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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白桦林散文欣赏
当兵时,野外训练和巡线,经常与白桦树近距离接触,于是对白桦林
有了一种天然的好感。
日前,与朋友相约去亚布力,抵达时已近黄昏。我的“座驾”驶下高速拐入“亚雪公路”,落日余晖中,一大片白桦林映入眼帘,夕阳透过林间缝隙,与白桦林交相辉映,景色煞是好看......本想停车仔细观赏,无奈同车的朋友已“饥肠辘辘”,催促我尽快赶往下榻的酒店,以便用丰盛的美酒佳肴,去“填满”他们“空虚”的肚子......
此时的我早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那片白桦林前留个影!入夜,雷声夹杂着雨点,直到天亮才渐渐远去,“酣睡”的'朋友们仍然“陶醉”在那顿丰盛的晚餐中。披挂妥当,我独自驾车下山,去寻找那片我钟情的白桦林......。
雨后的“亚雪公路”,路面蒸腾着雾气,车辆行驶在上面犹如云中穿行。也许是因为云雾笼罩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亟不可待”,与白桦林两次“擦肩而过”,我竟然全然不知。多有随和的我这回来了“倔劲”,掉转车头,再次“冲进”林海,去寻觅那片“消失”的白桦林......太阳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透过云层将她的光辉洒在前方,苦寻多时的白桦林,终于出现在前方。看着眼前这片白桦林,兴奋 的我支起“三脚架”,按动快门,尽情的把她们“俘获”在我的镜头当中......
一种“征服”的满足,略带几分“得意”......
我钟情于白桦林,洁白挺直的树干 ,绿意盎然的树冠,把我带进绿色的回忆......
寻找“桃源”散文欣赏
深夜,静谧的四野,天空中眨巴着宝石般的星星。我入睡了,桃花漫过窗棂,娇娇羞羞地侵入我的梦境,那久违的感觉涤荡着我的心脾。
的确,我是从“桃花源”里走出来的人,好像很远古了。那时的风有如少女的发梢,滑过我的脸庞,竟是那样的撩人;时常就有一片蔚蓝的云朵跃过我的头顶,抚摸我的眼光,就像山那边躲在绿荫中的羊群;小溪中扭着秧歌的鱼儿,和梳着小辫子的孩童打着招呼,时不时地趴在水面,眨着天真的眼睛……
后来,机器响起来了,人鼎沸了,成排成排的树木被拉走了,就像被冤枉押赴刑场的“囚徒”,留下的是村民可怜巴巴的泪眼;那拔地而起的高楼,露出狰狞的窗户;还有高耸入云的烟囱,吐露着傲慢;河流里五颜六色,再也不见了那片通透。夏天里浊浪排空,冬天里阴风怒号。可惜了,我的绿荫、我的芳草、我的天空、我的母亲河、我的“桃花源”。
曾几何时,我的乡亲荷包满了,却因为越来越好的医院又瘪了;曾几何时,从熟悉的地方飞到陌生的草原,仅仅为了传说中的那片蔚蓝;曾几何时,独入丛林,竟为了小兔的惊鸿一瞥;又曾几何时,周围的人们竟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寻找“桃源”。
来了,来了!号召来了,政策来了,人心回归了,为了古人的骄傲,为了孩子的福祉,调整产业结构,淘汰恶排企业,关停乱采乱伐,保护自然景观,节能减排……看过去,燃煤锅炉换了,渣土车上盖了,桔梗再也不烧了,汽车也开始换成电动的了,野生动物也可以上路了……
夏夜,蛙鸣划破了长空,波光滟潋之处,又见鱼儿翻腾的细浪。冬天,傲雪的.竹与梅,挺着俊俏,挺着伟岸,不时散落的白雪,有如春天的明信片,那一丝清凉的问候沁人心脾。
高楼林立之间绿树成荫,小草昂着高贵的头颅,与各种羞花争宠,小鸟在邻居间绕来绕去,不时为小儿的哭声划上几个漂亮的音符。
我的老乡去了城市的工厂,听说排出去的污水还可以回收,休息的时候,厂区里如同家乡的院落,月亮透过开满鲜花的树枝,斑驳淋漓。
春天到了!我睁开眼睛,原以为南柯一梦的桃花真的就在眼前。我望着远方,那蓊郁的春意竟是随处可见。燕子掠过,满眼都是我的“桃源”。
静静的白桦林散文
推窗远眺,阳光灿烂。江南,又是一个无雪的冬天,没有雪的冬天真是无聊啊。没有花开,没有鸟鸣,只有阴冷的风,带着湖上的潮气,冰冷地闯入人的心怀。
我走回书房,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那是北国的白桦林啊,白桦林的诗意,都写在冬天。它是我的战友千里迢迢带给我的,他说,看到这些白桦林,你就会想起高高的大兴安岭,想起广袤的呼伦贝尔草原,想起你的达斡尔战友,想起我们一齐高擎红旗,手握钢枪,在漫天大雪里行进的日子。
