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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长衫的老裁缝美文欣赏
昨夜,我又梦见了老裁缝。
老裁缝是我妻子家隔壁的屋主,60来岁,精精瘦瘦,蓄一撮黄白相杂的山羊胡须,一年四季总套着那件罩过脚背的青色长衫。他生性喜欢凑热闹,偏偏又闲不住嘴,缺了两颗牙的牙门像老鼠打的小洞,显得既幽默又滑稽。
记得那是一个细雨绵绵的春日,我初次去妻子家相亲,凳子还没坐热,门外就沁进一句乐乐呵呵的问候,紧接着青色长衫裹进一个瘦老头。妻子和岳父叫“老裁缝”的口气泾渭分明,一个揶揄,一个尊敬。我恭敬地站起身,递过一根过滤嘴香烟,他却如躲瘟疫般避开了。待我尴尬地坐下,他将长衫一撩,随意地坐在我对面,直瞪瞪地拿眼睛挑剔着我。正当我想在心里诅咒他时,他却有眉有眼地夸奖了我一番,什么眉清目秀状元郎呀,手长指尖真秀才呀,云云。
从那以后,只要我去未婚妻家串门,老裁缝总要过来露露脸,凑一番热闹,或三言两语,或喋喋不休。一日,我在不经意间从门口瞥见老裁缝一手提一个鼎罐,不疾不徐地朝镇上那条通往水井的麻石路走去。未婚妻见我好奇、疑惑,就瞭了我一眼,露出像扇贝一样白灿灿的牙齿,道出了原委。
原来,老裁缝迷信,认为人一生用多了水,去阴间是要坐水牢的。于是,他视水如命。他每天只提两鼎罐水,清晨从不洗脸,晚上倒小半盆水抹抹嘴,又拿来洗脚,牙是从不刷的。他的屋后有一个菜园,他浇起菜来却很大方,别人十天半月浇一次园,他却三五天浇一次。因此,他的菜园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种下了他对生活的美好向往。他膝下没儿没女,身边无娘无妻,每当他颤颤巍巍地挑着尿桶进园,人们都担心他会不会被压垮。其实,浇菜是他的乐趣。他端着弓步,两手握着舀勺,眼睛炯炯有神,盖过脚背的长衫在菜中扫来扫去。他一边浇菜,一边情不自禁地哼着一曲古朴的歌谣:
单身公呀是人仙,
一斤米饭三碗堆尖,
一碗肉左边翻到右边,
呷只鸡来四把周全……
唱归唱,他却很吝啬,每每卖完一担菜,熬到日头偏西,他也从不进镇上的馆子,每餐也从不吃饱。正月里的一块腊肉,他会攒到秋收。偶尔买一回肉,也要吃上半个月。假如久不吃荤菜,又怕人笑话,于是吃完饭后,他就往嘴上抹点油,一边走一边拿根火柴棍剔牙齿。一堆人正在开玩笑,见他来了,就停住笑,一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老裁缝,看你走路有气无力的,一定没吃饱吧?”老裁缝稳住脚,抹抹山羊须,举着刚剔过牙的火柴棍,一板一眼地说:“每个人吃的粮食有个总量,粮吃满了人会死的。”尽管他生活清贫,却不想死。
老裁缝落到这步田地,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公允地说,他最拿手的还是裁缝手艺,方圆百十里的裁缝师傅,还没有哪个人的技艺能超越他。他缝制的对襟衫,上点年纪的人穿上显得年轻、精神;他缝制的小棉袄,新媳妇穿上更加妩媚、窈窕。遗憾的是,随着缝纫机的出现,他的手艺被慢慢淘汰了。也有人找上门来,那是旧时的老顾主,他们照旧打发自己的儿孙前来邀请。碰上这种场合,老裁缝便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山羊须,然后有条不紊地打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久违了的剪刀、竹尺和针线盒。尔后,很考究地套上那件自己的得意之作——只有逢年过节时才穿的蓝的确良长袍,右手挽着那个小包袱,迈着方步跟在晚辈的后面,既庄重又滑稽地走着。
老裁缝是这样古怪,之前,我认定他一直是个孤寡老头。中秋节那天晚上,他照例过来凑热闹,出门时,却霸蛮地请我去他家吃顿晚饭。盛情难却,我硬着头皮去了。一墙之隔,竟是另一个世界。他那低矮简陋的房舍里,贴满了五花八门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画”,有漂亮的烟盒、火花、剪报和糖纸等;就连房间的空间也利用上了,交叉着两根绳索,上面挂得红红绿绿的东西。他见我诧异、惊愕,就歉意地用手摸着山羊须,憨厚地“嘿嘿”笑着。当我静下心来,才发现房里唯一的四方桌上摆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一张女人的相片:30来岁、瓜子脸、细高挑儿,穿一身水红色碎花衣裤,模样儿齐齐整整。在我一再地追问下,老裁缝凄凄道出那是他已过世的女人。屋内的空气刹那间凝固了,我后悔自己触动这些带泪的陈年旧事,只想尽快结束这顿突兀的晚餐。老裁缝仿佛猜着了我的心事,风一样地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几大碗菜。一时间桌上热气腾腾,有鲜鸡、鲜鱼、月饼和腊肉。我默坐着,心里问,这就是我记忆中的老裁缝吗?要不是他端来家酿的米酒,连连催我喝,我还以为这是窗外初升的月光下迷离的幻境。几杯浊酒下肚,老裁缝的话匣子打开了,原来那晚是他死去的女人的忌日。说到动情处,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浑浊的老泪。我被他的一往情深打动了,怎么也咽不下这桌丰盛的酒菜。望着几乎没有动的一桌菜,我想,这一餐,老裁缝恐怕要吃上半年呢。临出门时,老裁缝要走了我的空烟盒。
