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整理的韩愈《试大理评事王君墓志铭》原文及翻译(共含4篇),欢迎您阅读分享借鉴,希望对您有所帮助。同时,但愿您也能像本文投稿人“流月逐君”一样,积极向本站投稿分享好文章。
韩愈《试大理评事王君墓志铭》原文及翻译
原文:
君讳适,姓王氏。好读书,怀奇负气,不肯随人后选举。见功业有道路可指取,有名节可以戾契①致,困于无资地,不能自出,乃以干.诸公贵人,借助声势。诸公贵人既得志,皆乐熟软媚耳目者,不喜闻生语,一见辄戒门以.绝。上初即位,以四科②募天下士。君笑曰:“此非吾时邪!”即提所作书,缘道歌吟,趋直言试。既至,对语惊人;不中第,益.困。久之,闻金吾李将军年少喜士,可撼。乃踏门告曰:“天下奇男子王适,愿见将军白.事。”一见语合意,往来门下。卢从史既节度昭义军,张③甚,奴视法度士,欲闻无顾忌大语;有以.君平生告者,即遣使钩致。君曰:“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谢客。李将军由是待益.厚,奏为其卫胄曹参军,充引驾仗判官,尽用其言。将军迁帅凤翔,君随往。改试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观察判官。
居岁余,如有所不乐。一旦载妻子入阌乡④南山不顾.。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郎中韩愈,日发书问讯,顾.不可强起,不即荐。明年九月,疾病,舆医京师,其月某日卒,年四十四。
十一月某日,即葬京城西南长安县界中。曾祖爽,洪州武宁令;祖微,右卫骑曹参军;父嵩,苏州昆山丞。妻上谷侯氏处士高女。
高固奇士,自方.阿衡、太师⑤,再试吏,再怒去,发狂投江水。初,处士将嫁其女,惩曰:“吾以龃龉穷,一女怜之,必嫁官人;不以与凡子。”君曰:“吾求妇氏久矣,唯此翁可人意;且.闻其女贤,不可以失。”即谩.谓媒妪:“吾明经及第,且.选,即官人。侯翁女幸嫁,若能令翁许我,请进百金为妪谢。”诺,许白翁。翁曰:“诚官人邪?取文书来!”君计穷吐实。妪曰:“无苦,翁大人,不疑人欺我,得一卷书粗若告身⑥者,我袖以往,翁见,未必取视,幸而听我。”行其谋。翁望见文书衔袖,果信不疑,曰:“足矣!”以女与王氏。生三子,一男二女。男三岁夭死,长女嫁亳州永城尉姚挺,其季始十岁。铭曰:鼎也不可以柱车,马也不可使守闾⑦。佩玉长裾,不利走趋。只系⑧其逢,不系巧愚。不谐其须,有衔不祛⑨。钻石埋辞,以列幽墟⑩。
注释:①戾契:曲折倾斜。此指常轨以外的途径。②四科:唐宪宗在进士、明经二科之外,另开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达于吏理可使从政科、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科。③张:张狂。④阌乡:县名,今属河南。⑤阿衡、太师:代指伊尹、姜太公。⑥告身:授官的凭信,即任命状。⑦闾:里门。⑧系:关联。⑨此句谓不合当权者要求,有才能也不能施展。⑩墟:土丘,此指坟墓。
译文:
君名适,姓王。他喜爱读书,怀抱奇志,恃其意气,不肯跟在别人后面去参加科举考试。他见到功勋事业有其他道路随手可得,名节也可以另辟蹊径获致,苦于自己没有资历地位,不能凭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这才去求各位公卿贵人,想借助他们的声势。各位公卿贵人已经志满意得,都喜欢那些会用甜言蜜语媚人耳目的人,不喜欢听那种生硬的话,见过他一回,就吩咐守门人再不让他进门。皇上刚登帝位,便另开四门制科来招募天下人才。王君笑着说:“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吗”于是就提着他所写的书,沿路边走边歌咏,去参加直言极谏科的考试。已经到了,他直言惊人,结果没有考上,从此更加困窘。