望着静静的白桦林,我的心开始悸动,遐思遄飞。将近四十年前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就穿越回来。那些火红的年代,那些青春年华,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景,都在眼前闪动起来。
那个冬日的早晨,我们分队出去执勤。天刚微微亮,还有隔夜的晨星似隐似现地挂在西边天上。四处都静悄悄的,大地还沉浸在寂静与朦胧中,草原上没有江南那样密集的村庄与市镇,一眼望不到边的牧场,白茫茫地裹着厚重的雾气,空气中飘着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想到牧人们蒙古包里的奶酪。
“解放军同志,你们好早啊,我家的雄鸡还没叫呢。”我们在执勤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巴特尔大叔。他是一位尽职的守林人。他穿着一件“布贡奇德勒”狍皮长袍,戴一顶“密雅玛格勒”狐狸头皮帽子。他家的小木屋已经飘起袅袅炊烟,那灰白的细烟柱,一点一点地融入清冽的寒气中。
“孩子们,进来喝奶茶吧,刚烧开的。滚烫滚烫,又甜又香。”只要分队从他家的门前过,他总要让我们喝他的奶茶,暖暖身子。记得第一次路过他家,他喊我们进去喝奶茶。我说:大叔,我们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呢。我想婉拒他的好意。他立刻沉下脸来:好啊,你们看不起我巴特尔老汉,看不起我们达斡尔人,那以后也不要来给我打水扫地,不要给我送木炭,以后也不要从我门前过!我被大叔一顿抢白,弄得好尴尬。
巴特尔大叔说完,把食指送进口里吹响了口哨,立刻一条大黄狗跑了过来,它嗷嗷吠叫着,用尾巴不停地蹭主人的腿,然后后爪着地直立起来,把前爪和身子贴上主人的怀里。看得出,巴特尔大叔是要下逐客令了。
这时副班长阿楚鲁站了出来,他说:大叔啊,牙齿也有咬舌头的时候,雄鹰也有迷路的时候,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啊?况且,班长没说错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解放军是有纪律的。不过啊,班长他不懂我们达斡尔人的规矩,没给你面子,他就不对。
巴特尔大叔说:对啊,你们指导员说,军民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阿楚鲁说:大叔你说得对啊。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替班长做主了,我们喝,都喝。
阿楚鲁带头喝了奶茶,我们也都喝了。巴特尔大叔乐了,嘿嘿嘿嘿地笑得像个孩子。他开心地对我们喊:晚上回来的时候,还要来喝我的“拉里”粥啊!
我们分队又要出发了,巴特尔大叔把右手放上前额,向着天上瞭望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冬妈妈来了,要下雪了。小伙子们,一路要小心呢。
巴特尔大叔没有子女,老伴也早早过世了。他把我们分队的战士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和战士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不仅是个守林人,还是一位好猎手。大到黄羊、野鹿,小到山狸、野兔,只要撞上他的枪口,就跑不脱他的掌心。每当有了收获,他总要让我们尝尝他的手艺。
他是位可敬的老人,直爽到你能看清他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他对军队的爱,不在脸上,在心里。有一次,他等到半夜,还没有听到我们回营的脚步声,怕我们在风雪里迷路,就提了盏红色的马灯,一个人闯入深深的白桦林。遇到我们的时候,他已经冻得张不开嘴。
他一辈子都驻守在白桦林,义务看护这草原上各种精灵出没的仙境,不拿公家一分钱。
走过巴特尔大叔的小木屋,我们就进入了白桦林。
