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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道德苹果散文
对于单身的人来说,没有家庭的负累,有太多自由。会用一些活动来填充这些业余的时间。然而,总有一些时刻,是孤独无依的。像我写过的一首诗的名字,“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刻。只能静卧休息。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不适。总有些感受,不知向谁去诉说。自然是不能告诉家人的,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担心。也不想告诉朋友,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心知没有什么大事。惹得她们问询,很是多余。
我从不向女人撒娇。年少时自怜,只和肖委屈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很幸福,至少还相信着一个人。后来在婚姻里,被前夫呵护备至。离开他之后,在所有生病的时候,都会自动想起他的照顾。直到认识了极其不成熟的强,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关怀女人的。他让我学会了自立,标志就是,头痛的时候不再想起任何爱护过我的人,而是去找理疗馆。
周末,身体不适,也参加了集体活动,去高峰采蘑菇。本就是雨天,潮湿阴冷。并非不知照顾自己。只是即使留在家里休息,也是不适。倒不如出去转移一下注意力。
回来时仍旧头痛。药物仿佛对我失效了。我在家门口犹豫,到底是去做火疗,还是刮痧。一个大爷正带了些破丝袋,准备进楼。问我些什么,我没听清。若是从前,对陌生人极其戒备,肯定走开。现在只是笑问他,到底在说什么。努力分辨他含糊不清的话语。终于明白,他是问我,没带家里钥匙吗,在外面淋雨?我解释,又帮他打开楼栋门,让他先进去。
有时会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善意。比如某天,我正下楼去上班,迎面看到打扫卫生的物业人员。她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我:“没带伞吗?外面在下雨。”我赶快告诉她,包里有一把。下次再见到她扫楼道,就轮到我主动向她打招呼了。
这些点滴的温暖,并不能慰藉我全部的孤寂。
有些孤单无法言喻。比如我本就发着烧,外出采了一上午蘑菇,又收拾了一下午,没有午休,闻到蘑菇味都要吐出来。只好喝了霍香正气水躺下。慢慢期待好转。等有了些精力,看了看手机,微信,微博,QQ……和生活中一样,仿佛和全世界都失去了联系,安静得只余下我一个人。
登陆一下微信“附近的人”,上陌陌。其实我也不过一年半没有查看而已。却发现人们的观念,已经变化得日新月异。尽管多年前,QQ上的陌生人就会乱说话,但为数不多。尽管之前,微信和陌陌上的陌生人,也会开口约炮,但他们至少也会先聊上一会,再试探对方的想法。甚至很多人,会聊上很久,才会顺其自然的提出相见。而现在,令人陌生的是,那些陌生人几乎都不超过十句话,没有丝毫铺垫,就询问能否见面。已经成了主流和常态。而他们,还多是一些已婚男人。
像从前一样,将他们拉黑。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偶尔用来倾诉的树洞,让我可以偶尔安放一下自己的心事,或者心情。
我记得,原来这些社交软件,是可以加人聊天的啊,现在怎么都被约炮用户占领了?
这个世界维持着表面上的秩序和规则。比如我们看到的家庭和婚姻,还在强调着彼此的忠贞,似乎每个人都在与自己的爱人相守,过着各家的日子。可是在这一刻,我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一切真的像我们平时所熟悉的那样,微信和陌陌上的那些陌生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是这些表相隐藏下的真相?不是那些成千上万的已婚男人中的一员?
人们的道德感,就像一个苹果,维持着表面上的完整,实际深处早已经腐烂。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已经与时代脱节。知道一直有这样的现象,却不知道,原来不过一年半的时间,网络里面已经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约炮用户已经成了社交软件的主流,且高效率,简洁明快。除了单身,有大量的已婚人士,如此坦然自己对于出轨的需求,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加不觉得羞耻。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是如此之快,快得超乎了想象。
这样讲,仿佛自己已经苍老。宁愿与旧的事物相守。我不想见陌生的人们,是知道他们那里只有破碎与空虚,已经整体失去了信仰。那样的生活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堕落还是快乐,亦或只是一种平淡的常态?