过了很久,他听说左金吾卫李将军年轻,喜爱才士,可以打动,就登门报告说:“天下奇男子王适,希望见到将军陈述事情。”一见面,两人谈得合意,从此王君便出入于李将军门下。卢从史担任昭义军节度使后,嚣张得很,鄙视那些按照规矩办事的人,想听无法无天的狂妄言论。有人把王君的生平告诉他,他立即派人拉拢招致王君。王君说:“卢从史是个狂妄的人,不值得和他共事。”立刻谢绝了来客。李将军从此越发尊重他,保奏他为左金吾卫胄曹参军,充当引驾仗判官,对他言听计从。将军升迁为凤翔节度使后,王君跟着前往,改任试用大理评事,代理监察御史、观察使判官等职。(他在任上为老百姓做好事),如同用梳子梳去污垢、搔摩痒处一样,使大家从重病中苏醒过来(清除积弊,解救疾苦,使老百姓得到休养生息)。
他任职一年多,好像有些不快活,有一天便毫不顾惜地用车载着妻子儿女到阌(wén)乡县南山去了。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郎中韩愈,经常写信询问他的情况,不过不能勉强他出来做官,就没有立即推荐他。第二年九月,他病了,病得很重,用车送到京城就医,同月某日去世,时年四十四岁。十一月某日,葬在京城西南长安县界内。曾祖名爽,曾任洪州武宁县令;祖父名微,曾任右卫骑曹参军;父亲名嵩,苏州昆山县丞。妻子是上谷的处士侯高的女儿。
侯高本来也是个奇特的人,自比为伊尹、姜太公一类伟大人物,认为世人没有谁能采用自己的意见,两次试为官吏,两次都发怒离去,后来发狂投江自沉。当初,侯处士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告诫家里人说:“我因为和人意见不合才不得志,只有一个女儿,应怜爱她,一定把她嫁给做官的'人,不嫁给普通平民。”王君说:“我选择妻子很久了,只有这个老翁合人心意,而且我听说他女儿贤惠,不能失掉这个机会。”就欺骗媒婆说:“我明经科考试及第,即将被选任官职,也就是当官的人了。侯老翁的女儿希望出嫁,你如果能使老丈把女儿许给我,我就用百金作为谢礼。”媒婆答应了。侯翁问道:“那人确实是做官的人吗?拿文书来。”王君无法,只好对媒婆说了实话。媒婆说:“不要苦恼,老丈是位厚道君子,不疑心别人骗他。你弄一卷大致像告身那样的文书,我放在袖内带去,老丈见了,未必会拿过去细看,可能有幸会听我的。”于是王君就照媒婆的吩咐办。侯翁望见“文书”藏在衣袖内,果然相信不疑,说:“满意了。”就把女儿许配给了王君。婚后生了三个孩子,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三岁时就夭折了,长女嫁给亳州永城尉姚梃,小女儿才十岁。铭记说:鼎不可以拿来顶车,马不可以用来守门。戴着很多佩玉和拖着长袖,不便于疾走快奔。(人的命运)只取决于机遇,无关智慧或愚蠢。不符合当权者的要求,怀有才能也不能施展。把这些言辞刻在石上埋在地下,陈列于幽暗的墓穴。
君讳适,姓王氏。好读书,怀奇负气,不肯随人后举选。见功业有道路可指取,有名节可以戾契①致,困于无资地,不能自出,乃以干诸公贵人,借助声势。诸公贵人既志得,皆乐熟软媚耳目者,不喜闻生语。一见,辄戒门以绝。上初即位,以四科募天下士。君笑曰:“此非吾时邪!”即提所作书,缘道歌吟,趋直言试。既至,对语惊人;不中第,益困。
久之,闻金吾李将军年少喜事,可撼。乃踏门告曰:“天下奇男子王适愿见将军白事。”一见语合意,往来门下。卢从史既节度昭义军,张甚,奴视法度士,欲闻无顾忌大语。有以君生平告者,即遣客钩致。君曰:“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谢客。李将军由是待益厚,奏为其卫胄曹参军,充引驾仗判官,尽用其言。将军迁帅凤翔,君随往。改试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观察判官。栉垢爬痒,民获苏醒。
居岁余,如有所不乐。一旦载妻子入阌乡南山不顾。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郎中韩愈日发书问讯,顾不可强起,不即荐。明年九月,疾病,舆医京师。其月某日卒,年四十四。
妻上谷侯氏处士高女。高固奇士,自方阿衡、太师②,世莫能用吾言,再试吏,再怒去,发狂投江水。初,处士将嫁其女,惩曰:“吾以龃龉穷,一女怜之,不以与凡子。”君曰:“吾求妇氏久矣,唯此翁可人意;且闻其女贤,不可以失。”即谩谓媒妪:“吾明经及第,且选,即官人。若能令翁许我,请进百金为妪谢。”诺许,白翁。翁曰:“诚官人邪?取文书来!”君计穷吐实,妪曰:“无苦,翁大人,不疑人欺之,得一卷书粗若告身③者,我袖以往,翁见未必取视,幸而听我。”行其谋。翁望见文书衔袖,果信不疑,曰:“足矣!”以女与王氏。