晨光初照,白桦林亮了起来。清晨像是一曲欢快的歌,唱响在我们的心里。沙沙的脚步声像是轻盈的弦乐,伴随我们在林间小径中穿行。在冬日的清晨,在生命的清晨,我们走进静静的白桦林。或许没有人知道,在那遥远的北国有一队朝气蓬勃,充满信心的年轻士兵,正以自己的忠诚,在严寒中,护卫着祖**亲的安宁。奉献是一种精神,用青春年华奉献的热忱,可以烧开所有自私的阴霾。
我们静静地在林中行进,林中的一切都屏息在冷凝之中,高高的白桦树在晨风里轻轻摇动着枝杈,算是对巡逻兵的欢迎。林间的溪流已经被冻僵了,她的柔波却在冰封下悄悄流动,那潺潺的轻唱,仿佛是送给白桦林的恋歌。
如果说松树是北国英姿挺拔的壮汉,白桦树就是婀娜妩媚的少女。走在白桦林中,你会体验一种神奇,一种神秘,一株株洁白挺立的白桦树,在劲风里摇曳颤动,像是劲歌狂舞,仿佛“萨满”附身,仿佛篝火前的“路日给勒”,酣畅淋漓;而在微风下的轻轻摇动,却宛若少女间的窃窃私语,宛若细语悠长的“乌钦”,讲诉着、吟唱着冰雪里的古老童话、美丽故事。
巴特尔大叔说,小时候他听“斡卓尔雅达干(巫师)说过,白桦林是“腾格日巴尔肯”(老天爷)的三公主白云的化身。老天爷做了个泥人,让他和美丽的梅花鹿成亲,繁衍了人类,而人类聪明起来了,却不再祭祀和供奉天神,还不断地攻城略地,互相战争。老天爷一怒之下,打开天上的水闸,要用暴雨和洪水淹没人类。白云公主不忍人类在残酷的挣扎中毁灭,请求父王收回成命。老天爷根本听不进女儿的苦苦哀求,更加变本加厉。白云公主眼见说不动父亲,而洪水中的人类大多奄奄一息。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偷了父亲的宝盒,向大地扔下一块水晶,变成高高的兴安岭,让人类栖息,又撒下一层黄砂,一层黑土,压下了滔滔洪水。
人类得救了。老天爷却震怒了。他派出天兵天将要将白云公主捉拿。公主下凡逃到了人间,她认为自己没有过错,她愿意一辈子在下界,为老百姓造福,再也不回天庭。于是,老天爷降下七天七夜暴雪,以示对女儿背叛的严惩。白云公主被冻死了,她的身躯和一身白衣白裙,变成洁白如玉的白桦树,千百年来的繁衍,白桦树变成了如今的白桦林。白桦树是达斡尔人的恩人。
妩媚俏丽的白桦树,是大兴安岭的土著,也是呼伦贝尔草原最早的居民。她在2800万年前,就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白桦树是一个多产而又顽强的母亲,她小小的种子,可以随风吹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落地生根。只要有一颗种子发芽,日后就会繁衍成林。当她的树干被砍伐后,很快就能从树桩中萌生出新枝干。当一片森林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在废墟中最先出土成林的便是白桦树。
亭亭玉立的白桦树,看似少女般弱不禁风,却有着无比坚毅倔強的性格。就算里边朽死了,依然不歪不倒,树脂莹白,树表光滑。就像我们这些守卫在北国雪原上的哨兵一样,风雨不低头,冻死迎风站。
白桦树的全身都是宝。达斡尔老乡,喜欢用白桦树皮做船、盖窝棚。白桦树皮轻柔光滑,密不透水,巴特尔大叔说,他家的鞋子、帽子、雨伞、水桶都是白桦树皮做成的。对于我们穿行其间的战士来说,最喜爱的莫过于白桦树汁。夏天,热了、渴了,只要用匕首轻轻一划,就有丰沛、甘甜的树汁流出,天然纯净、营养丰富,喝上一杯清爽、甘甜,胜过乳汁。
四十年前,边疆物资匮乏,一张光洁的机制信笺也是奢侈品。战友们就把层次清晰的桦树皮层层剥开,制成“桦树纸”。用它给千里之外的亲人、情人、朋友写信,现在想来,那用桦树皮写的一封封充满激情和白桦树气息的信,该是多么风趣、雅致和浪漫啊。
巴特尔大叔说,白桦树是有军功的树。抗日战争年代,抗联的勇士们,就常常用白桦树皮写信、传递情报。用白桦树皮做的雪橇,运送物资。白桦树皮还是抗联战士们随时用来行军打仗的鞋子。
我想,白桦树皮如此洁白柔韧,如果现在能把这寒带的精灵做成精美别致的工艺品,投放到温暖的南方去,一定大受欢迎,该会别有一番情趣。
我们的分队,继续在白桦林中前进。时近晌午,有一道白色的弧光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是谁喊来起来:兔子,是一只雪兔!敏捷的阿楚鲁像一只草原上的猎狗,早已扑了出去,他摘下肩上的“讷莫”短弓,顺手朝着白光就是一箭。随后,他冲了过去,笑嘻嘻地提着一只大耳朵白兔的肥硕的后腿,开心地叫了起来:晚上回去打牙祭了!
