而入,或从窗口往里窥望,能一目了然室内的陈设或贫或富,或整齐或零乱。门和窗是诚实无伪的标志。但事实并非如此。门和窗的装潢作用,包装作用,显位作用,使得可以与门和窗作类比的序与广告拉上了关系。于是,借名人权威标榜自我者有之,挑幌子兜售狗皮膏药者有之,老王买瓜,自吹自擂者有之。但,一本书的序言,毕竟不是旨在自我推销的广告;相反,序文不仅与书的内容和评价有关,而且,读者能从序文中捕捉到作者有意和无意中泄漏出来人格面影的定位。譬如,借名人权威自我标榜者,或轻或重是否有那么一点 “依附型人格”在作祟?如果读者产生诸如此类的疑窦,该是不能责难的。当然,序文由谁来作,是名人权威,是师友亲朋,是作者自己?其实并无紧要,紧要的是不虚饰,不掠美,情况属实,评估得当。
《〈背影〉序》第一个令人心折的地方,即是作者的诚实,乃至拙朴。作为中国现代散文的奠基者之一,随着岁月的流逝,对朱自清先生散文的评价、认识,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上下错动,我以为在为了散文自身的进步而进行文学反思中,是十分必要和正常的。但这一切,都无碍于朱自清先生作为一名散文作家的人格光辉。朱自清诚然不可能在散文的成就上与鲁迅相比拟,他不是思想家,不是大师,也不足以代表“五四”现代散文的最高成就,他自谦为“大时代中一名小卒”,“平凡不过”,“才力单薄”等等,也并非子虚乌有,危言耸听之辞。鲁迅不是也自谦过是一位在街头摆地摊者么?朱自清是诚实而执著的,“才力单薄”,自然与他作为一名优秀作家,一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建立了开创性功业的作家,是不相符合的。这是他对自己责之过严但并非自卑之辞。朱自清在日后的人生道路上放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他将永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熠熠生辉,这与他罕见的严格的自省意识是分不开的。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因为丧事,一半因为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赏析
《背影》取材于生活中常见的父子送别的小题材,着力于叮咛、嘱托、买水果等细节,没有重大的主题和宏伟的结构,没有华丽的文字和刻意的雕饰,但却极其生动地抒写了纯真圣洁的骨肉之情,再现了人伦之中深邃幽微的生活情趣,确是一篇叙写实境、抒发真情的文艺珍品。
罗丹曾经说过:“艺术就是感情。”文学艺术是以情感人的,作家在形象思维时,只有将自己深切的情意渗透在自己所描绘的富有情感的形象中,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才能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强烈共鸣。朱自清在回答《文艺知识》编者关于散文写作的八问时,曾经这样谈到《背影》的写作:“我写《背影》,就因为文中所引的父亲的来信里的那句话。当时读了父亲的信,真的泪如泉涌。我父期待我的许多好处,特别是《背影》里所叙的那一回,想起来跟在眼前一般无二。我这篇文章只是写实,似乎说不到意境上去。”由此可见,《背影》的艺术魅力,首先在于写真情和实境。
那么,朱自清是怎样抒写真情实境的呢?感情是比较抽象的东西,要用文字把它抒发得具体可感是不容易的。高明的作家往往在叙述事实之中,让感情通过事实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给读者以身临其境之感,并结合自己的经验、印象以及知识去理解和补充,这样的作品,便会使人觉得意味无穷。虽然作家并不特意去写感情,然而欢愉惨恻之思自会沁人心脾。《背影》就是紧扣生活细节,加以着重渲染和深刻发挥,通过“爬月台买桔子”作为文章核心,对父亲背影的简叙,使父亲的形象跃然纸上,把深厚的抒情和具体事件的叙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首先,作者写了父亲的老态和老人的衣着。做儿子的从背后看着去买桔子的父亲,映入眼帘的是父亲的穿戴:“黑布小帽”、“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而且是“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接着,就以细腻的笔触刻画老人过铁道爬月台的动作:“他用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一“攀”、一“缩”、一“倾”和那“努力的祥子”,逼真地再现了一个年老体衰、动作笨拙的老年形象。作者流泪了,读者似乎也要流泪了。寥寥几十个字,都是叙事,但却那样地传神。这里写的是“背影”,从背影中,人们真切地看到了父亲为了儿子辛勤操劳的深情。另一方面,作儿子的,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自然会从深深感到父亲的慈爱转为对父亲充满疼爱和怜悯,因而联想到父亲平时如何在艰难的生活中挣扎着。此时此刻,做儿子的怎能不动情呢?所以,作者的感情这时也达到了高潮,“泪很快地流下来了”。这一句既是作者对自己感情的正面抒发,也是作者对自己流泪这一客观事实的叙述。
