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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女的生活随笔
“出身注定命运”这句话虽然有显偏激,但事实往往如此,试想一个农民工想一摇成为大公司的董事长,人脉、学识、能力、人脉……各方面的限制允许吗?不说是异想天开,也有天方夜谭的味道,除非他能力具备,只是机遇未到。天上掉馅饼的奇遇在日常生活中又有几人触及?
欣儿的一生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虽谈不上千磨万难,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也是历尽酸涩。
欣儿刚出生几个月母亲回娘家再也没回来,后来跟一个男的跑了。再后来,母亲起诉父亲到法院要求离婚,父亲不离,事件不了而了。她也没再起诉,只听说和那男人生了三个孩子。欣儿成了她生活中不情愿的一个点,再也不想触碰了。欣儿对母女之间没有记忆中的一丝回忆,就是后来她也没有想过找母亲,母亲也没有想过找她。爸爸长年在外打工,欣儿是爷奶的掌上明珠,幼儿时代也就吃得饱穿得暖地过去了。
4岁时,奶奶猝然长逝,可怜的欣儿不知道这对她生活的意义,和小朋友玩时还笑眯眯地炫耀着说:“奶奶去了,去远方了,她会带我去的,还会给我买新衣服,奶奶最疼我。”
父亲仍外出打工,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农闲便和别人打麻将,她要么一人呆在家中看电视,要么和邻居的小朋友玩,不久,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她的童年也就快快乐乐地过去了,况且农村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完完全全拥有父母爱的没有几个,她在同学中间没有过多自卑,也感觉缺失不多地悄然而过。
渐渐成长的欣儿在对爷爷的逼问中和别人的口中略知自己的身世一二,但有爷爷的疼爱,她有一种简单的知足,自制的平等没有让她过多的失落,对于母爱,那陌生般的亲近的幻觉只在浅梦中。而父亲,从不善于表达,呆板得有些笨的他再也没给她娶来后妈,使她少受许多不必要的负累。
9岁时,爷爷不再和别人闲打麻将了,买了二只羊,每逢星期天或假日,她总和爷爷一同去河沟或有野草的树林里放羊。那是欣儿记忆中最轻松快乐的日子了。拿个小木凳和长竹条,看着羊儿悠闲地吃着草,就像她虽然没有亲情环绕,没有衣锦丰食,但足够自由自在。兴致来了,捡落叶,采野花,捉小虫,听树叶哗哗,看一片片早衰的落叶旋转中掉落,那份闲情自有它特有的快乐。
原本成绩并不太优的欣儿在明白自己的身世后心疾成形,成绩越来越差,也无心了学习,刚有男女朦胧意识的她常常想:我不能像母亲,只要嫁个喜欢的人,做她温柔的小女子,好好营造一个家,一定会幸福的,何必读后再辛苦地找工作,农村大部分家庭不都是这样过的吗?男在外打工挣钱,农忙回来收庄稼,农闲外出挣钱,女的看家守孩子,小日子平实而简单。抱着这样的想法,欣儿在十五岁就不愿再踏进校门复读了,爷爷看她学习上无望也就依了她。
这时家里的羊儿由二只已经变成了一大群,爷爷把闲房全腾了出来养羊,欣儿做饭,收拾羊圈,洗衣服……父亲回来收了秋后又要外出了,欣儿早已下定决心的念头向父亲说出,她也想走出村庄,看看外面色彩斑澜的世界,在她的死缠下,爷和父亲考虑把她困在家中也不是办法。她顺利地踏上了A城的火车。
外面的世界真大啊!与乡野迥然不同的氛围和节奏纷乱着欣儿的视野和心境,她恍然自己多年的生活是那么单调和乏味。如果可以,她也要尽力融入这丰富人生中的一员,虽然自感小如蚂蚁。
父亲在工地,她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打杂工。农村孩子的吃苦耐劳让她很快适应了这份活计,非常知足地拿着小钱买自己喜欢的廉价衣服和头饰,还可以节省一点存下来,多么快活啊!
此时的欣儿基本上是父亲的再版,高高的个子偏瘦,但于女性是苗条之美,声音秉承父亲含糊不清,但于女人像伢伢学语的可爱的孩子,唯一不同于父亲的是白净的圆脸很丰韵,显露出青春特有的光泽,虽然没有雅韵,但原始的纯朴自有她的特质,在单纯的一面早已流失的成人世界里。
欣儿被店主??一个五十多岁,孩子比她还要大的男人注意了,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那种乡野无知的气息。他要把这块原始的石块按照他所要的模型雕塑。思想上给她灌输超越年龄跨越距离的.爱情,并编讲着一个个这类的故事示意她,抓住一切机会调逗她。生活上,他给予适当的特别照顾,时不时地送个小首饰,进货时带她逛便利店,买件廉价的衣服,小恩小惠让第一次被外人关心的欣儿受宠若惊,对这个爷爷般的老板感激涕零。
欣儿终于在一个小旅店玷污了她,此后在一切可能的场合玩弄她。小小的尚不会保护自己看不清人性的欣儿还梦幻着有一天他会娶她,共同经营这个店,不缺吃少穿。幼稚的她想得简单而美好,不久她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女孩生理的事她是从同学那里得知的,而现在总不能打电话问她们吧?她在反胃中问了店里的老妈,她嗅出倪端地让她找老板。他感到大势不妙,带她在一个私人诊所打了胎,给她几个钱哄着她回家休养。
欣儿回到小别几个月的家乡,此时春来夏初,各种草儿正茂盛,她又随爷爷放羊了。一个个忠善的羊儿“咩咩”地叫着,吃着自己中意的嫩草,没有杂念,如果有,唯一的欲望是活着,是填饱肚子,而她在A市的一切欲念在大自然中突然感到多么荒唐和可笑,思考和店主的前前后后,她是被玩弄了,她的执著只会带来伤害??身体的和心理的,在各方面都缺乏历练尚不会自卫的年龄。她再也不想做大城市的一只蚂蚁了,她只想成为生她养她的乡野中的人员。
她在家中随大嫂们刺绣,帮爷爷喂羊。一年多一晃而过,欣儿里里外外一把手,男人干的活她也敢去干,只想给爸爸、爷爷减轻些负担。
18岁那年,邻居给她介绍个男孩顺子,学修车的。爷爷语重心长地说:“差不多就行了,妈妈远离了你,父亲又不懂如何疼你,有个家好好过吧,爷爷也就放心了。”
欣儿曾经的伤痛要她还能有什么高要求呢?嫁个人好好过日子吧。外面世界很精彩,女性的生存空间也很大,但距离她很远很高,她能触及的就是如无数农村家庭妇女一样,好好守家,生儿育女,抚养他们长大,优也好,劣也罢,一切由命,她不能如母亲一样不负责地离去,给幼小的孩子一生无法弥补的缺憾。
第二年,19岁的欣儿按农村的习俗嫁给了顺子。缺少母爱的欣儿和婆婆相处不是太难。婆婆一点小关怀就让她温暖如火。三年后,欣儿有了一对儿女,欣儿把地里家里做得妥妥当当。顺子学二年修理后在不远处的集市租房干起了修理工,但终因地方人少而关闭。顺子随父亲在外地走街串巷地收破烂,一家子和和美美地过着。又是三年,顺子凭着他的精明在外承包个废品收购处。家庭经济来源一下子增多。不几年他们家盖了二层小洋楼。欣儿从心里唱着过。她感到自己掉进了蜜瓶里。她从来没有活得这么体面有尊严过。
两个孩子都上学了,在顺子的提议下,她把子女交给婆婆,随丈夫一同收购,生意红红火火,钱越挣越多,他们在这个大城市买了房子。顺子的姿态越来越高,欣儿也是越来越自信。慢慢地,顺子收购越来越不管了,反正有闲钱聘人。常言道:“人饱思淫欲。”顺子渐渐夜不归宿了,欣儿这才感到不妙。还未质问他已坦言外面有了女人,并怀孕在身,让她她死不肯。欣儿愤怒了,她多年来精心照顾孩子照顾家,打理收购,到头来却弄得她抛网,别人收网得鱼。她要守住这个家,守住顺子,她从小失去母爱,她不能让儿女得不到完整的父爱。欣儿找到那女人,只要她流产,她愿意给她一大笔钱。没想到那女人冷笑后反嘴道:“我和你和平相处就够忍让了。反而言之,我愿意给你一大笔钱,只要你愿意离婚。”欣儿无计策了,她还没有伤别人利自己的狠心。她逼顺子作出选择,男人总是贪心不足,他想拥有全天下他想要的女人,而且她们要平平静静地不要互斗地添乱。而且最好在他能力范围内不要强求。顺子更是如此,他强硬地要欣儿回家照顾儿女和母亲,只要他生意好,不会缺他们吃穿,懦弱的欣儿天塌下般的接受现实后妥协了,一点私房钱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回家时悄悄带走了收购站的几万元现金。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她要为自己和儿女留些后路。
已经29岁的欣儿在农村已没有什么折腾的了,如果还有梦想,就是儿女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然后她是他们生活中的配角。
她的一生已经一目了然。
由于离爷爷家不远,她仍常常帮爷爷放羊,她把顺子看得可有可无了,离了他照样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她想,等爷爷有一天离去了,她要牵着爷爷的羊儿,把它们一代代地喂下去,在河沟的野草地上流尽她的晚年岁月,直到生命的终点。
放羊--乌兰牧场生活纪实(4)
老二高小毕业,就没再读书。父亲安排他到牧业点乌兰希热当羊伴子,就是小羊倌,给大羊倌当助手。那时候,即使是场长的孩子,也不搞特殊、走后门,不把孩子安排在场部或安排在当时人人都羡慕的机务队工作。而是放到了牧场最艰苦的地方,离家很远的牧业点去放羊。
他的师付姓孔,人称老孔,五十多岁,黑紫脸膛,年龄不算太大,却饱经风霜。老二向师付请教,放羊有啥技术。老孔呵呵一乐说:“没甚,跟着走哇!”