(有删改)
【注】①戾契:不循正常管道。②阿衡、太师:皆为古时官名。③告身:古代委任官职的文凭。
6.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摄监察御史 摄:代理
B. 再怒去,发狂投江水 再:再一次
C.处士将嫁其女,惩曰 惩:告诫
D. 唯此翁可人意 可:适合
7.下列“以”字的意义和用法与例句相同的一项是( )
例句:不以与凡子
A. 有以君生平告者 B. 狂子不足以共事
C. 吾以龃龉穷 D. 我袖以往
8.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⑴困于无资地,不能自出,乃以干诸公贵人,借助声势。
⑵卢从史既节度昭义军,张甚,奴视法度士,欲闻无顾忌大语。
9.请用自己的话简要概括“奇人”王适的四件“奇事”。
答案:
6. B(再:两次)
7. A
8.(1)(王适)被没有资历和地位所困,自己的才能不能够显露出来,于是才去求谒各位公卿贵人,(想)借助他们的声势(博取功名)。
(2)卢从史担任昭义军节度使后,气焰十分嚣张,鄙视那些按照规矩办事的文人,想听没有顾忌的大话。
9.①他喜欢读书,但不愿随着一般人那样去应试;②边走边歌咏去考试,对语惊人,却不被录取;③逃官;④骗婚。
【参考译文】先生名适,姓王。他喜爱读书,怀抱奇志,恃其意气,不肯跟在别人后面去参加科举考试。他见到功业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得,名节可以不循常路建立,但被没有资历和地位所困,自己的才能不能够显露出来,于是才去求谒各位公卿贵人,(想)借助他们的声势(博取功名)。那些公卿贵人已经志满意得,都喜欢那些会用甜言蜜语媚人耳目的人,不喜欢听那种耿直刺耳的话。见过他一回,就吩咐守门人再不让他进门。皇上刚登帝位,用四种科目的考试来招募天下英才,王适笑着说:“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吗!”于是就拿着他所写的文章,沿路边走边歌咏,赶去参加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的考试。王适应试时,直言惊人,结果没有考上,生活更加困窘。
过了很久,(他)听说左金吾卫李将军年青且喜欢多事,可以凭言辞打动他。于是登门自荐说:“天下奇男子王适,希望见到将军禀告事情。”一见面,谈话投合彼此心意,(从此)王适便出入于李将军门下。卢从史担任昭义军节度使后,气焰十分嚣张,鄙视那些按照规矩办事的文人,想听没有顾忌的大话,有人把王适平素的言行告诉他,他立即派人(前去)招请王适。王适说:“这是个狂妄的人,不值得和他共事。”立刻谢绝了来客。从此,李将军越发尊重他,保奏他为左金吾卫胄曹参军,充当引驾仗判官,完全采纳他的意见。将军升任凤翔节度使后,王适随他到了凤翔,改任大理评事,代理监察御史、观察判官(的职责)。(他在任上为老百姓做好事)如同用梳子梳去污垢、搔摩痒处一样,使百姓从困苦不堪中得以复苏。
他任职一年多,好像有些不快活。有一天,头也不回地就用车载着妻子儿女到阌(wén)乡县(阌乡:地名,在今河南灵宝市境内)南山中去了。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即刑部)郎中韩愈天天写信向他问候,考虑到不能勉强让他再入仕途,就没有立刻荐举他。第二年九月,王适身染重病,被抬到京城就医。某月某日去世,时年四十四岁。