接着,作者写父亲买了桔子归来时的情景:“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然后“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身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通过这些实境的叙述,把父亲为儿子做了一件对他来说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之后轻松愉快的心情逼真地表现出来。说心情轻松,为什么还要加“似的”呢?这是因为父子马上就要分别,父亲的心里其实并不轻松,只是为了不伤儿子的心,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临走的时候,父亲心里本来有许多话,但说出来只是“我走了,到那边来信”,“进去吧,里边没人”这样平淡的话,但是这比用许多语言直接抒情更加感人。这些叙写看起来都很平常,但实际上其中每一个微小细节都是经过作者精心选择的,里边包含着很深的感情。
当然,文章并没有只在主要细节中着力写人,还处处注意了人物心灵的点染。作者对父亲的缅怀崇敬,是由于老人的许多美德。只有这样,主要细节才能焕发出动人的光彩。父亲不但是慈爱的长者,又是生活的强者,在祸不单行的日子里,作者禁不住簌簌地流下了眼泪,老人却压抑住内心的苦楚安慰“我”:“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文章还运用了反衬对比,使感情抑扬有度,波澜起伏。例如父亲同脚夫讲价钱,作者总觉得他说话不漂亮,非自已插嘴不可;父亲嘱咐茶房好好照顾作者,作者心里暗笑父亲的迂。这种父亲对儿子的爱与儿子对父亲的误解所产生的矛 盾,使后来感情的进发更有力量。文中“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表达了作者深深的内疚、自责和后悔之情,巧妙地把内心深沉的思念反衬了出来。《背影》就是这样紧扣主要细节着意描绘,前铺后垫,反复渲染,笔笔含情,步步有意,在叙写实境中抒写真情。父子之情叩人心扉,千种情思回味无穷!
朱自清《序》
胡适之先生在一九二二年三月,写了一篇《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篇末论到白话文学
的成绩,第三项说:
白话散文很进步了。长篇议论文的进步,那是显而易见的,可以不论。这几年来,散文
方面最可注意的发展,乃是周作人等提倡的“小品散文”。这一类的小品,用平淡的谈话,
包藏着深刻的意味;有时很像笨拙,其实却是滑稽。这一类作品的成功,就可彻底打破那
“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了。
胡先生共举了四项。第一项白话诗,他说,“可以算是上了成功的路了”;第二项短篇
小说,他说“也渐渐的成立了”;第四项戏剧与长篇小说,他说“成绩最坏”。他没有说那
一种成绩最好;但从语气上看,小品散文的至少不比白话诗和短篇小说的坏。现在是六年以
后了,情形已是不同:白话诗虽也有多少的进展,如采用西洋诗的格律,但是太需缓了;文
坛上对于它,已迥非先前的热闹可比。胡先生那时预言,“十年之内的中国诗界,定有大放
光明的一个时期”;现在看看,似乎丝毫没有把握。短篇小说的情形,比前为好,长篇差不
多和从前一样。戏剧的演作两面,却已有可注意的成绩,这令人高兴。最发达的,要算是小
品散文。三四年来风起云涌的种种刊物,都有意或无意地发表了许多散文,近一年这种刊物
更多。各书店出的散文集也不少。《东方杂志》从二十二卷(一九二五)起,增辟“新语
林”一栏,也载有许多小品散文。夏丏尊,刘薰宇两先生编的《文章作法》,于记事文,叙
事文,说明文,议论文而外,有小品文的专章。去年《小说月报》的“创作号”(七号),
也特辟小品一栏。小品散文,于是乎极一时之盛。东亚病夫在今年三月“复胡适的信”
(《真美善》一卷十二号)里,论这几年文学的成绩说:“第一是小品文字,含讽刺的,析
心理的,写自然的,往往着墨不多,而余味曲包。第二是短篇小说。……第三是诗。
……”这个观察大致不错。
但有举出“懒惰”与“欲速”,说是小品文和短篇小说发达的原因,那却是不够的。现
在姑且丢开短篇小说而论小品文:所谓“懒惰”与“欲速”,只是它的本质的原因之一面;
它的历史的原因,其实更来得重要些。我们知道,中国文学向来大抵以散文学①为正宗;散
文的发达,正是顺势。而小品散文的体制,旧来的散文学里也尽有;只精神面目,颇不相同
罢了。试以姚鼐的十三类为准,如序跋,书牍,赠序,传状,碑志,杂记,哀祭七类中,都
有许多小品文字;陈天定选的《古今小品》,甚至还将诏令,箴铭列入,那就未免太广泛
了。我说历史的原因,只是历史的背景之意,并非指出现代散文的源头所在。胡先生说,周
先生等提倡的小品散文,“可以打破‘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他说的那种“迷信”的
正面,自然是“美文只能用文言了”;这也就是说,美文古已有之,只周先生等才提倡用白
话去做罢了。周先生自己在《杂拌儿》序里说:
①读如散——文学与纯文学相对,较普通所谓散文,意义广些——骈文也包括在
内。 ……明代的文艺美术比较地稍有活气,文学上颇有革新的气象,公安派的.人能够无视古
文的正统,以抒情的态度作一切的文章,虽然后代批评家贬斥它为浅率空疏,实际却是真实
的个性的表现,其价值在竟陵派之上。以前的文人对于著作的态度,可以说是二元的,而他
们则是一元的,在这一点上与现代写文章的人正是一致,……以前的人以为文是“以载道”