师付带老二领出一件老绵羊皮白茬皮大衣,一双黑褐色羊毛毡靰鞡,一顶绵羊羔皮里外发烧皮帽,一块白羊毛雨毡,一把羊铲,一条短柄放羊鞭。
老绵羊皮白茬皮大衣。做皮大衣的羊皮带着厚厚毛,但不做外面儿,羊毛冲里,白色的羊皮裸露着,故称为“白茬”。老绵羊皮,皮板厚,挡风,毛长而密实,保暖。这皮衣服,虽然份量不轻,但冬天穿着暖和。
黑褐色羊毛毡靰鞡,是一种毡靴,用羊毛擀制而成。高腰,至膝盖以下。冬天,在雪地里行走,保暖而不灌雪。黑褐色是羊毛的本色,不是染的。羊毛,以白色居多,黑褐色较少,不见得珍贵,但却经脏。高腰的,叫靰鞡;矮腰的,叫嘎蹬(音)。这些都是羊毛制品,不怕冷,耐寒,但就怕雪化了地面有水。
绵羊羔皮里外发烧带耳皮帽,用绵羊羔皮缝制,里外两层,皮板向内紧贴,毛冲外,俗称里外发烧,意指帽壳里外都是毛的。这种皮帽子两项功用:戴在头上,就是帽子,防风保暖;坐在屁股底下,就是座垫,隔潮防凉,深受草原人们喜爱。
雨毡,用羊毛擀制成类似雨披的东西,也就是羊毛薄毡斗蓬。夏天防雨,冬天防寒。放羊走累了,或羊儿散开来吃草的时候,铺在地上,坐在上面聊天或躺在上面休息,隔潮隔凉。
羊铲,是放羊的工具。一根大约有一米五长短、直径2公分左右的木棍,柳木、桦木、白蜡杆等都行,滑溜、笔直就行,一般不要求木质太硬,拿着太重。一头安装一个铁制的铲头,大约15公分长,6到8公分宽。铲头不是平直的,两侧向上弯,形成一个弧。用来铲起地上的碎石、土块等,抛出去,驱赶羊群。也有人在另一头拴着一根皮鞭,就是一根放羊的鞭子,一件工具,两项功用。
短柄放羊鞭。放羊鞭,一般很随意,柄有长有短,有根棍儿就行,拴根皮条就是鞭子,能轰赶羊群就行。讲究点的,柄很短,大约一尺左右,两厘米左右的直径,用一种硬木制成。鞭条大约两米多长,看各人的能力及喜好,也有略长点的,用熟皮裁成细条,编成麻花辫,由粗而细,靠近手柄的部分,最粗,叫鞭节,由四根皮条编成皮辫。再往下用三根细点的皮条编成,叫鞭梢。最细的部分,一般用较软些的牛筋制成,叫响梢。响梢最费,特别是炸响时,响梢会一节一节地炸断。鞭条与鞭柄的联接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把木柄编在皮辫里,不知道的人以为没有木柄;另一种是用一节皮条,将鞭条与鞭柄联接起来。手柄的端头烫一小孔,穿一根用特别柔软的皮条制作的手环,套在手腕儿上。
老二开始当羊伴子的时候,已经是后秋了,羊群进入了冬营盘。那个时候,还存在逐水草而牧的游牧方式,所以还有冬营盘、夏营盘。这是草原上的牧民合理利用自家牧场的一种方法。乌兰牧场也基本上采用这样一种方式。就是把牧场的草原,划分出夏天放牧的区域和冬天放牧的区域。
夏天放牧的牧场,就是夏营盘。夏营盘的羊圈较为简易,许多都是用白桦木的枝干,埋插在地上,围成一圈,再横向或斜向绑一些桦木杆,用来增加桦木围墙的稳定性。留出一个豁口,装上木栅栏门,就是羊圈。这种羊圈通风、防狼。羊倌们住的宿舍,也很简陋,最早是用蒙古包,后来盖了土坯房。把牧场分为冬营盘、夏营盘,就相对固定了。夏营盘,一般是一个区域较远的地方。
冬营盘就是冬天放牧的区域。冬营盘基本就是牧业职工的一个固定的居所。在冬营盘,有牧业职工的家属房,牧业职工的老婆、孩子就长期居住生活在这里。羊舍盖的很坚固,都盖有屋顶,牧场称之为羊棚,冬天羊在里面保暖,可以抵御零下40多度的严寒。羊棚外面是土坯垒成的羊圈,也挡风,在天不太冷的时候,羊群在羊圈里过夜。冬营盘的生活设施较为齐全。
每到夏天,便用马车或牛车载着简易的生活用具,到夏营盘来,开始放牧生活。同时,也把大小牲畜赶到夏营盘,吃夏营盘的草,保护冬营盘的草场,留待冬天放牧。以保障大小牲畜冬天有足够的牧草。
领齐了物品,老二开始他的放羊生活。
第一天,羊群刚出圈时,走得较快,老孔也不控制,他俩人基本是跟在羊群的后面。等到达目的草场,老孔开始走到羊群的前头,压着羊群行走速度,慢慢地,羊进入吃草状态,散开来,铺了一草坡。老孔把老二招呼过来,将雨毡铺在草地上,两人坐在上面说话。
说着话,一小伙羊往群外走去。老二站起来要去拦回来。老孔说不用去,说着就站起来,拿起羊铲,铲起一块土坷垃,冲那伙羊一挥,就听“铮”的一声,扔了出去。只见那块土坷垃在空中画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咚”地砸在了走在前头的那只羊头上。那只羊吓了一跳,一扭头,就往回走,那一小伙羊也跟着扭转了方向,回到了群里。
“真准!”老二赞叹道。也拿起羊铲,试着扔了几下,不得要领,不是扔不出去,就是扔不远,有几次竟然不等扔,土坷垃就在身后滑落下来了。
老孔教了他一句口诀:“前手推、后手搂,对准目标往下抽”。然后,又手把手教他具体要领:“握羊铲的手,靠近羊铲头的手,是前手,握在羊铲柄尾的手是后手。铲好石头,抬起端平,转到身后,后手先往回搂,前手跟着往前推,当判断羊铲头越过头顶,对准了目标的时候,两手往下一抽,让石头从羊铲的上沿滑出。这样石头飞得远,有力量。羊铲长,就等于增加了胳膊的尺寸,扔石头,扔好了,是徒手扔东西的几倍远。扔不好,还不如徒手扔。”
老二按口诀和要领,练了几次,有所好转,但还是对“往下抽”体会不到位。老孔说,实际上是,你觉得对准目标了,如果两手的“搂”和“推”就突然停止了。这时,石头就从羊铲的中间直接离开了。扔得不远。如果,在停止的同时,两手要有一个突然往前下抽的力量,把石头从羊铲上沿滑出去,等于给了它最后一个力量,石头飞得远。
此后,老二一直在练,虽然有所进步,但总不能达到老孔那样稳、准、有力。一直到他离开乌兰牧场,都没有达到那个水平。
大概,这是老羊倌一生练就的本领,别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掌握的。虽然有口诀传授和要领的讲解,但真正体会出口诀中的要领,并变成自己的动作,那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操练和实践。更何况,所谓要领,所谓口诀,那只是一个匠人对某个技艺的一个体会。而这体会,“口不能言,有数存焉期间”。老羊倌的口诀,是否将那其中“口不能言,”“存焉其间”的“数”,准确地概括出来了呢,只有天知道!至于老二,仅仅一年多,又怎么能掌握老羊倌穷其一身练就的本领呢?
一天,老孔说家里有事,让老二独自放一天羊。放羊的程序基本都知道了,老二也觉得没什么了,就应承了下来。
这天,老二独自放羊,心情很愉快。把羊放出来后,就往预定的草场走。到达草场后,不知怎的,羊群没有停下来吃草的意思。他想,反正天还早,顺它们走吧。一下子又走出几里地去。结果,羊没吃多大一会,看天色到了该往回走的时候了。往日都是边走边吃,今天路程又比平日多了一些,就不能放任羊儿慢慢吃了,眼看得太阳西斜,他就拼命轰着羊群走,走得暴土扬尘的。他走得挺累,回来还是晚了,羊儿还没吃饱,肚子瘪瘪的。
第二天,老孔说,“昨天羊没吃饱吧,跑了一天路哇。”
老二说,“羊不听我的,光走路,不吃草。”
老孔说,“放羊,不是放出羊来蹓腿,而放出羊来吃草,让羊儿吃饱。”
老二问,“咋能让羊吃饱?”
老孔嘿嘿儿一笑:“跟着走,一会说哇”。
羊群一出圈,老孔用羊铲扬了一下土,西北风一下就刮跑了。他指挥着老二往东南方向赶羊。到了预定草场,老孔打了一声口哨,走在前面的羊儿停了下来,用羊铲扔了几块土坷垃,把不听话的几只羊打了回来。羊儿开始低头吃草。羊儿一旦开始吃草,就慢慢地散了开来,满坡都是!渐渐地,不知啥时候,羊群掉转了头,向来的方向边吃边走。
他俩走到羊群的前面,慢慢地边走边聊。老孔问:“今天为什么往东南方向走?”
老二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老孔接着问“我刚出来时扬了一铲土是干甚了?”
“不知道!”老二又摇了摇头。
老孔说,“我那是测风向呢。刚出来时,羊群要顺风走。走的路程估计够当日返回,就停下来,让羊边吃草边往回走。往回走时,是呛风,前方草的香味被风送来,羊儿会迎着草香往前吃。咱们要做的,就是压住头羊,不要太快。这样,不慌不忙,吃饱了,也到家了。如果走得太远,羊吃饱了,再赶路往回走,羊儿容易出问题。太近了,羊儿吃不饱就到家了。”
正说着,王庆元“领”着一群羊过来了。三个人凑在一起说话,两群羊慢慢地接近。老二担心两群羊混起来,要去阻拦。老孔示意不用管。就见这两群羊自顾自地吃着草,沿着原来的方向行进,慢悠悠地先是前头一小部分钻进了群里,一会就一半的羊融了进来,最后两群羊完全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群的了。老二有些担忧,这怎么分呀!看看这两个老羊倌,还在热切地说着话。正担心着,奇迹出现了:两群羊按照原来的行走路线,按照原来的队形,一点点地走了出来,又慢慢地分开了。这有点像月蚀或日蚀的那个重合和分离的过程。也有点像军队操练,两个方阵的相互融合和分离的过程。眼看两群羊就要分离开来,老二心急,用羊铲抛了一块土坷垃过去,群尾的羊“轰”地一下乱跑,归回各群。
老孔告诉老二,这种现象草原上经常见到,这叫做“碰群”。羊群长时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集体,相互都认识,所以,碰群后常常会自动分开。
老二问,“不会有错吗,一只都不会差?”