回到妻家,我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不料,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仿佛是经过漫长的旅途,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出老裁缝的身世。老裁缝6岁时,他的父亲给地主捡瓦,又累又饿,从房顶摔了下来,第二天便死了。还没过头七,他的母亲就寻了短见。才几天时间,老裁缝就成了孤儿。一天,又脏又瘦的老裁缝穿着开裆裤在镇上乞讨,被裁缝店的狼狗咬去了一只睾丸,痛昏了过去。后来店主见他可怜,便收他当了学徒。经过无数苦难,老裁缝长成了一个响铮铮的男子汉,一餐能吃半升米、5斤肉。农忙时,两百来斤的湿稻子撂在肩上飞走;腊月里店里忙,他三天三宿不合眼,照样精神抖擞、一刻不停地赶制衣裤。
30岁出头,他娶了个女人,小他整整10岁。两口子恩恩爱爱,从没红过一回脸。可惜苍天无情,他女人跟了他20年都没有怀孕,偏偏得了癌症,就在她40岁生日那天,在医院病逝了。从此,老裁缝瘦了一圈,像换了个人,满身的力气渐渐枯竭,一天比一天吝啬、古怪,但有一点没有变——喜欢凑热闹,有人说那是他太孤单的缘故。
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与妻成了亲,老裁缝不动声色地送来一床被单,我俩珍惜地将它压在箱底。也就在这年冬天,老裁缝得了重病,当我和妻子去医院探望他时,他正颤抖着双手,将自己一生积蓄下来的1万块钱捐给医院,并叮嘱医生将这些钱用在和他女人一样得癌症的人身上。
老裁缝走的那天,镇上的人都来为他送行,回来的路上,有人说他这辈子不值,无儿无女,无娘无妻,呷没有呷好,穿没有穿好。我并不赞同他们的说法,可是,每当我想起他,心里就哀哀的,总想为他说些什么。
每次穿上风衣、我曾莫名其妙的异样起来,不知为什么,尤其刚扣好腰带的时候、我在错觉上总怀疑自己就要出发去流浪。
穿上风衣,只觉风雨在前路飘摇,小巷外有万里未知的路在等着,我有着一缕烟雨任平生的莽莽情怀。
穿风衣的日子是该起风的,不管是初来乍到还不惯于温柔的春风,或是绿色退潮后寒意陡起的秋风。风在云端叫你,风透过千柯万叶以苍凉的颤音叫你,穿风衣的日子总无端地令人凄凉——但也因而无端地令人雄壮:
穿了风衣,好像就该有个故事要起头了。
必然有风在江南,吹绿了两岸,两岸的杨柳帷幕……
必然有风在塞北,拨开野草,让你惊见大漠的牛羊……
必然有风像旧戏中的流云彩带,圆转柔和地圈住一千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海棠残叶。
必然有风像歌,像笛,一夜之间遍洛城。
曾翻阅汉高祖的白云的,曾翻阅唐玄宗的牡丹的',曾翻阅陆放翁的大散关的,那风,今天也翻阅你满额的青发,而你着一袭风衣,走在千古的风里。
风是不是天地的长喟?风是不是大块血气涌腾之际搅起的不安?
风鼓起风衣的大翻领,风吹起风衣的下摆,刷刷地打我的腿。我瞿然四顾,人生是这样的辽阔,我觉得有无限渺远的天涯在等......
美文欣赏:老孟的绝活
老孟在修理行道中赫赫有名,一手绝活无人不晓。
这几天老孟打蔫了,总是萎靡不振,仿佛心事重重。
一位奥迪客户来厂修车,总感觉发动机不正常,修理工们围过来查看,谁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人喊:“孟师傅,您给听听。”老孟慢悠悠来到车前。
一种不易觉察的异响,混杂在轰鸣的发动机声响中间。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老孟叫徒弟拿来了听诊器,诊断一阵就离开了。
车间办公室里,老孟对奥迪客户说,需要拆解发动机,里面连杆有问题。
客户寒暄了几句,办了交接手续告辞了。
发动机拆解完,什么故障也没查出,老孟把晚上休息的'时间都占用了,只有一个结论:发动机没有任何问题。
记得去年,有个客户修车,老孟整整三天才给搞定,客户买来高档香烟、绿茶,非要感谢老孟,老孟说:该收的钱厂子都收了,谁赚点钱也不容易,死活不要。后来才知道,那个客户连4S店都去了,还到过几个修理厂,故障愣是没有排除。老孟的手艺,让那位客户刮目相看。
现如今,奥迪却把老孟的脸面丢尽了。
那天,一辆车到公司来办事,仅仅从老孟眼前开过,随后,对老板说,你朋友那辆车,正时皮带要断,真顶了气门麻烦就大了。
老板和朋友一说,朋友急了,不可能,正时系统都是刚换的,还没一个礼拜呢。当老孟将仅仅连着三分之一的正时皮带拿过来时,老板的朋友瞠目:怎么会这样!老孟端详了一会说:估计配件是假的。
老孟的绝招,大家给起了个外号:顺风耳。只要你的车从他眼前驶过,马上就能断定有什么毛病,这可是多年的硬功夫,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这次就折了?难道几十年的经验靠不住了?