的东西,但此外另有一种文章却是可以写了来消遣的;现在则又把它统一了,去写或读可以
说是本于消遣,但同时也就传了道了,或是闻了道。……这也可以说是与明代的新文学家的
——与明代的有些相像,正是不足怪的,虽然并没有去模仿,或者也还很少有人去读明文,
又因时代的关系在文字上很有欧化的地方,思想上也自然要比四百年前有了明显的改变。
这一节话论现代散文的历史背景,颇为扼要,且极明通。明朝那些名士派的文章,在旧
来的散文学里,确是最与现代散文相近的。但我们得知道,现代散文所受的直接的影响,还
是外国的影响;这一层周先生不曾明说。我们看,周先生自己的书,如《泽泻集》等,里面
的文章,无论从思想说,从表现说,岂是那些名士派的文章里找得出的?——至多“情趣”
有一些相似罢了。我宁可说,他所受的“外国的影响”比中国的多。而其余的作家,外国的
影响有时还要多些,像鲁迅先生,徐志摩先生。历史的背景只指给我们一个趋势,详细节
目,原要由各人自定;所以说了外国的影响,历史的背景并不因此抹杀的。但你要问,散文
既有那样历史的优势,为什么新文学的初期,倒是诗,短篇小说和戏剧盛行呢?我想那也许
是一种反动。这反动原是好的,但历史的力量究竟太大了,你看,它们支持了几年,终于懈
弛下来,让散文恢复了原有的位置。这种现象却又是不健全的;要明白此层,就要说到本质
的原因了。
分别文学的体制,而论其价值的高下,例如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所做的,那是一件
批评的大业,包孕着种种议论和冲突;浅学的我,不敢赞一辞。我只觉得体制的分别有时虽
然很难确定,但从一般见地说,各体实在有着个别的特性;这种特性有着不同的价值。抒情
的散文和纯文学的诗,小说,戏剧相比,便可见
《背影》朱自清散文原文及欣赏
原文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因为丧事,一半因为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欣赏
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与《悼亡妇》,被称为“天地间第一等至情文学”。 他能够在淡淡的笔墨中,流露出一股深情,没有半点矫柔造作,而有动人心弦的力量,特别是《背影》,表达了作者对其父朱鸿钧的深情和丝丝的怀念,深深感动着每一位读者,并长期以来,一直作为现代经典散文被收录在中学、大学语文课本中。
但是,近来,有些人在网上对先生的这篇美文大加指责,并斥之为病态文学,叫嚣应当把斯文从中学、大学的语文课本中裁掉等等。看罢这些人在网上发布的文字,我心中不免有些凄惶,也有几番哀叹,眼前也不由得浮现出一群赤膊叉腰,张口唾沫四溅,闭嘴白沫满唇,翘足延颈,当街谩骂的泼妇形象来。如果按照这些人的说法去衡量,中国五千年来的璀璨文化艺术几乎无不是病态的文化艺术,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了。而他们自己却又拿不出一篇,或者一件,他们自己的非病态的作品来供人们一饱眼福,这又是为什么呢?于是,我不仅联想起鲁迅先生“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战士和苍蝇》)的话来,并以此馈赠那些当街叫嚣的泼妇们。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朱自清背影
《背影》是现代作家朱自清于1925年所写的一篇回忆性散文。这篇散文叙述的是作者离开南京到北京大学,父亲送他到浦口车站,照料他上车,并替他买橘子的情形。在作者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父亲替他买橘子时在月台爬上攀下时的背影。作者用朴素的文字,把父亲对儿女的爱,表达得深刻细腻,真挚感动,从平凡的事件中,呈现出父亲的'关怀和爱护。
原文:
背影
作者: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注释
差(chāi)使:旧时官场中称临时委任的职务,后来泛指职务或官职。
奔丧:在外闻亲人去世而归。
狼藉(jí):散乱不整齐的样子。亦作“狼籍”。
典质:典当,抵押。
光景:境况。
赋闲:没有职业在家闲居。
勾留:逗留。
茶房:旧时称在旅馆、茶馆、轮船、火车、剧场等地方从事供应茶水等杂务工作的人。
妥帖:恰当,十分合适。
踌躇(chóu chú):犹豫。
脚夫:旧称搬运工人。
马褂:旧时男子穿在长袍外面的对襟短褂。
蹒跚(pán shān);走路缓慢、摇摆的样子。也作“盘跚”。
箸(zhù):筷子。
大去之期:辞世的日子。
朱自清《背影》节选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本文由华语网www.thn21.com整理)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
背影朱自清英文版