老孔说,“一般不会出错,但也会有意外,会多一些或少一些,就像你刚才那一羊铲土坷垃,就会造成意外。”
“那怎么办?”老二担心了。
“没关系,下次专门安排一次碰群,就回去了”。老孔安慰他。
“那怎么发现多了或少了?”老二还是不放心。
老孔告诉他,“一般能认出来,但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数。”
第二天,老孔嘱咐,“羊群出圈时帮着数个数儿,记住我打的鞭子数儿!”。老二想,这数羊有啥难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好歹我也是高小毕业,数到一千、一万也不成问题。牧场的羊群大,也就四五百只。没问题!
可羊圈的桦木栅栏门往开一打,羊们唿隆唿隆往外挤,老二可就傻眼儿了。五六米宽的栅栏门,打开一半,也有二三米宽,羊唿唿隆隆、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一个二个排着队往外走让他数,而是三五个、七八个、十几个,一堆儿一堆儿地忽快忽慢地往外挤。一个、二个,刚数了几个,眼就花了,便不知道挤出去多少只了。心想这下坏了,连数都没了,不好意思地脸也红了。
他抬眼看了看老孔。老孔根本没有在意他,站在圈口,两眼正盯着栅栏门儿,冲着出圈的羊,嘴唇一动一动地,不知念叨什么。
他和老孔说了句什么,老孔也不理他,继续他的念叨。隔一会打一响鞭。老二不吱声了,边归拢羊群,边记着老孔的响鞭数儿。
几分钟,唿隆唿隆,一群羊就放出圈门儿。老孔问,“我打了几鞭子,”
“3鞭子”
“376只,多了8只!”老孔说了一句,打了一声口哨,羊立刻顺着一个方向走。
老二问,“这么准,怎么数的?”
老孔嘿儿嘿儿一笑:“碰数儿。”
“什么?碰数儿?!”老二一头雾水。
“碰数儿,就是碰整数。”老孔看了看羊群,用羊铲铲了块小石块,向远处走的太快的头羊抛了过去,说:“这个整数就是十,两五一十,三七一十,四六一十,二三五一十。数羊的时候,就是要用两个或三个数,碰成一个十。这样一十、二十、三十地累计上去。”
“为什么要碰整数?”老二问。
“因为羊出圈往外或回圈往里挤的时候,口子大,好几个一块挤出来了,不可能一个一个地数,只能根据它们同时出来的数两两碰整,这样又快、又好记、还不容易出错。”
“啊!”老二明白了似的,“可是怎么还有二三五这样三个数相碰的。”
“人眼看动着的羊,看到四五个能反映过来,多了就不行了, 所以要把大数化小。一块出来七只羊,你要是一、二、三地数,就慢了,没等你数完,羊就挤出去了。如果化成三个和四个,一眼就看出来了,三、四一碰是七,然后再碰一个三,就是十了!”
“那上了百呢?”这老二的问题还真多。
“每上一百,就打一鞭子。我让你记鞭子数,就是这个意思,3鞭子,3百。一般来说,羊少,不用别人记鞭子数,也能知道几百。自己的羊群,也不用记。就是冷不丁地放一群生羊或收羊合了一大群羊的时候,要别人帮助记一下。”
老二问:“多的这8只怎么办?”
“还给人家。”老孔说!
“怎么还?”
“碰群去。”
在草场上,他们专门找王庆元的羊群碰了一下,多的那8只,立刻跑了回去。其实王庆元也发现自己的羊少了8只。也在寻找他们的群。
到了晚上,羊群回圈,老二按法儿数了一下,嘿,好使。但,到后来记不清是几十了。还有一个麻烦就是羊出来的时候,不都是按整数出的,碰完整以后,总是有余数,比如,一块出来七只,他化成三、四只,下一排又是六只,碰整后余三,很让他头疼,常常把这个数忘掉。
老孔告诉他,“每次碰整后,要把累计数念出来,比如,三七、十,二三五、二十,四六、三十……,这样就不会错了。至于余数,你要迅速和下一组碰整,就不会忘掉了。比如,余三,碰二,为五,再碰个五就是十了”。老孔还告诉他,碰数这个事儿是要熟能生巧,做得多了,就练熟了,练熟后,想都不用想,下意识地就碰整了。
过了冬天,到了清明前后,后山的草地开始萌动,草原上的小草在地下萌芽,地面上虽然看不到草的绿色,但新鲜的草香味已经隐隐地弥漫在草原上。
这几天,老二感觉羊儿不好好吃草,却抬着头乱跑。就告诉老孔这个现象。老头儿说,他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于是,老孔从牧业队领了一袋拌了盐粒的玉米糁糁(当地方言,意指打碎了的玉米细颗粒),每天在井边的淡羊石上撒上些,让羊儿舔食。在乌兰牧场,每口饮羊的井边,都摆放着几十块上面平坦的一尺见方的大块石头。这些石头,就是淡羊石。
羊儿一看有玉米糁糁,就抢着吃,把石头舔了个精光。老孔又让老二从井里拔水,倒在井边的饮羊水槽里,饮羊。然后,这一天,羊群就不乱跑了,吃草相对平稳。
老二纳闷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老孔笑笑说,这个季节,羊吃了一冬的干草,早就吃的不想吃了。天气暖和了,小草在地下萌芽,地面上虽然看不到草的绿色,但新鲜的草香味已经偷偷地在草原上弥漫。我们不能感觉到,但羊儿已敏感地嗅到了这个味道。草儿却没长出来,或长出一点点,羊儿仍吃不到。这个味道对于吃草的羊儿来说是充满了诱惑力的。吃了一冬天干草的羊,烦了,闻到青草的清香,在草地上追逐着草的味道,却吃不到青草,又不肯吃干草,于是整天跑路多多。这最容易掉膘了。
老二问,那今天怎么就好些了?
老孔说,羊舔了盐,就想喝水。羊儿舔了盐,喝了水,开了胃,就不管青草或干草了,吃饱了为原则。
在草原,在青黄不接的季节里,淡羊,是保膘的一项很好措施。不过,淡羊,不仅在这个季节,一般是常年的工作,只要羊儿不好好吃草,掉膘儿严重,就可考虑淡羊了。
像马群一样,羊群也不能有许多公羊。一来是因为种公羊不能多。二是因为养羊的目的还是为了食肉,公羊的肉不好吃,除了羶味,还有一种骚味,难吃。骟了的羊叫羯羊,肉鲜嫩好吃。所以,每到清明前后,春夏之交的季节,牧场就组织骟羊蛋。
小羊羔断奶后,就要对羊羔进行分群。把强壮一些的母羊羔和公羊羔各自独立分一群,剩下的那些体质较弱的不分公母合为一群。这群公母合群的杂羊,一般是养的肥一些不等成年就杀了吃肉的。
经过一个冬天和春天,小羊羔基本成活下来,接下来就是它们的成长期。这个时候,就要开始骟羊羔了。先对这群公羊羔再分群,挑选那些皮毛很优良的、体质非常强健的小公羊作为种公羊,另外分群、专门放养。剩下的小公羊就要全部骟掉。
骟羊,以羊群为单位,一群羊一群羊的进行。在牧场兽医的指导指挥下,牧人们两人一组作业,一个人进圈里抓一只小公羊羔,另一人拿把剪子,把小公羊羔的那个睾丸皮铰开一个口。然后,用两手指头,一挤,将睾丸从包皮中挤出来;再一掐,将连着睾丸的管子掐断了;最后一揪,彻底将睾丸揪下来,扔进洗脸盆里。然后,再把铰开的伤口对齐,把毛清理掉,撒点消炎药粉,就放开了。
兽医生怕羊倌们做的不规范,不时地大声嚷嚷:“抻抻尾巴直直腰!抻抻尾巴直直腰!”要求羊倌们把骟了的小羊羔后腿拎起来,前腿着地,另一手将羊羔的尾巴抻一抻,摁一摁腰,然后才能把羊羔就放了。这是术后的一种措施。
可怜的小羊羔歪歪斜斜地跑回羔羊群里去了。术后的羊羔疼的个蹓个蹓地找个角落卧那儿!这时,那个兽医又大声说“别叫卧,别让卧,轰起来,轰起来!”就是让术后的羊羔们走一走,活动活动,以免出问题。这时有专人呼呼呼地轰着羊羔来回跑动!