副班长阿楚鲁,参军前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好猎手。是达斡尔人“苏木哈日布贝”上的常客,不管是骑马射还是立地射,他都百发百中,每次射箭比赛,都能得到“莫尔根”(好箭手)的称号。阿楚鲁说,射箭比赛在达斡尔人看来,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每次赛前,都要杀一头肥猪给射手们享用。
生性爽快的阿楚鲁也有羞涩的时候,他有一个姐姐叫娜仁花,他说姐姐的汉族名字叫月亮。他说姐姐是家乡最漂亮的姑娘。说到姐姐他的眼睛都会闪动骄傲的光芒。战友们就逗他:阿楚鲁啊,把姐姐嫁给我吧?我愿意娶你的姐姐做新娘。每当这时候,阿楚鲁就会像小姑娘一样羞红了脸:不行啊,不行啊,我们达斡尔的姑娘是不嫁给外族人的。我们就又逗他说,那我们在南方给你找个姑娘,你要不?阿楚鲁就乐了,大声嚷着:好啊,好啊,不过要像姐姐一样漂亮。于是,大家就一起哈哈大笑。巡逻的疲惫一扫而光。
也不知为什么,在严冬里巡逻,只要听到阿楚鲁的歌声,我就想喝酒,痴迷那种酒入热肠的感受。只要想到,我就会拿出行军壶,咕嘟嘟喝下一大口白酒,那种仿佛滚烫的开水,带着热流翻腾着从喉咙直下丹田的感觉真爽。大家都来一口啊,驱驱寒气。我开心地喊着,行军壶在战友们手中传递,这种干喝只有老战士才吃得消。新战士们有的涨红了脸,有的被呛得使劲咳嗽。于是,我们就在笑声里,继续在林间向前走。
喝过了酒,你就能听到白桦树的歌唱,声音柔和而低沉,那凛冽的寒风也不再觉得刺骨,风声萧萧,像是马头琴优美的旋律。这时候,你再看那些洁白的白桦树,晶莹的树皮里会透出新鲜的红晕。是不是我们这些傻大兵哈出的酒气,把白桦树也熏醉了,还是我们以苦为乐的傻样,让她们——树中的少女羞红了脸?哦,白桦树,不要笑我们的傻像,我们知道脚下的责任,肩上的分量,在风雪里手握钢枪,我们知道自己的背后,是祖**亲的万里江山,是亿万和平人民的笑颜。
巡逻累了,我们会在林间的空地上,围坐休息。大家总会喊能歌善舞的阿楚鲁来一个。阿楚鲁是从不知道推辞的,好像只有他可以当仁不让。阿楚鲁最喜欢唱“扎恩达乐”——达斡尔人的山歌。唱什么呢?他问。《农夫打兔》。大家一起喊。《农夫打兔》唱的是一个笨农夫和聪明兔子的故事。农夫不但没有打到兔子,还丢了柴火,断了打兔子的耙子。这个故事诙谐幽默,加上阿楚鲁挤眉弄眼的演唱,总能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空闲的时候,阿楚鲁还会教大家跳“路日给乐”,这是一种无伴奏的舞蹈,大兵们就用喊歌来伴舞。我们最喜欢喊的是“哈莫——”这是达斡尔人嘴里黑熊的吼声。
阿楚鲁不愧是达斡尔人的好猎手,一路上,他竟然用他的“讷莫”,射中两只猞猁、一只兔子,还砸开冰面,水洼里捉到一只胖头鱼。大家商量,送一只猞猁和胖头鱼给巴特尔大叔,好好酬谢这位热心拥军的老模范。
嘿,我说战友们,你们闻到雪味了吗?走在队伍前头的阿楚鲁问。没有啊,没有啊,雪有什么味啊?大家疑惑地问。
阿楚鲁走到一棵挺拔修长的白桦树前,用鼻子使劲地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要下雪啦,要下雪啦。白桦树告诉我,暴风雪就要来了。
大家还在狐疑,仰头看看天空,可不是吗?白桦林的.树梢上,已经稀稀疏疏地飘下了雪花。雪花在林间飞舞,像是千万只晶莹剔透的水晶蝴蝶。我们大家立刻都闻到了雪的滋味,那是白桦林里独有的芬芳。这芬芳的香气,像是苹果的香、水蜜桃的香,像是橙子的香,又像是荔枝的香……我们分队的每个战士都闻出了那芬芳的雪味,那是我们各自家乡的味道啊,为了家乡的和平安宁,为了家乡的草更绿,花更红,为了白兰鸽能在蓝天下自由地飞翔,我们从五湖四海,汇集到这静静的白桦林,走在苦寒的巡逻路上。
雪开始在白桦林里飘落。先是一朵一朵的雪花,像是我江南家乡春天飞扬的柳絮,悄悄地飘,轻轻地落。然后,起风了,雪也就越下越大。一阵大似一阵的风,把雪吹得纷纷扬扬,撕扯成团团片片,顷刻间,天地就浑然一色,弥漫的风雪,把白桦林染成了一个无色的世界。
呛着风,顶着雪,我们继续沿着小径巡逻。“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一不怕死,二不怕苦。”喊着这样的口号,我们歌声嘹亮,步伐坚定。在这样的冰雪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了色彩。没有红花,没有绿叶,唯有白色的白桦林和银白的天空,银白的大地。或许这就是天地间的本色,或许这就是我们军人坦荡胸怀冰清玉洁的本色。在这空茫苍凉的银白世界里,我们与天地一色,肝胆具澄澈。