It is more than two years since I saw my father last time, and what I can never forget is the sight of his back. In the winter of more than two years ago, Grandma died and father lost his job. Misfortunes never come singly. I left Beijing for xvzhou to join father in hastening home to attend grandma's funeral. When I met father in Xvzhou, the sight of the disorderly mess in his courtyard and the thought of grandma started tears trickling down my cheeks. Father said, “that things have come to such a pass, now not be too sad .Fortunately, Heaven always leaves one a way out.“
After arriving home in Yang Zhou, father sold out all the fortunate in order to pay off the debts. He also borrowed money to meet the funeral expenses. Between grandma's funeral and father's unemployment, our family was then in reduced circumstances. After the funeral was over, father was to go to Nanjing to look for a job and I was to return to Beijing to study, so we started out together.
I spent the first day in Nanjing strolling about with some friends at their invitation, and was ferrying across the Yangtze River to Pukou the same day. Father said he was too busy to go and see me off at the railway station, but would ask a hotel waiter that he knew to accompany me there instead. He urged the waiter again and again to take good care of me, but still did not quite trust him. He hesitated for quite a while about what to do. As a matter of fact, nothing would matter at all because I was then times. After some wavering, he finally decided that he himself would accompany me to the station. I repeatedly tried to talk him out of it, but he only said,” never mind! It won't be comfortable for them to go there!”
We entered the railway station after crossing the River. While I was at the booking office buying a ticket, father saw to my luggage. There was quite a bit of luggage and he had to bargain with the porter over the fee. I was then such a smart-aleck that I frowned upon the way father was haggling and on the verge of chipping in a few words when the bargain was finally clinched. Getting on the train with me, he picked me a seat close to the carriage door. I put on the brownish fur-lined overcoat he had tailor-made for me. He told me to be watchful on the way and be careful not to catch cold at night. He also asked the train attendants to take good care of me. I sniggered at father for being so impractical; for it was utterly useless to entrust me to those attendants, who cared for nothing but money. Besides, it was certainly no problem for a person of my age to look after himself. Oh, when I come to think of it, I can see how smarty I was in those days!