到了中午,大家就把骟下来的几洗脸盆小羊羔儿的睾丸,端到伙房,炊事员往大锅里一倒,抓把盐就煮。煮熟后,大家就着酒边吃边喝边唱,那热闹高兴。羊羔蛋越多,表明上一季本群的羊羔成活率越高,这对于牧业队来说,是个丰收年。
过了端午,天气趋热。乌兰牧场就开始给羊群洗澡了。在牧场,这也是每年要做的一件盛大活动----洗羊。洗羊的目的,主要是消灭各种寄生虫,防治羊的皮肤疾病。至于清洁皮毛,那是洗羊的附加功能,属额外收获。牧场有一种寄生虫,当地人叫“草憋(入声)”,专门寄生在羊身上,吸羊血。这种寄生虫小的时候几乎看不到,待吸足了血,有人的手指肚那么大。一弄破了,流出红红的一滩血。羊身上这东西多了,会瘦弱不堪。一次老孔嚷着说自己的鬓角疼,让老二看看。老二一看,我的妈呀!一只“草憋”叮在那里吸血,已经有蚕豆大小了。就要给他揪下来。老孔赶紧说,“别动,用火烧!”指挥着老二拿烟火在那东西的屁股上一烫,那个东西就把头缩了出来,从他头上轱辘下来。
老二问,为什么不能揪,老孔说,“草憋这东西脑袋钻进人的肉皮里吸血,钻得很深。硬往外揪的话,身体破了,头仍留在身体里,还会疼。严重的,会要人命”。老二不知对否,反正吓得够呛。
在乌兰牧场的南边,过了南河槽、芨芨湖再往南,快到英图了,有一道坡,牧场的人们叫它南坡。在南坡脚下,通往英图、库伦图大道的西侧约三四百米的地方,牧场修建了一座洗羊池。这可是牧场的一项重大工程。
这座洗羊池,从西到东,依次由储羊圈、洗羊池、坡道三部分构成。储羊圈在最西边,用石块砌成一米多高的围墙,大小和普通羊圈一样,圆形,入口在西侧,大约四五米宽,安装了两开的木栅栏门。东侧是一个出口,直接连接在洗羊池的两侧。洗羊池,宽约二米左右,长十几米,深约一米左右,基本上是一个长方形,只是与储羊圈连接部位是圆弧状的,并且有一个较陡的坡度。设想的是羊儿能够自己从这里走入洗羊池。坡道,在洗羊池的东出口,实际上它本身就是洗羊池的一部分,宽度与洗羊池一样,只是从这里开始,底部逐渐抬高,形成一个长约十几米的缓坡道,洗完的羊儿,可以自行从这个坡道走出去。整个洗羊池都是用石头砌成,用水泥抹平堵严,防止渗漏。
洗羊池设计者的想法是,把羊儿从外面赶到储羊圈,再把羊驱赶到洗羊池边,让羊儿自己走进盛满药液的洗羊池,羊儿通过洗羊池的过程,就是洗浴的过程,再经过坡道自行走出去,边走边将身上的药液沥干。沥出的药液再从坡道流回池里。
在端午节前后,牧场开始剪羊毛。剪完羊毛,再过十几二十来天,就着手洗羊了。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段,是因为羊儿刚剪掉厚厚的冬装,又生长了十几二十来天,羊毛刚长了一些还不至于太长的时候,洗羊的药㳖能够浸透羊毛,药力直达毛根和羊皮表面,洗羊效果最佳。如果,羊毛太厚,洗不透,特别是过冬的羊毛,更加密实厚重,很难洗到羊毛的根部和羊皮表面上,药效就会降低。剪完羊毛立刻洗,羊儿身上几乎就剩皮了,用当地人的话来讲,就是“红麻不溜”的状况,用普通话讲,就是裸体状态,洗完后羊儿容易受凉得病。
洗羊液,是按一定比例配制的药水。有来苏儿药水,还有不知什么药,由牧场兽医按照洗羊目的,统一配制。水温也要控制,在洗羊池边,安置了一台烧水锅炉,用来调节水温。洗羊液的深度,大约有一米左右。
每年洗羊,也是件热闹事。牧业队的各群羊,按计划陆陆续续赶到场部洗羊池,一群一群地分批洗。一群在洗,另一群就在附近游弋,这群洗完,那群再赶入。孩子们有时也来凑热闹,帮着往池子里轰羊。
洗羊开始了,一群羊被顺利赶入储羊圈。羊儿们除了觉得时间上有些不对头,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同。当被赶入圈后,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圈底有一个大豁口,还有散发出来的药水味道。先进去的羊“咩咩”地叫着,开始往回挤,在圈门口处挤成一个疙瘩。羊倌们大声喊、鞭子抽,不管用,他们又进到圈内,巴掌拍,鞭杆打,羊儿们只是来回躲,任羊倌们怎么轰赶,也不往池子边上走。这与原来的设想不一样!
一个羊倌急了,抓住一只羊,抱起来,走到洗羊池边,一扭腰,“扑通”一声,扔进了洗羊池。大家一看,好办法。队长一招呼,“扔”!众羊倌纷纷进入储羊圈,抓羊扔羊。孩子们也都欢快地跳进储羊圈,抓羊扔羊。当洗羊池中的羊多了的时候,特别是头羊被扔进池子里后,再往池里轰羊,羊就开始自己往里走了。
洗羊池两侧,各站了三四名职工,每人手中一把洗羊叉,负责将池中的羊头往药液中摁捺。洗羊叉是铁制的,由中间向两侧伸出两根约小拇指粗细的铁条,弯曲成倒扣着的钟的形状,开口约十五公分,然后再以同样的弧度向上弯至一半。木柄,大约两米左右。这件工具,可以叉住羊脖子,将羊头往水中摁捺,让羊充分洗透,不留死角。还可以用两侧的弯钩,钩羊犄角或羊脖子,将逆行的羊钩回来。这两侧的人也有分工,最靠近储羊圈的那个人,主要是负责往回钩逆行的羊。另两个人,主要负责往药液中摁羊头,一般每只羊都要被摁在药液里两次以上。羊儿好像不懂得闭眼,从水里出来,眼都是红红的。
洗羊液不算太深,羊儿能凫着游过洗羊池,到另一头,羊被药水薰得够呛,晕头涨脑,颤颤歪歪地走上坡道。年龄更小一点的孩子们,被交待了另一件任务:拿着小棍,不让刚出洗羊池的羊回头舔自己的身上的药液,以免中毒。要求看到有回头的、停下来的,就用小棍驱赶它们,让洗完的羊儿往前走,进入草地。那边,洗完的羊在那里集合,本群羊的小羊倌,在那里候着归拢羊。
刚洗完,羊身上还湿着,看不出洗的效果。等羊身上的水干了,这洗过的羊和没洗过的就是不一样,那个白呀!真的就像天上的那朵朵白云飘落在了草原上。
到了秋天。有一天,刚把羊放出羊圈,老孔就让老二把羊赶到羊圈附近的一片空地,并嘱咐让羊在这里等一会,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老二有些纳闷,既然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走?
老孔说,“我来时,在路上,看到草上已经挂了露水”。
“那又怎么样呢?”老二奇怪地问。
“到秋天,有露水时,羊吃了带露水的草,会拉肚子的”。
“哦!所以,羊放出圈后,要在羊场上凉羊?”
“对!”老孔回答。
老二问,“那什么时候出发?”
老孔说,“草尖上的露水干了,就可以出去了。我们一般看到太阳三杆子高就可以了”
当时牧民没有表,看时间主要是看太阳的位置。日出三杆,基本上就是半前晌了。羊儿也听话,从圈里出来,挤在在凉羊场,倒嚼!当地方言,意思是反刍。等太阳三杆子高的时候,老二随着老孔开始了新一天的放羊。
到了初冬,大约十一月底,小雪前后,牧场就开始大规模地“卧羊”。“卧羊”(wo羊),当地人们这么发音,不知道是那个字,姑且以“卧”代替一下。在乌兰牧场,卧羊的时候,就是大规模地宰杀羊的时候。
牧区饲养羊,除了作为一种主导产业,要卖出赚钱赢利,还要作为牧民自己日常生活的主要肉食品。在夏季,牧民吃肉,基本上是现吃现杀,不储存。到了冬季,一般要大规模地宰杀一批。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杀羊呢?一来因为这个季节,气温低下,便于储藏羊肉。后山地区,在这个季节气温一般要达到零下十多度到二十度,能够达到速冻的要求,在这个季节储藏的羊肉,能够保鲜。二来是因为,经过夏秋两季的放养,羊儿长得膘肥肉厚,吃起来味道鲜美。而一旦进入冬季,草原上的青草衰败枯黄,羊儿很难吃饱,就会掉膘。如果遇上雪灾之年,大雪覆盖草原,饲草短缺,甚至会发生牲畜饿死的情况。实际上这个时候杀羊,实际上就是为了保膘,也是草原牧民在与自然斗争中总结的保存劳动成果的方式。
此外,还有一目的,是在正式进入严酷、寒冷的冬季之前,把那些过不了冬的爬羊,宰杀掉。一群羊,身体状况各不一样,有的膘肥体壮,能抗寒御灾,一般情况下,不是那种极端天气,平稳过冬是没有问题的。有的则体弱多病,甭说极端天气,就是普通冬天,也难以越冬。这类羊,牧场人们称之为“爬羊”。因此,与其被冻死饿死,莫如在有点肉膘的情况下,保存劳动成果。
在“白灾”严重的情况,成批的羊会被冻、饿致死,景象很惨。被冻、饿死的羊没法吃,都堆在一起,垒成墙,为活羊抵挡风雪。
那些要杀掉的羊,由羊倌挑出来,统一归在一起。一般是羯羊和不再下羊羔的老母羊。场里按照职工一只、家属半只的标准,分配给各个职工家庭。爬羊则根据数量,每户一只或两只,分给职工。
每个家庭将分回来的羊宰杀、剥皮、开膛后,将带骨的羊腔子挂在房檐下,等待过称。牧场职工住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这个时候你看,屋檐下的羊腔子成排地挂着,一派牧场草原上特有的丰收景象。场里由专门人员,抬着大型杆秤,挨家挨户地上门称份量。草原上的羊肥,每只带骨的羊腔子大都在四五十斤左右。把总重量记在每家职工的名下,发工资时,按每斤0.3元的单价,从工资里扣除。爬羊没有多少肉,每只收取二元或一元,把羊皮交回场里即可。
称完份量,各家就要卸羊、剔骨、分类,最后,储藏在自家凉房中。有的人家,把暂时不吃的肉埋在雪里,待吃的时候,再刨出来。他们把雪拢在自家窗根底下,先铺层雪,再放上肉,就这样一层雪,一层肉地铺,直到把肉全埋好。外面再盖上厚厚一层雪,拍严实了。然后,往这层雪上一点一点的泼凉水,水不能多,多了会把雪化掉或冲掉,等冻硬了,再泼一层凉水。这样,一层一层,直到它冻成一个硬壳。既保鲜,又防盗。如果有人真的来盗,那刨动冰壳的动静,足以唤来主人。
老二放羊,实际上就是住在了乌兰希热。因为有十几里的路,不能每天来回跑,就住在了牧业点。
在后山地区,进入秋季,天气就渐渐转凉。大小羊倌们放羊回来,都爱抽袋烟。给自己的一个理由就是暖和暖和。就当时的经济状况,不是抽旱烟,就是抽羊腿,抽卷烟的很少。旱烟,就是中国北方农村普遍都有的那种烟袋锅。铁制或铜制的烟锅,木质的烟杆,烟嘴材质可是大有不同。值得一提的是“羊腿”。
“羊腿”,是内蒙古地区的草原牧民的特有的一种烟具。因为它的主体部分--烟杆是用羊的后腿骨做的,所以牧场的职工都称这种烟具为“羊腿”。羊后腿骨,这种材料,在牧场来说,很容易获得,所以家家都有这样的烟具。成年羊后腿骨,大约20公分长,一头细,一头粗。粗的一头,其横截面大致呈等腰三角形状,两腰较长,底边较平较短;细的一头,其横截面略呈扁长方形。长方形的一条长边与粗头儿的底边相对应,在一个平面上。
老二手巧,自己照着别人的“羊腿”,制作了一根自己的“羊腿”。剔掉余肉,清理干净,打磨平滑。在粗的那头底边的平面上打一孔。孔的粗细与步枪子弹的弹壳一样。在细的那头长方形的中间也打一孔,孔的粗细与子弹头相近。再把骨髓掏尽。
找一个击发过的步枪铜子弹壳,在壳里灌满水,用胶泥封住口,然后口朝下立在土地上,找一把铁锤,猛地锤击弹壳的底部。瞬间,弹壳被锤入泥地中,只听“啪”地一声,弹壳底部的击发铜片飞得无影无踪。原来,弹壳被快速锤入泥地的时候,泥土也瞬间挤入弹壳,将弹壳中原来灌入的水挤压成高压水。老二利用高压水的力量,把弹壳底部的击发铜片弹走了,在弹壳的底部,留下了一个大约豌豆大小的小窝儿,和两个针眼粗细的小孔。这就是放烟丝的烟锅儿了。
他又找来一把钢锯,将弹壳锯掉一截,剩下底部不到一寸长的一截,清洗干净泥土后,安插到羊腿粗的那头底边平面上的那个粗孔里,烟锅儿做成了。
他又找来一颗半自动步枪的子弹头,用钢锉将弹头的尖儿锉掉,一直到弹头中空的眼儿露出来。通气后,沾上胶,安插到羊腿细的那头长方形中间的那个孔里,烟嘴儿就也做成了。“羊腿”做成后,又把楞角打磨打磨,接口再膩乎腻乎,妥了!
