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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一座工厂的经典散文
我的红色的云是想写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后来有人担心把她的秘密暴露了,就提醒我。其实小说是编写的故事,但是任何故事都是要有原型,一旦被人想到是自己就不好了。所以这是小说最难的。
小小说我很喜欢。但是我不想写。我读过的小小说都不好。我也写不好。
最近我读我在工厂工作期间写的二十三本日记,我对那段工厂生活很留恋。那些鲜活的人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动。他们恋爱,忙碌,激情,寻找自己又被扼杀,等等,现在他们又天各一方。我那时候小,还不懂得生活和爱情。他们偷偷的向我讲述那些故事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我以为男女之间是那么的神圣。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工在厕所里宫外孕爆发,看到那些女人们抱着纸毛子往厕所里跑,我还莫名其妙。午夜下夜班和我一起走的女工问起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她之所以要和我说这件事,因为她在爱着我。那是个秋夜,天空里结满了星星,我们走的那条小路正是一片荒野,一面是树,一面是草地。偶尔会有一只鸟被我们惊起。就我们两个人,沙沙的走着、她的蓝裤子在走动时布料发出的摩擦的声音很响。她给我说完那个未婚先孕的女工的故事,就低下头,我知道她的脸一定很红。我们走在高高低低的路上,一会前后,一会并肩。她身体散发出的气息是很迷人的。我感觉不知道从那天起,她好看起来。也就是我有了这个感觉之后不多的日子里,好像是深秋,天气有些凉了。突然有一天她不和我一起走了。后来有人说她恋爱了。她真的恋爱了。她和她的男朋友去另一个方向的居住地了。再后来,有人和我讲起她的故事,我感到了一阵阵痛。别人给她介绍现在的这个对象的时候,她还犹豫,可是我一直不把事情说破,她也不知道如何。她同意和男朋友处一处。她在处的同时,还在等我。她的男朋友看明白了她的想法,就对介绍人说了。介绍人是个很有经验的妇女。她出了一个主意,我不知道是深秋里的那个夜晚,她就被那个男朋友收为自己。她也就再也不和我一起上下班了。我一直傻傻的想,那个夜晚她为了我一定进行了反抗。可是在那个土屋里,除了他的亲属,就是她一个人,怎么反抗的了啊。我再也不敢见她了。我知道她现在还在爱着我。后来,车间的那些女人们开始数落我,说我笨,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女人们都成了家,我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正火热的工厂,去做一个中学的教师。
当然我对爱情仇视不是从这件事上开始的。但是那段工厂生活确实很重要。我所理解的是,生活就是生活,在怎样的政治情况下,爱情是永恒的。我所痛苦的是,我的日记里有太多的人与人的争斗。我把人分成了好和坏。我把女人对我的爱恋,当作了仇恨。我不知道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我。我在大会上捍卫一个职工的尊严的时候,我才刚十八岁。我现在回忆我的鲁莽我还会汗颜。那个穿着最漂亮长的`最好看的女人,也是我把她一手推开的。她被一个老工人收为儿媳妇的时候,她曾经恶狠狠的对我说,我再也不理你。我把她比作保尔那个资产阶级的冬妮娅。多少年以后的一个深夜,她突然给我来了一电话,我以为她会说什么,她只问了一句,你过的还好吗。我的日记里对她有很多的描写。她粉红色的上衣,还有那双皮鞋,我都记录过。和我一起工作的女工,她远嫁他乡,结婚的第一个春节来看我,我也已经成家,她在我的亲属的家里等我。我们坐了半个夜晚,谁也没有说话。她每年都给我邮寄一本书,当我收到《穆斯林的葬礼》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不愿意翻开这段故事,其实那就是一部小说。我苦于找不到爆发点。
当我离开农场前,我所在的那个工厂已经变成废墟。我曾经多少次去看去寻找。物是人非,还有很多要叙述的事情啊。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就是梦见了他们。
那里有一片记忆散文
为什么喜欢听老歌,是为了细品岁月沉淀过的悠远韵味,是为了缅怀记忆发酵后的脉脉情思,也可能只是一种怀旧的心情。
――题记
白音格力说,一生,一定要去一次江南的。去江南,一定要一个人,守一杯茶。
那,我的江南在哪里?
窗外的夜风呢喃,窗外的夜色迷离,窗外的星月灿烂,似乎听到季节在交接。我知道,有些季节的影子,早已芽苗萌生,悄然滑入心扉。
春天里,我只是过客。听花开的声音,看海潮的涌动,还有河水薄冰融化的羞涩,更有小草浸染大地的淡定。就这样,夏悄无声息的来了,带来成熟的讯息。
谁在,轻语岁月,淡看流年?谁可,轻语岁月,淡看流年?
有一片土地,是贫瘠的;有一片土地,是有灵魂的。那山,那水,还有那个年代的记忆,是清瘦的,也是温暖的。那些泥土堆砌的老屋,那些茅草搭起的温馨,如今老成了记忆,一段,一段,拼接成并不遥远的岁月。
这些老屋,都随着岁月老去,在不经意的回忆中,蜷缩着,渐行渐远。每回的子夜,那些神伤的残梦里,依稀蹒跚着,也温暖着流逝的光阴。
其实,当远离这些老屋的时候,已经选择将它忘记。那些随处可见的混凝钢筋,那些高低起伏的连天高架,那些纵横交错的柏油马路,锁住了原始记忆。
当有些记忆发黄的时候,流逝的时光伤痛了多少人的心。青色的瓦片,混浊的泥土,还有墙角的青草,曾经都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执著。如今,或许都已淡然。
虽然,那个村庄,那个老屋,那些记忆,似乎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我知道,那个时代的温暖,那个时代的记忆,是永存的,美丽的,不美丽的!
白落梅曾说,总有人说,待到老去,老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咀嚼回忆度日。然而人的一生,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值得回味的。也许待你回首过往的'时候,会发觉,所有的相逢,所有的拥有,都那么的不值一提。甚至会觉得是一种无奈与悲哀,就像是一张洁净的白纸上,被泼染了墨迹。
是的,落叶入泥,仿佛有一种优雅到极致的伤。恰似,那朵开在冰天里的花儿,薄冰覆盖,依然灿烂迷人,彰显倔强而个性的美丽。
总感觉,在市井繁华之外,在时光琉璃之上,触摸着花开的灵动,感慨着花落的洒脱。谁说,生命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
指缝太宽,总留下清瘦的缘分,比如有些遇见,有邂逅的惊喜,也有擦肩的扼腕。谁说,谁的青春没有迷茫?