又一次恢复单身生活时,我明白,上苍注定我要成为一个写作者,遇到不同的人,去体验不同的感情,不同的生活。很不喜欢惊讶,可是当我过着标准宅女的生活时,外面的变化还是令我惊异,用一句网络用语来说,“吓死宝宝了。”对这种发现,还是会保持关注与观望的态度,不知道这一代人,最后会走向何方。会不会比现在还要堕落,还要疯狂,还要空虚,还要幻灭。
苹果腐烂病及其防治方法
苹果腐烂病是危害多种果树的.枝干病害,俗称烂皮病.我国苹果生产区都有发生,长期以来,严重影响苹果的生产和发展.果树发生腐烂病后导致树势衰弱,严重影响果品产量和质量,严重时造成树体死亡、果园毁灭.
作 者:郭恩才 作者单位:河北省农科院昌黎果树研究所,066600 刊 名:现代农村科技 英文刊名:XIANDAI NONGCUN KEJI 年,卷(期): “”(14) 分类号:S4 关键词:苹果腐烂病的预防与治疗
苹果腐烂病是为害苹果树的主要病害之一,该病还为害梨、山楂、桃等多种果树.笔者多年来对该病的防治方法和用药种类进行了研究和探讨,更加合理有效地总结出了防治方法,淘汰了以前常用的一些高毒、高残留、防效差的药剂,筛选出一些高效、低毒的药剂,有效地控制了该病的.发生与发展.现介绍苹果腐烂病的预防与治疗方法,供果农参考.
作 者:张守维 范成瑞 刘广梅 焦博 刘振怀 作者单位:张守维,范成瑞,刘广梅,焦博(山东省临沂市兰山区农业局,276003)刘振怀(山东省临沂师范学院,276003)
刊 名:植物医生 英文刊名:PLANT DOCTOR 年,卷(期): 23(3) 分类号:S4 关键词:苹果散文
这么多年来,苹果在不断地反映着我们生活的变化——从过去一次买几个,到一次买一筐,再到现在一次买几个,这中间的变化体现着我们生活质量的改变。当初一次买几个,是因为苹果少价格高,少买是节省钱,尝个味道就行了;后来生活好了,苹果丰富,买来一筐吃个饱;现在是优质品种的苹果实在是太多了,今天吃一种,明天再换一种,唯恐把哪一种漏了。
苹果长在园子里时,那是非常的可爱;满树星星点点,高高低低地挂在树枝上,远远望去,一树绯红,就能勾起人们的欲望。那年和老张去凤翔,从备战路上走,刚过前秦博物馆路两边就摆满了果农新摘的'苹果,堆得像一座座小山,让人着迷。赶紧停车,进了园子。人在里面是无法直起腰的,弯下身子行走还会有苹果重重地与你碰撞。男主人是个老实人,要那个果子就采摘那个。女主人太精明,主动帮忙去摘,一会拿出来一看,青果多小果多,埋怨她两句,她的话比我们要多好几倍呢。
苹果没有成熟的时候,我就幻想着苹果的甜美——苹果,洗个干净,带着皮就往嘴里塞,“咔嚓”一声,整整一大块鲜美的果肉就在嘴里,锋利的牙齿尽情地咀嚼,果汁就浸润到舌苔上,那是怎样的享受!到了苹果成熟的季节,狠着劲买来一堆,才发现只有第一个是这种味道,后面的也就一般般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是这个意思吧。看来,人的欲望总是过分地渲染了人的实际需要呀。
吃苹果有讲究。斯文的吃法是拿来苹果削掉皮,再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放进嘴里。不会吃苹果的小孩,抱着整个苹果,一阵猛咬,撕裂了嘴角,一松手又砸了脚,苹果满地滚,孩子一阵哭,大人急忙抱起孩子拾苹果,也不知先安抚孩子的伤痛,还是先拍打苹果上的污渍,嘻嘻,苹果,可爱的苹果,总会给生活中增添一些别样的快乐。
我发现苹果的最大价值其实是一个偶然。一次,我住在医院,来的朋友都提着苹果。我很纳闷。后来一个小护士告诉我,“苹果是代表着平安,朋友们希望你早日康复呢”,啊,原来还有此一说啊。从那以后,我看望友人,不管他们有恙无恙也总会带上苹果。苹果便宜了,多买点,贵了少买点,最少时就只送了四个。
苹果不说话,意义真深远,我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寒假,我一口气读完了《苹果树上的外婆》这篇文章,作者是米拉·洛贝。俗话说得好;读一本好书,就如同找到了一个良师益友。这本书可真好,让人看完后回味无穷,读了一遍还想读。
本文中讲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主人公安迪,他没有外婆和奶奶,这让他很伤心,很自卑。看着别人的'外婆笑吟吟地带着自己的孙子去游乐园玩,听着他们游戏时那快乐的笑声,他总是躲在一棵苹果树下,一边掉着“银豆子”,一边难过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别人都有外婆,而我却没有?”