“羊腿”的烟锅儿只有豌豆大小的小窝儿,一次装的烟只有豌豆大小的一小撮,点着了基本上只够抽一口,牧场的人们管它叫做“一口香”。这个烟要不停地重新装烟、点烟,所以,抽这种烟儿,得点一盏烟灯,随时就着灯来点烟,抽烟。
抽羊腿所用的烟丝,类似水烟,与普通的旱烟不一样,略细致潮润些。所以,牧场有人还称之为水烟。
老二喜欢抽这种烟,是因为它太好玩了。或者说,他开始学抽烟,也是因为看到抽这个烟好玩,最后玩上了瘾。
羊倌宿舍的炕上放一灯台,大约45公分高。灯台上放一用墨水瓶做的小煤油灯。先把灯点着,灯火半寸高。烟丝就放在灯台下。
老二盘腿坐在灯前,左手握“羊腿”,右手用拇指、食指、中指,捏一小撮烟丝,搓成豌豆粒大小的烟丸,放入羊腿上弹壳的底窝里,用大拇指按实了,嘴含烟嘴儿(子弹头),呼一口气出来,凑到灯火上,两腮内吸,用口腔的力量吸烟。只见灯火苗子向烟锅倾斜,随着吸力的增加,火苗子直向烟锅里钻。烟点着了,这口烟儿也吸到嘴里了。然后微微张开嘴,吸到嘴里的烟则趁机溜了出来。但刚溢出来时,老二就势扩张肺部,空气贴着舌面,带着烟气,缓缓流进肺管。这个过程较缓慢,是享受这口烟儿的关键环节,许多老烟民,在这个环节时,都微闭双眼,放慢节奏,拉长了吸气的过程,吸气时带着咝咝的声音,目的是品味和享受这口烟儿。开始时,吸在嘴里的烟儿,随着微微张开嘴时,有时都已溜了出来,但随着这个吸气的过程,又丝丝缕缕地被气流带进口中,能够逃逸的,也是极少数。
享受完这口烟儿,也就是刚吸完气,老二立刻合拢嘴唇,再次含住烟嘴儿,转动“羊腿”,让烟锅儿冲着地,猛地吐气,将烟锅儿中的残烟丸儿吹出去。残烟丸儿常常没有燃尽,还带着余火,拉着尾烟儿冲斜上方飞向空中,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地上。随着残烟丸儿的飞落,两个鼻孔和微张的嘴里,徐徐吐出余烟和吸入的空气。右手又开始了第二锅的安装。
残烟丸儿落地的这个画面太好看了!吸引了老二乐此不疲,渐渐地上了瘾。不光抽“羊腿”,还抽旱烟,有时还买一包“大生产”抽,揣在兜儿里,到草坡上放羊时抽。
每个星期,老二都回家换洗衣服,抽烟的事儿被发现了,挨了顿训。过了几天,父亲到牧业点检查工作,看到老孔和老二,故意严厉地对老二说:“以后不许抽烟了!”
老孔给打圆场:“天气冷,抽一口烟暖和暖和。”
父亲一听,乐呵呵地说:“那好吧,到了冬天,每月给你们一人发两条烟,就不发皮大衣、毡靰鞡和里外发烧了!”
老孔一听,赶紧说,“场长,我保证不让他抽烟了,还是发皮大衣和里外发烧吧!”
呵呵,老二短暂的抽烟史,就这样结束了!
作者:高宪哲
公众号:东方散文杂志
家有抓女-生活随笔
闺女五个半月了,比起小小的婴儿期,已经是小有一些本事了。抓啊,挠啊,全家几乎每一个人都挨过她的“无敌小铁钩”。而且她对稀里哗啦响的东西有一种持续的莫名的热情,报纸、婴儿书、各种包装纸都是她连抓带咬的好对象。
却说那一日,我抱着她在附近的小广场上晒太阳,许多跑来跑去的小朋友吸引了闺女的目光,她的两只小手一舞一舞的,嘴里还在咿咿呀呀地叫着,有好多小朋友跑过来问我:“阿姨,你抱的这是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我笑着让他们猜。这时,在我们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男孩也走了过来,他对闺女的性别没有丝毫的怀疑,直接用夸张的语气向他姐姐说:“姐姐,你看小弟弟真可爱!”边说边用胖胖的`小手抓闺女的小手,闺女也笑嘻嘻地抓他的小手。我就和他的姐姐闲聊了起来,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些时候。突然,小男孩大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你看小弟弟抢我的巧克力了!”我哭笑不得,抓紧把闺女的小手扒开,因为小男孩跟闺女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拉锯战”,小小的巧克力袋子,他俩一人一头,谁也不松手,闺女笑嘻嘻地挺放松,而小男孩却急得都快哭鼻子了,他担心他心爱的巧克力,可是他却没有注意他的“对手”是个连牙都没长出来的小不点儿,她是根本不能吃巧克力的。
别看闺女那小小的指甲又小又薄难剪得很,可生长的速度可是不慢,闺女抓人是不论亲疏远近,老少通吃,但是好像最少抓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但是全家人都有个毛病,那就是都挺喜欢被抓,当我们惨叫连连的时候,她那无辜而又好奇的表情打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
哈哈,家有“抓”女,痛并快乐着。
剩女不嫁生活随笔
我们看到在中国大陆的情况,就是剩女不嫁。
在1980年一胎制度的余荫之下,造成中国的男女人数的严重失衡。甚至出现八男对二女的情况。
可见男女比例在人为干扰之下会出现的反弹。看来人手控制人口有时候会犯上善心的错误的。
结婚组建家庭,并建立事业是每一个男性所愿的。而能够把身心交托给顺意适宜的人,也不会不是女性所愿的。
虽说男性人数多了,就似乎表示女性的`选择就多了。可是就不然。因着孩子人数的鲜少,孩子获得更加专业的教育培养就增加了。
女生无才是德的时代已经是走得远远的了。
在教育上,许多的女性的表现都很不幸的比男生出色。这就产生了女性在职场上的成就也会男性来得出色。
虽然戴着剩女的光环,却也是一点儿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浪漫情怀,剩女有之。可是在浪漫以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却是明月逐人来。
喜融融,好似萧郎秦女,跨凤乘龙。确实是美事。相反的,为现实需要所磨,龙凤不成成龟孙,结婚为何?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样的相思相牵何尝不为剩女心之所动,可是在感动以后的贫贱夫妻百事哀是会把粉红念头灰化。
心心相印、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和举案齐眉也是让剩女向往的。可是让金钱的亏缺,品味的歧异,造成的琴瑟不调,对于结婚就是兴趣严重欠缺了。
嫁得不好,不称心如意,非心之所愿,甘愿不嫁。不是五十年代的女佣,梳起不嫁。是愿意做个快乐的剩女。好过嫁得委曲,嫁得恐惧。
红白喜事,不一定需要在人生的舞台上上演。红事欣然避免,白事欣然接受。
在大马,不婚的女性也不再少数。这样的问题,也在大马奇异的发酵。剩女享受她们的快乐,剩男忍受他们的无趣之乐。看来年轻男性少壮不努力,老大无妻徒悲伤。
剩女不嫁。剩男如何?问天!