王适妻子是上谷郡处士侯高的女儿。侯高本来也是个(个性)奇特的`人,自比为阿衡、太师,认为世人没有谁能采用自己的意见,两次为吏,两次发怒离去,(最终)发狂跳江淹死。起初,处士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告诫自己说:“我因为和人意见不合才处境困窘,(我只有)一个女儿,(非常)爱她,不会把她嫁给一般的人。”王适说:“我寻求妻室很久了,只有这个老翁适合我的心意;而且听说她的女儿贤惠,(我)不可错过这个机会。”于是骗媒婆说:“我参加明经科考试已经考中,将被选为官员,很快(我就是)当官的人了。如果你能让侯翁把女儿许配给我,我就送百金给你作谢礼。”媒婆答应了王适,把王适求婚的事禀告了侯翁。侯翁问道:“(那人确实)是做官的人吗?拿文书来!”王适无计可施,只得对媒婆说了实话。媒婆说:“不要苦恼,侯翁是个襟怀坦荡的人,不会怀疑别人欺骗他的。你弄一卷像告身那样粗的书,我去时把它藏在衣袖内,侯翁看见后,不一定会拿过去细看,希望你听从我的安排。”王适就照媒婆的吩咐办了。侯翁望见“文书”藏在衣袖内,果然信而不疑,说:“可以了!”就把女儿许配给了王适。
韩愈
君讳适,姓王氏。好读书,怀奇负气,不肯随人后选举。见功业有道路可指取,有名节可以戾契①致,困于无资地,不能自出,乃以干.诸公贵人,借助声势。诸公贵人既得志,皆乐熟软媚耳目者,不喜闻生语,一见辄戒门以.绝。上初即位,以四科②募天下士。君笑曰:“此非吾时邪!”即提所作书,缘道歌吟,趋直言试。既至,对语惊人;不中第,益.困。
久之,闻金吾李将军年少喜士,可撼。乃踏门告曰:“天下奇男子王适,愿见将军白.事。”一见语合意,往来门下。卢从史既节度昭义军,张③甚,奴视法度士,欲闻无顾忌大语;有以.君平生告者,即遣使钩致。君曰:“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谢客。李将军由是待益.厚,奏为其卫胄曹参军,充引驾仗判官,尽用其言。将军迁帅凤翔,君随往。改试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观察判官。
居岁余,如有所不乐。一旦载妻子入阌乡④南山不顾.。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郎中韩愈,日发书问讯,顾.不可强起,不即荐。明年九月,疾病,舆医京师,其月某日卒,年四十四。十一月某日,即葬京城西南长安县界中。曾祖爽,洪州武宁令;祖微,右卫骑曹参军;父嵩,苏州昆山丞。妻上谷侯氏处士高女。
高固奇士,自方.阿衡、太师⑤,再试吏,再怒去,发狂投江水。初,处士将嫁其女,惩曰:“吾以龃龉穷,一女怜之,必嫁官人;不以与凡子。”君曰:“吾求妇氏久矣,唯此翁可人意;且.闻其女贤,不可以失。”即谩.谓媒妪:“吾明经及第,且.选,即官人。侯翁女幸嫁,若能令翁许我,请进百金为妪谢。”诺,许白翁。翁曰:“诚官人邪?取文书来!”君计穷吐实。妪曰:“无苦,翁大人,不疑人欺我,得一卷书粗若告身⑥者,我袖以往,翁见,未必取视,幸而听我。”行其谋。翁望见文书衔袖,果信不疑,曰:“足矣!”以女与王氏。生三子,一男二女。男三岁夭死,长女嫁亳州永城尉姚挺,其季始十岁。铭曰:
鼎也不可以柱车,马也不可使守闾⑦。佩玉长裾,不利走趋。只系⑧其逢,不系巧愚。不谐其须,有衔不祛⑨。钻石埋辞,以列幽墟⑩。
注释:①戾契:曲折倾斜。此指常轨以外的途径。②四科:唐宪宗在进士、明经二科之外,另开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达于吏理可使从政科、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科。③张:张狂。④阌乡:县名,今属河南。⑤阿衡、太师:代指伊尹、姜太公。⑥告身:授官的凭信,即任命状。⑦闾:里门。
⑧系:关联。⑨此句谓不合当权者要求,有才能也不能施展。⑩墟:土丘,此指坟墓。
16.下列对句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 乃以干诸公贵人 干:求
B. 愿见将军白事 白:陈述
C. 自方阿衡、太师 方:比拟
D. 即谩谓媒妪 谩:随便
17.下列各组语句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项是(3分)
A. 一见辄戒门以绝/有以君平生告者
B. 不中第,益困/李将军由是待益.厚
C. 一旦载妻子入阌乡南山不顾/日发书问讯,顾不可强起
D. 且闻其女贤/吾明经及第,且选