奥迪发动机怎么拆的又怎么装上。试车,似乎还是有异响。
老孟面子薄,决定不能再干了,可是老板一定挽留。
老孟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班,听说他回农村老家了。他的老乡带回信儿说:老孟有些傻了,每天带着个助听器,谁和他说话都要重复两遍,他却大门大嗓喊得人心慌,是怕和他说话的人听不见。
爸爸的白发不是老美文欣赏
父亲病了,你问他一件事,回答一句话重复多遍。走路变得慢了,有时,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我陪他去医院看病,住进住院部十五楼的心脑血管科。
医生问他,清晨吃的什么饭,有几个孩子,他有时答对了,有时会答错。医生问,你女儿的生日是几月?他想不起来了,看着我,向我求助,像个无助的孩子。医生向我摇头,不要我替他回答,他苦笑着,一脸的无奈。我走出病房,再也忍不住满眶盈盈的泪水。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大学毕业的父亲,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那个深夜里伏案设计图纸的父亲哪里去了,那个给我辅导高等数学的父亲哪里去了,那个健步如飞的父亲哪里去了?无情的光阴带走了我年轻的父亲。
下午,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搀扶着父亲练习走路。一步步慢慢地走。我牵着父亲的手,他的手柔软,温暖,手背上有了几颗老人斑。我一边陪他散步,一边安慰他。医生说你的症状是最轻的,要好好锻炼,就能恢复得和从前一样。父亲点点头,像个年幼的孩子,依恋我,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握着父亲温暖的手,恍然记起我童年时的那年冬天,故乡白鹿原落了罕见的一场大雪。冬天的寒夜里,父亲要去邻村的学校接做教师的母亲,他急急忙忙穿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出门了。我一蹦一跳也跟着父亲出了门。只见雪早停了,天并不黑,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间,雪后的'空气清新极了,清冽如甘泉一般。父亲大踏步地走着,穿着小花棉袄的我,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才跟得上父亲的脚步。我的小手握在父亲温暖有力的大手中,爸爸问我,冷不冷?我摸摸冻红了的小鼻子,仰着头说,不冷。爸爸撩起大衣,让我钻进他的大衣里。大衣里好温暖,我的脑袋只到父亲的腰间,即使躲在大衣里一片漆黑看不见道路,有父亲牵着我,我一点也不怕。在雪地里,一串串大脚印旁伴着一串串小脚印,一步步踩在积雪上“吱吱”作响。恍惚间,我还是四岁的小妞妞,父亲还是我的天空,是高山,是大树,是我永远依恋的家。
可是一转眼间,父亲就老了。满鬓华发,岁月的积雪堆满发间。记得作家朱天文说,爸爸的白发不是老。读着那句话,眼泪落了下来。
我们站在医院十五楼的窗口向外张望,他说,几十年前,我来汉江之畔的小城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都盖满高楼了。
父亲就像是黄昏暮色里的一只倦鸟,卧在高楼上,回忆从前,回忆往昔,回忆他的黑发,他的健步如飞,他的风华正茂——眼里含着无尽的忧伤。
是谁说过,长寿的代价,是沧桑。人间亲情,似水流年里,都是锦上的花。不是吗?你我都来不及慢慢地等,在父母的有生之年,好好爱他们。因为两代人生命的衔接处,光阴只是窄窄的台阶啊。
我记得一幅漫画上描绘的情景:当我们年幼时候,父母替我们穿鞋穿衣,耐心喂我们吃饭,带我们去公园玩耍,看着我们小小的奔跑的身影,笑意妍妍。终于有一天,他们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该是我们替他们穿衣穿鞋,带他们去公园的时候——我要和他们年轻时候一样,脸上带着笑容,因为,有满鬓霜雪的父母在,有我的亲人在我身旁,我是幸福的。
我从前和未来的文字,都是父母给予我的生命写下的。我要他们知道,我爱他们,在他们白发苍苍的暮年。
呆呆坐在实木椅上,什么都不想,放任墙上的老钟,咔咔咔的抒写自己的时光。指针在转,时间在走,生命在流淌。
咔咔咔……如小锤,击动我的心灵深处。钟是什么?它是时间的孩子,是书写时间的伟大作家,在它的笔下,时间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每一分,每一秒都逃不过它咔咔的指针。时间把人控制,让世界不杂乱无章。
在指尖,在笔尖,在心间,在房间,你有没有让时间白白流逝,有没有让那古老精致庄重的钟,失去本身的价值。
城市,像小船,在时间的河流中,漂,漂,漂……无边无际,没有结局……
晨光蹦进了城市的窗户,轻盈的跳,跳,跳。跳进家家户户的窗里,跳在古钟上。六点,钟声响起,浑厚悠远;六点,时间开始旅行。静坐湖边,品一杯茶,赏一朵花,看游鱼在水中嬉戏,溅起水花,挠弄映在水里的片片浮云,古钟咔咔响起,追踪时间的旅行……