有一天,安迪碰到了好朋友彼得,他高兴的喊:“彼得,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彼得兴高采烈的说:“不,等会外婆要带我去买好玩的玩具,还要带我去郊外套马呢。”说完,他蹦蹦跳跳的走开了。安迪伤心极了,立刻跑到了苹果树下,一屁股坐下来,难过的哇哇大哭起来。
忽然,一位外婆从苹果树上抚摩着安迪的头,帮安迪抹去泪水。当我读到这句:“安迪高兴极了,因为我终于有外婆了”的时候,我为他感到很高兴。后来,外婆还带他去游乐园,去郊外套野马,去海上冒险??这一切让安迪脸上又绽放出了鲜花般的笑容。
后来,安迪家旁边又搬来了一位老奶奶,她有一双泉水般的眼睛散发着慈祥的光芒,她穿者一件老式的裙子,中等的身材。奶奶对安迪可好了,她教会安迪种美丽无比、五颜六色的鲜花,给安迪做又香又甜的杏子大蛋糕,还给安迪讲好玩好听又好笑的故事,这让安迪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安迪快乐的想:“从前我没有外婆,也没有奶奶,现在,我不仅有一个能带我玩许多地方的外婆,还有一个能给我讲好听的故事种着美丽的鲜花的好奶奶。现在我生活过得多么开心、多么快乐啊!”
读了这篇文章后,我想到了我的外婆,我的外婆住在厦门,每次见到外婆时她总是慈祥地抚摸着我的头,和气地问我的学习情况;我在外婆家总会尝到她亲手为我做的最好吃的菜;临走时,她还会塞个红包给我,作为我的学习基
金。还有我的奶奶,我小时侯奶奶总嫌我是个女孩。别人说:“有人生了三个男孩,你可以找人换一个”。奶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行,我只有这一个孙女。”
读了这篇课文,我也同时感受到了没有亲人的爱是多么痛苦,我们一定要珍惜机会,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捡拾幸福 ,在身边随处可见。只是,你不去关注它,它便成了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你感觉平平淡淡,但它已融入你的血液。
不知是什么情况,星期六晚上2点才睡着,今天早上6点就突兀的起床了,也许是因为今天学二胡的原因吧??
如每个星期天一样,8点半左右到了二胡老师 家,开始时我已经知道结局了。老师 在听了我拉了5分钟后,从在座位上难受的卷缩着终于忍无可忍,训斥道:“你这琴一动没动啊!你又不熟,你说让我怎么上?这课怎么上?”我低着头沉默着,也在沉思着:老师 太有数了。
就在学新曲子时,我的弱势G调有一次将我暴露无遗。不一会儿,张榕栅来了,虽然我感觉丢尽了颜面,但都已经这样,我无能为力。老师 的训斥声一声比一声高:“1后面不就是7吗?”
最后,我狼狈的从老师 家出来,车只骑了一会儿便迎风流泪了。
我漫不经心地骑着车,大约在二院大门口,一不小心书兜从把上滑了下来,我无奈的停下了车,捡起书兜,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感人的一幕: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奶奶 推着一个空空荡荡的轮椅,一位年轻的大哥哥 看到了她,一路小跑到了这里,说:“大妈,你坐这上面吧,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您去哪?我推您过去。”
我的眼中依稀可见几滴晶莹的泪珠,闪闪发光,看着这一幕,全世界好像都定格了,那个瞬间,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剩下的路程,我想到:老师 岂不是也是这么一个人吗?他并不为赚钱,因为他完全可以只教学生,然后收钱。但是老师 为了我而着急,这不是对我好吗?
生活中,父母给我们做饭、洗衣服等等,都是我们捡拾的幸福 ,不要辜负了给我们幸福 的人!