18.下列对文中语句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 见功业有道路可指取
看到功勋事业有其他道路可随手取得
B. 闻金吾李将军年少喜士,可撼
听说金吾卫李将军年轻喜爱才士,可以打动
C. 再试吏,再怒去,发狂投江水
再次试探官吏,再次生气地离开,后来发狂投江水自沉
D. 无苦,翁大人,不疑人欺我
不用为难,老丈是位厚道君子,不疑心别人骗他
19.将下面的句子译为现代汉语。(3 分)
君曰:“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谢客。
20.王适自称为“奇男子”,请举一例,概括王适之奇,并简要分析。(3 分)
参考答案
16.D 谩:欺骗
17.B 副词,更加。(A 连词,相当于“而”,表修饰;介词,把。C 动词,回头看;副词,表轻微转折,
相当于“不过”。D 连词,而且;副词,将要。)
18.C(再:两次。试:试用。两次试用为吏,两次发愤离开。)
19.王君说:“狂妄小儿不值得共事。”立刻谢绝了来客。(狂妄的人不值得共事;立刻谢绝了这位客人。
均可)
20.①狂放不羁:去应考时,沿路吟唱诗歌;在考场上,对答的话使人震惊。②坚守大节:不肯向诸公贵人献媚,拒绝跋扈将军拉拢;一不如意,便弃官入山。③不拘小节:年青时骗婚。(每点2 分)
参考译文
君名适,姓王。他喜爱读书,怀抱奇志,恃其意气,不肯跟在别人后面去参加科举考试。他见到功勋事业有其他道路随手可得,名节也可以另辟蹊径获致,苦于自己没有资历地位,不能凭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这才去求各位公卿贵人,想借助他们的声势。各位公卿贵人已经志满意得,都喜欢那些会用甜言蜜语媚人耳目的人,不喜欢听那种生硬的话,见过他一回,就吩咐守门人再不让他进门。皇上刚登帝位,便另开四门制科来招募天下人才。王君笑着说:“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吗”于是就提着他所写的书,沿路边走边歌咏,去参加直言极谏科的考试。已经到了,他直言惊人,结果没有考上,从此更加困窘。
过了很久,他听说左金吾卫李将军年轻,喜爱才士,可以打动,就登门报告说:“天下奇男子王适,希望见到将军陈述事情。”一见面,两人谈得合意,从此王君便出入于李将军门下。卢从史担任昭义军节度使后,嚣张得很,鄙视那些按照规矩办事的人,想听无法无天的狂妄言论。有人把王君的生平告诉他,他立即派人拉拢招致王君。王君说:“卢从史是个狂妄的人,不值得和他共事。”立刻谢绝了来客。李将军从此越发尊重他,保奏他为左金吾卫胄曹参军,充当引驾仗判官,对他言听计从。将军升迁为凤翔节度使后,王君跟着前往,改任试用大理评事,代理监察御史、观察使判官等职。(他在任上为老百姓做好事),
如同用梳子梳去污垢、搔摩痒处一样,使大家从重病中苏醒过来(清除积弊,解救疾苦,使老百姓得到休养生息)。
他任职一年多,好像有些不快活,有一天便毫不顾惜地用车载着妻子儿女到阌(wén)乡县南山去了。
中书舍人王涯、独孤郁,吏部郎中张惟素,比部郎中韩愈,经常写信询问他的情况,不过不能勉强他出来做官,就没有立即推荐他。第二年九月,他病了,病得很重,用车送到京城就医,同月某日去世,时年四十四岁。十一月某日,葬在京城西南长安县界内。曾祖名爽,曾任洪州武宁县令;祖父名微,曾任右卫骑曹参军;父亲名嵩,苏州昆山县丞。妻子是上谷的处士侯高的女儿。
侯高本来也是个奇特的`人,自比为伊尹、姜太公一类伟大人物,认为世人没有谁能采用自己的意见,两次试为官吏,两次都发怒离去,后来发狂投江自沉。当初,侯处士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告诫家里人说:“我因为和人意见不合才不得志,只有一个女儿,应怜爱她,一定把她嫁给做官的人,不嫁给普通平民。”
王君说:“我选择妻子很久了,只有这个老翁合人心意,而且我听说他女儿贤惠,不能失掉这个机会。”
就欺骗媒婆说:“我明经科考试及第,即将被选任官职,也就是当官的人了。侯老翁的女儿希望出嫁,你如果能使老丈把女儿许给我,我就用百金作为谢礼。”媒婆答应了。侯翁问道:“那人确实是做官的人吗?