岁月,是简约的,我们捡拾着美丽的曾经,却丢弃着轮回的四季。一直忙着捞取需要的东西,苦累也好,奔波也好,总是越多越好,所以沉甸甸地走着,直至生命的终结……
生命,只有一份,花儿一样。它们可以无拘无束的抚摸春风,它们可以激情四射的热吻炎夏,它们可以了无牵挂的融入静秋,它们同样可以迎雪傲霜的屹立冷冬……
千娇万媚是花,万紫千红是花,默默无闻的依然是花!
能老去的不止是岁月,其实还有人心。岁月,切割着记忆,也堆积着记忆,或美好,或迷离,或忧伤,或沉重。
有时候,面对着熟悉的的人群,陌生的红尘,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华可以消费,还有逐渐流逝的青春及老去的情感。瞬间,忧伤会笼罩,日子也不再那么明朗。
都说,生如夏花灿烂,死当如秋叶静美。可是,谁可以把白发当成浪漫,皱纹化为妩媚。哪怕最爱的人,牵手一生的伴侣,都有瞬间的疲劳,都有低谷的滑落。每一季的末梢,孕育着下一季的生机,慢慢走成一道道风景,或婉约,或忧伤。
其实,生活就是一本书,走过的那些日子,无论是否充实,都一样丰盈着人生。方文山说,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猜。无论怎样,少年,青年,老年,一样都是一朵花。唯愿,我们都美丽地绽放……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我的江南在何方?那里,没有绵延的山;那里,没有柔软的烟雨;那里,没有暖暖的青石板;那里,没有小巧的油纸伞;那里,没有款款摇曳的旗袍女子;那里,没有桨声灯影的轻舟……那里,甚至没有五彩斑斓的路灯!
可是,那里有我的一片记忆:静静流淌的淮河水,骑在牛背上的牧笛声,沙滩上的嬉戏追逐,麦场上的挥汗如雨,还有牵着最爱的手沿着小路慢慢走,看着顽童追赶着天边的夕阳!
清晨的微风,撩起我记忆的翅膀;晚归的星月,稀释我浓浓的乡愁。一行清晰的字印入心扉: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世事早已擦肩而过,又何必反复追忆。只愿在简约的四季里,收获温暖!
在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十年之后,或者更久,我将会是什么样呢?
会是一个庸俗的妇人吗?肥胖的身躯胡乱包着几块布,面红耳赤地与小贩讲价,大声喝斥手边淌着鼻涕的顽童,我看着路人漠然的脸,这样想;或是一位高雅的贵人,演绎着一个断人心肠的故事,最后苦尽甘来过上幸福日子,我望着电影主角凄美的眼,这样想。可能平凡或伟大,可能精彩或乏味。两种极端的念头在我脑中打架,使我一会儿变得激动,一会儿变得失落。
我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试着努力去做其他事,但这个烦恼如影随形,我没法敷衍自己。我羞于向他人诉说,便把它们悄悄埋在心底,让时间去回答。
直到现在我都没望清我漫着雾的未来,因为它像一只蝴蝶,我越想抓住它,它就飞得越高越远,也许将来就像那首名歌里的那样:“它该怎样就怎样,你的将来你无法想象。”放任自由才会开出最美丽的花。
未来,我会用跑着过去的。
江西南昌青云谱区南昌迎宾中学初二:魏征
听说你那里有雪散文
一
下班了,同事请我吃面。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碗牛肉面。别小看这碗面,要想吃到嘴里,可不太容易。这里的老板规定一天只卖10斤的牛肉,卖完便收工。来得早了晚了,都没得吃。若是店大,未免有欺客的嫌疑。然而店也不大,呼啦啦几张桌子,外加一台收银机,连财神都未请上一尊。
就是这么的。到底这店,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大不起来。
一条街,向南走到尽头就是人家。住的人家逐渐多起来,就有了巷子,巷子左起第二家,便是这家清真面馆。
名为饭馆,也许馆子本就做不出别的花样,因为伙计老板皆是一个人。这老板大概出道时技艺便以面为长,不像别的面馆经营范围广,炒饭砂锅什么都备了一点。或许刚开了瓶冰峰,还要再给你推荐一斤烤肉。
兰州出来的同事告诉我,这满大街的兰州拉面,其实呢,老板都不是从兰州过来的。
我问:“那么这家呢?”
同事答道:“有兰州的气味。”
兰州的气味是什么……我有些疑惑,脑子里却自动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来。
敦煌?玉门关?青海湖?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生意却是异常的好。吃饭的人皆是熟客,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也不为过。
同事指着门外,介绍道:“你看,这后面是座寺院。”
大概是名气不旺,于是很小的香火供奉,我猜里面大概也没有什么高僧坐镇吧。从寺院大门外的围墙经过时,听不见钟声,倒能闻见牲畜的味道。贴近了围墙,是牛的气味——我闻得出来。
二叔曾养过一头牛。陕南的水牛性温驯良,但那牛最后还是卖了。卖牛,不是因为牛老了,是二叔的眼睛坏了,二叔有很严重的白内障。那个时候,二叔把日子过得很痛苦。我经常在心里说,等工作以后,一定要治好二叔的那双病眼,然后再买一条牛回来。
后来才明白,原来人说出来的那些话,通常都带有苍白的色彩。
“话,一旦成了人与人沟通的东西,寻找和孤独便伴随一生。”记得某个编辑如是说,深得其中三昧。
其实我并没有二叔爱牛,二叔养牛的时候,十年都没有舍得抽牛一鞭子。
一头牛让我想起了二叔。
一想起二叔我就觉得愧疚——这么久了,我也没有治好他的眼睛。二叔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出门。
我转过去看那牛,是一头待宰的黄牛。有红衣喇嘛经过天王殿,他们允许贩子经常来寺院里杀牛。牛骨头可以拿来做法器。比如说念珠。西藏的高僧们用的是人骨。据说这样做成的法器,法力无边。
杀牛的时候,喇嘛在念经: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
……
和尚念经的.调子,听得人心惶惶。那牛直到死也没有流下眼泪。也许,并不是每头牛都有眼泪。我只见过二叔那头牛的眼泪,在被牛贩子买走的时候。
——我一直看完了整个屠牛的过程。
在割肉时遇到些麻烦,牛骨宽大,卡住了刀刃,于是常常是连骨头带肉的一齐掉了下来。来解牛的可惜不是庖丁,据说庖丁不光会杀牛,还是个合格的厨子。现在的厨子,除了杀鸡宰鹅,很少杀得了牛。
老板解决了生活,每天只卖十斤牛肉;贩子解决了生活,每天就可以少杀一头牛。
一碗牛肉,看出了老板的一片善心。我忽然想到了赵行德出走凉州时,他那时的心态。悲哀是有的,苍凉是有的,但未必没有佛性在里头。
也许兰州的气息,就应该夹杂着这样一股子味道。
这时候,面恰到好处的端上桌来,葱花在上,面须在下,袅袅白雾,如此分明。
二
不知不觉,已走到韦曲那条陈旧的老街上。入眼,皆是坑坑洼洼的水泥路,破破烂烂的居民楼,即便是在大晴天,路上也溅满了泥浆。