起来,而坏的不行呢?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问号。
吧?那就快来尝尝我吧,我在果园等着你!
道德经典散文
MP3里有很多歌曲。有几只不一样,因为它是只为自己而唱的。就想起歌声背后的那个人,藤。他不是一个单独的存在。这个世上,类似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他们都面目模糊,而他视我为知已,会讲一些心底的秘密罢了。
给他看写好的稿子。问可不可以发出来。问一个问题时,其实知道会听到怎样的回答。他只表扬我写得好,根本不注意其中对他隐私的暴露,不认为有征求他意见的必要。
我一向谨慎,觉得会给朋友带来影响的记叙,会给他们过目,按他们的意见删减,再使用化名。
天下如此之大,又有谁知道,那个越过道德边界的藤是谁呢?他又有可能是每一个人。
一个朋友说,他喜欢一首歌,《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
一听这个歌名,就让人浮想连篇。仿佛其中,有一个故事。
我和从前有许多变化,其中之一,就是学会了不去评判。
也曾有过激烈反对,慷慨激昂的时刻。现在开始明白,道德也有许多层面,可伤人,也可自伤。它常常被用来攻击别人,在嘲笑他人不完美时,变相维持着自己虚弱的正统。其实五十步笑百步,有几个人真正有资格教训别人呢?
许多人,的`确没有可供指摘的行为。但这不等于精神上同样无懈可击。满嘴仁义道德的人,骨子里更易男盗女娼。
想起那个故事,慧娘在船上,望到对面书生,情不自禁赞道:“美哉,少年!”许多人可能从未发出过声音,可是谁能保证自己没有那样的时刻,即使心有所属,情有所牵,也会对某个异性,有过一瞬间的倾慕和迷茫呢?
想起《萧十一郎》中,在放纵的玩偶山庄,许多女孩主动招惹萧十一郎,而他选择接近的,偏偏是那个唯一不理他的人。她问为什么,他说,越是假正经的女人其实越好接近。
不知道这句话,令这类人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有一点汗颜呢?
道德也有它的伪善之处。实际上,我是支持它的存在的,只是不喜欢看人起高调,义正辞严的用高帽子压人罢了。
有时候,我喜欢听真实的故事,看人在欲望与理智之间煎熬彷徨。那里面有呼之欲出的人性。
偷苹果散文
孩子们决定星期六下午潜进那片果园。
一共是十一个人,七男四女,也就是说全班都同意参加了。村子外围有大片的果园,是由户口分区承包的。夏天的时候,孩子们常常进出于各片果园,伺机而动,摘果子来解馋。
在星期三的时候已经有腿快的抢先去打探过了,据说每个星期六的下午那片果园的'主人因为要去接孩子回家,所以果园没有人看守。孩子们看好了时机,选好了地点,准备好了工具,等周六的到来。
那天一放学,他们就聚集到了那片果园的一处出口,那里有带刺的植物围成的天然围墙,还有几棵很高的树木。远远可以望见果园中间某棵高大的苹果树旁简单地搭着一个小茅草屋,晚上的时候,园子主人可以在里面过夜。那棵树下面还拴着一条凶猛的大黄狗。它似乎发现了有什么动静,用那机警的狗眼正凝神观察着这边的小孩。
汪汪!汪汪!那狗叫起来!
领头的是班长,他胆子大,他爬到一棵树上,也学着那狗叫:汪汪!汪汪!那狗一听叫得更欢了。孩子们在这声音中一个挨一个扒开杂乱的野草跃进果园。班长在树上喊:大家别怕,那狗在那里拴着呢!你们尽情摘吧!我给你们放哨!
孩子们开始分头行动,OO@@地穿梭在园子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带来的布袋。黄狗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也不叫了,卧在那里,晒着太阳,睡起大觉。
班长也累了,趴在树上:行了,咱们撤吧。孩子们满载而归。
他们找了一个小巷,在里面开始分苹果,每个人都得到很多。可是谁也不敢吃,怕上面有农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动静。
班长胆子大,可也不敢吃。突然一个女孩出来,她说她要吃,因为是在太饿了,管不了那么多!她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第一个苹果。然后抬起头看看大家:不怎么好吃呢!