我国古代的传统文化内,要求女子“三从四德”,女子在社会内只能被生活压迫,男权社会剥夺了女子更多的自由。令人反胃的是,最近辽宁居然有“女德班”的存在,还声称这是为了“家庭和睦”。
随着人们思想的解放,生活在城市内的大家真的无法想象,直到如今依然有人遵循着一些所谓的“传统”。曾经一次好奇之下,看到贴吧上的裹足吧,里面的言论和图片让我震惊。不知道这些新时代的女性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觉得“缠足”是“不小心”被社会遗忘的传统文化,然后拿起裹足布,缠在自己的孩子脚上。
曾经我们民族不就是为了打破这些传统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如今却某人群忘光了。“女德班”的兴起,无非就是女性的地位越来越高,男性无法在社会中更好展现自己独特的一面。一些女性的竞争让这些“知识”匮乏的男人们觉得自卑自大,妄想通过“女德班”对女性重新洗脑,令人可笑。
男女各司其职,是自然的道路,世界上一切事情总有偏女性化与偏男性化的两大类。我们要求“女权”只是想在这些“偏男性化”的岗位中,人们可以不再歧视女性。我们都可以发挥自己的专长,公平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
【本文作者:小Danny】
哑女随笔
有一次回娘家,跟一邻友聊天,听她说起了同村一个女孩,大概比我小10岁左右,小时候认识并不熟知 ,听说现在过得还不错,年纪轻轻还未婚嫁,就在广东有了自己的事业,如今有房有车,回家很是风光。惊讶的同时,想起了女孩的母亲,哑女。
在我还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村里来了个哑女,是从远处嫁到一个穷光棍家里的,不仅哑巴,还有点傻的女人。
随后就经常看到,哑女在门外的麦场上疯疯癫癫地跑来跑去,对着一边或看或笑的人们,还傻傻地嘿嘿地笑。我们倒是觉得很好玩似的,从见怪不怪到毫不惧怕,就演变成了恶作剧。有时我们会跟哑女一起玩,虽然她不会也不懂玩,只是在我们叫她名字的时候,嗯嗯地应着,或哇呀地念念有词。但,多数时候,哑女成了小孩们戏耍欺负的对象。好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把从树上打掉下来却掉在牛粪 上的梨子给她,把掺了石子的瓜子袋给她,当听到咯嘣一声就在一边哈哈大笑,当然她不会生气也不知所以。把带小刺刺的小棍子给她玩,然后跑远,后果就不知道了。
随着渐渐长大,再看到哑女,我开始对曾经作为害群之马中的一员,感到愧疚。还是会看到她每天在村头巷尾跑来跑去,或捡很多小石子拿回家堆放一隅。我们已经不再怎么惹她了,可还是会看到个别小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把气洒在哑女身上,捶打她,任大人呵护也不惧怕,哑女也会哇哇地哭,站在原地没有眼泪,像个无助的小孩。
我想,之所以多年后还能记得她,跟昔日的姐妹聊天,提起年少时的事,总是会提到哑女,会说道一两句关于她的话题,而且对于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她的样貌形象还记得那么清晰,我想,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们童年趣事里的一个人物记忆,还有我对她的愧疚。虽然没人顾得上可怜她,可是想起以前,我仍是感到汗颜。
不记得过了多久,哑女生了个女孩。小姑娘后来伶俐懂事,但看的出来她是嫌弃她母亲的,也许,她从未抱过她疼过她,对她来说,孩子跟旁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她没有享受过亲情,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给予疼爱。小孩好像也没叫过她妈,疏远着她,从小健康地在外婆家长大,哑女却一天天地可怜下去。她仅仅需要的衣食都得不到家人的重视。她的男人更加觉得她是个倒霉女人,愈加讨厌她不管她。
后来他们一家人搬到了另一处较为偏僻安静的地方,哑女成了名副其实的疯婆子,还是每天一个人在外面傻玩傻走着,更邋遢更糟糕了。没有人知道她每天都回去吃饭了没,也没人知道她衣服穿好穿暖了没,那样一个只会让人负担的.人,大概她男人也盼着她自生自灭了倒好吧。可是奇怪的是,尽管不知饥冷不知归家,哑女却多年不显老,不轻易从她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也一如既往地健康着。像野生的草般,历经风霜却依然顽强地翠绿挺立。
也许是不知愁苦的人没有悲哀,也不会心累,哑女依然每天穿行于外面每条熟悉的小路,或窝在房前屋后不谙世事宠辱不惊。可是,看着那样地活着,我心里会生出一丝悲凉,以至于不忍不敢再看到她。
人们依旧着各自的忙碌,哑女的身影逐渐被淡出人们的视线,没人再提起她想起她,似乎被时光遗忘了,日子苍老了哑女的形象。
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哑女已经不在人世好多年了。后来回家听人们说起的,哑女是得疾病而死。不知道是什么病,总之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暴毙的。虽然当时有邻里质疑过哑女的死,但既然她娘家都没说什么,平静地接受,旁人也就不必再有什么闲话了。也许,她的仓促离开,对家人都是种解脱。似一柱香,熄灭燃烬落灰风散,一切都远去了,一切又平静了。
活着本就不易,离开也许是好的。对她来说,也许天堂才是最好的归宿。但愿,天堂里没有饥寒交迫,希望,阳光从此温暖每个人。
女居室中且为安-生活随笔
那天,在红袖论坛红袖书话阅读一贴:一位英国女留学生突然问了很有意思的问题,她说一直不明白中国汉字“安全”的“安”字跟女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此贴子作者告诉她,这个字在《说文解字》中的意思就是平静稳定。从字形看,是一个女子端坐在屋子里,来表示“静如处女”之意。
另外,有朋友说:“安”:女子之饰也,指女子盛妆。按现在的观点就是表示婚纱。
回答中国古汉字中的“安”字,不能离开中国古代人当时所处的社会人文背景。
中国古人创造“安”字的时候,中国社会正处于母系社会。换一句话来说,那是一个是由女人当家作主的社会。
据说,所有的人类社会都是先有母系社会,后才有父系社会的。
在古人创造的古“安”字,它是一个象形字:一个女子面向左边端坐在屋子里。
让我们展开想像:一个女孩,在屋子里面向左边端庄地坐着——那么,屋子的左边,想必同时坐着另外一个人的。从家庭的概念出发,那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这也暗合着中国老百姓心目中的一句习惯性的话语:男左女右。男人坐在屋子的左边,女人坐在屋子的右边。女人面向左边坐在屋子里,它证实着:这女人已经成家了——屋子的左边坐着她的男人。
换一句话来说,在母系社会中,已经发育成熟的女子,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她只能与心爱的男子在荒地野外的地方发展着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关系,她也只能在荒地野外的地方中生育养育她的`孩子——这些都是极为不安定的社会现象,尽管它是属于极为天然自然的。
所以,“女居室中为安”——有了房子,母系社会中的成熟女性,从此有了家庭安居的概念,从此也就有了整个氏族安定、兴旺的基础,或者说,从此有了人类的今天。或者说,从发明产生中国古代汉字“安”的时代开始,“女居室中为安”,从此有了中华民族繁荣兴旺的基石。
直到今日为止的中国云南省与四川省接壤的一个大大的湖泊边,还生活着一群沿袭着母系社会传统为基本生活方式的中国普通老百姓。在她们的家中祖屋中,男人是没有象样的房间可以居住的,男孩男人只能与老奶奶住在房屋大厅的火坑边,如果他在外面找不到过夜睡觉的地方的话。所有想在房屋里睡觉过夜的男人必须到别的人家的女儿专门房间去寻找过夜睡觉,而且在太阳升起的前夕必须自觉自愿地离开。如果他想与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其实仅限于过夜的话——当地将这种社会现象称之为“走婚”。
所以,在这个地方,女孩长大到十二岁十三岁,女孩的母亲,女孩的祖母就会替她在母亲祖传的大屋旁边增加一个女孩专用的小房间,让女孩与她心仪的男孩过夜睡觉用。
这个地方,就是著名的中国云南省的“泸沽湖”。
也是一个“女居室中且为安”的人类社会风俗实例。
在这个意义上,“房子有女便安”的中国古汉字“安”的本义与所谓的处女是无关的,它却与婚纱有着一些联系,因为,婚纱代表着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婚姻事实。
我的理解,人类中特别中国民间所谓的“处女”概念是在人类走向父系社会以后才产生的,她与家庭财富的产生与继承有关。比如另外有一个中国古代汉字“嫁”——它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一种字面上的意义:女子与家庭财富的结合在一起,才是“嫁”的本义——尽管当时社会的财富只是一个屋脊下有那么一头猪而已。
然而,那头猪却是人类财富,特别是人类家庭财富的先祖。
那是后话。
随笔散文:女人味
题记:与沁芳开玩笑说过,女人味就是香水味。其实,我倒觉得,女人味,有时候就意味着束缚。
小时候,外婆不喜欢我,说我傻傻的,就知道张着嘴笑,没有阳阳表姐文静,她笑的时候总是抿着小嘴,还用手捂着,女人味十足,我却不行。外婆总指责我:“小丫头,要笑不露齿,行不露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标准,好象一下子就把我划到没有教养的行列了,这也许就是我怕去外婆家的原因吧。
母亲也总是给我定框框:“女孩子家,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可惜我天生好动,生性随意,让我规规矩矩地站着、坐着,实在勉为其难。看书的时候,只要没有人,我就喜欢把腿架在书桌子上,被母亲撞见过很多次,也因此讨了很多次的骂。就连翘二郎腿,也是被明令禁止的。感觉很疲惫,还是与同龄的孩子玩好,她们不会给我太多的规矩。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太天真了,人是逃不出社会的范围的。当我开始学穿长筒丝袜,穿高根鞋,养长发的时候,我就从被强迫的状态,进入了自觉的状态了。现在,无需他人为我定下条条框框,我都会很自觉的以淑女条例来对照自己了。从彼状态到此状态,不知道是思想的觉悟,还是人文的倒退。
我不喜欢长筒袜的束缚,不喜欢高跟鞋的挤脚,不喜欢长头发频添的困扰,但我还是痴情的以它们为伴,与它们相依。总是把自己束缚得规规矩矩,生怕别人说我没有女人味。喜欢穿着裙子,只为了买弄唯一的'亮点――那相对少点怨言的小腿。以此烘托出那么点可怜的女人味。自身的因素不足,总是借助于外物,来弥补秋色,心智也的确有点残缺了。
记得琼瑶说过,她以前每天都把自己化装好,然后再去楼上写小说,后来发现,自己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去化装,还不是面对着白纸,白白浪费了感情与时间。于是,她在家的时候,就素面朝天了。毕淑敏也是喜欢素面朝天的,我看过她的照片,都是很朴素的那种。我也崇尚简单,但我骨子里逃不出虚伪,头脑里那么多的关于女人味的字眼,时时制约着我。
新晴姐姐总说她向往着去撒哈拉沙漠,可能三毛的思想给她的“毒害”太深吧。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憧憬着自由,我想,所谓的撒哈拉沙漠,给我们的概念,也许就是自由吧。
天地浩淼,沙漠无边,人也显得微不足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假使有这样的意境,还会园囿于某一种约束之中吗?
女汉子自传随笔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历史的长河中,武则天可以当皇帝,李清照是女词人,花木兰还可以代父从军呢!而我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女汉子——蒋曼谷是也!
女汉子修炼篇
“女汉子”是从小就培养的。打小我就非常喜欢看武打片、战争片,并且会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哼哼哈嘿”地模仿一番。爸爸妈妈每每看到,总会叹息:“我家闺女咋就不像一个女孩子呢?”不仅如此,我还喜欢听刘欢的《好汉歌》,那节奏多有气势啊,我真想拿着麦克风,跟刘欢一样在台上尽情歌唱!