行人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扯着裤管,生怕踩疼了脚下这块土地。
老街不是很长,往里走一截是农贸市场,卖鱼虾鲜肉的铺子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铺面都不大,一家家紧挨着,什么面粉干货,寿衣花圈,修鞋算卦,五金杂货……许是巷子太小,城管的车开不进来,于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儿更多的是应季的水果,荔枝、香瓜、水蜜桃,随处可见的西瓜散乱地堆在桌上,立着牌子,上书两行大字:油渣大西瓜,九毛八。
我想,这就是老街式的简明,让人一目了然。如同掉了漆的理发店招牌下写着,“理发拾圆,小孩减半”。对门的包子铺灯箱上印着,“荤素五角”。古老的街衢日益觉醒。商业经济将此地充斥得满满当当,在遮天蔽日的浓荫里,老街人的面孔,从此多了一些风尘,也多了一些喧嚣。
这便是市井气息吧,自有大嗓门的女人喊叫着“袜子五块钱三双”,自有光膀子的男人上下翻飞地炒着河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生诸多艰辛,其实品尝过后也并非不能忍受,尤其我们爱,我们恨,每天都要在新的思绪里挣扎,值得牵挂的实在太多。
谁都不能去替代另一个人生活,人生是一段寂寞的欢场,看似灯红酒绿,其实一旦翻出底子,映衬出来的,都是那些黯淡无光的旧事。我心里明白,老街只是路上的风景,要走过的还很漫长,而且遥远。
这段日子,因为工作的不顺,一直都在以一种近乎荒凉的心情存活着,像枯杨上的寒蝉,每晚瑟瑟地躲在风中,直到遇到了那个在街边念诗的女孩。
大约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一条街。街道不宽阔但是很繁华,两边林立着商务宾馆、五金杂货店、美发沙龙、移动公司,水果超市、沙县小吃……街对面是长长的一排居民楼,楼下停满了摩托车。透过树荫,可以看见灰色的城墙,砖块与水泥把这种古老的灰色挤到了天空。
是一种让人一眼望过去就心生抑郁的颜色。
在这街上一家饭馆附近,碰到这个念诗的孩子。这孩子念诗的音调起的老高,以至于走在墙外的人也能听见。她那会儿正背着:“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我在想着下一句,可她一直没有背出来,是来客人了吗?无可否认,这诗句打动了我。
于是,我走到店里,笑着跟她解释,“你背诗的时候打动了我。这么美的诗歌,应该往下背的。”她却腼腆地说:“不,不是我打动的。”然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叔叔,你要吃点什么?我叫爸爸给你做。”
狼狈地出了店,我一直喃喃自语: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想着想着,终于一口气把那句诗给念了出来。
心头豁然开朗,原来是生活打动了我。
——我不如她。
这个小女孩可以随意就念出“今晚月明人尽望”的句子。而我,行走在街头,除了在心里默诵,再无它法。
傍晚,走在长安街上,脚下这座古城——凉风渐起,落叶满天。远方,小寨的霓虹灯不停变幻着色彩,看起来竟有一种慑人的风情。而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似乎也活了过来。
三
门前的槐树,喜欢与香椿树长在一起。
香椿树高大且直,透过屋顶的老椿树枝桠,可以看见远处飞速而去的列车如蜈蚣般,一节节抖动着身体深处的车厢。铁轨与车轮发出嚓嚓的声音,静下心去听,在沉沉的长夜里分外迷人。
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听火车长鸣。
在一路呜呜声中,扯出了陈年的夜色。火车走过的荒野,很快就被寂静所占据。那种场景该怎样用笔墨来描述啊,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空旷得无边无际,空旷得浩浩荡荡。
这里的孤独是大孤独,寂静是大寂静。草木疯长,流水欢畅,连村落也是斜斜地栖息在半坡上。
我在离火车最近的地方住了二十多个年头,已经习惯了饭后去火车站广场散步溜达,听那些市井深处的喧嚣。然而县城的火车站还是太小,除了春节前后与暑假会涌现陌生的人流,其他时间碰到的,总是些熟面孔。寄存行李的老张,托运处的老李,还有普通话讲得很动听的安检小姑娘……
当然,这里声音最大的聚集地,还是在通向车站广场的斜坡路两边,那里有餐馆,饭店,旅馆,更多的是一幢幢布满水泥灰的家属楼。划拳声、麻将声、电视声、广播声以及出租车司机的吆喝声,如同一锅大杂烩,在清晨的广场上空飘荡着,伴随着火车长长的汽笛,在我脑海深处,渐渐成为了一幅挥之不去的老电影截图。
两边是一排触目惊心的老槐树,即使五月从树下经过,也会觉得寒冷。
楼里住着很多老人,白发苍苍,夏天的时候,搬一把小马扎坐在老槐树底下,乘凉,下棋,喝花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吵得很厉害,指桑骂槐,四邻不安。此地流传了众多的俚语,比如“阴天子家经得黑,懒人子家经得绝”。阴天里,很快就会进入到晚上,而懒人挨再多的骂也没有反应。人老成精,一旦计较起来,翻开旧账,周围突然就多了许多语言的大师。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想,如同作家的语言是生活的语言一样,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然而,不知道在多年以后,这里会不会成为另一处时光里的遗址?大约是不会的。没有王侯将相,没有名人点缀,再多的良辰美景也只是荒村老店的缩影,渐渐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所有人都在等火车驶过,没人愿意停下来,在长长的汽笛声中,去思考生活是什么。这里的孤独直指人心,即便有喧嚣,也只是镜花水月。
所以这里一户户陆续都搬走了,搬进了城里。人去楼拆,只有树留下了。没人知道我是如此怀念火车站附近,那些在春天会开满紫花的老树。花开花落,没人在意,门前看花的老人走了一拨,又走了一拨。年华流逝,而花开,依然香如故。
四
夜半,临一口塘,晚风阵阵,蛙声阵阵。
这蛙鸣,像黑暗中燃起的一盏灯光,时而耀眼,时而微弱,在地头田间,在池畔泥里,为匆匆夜行的人们,带去一点光明。
夜幕漆黑似一条冰冷的蛇。泥蛙们面对着天敌,借去了星星的火焰。
天敌,终于退却了。
这一夜,空旷的池塘里,荷叶尚未立起尖尖的角。
时日还早,带着月亮归家的农人,转身疲倦地睡去。
蛙鸣阵阵,像是一群不知体谅大人劳苦的孩子,不理会夜已深沉,兀自还要在耳边喊着,叫着:呱,呱,谷子长苗,要插秧啦……如同在剧院里听到的那些交响乐队们,正在月光下演奏着一支支幻想曲、随想曲、狂想曲、叙事曲、进行曲、变奏曲和舞曲。
这不由让我回想起多年以前,喜欢抽水烟袋的爷爷。他总喜欢牵着我的手,一边抽烟,一边咳嗽,他说,就盼着这声音哩!