咔咔,两点,时间在旅行。城市活跃起来,街边路口车水马龙,车声,人声,交警的口哨声,小贩的叫卖声……为时间奏着美妙的交响曲。阳台上的“绣球”正在盛开,探着脑袋,沐浴阳光,感受时光的流淌。
六点,古钟继续转,时间继续跑,仿佛想抛弃一切,让城市,让世界再也追不上。日落,染红天边,暮光照耀着城市,一棵老白杨,在山顶上,叶片闪烁,透出光斑,它经受过风雨的折磨,感受过时光的流淌,因为时间,它变得无比高尚。只有经历过岁月流逝的人,才会懂得时间的珍贵。
十点,晚上,古钟还在唱着咔咔咔的歌。星空闪烁,发出迷人的微弱的光芒。人们说星星是宝石,是金子,是无价之宝,可我从没见过什么东西比时间珍贵。
时间,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唯有钟,能让它存在这个世界上。正是时间,让我们体验了生与死,体验了丑与美……
让时间的钟声,响在我们心中;让时间的钟声,弥漫在鸟语花香的城市中……
公众号:曲靖创兴教育
只记得他叫“幺老辈子”,也因为他嘴巴很歪,所以还记得他叫“歪嘴老辈子”。当时我们何家大院大人小孩都这样叫他,甚至河对面的贾家户、附近“庄皇嘴”的人,都知道他叫“歪嘴老辈子”。他也是这样木然的答应着每一个人,至于真实的姓名叫什么,只能问我爸妈了,但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吧。
“幺老辈子”养了很多的鸭子。每次我上学,鸭子就跟着我一起走出何家大院,它们要奔赴到家门口那些田野里去,鸭子多高兴啊,每次都是“嘎嘎嘎”的欢叫着;而我要去的地方却是维摩院学校,一个我不太喜欢的地方。每次我放学,鸭子们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点要回屋。“幺老辈子”将鸭子的作息时间是不是和我们老师商量过的呢。我站在鸭群中间,看着自己个子比它们高去好多,鸭子那么渺小啊,让我膨胀的以为自己当上“班长”一样的官了。然而我爸说,“你们班长叫蒲旭春,是维摩院下面的。我是认识的,并且也认识他爸妈,人家成绩好的很呢”。我爸是“公社干部”,他是比较神通的。看来我想在“矮子”当中当“高子”,只会有短暂的自以为是的高兴罢了。我还是遵从我妈的意见,快点去看书做作业吧。
每次做作业的时候,我都要搬出一个大板凳,一个小板凳。当时家里穷,没有书桌没有椅子,大板凳当书桌,小板凳我坐着。一旦我要做作业了,上街的“幺老辈子”往往都会匆忙下来帮忙。他总是说“娃娃力气小,幺老辈子帮你搬板凳”。我心里顿时感觉到多么的幸福,“以后长大了我挣钱给你买水果糖吃”,我这样说话。“幺老辈子”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以至于他的嘴巴越发的“歪”了许多,然后还扯起来衣角揩眼睛呢。但后来我便习惯于他的帮忙了,并且心里麻木地少了很多的温暖和感动。
记忆中“幺老辈子”始终是穿着长衫的。我做作业的时候,他都会胳膊夹着“莎草”,手上从胳膊里随机抽取几根出来,混合着将“莎草”捏成一股,我们老家将这项劳动称为“编背席”。“背席”一头大,一头小,两头分别拴在“背篼”的沿口和底部,人背着背篼行走多远都不会觉得累。一根编织好的“背席”,当时的价格在一毛五左右,编织得好的还可以卖到两毛钱。然而“幺老辈子”的“背席”常常卖不起价,估计是他专心看我写作业而疏忽了编织吧。有时候,看着他胳膊的“莎草”掉地上了,我就会帮他捡起来,他很高兴的夸我懂事。但捡的次数多了,他也会用“莎草”敲我的头,说自己知道捡起来,不要我管闲事。确实是啊,我也是想借此机会偷耍呢,却被“幺老辈子”轻易发觉了。
“幺老辈子”始终穿着长衫,让我很费解。我几次问他,他都不说原因,我怀疑他也说不出个“子曰”,也就作罢。他只有一个女儿,“将女报子”留在了家里。他的女儿辈份都要比我高三辈的,我就喊她“女老辈子”。“女老辈子”说,“他就那怪脾气,这样穿衣服好浪费布料,他穿一件衣服需要的布,人家要缝三件短衣”。现在想来,“幺老辈子”的长衫,成了他独特的风景线,也是他区别于穿洞沟村任何人的一个显著标志了。
何家大院最生动的时候,应该是日头靠近“庄皇嘴”后面的山的时候。鸡鸭开始回屋了,地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陆续回屋了,各家的炊烟纷纷从瓦屋顶冒出来,这个时候大人们一般不会过问我们这些小孩。于是我们这家串那家,也玩战争游戏,相互“打枪”嬉闹,将何家大院的热闹掀到高潮。因为要当“解放军”里的冲锋号手,我当然会很快的收拾大板凳小板凳,收拾书本。我妈一般是不会检查我的作业,因为她几乎不认识几个字。但“幺老辈子”却经常夸我,说我字写的好,差不多可以赶上秀才了。这样的夸奖,往往让我妈很骄傲,她也常常会因此免去我煮饭的“权力”,不禁让我乐滋滋的,心里感谢“幺老辈子”的很。“幺老辈子”的鸭子回屋后,晚上会栖息在什么地方呢,这让我好奇好久。有次我到上街他家里去找他。一进屋子,满屋的鸭粪臭不得不让我捏起鼻子来。原来他把床的四个角垫得老高,而鸭圈居然就在床下面。“入鲍鱼之市,久而不闻其臭”。但那样的日子,我的“幺老辈子”是怎么度过的啊。一个爱穿长衫的人,由于居住的房屋面积太小,而不得不这样处理自己和鸭子的空间关系。当然,这样也让屋里所有的地方都各得其所,没有一寸是多余的。我又不得不佩服“幺老辈子”的智慧了。