傍晚,在回来的路上,一直不曾吭声的老张,悄悄地对我说:班长,这个春节能让我回家探亲吗?我知道战备任务忙,一直没好意思对你说。我爱人给我来信,说她就要生孩子了。老张是个服役五年的老兵,他的家在千里之遥的南国岭南。他已经有四个春节,留在兵营、走在巡逻线上。今年春天他爱人来队探亲,真巧就有了身孕。我对他说:好的,我一定向连部反映,让你回家过个三口人的团圆年。老张听了,紧紧握了下我的手,然后摘下自己的行军壶,两眼放光地说:班长,喝口我的酒,西凤酒,我带在身上好些年了,从来都没喝一口。我被这老兵的真诚感动了,说:留着回家喝吧,别可惜了这样好的酒。
副班长阿楚鲁偷听到了我和老张的对话,把肩上扛着的猞猁和兔子,塞到老张怀里:大着嗓门乐呵呵地说:这个野味,你们岭南一定没有,你带回去,给咱们嫂子补身子。战友们听到老张要生孩子了,一起围拢来向他祝贺。有那调皮的家伙就喊上了:老张啊,真有你的,那么几天就让嫂子怀上了兵崽子。长大了,你可别忘了让他也来咱这白桦林巡逻啊。
午夜,雪住了。我们看到在容易迷路的地方,挂着一盏橘黄色的马灯。那是巴特尔大叔的马灯。我们知道,巴特尔大叔还没睡,他还在等着听巡逻分队的脚步声。
将近四十年过去了,我的生命之舟正驶向耳顺之年,霜雪已经悄悄地染上两鬓。多少事,多少人随着历史年轮的滚动,都淡忘了。但是,我却永难忘怀,年轻时走过的那洁白胜雪的白桦林,和那路上的人,一起行走的人。
哦,冬日的白桦林,静静的白桦林。
那片白桦林散文
外面下着雪,洋洋洒洒的笔锋,把世界勾勒。在这缺少鲜花的季节,想起了那片白桦林。千姿百态的雪景,尽在白桦林里:那白雪点缀在枝头,白桦树开了花;倔强的枝条,撑起片片雪,是白牡丹?是白莲?
沿着克兰河畔,寻到桦林的身影。幽静的小道,铺着白地毯。随意地走,故意摔倒,放肆地打滚。钻天的白桦,洁净的雪花,飘散的白云。忘记了寒冷!世界被银装素裹,置身在公园,忘记是在天上还是人间?这是北方天气的性格,这是阿勒泰的风景,人类滑雪的`起源地。
手扶着树干,让我触摸你吧。去年秋季,你洒遍了金黄,把一个个思念丢给这片土地。你就像一位高贵的少妇,白裙、金发,变换着身姿,把我吸引。拾起一片片秋叶,摆弄成一篇篇诗歌。晚风吹来,聆听你美妙的歌喉,和着鸟鸣,把思念吟唱。
夜幕降临,你守护着身下的灌木林,就像一个个站岗的士兵,挺拔着身板。使得这宁静的边陲小城那么祥和,那么和谐。
在那炎热的夏季,这里一片阴凉。潺潺流过的克兰河,把一片白桦林分成六个小岛。山水相间,山林相拥,林水相映,金山银水的阿勒泰,怎能缺少了你的影子?慢慢走过小桥,桥下的小鱼在嬉戏,树上的鸟儿在鸣叫。仿佛置身九天之外,四季在这里忘记了一季。
春天,雪花还没有化尽,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争相斗艳。这里没有人为的痕迹,这里是大自然的杰作。据记载,在四十年代这里曾经燃起战火。这些桦树就像革命战士,一个个站了起来。不到半个世纪,染成一片林带。
走在林丛里,我默记着、我瞻仰着,肃然起敬!谁说草木无情?你看这桦林,几经磨难,几经沧桑?
北方白桦林散文
在北方的完达山麓,有一种常见的树,它的名字叫白桦树。我对这种树其实知之甚少,毕竟我不是出生在这里,老家山东没有这种树。第一次,知道这种树是在一部电影中看到的。那部电影的名字叫《白桦林中的哨所》,当看到那些高大、笔直,直入云霄的白桦树时,禁不住拍手叫绝,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到北方的白桦林看一看。
世间的事情往往十分奇妙,当自己来到双鸭山市、来到煤矿当矿工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白桦树。只不过,那不是山林里直立的白桦树。它们被人们从山林里采伐出来,然后卖到了矿山,成为井下支护材料和运输轨道枕木。那时,小班里有几个师傅住在附近村屯,每到下班的时候,他们都会到放置枕木的地方,找一段8号铁线,再找一把锤子,把铁线一头对着铁道砸成扁平状,让它变得异常锋利,另一端则掰成一定的曲线,像平常人家用的炉钩子形状。然后把一段一段的白桦木搬在井巷中间,用8号线扒桦树皮。师傅们告诉我,桦树皮是好东西,回家用它引炉子最好。当一堆白桦被扒掉树皮之后,它们马上失去原来的光鲜,样子凄惨无比。而我有时也会捡一块拿到宿舍里。因为桦树皮太美了,你把那一层层桦树皮轻轻扒开,然后夹到书里放置一段时间,它就像纸一样呈现你的眼前,我喜欢用笔在上面写诗,它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第一次看到白桦林是同几位作家到红旗岭采风。一位作家朋友带着我们去看了塔头草筏子,据说那个地方叫十八垧地,中央电视台《地理中国》栏目组,还特地到这里去拍摄专题节目。