春耕秋收里,一晃多少年就过去了。
到了冬天,村子里的老人听不见泥蛙的声音,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藏身在了泥里。
他们的一生,就是泥蛙的一生。
他们怀念这声音,所以听得出里面的寒凉温热。
便是这一味药,焦躁时能清热泻火、凉血解毒,寒郁时又可暖肝散结,引火归源。
如今啊,坟头青青,留下我的思念在上面长草,年复一年。纵然每年清明祭扫的人从不缺席,只是却再也听不着那亲切的话语了。
就盼着这声音哩!
是这样熟悉的声音,在我心头回响了二十多年。
于是啊,内心在一望无际的坍塌之中,再度找回了故乡。
那里有穿越时空的味道散文
每年五月底六月初穿梭于街边小巷时,都会隐约闻到“缅桂花”香,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种清新而独特的香味,她较槐花淡雅,较桂花凝浓。喜欢这种沁入心脾的香气,喜欢这种过犹不及的味道,更喜欢空气中充满着这种味道的童年。
童年时,每当闻到这花香,似乎就预示着要过“6.1”节了,所以一直以来,总觉得缅桂花香的味道就是童年的味道。儿时那种期盼着花香,期盼着过节的心情,对于历经世间百态后的现在的我而言已是好遥远的记忆。但是那种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忘怀。
童年的“六.一”节,除了游园猜谜领奖品活动外,还有各班级的节目表演。为了这一天,我们至少要作一个月的准备工作。上台前脸上自然会被老师用当时的传统妆法装扮一番。如草蛆一样的两条粗眉,眉间还弄个红点,称之为“美人痣”,男同学也一样逃不掉如此被“毁”的厄运。更为一绝的是将两个脸颊弄得像猴屁股一般红艳。这样的妆容堪称为时代经典,也是那个时代的象征。相信经历过那个时代“六.一”节的孩子的脸,都曾被如此“毁”过。
那年代的“六.一”节,学校还会在节日当天给各班级的三好生,学习尖子发奖状或纪念品,尽管奖品也仅只是一本作业本或一支钢笔,但这足以让我为之激动和兴奋,以至于每次的奖品都会小心珍藏,不舍使用。
还有一种花香的味道,说它香,其实一点也不贴切,因为它恬淡的味道,算不上香。由于它的叶子和枝干长得像极了菜地里的“茴香菜”,故而从小一直就叫它“茴香花”。其实现在我才真正知道它的学名叫“格桑花”,它还有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波斯菊”,可能是它花期是在九、十月份时候,所以也有人叫它“国庆花”。在我家后山坡上成片成片的“茴香花”,好看极了。那时的父亲每次从后山坡回来,都会给我窈么笠恢辍败钕慊ā被乩础8盖资歉黾其传统,不善言辞,吝于表达,感情方面也极为木讷的典型中国男人,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就没有“细腻”一词,但我仍能感受到他那浓浓的父爱。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外出做小买卖。那段日子里,父亲会给我梳头,为我洗衣,陪我捏泥巴人,还特制作了一辆纯手工的儿童自行车(绝版的哦!),教我下象棋,带我到田埂边捉蚂蚱。那时候的生活很拮据,即便母亲极力反对他也会坚持给我买下我看中的花裙子。有时候晚上我玩累了,就假装睡着,每当这时父亲就会帮我把脚洗干净后抱我上床。记得有一年我生病了,父亲听闻有偏方说田埂边的一种杂草可以医治,于是他寻遍了田间地头
传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我定是他上辈子最爱的那个情人,因为与姐姐相比,我觉得自己得到的父爱似乎更多一些。现如今操劳了一生的'父亲头发已斑白,岁月已无情地在他的脸上雕刻出沧桑的印迹。我给不了他世界上最好的,但我会把我最好的给他。
喜欢“缅桂花”香的味道,实则是喜欢被涓涓细流般父爱包裹着的自己,也更喜欢孩童时无忧无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自己。尽管儿时也有儿时的烦恼,但活的很真实,很自在,至少那时候的我就是我。而现在的我已被岁月雕刻得面目全非,被流年侵蚀得体无完肤,我已非我。某些信念或执着的想法将自己禁锢于封闭的墙内,无力呐喊,无能为力而无可奈何。仔细回想,似乎早已记不清上次开怀是什么时候,最近一次无拘无束地和自己的灵魂狂欢是哪一天。
喜欢“缅桂花”香的味道,从骨子里深深地喜欢。如果可以,愿时空永远停留在那时那刻,直到永恒。
那里,有一座哭泣的小山作文1000字
我奶奶家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上,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总喜欢催着爸爸,多去奶奶家几次。因为不仅能看望奶奶,而且还能到“我的乐园”痛快的玩上一回。那不是真正的儿童游乐园,更不是风景名胜,而是一座独具魅力的小山。
每次去奶奶家,爸爸都会带我们在小镇旁边的路口拐个弯,进入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大约前行二十几分钟,远远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山,山不太高,但景色很美,这儿就是我所谓的“我的乐园”了。特别是春天以后,到处一片生机。树木伸展开枝叶,小草也给山坡穿上了碧绿的衣裳,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儿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这儿一棵,那儿一簇。小花引来了蝴蝶,围着花儿翩翩起舞,也引来了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往花丛中一落,吓得蝴蝶飞走了。
南面的山坡上,有一个“小山沟”,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陡,地势比其它地方稍微低了一点,而且恰好没有高大的树木,几乎全是绿油油的小草。有一次,在我跑来跑去采野花的时候,正好跑到了这里,突然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滋溜”一下滑了下去。有惊无险,滑到山脚的时候,安然无恙,却因祸得福,从中找到了一种漂移的感觉。从此之后,每到这个季节,我总要来这里滑上几回。
每年入夏以后,因为天气太热,草长得太高,就不去了。放寒假了,我提议到奶奶家住上几天。当爸爸开车到了那个熟悉的岔道口时,我突然有个想法,想看看冬天的小山什么样子。爸爸拗不过我,调转车头,往小山的方向驶去。因为好久没来了,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禁不住大声欢呼。可是当小山的轮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欢呼戛然而止。这还是我认识的那座小山吗?眼前的一幕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山的正面偏右的地方,不知道用什么利器,陡然切下去几十米之高。远远看去,就像一张清秀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显得既狰狞又无奈。切下去的山石,被切割成一块块的'岩石,横七竖八的躺在半山腰上。那一棵棵任凭风吹雨打都岿然不动的树木呢?我的天然的“滑梯”呢?我瞠目结舌,呆呆的站了好久,不明白它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爸爸喃喃地说:“这是有人在开采建筑材料呢,一边创建新生活,一边破坏生态环境,可惜了这么美的山!”我不知道开采山石具体做什么用,我只知道,我再也见不到那美丽的风景,不能玩“漂移”了。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脸上,爸爸说要下雨了,我突然感觉莫名的悲伤,不,那不是雨,那分明是小山流下的眼泪。
过年时回家,听爷爷说,今年风大,上坟的人烧纸钱引起了山火,附近的几座山都遭了秧。我想起了那座哭泣的小山,急迫地问,北面那座呢?爷爷说,几乎烧没了。我在心里悲切的哀鸣:我的童年乐园呀!明年的春天我还能去看你吗?