记忆中“幺老辈子”从来不骂人的,但有次放学回家,刚好走在何家大院门口的竹林边,就听见“幺老辈子”在大声的气愤的叫骂,“说老子偷东西,兔崽子才偷东西”,“一个冬瓜算什么,老子再穷,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你的冬瓜”。“幺老辈子”发这么大的火,让何家大院任何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大家都会默默地做着各自的事情,聪明的一般用眼神交谈领会。我也不敢找他帮我搬大板凳小板凳了,干脆拿出书本,趴在街沿边的石头上做起作业来。说来也奇怪,“幺老辈子”看到我开始做作业了,也就不怎么骂人了,声音渐渐调为“静音”。但他也不会下来看我写作业,这让我心里不高兴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听我妈说,有人怀疑他偷了地里的冬瓜,这才招惹了他不高兴。我开始气愤那个怀疑他的人,以他看我做作业的神情,以他穿长衫的风范,以他“编背席”勤劳的双手,怎么会小偷一样蹲到地里去摘一个冬瓜呢。这样的怀疑,是想降低“幺老辈子”的威望身价吗。简直岂有此理,不容饶恕。
“幺老辈子”一边发火,一边管理着他的鸭子。他给它们喂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粮食,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他盼望它们快点长大,多生几个鸭蛋出来。他把鸭蛋大部分卖给了山那边的一个贩子,也有的泡在一个坛子里,还有的面上裹上一层草木灰,堆放在屋子一角。当然,他的这些“作品”,我都分别品尝过的,味道比其他人家的鸭蛋,要爽口好多倍呢。我在一旁吃着鸭蛋,“幺老辈子”在一旁看着,感觉我嘴巴怎么动的,他的“歪嘴巴”也就怎么动的。现在回想起来,“幺老辈子”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鸭蛋,却给了我这个“秀才”,让我不禁鼻子发酸起来。
那年月,看电影是农村生活的奢侈品,不管多远,我们何家大院的人都爱跑去看。如果现在你要问当时看了什么内容,估计没有人可以回答,但大家绝对记得起当时那些生动的情景:因为路途远,父母不让小孩子们去看电影而引起的大哭大闹;有人吆喝“看电影啰”发泄般的喜悦;河这边河那边呼朋引伴邀约看电影的欢乐;一路奔跑着,偷扯了人家路边的谷草点火把照明……。但何家大院不可以全部人都跑去看电影的,得留一个人看家护院。这责任一般就是“幺老辈子”的了。当然我也建议过,让大家轮流守护,但“幺老辈子”还是自愿承担了这一任务。电影看完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回到何家大院,有的意犹未尽,还在讨论着电影的精彩部分;这时有人毫无感情色彩地大声喊一声“幺老辈子”,算是招呼他,他鼻子“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回屋睡觉。
这样的情形,让我感到了“幺老辈子”的孤独。这么多年了,好像没有谁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也没有人了解过他的愿望和想法,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偏执的喜欢长衫,就连他规范性的姓名好多人都不记得。他自己也曾自嘲地说:我还是知道的,大家要找我做事的时候就喊我“幺老辈子”,不找我了就喊我“歪嘴老辈子”。平日里大家自顾忙碌了,他也就自己和自己摆龙门阵,零碎地说起前清、民国,说起解放初的一些事情。大家听不懂,也不会问,他好像也不需要谁来懂他。
现在想来,他总爱自说自话,并且在自说自话的时候,手上不停的编织“背席”。“背席”在他手上渐渐变长,我的作业也越写越多,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多。我在长大,他在变老。后来我到了另外一个城市读书,再后来参加工作,娶妻生子,并变换了几处工作地方。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穿洞沟村,却居然没有回去看过他一次。再后来,听说他去世了,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我曾经晃着脑袋说的“长大了买水果糖给他吃”,这辈子算是爽约了。他的鸭子早也不知去向,他穿过的长衫已被后人焚烧邮寄给了天国。我想,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有很多穿长衫的人吧;也应该有很多的鸭子陪着他,让他不再孤独吧。我不知道他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因为工作繁忙,或者因为忽视吧,直到今天,我才那么认真的想起他,并写下了上面的文字。
但是,这能算是纪念吗!