走进我家,映入眼帘的是玩具世界,有水枪、木枪、玩具刀、弓箭等,可唯独找不到布娃娃。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抱过洋娃娃。每次去逛精品店,女生玩具直接忽略,这让导购很是不解。看着导购那疑惑的眼神,我报以淡定的微笑。
记得从上幼儿园开始,很多女同学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五彩斑斓的鞋子,扎着各式各样的发饰。而我从不羡慕她们,总喜欢穿单调的衬衫,一条朴素的七分裤,一双平凡的运动鞋,扎着一根马尾辫。妈妈总爱开玩笑:“你这‘女汉子’绰号到底要叫到什么时候啊?”
女汉子实战篇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长大了,现在已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可是“女汉子”的`绰号还没换掉。到了这个阶段,总要学一些才艺的,所以妈妈就留意着各种兴趣班的招生广告。一天,正当妈妈准备瞒着我报拉丁舞兴趣班的时候,不料被我看穿。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老妈终于答应给我报吉他班和跆拳道,可这时,爸爸却强烈反对,说这些都是男孩子学的,女孩子不学跳舞学什么?看到一家之主发话了,我只好装作生病的样子,整天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爸爸妈妈怕我出事,最后还是依了我。
还有一次,一位不速之客——大蟑螂悄悄爬进了我们教室。同学们一窝蜂地过去围观,一些胆小的女生害怕得叫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旁边的男生:你们男生胆儿肥,快把蟑螂轰走吧!可是男生们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面面相觑。这时候,作为“女汉子”的我挺身而出,脱下网球鞋,“啪——啪——”两声,蟑螂顿时被我拍得扁扁的,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这就是我,一个敢作敢当的“女汉子”。我想,“女汉子”这个绰号将会一直陪伴我的漫漫人生路。
男秀女秀随笔
男秀女秀,这个时代还真是男女平等。莱卡加油好男儿PK大赛终于落下帷幕,做为一个心态平和的关注者,我为我一直投票支持的藏族好男儿蒲巴甲荣登冠军宝座感到由衷地高兴,在我看来,唯在他身上才具备一种较为完美的矛盾综合,那是纯真和野性的结合,在他歌之舞之时,这种特质尽显其中。其他好男儿,比如冷静的陈怡川,比如不恭的魏彬,比如高大华丽的陈泽宇,也给我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尽管如此,但对这种“选秀”的形式,我还是有点不敢恭维,消耗过多的精力和时间,过于形式化和铺张浪费了,与“超级女生”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无完人,总是不能尽善尽美,如果蒲巴甲身材再高大一点,腿再长一点,脸再宽一点……,呵呵,比较不错,接近完美,我们只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好男儿几乎清一色地奶油小生,而超女有时又是不男不女成热导,这就是我们所能面对的现实。然而,这个世界却依然完美着,在不能够平和下来的心境中,在时尚的狂热中。
在一个过于和平的年代,我们要把青年人的`热情引向哪里?英雄主义岂能在选秀中体现?不想说这吃饱了撑的无正事可干了,但是,通过这个渠道却真的可以让一些人发财,另一些人成名,成名之后又可以敛财。演艺界名人的巨额利润确实是太诱人了,然而那些名星却决不是英雄。
这个时代需要来点真正的震憾,同样有抖动肩膀的哭泣,有声嘶力竭的呐喊,而什么时候出现真正的震憾,真正的震憾究竟会是什么?没有答案,我在等待。是满足还是有所期待?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不满中等待着某种心灵的震撼?!
女澡堂-杂文随笔
大众浴池,不知道有些单位还有没有?孩子爸的单位是个大国企,现在还保留着大浴池,职工及家属洗一次澡一元钱,外面洗澡的人要花五元钱。前几年,单位还把一元的费用调整为二元,有些退休的职工不干了,天天去领导的办公楼去闹事,领导可能想要清闲,就给取消了。领导不知道是闲来无趣,还是用那一点小恩小惠施舍老百姓。
老百姓也有不是之处,地球人都知道节约用水,老百姓不是不知道,而是水在自家水管上流动时,心疼,巴不得一滴水当无数滴水用。有人用掏菜水或洗衣水冲马桶,这是多么宝贵的精神呀!可是,当大家花一元钱走进澡堂时,(早时此单位只花二毛钱就可以进去洗了)好多老年人带个凳子,在里头一坐就是半天时间,而且独占个淋浴一点儿都不让位,其实也不乏个别中年人,年纪尚且不大,坐个凳子,让水一直流着。好多人还带来衣服,提个大桶,水在身上开成了瀑布,脚下却一边洗着衣服,冬天里,内衣内裤都带来了。有时,旁边一个人站着等了好久,她们觉着好像有人要求自己似的,从不主动让别人使用。而且还心安理得,心不慌,手不乱,全当别人不存在一样,要么自己就是掩耳盗铃。有些火辣的女人脚踏进来,只要盯着谁了,也不打请求别人,只管往淋浴下头挤去,两个人若要都是吃了火药的人了,就会骂起来;若要一方还服软,只是私下嘀咕一声,也就算没事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吗?既然来到了这个平凡得有点火了的地方,就得相容相让,相互迁就一下,这种事情最好打发了。可是,一部分人总是吊着那百斤肉,不吭一声,也不下台面。本来谁也不想上火,可是看到这种情形,也由不得不生气。也有人觉得自己占用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好意思,旁人也等久了,也会自觉让开一会儿。也有人觉得自己是先来的,即使给你让一次,第二次就别想让了,占着不走,有时那水流明显很烫,也不移开。有时,我想,恐怕时间长了,一头猪也要被闷熟了。有的老太太的确是腿脚不好,占着就让她占着吧!年龄大了,身体上就覆盖那一层薄薄的皮,也难怪在澡堂一呆就是半天,让水淋漓着肉体的感觉当然舒服,有些人全当在享受按摩。可是时间长了,皮肤也有疲劳的时候,也有损伤的时候,何况浴池的空气很污浊。一次,有一个老太太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都给晕过去了。一部分年龄很大的老人来了也没个人陪,这个澡堂呀!真像个小世界。中年人吗?一般情况下都不肯服老,不承认自己老了,可是,为什么在澡堂里却摆个老了的架子,专给进来的人看。屁股下坐个凳子,脚下再摆个带着盖子的大桶,一看就是:“老娘不是来洗澡的,是进来洗衣服的。”她不但给你不让,还给你乱指别人那个地方,让你另找个地方碰壁去吧!当她不用水了,在让别人搓背的时候,反而把自己的大桶放在喷头下面,她不用了也不让别人用。就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屡的德行,把大家的环境当自己的院子。也有人觉得淋浴洒下来不过隐,干脆把喷嘴拧下来,那水流如注爽死了。可是,这如注的水流多像流走的日子,可惜及了。尽管浴池四周都挂着警示语,不要洗衣服,不要大声喧哗,这些都是对牛弹琴,牛看上了一片好草地时,还管那里是天堂,那里有美女,那里有王法。一群无人管教的草民,服务人员也是来国企打工的,才不愿意张嘴管这群乌合之众。
一次,一个智力不全的女人把别人的洗发水拿走了,那个人找上来要,还有帮她忙的人都过来指责那个女人,傻女人至始至终都是笑的表情,好多次碰到她都是那一种表情。就像厂里的一个傻男人一样,他只要看见女人从他身边路过,他的眼睛就不会在人家身上移开,有时也会驻足不前的盯上别人看上半天呢?哎,傻人有傻福,他们只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烦尘进不去,傻气出不来。
也有带着孩子的女人,只要一个大盆盛在水下,那就是她要独用了。都是女人,以孩子为借口,大家嘴上不说都清楚。初中时候的一位老师,他只要提起女生就骂人,只要哪个早操有女生不上的`话,他就会说这些女生总是拿生理特征来装蒜。有时,别人可能是头疼发热或其它原因,他也是用这样的话来骂人。儿子四岁的时候,我带进澡堂,冬天里澡堂里的暖气是蒸气供暖的,我带儿子在最里面的那个淋浴下面,靠墙就有一大块暖气片,别人都说我没有心眼,这件事情也证实了我算是一个不细心的人。儿子的嫩屁股靠上去了,只听孩子哭了起来,我才发现皮都烫掉了一块,赶快穿好衣服,洗也没有洗完,就出去了。服务员里一个女人让我给孩子爸打电话,当时我也没有手机,那个好心的女人让另一个服务员把手机借给了我,电话打过去没有人去听,我也知道他爸在家,心里既焦急也恼火,没有打通。我就把孩子先带了回去,到家后,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电话在振动上,听不见。你为他不接电话而生气,他却为你把孩子烫伤而唠叨。话没办法再说下去,那干脆就不说了。当然,孩子慢慢大了,女澡堂也不让进了。唯独把它烫伤成了心伤,幸好在屁股上,日子久了痕迹也消失了。自己身上再有伤,也觉得是老皮老肉了,换成自己的孩子,心坎上总是过不去。
女人和孩子在澡堂里都是天呀!谁该让谁?也有吵翻一场的,也有打起来的,还有我没有看到的情景。如果都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家,拿出一点公共之心,让一下,或退一步,澡堂里的天也会亮堂起来,大家也会舒心。占了一块地方的时候,就认为像是在自己家里了;大把大把地洗起衣服来,那就是公家的水了,随便用。还说千年前孔子就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有一部分人很善良,只要看见有人来了,就会主动让一下,让别人也冲一冲。可是,主动让的人可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除非要向她请求,她让不让还是另一回事情。
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澡堂里的戏文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
女泥水工杂文随笔
家里正装修,偶尔会去看看,认识了一对来自四川的王姓泥水工夫妇。屋里堆着沙子水泥和刚送来的地砖,地上顶上布满管线,我提着长裙一步一趋地往里走着。一个皮肤黑黄的小个女人从房间出来,她个子不高又清瘦,穿着装修公司的工作服,右手拿着铲子,一身灰尘,冲我笑着“哎呀老板娘,小心,别被拌倒弄脏衣服!”一口地道的四川话,听着不免亲近,“没事的嫂子!”我一边掸着裙子上的灰尘,一边问“怎么,你也能干这活呀?”“是的,我和老公一起,习惯了!”她边说边把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往后拨,对我笑着,随后弯腰铲起一铲水泥砂浆,三五下就将一处因铺管线后留下的凹洞修复填平,那动作显然是一个老师傳才能有的麻利。我在她身后,不禁赞叹“嫂子你这手艺可不一般呐!”她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一边答我“我呀,干这个都十几年了,这个不难!”我有些惊讶,一个女人能十几年呆在灰尘浸管线堆积的装修工地,这是多么不容易啊!