一座旧城散文
夜,在十二月的指尖轻轻划开寂寞的深渊,凉风里吹出的思念,啼笑着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我是如此彷徨,害怕着每一天的每一刻时间,我忘记了忧伤低沉的旋律,却忍不住的喜欢这旋律给我的怅然,后来,才发现如此明亮的星空,悲伤的夜空掉下苦涩的眼泪,好咸。
旧梦阑珊,灯火挂在黑白相间的墙间,余凉的光洒在了谁家的门前。青涩的绿叶沉默寡言低头躲在破旧的墙边,如墨的夜色,掉下张皇失措的眼泪,为这褪色的老旧围墙轻轻蛏狭撕窈衽ㄅǖ难丈。我的笔尖在指尖轻绕,在纸间划过,你的故事深埋在我的心里,却伤感在每个无眠的夜里,谁的画笔沁湿眼眸深处的忧伤,月色越显的悲凉,余烟醺走风中的花香,那些躲藏在夜里的凄凉慢慢被这洒在门前的余光偷偷拉的绵长。
旧城泛黄了记忆,素颜荒废在这黑白相间的小院,浅浅的心事在眉尖流连忘返,那些失去颜色的花瓣,躲在悲凉的月色下偷偷的抹上浓浓的胭脂,散落地上的花瓣,悄悄丢失在这夜色里的花香,这座空旷的小院,是谁呆呆的坐在这间轩阁的小小的窗前,铜镜斑驳了素颜,昏暗的身边,你的曾经是否还会有我的从前。
黑蓝色的夜空,几点残星点缀着这夜里的空旷,这座旧城里的小巷,残灯褪下的疤痂,这些难以抹去的伤疤,那些丢之不去的记忆,仿佛我们彼此的思念,都风化成了灰烬,未老头先白,就这样躲在月下窗前空空对着落花的花影,才明白形单影只的自己又把悲伤默写了一遍又一遍。
泪眼曾朦胧,恍惚记忆之中,我在看如此明亮的星空,抬起头,遥望凉烟散尽的虚无,萤火虫还霸占着这夜的寂静,陪着这寡言沉默的小城,每当自己躲在漆黑的小巷中,腐朽的味道填补在花香散尽之后,十月的旋律夹杂着凛冽的空气,伤心在寂静无人的黑夜之中。是谁,释放心中的思念,还有那浓浓的哀怨,仿佛这些伤,很重。仿佛这些情,很痛。
旧时小城旧时光,几时苍凉醉情殇。
时光如水,寂静流年,当枫叶哭红了面容,你是否还在原地原来的天空,我凌乱的心事在十二月的指尖无法平复,我想起,那时的古词,忧伤到朦胧,生死之间,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是活在凡间奢望得到爱情的贫农,我是不是厌倦了这生活,无法再去跪求时间的宽恕,不是我宽恕了时间,而是在等待时间宽恕我的闷闷不乐。
我恨不起这世间任何的一个人,我得不到这世间的任何东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天空下,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我不开心,我的不快乐,然后带上耳机,听一听伤感的情歌,写一写我言语中抖索下丝丝悲伤的小情绪。
黑夜里的灯火穿不透浓浓哀伤的云朵,黑夜的寂静在我身边,我守着寂静,等待落寞的灯火可以施舍给我一点点温暖我不奢求很多,只要那么一点点,我靠在树叶遮住的窗边,抬头望枫叶哭红的面容,远方血色的风景刺伤我的双眼,眼泪滑落,心事囚起几多寒颤的凉风,我抱起自己的手臂,原来一个人躲在没有温暖的黑夜里,心是凉的,手是凉的,眼泪也是凉的`,全身冰凉,我奢求的温暖没有,还是就连这灯光也不可怜我。
一座旧城,一生心疼,仿佛这些破旧腐朽的墙体好熟悉,血染着漆黑天空,没有心疼的目光,在轮回里流转的故事,我在这凌乱的回忆里徘徊,冷冷清清怎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走在青灰的古墙间,灯火朦胧,仿佛这夜啼笑着这座旧城里大大小小所有悲伤的爱情。
一座旧城,一生心疼,写不完的那些刀痕,是心间的疼,读不出的是伤痕,哑口无言道不出思念的丝丝怀念,我说过,我不喜欢哭泣,偏偏躲在寂寞的黑夜里偷偷的流着眼泪,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找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这夜昏昏暗暗解不了诺言里的迷言。
旧城里的时光是旧的,当时光划过,年轮错乱的记忆偏偏刺伤浓浓的哀情,抓不住的温暖,留不住的馨香,灯光守在寂静的街角,自己躲在被枫叶遮住的窗边,我学不会忘记,偏偏学会了铭记,我深深地记得你幼稚的面容,你就像一座旧城我懂你的破旧,却不懂你的哀伤,我懂你的残缺,却不懂你的快乐,时光刻画的伤痕,在你身上,我假装看不见,我用手傻傻的去触碰你心间的伤,得到的却是你掉落眼泪的轻疼。
我不懂你,就像这回忆断了线缠成一片伤,我还能记起你某月某一天的生日,而你是否还能记得我模糊的样子。守一座旧城,等一个旧人。一座旧城,一个孤单的人。
一座城经典散文
记忆渐行渐远,曾经的那座城市里被时光隐匿在尘土里的气息,是关于幸福的惦记。而家,就是一座城,住着群山峻岭。
——题记
1
八月末,夜色中的郑州比我想象的要热闹的多,从二七广场过来,看见满大街都是人,他们拥挤在一起,车辆通行缓慢,从西四环到火车站这段路程,公交车用掉了比白天多很多的时间。还好有所准备,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才不至于让自己因为堵在路上而耽误了回家的火车。当我一个人背着背包站在郑州火车站站前广场的时候,火车站依旧灯火迷离,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各色各样,男女老少,有欢喜跳跃的人群,也有因离别而感伤的人们。他们三三俩俩的进站,三三俩俩依靠在站前广场的围栏边,三三俩俩的走来走去,拎着行李或是挽着心爱的人。
四周始终都是热闹而繁琐的,耳朵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有的清晰,似是在大喊大叫着,有的却弱如蚊莹。夜色中的郑州,清风袭面而来带着微微凉意,站在广场前,仰起头能够看见广场的大屏幕里正在重播着伦敦奥运会羽毛球男单项目的颁奖仪式,看着林丹意气风发傲然的模样,觉得似曾相识。