公众号:天府散文
《老榆树的童年情节》美文欣赏
前几天,一个小学的同学,打电话,说我的院墙由于今年的雨水挺大,塌了。我顺便回了趟老家,看了看年久失修的院落,确实有些破败不堪了。一个所谓的门口,在别人家的门口的衬托下,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门口也歪斜了。一溜围墙,也扭出了好几道曲线。再靠近中间的部位,还出现了一个缺口。站在房前,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阵儿酸楚的感觉,袭上了心头。低头一看我的脚下,正是老榆树生长过的地方。如今老榆树没有了,父亲也已经走了将近二十年了。原本挺热闹,温馨,充满着家的气氛和味道的地方,现在却变得冷冷清清的,平常连人都没有了。如今只有在不寻常的日子——多是因为农村人讲究的给先人烧纸的日子,才回一次老家看看。也就是看看,瞅上一眼,片刻之间,又回到了我自己的那个家。那个有了新的牵挂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妻子和孩子的期盼。
看着满院横生的荒草,想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都难。看着铺满苔藓的院落,看着歪歪斜斜的院墙,看着老榆树生长过的地方,心里倍感凄凉。想起了临出门时妻子的叮嘱,正欲抬脚回家的时候,不知什么缘故,发现眼睛有点湿润。心间突然的涌过了一种念头:“这就是那个家吗?那个曾经生我养我的地方?那个曾经伴我走过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的家吗?”眼前逐渐的浮现了童年的时光,很想静静的回忆一下我的童年。而且这种欲念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真的竟使我停下了自己的脚,久久的站立在那里,回忆起我的童年来了。
那时候,这里也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很小很普通的,普通到和别的人家没有多大差别的农家院落。每逢夕阳西下,或者农村人所谓的人们都在家的时候。这里也有着欢快的笑声,和小孩子的嘻戏和打闹的声音传出来。当时我们是姐弟五个,就我一个男孩儿,我也最小。因此,按照农村的人习俗和观念,我可能就是这个家的重点照顾的对象了。尤其是大姐对我的照顾,记忆犹深一点。因为大姐大我十二岁。父母对我的照顾,不知道是由于年龄太小,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倒印象比较模糊些,可能是由于他们太忙碌的原因。稍大一点,就由大姐照看我了。因为大姐照看我的时候,我的年龄也就大点了,所以能够有些记忆的成份可追忆了。在这个幸福的家里,除了家庭成员以外,还有一个令我不能忘记的就是门前,现在已经消失了踪迹的老榆树。但那时候可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榆树的。
老榆树的年龄稍稍大于我的年龄。在我能够记些事的时候,在我模糊的印象当中,老榆树就已经相当的强壮和粗大了,大到大人双手已经不能合拢的抱严它了。其主杆大概有二丈左右的高度,向四面八方伸着六个枝杈,笼罩着树下近似十米半径的范围。可见其树冠的形状了,如同一个巨大的伞盖一样。纵横交错的树的枝条,严严实实的遮掩着树下的荫凉。
也正是由于老榆树的巨大,抑或是由于老榆树的的树冠的巨大。因此,老榆树下就成了我儿童年代的乐园。我仍然清晰的记得,我最喜欢的是有着圆圆的月亮的晚上,老榆树下的乐趣。春暖花开时候的白天老榆树下的欢乐。
不管是什么季节,只要晚上的月亮圆了,我就喜欢在老榆树下呆着。看着月亮,而且嘴中还念念有词的说呀,唱呀的。至于说的什么,唱的什么,谁也听不清楚的。怎么叫也不回屋,如果天气暖和,有时候就在老榆树下玩的睡着了,然后大姐再抱我回屋睡觉。当然我现在已经是没有印象了,是大姐后来告诉我的。但于当时我为什么喜欢在老榆树下呆着的原因,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小孩子家有小孩子家的心思,大人不懂罢了。
我之所以喜欢在老榆树下呆着。是因为我愿意在老榆树下,欣赏头顶上的圆圆的月亮。愿意品味月亮,透过老榆树的枝杈投下的斑驳的阴影的变化和树的形状。特别是冬天。吃过晚饭后,你搬一个小板凳,背靠关老榆树,面向正东方坐下来。你会发现在正东稍偏南的夜空,会有一轮圆圆的月亮,像刚刚清洗过的一样,冉冉向上升腾着。其颜色也在其升腾的过程当中逐渐的变化着。开始是暖暖的颜色,桔红色的。慢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分界线。反正,时间不长,你就会看到变成了银白色的。亮的就有点耀眼了,其光辉也就有点清冷了。同时,你也会发现,开始时树的影子,在你的面前只有很窄的一点点儿,背后的影子却长长的。由于是晚上,也不知道拖了多长。反正向远处望去,在迷迷茫茫的夜空中,向西漫延出去很长的一段距离,给人增加一种无形的阴森恐怖的感觉。抬头向树顶望去,黑茫茫的,但在月光下又显得朦朦胧胧的。树的枝干好像一些张牙舞爪的怪兽似的,反正怪吓人的。并且这些各种各样的怪兽的形状会随着月亮的移动,而做着各种变化。一会像老虎,一会儿又像恶狼,一会又像舞动的长龙。总是每隔一定的时段,怪兽的形状都会发生一次不同的形状的变化,而投在地上的光影也在发生着变化。一会是西边的光影多些,一会儿是北边的光影多些。而像投影一样影射到地面的怪兽的形状也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变化,并且位置也经常的移动变换着。突兀的变幻,形状的游离,即让人毛骨耸立,又让人充满着好奇。面每每在这种时刻,我都会找一个木棍,在地上沿着光影的斑驳的圈圈点点,划来划去的。等到划累了,也就该睡觉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了,再看昨天晚划下的线,看看到底像什么动物和怪兽。一看,就是半天。即像是在研究,又像是在欣赏。也不管是欣赏的自己的杰作,还是月光的杰作。反正按照大姐的说法,是一看就是半天。但于我来说最喜欢的,还是喜欢八月十五的晚上,在老榆树的下面的感觉。