大家都没有了胃口,也还担心有农药,一起商量把那些苹果,重新拿回去,还给主人。领头的是班长,他扛着一个袋子,后边跟着十个小孩。
他们昂首挺胸地走着,像一群卫士,太阳照在他们脸上,笑容灿烂。
卖苹果散文
终于熬完国庆长假后最漫长的一周,我像被放出樊笼的鸟儿,来不及回应门卫的招呼,一脚油门踩到底,驾车冲出单位那混凝土结构的围墙,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汽车如小甲虫般在连绵的崇山峻岭的缝隙间穿行,狭长如丝带的天空如在哈哈镜里漂移,那一抹湛蓝几乎要掉下来撞到挡风玻璃上,犹如孩童的瞳仁清澈、明亮而干净。不知是谁打翻了天宫的颜料桶,给层峦叠嶂的山峰涂抹上了五颜六色,黄的金灿,红的赤烈,绿的青翠,各色相间,相互映照,似五彩霞光排山倒海扑面而来,又如一幅幅五彩缤纷的油画依次展开,让人目不暇接。
驶出山谷,八百里秦川豁然开朗,远处的秦岭山脉如出浴的仙人,被包裹在如纱的云山雾海里,忽隐忽现。关中环线公路宽敞而平坦,公路两旁的苹果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红灯笼似的苹果,红里透白,白里泛红,如同少女羞怯的脸庞,散发着诱人的果香。看到这丰收的景象,我却皱起了眉头,忐忑不安了起来。
回家前妻子就打电话来,说今年秋天雨水多,必须趁天晴将成熟的苹果摘回来卖掉。我们家地处丘陵山地,早晚温差大,日照时间长,特殊的地理环境使生长在这里的红富士苹果个大形正、色泽鲜艳、光洁度好、酸甜适中、香脆可口。每当苹果成熟后,各地的客商就会蜂拥而至,可是提起卖苹果大家却都愁云满面,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离我们家三公里处有一个晁留村,多年来沿公路两边形成了一个收购苹果的小市场,方圆十里八村的苹果都是集中在这里交售。
上世纪九十年代,政府号召发展多种经营,根据专家推荐,调研邻省经验,栽植苹果成了我们摆脱贫穷,发家致富的首要选择。于是政府补贴,动员全民,并举办多期培训班,教大家科学栽植苹果技术。苹果树很快就大面积栽植了,可是我们地处半山区,缺乏灌溉设施,人蓄用水都很紧张,根本没有多余的水来浇灌苹果树。每年春灌和冬灌时,有牛的人家,套起牛车,装上水桶,到几里外有灌溉设施的邻村水渠里拉水浇灌。尽管我们家买不起牛,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苹果树受旱,我和妻子就用架子车装上水桶去拉水。去的时候是下坡,一路小跑就到了,回来时重车全是上坡,拉车的绳勒得我的肩膀一片血红,汗水沿发梢滴到地上一摔八瓣,砸入厚厚的尘土,留下了滴滴印记。三年后,好不容易盼来了苹果树挂果,却不知道到哪儿去卖,只好将苹果存入土窖。整个冬天,我每天都要将苹果装入竹筐,用自行车驮到三十公里外的县城摆地摊卖。,政府招商引资,家乡落户了一家外资企业,宽敞的柏油路修到了家门口,家乡终于和外界接上了轨。交通的便利,招来了各地商贩,在苹果种植中心的晁留村云集。
晁留村民发现了商机,用房屋迅速占领了公路两侧,尽管存在严重的交通安全隐患,却给苹果客商和果农卖苹果带来了便利。每年十月份是红富士成熟的季节,十里八乡的果农都会将自家的苹果拉到这里来卖,各家客商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架子车、三轮车、摩的、拖拉机里装满了红彤彤的苹果,色泽鲜艳,大小一致,一个个苹果就像一张张红润润的娃娃脸,趴在箱子的边沿向外好奇地张望。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夹杂着过路汽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异常。