“嫂子你真不简单啊!一般人可吃不了这个苦的”我说。她笑了笑“唉!老板娘,不瞒你说,我们就是劳碌命,只有干活心里才踏实!有时候没活干,反而觉得日子不好过……”从她口中得知,她二十岁时嫁给隔壁村的做泥水匠的小王,生了女儿之后,老公从老家来到广东打工,而她留在四川老家带娃种地。小王虽然没有文化,也不爱多说话,可他的活却是数一数二的精细,动作也麻利,成了家装工程中的不二人选!王嫂子一个人在老家把女儿带到三岁,就把孩子交给了公婆,随老公一起来到了广东,开始在工地上干活。开始的时候,她也不适应。一天下来,脸上身上都是灰尘,连坐公交车都遭人嫌弃。为此她曾好多次偷偷抹眼泪。但想到能多挣点钱能改善生活,也就咬牙坚持下来了,更重要的是夫妻俩可以在一起,彼此关照相互取暖!因为工地繁重的体力劳动,王嫂子曾经流产,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夫妻俩为此没少难过!“现在,我就只有一个姑娘,她很懂事听话,去年考上了同济大学”她眼里放着光!“呀!那可是重点名校,你家姑娘好棒!”我说“嗯,是听说那个学校很难考的',我姑娘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从来不用操心的”王嫂子说“本来她好多同学都说要好好庆祝出国旅游一趟,她却不肯参加,说不忍心花我们那么多血汗钱,等她自己挣钱去?”说着,王嫂子眼眶湿润了“这孩子真是,这笔钱我们还是能拿出来的!”“給姑娘的生活费她每个月都用不完,还说她做家教能自己挣钱?”王嫂子说,她们夫妻打算再干几年,等女毕业工作结婚后,帮忙带孙儿!“我们也想存夠钱在城里买套房”她说“这些年来我们做过泥水的房子都不知有多少套了,我们却还设有自己的房子!”“会有的,都会有的!”我说我眼前那个消瘦的身影,眼睛溢满幸福和满足,虽然她枯瘦的手上布满老茧,虽然她的容颜因生活的艰辛而比实际年龄苍老。但她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做泥水工的王嫂子,其实你比很多人幸福,也比很多人美!我相信天道酬勤,苦尽甘会来!
一一致那些勤劳善良的人们!
做个天平女随笔
每家的女人都是个天平,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老公,就算做不到完全的不偏不倚,但是,尽量的,别向孩子那端严重倾斜——爱孩子,是每个妈妈都会的;但在爱孩子的同时,不忽略老公,让这个家庭稳定发展,却不是每个女人都瞳的。
在我们家,我是个天平,一边托着儿子,一边托着老公。但我这个天平,无疑是很不公平的,因为我是向儿子那边严重倾斜。
儿子争气,自打开始读书就没让我们发过愁,从小学到重点中学,又顺又省心。而且爱好众多,不仅在球场上是一把好手,面对钢琴也是极有风范。我很努力地将我和老公的薪水扒过来拉过去地算,每月挤出一半以上存起来作为将来儿子的留学基金——我已经规划好了,等儿子高中毕业,就送他出国留学。
在儿子进入高中后,我休了劳保,临门一脚,绝不能掉链子。我每天琢磨着如何做出对儿子胃口的饭菜,儿子一上床,家里就必须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以免惊扰了儿子的睡眠,我还推掉了一切应酬,把自己变成一个尽忠职守的伴读小书童,陪着儿子煎熬一个灿烂的未来。
我跟老公聊天的内容除了儿子还是儿子。我发觉,老公从以前那种谈起儿子就眉飞色舞变作了一种淡淡的惆怅和失落。
有一次,老公下楼不小心扭了腰,我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要做理疗。做一次理疗大概要40分钟,但1小时后儿子就要回家吃饭了。我让老公做完理疗自己回家,一个人先急匆匆奔回家做饭。
老公回来时,我刚把喷香的鲫鱼汤和牛肉摆上桌子。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招呼他赶紧吃饭。结果他就着一碟白菜扒完了一碗白饭,我问他为什么不吃别的菜,他有点恨恨地说:“鲫鱼和牛肉都是发物,你觉得我现在能吃吗?”
到了晚上,老公告诉我,他做完理疗正赶上出租车交班的点,一连拦了七八辆车都上不去。他一个中年男人,左手抚着疼痛未消的腰,右手无奈地招来摇去,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凉感觉。
这个话很有点重了,我先是一惊,随后就释然了——我不陪他又不是自己去逍遥快活去了,我伺候的还不是他的儿子。一个大人跟孩子争什么?何况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等到儿子上了高二,学校增设了晚自习,每天8点半才能回家。晚饭当然要以儿子为准,于是,10多年6点开饭的习惯被我延后了两个半小时。老公下班回来了说肚子饿,我就塞一块点心过去:“先垫垫,我7点半就去准备,等儿子回来了再一起吃。”
这样的“晚饭”形成习惯后,老公也就开始回来越来越晚了。从一开始的掐着晚饭饭点回来,到打个电话告诉我吃了晚饭回来,再到告诉我晚上有应酬,他自己回来不用我担心。
有时我念叨他几句,他会淡淡地说反正回来了也跟没他这个人一样,回来不回来一样。我于是口不对心地安慰他,等到儿子出国留学就解脱了,到时候我们夫妻俩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老公不说话,扯扯嘴角算是一个微笑。那牵强的微笑看起来让我心里没底,有点发慌。
儿子高三开学的时候,我知道了刘枫和王欣夫妻俩闹离婚的事儿。王欣跟我算是关系很不错的姐妹,她家的情况也跟我家差不多,老公事业有成儿子学业优秀,王欣也是将儿子当作命根子,不遗余力地培养照顾。儿子的确争气,考取了上海外国语大学。但是,就在儿子开学去上海后,刘枫向王欣提出了离婚。
王欣在我面前涕泪俱下地怒斥刘枫无良,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刘枫非要跟她离婚!刘枫终于开了口:你有多少年没正眼看过我了?我们俩又有多久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你记得我上次住院住了几天吗?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有亲密关系是去年还是前年?
刘枫此话一出,王欣溃不成军。这些问题,她的确回答不上来,在一门心思牵挂着儿子的同时,她已经忘记了自家的老公也需要自己的照顾。
刘枫告诉我们,哪怕在他去年胃出血住院的时候,王欣也没好好在医院照顾过他。早上要给儿子做好早餐才去医院、上午10点半要回家给儿子准备中饭、下午4点要回家给儿子做晚饭、晚上9点前要回家给儿子做宵夜。原本应该守在病床前的夫妻时间硬是因为这几顿饭被割裂得支离破碎。他说让儿子在他住院期间来医院吃食堂,一家三口守着病床吃吃饭说说话,王欣马上跳了起来,说什么不卫生不营养不方便……
儿子来医院看看他,还没坐下10分钟,王欣就催他回家去温习功课。刘枫说自己躺在病床上,睁眼看去,白茫茫一片,白的墙壁,白的被子枕头,白的护士服……倍感人生凉薄。
两人终于还是离了婚,我的心里也开始一阵阵发毛。刘枫质问王欣的那些问题,如果换做从老公嘴里说出来,我也是多半答不上来的。这许多年来,我在问心无愧地照顾儿子,却忽略了对老公的关心,忘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再不做点什么,王欣的悲剧或许会在我家上演。
那天老公也是很晚才回家,进门发现我在客厅守着一个水果盘坐着。问我干吗,我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觉得很寂寞,想等你回来说说话再去睡觉。
老公愣了一下,说你有儿子陪不就行了,怎么会寂寞?我假装没听到老公语气里的揶揄,说:“那怎么一样啊,儿子总是要长大的,会有自己的世界。到时候我们俩老了,最终搀扶着散步的还不是我们俩!”老公的脸色于是开始好转。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我绝口不提儿子,只聊老公的工作,聊我身边朋友的一些事儿。老公神采飞扬,告诉我他马上就升处长,跟我说他在考察时在南昌看到一件很适合我的蜡染披肩,下次再去一定买回来送给我……
老公滔滔不绝的时候,我注视着他的脸,已不再年轻,新添了两道皱纹,曾经浓黑的头发也生了白发,我去帮他挂外套,发现竟然掉了一颗扣子。我翻出针线包给他钉扣子,老公说改天再缝吧。我说:“我不能让我的老公穿着少一颗扣子的'衣服出门。”
老公良久才说:“你知道吗?今天我才觉得我是个有老婆的人。”
第二天下午,我打电话让老公下班了就回来吃饭。老公回家时,桌上已经摆好了他爱吃的梅菜扣肉和干烧茄子,还有一锅油汪汪的腊蹄膀炖土豆。老公最爱这些大油大荤的东西,但儿子喜欢清淡,这些菜许久没上过我们家的餐桌了。
老公问我:“今天不等儿子下自习吗?”我说不用,从今天起,我们俩按照你的下班时间准点吃饭,儿子晚上回来了我再给他另做,我再不会为了儿子饿坏老公了。
春节的时候,儿子参加了一个去东北的英语冬令营,我跟老公背着背包去了双廊。
很久没有一起出门旅行了,在双廊,每个清晨我们都坐在沐水蓝天客栈的阳台上,看头上碧蓝的天空和脚下清澈的洱海,喝着大碗的砖茶。客栈屋檐的古老铜铃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声音,我把头依在老公肩上,感觉空气中有爱情回来。
儿子最后选择了去荷兰留学,我和老公送他到北京。我以前一直觉得,当儿子要离开我们单飞的时候,我会很难过。但是,我虽然有点不舍,却并不难过——儿子走了,还有老公!
跟老公回武汉后,放下行李我们先去菜场买菜,又去花店买了大把的香槟玫瑰。进门老公立刻去做饭,我插花,打扫,给养在大荷花缸里的几条锦鲤喂食,给花浇水,做完一切,老公那边把饭端出来,我拿出几只球形的烛台点燃,红色和橘色火苗跳动,是温暖的颜色。
每家的女人都是个天平,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老公,就算做不到完全的不偏不倚,但是,尽量的,别向孩子那端严重倾斜——爱孩子,是每个妈妈都会的;但在爱孩子的同时,不忽略老公,让这个家庭稳定发展,却不是每个女人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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