每年的中秋节的晚上,我都会早早的搬一个小板凳,坐在老榆树下面。等待白天劳累了一天的父母和姐姐们吃完了晚饭,把小饭桌搬出来。在上面摆好了月饼,和各种水果。当然那时的种类肯定不如现在的多。苹果吗,大概也就一个人一个的。月饼呢,姐姐们也就是俩个人一块的,我肯定是一个人一块的,父母大概是没有的。再就是几个醉了的柿子,这个在我们小时候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肯定是量最大的。其它的就不记得有什么了。最开始的仪式是由我代表全家向月亮公公叩头,许愿。等这个仪式完了,就开始吃水果和月饼了。但这些并不最令我难忘的。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在这样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在老榆树下面呆着,挺舒适的,也挺惬意的。因为每年的这个晚上,总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老榆树下,有说有笑的,挺开心的。父母也会在这个时刻,露出一年很少见的开心的笑容。不知道是因为丰收的喜悦,还是说看到了儿女们的成长。
而这个时候的老榆树上长满了浓密的叶子,稠密的简直没有一点的缝隙。月光也不会像冬天的一样,投在地上各种怪物的影像了。而是像布条一样的月光,这里有一片,那里有一片的。并且都是一条条的,不是很长的那种一条条的。长的也就一尺来长,短的呢也就二三寸,宽呢也就顶多一寸多宽的。反正是地面上稀疏的月影,给人的感觉是挺柔和的。偶尔的,不是很凉的风吹过来,倒也让人觉得清爽,还感觉不到寒冷的存在。虽说天凉好个秋,但这个时节的天气还没有那样的感觉。但地上的月光却开始了移动。一会儿移动到墙上,一会儿又移动到地上,一会东,一会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让人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每当这时候,我都会蹦起来,去捉那月光。蹦来蹦去的,却怎么也逮不住。有几次,明明觉得的是抓住了,眼下没有了月的光亮,但一张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也是每当这时种候,都会惹得父母和姐姐们一阵儿的哄堂大笑。大概正是这种欢乐的笑声的存在,和那时融洽的气氛总会令我不能忘怀每年的八月十五的晚上吧,也不能忘怀在那个晚上的老榆树下发生的事情。即便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都是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说白天,我还是最难以忘记的是每年的春天。因为每年的春天,老榆树都结满密密的榆钱儿。离着还挺远挺远的,都能闻见榆钱的清香。由于父母管得紧,所以我不会爬树,现在也不会。因为小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学会,也没有尝试过爬树。但我总会拿一个长长的.杆子,上面绑个钩子,去钩榆钱。钩下来了,先放在嘴里一把,细细的嚼着,总是觉得非常的清香甘甜的,略带丝丝清凉的苦涩,但却苦的能够引起人的回味。这个时节,村里的男男女女的,也都会挎着篮,背着筐的,来捋榆钱。说说笑笑的,十分的热闹。但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人们的文明程度是很高的。人们都很自觉的,各自捋着各自的榆钱,决没有人去损坏树的一枝一杈的。而且都小心翼翼的,态度都十分的认真和虔诚。可能是怕损坏或者折断了榆树的枝杈吧。因为那时的粮食还是相当的紧缺的,人们对于一些能吃的东西还是很爱惜的。这些东西于现在来说,吃起来可能是一种享受。但当时的人们,没有现在的人的乐观。因为当时人们吃这东西并不是为了享受,而是用来当主食的。条件好一点的,稍微掺点白面。条件差一点的就掺点玉米面或者红薯面,再稍稍的加上点盐,用筷子搅一搅。有的在锅里蒸,有的上锅摊。即当饭,又当菜。不管怎么样,都是很好吃的。于当时来说,也无异于一种享受,也确实是一种享受,反正我认为是这样的。白天可以看到一群人的劳作,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吃到榆钱片儿吃,怎么不是一种享受呢?记得我当时曾经问过父亲,我们为什么要让其他的人来捋咱家的榆钱呢,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们留下来自己吃不行吗?这么大的一棵树,我们可以吃好长好长时间的。当时父亲的回答是这样的,你还太小不懂的。第一,作人不能太小气,特别是自然赋予的东西,没有经过你的辛苦劳作,理应由大家共享的。第二,这东西,花期是很短的,过七八天就老的不能吃了。咱们一家捋不完,浪费了也就浪费了,怪可惜的。这几句话,可能现在的孩子听了,觉得很可笑的。一点榆钱,浪费了,就浪费了,有什么可惜的。但那时如果浪费了这点榆钱真是可惜的,而且可惜到都有点伤天理了。况且,每个人来的时候,由于不是自己家的树,理所当然的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都带有一些愧疚的。都拿点东西的,贵重的没有,也就一把炒黄豆,一块糖果什么的,把它们塞给我。于我来说,也等于是丰收了。就是不记得当时的榆钱开花的时候有没有蜜蜂的忙碌?这一点确实是忘了。就是有,大概也不敢停留了。因为人们为了这一点能够裹腹的东西,已经不允许在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来耽搁时间的了。