客商来到晁留村,首选租用公路两边的农户家,由农户给客商管吃管住,提供苹果临时存放场地,最后客商按照收苹果的吨位给农户抽租赁费。因此,被租的农户把客商当作财神爷供着。他们改变了祖祖辈辈吃饭不离面条的饮食习惯,学着南方人炒几道肉菜吃大米饭,还要给客商拿出自家珍藏的西凤酒润润喉,生怕怠慢了,财神来年去了别人家。一季下来,基本能挣个三万、五万的,比在外打工强多了。而验收苹果的技术员一般都是客商雇用房东来兼任,房东为了巴结客商,严格执行客商定的原则,一丝不苟地验收苹果,因此而得罪了邻里乡党。被大家骂作是“汉奸”。
最可气的就是这些“汉奸们”,经常帮着客商坑骗果农。为了卖苹果,果农们辛辛苦苦将自家苹果运到这里,好不容易排队到了跟前,“汉奸们”拿出客商提供的坑人纸箱,开始检验苹果。明明好好的一个苹果,他们却瞪大了眼珠子,像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慢慢地转动,那怕寻找到针尖大的瑕疵,也会令他们惊喜不已,夸张地叫喊出来,故意让在一旁不断巡视和砍价的客商听到,显示出自己的无限忠诚,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到下检的箱子里。看得人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好想揍他们,有人忍不住就骂:“忠实的'像条狗,收完苹果人家就把你领走了。”最残忍的是,一架子车苹果卖下来,成品果不到一半。有人仰面叹息,有人开口大骂,有人默默无语。遇到脾气不好的人一生气拉着苹果扭头就回家,不卖了!回家生一夜闷气,第二天还得拉来,继续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由于苹果市场被设置到了公路上,导致交通严重拥堵。这时候,外资企业就会雇用晁留村的牛人们维持秩序,保障进出企业的运输车辆畅通。牛人们拿起自制的小红旗,胳膊戴上红袖章,嘴里吹着哨子,公路两头各两人,中间路段两人,六人为一组,疏导交通。遇到不听指挥的司机,他们仗着当地人的优势,对其拳打脚踢,然后像模像样的用收款收据开罚款单。罚单上只有钱数,其他没有,不交钱者再打,吓得过往的司机在经过这一路段时,小心翼翼,谨慎驾驶,乖乖地听从指挥,不敢插队乱来。
想到这儿,我的头皮都发麻,回家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跑到爪哇国去了。说实话,我宁可干世界上最繁重的活也不愿意去卖苹果。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晚霞如锦似缎铺满了西天,流金溢彩,整齐有序的苹果树一面像被涂上了火红的油漆,红红的苹果被镶上了一圈金边,一面却影影绰绰。路过晁留村时,我意外地发现往年人声鼎沸,拥挤非凡的公路市场竟然门可罗雀,只有几家门前有零星的果农在卖苹果,大部分客商早早地打开门前的灯,站在公路上东瞅西望,似乎在等什么人。这是往年苹果收完后拼车时才有的景象呀,难道说我回来晚了,苹果已经卖完了?不可能呀,在回家的途中,我明明看见苹果树上还是硕果累累呀。
我疑惑地开车进了村子,将车停到家门口,看见自家大门口的灯也亮着,妻子在院子里支起一台电子台秤,正在给装好的苹果箱过秤,院中央已经整整齐齐摞了小山似的苹果箱。
我惊奇地问:“咱们家也有商贩?”
妻子头也没抬就给我安排:“什么商贩?赶紧帮忙填写单子。”
“填什么单子?”我惊讶地问。
“快递单呀。”妻子看着磅秤对我说,“咱们村今年在网上卖苹果都卖疯了。”
“网上?”我一时回不过神来。
“是呀。网上一公斤可以卖到十几块钱,晁留村的商贩收购价才四块,没人给他们卖了。”妻子说到这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咱们受够他们的欺负了,是互联网把咱们给解放了,咱的苹果咱做主喽。”接着妻子又问我“你知道咱院子里苹果是谁家的吗?”
“这些苹果不是咱家的?”我再次惊奇了。
“咱家的苹果我前天就卖完了,这些苹果是三婶和二爷家的。他们不会上网,都卖给我,我在网上再卖。”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往年自己家都卖不完,今年竟然还买别人的?