I said,“dad, you might leave now.” But he looked out of the window and said,” I’m going to buy you some tangerines. You just stay here. Don't move around.” I caught sight of several vendors waiting for customers outside the railings beyond a platform. But to reach that platform would require crossing the railway track and doing some climbing up and down. That would be a strenuous job for father, who was fat. I wanted to do all that myself, but he stopped me, so I could do nothing but let him go. I watched him hobble towards the railway track in his black skullcap, black cloth mandarin jacket and dark blue cotton-padded cloth ling gown. He had little trouble climbing down the railway track, but it was a lot more difficult for him to climb up that platform after crossing the railway track. His hands held onto the upper part of the platform, his legs huddled up and his corpulent body tipped slightly towards the left, obviously making an enormous exertion. While I was watching him from behind, tears gushed from my eyes. I quickly wiped them away lest he or others should catch me crying. The next moment when I looked out of the window again, father was already on the way back, holding bright red tangerines in both hands. In crossing the railway track, he first put the tangerines on the ground, climbed down slowly and then picked them up again. When he came near the train, I hurried out to help him by the hand. After boarding the train with me, he laid all the tangerines on my overcoat, and patting the dirt off his clothes, he looked somewhat relieved and said after a while,” I must be going now. Don’t forget to write me from Beijing!” I gazed after his back retreating out of the carriage. After a few steps, he looked back at me and said, ”Go back to your seat. Don’t leave your things alone.“ I, however, did not go back to my seat until his figure was lost among crowds of people hurrying to and fro and no longer visible. My eyes were again wet with tears.
In recent years, I have been living an unsettled life, so did my father, and the circumstances of our family going from bad to worse. Father left home to make a life when young and did achieve quite a few things all on his own. To think that he should now be so downcast in old age ~the discouraging state of affairs filled him with an uncontrollable feeling of deep sorrow, and his pent-up emotion had to find a vent. That is why even more domestic trivialities would often make him angry, and meanwhile he became less and less nice with me. However, the separation of the last two years has made him more forgiving towards me. He keeps thinking about me and my son. After I arrived in Beijing, he wrote me a letter, in which he says, “I’m all right except for a severe pain in my arm. I even have trouble using chopsticks or writing brushes. Perhaps it won't be long now before I depart this life.” Through the glistening tears which these words had brought to my eyes I again saw the back of father's corpulent form in the dark blue cotton-padded cloth long gown and the black cloth mandarin jacket. Oh, I'm not sure when I could see him again!