拿文书来。”王君无法,只好对媒婆说了实话。媒婆说:“不要苦恼,老丈是位厚道君子,不疑心别人骗他。你弄一卷大致像告身那样的文书,我放在袖内带去,老丈见了,未必会拿过去细看,可能有幸会听我的。”于是王君就照媒婆的吩咐办。侯翁望见“文书”藏在衣袖内,果然相信不疑,说:“满意了。”就把女儿许配给了王君。婚后生了三个孩子,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三岁时就夭折了,长女嫁给亳州永城尉姚梃,小女儿才十岁。铭记说:
鼎不可以拿来顶车,马不可以用来守门。戴着很多佩玉和拖着长袖,不便于疾走快奔。(人的命运)只取决于机遇,无关智慧或愚蠢。不符合当权者的要求,怀有才能也不能施展。把这些言辞刻在石上埋在地下,陈列于幽暗的墓穴。
韩愈《柳子厚墓志铭》原文翻译及赏析
《柳子厚墓志铭》是唐代文学家韩愈的一篇散文,题中柳子厚即柳宗元。文章综括柳宗元的家世、生平、交友、文章,着重论述其治理柳州的政绩和文学风义。韩愈赞扬柳宗元的政治才能,称颂其勇于为人,急朋友之难的美德和刻苦自励的精神.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徵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籍,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
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参考译文
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都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赶上他父亲在世时,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为进士,突出地显露出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他才能出众,方正勇敢,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诸子典籍,议论时才华横溢,滔滔不绝,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异口同声地推荐赞誉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练,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像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像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像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有能辨别它的人。
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
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
赏析:
《柳子厚墓志铭》是唐代文学家韩愈的一篇散文,题中柳子厚即柳宗元。文章综括柳宗元的家世、生平、交友、文章,着重论述其治理柳州的政绩和文学风义。韩愈赞扬柳宗元的政治才能,称颂其勇于为人,急朋友之难的美德和刻苦自励的精神.
墓志铭[,是古代文体的一种,刻石纳入墓内或墓旁,表示对死者的纪念,以便后人稽考。文章通常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是序文,叙述死者的姓氏、爵里、世系和生平事迹;后一部分是铭文,缀以韵语,表示对死者的悼念和颂赞。这一篇墓志铭的铭文极短,是一种变格。[1]
从全文中可看出两个比较含蓄之处:其一是暗示做人与做文的关系。其二是做人与做官的关系。合二为一,也就是要以人品为本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对于这个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尤其是儒文化中的核心问题,韩愈的态度是相当客观的,他特别敬重柳宗元的为人,所以本文也就一直围绕着“人的品质”这个关键问题演进、发展,尽管自然段落较多,但上述中心思想却是脉络清晰,贯彻始终的。
此文之所以脍炙人口,千载流传而不衰,就是因为作者在文章里浸透和倾注了丰沛的情感。由此,愤激之笔频出,不平之鸣屡见,行文之中自然而然地打破了传统碑志文的形式,形成了夹叙夹议、议论横生、深沉蕴藉、诚挚委婉的特殊风格韵味。这一特点即便在最后一段铭文之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铭文自古用四言韵文连缀而成,大都用来概括前面所述之事。可是韩愈却有意识地只写了三句有韵角却失体例的奇句单行,便就此搁笔。这难道仅仅是出于改革文体的考虑吗?如果后人能够理解到柳宗元对孱弱幼子的眷恋之心,那么韩愈这三句铭辞,也就是对死者最恰如其分,也最能使死者安息的话了。
作为文体之一的墓志铭自有其体例,例如前需追述墓主先代,后需交代身后安厝及子女情况,这都是为名人写墓志时不可省的笔墨。在写此类文章时,能积极利用体例,又不完全受它的限制方为上策。此文先述子厚先世,重在表现其刚直的节操风骨。后写裴行立、卢遵二人对子厚后事安排和家属抚恤的尽心尽力,表现他们生死不变的友情,这些都可与墓主风概相映照,而使全文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沈德潜评语说:“噫郁苍凉,墓志中千秋绝唱!”对此文概括得颇为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