记忆里这样意气风发的模样,属于八年前,属于雅典奥运会时的刘翔。看着现如今的盛况,内心里不免有些感伤,曾经已经成为过去,而现在依然代表不了未来。只是面色依然平静,记忆中曾经欢喜的模样,如今已经仿若出尘居士般古井无波。
我站在广场上仰着头,眼睛盯着大屏幕看了看,而后低下头来,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人群,两只手的大拇指始终钩在背包的肩带底部。然后就在这一刻远处有焰火腾空,瞬间照亮了夜色,也照亮了火车站上空的一切,灯火迷离的夜空再一次华丽的绽放出属于他的模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一个人从这个车站到那个车站来来往往的日子。这几年以来几乎每次坐火车都是一个人,似乎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无论是回家还是远行,总是一个人。渐行渐远的旅行,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人躺在卧铺车厢,去这里,去那里……不急不缓,不燥不念。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旅行中的自己已经开始变的如此安然。从来都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却已经变的如此静逸,似是这所有的离别和旅行,再也激不起内心的怦然。一个人走走停停的时光里,记忆变得简洁明了,从这里到那里,一年、两年,回家,远行……
这是第几次从郑州离开,已经记不清楚。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存储太多的记忆,它们充斥在脑海里,变的繁复斑驳,不清不楚。只是还是会有很多的事情慢慢地变成了习惯,比如,每次都是夜里离开,再比如,每次都会在“真功夫”吃晚饭,然后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远行的列车到来。
也许这会在许多年以后变成我想起郑州时记忆里最先冒出来的东西。
偶尔也会遇见觉得特别的人,有时会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有时会默然着在一旁观察,沉默不语。而这很多个特别的人里面,阿丁是我用着记忆中很大的篇幅来记住的一个人。曾经在自己的日志或是散文里面很多次提到过他,一个乞讨的小男孩。和阿丁在餐厅里相识,彼此打过招呼也聊过很久的天,弄丢了有他名字的笔记本,也几乎快要弄丢了他在我脑海里储存着的模样。从此我再也不知道他姓字名谁,从何而来,有过什么期许……这些都被埋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只是,关于他带着期许微微躲闪的眼神和他看着其他小朋友时所带着的艳羡的眼神,我却始终都无法忘记。在这样的夜色里,在很多个这样的夜色里,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希望他安好如初。
2
每次都会在临近检票的时候才会进站,可能是不太喜欢候车大厅里面乌烟瘴气的模样吧。喜欢一个人呆在快餐店里面或是呆在广场上,看着有可能是这座城市给我留下的最后的记忆,那些关于火车站关于夜色中最后的城市记忆。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离开家乡小站时的那种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模样,一个人呆头呆脑的模样似乎现在还有迹可循,那是第一次离开一座城市,去往一切都还是未知的陌生地方。虽然有着远房亲戚在那陌生的地方等待着,可还是第一次因为离别而不争气的落了泪。一个人坐在候车厅的座椅上,边上放着偌大的行李包,一个人蜷缩在座椅上,双手环抱着双膝,头埋得很低很低。而后打扫卫生的阿姨拿着大大的拖把拖着过道,到我身边时,毫不客气的对我说:“喂,行李拿起来一下。”我慌忙擦了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将行李拿起来,而后那个阿姨面无表情的推着她的拖把从我身前走过。
似乎就这样开始了旅途。
那一年,南方下起了大雪,在即将过年的时候。大雪已经下了很多天,也下的让人从心旷神怡变到忧心忡忡,大雪封了路,也封了回家过年的可能。那一年春节前夕,和同事一起徘徊在火车站和汽车站之间,却始终都没能买到回家的车票。
如此,离开家门的第一年便没有回家过年。
和同事一起留在南方的那座城市过年,初始还有些新奇和期待。看着漫天地鹅毛大雪一直一直的飘落在地面之上,这是在家乡也不曾见到过的大雪,听当地的老人讲,他长那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雪。那一年,那位老人刚刚过完八十大寿。
初始的新奇和期待,慢慢地被母亲打来的一个又一个询问的电话所掩盖掉,似乎在那个时间里,所有人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回家、过年。不知从何时起,内心里有着一种似是早已根深蒂固犹如信念一般的东西,从心底蔓延而来,很容易便将自己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撕扯的溃不成军。
3
而对于这场被很多新闻报道称之为“灾难”的大雪,自己是从内心里,从一开始的喜欢到慢慢变得厌恶,可是这场大雪对于这座城市里的孩子来讲,这几乎百年不遇的大雪给了他们第一次可以堆积起他们也许只是在童话故事里才看见过的雪人的机会。那段时间里,我每天清晨出门的时候都能看见房东的儿子——小格子。
当时的小格子是个八岁大的小男孩。那天下雪的时候,小格子站在我的身边搓着手,然后伸手整了整他羽绒服上带着的小帽子,抬起头一脸稚气地问我:“叔叔,这雪会一直下么?”