这是一片纯天然的,从未经过开垦的原始荒地。而在荒地的旁边,我看到了原始状态下的白桦林。由于没有路,常人无法抵达白桦林。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一片白桦林,在黄昏里显得特别扎眼,他们像一群威武的士兵兀立在山边,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里,全是纯粹的白桦树,据说像这样的白桦林已经为数不多了,多数都遭到了砍伐的命运。那些白桦树绵延至大山深处,而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山边的那些。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不久前,到大山里的一个朋友家做客,席间他提到了白桦树。离他家不远的山林深处,有一片美丽的白桦林,那片林子不大,大约有几垧地,那里的白桦林很美,常有一些摄影爱好者去拍片儿。原本要打算回家的,后来我让他带我去看白桦林,他骑着摩托车驮着我到达了那片白桦林。
那片白桦林在一处山坳里,它们一棵一棵相隔一定距离的挨着,没有哪个是弯着或倒着的,那挺拔的'身姿如同一种意念,骨子里融入了一种宁折不弯的精神。我用手抚摸它的树干,白色的桦树皮光滑细腻,像玉一样洁白无瑕。树干上曾经脱落枝条的地方,长出了一个个像眼睛一样神奇的东西。它们平滑的依附在树干上,很像一只只姿态万千的眼睛。有的像微笑、有的像哭泣,有的半睁半闭,有的狰狞冷酷……
那些白桦树有的如胳膊粗,有的如水桶般粗,它们一棵棵直上云霄,有的高达二三十米。白桦林里你看不到高大的树冠,因为白桦树没有多余的枝条,有的只是在树顶端,像杨树一样细密的叶子。在白桦树的视野里,似乎再高的山也只是脚下的风景,因为白桦树传承着凌云之志,生长的俊俏之风,它的树皮和他的心境一样,从来不会藏污纳垢,有的只是长满全身的眼睛。他会把人生的苦与乐,都刻画在树皮上,像一段段凄美的故事,只有读懂它的人,才能知道真正的内涵。
太阳即将落山了,山坳里刮起一阵阵凉爽的风,我听得见树叶正刷刷作响,它像一首美丽的歌。我知道我该离开了,忍不住向白桦林回了回头,甚至有点依依不舍,白桦林似乎集体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风的力量,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白桦林向我施礼作别!
寻找自由(二)-散文欣赏
寻找自由(二)_散文欣赏
看见窗外的那轮月,很美的挂在树梢,而你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努力的想坐起来,可是下身完全与自己分离开来,那是一种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突然惊醒,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把窗户阵得摇摇欲坠,时常出现当时的情景,但都只剩下片断,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那段记忆好像被人删除了,想想我的幼年、童年没有看到一个开始就已经结束。
有时我甚至想不起在这个城市存活了多久,是否还活着,生活好像只属于阳光下的宝贝,而我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早习惯了这种阴郁而颓废的日子。
我只靠着三分之一的生命而存活,其余的那部分是空的,无法填满,找到所想,哪怕它近在眼前,也惯了无功而返,惯了心如止水的生活,这里的雨似乎隔外的长,天空一直是阴阴的,偶尔不下雨的时候会出现一抹蓝,丝丝的阳光透过云层,转眼便淹没在铅灰色的天空。
天空一直阴沉,觉得无力承受,就如你永远找不到方向,永远逃不开,每到这时人会非常脆弱,然后想起你泪水就会划下来,可我却不让任何人看到。
撑伞去超市,这些年里习惯了很多事情,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你的味道,习惯了你的习惯,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熟悉而陌生,几乎足不户,生活必须品好像才上街购物,活得像一只死狗,看看广场上为数不多的人群。
很久了已经习惯在买完必须品后,去拿一包糖果和鱼干,糖果是他喜欢的,有时候我们都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喜欢这糖果的质感黏黏的,说与牙齿碰撞有唇齿相依的感觉。