朱自清《背影》说课稿
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以其感情真挚自然见长。“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
朱自清《背影》说课稿
我今天所说课的篇目是《背影》,它是人教版九年义务初级中学语文教材第一册第一单元的第三篇课文。
一、新大纲对初中语文阅读教学的要求
新大纲对现代文阅读教学的要求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一、训练学生阅读一般的现代文,能领会词句在语言环境中的含义和作用,理解思想内容和思路,了解基本的写法,具有一定的语言感受能力。二、使学生能用普通话正确、流利地朗读课文,背诵基本课文中的一些精彩片段。三、初步学习各种阅读方法。四、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在“能力训练”的“阅读训练”项中特别强调了“整体感知课文的大致内容”“从课文中找出感受最深的句子或段落”“欣赏课文中优美精辟的语句”“用普通话正确地流利地有感情地朗读课文”“用圈点批注的方法精读课文”等等。
二、课文特点及在教材中的地位
《背影》是朱自清早期散文的代表作,作品采用记实的手法,通过一个特定的角度枣背影去写父子之间在那特殊的社会背景之下的相爱相怜的感情。写得真挚而动人。此文在新教材中编入第一册第一单元的第三篇课文,从编者意图来看,显然出于以下几种考虑:
1、通过此文去引导学生关注家庭生活,关注父母的生活与情感。因为新教材的第一册的编辑思想是根据反映生活的内容编排。第一单元即家庭生活,其中第一课《这不是一颗流星》是写祖孙关系,第二课《羚羊木雕》是表现同辈的朋友关系,此课反映父子关系,而第四课《散步》表现的是整个家庭之间的关系,由此可见,教材编辑的意图是要示由近及远,由浅入深地引导学生认识和反映家庭成员之间的美好的情感。
2、训练学生整体上学习与运用语文的能力,编者将此文的训练重点之一定为“中心与段落的关系”,意在训练学生理解作者如何根据中心去安排段落的能力。
3、新教材注意到了第一册的特殊的地位,一方面注意到与小学的衔接,另一方面注重第一册教材的学习在整个中学语文学习中的重要地位,强调语文学法的指导、最基础的语文能力的形成与良好语文习惯的培养。这三方面的要求是体现在每一篇课文的教学当中的。
三、学生情况分析
我班乃至我校的学生语文基础差,特别体现在缺乏正确的学习方法与良好的语文学习习惯。《背影》这篇文章反映的毕竟是成年人尤而且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情感,因而较为深沉,其中最大的特点“淡淡的忧愁”是很难让这些刚上初一的学生真正的领会。根据我校学生的实际情况,对这样一些内容进行大胆的舍弃,在课堂上不做要求。
四、教学目标与教学重点
根据以上对教材和学生情况的分析,我将此课的教学目标确立为
1、训练用普通话正确朗读的能力学习圈点批注的读书方法
2、理解关键语句的含义
3、体会中心与段落层次的关系
4、通过学习课文引导学生观察父母的生活与情感,主动为父母分忧解难
教学重点是目标2、3
课文2、3两段对于表达中心的作用是本文的难点
五、教学方法与教学手段的运用
“教材无非是一个例子”(叶圣陶语),但教材又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子,它与数理化的例子不同,首先,它是一个综合性的复杂性的例子,从不同的方面可以有不同的用途;其次,这个例子本身也很重要。因此,一方面,我们要将这一例子用好用足用得其所,另一方面,我们还不能得意而忘言,得鱼而忘荃,可以说,“言”“荃”更为重要。
“整体阅读,以语言训练为主”是我上这节课的指导思想,在教学方法的选用上主要体现这一点,在处理教材时,先让学生通过听读、朗读等方式从整体上进行充分的感知,并对重要的字词进行训练;再对文章的大致内容进行梳理,在此基础之上,进行重点文段的阅读训练,着重训练词语的运用和关键语句的理解。最后对“中心与段落的关系”进行领会与分析。在教学中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采用圈点批注、朗读、讨论、质疑、课堂练习等方式使学生动脑动手。
为增大课堂教学的容量和提高效率,采用投影,播放录音等媒体。
六、学法的指导和学习习惯的培养
对于我们的学生来说,学法的指导和习惯的培养显得异常的重要,这是走向主体性学习的最根本的途径。因此,本课十分注重以下四点
1、用普通话正确地朗读
2、学习使用圈点批注的方法
3、对基本语料的积累
4、根据间接经验学习感受生活
七、教学过程设计
本课教学时数拟为二个课时
第一课时
第一课时的教学要点有:听读、朗读训练,语汇积累,圈点批注与整体阅读,文章大致内容的理解与把握。具体为以下几个环节:
一、导入,激发情感,创设氛围
提问:
1、在你的生活中谁最令你感动,最令你感动的是什么?
2、而在我们今天所学的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朱自清的《背影》中谁是令他最感动的人呢?而最令他感动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问的设计体现语文与学生生活的联系,让学生由生活中的具体形象出发;第二问旨在激起学生的阅读需要,同时,也体现了对预习的要求)
二、朗读训练
1、听录音朗读(选一段节奏舒缓情调感伤的音乐)
要求:将那些自己读不准的字标出记号;将自己不能理解的词语框出来
2、正音练习(幻灯出示,见附一)
教师对这些词领读两遍
3、朗读
1、2段一组同学读,3、4段二组同学读,5段全班同学读,6段三组同学读
(朗读是语文学习的重要方法之一,而我们学生最薄弱的也是这一点,是顺其自然,还是切实去改变,我选择后者,初一时期是训练朗读的关键时期,如果此时不加以强化,到了高年级再去补已经很难有成效,心理学认为人发展某种能力具有关键期,朗读能力发展的关键期就在小学和初中阶段。根据学生实际,初一第一学期朗读要求为正确,对一些学生读不准的词语,采用英语学习中学单词的方法,教师进行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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