小格子是个很安静的小孩。一点都不像是个男孩子的样子,倒是有些像他的姐姐,有着一种安然而恬静的`状态。我和小格子的交集其实并不算多,因为每天上班早出晚归的缘故,所以几乎算是少有交集。那时上班每个月只能休息两天,而且并不是礼拜天休息,而是轮休,所以每次轮到礼拜天休息的时候才能见到小格子。当然寒暑假除外。那天下雪的时候,小格子正处在放寒假的时间里,而我也正好休息。一鼓作气帮着小格子堆出了属于他的第一个雪人,而后看着小格子围绕着雪人欢喜跳跃的模样,一个人站在边上虽无多少表情,但是内心里还是起了波澜。记忆就这样被拉扯着回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儿时的春节是一年之中自己最最期待的节日,其实并不是因为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也不是因为可以放假呆在家里,最主要是因为在那样的时间里,一家人才可以聚在一起,才会留下很多完整的记忆。还记得每年春节前夕的几天里,整个村子里面都会很自然的热闹起来,鞭炮声更是声声不绝于耳。记忆中最深的是每次临近春节时,会在某一个清晨,不经意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够看见窗外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白雪闪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明亮,那样的日子里是最不会赖床的,会早早爬起来,跟着哥哥姐姐拿着扫把撮箕去堆雪人,或是将雪团成团丢在哥哥的衣领里面,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想将雪团从衣服里面蹦出来,而后我和姐姐躲在一边笑得猖狂。而后哥哥会毫不客气的拿起雪,三个人便打起雪仗来……
可是,这所有的经历和记忆的延续都在自己第一次离家之后的春节里变得戛然而止。我抬起头看着小格子,他似乎很享受这场雪给他带来的惊喜,他总是伸出手来,在地上拿起雪团,然后捏成冰块,拿在手里把玩着,而后小手被冻的通红。小格子的奶奶看见小格子的手,而后慌忙跑出来,扔掉小格子手里的雪团,然后用着埋怨的语气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4
在得知自己第一次不能回家过年的时候,其实自己还是有着很倔强的想法的,它们在那段时间里支撑着自己:“即使不能回家,即使一个人过年又怎样?”内心里开始倔强的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关于思念和记忆里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倔强,在除夕夜到来的时候,变得再也不值一提。窗外震耳欲聋的鞭炮齐鸣声,似乎永无停息的一次次响彻夜空。和同事一起窝在宿舍里吃年夜饭的时候,母亲打来电话,而后便再也忍不住的泣不成声。
熬到大年初三,路况稍好一些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买了回家的票,那一年的记忆里,第一次没有出现全家福的画面(哥哥大年初二便离开家,上班去了)。
在家里呆了三天,假期就已经结束,不得不再次离家。记忆里很多次关于火车的记忆都是很清晰的,从第一次离家,到第二次离家,他们清晰的曾经让我一度觉得恐慌,火车的轰鸣声,带着回忆和感伤,撕开黑暗,去往陌生却有着光明的城市。18岁的年纪里,第一次经历了离别和伤感,第一次独立远行,第一次倔强的成长。内心里有过期许和盼望,只是生活很多时候都会开着不折不扣的玩笑,调动着内心最原始,最渴望已久的一次真实意义的远行。第二次离家之后的那个四月里,梧桐树和洋槐树都盛开的高大伟岸,绿荫遮盖了一片又一片春意盎然的天空,在那样的时节里我一个人从南方的那座城市离开,带着倔强和近乎和整个世界决裂的姿态,经历和去往真正意义上完全陌生的一座城市,横跨上千里的路程。带着寂寞和倔强。
那时候,总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到足够抵御所有外在的风雨,一个人游离在陌生的城市里,看着花谢花开,然后追寻着自以为是的梦想。很多年之后的现在,一个人站在回家的站台前,在即将踏上开往家乡的列车之上时,我才明了,曾经的自己是真的自以为是。四年,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东西,断裂的伤口已经缝合上,虽然依旧有着触目惊心的疤痕,但好在一切都已经缝合上。没有裂口,只有原谅和被原谅。
5
八月的夜色中能够感受到微微的凉意,在凌晨时分,缩着膀子踏上回家的列车。而后寻找到自己的座位,列车上空调开的很足,不得已只能打开背后的背包将一件稍厚的T恤拿出来,铺盖在自己身前,而后背靠座椅闭目遐想。
耳朵里塞着齐秦的声音《夜夜夜夜》,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
音乐的美好让我觉得内心里开始延伸着一种无迹可寻但真实可见的感觉。那是一种情绪,一种蔓延周身的情绪,心揪在一起,而后酸意盎然,一个人,那么久的漂流,终于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车。那是一种幸福么?归家的孩子,终于可以再一次拥进母亲的怀里,终于可以安然的栖息在森林里,就像是迁徙的候鸟终于看见了温润的南方重叠的山河湖海。
记忆渐行渐远,曾经的那座城市里被时光隐匿在尘土里的气息,是关于幸福的惦记。而家,就是一座城,住着群山峻岭,而我是一只漂泊的候鸟,一个人迁徙,去远方,荆棘密布,而今终于可以回到属于我的山河,终于可以背靠着大山,肆意的遮风挡雨。
母亲的电话打来,问了明早到家的具体时间,而后她说准备一桌子我喜爱的饭菜等我,并让哥哥来车站接我。那一刻忽然觉得四年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母亲的关爱从始至终从未离开过,即使曾经我们之间有过长达一年的冷战,即使曾经我们言辞激烈的争吵过。即使我说过再也不会回去,这样混账的话。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开,阳光便迫不及待的出现,照亮了这一整片天空。清早忙碌的人们一群接一群的从身边走过,而后在我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了刚刚下车而来的哥哥,我猜想他一定是坐了第一班赶到县城的班车。
哥哥第一眼便看见了我,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手臂挥舞着,我冲他微笑,而后他向我跑来。