我笑,然,你是个孩子,他瞪着眼看着我笑。
而我喜欢鱼干。
然,这鱼干的味道像海吗。
有海水的味道,闭上眼去想着它的气息吧。
这个男子,有着干净的眼神,有着夏天里会发亮的眸子,一生中唯一的爱恋,而他竟然舍下我离去。
购物车里的糖果与鱼干依偎在一起,便从心底落寞起来,两件互不搭调的东西或许他们真的不应该排放在一起,就像那个故事一样。《飞鸟与鱼》的'故事,在一片很美的海域,一天飞鸟飞过,看见了在海面的鱼儿,飞鸟心波荡漾爱上了鱼。所以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然,告诉我的,我只是微笑,原来活着人是靠着那点点的回忆活着,而不是曾经的爱情。从前你来常来的超市,现在只剩下我一人,这里的动线,货品摆放的位置,一切都还是原来的地方。昨日一切重现,只有你不在。
你选择了我们共同的方式,走得不带一丝留恋不舍,而我注定无法离开,好像生命远远不属于我一人,你只留下我在这里看不到未来,也找不到所想。
铁轮与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医生和父母把我推进手术间,一阵炫晕,强烈而灼眼的灯光打在脸上,家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而后我便失去知觉,醒来手上已经插满管子,而我的恶梦开始了,命运在我七岁这里发生转变,幸还是不幸,如果没有这事我的前途,生活会比现在好,可没有这事我也许永远也遇不到他。
这就是命运么,无论好与坏,我还是没有憎恨生活给我的一切,生命里的一段,没什么是完美无缺。
那时我憎恨自己,想着家里好像没有我这个孩子更好,现在也是如此,为何不离开,因为还是有牵挂吧。
而你不是,你可以抛下所有人,抛下爱你的人。
待续……
白桦林思絮散文
迎着晨曦,踏着晨露,漫步在白桦林间,听林涛低唱,鸟雀欢鸣。看落叶飘飞,野花荡漾。枯枝,败叶,衰草,与这林间。满眼的黄,覆盖一片白色,覆盖一片寂静,覆盖一片苍茫。此时,阳光一点一点筛进来,斑斑驳驳,滴滴点点,淋淋洒洒。有光斑,也有光柱。阳光不是很热烈,却给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一抹秀色。
几场秋雨,几场寒凉,几场秋霜。桦树的叶子,都已经泛黄,秋风来袭,飘飘洒洒,漫天飞舞,四处流浪。没有目的,不存幻想。有些许叶子,在风的蛊惑下,跌落在溪流,便随着浪花,飘向更远,搁浅于荒滩泥巷,或者是葬身河底,化作淤泥,滋润水草青苔。更有幸运的,飘向更远,漂进大江,漂向大海。最终的归宿,依旧是与戏耍的.鱼儿为伍,失去了自己回报母亲的机会。
走在白桦林里,在秋日的阳光下,捡拾一份相思,一份渴望,一份期待。在这寂静的白桦林里,思绪就像放飞的鸟,自由的翱翔,漫无目的,轻松自然,卸去许多生活的烦恼,人世的沧桑。握一只瘦笔,铺一纸墨香,感怀秋日艳阳下,白桦林的细语呢喃。听鸟儿啁啾婉转,看雾霭轻缓飘逸,嗅花香草韵。
用粗糙的手,轻轻剥一张桦树皮,染一池风轻天高,蘸一笔云白霓裳,书一曲情海无涯,吟一阕地久天长。任风轻,霜重,叶落,花黄。染一池花红藕白,蘸一笔水墨书香,数一季花开花谢,歌一段红袖添香。任春花秋月,蝶舞蜂狂。秋日的阳光温暖高洁,秋日的天空天碧云白,秋日的白桦林寂静幽深,秋日的风时而温柔轻缓,像小夜曲缓缓流淌在林间,林涛低咏,如同溪水,弹着琴弦,潺潺而去;时而惊涛骇浪,如万马奔腾,咆哮而来,白桦树挺直身躯,任枝摇叶落岿然不动,一树的落叶便随风而舞。
徜徉在白桦林间,听远古的脚步铿锵有力,欣赏春天的一抹新绿,夏天的一袭阴凉,秋天的一树金黄,冬天的一头苍色。微风滑过,清吟一曲云水长天,月挂林梢,欣赏一阕清冷沉寂,狂风席卷,领略一番白桦林的狂野与蛮荒。
走出白桦林,走进苍茫的暮色里,晚风呼啸着凛冽,炊烟袅袅,飘向幽林。远山含黛,思绪沉寂在远山,和旋着激越昂扬的松涛。
白桦林,梧桐秋散文
年少的青涩在青春奔走的列车上,早已不留痕迹,那些时光也散落在过往,再怎么看也没了当初的情意。
一、
初秋的校园里,梧桐开始落叶,一片一片的赤黄,随风飘扬,散落一地的忧伤,美得触目惊心。
安凉踏着满地的落叶走在校园,手里拿着简铭从海南寄来的信,裸黄的牛皮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安凉,收。
安凉平静地将信封拆开,里面装了厚厚的一沓明信片,还有长长一封信,密密麻麻的字在信纸上演绎着过往的故事。
简铭,对她已然成为过往,再见那些年的旧时光,留在心里的,也只是些没有温度的回忆,甚至她都怀疑,简铭,真的是那个自己用五年的光阴喜欢了的人么?
二、
哦,简铭好棒!
简铭!加油!