“我一箱子可以赚十块钱呢”妻子一边自豪地说一边给我拿来一沓子空白快递单,然后打开手机,一长溜顾客的信息塞满了屏幕,“你照着顾客信息帮我填单子,明早还要发货呢。”
填写完发货的单子,我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感觉似乎还在梦里,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走出了家门。
村子家家门前亮起了灯,女人填写单子,男人装箱过秤,小孩子在灯光下追逐打闹,惹得小狗们也追着跑。乡亲们相互打招呼声和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过去寂静的小山村如同集市般地热闹了起来。
烂苹果散文
儿子,你在外面记得经常吃点好的。
――妈妈
20世纪**年代的皖南山区,欠发达程度现在已经无法想象到了。我依稀记得,儿时家里第一次拉上电线后,每次放学回家总是跑到开关下,不断拉扯开关。“吧嗒”一声,枯黄的灯泡瞬间燃烧起来,那光芒似火,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灼人。
九月开学季,村里的孩子结伴而行。乡间小路上,五彩的衣着为收割得喜悦增添了几分色彩。却掩盖不了农耕人贫穷形态。
我从父母那里最初学到的就是“儿子,我们家穷,不要和别人比。”
小时候缺吃的,却好吃;长大了不缺吃了,又不好吃了。母亲为此常常充满爱意的挖苦我。
但许多年来,我对苹果怀有不同常人的亲切感。它能让我想到那些苦日子。忆苦思甜,成了我至今为止写作的主要动力。
记忆里的秋天。稻谷收割完毕,谷仓吃饱后,耕牛稍做休息。老人坐在椅子上已经开始计划在冬天来临之前来个第一遍耕地。
乡村公路上,贩卖苹果的商贩正借着喇叭高喊。稻子兑换苹果的场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
属于那个年代的孩子,共有一个秘密。待稻子收割完毕后,拾稻穗成了上放学路上的主要游戏。藏匿在猪圈一角或是牛棚一处的稻穗,是资产、是秘密。当马路再次传来吆喝声,小脚恨不得生风。换回的苹果是他们人生旅途中第一次劳动成果。藏在草堆里的苹果,是零食、是少年时代的财富、是一辈子的精神食粮。
有一枚苹果刻在我心里,香味经久不退。
我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出门在外读书,除了长假以外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总能吃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总是带着一袋袋零食出门……
有一次回家,母亲病了,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回家后,母亲照旧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饭后,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一袋苹果,她说这是亲戚带来的。苹果已出现腐烂,我知道这是亲戚带来看望母亲的。而母亲舍不得吃,就放在柜子里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母亲将苹果腐烂的地方一一挖去,一番冲洗后端到我的书桌上。我怕和母亲有言语交流,就假装在写作业。母亲放下苹果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了。
苹果放在桌子上,闪耀着母亲慈祥的笑容……
苦难的岁月只教会这个女人奉献,在当下只知道索取的时代里,她被无情地遗弃。
母亲上了年纪,却坚持在外打工。她说:你得娶老婆,那就得买房子,买车子……一切都是用钱铺出来的。结婚,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家庭危机,这场灾难来自于社会的变化。父亲常常对我说:儿子,你得念书。不要羡慕人家一家人在外打工买了房子,几十年后没有真本事的城里人,都得喝西北风。我相信父亲的智慧。
母亲太过善良,有次母亲来到我的`房间里。表情凝重,她发出颤抖的声音请求我为她写辞职信。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默默地为她写了一封辞职信。可多日后,我问母亲有没有辞职时,母亲却说没有。善良的母亲,在外受到再多的委屈都不愿丢去工作,作为她的儿子,我感到羞愧。母亲是已是这个时代的最底层的人了,她只有任劳任怨,因为这个时代太多的老板欺软怕硬。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母亲那被皱纹占满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我这次走得更远了,母亲的牵挂又重了一层……
我们或许可以一直往外走,或是世界的边缘,或是宇宙深处。可我们的内心依旧摆脱不了一座老房子,一些已经老去的人的牵挂。
有一年,我因为写作得了奖。我把书籍拿给父亲看,父亲随手翻了翻。继续低头抽着烟,他并没有发表看法。这位农村大哲学家,不认为写作比当一名当老师更实在(父亲对我的期望是当一位老师)。我又拿给母亲看,母亲用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书上那张印有我傲气十足的的照片,认真地对我说:儿子,字要好好写,不能有错别字,让别人看了笑话。
往事一一回现。母亲老了,村子老了,唯有记忆不老。
那枚烂苹果是我至今吃到的最美味的苹果。后来很少再吃苹果了,因为世上再没有那样美味的苹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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