再有一点有趣的事情,就是榆钱采完了,没有多长时间,天气就开始炎热了,开始进入了雨季。也不知道当时的雨怎么那么多,一下就好几天。阴上几天,晴了,过不了几天,树的枝杈上就开始长出木耳来了。这些木耳,可是我家独享的。我就用一个长长的竿子,一个一个的瞅准了往下捅。捅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能够捅不少呢!真的不少,上锅煮一煮,或者凉拌,或者炒来吃,够吃一顿儿的。而且这个活动持续的时间还挺长的。一直持续到我结了婚,我的孩子都三四岁了的时候。
年,的我父亲过世了,没有几年老榆树也死掉了。母亲也就相继的由我们姐弟几个轮换着来养,这个家也就从那时候解体了。我们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但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有点生分了。不像童年的时候,我的印象当中,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为这个家的发达兴旺,彼此之间很少有茅盾和隔阂。虽说后来都结了婚,成了家,但有父母在的时候也还好的。每年一有时间,大家通个信,打个电话的。约好了,什么时间都一起回家,好像这个家还是大家的。彼此之间,还是十分的友好和和睦的。由此观之,什么是家?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如果没有了父亲,母亲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如果父母都不在了,就没有了所谓的那个大家都称谓的家了。存在的也就只有你家,我家了。什么是幸福?有父母在,父母的幸福就是大家的幸福。剩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的幸福就是大家的幸福。如果父母都不在了,那么各自的幸福就是各自的幸福了,好像谁的幸福和谁的幸福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现在则不一样了,由于姐姐们都退休了。因此于前两三年的光景吧,她们把母亲接走了,这下大家好像更生分了。每逢谁有什么事,再打电话或者是说,我于那天那天回去,方便吗,如果方便,我到你家吃顿饭。或者是晚辈们,谁有事路过,也都很客气给捎点礼品类的东西,并且客客气气的送给我。礼节到是走的都挺到位的,但我的心里总觉得是缺少了点什么似的。怎么一下子,本来是朝夕相处的一家子人,开始说起了你的家,我的家的呢?
看起来时代真的变了,不然老榆树怎么会死掉了呢?当然了,我也变老了。 不然怎么晚辈们开始给我买礼品了呢!时代真的变了,怎么大家都不说那天那天,咱们一起回家。怎么都开始说了准备到你家,来我家的了。哎,一切总之都已经成了过往了。或许是老了,心中才有的感慨。不然怎么会这么怀念老榆树呢?怎么会对这么多你家我家的概念这么敏感呢?老了,真的老了。还真的挺留恋我幼年和童年时期,老榆树下的快乐时光的。
岁月易老,且行且珍惜美文欣赏
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迁,光阴之剑会在每个人身上都会留下刻痕,我们终将老去。生老病死 ,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无法逃避,无法躲闪。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健康,平安,长存世间。
但世事往往难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为许多人一生最大的遗憾。不幸没来之前,总觉得他还有大把时间,等以后自己工作了,事业成功了,再去关心家人。一次次的忽略他们,似乎,人生总也有忙不完的事,在一推再推之后,能奉养亲人的时间,也随之流逝。就这样,当有一天不幸猝不及防的突然降临,当头砸下时,才悔之晚矣。无法接受,又不得不去面对。
其实他们所要的并不多,并不是非要等到你有钱了,富有了,才能孝敬他们,时间是不等人的。你偶尔打个问候的电话,他们都会高兴好久,这就是父母,这就是长辈,他们只是一味的`付出,从来不要求回报,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你闲暇的时候能够陪他们谈谈心,聊聊天。
仔细想想,人生匆匆不过数十载,我们活着为了什么,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奋斗,其实终极目的不都是为了家人幸福,亲人健康,都平平安安的在自己身边,其乐融融,才是人生最大幸事。如果他们都不在了 ,我们即使有再大的成功,心中都会有所不快。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我们长大了,他们还年轻,我们有能力照顾他们了,他们还健在。
既然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那么为什么我们都非要等到那一天的到访,才悔不当初呢?!何不趁亲人都还年轻,都还健在,好好珍惜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平日里多花点时间去陪陪他们呢?对他们多点关心,多点理解,少点责怪,少点抱怨呢?!
不要总觉得时间还很多,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回报他们。岂不知时间就是这样的渐行渐远,悄悄流逝的。一味的索取,一味的推拖,早晚有一天遗憾终生。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永远不知道意外和幸运哪个会先一步到来,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在当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理解,关心,体贴,照顾他们。这样即使有一天不幸降临,我们或许依旧悲伤,但至少不会那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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