小小的篮球场上,简铭和一群人打着篮球,宽大的球服套在他瘦削的身子上,一跑起来全身的衣服都贯风。
安凉抱着一沓书走过篮球场,束起的马尾在身后摇晃,假装不在意地,其实内心早已泛起千层波澜。
简铭,球场上那个男孩,是她所有的心事与秘密。
也许,在所有的女孩的青春年少里,都有那么一个球场上的男孩,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不一定是最耀眼的,但一定是她们心里,最特别的,承载着她们所有的心事与秘密。
就像安凉心里的简铭。
每天,她假装平静地与他擦肩,在走廊,在球场,在教室,在食堂,偷偷地将关心小心翼翼存放心底,那一份暗自的喜欢,安凉,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更不敢向前迈进。
小小的喜欢就够了吧。
安凉心里是这样想的,不一定要拥有,现在就很好。
简铭,安凉。
三、
或许,
我喜欢你。
简铭一脸平静,可眼里却透着慌张,深色的眸子看着安凉的时候,带着些许的躲闪,甚至,有些不安。
安凉抬头,一脸的绯红,心里的慌乱挂在脸上,写在眼里。她矮简铭一个头,抬头看他的时候,长长的马尾顺直垂下,柔顺的发丝被风温柔地吹起。
四目相对,然后是沉默。
也是暮秋,路两边的白桦叶在秋风中落下,温柔地奏出一段绵长忧伤的曲。
没错,是忧伤,就像安凉和简铭的故事,自始至终都是忧伤的主旋律,可是,安凉还是奋不顾身。
那个,对不起。
简铭的目光从安凉的眼里逃离,然后转身,瘦削的身影合着落寞,和凋落的白桦树一样,寂寞得忧伤,看得安凉有些心疼。
哎……
安凉叫住了简铭,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嗯?
他转身,又是相对,又是沉默。
我……
安凉,不知所措。
天冷,你还是先回去吧,别感冒了?
简铭看着面前说不出一句话的安凉,逃一般说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他的眼藏不住心的慌张,不知所措到无言后,只好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简铭的步子很快,安凉来不及思索。
那个,你就是这样对你女朋友的吗?
终于鼓足勇气,安凉说出了心里的话,简铭,简铭,你可知道我喜欢了你五年?安凉在心里默默感谢,感谢简铭,也喜欢自己。
简铭的脚步突然收住,一片被风干的白桦叶,刚好落在他的脚下。
那个我喜欢你前面的修饰词,似乎再没有人提起。
或许。
四、
安凉闭眼,过往的暮暮朝朝突然落在了她眼前,简铭,那个她心里小心翼翼放了很多年的名字,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
一生有多少个五年?安凉青春里最青涩的五年,是简铭的――每一寸光阴,都刻上了简铭的痕迹,他的笑他的好,他的一切都变成安凉的魔咒,轻而易举地控制着安凉的喜乐。
手给我。
干嘛?
我想握着你的手啊。
不给。
为什么?
不给就是不给,没有为什么。
好吧。
安凉小心翼翼将两双手放在身后,生怕给简铭拉了去似的。简铭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她总是这样。
哎,你手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给我?
说了没有为什么啦。
那你给我看看,不然就是骗我喽。
安凉摇头,长长的.马尾顺着头来回摆动,不时有几根发丝飘到嘴角。
是不是有好吃的啊?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巧克力啦,肯定又是一个人偷吃怕我发现了吧。
简铭笑着看安凉。
说没有就没有啦,巧克力好贵的,我想吃还舍不得买呢!
那你给我看看。
哎呀,你真是的,都说了没有啦,你看吧,说了你还不信。
安凉将手从背后拿出来。
你看你看。
哦,真没有呢。
简铭笑笑,顺势牵起她的手。
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么?我们一起去买啊。走喽。
简铭拉着安凉的手,往校门口的小卖部跑去。他的手很大,将安凉的手整个包在了里面。
那是喜欢吗?
那是喜欢吧。
五、
白桦树的叶子,只飘零了一个秋天。再美又如何?明年还是会有飘零的叶,还是会有寂寞的秋,但是今年的叶,今年的秋,再不会有。
就像安凉和简铭。
简铭,你真的喜欢我么?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努力喜欢上你。
努力喜欢上,那就是说,你并不喜欢我,是么?
安凉的心,一阵一阵的疼,那个让自己欢喜许久的告白,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的幸福,从来都没有来得那么突然。
这次,也没有例外。
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是么?
你只是想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是么?
安凉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不尽的心慌与疼痛,呼吸也变得困难,她只有,只有马上,马上地逃离。
是啊,最初的时候简铭已经说得很明白:
或许,
我喜欢你。
只是或许不是么?!
只是安凉当了真。
他知道她喜欢他,所以跟她告白是么?
他的选择是,喜欢他的人,那他喜欢那个喜欢他的人么?
简铭。
室外的空气偏凉,安凉深深呼吸一口,全身都在颤抖。
身后没有简铭的身影。
她的心在嘲笑,嘲笑那个自作多情的自己。
风干的白桦叶还是飘,它们繁华了一夏,纷飞了一秋。
安凉的喜欢,绵延了五个春夏,断在了短短的三分之一个秋。
六、
明信片上全是秋天的白桦树,每一张都是飘零的落寞――安凉说过,她最喜欢秋天的白桦,孤独寂寞到忧伤。
也许,白桦树本来就是一种忧伤的植物吧。
梧桐也是,身前的梧桐叶铺了一地,踩上去。
安凉将明信片收好,放在衣柜的最底层――不见就不会想起,直到有一天时光模糊了记忆。
她始终没有去看那一封长长的信――关于简铭的所有,都没有了继续探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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