我知道,我再一次拥有了一座值得我永久停留的城市。
一座孤城散文
血红色的夕阳被我挡在掌心之外。所有你存在的轨迹被狠狠地灼成一团无解的局。我是局外人。袖手旁观,心乱如麻。
太久的等待让我遗忘了最初的宿命,只一个照面,便被你诱入一场无关风月的圈套。猎人,从来是冷血的。
点燃一支烟,看它散成片片凄美的结局。竟然有些上瘾这抽搐的痛感。你是童话,却没有童话结局。我是天使,也不懂你的天堂。若一切都完美的没有语言,平静的散尽硝烟。谁想做阿修罗。
漫天是青铜色的星光,它们即将熄灭。就似烟灰缸里的烟头,明灭不定,苟延残喘。只余迷离的烟雾,灰色的漩涡。就像是从感伤岁月里筛过的,一把一把的寂寞。你翩然入梦,像一个朝圣的天使,眸子里带着所有的愧疚与不安。
我就像一个等待着戈多归来的孩子,用我的青春和信仰去织补另一个人的生命。在破碎的镜子里只能看到彼此存在的背影。裂缝似深渊般吞噬了所有的念想,将我们硬生生的禁隔于两端。我就这样被你遗忘。在黑夜里茫茫然的孤立无援,只能藉希望于白昼的来临能把你拼凑回原来。
你告诉我说这是座寂寞的城,只是我却感觉不到。我本就是个寂寞的人。走在我的`长街湮灭了最后一丝喧嚣,看着你的背影烙在我的城墙,我没有追赶。你来过我的长街,却不是我的归人。猛然惊觉,原来我一无所有。
你相信吗?天使其实是个带着翅膀的恶魔。离她远远的好吗?不要再试图碰触。那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盛开在黑色的沼泽,在黑色的夜里,寻找黑色的记忆。我无法负担,也不想救赎。
忘记吧,假的就是假的。蒲公英已经在陌生的地方生根发芽。
《一座城》经典散文
一座城,一城山色,半城湖光,总有几分姿容,清浅于笔墨,安然于心中。生活得久了,便也习惯了繁星黎明,不息泉水。
人之于城,与山为邻,以水为伴,花开有心,落叶含情。纵横的街道,错落的楼宇,暮暮朝朝,氤氲一丝念想,荡漾一诺感动。
一座城,延展一段故事,漫上心头的是依泉浣纱的易安春闺秋怨中的物是人非,深入人心的是凭栏远眺的稼轩梦回连营后的国恨家仇……故事总有结局,推杯换盏间千年易逝,而今莺飞草长,已然清寂于湖畔,长留在眼眸。
人之于城,熟悉了太多的景致,依恋着过多的情感,进与退便再也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劝说即将离开这座城的朋友,意图他们再给予这座城几年的时间,可是最终都只是徒劳,便也渐渐地知晓了其中原委。不同的人对于一座城会有不同的感受,无论繁华与否,总敌不过那一份情感,一份与对自己家乡截然不同的情感。
生活于这座城,如同淡淡清欢的泉水,自有她的流向和姿态,波澜不惊却又向往弹指之间的壮阔,涓涓细流却又渴望积水成渊的气魄。或许平淡的工作与生活淡化了最初的梦想,消磨了曾经的壮志雄心,让我们安于既定的路线,安于最直接的得与失,渐渐地疏远这座城市。可是,当我们穿梭于人群车流,放眼延伸的道路,漫步于护城河畔,聆听泉水的叮咚,却总有一丝想念让我们倔强地不肯低头。
这座城,时光具象成钢筋铁骨,寂寞孤独,迷失其中,并不知晓一直坚定着的信念、秉持着的慷慨正义会在哪一刻土崩瓦解,城市的吞噬力或许超过了个体正常的想像范围,而也正是这种无情的吞噬,让我们感知了人情的冷暖与世道的沧桑。
这座城,时光具象成无尽喧嚣,马达轰鸣,人也浮躁,少了彼此的言语,轻浮了路上的脚步,一切是那么的匆匆,当黑夜贴近地面,霓虹登上城市的舞台,我们才有思考的安静,而这一切也正是对于逝去时间的慰藉,更让我们懂得去思考与珍惜,时间便因此有了质感。
这座城,没有家乡的田野绿光、虫鸣蛙叫,没有满树的桃花争艳、梨花斗芳;这座城,车水马龙,华灯璀璨,巨幅的广告牌、无数的信号灯,戴墨镜的盲人算命先生、喋喋不休争执的路口商贩……我从不试图去做一些比较,也从不愿意将自己的情感进行分割,时间久了,每一次工作出差后再回到这座城,总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从这座城回到了我的'家乡。
一座城,需有人懂得,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应是我们细心描摹的一笔。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所有的情致,都应了然于心。要去发现城市的美,体验城市的动感,感恩城市的赋予,让我们伴随着喧嚣,漫随在沿途如画的季节,感念生活的光怪陆离。城市的每一处,都应是经纶大展的舞台;人生的每一站,都应有洗髓伐毛的领悟。之于城市,之于人生,浅笑如初。
漫步四季,依旧喜欢举起相机捕捉这座城的光和影,在日记本上记录青葱岁月的斑驳痕迹,岁月便平添一份沧桑厚重。并不知晓,这座城会以怎样的一种面貌展现在未来,只愿光阴清浅而行中,一切安之若素。
一座城散文
一个人,一座心城,你走不出来,我不敢闯入。
她恋爱了。爱上一个痞子一样的男孩,为他设了一个单独分组, 上备注成老公,在空间毫不避讳地说我爱你。她带我去见那个男孩,我什么也没说,只觉得她太单纯,单纯到,让我想种暴打男孩一顿,让他立马滚蛋的冲动。
我终究什么也没做,我怕做什么都是错的。从小到大,我习惯于保护她,不想让她受任何伤害。可是,在她的爱情面前,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告诉她:你的青春,你负责。
我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冲动,或者爱慕,才会为某个人专设一个分组,大抵都是单纯的人才做的。因为爱,就觉得他是唯一,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怎么能把他和别人放在一起呢。对,一定要为他单独设一个分组,再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备注,如果这些都不够,那就光明正大地当着那么多人的眼睛,说我爱你。
可是,就算我的爱情,我也从未为他如此霸道过。
他来的时候 ,我把他放在清风迟来。我告诉他,最好的朋友都在这里,因为迟来,因为懂得,所以珍贵。那个分组50余人,有时候列表拉到最后才能看到他。
后来某一天,我把他请进了我的小城。那是旁人进不了的一个分组,十余个人,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是属于生命里的人。
不改他的备注,他叫什么,就任他叫什么。不刻意看他空间,不发表评论。想起时,就去翻翻他的旧相册,看看他过去的样子。
成熟的爱情,一定是这样不动声色。知道细水长流很慢,知道一生一世很长,所以不着急。
一个人,一座城,一段青春一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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